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新娘:警官,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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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新娘:警官,请留步第22部分阅读
    以为可以相见,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

    最初的那些日子,他一闭上眼就看到她伏在地上拉住他手,她哭着求他不要走,流了很多很多眼泪,毁掉了美丽的妆容。

    她一定很生气,所以才连梦中都不再让他看清穿着婚纱时的模样。

    他知道她没死,但也知道她永远也不想见到他了!

    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他不会跟她重逢。想起初见的时候,也是因为在高架上的一场追逐较量,他在心中轻叹。

    也许,是缘分?

    祝冉冉也看到他醒了,正静静地看着她,她也平静地望向她,不怒不喜,却仿佛远隔万水千山。

    “你刚输过血,有点脱水,多补充些水分就没事了!我去叫你的护工来帮你!”她在输液记录表上做好记录,把笔插进胸前口袋,转身要走。

    纤白的手却突然被冰凉的大手握住。

    “冉冉!”梁栩终于开口,声音像被粗糙的沙粒磨砺过一般沙哑。

    他们才刚刚见面,隔着一千多个日夜,他还有很多话要跟她说,怎能这么快就让她离去!

    祝冉冉停住脚步,低头看着握在她手心的大手,麦色的皮肤衬着她的白皙,不复记忆中的温暖,两人的皮肤都透着微凉。

    “不要乱动,小心漏针!”

    他的右手受了伤,左手手背上打着吊瓶,他这样抓住她,针头很可能从血管里滑出来。

    祝冉冉的语中是公式化的平淡,可是梁栩不肯放开,就这样拉着她,看着她阳光下的侧影。

    她耳际的短发细碎松软,却像针芒刺进他的心里。

    她为什么简短了头发?

    是不是伤过痛过,有了挥剑断情的决绝,于是将最珍爱的长发连同眼中缱绻的情丝一起斩断?

    “先放手吧,被别人看到不好!”

    她淡淡的一句话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梁栩只能一点一点放开她的手,目光却依然紧紧缠绕,似乎这样就能留住她离去的脚步。

    “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

    他真的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在梦中、在他们一起短暂生活过的公寓里都演练过无数次,可真的见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问了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她不可能过得好!没有一个女孩在经历了那样的误解和抛弃之后还能过得好!

    她的生活已经被他生生毁去,他明明知道的,却还是问了这样让他感到后悔和愧疚的问题。

    “我很好!”祝冉冉却答得平静而理所当然,甚至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强调,“真的!”

    简简单单地活着,真的挺好的。

    发生过的事在心上留下很深的痕迹,称之为回忆,它可以在每一个午夜梦回的时刻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可是当你太长时间不去回想,甚至彻底忽略那个把回忆篆刻在你心头的名字,日久经年,曾经的回忆就越来越模糊了。

    特别是对于她这样一个用鲜血换得新生的人来说,眼下和将来都比过去重要得多。

    她的前20年生命,真的乏善可陈,盼望的、期待的,最后都一一成空。还有什么舍不下呢?忘了就忘了,再见也是枉然。

    “冉冉,当年的事……”

    “不用说了,我已经忘记了!”看来她也有必要让他知道,介怀过去的事,没有什么意义。

    甚至听他叫着她的名字,她都觉得陌生。要是过去那个痴心的女孩,不知会有多么欣喜,她总是放大他们之间的亲昵,到头才发现连一句简单的誓言都找不出来。

    “你恨我?”

    梁栩轻声问,如果她说是,他的心底还会好过一些,可她却摇头道,“不恨!”

    冉丫头不理你了吧,哼哼~推荐一

    重逢(2)[]

    不恨吗?

    两人之间只有沉默和静止的时光,梁栩看着她,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些不同。可是那里面一丝微澜都没有,一如他昏迷前看到的那样,没有恨,也没有爱。

    他还能奢望什么呢?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爱过他的女孩已经连恨意都吝啬施予他。

    “对不起!”

