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宫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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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宫密码第10部分阅读
    但到最后还是交代了两个弟兄,才把那只行尸给收拾了的。”

    他说罢又对我说道:“事后当家的曾跟我说过,说墓里边那东西在生前……好像是什么兰陀国的公主,也就是留下那三座上古神墓的部族的公主。”

    我和油子闻言大惊,相互对视了一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只行尸竟会是亚神族的公主。据传,凡是在死后发生变异的尸体,都是因为下葬的地方风水恶劣所致,亚神女王这等奇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葬在穷山恶水之中,导致女儿变成行尸?

    想罢我忙对刘大炮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墓里边葬的怎么可能是公主?据我所知,王侯贵胄的陵墓,自古无不占尽风水造化,即便所葬之地不是龙脉,那也不可能会堕入恶|岤中,死后变成大粽子。”

    刘大炮说:“是的,我原先也觉得很奇怪,就问当家的墓里边怎么会葬着公主,当家的好像不想跟我多说,只说那个地方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兰陀女王必须安排自己最亲密的心腹葬在那里镇压。”

    苏芹前几日忙着单位的事,所以有些事情弄不明白,便推了推我问道:“龙秋,不是亚神族吗?怎么变成兰陀国了?”

    我对苏芹说:“实际上兰陀国指的是兰宫,你或许不知道《兰陀遇仙图》的来历,前天晚上我和油子曾去过刘大炮家看过那幅图,对于这幅图画,当年刘大炮的父亲曾经仔细研究过,为此还写了一本《兰陀图志》,根据图志上的介绍,《兰陀遇仙图》的原作者是明末的一位隐者,这位隐者不知其名,只能根据画上的落款得知他的号,叫做‘白山居士’。”

    “这位白山居士生前极喜欢云游,偶有一回他来到玉龙雪山,站在山脚往高处看的时候,忽然发现山顶的皑皑白雪中出现了一座宫殿。白山居士感到十分惊奇,心想这座宫殿必是天山的仙宫,凡间难有一见,就立刻取出笔墨,将他所见的情景描绘下来,随后他还在画上题了一首诗——‘玉涛宛若金龙卷,霞云一笔带青天。浊墨难写高山色,莫非蓬莱落凡间。雕栏玉砌凭光落,飞檐碧斗任云湮。但问兰陀何处是,天涯竟遇此中仙。’”

    苏芹的文学造诣颇深,听我念罢这首诗,不免惊叹道:“这位隐者真是一个高人,竟然能写出这种意境的诗句。”

    我哈哈大笑,对苏芹说:“难得听你苏大小姐夸一回咱们的倒斗手艺人,倒是新鲜得很呐!”

    苏芹闻言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问我:“你的意思是说……这位白山居士,生前是个盗墓贼?”

    我对苏芹说道:“不然你以为他是谁?如果他不是倒斗的,怎么能知晓倒斗中人‘以画指路’的方法?又怎么能知晓亚神兰宫的大体路线?所以我说,盗墓贼中也有不世出的高人是不是?”

    苏芹瞥过脸去,故作不屑道:“不想跟你争这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心知这女人对盗墓贼的成见一时之间还难以消除,便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继续之前的讲述对她说道:“我和油子仔细研究过那本《兰陀图志》,这位白山居士当年八成是找到了兰宫,而并非只是在山脚下目击,否则画中不可能会藏有兰宫的路线图。”

    苏芹见我一直没说到重点,忍不住又重复问了一遍:“那这兰宫究竟为何被称作兰陀国?”

    我对苏芹说:“据说这幅《兰陀遇仙图》本来是没有题名的,后来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这幅画在清朝时期被献进了宫里,崇德爷对这幅画极其喜爱,认为画中所绘的是一个漂浮在天空上的神秘国度,因为画中宫殿顶部的图案形似一朵‘兰陀古花’,而白山居士的题诗上也出现了‘兰陀’二字,便将这个神秘国家命名为‘兰陀国’,并在画上题了‘兰陀遇仙图’五个大字。”

    苏芹奇道:“兰陀古花?是指兰宫顶部那个形似兰花的图案吗?”

