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一笑醉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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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一笑醉倾国第12部分阅读
    颜啊!你实在是心灵手巧,不同凡响啊!”

    我簪好花冠,跪地谢恩,“谢娘娘恩宠!”

    她缓缓站起,老成持重的模样与她脸上焕发的荣光极不相称,她挥挥手,“走,红颜,去正殿会客!”

    我随娘娘走出寝宫,扶她坐在正中……

    “兰陵王驾到!”

    随着重重的脚步声,果见兰陵王大踏步迈进昭信宫……

    “侄儿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

    “长恭来了!”

    “侄儿前来拜会文宣皇后!”

    “谢谢侄儿挂记,听说皇上赞你貌柔心壮,特意擢升你为兰陵王?可有此事?”

    “侄儿定不负皇恩,为将躬勤细事,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分享,任至并州刺史,突厥攻入晋阳,儿臣奋力将其击退。尽本分而已!皇上赏赐百千强,长恭必身先士卒,卫国保家!”

    第一百一十八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唉!我儿高殷,没有侄儿的福分啊!”说完此话,李祖娥泪湿春衫袖,哽咽不语……

    兰陵王连忙劝慰,“婶母不必忧伤,先帝虽然过世,但是他留下了千古贤名儿,怪侄儿当日没有及时到宫中拜望,邺城那时候早有童谣唱道,‘中兴寺内白凫翁,四方侧听声雍雍,道人闻之夜打钟。’要是我能够早点儿明白,让河南王隐匿山林,也符合他的秉性,又……唉!”

    我也听过这个童谣,据云仙师傅讲,其中第一句,就应验于高湛,因为当时,高殷为了稳住高演,高湛,给他们都封了官职,高湛的丞相府就在邺城北城,原址就是从前的中兴寺。“凫翁”,就是俗语中的“雄鸡”,而高湛的小名儿,就叫“步落稽”。“鸡”与“稽”谐音,所以,“白凫翁”就是暗喻高湛。“道人”,就是文宣皇后的儿子,当初的废帝,后来的济南王高殷的小名儿,“打钟”,暗喻他将遭到杀害。

    谶语确实厉害,往往能够说出王侯将相的命运,可惜当时大家参不透,要是真能参透,高殷也许还有生机……

    “嗨!看我,道儿走了那么久了,我还这么哭哭啼啼,他走得也不安心,算了吧,就让先帝安息吧!”

    “婶母说得好,不过……”

    兰陵王东张西望,看看我,又看看寝宫方向,我不明就里,他在找什么?想起昨夜他在窗外看到晋安公主的情景,我似乎明白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是来看文宣皇后的,只不过她收留了他想看的人……

    文宣皇后似乎也懂了,沉默许久,才开口,“长恭啊!我们正要去看看晋安公主,她在红颜房中,你去吗?”

    “哦?姑母也在?好啊!孩儿愿意去探望姑母大人!”

    我敬佩兰陵王的表演功底,明明知道晋安公主在我那儿,却楞要装出不知情的模样,出乎我意料之外……

    “那好吧,惠芳,过来,扶住我!”

    惠芳扶住她左面,我扶住她右面,李祖娥在我二人搀扶下站起身,下了明台,走上大殿,一群公公,侍女跟随身后,她摇摇头,“算了,你们都不要跟着,我们四个去就行了!”

    说着,她用目光看看兰陵王,我,惠兰和戴苗儿,兰陵王站起来,我们也不说话,侍女婆子公公都四散而走,我们穿过回廊,进入西春阁,我刻意观察兰陵王,他的额上竟然渗出了汗滴……

    “娘娘,您最近长肉了!”

    我搭讪着李娘娘,她也笑呵呵地说,“可不是吗?最近不知怎么?胃口特别好!经常觉得饥肠辘辘的,像饿死鬼一样……”

    “再这么吃下去,娘娘您的身材恐怕是……”苗儿含蓄点儿,不像我,我就不会这么含蓄地说话。

    李祖娥不接话,用悲悯的眼神儿看看兰陵王,“长恭啊!你有多久没有见到你姑母了?”

