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同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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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同居日记第6部分阅读
    自在地拢了拢发,“这是我去庙里求来的。他们说……可以保平安。”扭捏地递给他。

    他接过,满怀感动。

    “好好……去打球吧!”她温声鼓励。

    “谢谢。”

    “上车吧。我也要走了。”她浅浅一笑,正旋身打算离去时,他匆地层臂拉住她。

    “等等,露露。”

    “什么事?”她回眸。

    他端正脸孔,严肃地宣称,“我不是同性恋。”

    “没关系的,子麒,我说过我不介意……”

    “真的不是!”他截断她,举起一只手,“我可以发誓。”

    她愕然。

    “所以,你可以不必把展岳让给我,尽管接受他的追求吧。”他认真道,凝望她的眸光温暖,“我祝福你。”

    “嗄?”她说不出话来。

    他的意思是,一切都只是她自以为是的误会?他不是同性恋,更不喜欢展学长?

    只是误会……

    老天!她在搞什么啊?

    尴尬的烧烫席卷全身,她垂下头,有股想挖个地洞躲起来的冲动。

    亏她还自认为未来的明星记者呢,居然没查明事实的真相就胡言乱语,还为此哭得梨花带雨。

    哦,真是……糗大了!

    无法面对自己闹出的笑话,钟晨露旋身想逃。

    他却再度抓住她的臂膀。

    “还有……什么事啦?”她回眸瞪他。

    他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深深地望着她,那墨幽的眸像千年古潭,漾开一波波水痕,却是深不见底。

    她莫名心悸。

    “究……究竟什么事?”

    他不语。

    “你……该上车了吧?”她不敢看他,连忙别过眼,“大家都在等你呢。”

    “……嗯。”他低声应,将平安符收入运动服口袋后,率先迈开步履,穿过马路。

    她默默跟随。

    “哦!终于回来了!”

    仍然拥挤在校门口的同学们见两人总算话别完毕,纷纷爆开热烈掌声,欢呼尖啸声此起彼落。

    一片喧哗吵嚷中,他总是清朗的嗓音匆地沉沉扬起。

    “我也一样,露露。”

    钟晨露听不清,“你说什么?”

    “对我而言,你也是最重要的朋友——”他哑声说道,脚步不停,“永远都是……”

    最后一个字尚未及落下,挺拔的身子已上了专车,隐于车厢深处。

    留下钟晨露怔然睇望那映上他身影的车窗,星眸淡淡氤氲。

    |

    被淘汰了。

    在全校同学热烈期盼下,从台北传回来的战报却是令人失望的。

    很遗憾地,在强敌环伺下,南方中学并未取得晋级决赛的资格。

    这个结果其实也早在同学们预料之中,毕竟南方从来就不是以体育出名的学校,今年篮球队能闯进hbl复赛已是极大的惊喜。

    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虽然失望,同学们依然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消息,很快地便转移了浮动的心思,将注意力放在即将来临的圣诞舞会上。

    温馨热闹的平安夜舞会,一向是南方校园活动的重头戏,每年班联会总会想出不同的花招,带给同学不一样的惊奇。

    今年,班联会又安排了哪些特别节目呢?

    教室内、走廊上、校园里,处处可闻同学们讨论与猜测,人人都是兴致高昂,朝气蓬勃。

    唯有钟晨露,一向对校园新闻趋势最敏感的她竞恍若局外人似的,对这话题不闻不问。

    “你怎么了?露露。”死党汪小薇像支火箭似地窜到她面前,一把搂住她的颈项,“这几天老是发呆,在想你的阿娜答吗?”语气戏谵。

    她定定神,瞠视汪小薇一眼,“什么阿娜答?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就是你那个命定冤家啊。”汪小薇脸颊偎向她,在她耳畔吹着瞹昧的气息,“他没跟篮球校队一起回来,你很失望吧?”