    我对苏芹说:“我不知道兰宫上的图案所描绘的是不是一朵兰陀古花,但至少白山居士和皇太极都是这么认为的。”

    苏芹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兰陀古花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我对苏芹说:“根据《兰陀图志》上的描述,兰陀古花是一种传说里的仙花,据说是由西王母的发簪幻化而成的。这种鲜花十分奇特,只生长在极寒之地,四千年才开一朵,而凋谢速度却比昙花还要快。如若有人能在兰陀古花盛开的一瞬间将之采摘,并混以雪山之水服下,那么此人便能返老还童、长生不老。”

    苏芹闻言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忽然说道:“这种花吃了能长生不老!那么这种花的图案出现在兰宫上,这会不会和亚神巫王的那个预言有关?”

    我点点头说:“是有这种可能,我一直都认为壁画上的兰花图腾不简单,亚神族在大洪水之前信奉的是蛮蛮神鸟,图腾亦是此物。若按照正常的角度去理解,兰宫顶部的图腾也应该是蛮蛮才对,既然图腾换成了一朵花,那就能说明在洪水到来的前一段时间里,因为某种原因,这种‘兰花’已经取代了蛮蛮在亚神族人心目当中的地位。而这个原因,应该和巫王预言亚神族会复活之事有所关联。甚至可以进一步猜测,亚神族的复活,借助的力量便是图腾上的那种花,也许这种花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兰陀古花。”

    苏芹不太认同我的观点,认为现在就下结论未免过早了,具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得进了兰宫才知道。

    讨论到这里,众人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油子看了看表,说时候不早了,就催着大家赶快启程。

    我忽想起当年传号山的一伙盗众遇见行尸一事,既然那座墓里埋葬的人是亚神族公主,那么这个墓|岤一定不简单,说不定还藏着兰宫的线索,就对刘大炮问道:“刘大叔,当年你们遭遇行尸的那座古墓在哪儿?能不能带我们过去看看?”

    刘大炮说:“时间过去太久,我也记得不太清了,不过那座古墓就在咱们上山的中途,接着往前走我应该能认出来。不过……当年我们发现那座墓的时候,古墓已经坍塌得很严重了,眼下那么多年过去,恐怕已经被埋在山里了。”

    我摆摆手,边走边对刘大炮说:“不妨,不妨,待会儿记得指给我瞧瞧。”

    刘大炮并不清楚我想干什么,奇怪地问道:“怎么?小少爷想进那座墓?咱们的目的地可不是那里,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苏芹对刘大炮说:“龙秋是对的,那座墓里很可能会有关于兰宫的线索,咱们到时候还是进去看看比较好。如果那座墓还在的话。”

    于是队伍再次开拔,大伙也不再说话,各自默默前行。我看着走在前边的周星,心想这家伙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在我们言谈的时间段中,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直到此刻队伍逐渐静默,我才又对他有所留意。

    眼下我们这支队伍基本上算是齐心协力,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周星。他实在是太神秘了,即使我一直认定他不会害我们,然而在潜意识中,还是不免对他有所提防。也许是先前受到了油子的影响,油子之前一直认为他对我们的隐瞒是不怀好意。

    然而在我住院的这段日子里,油子和他的关系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也不知道这个周星究竟有什么魅力,能得到油子的认同。

    总之在这段离奇的经历中,太多的事情都让我无法理解,无论是三眼神庙里的那种诅咒,还是亚神族巫王最后的那个预言。除了这些之外,“黑纽扣”这帮人算是最让我摸不着头脑的了。

    自从我被三眼神的第三只眼睛诅咒以来,便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变故,感觉眼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好像是一场梦,又好像是一部历险电影中的情节,这种感觉在我住院的那几天里甚为强烈,强烈到让我精神崩溃的地步。

    此时身体恢复了健康,骨子里那种冒险的血液又一股脑地涌了出来,现在对于我来说,比起解除自己和油子的诅咒,我更加希望去破解亚神族的秘密。眼下有刘大炮加盟,无论如何都该是幸运的,至少队伍中多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也能从刘大炮那里打听到多一些关于我祖辈的事情。

