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兮微微翘,静静回望从大殿高处射来的那双打量的双眼不躲不闪仿佛谁先移开谁就输了。
大殿上平息静气的连一根绣花针掉了都能听见,下面的人微微有点惊诧每个人都在暗自揣测着。
“嫣然,”耀王从御座上巍巍潺潺的赶下来。
人们都在想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
“是你吗?”
耀王含情脉脉痴痴的望着晚兮,手不自觉的抚上额间划落的细丝似有千言万语。
君逸有那么一刻的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父王,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林晚兮”君逸走到晚兮身边轻巧的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温润的说。
顷刻间便不留痕迹的解了晚兮的燃眉之困。
“噢?”耀王眼里昏暗不明,闪烁不定略有迟疑好像为了确认什么似的。
“开始吧!”
耀王走到君逸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淡淡吩咐了几句自顾走上主位。
这说是采花节的宫宴,但明里人都不难现宫里的多少宫妃王府郡门里的多少滕娇姬妾不是从此出。那些个想麻雀便凤凰一鸣惊人的才子不也是看准这吗?
“皇上,小女子愿献上一曲”来人是耀月当朝右相的女儿易纤旋。
耀王君无尘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女子说不上很美,微微施了点粉黛却清朗明爽,但灵慧非常看她的眼睛就知道了。
“逸王爷能否赏脸,一起合奏呢?”这话却不是对着君逸而是望着君逸旁边的晚兮说的。
“他不能!他的笑是我的,他的头、眼睛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说他能为你伴奏吗?”晚兮讥讽的说。
看看周围探究蔑视的神情,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无聊,怎么那里都这样就不能换个新花样?”
晚兮似要和女子分庭抗礼或是别有居心,总之这都不重要了,现在几百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有愤然、了趣等。君落和君若则落带担忧和探究的看着她。
晚兮回以淡淡的微笑示意他们没什么。君逸则安心一笑那笑和平常的微笑好象有什么不同。
“那兮儿要怎么玩呢?”位的人两眼熠熠生辉,略有老顽童的特征“赛诗台上赛诗才,猜谜语对对联品尽美酒歌一曲。什么都比这好干巴巴的有什么意思?”
“就这些啊?”上位似还不尽兴。
晚兮不知道自己出奇制胜、破釜沉舟的险棋并不是因为谋划的如何天一无缝而是高明的算尽了人心和一份深挚的爱、深深的愧疚、眷恋。
“那纤旋就先献上一诗”
车遥遥,马憧憧。
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复,共盈盈。
晚兮淡然一笑,颇有些文人恃才傲物不可一世的意味。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离思》元稹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这是对那些人示威暗示也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我不是什么善人即使我不爱也容不得你放肆。更何况是我最在乎的,毁灭了也不会让你染指。
晚兮娇媚一笑,走向逸君逸冶艳得让人心惊,独自吟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君逸抬眸,目光碰撞,像是宣誓。她丝毫不见惶恐。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这个男人,就是你们说的逸王爷。他是我的男人!无论是深藏不露也好还是已经露了或是落花有意都最好收起你们的觊觎之心。他不是你们高攀得起的。不是我没有奉劝过你们如若输得一败涂地可别怪我事先没有说好!”又是那种倨傲不恭的神情。
“干嘛要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呢?”君逸小声道。
“我自有我的道理”嫣然含笑。
“晚兮姑娘就那么肯定王爷的心吗?”坐在寂长歌身边的女子突然起身,淡淡的道。“英雄会气短美人会迟暮,姑娘有把握在年老色衰时还能如今日狂妄不羁吗?”
仍然是毫无芥蒂的轻笑仿佛从来就没有听到什么讽言讥语而是天籁之音。
“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又怎么会因为也许会改变就不能说那句美丽的誓言,更不会因为也许会分离就不敢求一次倾心的相遇。爱他就全心全意的相信。遇到了,爱了,沉沦了,痛了,这些我都会试着承受因为既然选择了前方即使已经知道结局无论阿修罗界、地狱鬼门都值得我一探究竟。”她不羁一笑,脸上是邪魅的痴狂。
“姑娘就不悔吗?”女子似略有松口。
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间有白头。
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
鹧鸪天代人赋那些人听到这样惊天动地的话,完全不知要做何反应,一幅幅痴呆的表情确实好笑。
说她恃才而娇呢他偏又才思敏捷,说她狂妄自大她偏偏又有狂妄的资本。
皇宫惊语3
一个醇厚深沉的声音应声而问“姑娘把王上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大家纷纷寻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年轻恭谦的男子。
“我不过是道出事实,公子难道就没有一丝的自惭形愧吗?不觉得所有的华美都黯然失色。要和我争辉你们有这个资格吗?”
晚兮仿佛天生的王娇纵不羁让人摸不清所思所想。
“翟平过使竞见。”内侍高声报着。
那些人听见着刺耳的声音才从刚刚的惊诧中回过神来,但许多人却略有所思的看着晚兮。晚兮也不躲避欣然接受,似是习以为常。
“宣!”