    钟晨露心跳一乱,“我……干嘛失望?”皓腕一翻,推开好友缠人的脸庞,“他妈妈在台北,他多留在那边几天陪陪她也是应该的。”

    “是啊,他光顾着陪妈妈,就忘了他女朋友也香闺寂寞需要人陪呢。”汪小薇夸张地叹气,摆出挥手拭泪状。

    见她耍宝的动作,钟晨露又气又急,偏又无可奈何,只能瞪大一双圆眼。“你别乱讲!子麒才不是我男朋友呢。”

    “是啊,不是男朋友,只是最重要、最重要的好朋友罗。”汪小薇逗她。

    “汪、小、薇!”钟晨露猛然起身,藕臂一层攫住好友的颈项,“你再胡说!再说我掐死你!”

    “我哪里……胡说了?是你……自己说……的啊。”汪小薇大喊冤枉,气息因遭钳制而微微不顺。

    “我……”钟晨露蓦地一窒,半晌,跺了跺脚,“讨厌!早知道你会拿来取笑我,我就不告诉你了。”愤然咬住下唇。

    “好好,算我错了,我不说了。”趁钟晨露松了手劲时,汪小薇挣脱她的手,顺便退开几步以策安全。她揉了揉微疼的肩颈,“女人,你力气还不小耶。”哀怨的一瞥。

    钟晨露不理她,迳自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托起下颔,定定望着电脑萤幕。

    又要开始发呆了吗?

    汪小薇微微蹙眉,“露露,你到底在烦什么?别一个人闷在心里啊,说出来听听嘛,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默然。

    “是关于展学长的事吗?”汪小薇走近她,低声问:“他又来找你啦?是不是又邀请你跟他一起参加舞会?”

    她摇头,“没有,我这两天都没看到他。”

    “哦。”汪小薇顿了顿,眼看好友仍是一脸愁容,禁不住又问:“那你决定了没?到底要不要跟他去?”无语

    “露露!”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钟晨露别过头,“还没决定。”

    不知怎地,本来很容易下决心的事,她却整整考虑了一个多礼拜,仍是毫无定论。

    究竟在迟疑些什么呢?连她自己也惘然不解。

    望着她迷茫的神情,汪小薇眨眨眼,匆地鬼祟一笑,“我看你也别犹豫了,还是情归你的”好朋友“吧。”

    钟晨露一呛,“咳……你说什么?”

    “说真的,露露,”汪小薇端正表情,难得正经八百,“你迟早要选一个的,不能老在这两个人间摇摆不定啊。”

    钟晨露呛咳更剧。

    汪小薇置若罔闻,迳自继续,“一个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一个呢,是你最尊敬、最崇拜的学长。一个是篮球高手,一个是翩翩才子。一个潇洒开朗,一个温文儒雅。唉,我也知道两个人条件都很好,各有千秋。你是很难选没错啦,不过……”未完的言语被两道凌厉眸刀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你说什么?我要选什么?”钟晨露眯起眼,慢条斯理的嗓音裹着甜甜糖蜜。

    汪小薇听了却是心头一颤,急急高举双手,“好好,我不说了。”

    “是吗?”

    “是,是,这次真的不说了!”捣住嘴,以示决心。

    钟晨露瞪她一眼,正欲说些什么时,一串悠扬的圣诞音韵适时响起。

    “是你的手机。”汪小薇连忙提醒她,嗓音闷在掌心里。

    “我知道。”钟晨露拾起搁在桌上的手机,奇怪地瞥了一眼萤幕上陌生的号码,“喂……啊,是蔡妈妈……不对,现在应该叫林妈妈了。”她歉意地吐了吐舌尖,“有什么事吗……子麒?没啊,他没打电话给我。”墨眉一紧,“他怎么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惊喊震动了室内的气流,也震动了一旁的汪小薇。

    她望向好友,愕然发现后者的容色竞在刹那间抽去了所有血色,一片雪白。

    “怎么了?露露,”她吓了一跳,急忙追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子麒失踪了。”

    第九章

    月黑风高。

    南方中学高中部教学大楼楼顶,几个人正召开紧急会议——以钟晨露为主席,宋云飞、沈丹青、莫传风,连于静逸也出席了。

    “你们说,他究竟会去哪里?”钟晨露问与会诸人,一睑焦急。

    无人答话,神色都是凝重。

    “他有没有打电话给你们?”钟晨露问蔡子麒的两个死党。

    两人都是摇头。

    沈丹青首先开口,“确定篮球队没法晋级决赛那天我有打给他。”