    自从知道了当年我爹等人来玉龙雪山寻找兰宫的一系列秘事之后,我就隐隐感觉到了某些至关重要的线索,亦感觉到了兰宫之中会埋藏着所有的答案。也许这一切都与亚神族巫王的那个预言有关,基于这个推测,“黑纽扣”一伙人想要得到亚神族死而复生的秘密,然后达成某个巨大的野心,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二十六回 脔笛魅影

    眼前这条山谷沟壑纵横,依稀可以看见数万年前的冰川痕迹,然而此刻烈日当头,竟是极为罕见的酷热。玉龙雪山处在亚热带地区,海拔却极高,乃北半球最南端的大雪山,是以这里的气候千变万化,谷中更是如此。

    我们顺着山谷往南直走,到了下午三点左右,眼前便出现了一道极为陡峭的山壁。这道山壁延绵数里,两头均被巨石拦住去路,地形与刘大炮路线图上的标注大致相同,应该就是这条山谷的最南端,如要登山,须得从绝壁攀援而上。

    这时刘大炮忽然对我说道:“小少爷,那公主墓好像就在这道山壁底下。我想想……”

    说罢他便仔细观察这里的地形,似乎记不太清方位,便招呼我们先走到山壁跟前,容他好好看看。没过多久他便想起来了,领着众人顺着山壁往左走,约莫开出百二十步,便见到前方有一座由许多乱石靠着山壁垒成的小丘,刘大炮说这就是当年传号山的队伍遭遇行尸的公主墓,不过看样子这个山洞已经完全坍塌了。

    我走到近处仔细观察,发现山洞果然已经完全被山石所覆,想要进去恐怕不太现实。我心知众人眼下唯有直接上山寻找兰宫这一条路,可实在是不死心,就对刘大炮问道:“刘大叔,您还记得这古墓里边的具体情况吗?”

    刘大炮摇了摇头,说:“时间过去太久,我的记性又差,恕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这座古墓很深,有一条通道直连山体内部,具体有多深我也不知道,总之当年我们并没有进过最深处。”

    这时苏芹忽然对众人说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根据这座山体的地质条件和地壳结构来判断,这里是绝对不会发生坍塌的,除非这个地方正好处在山脉的断带上。然而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一座公主墓?真是奇怪!”

    油子对苏芹说:“或许真如当年龙秋他爹所说的,这个地方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亚神女王必须安排一个身份贵重,并且是她最为亲信的人葬在这里。”

    “可这个位置到底具有怎样的重要作用呢?我实在是不明白。”苏芹叹了一口气,亚神族遗迹的所有事物实在是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太多。

    眼下发现这座古墓已经没可能再进去,我也不想徒劳地浪费时间,就催促众人赶快登山,却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箫声。

    众人均是一惊,纷纷举目四顾,想找到吹萧的人,可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

    油子皱了皱眉头,对我们说:“在这种地方根本就分辨不出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他娘的,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人在吹箫?”

    他话音刚落,我忽然就感到了一阵恶心,只觉得头晕目眩,喉咙里阵阵作呕。油子和刘大炮似乎也出现了我这样的症状,均是脸色发白地坐倒在地。周星眉头一紧,我心知这情况一定不简单,刚要发问,便听见周星说道:“放轻松,不要被这个声音迷了心智,这好像是‘那祁经’!”

    先前在巫王墓中,我们就曾被石壁上的《蛖螂经》给阴了一道,此刻听周星说这是什么“那祁经”,心想这箫声难不成也是亚神族遗留下来的脔术?连忙出言相问,果见周星点了点头,对我说道:“这是脔术里的《乐经》……”

    原来亚神女王所创之“脔”,不仅仅是以毒虫来施展那么简单,因其最早刻在龟甲之上,所以又有别名——“甲巫”。甲巫之术,便是后来所谓的“脔”的总称,总共分为三卷,《草经》、《虫经》和《乐经》。

