房客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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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客别这样33

    薇薇安叹着气帮她拍背:“你呀,就是太拼命了,我没见过哪个助理设计师会多弄两套备用方案来自我折磨的。本来首席钦点了你的作品做第二主打,这功劳就已经够你两手一摊、啥事儿不做了。”

    冷静刚抬起脸来准备说话,胃里又是一阵翻涌,赶紧趴回去继续干呕。终于舒服了,漱漱口,接过薇薇安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两口,“我都二十好几了,再不努力一把,就真的甭想功成名就了,你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可容不得半紫不红的二线设计师。况且,你也听说我得罪过朱丽楠的事了吧,我如果不能比她爬的高,迟早有一天都会被她盯死。”

    “你不是还可以靠我们老板么?”

    靠老板?靠翟默?冷静现在只想骂一句:我靠!

    见她一副纠结的表情,薇薇安识相地跳过这个话题,边尾随着她出去边说:“哪天有空你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再说吧。”

    “千万别拖,小心在你功成名之前就已经过劳死了。”

    薇薇安的劝告冷静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她一整天都忙翻了,不仅要根据模特身材对服装细节做个别修改,还要回公司开会,开完会,还赶去发布会的倒计时现场凑了回热闹。

    发布会上,miss.更年期和朱丽楠设计室的大老板一同前来道贺,朱丽楠工作室和corrine闹翻的事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媒体见到这冤家路窄的场面,自然是一拥而上,镁光灯闪个不停,冷静站在首席身旁,在首席的引荐下,与面前这位自己曾经的老板握手,不卑不亢。

    发布会临近尾声时,miss.更年期前来敬酒,首席意有所指的瞥了眼不远处的冷静,悠悠端起酒杯:“为了那位你们炒掉了而我接手了的得力助手,cheers!”

    郁金香酒杯相碰,清明可爱的声音,miss.更年期的表情可一点也不清明可爱,看到miss.更年期望向自己时,那藏在眼睛里的那一星一点的怨毒,冷静顿时感到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夜色迷蒙,冷静喝了点酒,打车回女人之家,小白脸消失了,她也没必要让胡一下把女人之家租出去,一路哼着歌穿过前庭,还没走上大门门前的台阶,冷静就看见了坐在地上聊天的俩女人。

    冷静晃了晃脑袋,还以为自己喝醉看错了:“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qq女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未施粉黛的脸,笑得很欢实:“我来送请帖啊!”

    胡一下也站了起来,却是顿时把嘴一扁:“我要离婚!”

    冷静皱着眉头打量打量胡一下,不由得再晃晃脑袋,心想:我真的喝醉,都出现幻听了?

    冷静一手在门上按着密码,另一手一直按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她眼前这两个女人形成一道鲜明的对比,一个眉眼飞扬,一个垂头丧气,冷静左右看看,还是决定先关心一下垂头丧气的那个:“你不是说詹亦杨今天回来,要去接机的吗?”

    胡一下狠狠一咬牙:“别提了。总之,我要离婚!”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和他吵了那么多次,哪回不是一吵完没多久就屁颠颠地跑去和好了?”

    胡一下气呼呼地把头一偏,qq女神秘兮兮地朝冷静凑过来,悄声说:“他俩这回估计有点悬了,小狐狸刚跟我说,她在机场看到她老公和……”

    冷静竖着耳朵听到最关键处,胡一下突然开口打断了qq女:“都别说了,总之这日子没法过了!”

    qq女吐吐舌头,扭着一点也看不出怀孕的小蛮腰朝客厅走去,一身灰色莫代尔长裙,打扮得格外“良家妇女”。冷静瞅瞅状态着实不太对的胡一下,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和qq女聊起来:“见你这打扮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你之前不都说高跟鞋是你的命、不化妆会让你生不如死么?怎么今天打扮的这么淑女?”

    “我刚从婆家过来嘛!不能让老人家们被我的真面目吓着不是?”

