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想做你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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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想做你的新娘第3部分阅读
    来,齐刷刷地看着李宝鑫,像发生什么事似的。

    顾萍不知所措,向李晖投去求助的目光。

    旁边的小晖娘感觉有点不对,忙上去扯了扯李宝鑫的衣袖,小声嗔道:“小晖他爹,你怎么了,孩子叫你呢。”

    李宝鑫猛然回过神来,惊愕的脸上顿时堆起难堪的笑容:“啊,来啦?先到屋里把东西放了吧。”

    顾萍应了一声,随大伙朝窑洞走去。李宝鑫怔怔地站在厨房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顾萍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有悲、有喜、有疑惑、有惊讶,总之很难形容。

    晚餐在欢声笑语中进行,在李晖和顾萍的敬酒声和觥筹交错中达到高嘲。然而,在兴高采烈的人群中,却看不见李宝鑫的身影。

    小晖娘正乐呵呵地听三婶和四伯娘夸顾萍呢,李晖拿着酒杯过来,问道:“娘,我爹呢,咋不见他?”

    小晖娘站起来。四处看了看:“哎!这老头子,咋就不见他呢?”

    李晖拍拍母亲肩膀,示意她坐下:“娘,您先坐吧,我去找找。三婶、四伯娘,大家吃好喝好啊!”

    李宝鑫此时正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他从一个古老的箱子底下翻出一张有点发黄的照片。这时,门口传来李晖的脚步声,他烫了手似的把相片丢进箱子,然后盖子一盖,锁头一锁,坐在床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晖推门进来:“爹,原来您在这呢,我到处找您。”

    “啊,是小晖呀。”李宝鑫虽然强装谈定,但神情还显得有点慌乱。

    李晖走过去,疑惑地看着李宝鑫:“爹,大伙正在外面喝酒呢,您不会是喝多了吧?”

    “没喝呢,咋就喝多了?”

    “那你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吗?”

    李宝鑫:“没事儿,就回来找点东西。你先出去吧,去陪陪顾萍,爹一会就出去。”

    “真的没事?”

    “真的。”

    李晖:“那我去了?”

    李宝鑫摆一摆手:“去吧去吧。”

    李晖刚走到门口,李宝鑫把他叫住了:“小晖。”

    李晖转身过去:“咋啦,爹。”

    李宝鑫:“今晚你睡厢房吧,让顾萍跟你娘睡。”

    李晖想说什么,思忖片刻:“哎,知道了。”

    李晖走出窑洞门口,心里直犯嘀咕:爹今天咋的了?从顾萍进门开始就一惊一乍的,现在又自个儿神神叨叨地躲在房里,难道他对顾萍不满意?要是这样,那他就麻烦了。大家都知道,李晖是有名的孝顺儿子,虽然在外面很有主见,但在父母面前,他一贯是顺从温和必敬必恭的。

    李晖正纳闷呢,顾萍拉着郑兰筠的手兴高采烈地走过来:“李晖哥,刚才我和兰筠说好了,明天她也和我们一起去玩。”

    李晖一笑:“好啊!我明天借辆摩托车,把你们俩一起带上,然后四处去逛一逛好不好?”

    顾萍乐了:“好啊!我们去看传说中的圪梁梁、去看悬崖峭壁、去看壶口瀑布!”

    一直站在旁边的郑兰筠被顾萍的高兴劲儿感染了,也笑着说:“别忘了,还要到我家做客!”

    顾萍:“对!还有呢,李晖哥,你说回家以后唱信天游给我听的,我要你明天就唱。”

    李晖爽快地答应:“好!没问题。”

    第三章(2)

    李宝鑫郁郁寡欢地坐在床上,在昏暗的灯光下默默地沉思着。外面李晖和顾萍的欢声笑语传进屋里,把此时的寂静变得更加深沉和肃穆。

    李晖出去后,李宝鑫再次打开古老的箱子,从箱底下拿出那张有点发黄但依然清晰的照片,怔怔地看着。照片上,一位二十多岁的越南姑娘穿着一身白色旗袍站在一栋吊脚楼前,手里拿着一顶斗笠妩媚地对着镜头笑。相片里的姑娘跟顾萍酷似一对双胞胎姐妹,她们有同样的披肩长发,同样的靓丽娇容、同样的清澈明亮的双眸、同样婀娜性感的身段,就连拿着斗笠的芊芊玉手也和顾萍的手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一张是二十多年前的照片,而一个是活生生的人。如果人真的可以返老还童、如果世间真的有长生不老药,那相片里的越南姑娘一定就是顾萍,顾萍也一定是相片里的越南姑娘,而她的名字应该叫——阿娇。