    兰陵王本来跟住李祖娥,听到问话,上前一步回话,“回文宣皇后,已经有十三年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母子相认

    “唉!造化弄人啊!”

    两个人神情怪异,不知所云,我看看左侧的娘娘,又看看右侧的兰陵王,俩人脸上都带着说不出的悲情……

    十三年,他和他的这个姑母竟然十三年没有谋面?后宫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我们官宦人家女子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至于十三年不见亲戚啊!这真是令人费解的地方,十三年,跟我年龄一样……

    “那时侄儿九岁!……”兰陵王欲言又止,看看我,又看看李祖娥,“父皇殡天,孩儿才得悉隐情!”

    “是啊!长恭,你是最苦的!比我们还苦!”

    晋安公主的领班儿公公张根儿听到动静儿,迎出门来,嘻嘻嘻地笑着招呼请安,瘦得皮包骨的脸上皱纹一抖一抖地,像是雨后沟壑。

    “奴才参见文宣皇后,参见兰陵王,见过红颜姑娘,苗儿姑娘!”

    我不能知声儿,只侧头看着主子,娘娘微微一笑,“张根儿,人老了,心眼儿又长了不少吧!”

    张根儿也不辩驳,只是嘿嘿嘿地憨笑着,“娘娘说笑了,嘿嘿!奴才的这几根儿花花肠子,您还看不透吗?”

    “越来越看不透了!”

    娘娘这是话中有话,又不明说,老太监脸涨得通红,依旧从容应对,“娘娘您也是透明瓦亮的主子,这么说,好像奴才藏着什么?掖着什么似的……”

    “哼哼!透明瓦亮?透明瓦亮还能受那么多委屈?”

    我不知道她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情仇,但看得出来,张根儿这个人不老实,知道很多隐情!

    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了里面的晋安公主,她大声诘问,“谁呀?在外面又吵又叫的?”

    “二姐,是我,祖娥!”

    “哦……祖娥?哦,文宣皇后啊!”

    “正是我呀!”

    从她们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她们并不亲密,不过,也不似有什么仇隙,可是,为什么?文宣皇后劈头盖脸地戏谑了张根儿一通?难道她和张根儿这个老黄门有什么过节?

    “祖娥呀!快快进来吧!”

    “是,二姐!”

    李祖娥并不张狂,行事低调儿严谨,按理说,皇后是君妻,先帝之后,应该是更尊贵些,公主是君姊,应该是臣,可是,这二人之行让我看不懂……

    “苗儿,去……”

    李祖娥回头用嘴奴了奴,苗儿会意,去西春阁窗下值守望风儿去了……

    张根儿也知趣儿,匆匆忙忙去西春阁和昭信宫的回廊那里守着,我和惠芳搀着李娘娘,李娘娘看看我,又看看她,“惠芳,你也去门口守着,来人及时通秉!”

    “是,娘娘!”

    兰陵王看看我,似乎不愿意让我留下,李祖娥笑了笑,“她孤身一人,是我身边的可信之人,放心!”

    这时,晋安公主早已下来,眼含热泪抱住兰陵王,“长恭,我儿……呜呜呜……”

    兰陵王也冲过去,双膝跪地不起,“母亲,儿子来晚了……”

    二人跪地,抱头痛哭,哭声在西春阁的高大重檐歇山顶盘旋回荡,令人痛断肝肠……

    第一百二十章 看出破绽

    “母亲,孩儿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太后不准孩儿见您啊!人家都有母亲,只有孩儿,被人骂做野种儿,还有人说孩儿是尼姑所生!呜呜呜……”

    原来,晋安公主是兰陵王的母亲!怪不得他在窗外偷窥她的一举一动,原来,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生身母亲,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兰陵王这个恶贼也有伤心欲绝的时候?这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会在深山幽谷做那样下xl流的事了!