“宣!”内侍大声通传着。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使模样的人规规矩矩的进来,丝毫不见喜怒。
“参见耀王”翟平使伏身行礼,那是最高级别的大礼需五体投地,是对最尊敬从高的人才行的。奉上文书,君无尘微微扫了一眼,“耀王要让位给翟平平安长公主?”
下面已经议论纷纷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上。
晚兮握在手里的酒杯惊得被捏碎,她也不知道初听这个封号和消息自己为什么那样失控。
使本无心辩解什么,只是用得着那么大反应吗?他们的长公主—那是天神般一样的人物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
使转过他高贵的头朝晚兮看过来,一看之下他愣住了忙提衣小跑过来,“微臣参见公主。请殿下回翟平接受封禅。”场面一时有些失控,混乱不堪的场面虽然没有出现但也颇有点棘手。下面的人都各淮心思纷纷揣测。
“我是吗?那我岂不是弑父杀妹的罪女?”侍重新拿了杯子放到晚兮面前,自顾倒了贻贝浊酒捏在手心把玩着,那神情自有一股不可一世的味道。
“王上很愧疚,况且整个翟平的百姓都在等待我们共同爱戴的公主殿下。请殿下无论如何要考虑一下这是众望所归。如果殿下斟酌好了就请尽快和我回国。”使岿然不动虔诚的披襟而跪。
“可是我不记得了,我失忆了”怅然所失从晚兮的眼里一闪而过。她的这句话犹如在寂寂无波的湖面上扔了一个无行的炸药,使得原来就混乱的场面更加难以收拾。
“公主无论怎样都是我翟平的平安长公主。我翟平泱泱大国物大广博顶能遍寻名医为公主解忧。”
“恩!我知道了。等过几天我把手上的事情解决了再走也不迟。”
“公主说怎样就怎样。一切听从公主的安排。”晚兮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大殿上片刻哗然,纷纷议论。都讶然得目瞪口呆的。
君逸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忽的来到晚兮身边,猛的摇晃着“你听见了吗你不是什么夜公主!从来都不是你只是我的晚兮!你只是我的晚兮!我唯一的女人!不要在做梦了!你醒醒!”说着一把抱住,好象她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逸王爷,请自重!我们王女将继承王位,身份尊贵自不用说,大庭广众之下岂能这样?你这样落人口食的行为如何堵得住那些蜚短流长的闲言碎语。让我们王女以后如何让天下众人信服?况且即使别人不甚在意,那些个悠悠之口说的方言凉语中伤了王女那就是和整个翟平为敌。”
未走出的使忽然回身说。似忘记什么重要事情,他略了略继续道“我们王女已经和风陵国国君风陵羽联姻,王爷这样恐怕不只我们翟平要怎么恐怕风陵过也会怎么怎么。”
“你说什么?你是说哪个老匹夫把她嫁给风陵羽?”
“王爷不要出言不逊!还请你注意措辞和礼仪。在我翟平王女和陵王风陵羽乃是两情相悦彼此相爱。即使现在不记得了假意时日顶能恢复。王上也算是成|人之美怎么说得跟赶鸭子上架似万般无奈似的?”
“王儿”上位生硬的叫道。
君逸深深看了一眼放开晚兮的手,在转身之迹沉沉道“这就是你的自有安排?”
两人飞舞的流苏和玉水带彼此缠绕牵绊,似是要扭结在一起。
前一刻还情深意重深广笃厚的两人后一刻却咫尺天涯。什么情比金坚的话都化为轻烟。
“你又比我高尚吗?从头到尾都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又有什么不对?”她走了一步要错开的时候晚兮又道“下棋之人成了自己手中的棋子不好受吧?”
大殿上笼罩着一层诡异之色,即使那些士子、士大夫热烈的讨论之声不绝入耳也压不住这种窒息之感。
夜宴近于尾声,太子君落忽然上奏。
“尊贵的翟平长公主,未来的翟平王继续住在逸王府恐有不妥,还请父王准许公主移稼太子府”
“罢了!罢了!”耀王疲倦的摆拜手。
“二皇儿留下来陪陪父王可好?”
君逸恭谨的允诺“是”
晚兮依然保持着一个公主该有的雍容气度和夜青衣独有的态度和气质。自己的演技应该可以马马乎乎过关的。只是君逸能辨别得出自己的心思呢?你是否会一如既往、无怨无悔的相信我吗?他有点不敢确定,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值得。
不过显然她布的局也挺好的虽然不可以一网打尽但也是一箭双雕,也算是滴水不漏。
“公主,请!”君落恭谦的等待着晚兮。和君逸擦兼而过时还是有点失落和怅惘,她不留痕迹的握了握他的手欲言犹止。
“谢谢太子殿下,太子考虑的真周到。”晚兮的脸上是那种雍容华丽的微笑。
太子府1
出了常青门,君落看着晚兮上了马车,便要翻身上马。
“大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若王。似一阵清风飘到君落身边,“你真的打算与逸公开相争了吗?见过一面,你了解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吗?你这样…”
“若,我知道我要做什么。”说罢俊俏的跃上马,“走吧!”车缓缓前行,君落骑马不急不慢的挨着晚兮的马车。
像多年的老朋友,君落的声音传入晚兮的耳里“你就这么放弃他了吗?”