    没有了胡一下的咋咋呼呼,冷静和qq女都觉得少了什么似的浑身不是滋味,齐刷刷看向胡一下,只见她一直盯着手机,一边还念念有词:“让你别烦我,你就真的一个电话都不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哼!”

    冷静这酒是彻底醒了,凑向qq女:“她到底在机场看到什么了?”

    “我还是决定不说,免得你给她出馊主意。”

    冷静撇撇嘴。得!她自己的破事儿都处理不好,确实没资格做胡一下的军师……拍拍兀自走神的胡一下的肩:“吃了饭没?”

    胡一下可怜兮兮的把嘴一扁:“没。”

    “等着,我去给你做。”

    qq女还坐那儿欣赏胡一下的窘样,冷静顺手也把她走。qq女虽一边嘟囔着:“我现在可是孕妇,厨房这种杀生地我还是不进去了吧?”脚下却没多少犹豫,乖乖跟着进了厨房。

    冷静切着番茄,qq女斜倚着料理台全程观看。冷静刚切好一块,就被qq女吃掉一块,冷静作势要瞪她,qq女大无畏:“我现在可是孕妇,你可千万别瞪我,吓着我的宝宝了怎么办?”

    冷静彻底败了,“得!您是老佛爷!我伺候您吃番茄!”恭恭敬敬把切好的番茄送到qq女嘴边。

    qq女满意地笑纳了。

    qq女很快消灭完又一块番茄,随即便将魔爪伸向了另一边刚切好的火腿片,瞥见冷静正在开橱柜拿鱼罐头,qq女这才想起一件事,嘬一嘬手指,发话了:“对了,帮我把那边那个柜子里的杰士邦拿去扔了。”

    冷静忙着开鱼罐头,没听清:“什么?”鱼罐头似乎有些不新鲜,冷静差点忍不住干呕出来,慌忙捂住嘴。

    “我说,上边那个柜子里的杰士邦——帮我扔了。要不是它,我现在也不用带球跑了。我还有大把的帅哥没泡,还有n多家新开的夜店没去光顾过,现在却……哎,前段时间我孕吐的特别厉害,吃什么都吐,就喝水不吐,简直生不如死啊,全是被这坑爹的假冒伪劣给害的。”

    柜子?

    杰士邦??

    孕吐???

    假冒伪劣????

    冷静杵在那儿,比石像还僵硬,脸色也早已经一片煞白,“你……说的是,右边、上头、第二个柜子里的那盒杰士邦?”

    精明如qq女,当即嗅到不对劲,伸长脖子要看清冷静的脸色:“你怎么会知道?”

    冷静一怔,赶紧正一正脸色:“我之前打扫的时候发现了一盒,早就给扔了。”

    qq女仿佛还是觉得不对劲,目光跟雷达似的,一瞬不瞬地揣摩着冷静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冷静尴尬地笑,机械地运转着脑子,想着该怎么把现在这个话题圆过去,好在这时,qq女的手机响了。

    qq女不舍地收回探究的目光,低头掏手机接电话,冷静根本没心思听qq女说了什么,她现在整个人都被一个声音狠狠攫住了: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当qq女终于结束通话过来,冷静已经调整好了情绪,qq女又打量了她一会儿,没再发现什么异常,这才舍得道别:“小草莓打电话催我回去了。”

    “不再坐会儿?”冷静面上留客,心里却默默松了口气。

    当晚,冷静、胡一下各睡床头两侧,各自满腹心事。

    翌日,离首秀就只剩下五天时间了。冷静很忙,她努力让自己忘了qq女那席话;

    倒计时第四、第三天,冷静依旧很忙,她几乎要忘了什么杰士邦、什么假冒伪劣、什么孕吐;

    倒计时第二天,薇薇安意有所指地对冷静说:“听说大老板明天回国,后天会出席剪彩,还会来看秀。”薇薇安一席话,令冷静脑中那个几乎已经被她强行关闭的记忆匣子,瞬间裂开一条缝隙;

    离首秀就只剩下最后一天时,冷静午饭时间抽空去药局买了验孕棒,下午和首席一起去秀场,验孕棒藏在包包里,她抱着包,简直比做贼还鬼祟,这时:“妹子……”这样悠然地一声呼唤吓得冷静手一抖,包包就这样掉在了地上。吓死人不偿命的薇薇安仍是那样悠然自在地替她捡起散落在地的东西,然后愣住了:“你买这玩意儿干什么?”