    “我也是哭瞎了双眼,现在一到晚上,我就看不清楚,呜呜呜……我儿,我所有的子嗣也就剩下你一人了!这多亏了文宣皇后啊!”

    我扶住李祖娥,在西春阁的座椅上坐下,她呆呆地望着那架筝发愣,那上面的文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听到母子俩的哭诉,她也热泪盈眶……

    她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语,“活着,只要活着,就是对敌人最好的报复!”

    我慌忙去给她们倒茶,百般殷勤地递到娘娘手里,“娘娘,这是奴婢自创的梅花诗语茶,请娘娘品尝!”

    “哦?你还会自创茶品?”

    “梅花是哲太医嘱咐奴婢必须引用的,他说奴婢的血热,必要清除燠热才能恢复容颜!”

    “是吗?那好,去,给公主沏一杯,她一定渴了!”

    也许是晋安公主和兰陵王母子相认牵惹出了她的万千愁丝,她眉头紧蹙,愁容满面……

    “娘娘,您想太原王了?是吗?”

    她无限惆怅地点点头,“是啊!他在太后灵前尽孝,我不能打扰他!”

    我回身去给晋安公主沏茶,优雅转身过来,递给公主,“公主,母子重逢是天大的好事儿啊!您二位不要再哭了……喝杯茶吧!这是奴婢亲手调制的梅花诗语茶,清热解毒,您喝一杯吧!”

    “啪嚓!”兰陵王说时迟那时快,顺手把我辛辛苦苦泡的茶打翻在地,茶盏是相州窑双色茶盏,做工精美,巧夺天工,是我的最爱,他边打翻茶盏,边大声责骂,“大胆奴婢,竟敢谋害我母亲,活腻了吗?”

    我的火儿蹭地一下窜到头顶,大声回道,“王爷好无礼,奴婢一心劝慰公主,为娘娘和公主沏茶,您竟然好歹不识,奴婢纵使是死,也要出这口气!”

    说着,我出手就要去打他,不想,低头看到地上撒了一地的茶汤儿,吓得惊魂丧魄,地上的茶汤儿刺啦啦冒着热气,我脑中一片混沌,忽然想起李娘娘已经饮用,更是急恼攻心……

    “娘娘,别喝!有毒!”

    我冲过去,劈手夺过茶盏!已经晚了,李祖娥把茶汤儿喝了一大半儿,梅花诗语的花瓣儿和莲子粉,珍珠粉都差不多进了文宣皇后的肚腹,我急得哭了起来,“娘娘,奴婢真是不知道啊,怎么会这样?”

    见我急得满头大汗,兰陵王和晋安公主相视而笑,“长恭啊!看来,这丫头真不知道哇!”

    “这就奇了,她既然通晓医理,应该看出其中有诈,为何……”

    “有诈?”我惊异地看着兰陵王,他们母子哭哭啼啼,我还真没有看出来,难道他看出什么破绽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李祖娥为何想装病?

    我们三个人同时担忧地看着李祖娥,晋安公主最不淡定,大声喊道,“祖娥,你……”

    “娘娘,你怎么样了?”

    我一只手紧张地攥住娘娘的手,另一只手晃着娘娘的肩膀,贴在娘娘脸上试她额上的温度,她却笑呵呵地问我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啥事儿也没有,我命大着呢!”

    我吁了一口气,“奇了,为何那盏茶有毒,而娘娘这一盏没有毒?”

    晋安公主看看我无辜的表情,叹了口气,“傻孩子,你一定是被蒙在鼓里,那个躲在暗处的人,目标应该是你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突然想起昨夜偷听到的实情,点点头,“公主,奴婢贱命,死了也就死了,如果因为我,让您受到……奴婢吃罪不起啊!”

    我跪地求饶,磕头如捣,李祖娥摇摇头,“这是冲我来的,她才来了几天,就被别人不容?还不是因为她的主子我吗?”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每个人都平静下来,静静地思考着这些怪事儿,我则告诫自己,以后万般小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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