    梁栩听到自己说了最无力的三个字,无论糅杂着多少复杂的情绪,单单这三个字却改变不了任何事!

    但这是他欠她的,一句抱歉,欠了她很多年。

    祝冉冉好像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梁栩看不清她低下头后脸上的表情,但她的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累。

    “你手术很成功,多休息,一周就能出院了!已经通知了你的家人,应该很快就会来看你!你现在还不能下床走动,有事可以按铃!”

    说完她就悄无声息地离开,病房的门啪嗒一声关上,留下满室安静的白色和孤寂。

    “梁栩啊,再吃一点,多吃一点身体才好得快!”

    梁夫人坐在床边,将家里带来的鸡汤拌在饭里,配了些清淡的小菜,一勺一勺喂给半靠在床上的儿子吃,可是他吃了几口就不肯再吃,眼睛总是飘向门口,好像在等人。

    “妈,我真的吃不下了!檬”

    梁栩看着母亲,尽管保养得宜,但这两年她还是老得很快,两鬓爬上白霜,皱纹也深了。

    他记得婚礼的时候,她几乎没有白发,化上淡妆,穿着红色的唐装,华贵又有精神。

    “吃这么少怎么行呢?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啊?发不发烧?”梁夫人担忧地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我没事,没有不舒服!”梁栩用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挡开,看到手背上的针头,发现针水已经差不多滴完了。

    他仿佛突然有了力气,像俯身去摁床头的呼叫铃。

    “怎么了?针水打完了?我帮你按!”梁夫人见他动作吃力,赶紧伸手帮他按铃。

    铃上的灯亮起,梁栩屏住呼吸越过梁夫人的肩头看向门口,眼里紧张又期待。梁夫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回头看。

    白色的房门被轻轻推开,白色的平底鞋和粉色的护士裙先进入视野,梁栩坐直了身体,心如鼓擂。

    然而年轻而陌生的面孔让他的期待又一次落空。

    不是她。

    针头被拔掉,贴上胶布,梁栩的手依旧冰凉,可手心却沁出汗水。

    “请问……今天早上那位护士小姐呢?”

    “下班了!她昨天值大夜班,今早8点就下班了!有什么事吗?”

    梁栩摇摇头,眼里写满深深的落寞。

    梁夫人看出端倪,等护士走了,才问道:“梁栩,怎么了?”

    她的儿子这两年越来越沉默,把心藏得越来越深,她夹在父子中间两头为难。她也气他当初不顾而去,把好好的一场盛典变成闹剧,害了一个好姑娘。可她毕竟心软,看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错,就又心疼起他来。

    这么些日子,他忙忙碌碌在追寻什么她隐约知道,可是他不肯多说,她也不好多问。

    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的心思却完全没有放在自身康复上,他在等什么?

    “妈,她在这里!我找到她了!”梁栩突然开口。

    “她?谁呀?”梁夫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冉冉?”

    她有些难以置信,找了那么久都没音信的人原来就近在咫尺!

    “她在这里作护士!昨晚我出事入院的时候就看到了,我还以为是幻觉!”梁栩点头,有些自嘲地说道,“可今早是她帮我打的针,我确定是她!”

    梁夫人把他的情绪全都看在眼里,她已经太久太久没看到儿子有这样的生气!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你有什么打算?她看到你没说什么吗?”

    梁栩低头苦笑,“我怎么打算都没用,她甚至见都不想见到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光飞逝,什么都在长,年龄、职位、薪酬,唯有感情智商,他还是没有进步。他一心要找到祝冉冉,不惜动用所有可以借用的力量来寻找,也酝酿了很多话要跟她说,想过要尽一切努力来弥补她。

    可是真的再见面,他的满腹词句只能汇聚成那寥寥数语,他想给的补偿更是完全无法着手!

    更糟糕的是,他好像不仅仅是想跟她说话、给她补偿那么简单!