    首秀当天,冷静请假了——

    睡到日上三杆醒来。

    这天注定要成为不寻常的一天,向来早起的冷静破天荒睡了个懒觉,向来爱赖床的胡一下却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冷静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

    冷静拿着昨天买的验孕棒进了厕所。

    验好之后要等验孕棒的反应结果,冷静在马桶上坐不住了,一直拿着它在马桶前踱来踱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冷静一直咬着手指甲,脚步也越来越乱,就在这时——

    “砰砰砰!”突然有人在外头敲门。

    准确来说,是有人在用力砸门。巨响声声,门板都被敲得在震,本就神经紧绷的冷静一吓,手一松,眼睁睁看着验孕棒掉进了马桶。

    顿时有如醍醐灌顶,冷静看着马桶里的验孕棒,懊恼地狠狠一敲脑门,转身对着厕所门就是一阵低吼:“谁啊???”

    外头的人只顾着敲门,根本没搭理她,冷静狠狠一咬牙,把马桶盖盖上,气冲冲地去开门。

    门嚯的拉开,正对上门外那个隐怒不发得男人。

    “你……”冷静忽然间失语。

    翟默一言不发地闯进来,第一眼,锁定了洗手台上验孕棒的包装盒。

    第二眼,锁定她空空如也的手。

    第三眼,锁定了马桶旁边那个垃圾篓。

    片刻后,踩开垃圾篓盖子的翟默,神情严肃地盯着垃圾篓的验孕棒看了好一阵,确定自己看到了上头的两条红杠——

    翟默慢慢回眸,锁定这女人略带疑惑的脸。他的脸上,震惊、疑惑、狂喜、期待、压抑……种种情绪汇成他投向她的目光,:“这是什么?”

    房客别这样34

    他给她机会说“垃圾桶里那个不是我的,马桶里那个才是我的”了吗?没有。他直接开条件了:“我希望你生下它,谈个条件吧。”

    冷静发现自己开始有点怀念之前的小白脸了,面前这个男人陌生得让她觉得很可恶。

    眯起眼打量打量他,“条件随我开?”

    “只要不是太过分。”

    冷静止不住“哼”地一声笑:“什么才叫‘太过分’?要你全部家产就叫过分?开口向你要个百八十万是不是就不过分了?”

    翟默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眉眼间有隐隐的纠结,仿佛没料到她真的会提条件似的:“全部家产估计是不可能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出个主意。”

    冷静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有些哭笑不得:“你帮我出主意?”

    “嗯哼。”

    “说说看。”

    “嫁我,然后分走一半财产。”

    冷静“嚯”地瞪大眼睛:“你,你说什么?”

    “嫁给我。”

    冷静听得直摇头,抬头看他一眼,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无语地扶着额头越过他朝门外走。

    翟默并没有跟过去,只不咸不淡地抛下一句:“还是要我把我的财产证明和韩叙的财产证明统统拿给你,让你对比之后再做选择?”

    听到这话,冷静脚步不由得慢下来,最终却没停下,而是走得更快了下一秒,低着头,转眼就把自己扔到床上去。

    “不妨考虑一下。”不知何时他已来到了她的床边。冷静装没听见,直接拿被子蒙住自己。

    虽蒙住了自己,但不妨碍冷静偷偷竖着耳朵听他的一举一动,这男人似乎不打算走了,那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马桶里把验孕棒捞回来?冷静等得几乎要抓狂,抓狂到最后就剩下无力,无力到最后就有点犯困,犯困到最后,她竟然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下意识扭头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下午四点半?