    “然后呢?他说什么?”钟晨露焦急地追问。

    “只说对方真的很强,他无话可说。”沈丹青蹙眉,“听得出他心情不太好,我安慰了他几句,就这样而已。”

    “就这样?”钟晨露难掩失望,贝齿咬住下唇,“那他究竟去哪里了?不声不响就出门,行李也没收,根本就不是打算回台南来啊。”

    “他的手机呢?”宋云飞问。

    “没有回应。”钟晨露声调黯然,“他妈妈说她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打了,本来以为他只是玩得晚一点,可他一夜没回家,今天白天一整天也联络不到。”

    “会不会只是去找朋友了?”沈丹青低声道。

    “对啊,子麒身手不弱,应该不至于被绑架的。”宋云飞接口。

    见钟晨露容色苍白,两人都试着想安慰她,可没用,后者仍是咬紧了唇,用力到几乎刻下牙印。

    数秒后,她忽地锐声开口,“我要去台北找他!”

    突如其来的宣言令众人一震。

    宋云飞首先劝她,“钟晨露,你别太激动,子麒一定没事的,他都那么大一个人了。”

    “可是如果他没事,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他妈妈呢?他不会不晓得这样会让人担心的。”

    “男人嘛,有时候是比较粗心……”

    “总之我一定要去台北!”

    听闻她锐气的坚持,沈丹青与宋云飞交换了意味深长的一眼。

    “那我们也去。”两个少年异口同声。

    钟晨露却以一个手势阻止他们,“不,你们别去,我去就好了。”坚定的瞳光扫过蔡子麒的两名好友。“你们一个要顾着棒球队,一个要忙转学的事,还是留在台南比较好。”

    “可是……”

    “钟晨露说得对,你们两个留在台南比较好。”一旁的莫传风忽地插口,一反平日吊儿啷当的神态,此刻他的表情异常凝肃,一手揉着下颔,目光深思。

    “这样好了,我请我爸帮忙找找看好了。”宋云飞建议,可眸色却跟着一沉。

    最近跟父亲几乎闹翻的他委实不愿有求于他,只是为了朋友,他也只能忍下脾气。

    “不用了,我来想办法就行。”看出爱徒不愉的脸色,莫传风潇洒一挥手。

    宋云飞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也对,凭莫家的势力,要找一个人应该不是难事。”

    此话一出,其他几人都是愕然。

    “什么莫家的势力?”

    “你们不知道吗?”对其他人的无知宋云飞也颇感惊讶,“”诗礼传家“啊,莫大可是莫家人啊。”

    说得好像姓莫多了不起!

    沈丹青皱起眉,“没错,莫大姓”莫“这我们都知道,他当然是莫家人啊,有什么不对吗?”

    根本没抓到重点。

    宋云飞一翻白眼,“他可不是一般姓莫的人,而是出身台湾商界的名门望族,莫诗绮、莫礼仪你们总听过吗?台湾最出名的两个女强人啊!”

    “咦?”如雷的芳名一贯耳,几个人都是睁大了眼睛,“你是说那个莫家?”

    “没错。”

    “真的假的?”

    宋云飞耸耸肩,“问他本人不就知道了。”

    狐疑的视线集中于莫传风身上,其中尤以于静逸的最复杂,她僵着秀颜,全身紧绷:

    莫传风回避她的眼神,迳自取出皮夹掏出两张名片递给钟晨露,“这两张名片给你,到台北后直接找他们帮忙,我这边也会打电话先知会一声。”

    她接过名片,迅速扫了一眼,“莫传奇?莫传……雅?!”声嗓因惊愕而尖锐,“是那个莫传雅吗?前阵子协助警方抽丝剥茧,破了分尸案的那个女记者?”

    莫传风点头,微微一笑,“看来你听过她。”

    岂止听过而已,她根本是仰慕与崇拜!

    钟晨露屏住呼吸,嗓音发颤,“她真的……有办法查出子麒的下落?”

    “就算她不行,还有传奇呢。”莫传风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找一个人对莫家人来说从来不是问题。”嘴角勾起嘲讽笑痕。

    “好,我马上回家整理行李,明天一早就走。”说着,钟晨露旋身就走。

    两个男孩立即跟上,“我们送你!”