    “唉,你总得有个想法,妈才能帮得上你!要是真的没缘分走到一起过日子,就早点断干净!名义上你们还是夫妻呢,这么拖着不是办法!”

    梁栩一震,抬头望着母亲。

    “怎么?你不会忘了吧?你们没办离婚手续呢!你爸为这事儿不知道发了多少次脾气了!所以你千万别去点火,这事儿先别让你爸知道!要是你还念着冉冉那丫头,就诚心点儿把人家追回来,别再犯混说些伤人不着边儿的话!”

    梁夫人的口气不觉严厉起来,想想这么长时间以来多少人为他们的事不得安宁,她真的是教子无方!

    “嗯!”梁栩应了,心头却莫名豁然起来。是因为母亲说的那句话提醒了他吧——

    他们还是夫妻!

    婚礼后、三年中发生

    重逢(3)[]

    虽然身上有伤,手术后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梁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却有难得的好眠

    大概是因为记挂了三年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莫名地让他安心。

    开始以为她真的死去时,他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躺在那个容纳过他们两个人的床上,他仿佛还能嗅到淡淡的草莓香和茶花香气,那是她沐浴过后的味道,混杂着她独有的女人香,在枕被间萦绕不去。

    侧过身,他就能看到衣柜上那些蝴蝶拉花,记起祝冉冉把它们贴上去的时候有些得意的笑容。

    以前她睡在这一侧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在夜里看着这些小东西偷笑?

    失眠就像鬼魅一般纠缠着他,不知多少个日夜他都只能在床边枯坐到天亮。

    后来辗转得知她还活着,他的心里并没有好受一点。他也会想,此时此刻,她在哪里?睡得好吗?是不是也像他一样难以入眠?

    那些反反复复在他眼前出现的场景,是否也在她的梦中折磨着她?

    夜里下了一场雨,早晨的空气中有青草和泥土的清香,阳光刺破阴霾照进病房,唤醒沉睡的梁栩。

    小腿骨折和大腿外侧的大面积擦伤让他无法下床行走,右肩脱臼后重新对接,手臂外侧也有擦伤,整个人有半边身子都行动不便累。

    医院为他请了护工专门料理他的起居,为他安排了单人病房,所有条件都是最好的,市局会为他因公受伤埋单,一切都不用他操心。

    大队和市局的领导和同事下午还会来探望他,除了褒扬和嘉奖说不定还会为他记功!可是梁栩却没有多少热衷和期待,他希望出现的那个人今天下午4点才会上班,一直要工作到夜里12点。

    他的腿还没法着地,不能主动去找她,所以他不确定今天是不是能够见到祝冉冉。

    他只能在床上坐着,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像以前他每一个失眠的夜里,坐在床头空空地等待。

    那时他等着跟她说一句抱歉,如今他已经说出了口,到底还有什么不甘?

    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梁栩习惯性地看向门口,端着药盘的祝冉冉推开门走到床边檬。

    梁栩的心跳又乱了节拍,想开口说一句问候的话,她却根本不抬头看他。

    “到时间换药了,你要躺下去一些!我帮你调整一下病床!”

    祝冉冉把药盘放在床头柜上,用摇杆将病床放低一些,梁栩躺下去,眼睛一直看着她。

    “上衣要脱掉,空调我先关了,免得着凉,等会儿热的话你可以自己打开!”

    看似关心的话语,她却说得完全不带感情,梁栩分辨得出,那只是她身在其职的责任。

    是啊,只是责任,没有感情!就像他以前对她强调的那样,他们俩人的关系,总是把责任和感情分得泾渭分明,可到最后他没有尽到责任,而她大概也觉得感情在两人的世界里不再那么重要!