    冷静“噌”地就坐了起来,环顾四周,阴魂不散的小白脸终于滚蛋了。

    她那时候为了逃避他,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也没脱鞋,而现在,她的拖鞋工整地摆在床下,她的睡姿也被摆弄正常了,被角牢牢地掖在手臂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些都是谁做的。

    不过冷静可不想感谢他的贴心,她有更需要操心的事——冷静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径直往洗手间走。戴上塑料手套,把东西捞出来。

    好家伙,上头一条杠都没了。在水里泡太久,验的结果都给泡没了。冷静回卧室换外出的衣服,准备再去药局买一支来。

    换好衣服拿了手机就准备走,这才发现有n通未接来电。最后一个打电话来的是薇薇安,冷静回拨回去,一接通,薇薇安埋怨的声音就来了:“妹子啊,你首秀不出现也就算了,庆功宴也不准备来了?”

    “哎,我光顾着处理自己那点破事儿,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差点忘了。”她刚在事业上咸鱼翻身,结果很有可能一翻就翻进了未婚妈妈的行列中去,光想想就头疼,冷静摇摇头,把那些胡思乱想统统扔得远远的,“对了,首秀反响如何?”

    “你没看电视?”

    “没。”

    “也没人打电话给你道贺?”

    “倒是有很多未接来电。”

    “我服了你了,赶紧过来吧,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意义上的功成名就。”

    冷静顿时来了精神,“这么牛?我马上过去。”

    可她刚拎了包往门外走,又停下了:“老板也会出席庆功宴吧?”

    薇薇安古怪地一阵停顿后才答话:“原定出席的首秀他都没现身,庆功宴他铁定也不来了。”

    “你确定?”

    “姐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冷静这才安下心来:“我很快到。”

    事实证明,随便相信一个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可惜当她看见某人带着女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庆功宴上时,已经来不及了。

    冷静愤怒的目光在搜寻过整个会场之后,终于成功地落在了薇薇安身上,只可惜薇薇安已经和一个帅气的秀导对上了眼,对冷静如炬的目光自然是视而不见。

    冷静想要躲起来,但已经看见某人身旁的女伴向自己摆手打招呼了。冷静刚才只顾着向薇薇安传递杀人眼神,没怎么注意那女伴,现在定睛一看,原来那人就是韩千千。

    还是穿着她所设计的礼服出场的韩千千。

    **

    冷静干掉第二杯香槟的时候,成功拿到秀导电话号码的薇薇安姿态婀娜地朝她走来。拿走她的酒杯,替她喝。

    “干嘛骗我说他不会来?”

    薇薇安把空酒杯放回桌上,笑得比那香槟里那细密的气泡还要迷幻:“哟,你不是说他跟你没什么关系吗?干嘛这么紧张?”

    冷静无言以对。

    薇薇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们敬爱的ceo早上是不是去找你了?”

    冷静望一眼不远处的某人。他正在和客人聊天,带点公式化的疏离;不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他,韩千千挽着他的胳膊,一派顺从的模样,也不再是那个爱无理取闹的大小姐。

    冷静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根本就不了解这两个人,她从那两人身上收回的目光直接撞上薇薇安那笑眯眯的双眼,冷静心里一紧:“哎哎哎,你别乱猜哦。”

    “知不知道我在大学的第二学位是犯罪心理学?”

    “你就吹吧你!”

    “妹子你别不信,我对人的心理很有研究的,特别是心怀鬼胎的人。今天早上我就只是稍稍透露了那么一点你的近况,他神色就不对了。一听说我在你包里看见了验孕棒,他二话不说调头就走。”

    “……”

    “哎!当时有多少记者堵在门口等着,就是为了捕捉他的庐山真面目,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没被他们发现的呢?”

    薇薇安还在兀自分析着,冷静咬着牙忍啊忍,终于是忍无可忍,对着

    “消消气,消消气。告诉你个好消息——”薇薇安纤纤素手悠悠一指,引冷静看向正和翟默详谈甚欢的一拨老外,“——那几个可都是顶级的时装采购师。”

    显然,冷静不怎么兴奋,“拜托,我也是这个圈子的,会不知道他们是采购师?”