    待学生们都离去后,于静逸转过雪白的娇颜,明眸落定莫传风,透出镜片的眸光锐利无比。

    莫传风心一跳,“怎么啦?干嘛这样看我?”

    “你是莫家人?”她低问,语气平板。

    “是又怎样?”他扬眉撇嘴,又是平素一贯的满不在乎。

    “堂堂名门望族的子弟,为什么窝到台南中学来教书?”

    “我喜欢啊。你不知道,我可是从小就立志成为至圣鲜师呢。”莫传风眨眨眼,半认真半玩笑,“不好吗?”

    于静逸瞪他一眼,“没什么不好。”话虽如此说,可咬牙切齿的口气明白表露了不满与责怪。她站起身,拂了拂弄皱的裙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件事。”

    “我看不出有什么必要性。”莫传风上前一步,一张俊脸故意凑近她,嘴角一扬,挑起半邪肆的弧度,“难道我的出身会影响你对我的评价吗?”

    她迅速后退一步,“当然。”

    湛眸掠过一道暗影,“为什么?”

    她偏过颊,避开他深沉的眼神,“因为你是……莫家人。”哑声抛落一句后,她轻栘莲步离去,头也不回。

    留下他瞪视她窈窕的背影,半晌,神色刷过淡淡无奈。

    “……你以为我愿意吗?”

    苍邃夜幕下,一列长长的火车由北而南,穿过高山,越过平野,迤逦前进。

    车厢内,灯光调暗了,零零散散的旅客或半躺、或斜卧,在规律而单调的声响伴随下,沉浮于朦胧睡乡。

    一片静寂。

    夜,很深很深,是该睡去的时候了,可坐在最后一节车厢的两名少年却没办法像其他旅客一样放松精神,辗转梦乡,意识的神经皆是紧绷着,其中一位甚至全身僵硬,脸色惨白。

    “你还好吧?展学长。”另一位少年沉声开口。

    “我……没事。”闻言,正发着呆的展岳定了定神,转过头来,泛着血丝的瞳映入邻座男孩淡淡拢着忧郁的睑孔时,不禁一阵感动。“谢谢你,子麒。”嗓音瘩痖,“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

    “别说这些了。”对他满心的感激,蔡子麒只是大而化之地挥了挥手,“倒是你,精神很差的样子,没事吧?”

    “没事。只是……”展岳一顿,微微苦笑。

    蔡子麒立即意会,“犯了瘾?”

    “嗯。”展岳垂眸,唇角苦笑更深,“虽然我已经尽量克制自己少嗑一点,可是……”一声叹息,“最近只要一天不嗑”冰“,精神就会很差,注意力也很难集中。”

    已经开始出现禁断症状了。

    蔡子麒了然地想。

    习惯以药物提振精神的人怎能控制自己不上瘾?

    意志再怎么坚强,自制力再怎么高,这条路,一旦走上便是不归途,几乎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拜托你,子麒。”仿佛也惊觉自己的自制力正一节节败退,展岳蓦地紧抓住蔡子麒的臂膀,“别让我再去碰那些”冰块“,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无神的瞳眸即便满蕴祈求,看来也毫无灵魂。

    望着展岳逐渐进出冷汗的前额,蔡子麒心底暗叹一口气。

    从那天晚上层岳一个人在公园球场打篮球,他便从他异样的神态察觉出不对劲,之后无意问拾起的针头,更在他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怀疑这个钟晨露最崇拜的学长偷偷在嗑药。

    接着,在一段时日的明查暗访后,怀疑的种子渐渐发了芽。

    他惊愕地发现,不仅展岳可能嗑药,学校其他几个成绩出色的同学也有此倾向,有一回他甚至还从楼顶上看到校园里发生类似毒品交易的场景。

    学生素质优秀、外界评价也甚高的南方实验中学,竞已遭毒品侵略。

    大事不妙。

    为了查出幕后的药头是谁,他刻意装疯卖傻,在全校同学面前演了一出戏,千方百计引诱展岳引介他加入学校里的“冰块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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