    为什么顾萍的长相跟阿娇一模一样?难道这是一种巧合?或者她们之间有着必然关系?这个问题停留在李宝鑫的脑海里,整整一个晚上,他苦思冥想挖空心思,但始终没有答案。顾萍的出现,让他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把他的思绪带到三十年前,带到四季葱茏,终年云雾缭绕的谷龙山边防哨所。

    李宝鑫八二年应征入伍,在新兵连训练三个月后,又被选送去学习越南语,半年后,他被分配到g省中越边境上的谷龙山哨所。

    八四年秋天的一个傍晚,李宝鑫和排长尹亮、战友张志成乘着暮色在边境小路上巡逻,当他们走近一片八角林时,走在前面的李宝鑫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接着,听到一声女孩子的尖叫声。李宝鑫霎时往身边的大树上一靠,迅速打开冲锋枪上的保险,机警地注视着声音发出的地方。

    排长尹亮猫着身子摸到李宝鑫身边,问:“宝鑫,什么情况?”

    李宝鑫指指越方边境:“排长,你听。”

    此时,距离不到一百米的越方边境上,传来一阵阵女孩子痛苦的呻吟声,从声音里可以判断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尹亮听了一会,说:“唔,的确是女孩子的声音。”

    张志成:“这女孩好像在哭。”

    李宝鑫:“排长,要不要过去看看?”

    尹亮沉吟片刻,一挥手:“宝鑫,你跟我摸上去看看,志成,你留在原地,有情况沉着应对,不到万一不许开枪。”

    张志成轻声应了一句:“是。”

    李宝鑫和尹亮葡萄前进,悄悄地靠近正在痛苦呻吟的女孩。突然,眼前的一幕把两位军人惊呆了。

    在一颗八角树下,一位十四五岁的女孩四脚朝天奄奄一息地躺在一片竹茬上,尖尖的竹茬刺穿女孩身体的好几个地方,鲜血已染红了女孩子身上穿的那件花色上衣,她身上还背着一个网袋,网袋里的八角散落在她身边,显然,女孩是从八角树上掉下来,不偏不差正好落在一片被砍过的竹茬上。

    李宝鑫向尹亮投去询问的目光:“排长,怎么办?”

    尹亮果断地说:“先救人再说。”

    李宝鑫一跃上前,用越语说了句:“c&p;p;p;ocirc; gái kh&p;p;p;ocirc;ng s&p;p;p;7907; , chung t ph&p;p;p;7843;i giup b&p;p;p;7841;n ti&p;p;p;7871;t ki&p;p;p;7879;”( 小姑娘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女孩只望了李宝鑫一眼,头一歪便昏死过去。

    李宝鑫走到女孩子身边,刚想把她抱起来。

    “不要动!”本来负责警戒的尹亮从旁边跳出来,制止道,“那些竹茬一拔出来就会流血不止。”

    李宝鑫一愣:“那咋办?”

    “只能把竹茬切断,打了止血针再一根根拔出来。”

    尹亮说着拔出匕首,做了一个示范动作。李宝鑫见状也拔出匕首,两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插进女孩身体的竹茬连根一一切断。然后尹亮把女孩轻轻抱起来,放在李宝鑫的背上,说了声:“走!”

    尹亮在前面引路,李宝鑫背着女孩走在后面。他们刚走近界碑,突然,尹亮的脚触碰到一条细细的钢丝,“不好!”尹亮大喊一声,转身扑向李宝鑫。

    轰!轰!轰!一连几声巨响,尹亮倒在血泊中,而他的身体,死死压在李宝鑫和那个越南女孩的身上。

    李宝鑫慢慢把压在身上的尹亮推开,一看,尹亮的身子已被地雷炸得血肉模糊,鲜血直流,他的嘴一撇,带着哭声大喊:“志成!志成!”