    薇薇安:“还有一个好消息。”

    冷静洗耳恭听,看这所谓的第二个好消息能不能挽救自己糟糕透顶的情绪。

    只见薇薇安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vogue》已经和我们的公关部敲定了采访计划。”

    冷静双眼“噌”地一亮,薇薇安不忘强调:“注意,是《vogue》美国版哦!”

    “叮叮叮——”清脆地敲击玻璃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循声看去,某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台上,正拿着精致的小银勺轻敲酒杯。

    翟默的目光扫过已经安静下来的大厅,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着他说话。不知为何,冷静总觉得他扫过全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台上的他,冷傲的他,淡然的他,胸有成竹的他。

    “……我今天,想要在大家的见证下,向在场的一位女士求婚。”

    翟默的目光最终缓缓地落在了她身上,静静的将冷静钉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住的房子剧烈晃动。。。。在楼下躲了半小时。。。。确定是震感而已。。。。上楼来更文。。。惊魂10秒。。。。后怕半小时。。。。

    希望大家都安全。。。。阿门。。。。

    房客别这样35

    翟默的一番宣言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有人窃窃私语,也有人已经开始环顾四周,想要看看那个幸运儿到底是谁,更多的人,则是目光整齐划一地投向离主席台最近的韩千千。

    翟默走下台来,一步,两步,冷静觉得他的脚步就像踏在了自己心上,引发些微的共鸣。

    一瞬间冷静脑袋里闪过很多画面,所有画面都是同一个男人的脸,时而很傻很天真,时而很搞很幽默,时而很冷很强大。渐渐的,人群中的窃语声越来越大——翟默分明不是在朝韩千千走去。

    薇薇安用手肘撞了下她:“恭喜你啊,泡走了我想泡的男人。”

    他这么轻轻一撞就把冷静从回忆里撞了出来,她有些迷茫地看向薇薇安,“愣着干嘛?快过去啊。”

    薇薇安话音刚落她就动了,却不是如薇薇安所想,而是退后半步,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转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另一边,眼看那个女人窜啊窜的就快窜没影儿了,翟默正准备追,斜刺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拦住了翟默的前路。

    看着面前的韩千千,翟默皱起了眉:“你干嘛?”

    “应该是我问你,你想干嘛?”

    两个人窃窃私语着,翟默有点不耐地想要绕过她,就在这时,自以为搞清楚了状况的围观者们跟事先商量好了似的一道鼓起掌来,甚至已经有人涌过来道贺了:“恭喜你们!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被求婚的女士脸色不好,当然,求婚者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渐渐的,自以为搞清楚了状况的客人们突然又陷入云里雾里。

    似乎……好像……貌似……韩小姐还没有松口答应男方的求婚……看客们顿时有了一种媒婆的自觉:“答应他!”

    “答应他!”

    “答应他!”

    这一片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中,翟默骑虎难下,那个脚底抹油的女人早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他在这儿,既要面对一群不明真相的客人,又要面对反常的韩千千,头疼得厉害:“别胡闹!”

    韩千千笑起来,不由分说垫脚搂住了他的颈项,在所有人爆发欢呼声的时候,韩千千带点警告意味的在他耳边低声说:“他是我哥喜欢的女人,我早就跟你说了,不准打她主意。”

    什么叫群众的力量?就如同薇薇安在看到所有人都在鼓掌、都在祝福时,他也迟疑地举起了手,虚虚地鼓起掌来。

    又如同翟默,看到那么多人的祝福,原本已经扣住她腕子的手停住了,终究没有把她的手扯开。

    **

    冷静是在第二天收到老板要订婚的消息的。

    “你说什么?”冷静还以为自己听错,赶忙抓住要走出茶水间的薇薇安。

    薇薇安上下打量一下冷静,末了直摇头:“你昨晚走得这么潇洒,现在这么紧张有个屁用?”

    “谁说我紧张了?”