    祝冉冉俯下身,一颗一颗解开他病号服的纽扣,指尖微凉,轻触到他衣服下面的皮肤,让他一颤。

    她离得很近,近到他可以感受到她好闻的气味,却不再是他所熟悉的草莓香,细碎娇俏的短发也不再有茶花油的香味。她的味道变得清浅,就像她眼中的淡然和几乎没有笑容的唇角,再不是以前那抹火红浓烈的骄阳。

    她拉开了他的衣襟,露出他麦色结实的胸膛,然后微微抬起他的上身,让他侧过身将衣服从他身上褪下。

    梁栩从未想过她力气这么大,能扶起他这样身量的大男人!或者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内容,毕竟她每天要照顾的病患不止一两位,也不限于老弱妇孺。

    三班倒的工作时间,并不轻松的工作内容,一定很辛苦,她都能适应吗?

    手臂上有凉凉的刺痛感传来,梁栩要扭过头才能看到祝冉冉为他上药的模样。他不想就这样白白消磨与她相处的时光,试着开口跟她说话。

    “冉冉,这份工作……你做了多久?”

    “两年!”

    祝冉冉的回答干脆清晰,她竟然愿意回应他的话,让梁栩有些意外的惊喜。她已工作了两年,那就是他得知她还活着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工作了?

    那时她的身体状况到底是怎么样的?能承受这样的工作压力吗?

    “会不会很累?你能适应吗?”

    夹着棉球的镊子在他的手臂上一顿,力道稍重压入了他缝合的伤口,让他抽了口气。

    身后短暂的沉默令梁栩的心不由一沉,他说错了什么吗?

    干净的纱布重新敷在他的手臂上,用胶布仔细地固定,祝冉冉才冷冷地开口道:“我不是好逸恶劳的寄生虫,我不需要再跟你解释,也不用再向你证明些什么!我只是需要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而已!”

    “我不是这个意思!”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问题,梁栩有些急切地转过身想要解释。

    不能怪她的,过去是他偏见太深,曲解得太过离谱。

    原来被人误解的感觉是这样,真的很难受。

    重逢(4)[]

    翻转过身体面向她,梁栩精壮的胸膛裸/露在她眼下,胸前暗红色的两枚石子随着呼吸和肌肉一同起伏

    以前祝冉冉看似大胆奔放,实际上每次欢/爱或换衣服看到他裸身都会脸儿红红,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可现在她离得那么近,却没有一点娇羞的模样,眼神也没有避忌,仿佛看到的只是最最平常不过的东西。

    她不是看不到,而是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他。

    他们只是医护人员与病患的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你们还是夫妻!

    梁栩想到母亲提醒他的这句话,黯淡的情绪又稍稍提起一些。

    受过那样的伤害,祝冉冉在他面前已是草木皆兵,用坚硬的外壳武装自己,又竖起高墙将他隔离在世界之外,都是可以想见的事情。

    他以前是不是每说一句话都让她心底划过伤痕脑?

    “冉冉,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工作太辛苦了,但你真的做的很好!”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由衷地赞美她。

    可惜祝冉冉不愿意听他的解释,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他是什么意思都不重要,她不会再自作多情地以为那是一句关心,她也不需要他的肯定和赞许。

    “我帮你换腿上的药,毯子掀起来一些!”

    梁栩依言拉开毯子露出伤腿,自己倒有些不自在。伤口虽在大腿外侧,但他没有穿长裤,伤口靠近四角内/裤的外沿,就这样大剌剌地敞开让她换药,让他有点难为情。

    尤其是她半蹲在床边,热热的呼吸轻轻地拂过他的皮肤,吹散伤口的药香,似乎也带走了他大半的疼痛。

    而且她的手法真的很轻柔,比前一天为他换药的护士好很多轶。

    可是她也这样对别人吧?想到其他的男人,无论年纪长幼也被她这样悉心地照顾,他心头一紧,竟有些酸意。

    他望着她发顶的护士帽和额前的刘海,想要伸手去触碰。不仅仅是想感受她的存在,他好像对她滋生出一些独占欲。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也说不清楚,也许比他知道的要早得多。

    梁栩抬起头看了看白色的天花板,终是按捺下这种不自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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