    “宝鑫!怎么啦?”正在附近严阵以待的张志成匆匆跑过来,看到这个情节,显得目瞪口呆,“啊!排长!”

    “快!把排长背起来!快走!”

    李宝鑫把尹亮扶起来,放在张志成背上,自己过去抱起越南女孩,两人一前一后朝哨所跑去。

    回到驻地医务室,卫生员分别给尹亮和那位越南女孩打了止血针。尹亮缓缓醒来,用微弱的力气向卫生员摆摆手,“小……郭,你……先……出去,叫……李宝鑫……张志成进……来。”

    卫生员出去,李宝鑫和张志成随即进来,一脸的惊恐看着奄奄一息的尹亮。

    尹亮脸上微微一笑,无力地向两人招了招手。李宝鑫和张志成赶紧向前靠过去,侧着耳朵倾听尹亮在说什么。

    尹亮一字一句艰难地说:“记……住,不……要说……你……们越境……去救……女……孩……”话没说完,头一歪,心脏永远停止了跳动。

    “排长!排长——”

    李宝鑫和张志成两人同时哇的一下失声大哭起来。

    团部的救护车很快到达哨所,把受伤的越南姑娘连同尹亮的遗体一起抬上车。李宝鑫和张志成因为是当事人,也被随后而来的吉普车一起带走。

    团部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气氛却剑拔弩张十分渗人。政委、团长、参谋长等团领导此时正坐在会议桌前,神情肃然地看着满身血迹,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的李宝鑫和张志成。

    “说说,你们到底越境没有?”首先发话的是团政委,他的声音醇厚,不露声色但极具威严。

    “没有。”李宝鑫和张志成异口同声地回答,但回答的底气显然不足。

    参谋长腾地站起来:“废话!不越境为什么你们救回来的是个越南女孩?不越境尹排长怎么会踩中地雷?”

    李宝鑫眼巴巴地看着参谋长,他明知道这么大一件事瞒谁都瞒不住,更何况是参谋长?只是尹排长临终前竭尽全力说的那句话此时此刻还在他耳边回响,如果他说出真相,那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尹排长?于是他定一定神,谈定地说:“参谋长,当时我们也不知道这姑娘是越南人,还以为她是附近村民的孩子。”

    参谋长:“你别光提救人的事,说说你们救人怎么就救到越南去了?你们的行为违反了边境条例你懂不懂?”

    李宝鑫忽然感到受莫大的委屈:“当时情况特殊,我们能见死不救吗?”

    一句话让参谋长噎住了。

    “不是说你们救人不对。发扬国际主义精神嘛,无论你们救回来的是中国女孩还是越南女孩,出发点是可以肯定的。只是你们当时怎么没考虑会闯进地雷区呢?”政委依然是面无表情坦然自若地说。

    “当时天黑,我背着受伤的姑娘,尹排长走在前面带路。谁知道离界碑不到10米还有越南的地雷区,当时排长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他就不会……”李宝鑫一哽咽,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抹了一把眼泪,说:“政委,反正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您怎么处理我都行,只是排长他舍身救人才被地雷炸的。”

    一直坐着没发话的团长终于开口:“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看你们两人也受了惊吓。这样吧,你们俩先回哨所,其它问题等我们调查清楚以后再做决定。”

    参谋长瞥了李宝鑫一眼:“李宝鑫不能走,你留下来照看那位受伤的越南女孩子。”

    李宝鑫一听懵了:“参谋长,这卫生队这么多医生护士,为什么让我……”

    “怎么?让你去错了?卫生队人是不少,但有人会讲越南话吗?别废话,执行任务!”参谋长毕竟是研究作战的,考虑问题比谁都周全。

    “是。”

    团长:“还有,你们俩回去以后写份报告,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如实写清楚,写好了交给你们连长。”

    “是!”