    薇薇安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女人嘴硬的程度了,也不说话,下巴点一点冷静手里那只已经被捏皱得纸杯。

    冷静循着他的目光看到纸杯,顿时满头黑线,自己刚准备倒水来着,结果与她擦肩而过的薇薇安突然爆出了这么个惊人的消息,自己一时没控制住,几乎把纸杯捏成了一团。

    薇薇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再垂眸,仔细一琢磨,不由得端正了脸色,抱着双臂做一副大家长的样子:“妹子,我就问你一件事。”

    “你说。”

    “关于那验孕棒……”

    冷静知道他想问什么了,她看看四周,确定只有他俩在这儿,走过去把茶水间的门锁了,这才开口:“我今天早上验了一遍,没怀。”

    “果然你和老板的关系不简单。”薇薇安刚得意地微微一扬嘴角,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顿时,脸色隐隐的一僵,“你不会是老板和那姓韩的女的之间的第三者吧?”

    冷静一愣。小三?

    自己该怎么向他解释?难道要告诉他,一个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家财有家财的男人,会有假扮小白脸、傍着女人骗吃骗喝的癖好?

    而那个背傍的女人,还是她这样一个被前老板剥削、被前男友欺压的倒霉蛋?

    冷静懊恼地抓抓头,索性跟他打迷糊眼:“你不是说只问我一件事吗?这可是第二件事了,我拒绝回答。”

    这女人口风紧得很,薇薇安准备隔些日子再慢慢问出点门道,这次就暂且饶过她,拿了只新德纸杯帮她倒了杯水,送到她面前:“反正呢,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他俩订婚的消息了,如果你真的打算袖手旁观的话,我也就没话说了。”

    **

    同一时间。

    “她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咱俩订婚的消息了,如果她真的袖手旁观的话,你就没话说了吧?”

    对面的翟默,沉默。

    “喂!哑巴啦?说句话啊!”

    韩千千自认挺了解他的,这人虽然平时痞里痞气,却是真正的天之骄子,除了父母辈的那些剪不断理还乱,他还真的从没受过什么挫折,这种一帆风顺造加上天生的优越感,他对任何事都是那么胸有成竹。

    可现在,很明显,他也迟疑了。

    韩千千看着这样的他,顿时也变得有些迟疑,可是转念想想,她又开始重复那句像是要催眠翟默,也像是要自我催眠的话:“你连她喜不喜欢你都不确定,就这么贸贸然跟她求婚,你说你是不是傻了?相反,我哥摆明了就是喜欢她,她对我哥也比对你好多了。你还有什么胜算?还不如成全下我哥呢。”

    翟默淡淡“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你哥的守护神。我都想替你哥感谢你了。”

    韩千千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我哥从小就那么宠我,关键时候,我也该有点行动维护他不是?”

    对这兄妹俩相互体贴到让人发指的地步的关系,翟默从来就没弄懂过,也不想弄懂,乱糟糟地想着些别的事,“那如果咱俩真订婚了,你那个39岁半的老处`男怎么办?”

    “反正只是订婚而已,有没有白纸黑字的合同。到时候你再随便想个理由悔婚不就得了?”韩千千挥一挥手,毫不在意。

    因为长辈的缘故,他和韩千千一直被撮合,两个人都存着私心,等着对方把关系挑明,明明这种关系,现在却演变到要订婚的地步,该不该说是命运的捉弄?

    **

    订婚礼办得很仓促。

    之前的一个月翟默为了疏通关系和渠道,忙着在世界各地的奔波,现在回国了,好不容易有空了,却是对订婚礼倒是一点都不上心,宁愿泡吧打球,也不愿赔着准新娘去置办些东西。

    准新娘的状况大同小异,每天依旧是学校和名品店两头跑,就是不愿花一点时间在订婚礼上。

    他和韩千千最近的一次通电话,聊的东西也和订婚礼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已经让人把请柬送给她了,你现在的住址我也透露给她了,看她到时候是会在订婚礼之前来挽留你呢,还是直接大大方方去参加我们的订婚礼。”

    翟默这段时间任由她胡闹,实在是因为自己现在也十分迷茫,可听韩千千那得瑟的语气,翟默不由得开始思考某种可能性——抢婚?