“你会原谅一个彻头彻尾都在算计你却口口声声说着爱你的人吗?动物都会趋利避害更何况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君落永远都看不到晚兮寒冷之及的笑颜。
你浅薄得以为这样就伤了逸了吗?其实你这是养虎为患无异于与虎谋皮。而你却还洋洋得意真是好笑。你啊最好求佛保佑不然粉身碎骨都很难说。
深夜,晚兮在床上翻来覆去仍然是夜不能寐便穿了里衣站在窗前。
“出来吧!逸!我知道是你!别躲躲藏藏的又不是见不得光。”
黑影从窗口一跃而入,“怎么知道是我呢?”
“就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不过还好你来了。”
“不相信我?我们可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知你莫不是我?”
“总有一天我会把梦想变成现实,把整个天下捧到你的手心。你就看好我是如何大权在握,高高在上的”
“你就是你自己”君逸似杨柳风淡淡回眸,“我不希望你满手血腥,这些让我来做。你别管!”
“我是那种站在男人背后的女人吗?我要和你一起同甘共苦披荆斩棘然后一起睥睨天下俯瞰大地。我们的没一步都要有我和你一起趟过,不许你单独面对。”
第二天清早,晴空万里一望无垠的墨蓝飘扬着纱带般飞舞的白云,轻风拂面花瓣翩跹,美丽得不似在人间。
“兮儿,走了。”君逸轻轻啄了一下,一边穿衣服“恩”女子眯着眼庸懒的眨了扎在床上假寐了一会,看着也日晒三竿便唤来丫鬟服侍起身,依然与平常一样一身旖一红的罗裙缎子般美丽的头随便的披散着一直垂到腰间骆神般美艳妖冶。
“公主,起身了吗?”
门外白衣出尘的女子轻声道,仿佛梨花下纷至沓来的仙子。
“太子妃”
众侍女齐声道,一个看上去很轻灵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乖巧的答道“已经起了”
“恩,不用禀报了。我这就进去。”
长长的裙带拖拽着摇曳而来,“公主,在这里还住得惯吗?有没有却什么说与我我让下人去做。”
谦和恬淡的浅笑一下就在晚兮的脸上蔓延开来,温婉贞静、秀丽雅致。
“一切都好。多谢太子妃挂念!”
晚兮嫣然一笑,仿佛未出尘世的小姑娘不染纤尘,衣香蝶影让人魂牵梦萦。
太子妃当然乐见其成了,一个毫无心机的小丫头片子能成什么大事情呢?独当一面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一个理所当然的花瓶那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观赏,观赏。
想到这那个少年老成攻于心计的太子侧妃秋晚若就挥入心笙,昨天她看在眼里他的君倾心这个只见过两次的翟平王中之花,而且情根深种,心里涩涩的失落。
太子府2
可是比起那些难以控制无法掌控的人要好对付,这又怎么像是那个谈虎色变的公主呢?其实这种人要么就城府极深擅长谋略把自己藏得太深要么就是太天真。
再她是翟平的王女翟平所有的人都愿意对他俯称臣所以她会推波助澜把这个女人推到太子身边让他顺利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晚兮也陷入深思中嫁给君落的确那个温文如水的男子总是谦和恬淡的微笑云淡风情仿佛随时会被吹散,这种人是不适合生活在这样的泥沼中的或许和乡间清风做伴那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早就听闻翟平长公主美艳不可方物艳绝三国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以前总觉得世间哪有这样的女子一定是杜撰的。”太子妃噙着高深莫策的微笑。
“谣言有时候就裕如瘟疫让人防不盛防而且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最是信不得。”
太子妃俨然一幅自家姐妹的样子,走到晚兮身边轻切的晚兮拉到座位上言语恳切。
“不过妹妹还真是瑶池无二的妙人,让我这做姐姐的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更别说那些个男人”
“姐姐,这说的是哪的话!真是扎煞我了!我怎么受得起!说得我都飘飘然了好象我这样的人就是只应天上有似的其实还不是一个俗人为名利所累。”
“哎黝!你看我!”
太子妃懊恼的拍拍头“这那是待客之道?公主还没有仔细看过这园子吧?你看我都忘了。”
“真的吗?我们现在就走欢天喜地的就去拖太子妃一幅猴急的模样。
太子府邸比君逸的逸王府要大却不及逸王府精致,听台楼阁花草树木都按五行八卦排列。
两人天南地北、兴致勃勃瞎扯一番大有想见恨晚之意。
太子妃热络的介绍着太子府邸的景致和来历时而也调侃几句。
“参见公主,见过姐姐”
晚兮留恋在目迷五色的美景中完全没有注意挡在眼前的女子,听见一丝不苟的声音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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