    李宝鑫和张志成走出会议室,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忽然崩溃了。很明显,今晚他们俩在团首长面前撒了个弥天大谎,而且这个谎言漏洞百出不攻自破,团首长要是查出事情真相,那他们就是违犯军人条例,到时候不光他们两个幸存者受到处分,连死去的尹亮也难逃其咎。

    尹亮的葬礼次日照常在平山烈士陵园举行。根据团首长的指示,尹亮之死既不能追认为烈士,也不予处分。因此。参加葬礼的人除了谷龙山哨所的部分官兵外,只有营一级的个别领导参加。尹亮的墓碑上,既没有生平介绍,也没有牺牲地点,只刻有他的名字和部队番号。葬礼过后,人群散去,李宝鑫一个人默默地跪在尹亮的坟前,眼泪簌簌直流,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直到半个月后,团部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才有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第三章(3)

    军医们用了五个多小时终于把奄奄一息的越南女孩抢救过来,听卫生队的一位男护士说,插在女孩身上的竹签足有三十多支,大部份都在下身,其中有一根离私|处不到一厘米。手术时,连平时最坚强的马医生都感到毛骨悚然惨不忍睹,最后还是护士长咬紧牙关,才把一条条长二十多厘米的竹签从她的肉体上拔了出来。

    手术后,这位生命力很强的越南女孩在卫生队的病床上整整昏睡了两天。

    此时,越南女孩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睡姿很甜美,也很安详,像开放在夏日池塘里的一朵睡莲花。

    李宝鑫面无表情地坐在病房里,默默地看着这位让自己的排长死于非命的越南女孩,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厌恶,而这种厌恶恰恰又被一种叫做怜悯的情愫参和进来,让他对眼前的那位女孩怎么也恨不起来。

    哒嘀哒嘀——外面的喇叭响起了起床的号声。

    越南女孩似乎被军号声吵醒,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忽然看见坐在病房里的中国军人,顿时一愣,惊慌地想坐起来,可她浑身都缠着纱布,刚一动,全身就像被撕裂般的疼痛,她只好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李宝鑫。

    这一切李宝鑫都看在眼里,可他不做任何反应。因为他是奉命来照看女孩的,在他看来,照看和照顾不是一个概念,照看可以对人也可以对物。而照顾却主要是对人,有特别优待之意。所以他既没有必要对她特别,更没必要对她特别优待。

    “阿哥,昨天是你救我回来吗?”越南女孩终于认出李宝鑫就是救她的那个军人。但她的意识依然停留在昨天,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连从树上掉下来的那一刻起,已经三天没有睁眼看过这个世界了。

    李宝鑫双手交叉在胸前,咬着嘴唇,爱理不理地点了点头。

    “我现在在哪里?”

    “中国。”李宝鑫用越南话瓮声瓮气地说。

    女孩的听到这两个字,身体不由得一颤,又想坐起来,可疼痛又一次让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你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李宝鑫看见女孩疼痛难忍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阿哥,你会讲越南话讲是吗?”女孩听到李宝鑫讲一口流利的越南话,似乎找到了知音,苍白的脸上顿时掠过一抹笑容,心里的防备随即消失。

    “你叫什么名字?”李宝鑫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可他还是想知道女孩子的来龙去脉。

    “我姓阮,叫阿娇。阿哥,你姓什么?”女孩的声音很温柔,像莺声燕语。

    李宝鑫故意不回答她的问题:“你怎么跑到边境采八角来了?”

    “我弟生了一种怪病,瘦的快要死了,可我家没钱。听说这边的八角没人敢来收,我就来了。”阿娇说这话时,清澈的双眸闪烁着泪光,“阿哥,你救了我的命,就是我的恩人,我们全家都感谢你。也包括我弟,虽然他现在生病,但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宝鑫忽然感到一阵心酸,他没吱声,把头拧向一边,尽量不让女孩看见闪烁在他眼眶里的泪光。

    越南女孩没留意李宝鑫的反应,继续柔声地说:“我不怕中国人,因为我外公来过中国,是跟胡志明一起来的,他认识你们中国的领导。”

    李宝鑫倏地拧过头来,惊讶地看着阿娇:“你外公?”

    “是的,阿哥你怎么啦?”阿娇见李宝鑫惊讶的样子,心里也感到有点吃惊。

    “你外公叫什么名字?”李宝鑫不敢相信阿娇的话是真的,但既然她说她的外公认识中国的领导,那这个人肯定不是一般百姓。

    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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