    有没有可能?

    事实证明,韩千千年纪轻轻就坐上心理学副教授的位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所谓的订婚礼前一夜,翟默看见一个女人在他的酒店楼下徘徊。

    **

    夜深人静。适合游荡,适合思念,适合纠结。无星无月的夜晚,有个女人在散步。

    与其说散步,不如说是漫无目的的游荡。至于为什么要游荡,当事人自己或许都说不清楚。

    等到她的漫无目的游荡终于告一段落时,她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到了某人下榻的额酒店楼下。

    走?留?

    上楼?还是继续徘徊?

    她正犹豫时——

    “喂!”

    熟悉的带点共鸣的声音在唤她。

    冷静循着声音扭头——

    翟默站在她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酒店。。

    深夜。。。

    送上门的女银。。。

    守株待兔的男银。。。

    会不会发生。。。。

    大家需不需要点福利?

    房客别这样36

    一路狂奔而来,翟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眼里的光却是笃定的,直勾勾地瞅着面前这女人,仿佛要用目光画地为牢。

    被这郁郁的夜色包裹的,是一颗迷茫的心:“我……”

    “千万别说你只是路过这里,”翟默打断她,“这类谎话没一点技术含量。”

    他还是那样不正经的姿态,可这不正经中,又藏着某种笃定,冷静觉得生气,生他的气,生自己的气,尤其是看到他此刻胜券在握的模样。她气到连话都不会说了,翟默却还是那样顶着一副无辜无害的表情瞅着她。这女人因为生气而一声不吭就调头走掉的次数太多,翟默早有准备,几乎在她转身的一瞬就先一步攥紧了她的手臂。

    “既然都来了,帮我个忙吧。”他说。

    “……”冷静看着自己手臂上那只爪子,下意识地要拨开——

    “就这一次,明天开始我们两不相欠。这样总可以了吧?”

    冷静还是头一遭听他把话说得这么重,有些东西渐渐变得不受控制,不止他攥着她小臂的那只手积蓄着某种令人甘心臣服的力量,就连他的目光都隐隐有了重量似的,冷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跟他上楼,他进了酒店套房,她跟了进去;他进了卧室,她也就迟疑了那么一下下,最终还是跟了进去。直到他开始脱衣服——

    “你,你这是……?”

    “怎么了?怕了?”

    冷静突然之间就后悔了,默默退了一步。而他,则慢慢靠近她一步。冷静就这样被逼着一步步后退,他也变本加厉,走到她近前,突然一把掀了t恤。

    “明天我就要订婚了……”他意有所指地望着她的眼睛,同时微微俯身,手慢慢慢慢伸向她,像要扣住她肩膀。

    一时间之间冷静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不由自主地在心底做着各种句式的排列组合:

    明天我就要订婚了,今晚是我们的最后一夜,所以,好好珍惜吧;

    明天我就要订婚了,但是我还是放不下你,除了这种方式,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表达我对你的心;

    明天我就要订婚了,不过婚后我和她一样各玩各的,所以一点儿也不会妨碍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要知道在爱情的世界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肩膀了,冷静猛地一醒神,抬头就见他这已经低下头来,像是要吻她。冷静条件反射咬紧牙,闭上眼,整张脸紧绷的就像一堵墙,隔绝一切不怀好意的靠近。

    可是她等啊等,没有等到吻,也没有等到所谓“最后一次”的宣言,而是等到了——“……可是我的礼服出了点问题。”

    冷静惊疑地睁开眼,只见他的手越过她的肩头,从她斜后方的衣架上拿过来一套男士礼服,“你应该能帮我把它改得合身点吧?冷设计师。”

    冷静看看他,再看看他手上的东西,末了回头看看,只见活动衣架上挂着一套燕尾服,一套平口式礼服,加上他手上这套晨礼服,光看这架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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