    草经之脔,作用于医人治病,但与传统的中医大相庭径,是类似于偏方之类的医术;而虫经之脔,则作用于征战御敌,先前我们遇到的《蛖螂经》,便算是此类。

    而其中最为神秘的,当属甲巫中的第三卷,《乐经》。

    《乐经》之所以独特,是因为它并非以物质为媒介,而是利用特殊的声波来达到巫术的效果。眼下我们听见的这种箫声,极有可能是《乐经》中的一种脔术——“那祁经”。但听周星所说,这种声音并不是长箫发出来的,而是特制的玉笛,这种玉笛所发出来的声波十分奇特,若再配以特殊的旋律,便可成术。只要受术者心中存在着哪怕是一丁点的邪念,就会被这种笛声引发出幻觉,从而把人逼疯。

    我一听脸都绿了,未曾想到这笛声竟然也是某种害人的道道,正要招呼众人把耳朵捂上,周星好像知道我想说什么,又插了一句:“捂上耳朵没用的,得尽快找到施术者才行。”

    油子说这声音在山谷里荡来荡去,根本分辨不出吹笛的人在哪儿,想要找到此人谈何容易?恐怕等到大家伙都疯了,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肥是瘦呢!他娘的“黑纽扣”这帮杂种,我看他们八成是知道咱们跟来了,所以特地留在这里打伏击,想给我们来个“一锅端”。

    周星摇了摇头,认为“黑纽扣”应该不会懂得使用脔术,刘大炮怀疑吹笛者也是倒斗中人,连忙气压丹田,将身体的不适感暂时止住,朝虚空喊了一句切口:“青山绿水,雁过龙门,龙门有山,名为传号,平西王下,义字当头。既已自报山门,还望莫再为难!”

    说来也怪,刘大炮话音刚落,笛声竟然真的停下来了,我浑身顿觉轻松,连忙举目四顾,感到十分奇怪,心想山上的吹笛者难道真是倒斗中人?倘若如此,那么此人到底是谁,来玉龙雪山又有什么目的?既然懂得施展脔术甲巫,那么他(她)与亚神古族又有何种联系?

    想罢我正要开口询问,山上忽然就传来了一个声音——“传号山?……龙豪何在?”

    刘大炮以为对方不相信,忙答道:“当家的不在此处,不过我有传号山的信物……”

    岂料他话还没说完,对方似已愠怒,喝道:“谁要看你们的信物,我问你龙豪去哪儿了!”

    刘大炮顿觉讶异,正待继续答话,我忙一把拉住刘大炮道:“刘大叔,看样子这个人好像认识我爹,就是不知道他与我爹有何恩怨,要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您贸然回答,只怕会激怒了他。”

    油子觉得我说的不错,也让刘大炮先别回话,这时苏芹忽然对众人说道:“我感觉山上那人好像是个女的。”

    我奇道:“女的?你怎么知道?我听这声儿像是个男的。”

    苏芹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我觉得山上那个人说话的语气很像女的,而且……”

    她说罢瞟了我一眼,间道:“而且她问你爹的时候的语气,好像是……好像是在找她的情郎……”

    我显然想不到苏芹会这么说,足足愣了好半天,忍不住笑道:“苏小姐,您没在跟我开玩笑吧?”

    苏芹瞪了我一眼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有这种感觉!”

    这时山上的吹笛者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对我们说:“既然龙豪不在,你们且回吧,此路不能让你们通过。”

    众人闻言都急了,好不容易抵达了这里,哪能说回头就回头?我正待问山上的吹笛者能否通融一下,岂料这时,苏芹忽然一把拉住我,转而朝山上喊道:“龙豪已经不在了,现在传号山是龙豪的儿子龙秋当家,龙秋就在这里!”

    我登时暗自叫苦,心想苏芹这女人敢情发疯了?这还没弄清楚山上的人是敌是友呢,她怎么转眼就把我给卖了?倘若那个吹笛者跟我爹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岂不是得冤死在这儿?当即狠狠盯着她道:“你瞎说什么呢!你想害死我呀?”

    谁知苏芹这回却难得地没有跟我杠上,而是扑哧一笑,朝我眨眨眼道:“你放心吧,我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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