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存活率几乎是零。而悠悠的血型特异,她是传说中那种带着狐r-b的稀有血型。
她求过妈妈,要他们找寻悠悠的生父,哪怕是她尊严扫地,哪怕是让她再死一次,她也要救他施舍一点骨髓给女儿。
父母也悄悄地多方打听着。
可带回的消息是找不到他,没有任何关于他的音讯……
崩溃的她终于大病了一场,整日以泪洗面,不发一语。
光阴荏苒。
然而,在任劳任怨的妈妈累得病倒后,她翻然悔悟般醒了过来,她要坚强,她要撑下去,悠悠还没有离开,她还需要她,她还没尽到做母亲的最后的责任。
于是,她一如既往宵衣旰食地照顾着女儿。
她还没死心,她仍然抱着最后的希望……
也许……也许不久的将来医学发达了……
也许她……
也许他……
但愿悠悠能撑到那个时候……
唉…
她换个姿势,幽幽叹出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所剩不多的药水,唤来护士小姐将针头拔掉。
夜……
总是好长……好长……
长得让人看不到希望。
……
次日。庄妍秋一早就赶紧来到了医院。
“还没醒吗?”她心疼地看着韵儿。定又是一夜未眠。
“嗯,可能药力太强,累的。”韵儿换上精力充沛地样子,抬头看母亲。
“今天有课吧,快去啊,别让学生们等。”庄妍秋拿早餐给她。见她摇头,又无奈地放了回去。
“那我走了。有事给我电话。”韵儿起身过去吻了吻女儿苍白的小脸。她像熟睡的天使一样,小小的一点点,轻轻地躺在那里。那么可怜的一点点……
轻轻掩上房门,她的泪水溢出眼眶,无助地靠向墙壁,稳了稳心情,拉起滑下肩头的袋子,无力地走着。
……
“韵儿。”一个温暖的声音。
她立即抬头。冯家骏和煦的笑容就绽放在眼前。
“家骏哥哥。”她露出一丝疲惫地笑容。
“去上课吗?我送你。”他诚挚邀她。
韵儿感激地看着他,“不用麻烦你了,我叫车过去。”每次都麻烦他,真是不好意思。
“不麻烦的,呆会家辉要去中原大厦,顺路。”他拿过韵儿手中的音乐教材。不禁皱眉,这么重。
韵儿不再说什么,只默默地跟着。
家辉在车厢后座上等着,一见韵儿和哥哥出来,就急忙打开车门下车,绅士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逗得韵儿和家骏莞尔一笑。
“今天变得那么风度了?”家骏看着这个现在总是吊儿郎当的弟弟,不禁取乐他。
车缓缓开动。
“韵儿。”
“嗯?”韵儿看向家辉,眼神温和。
家辉像是没听见哥哥说什么似的,上下打量着她。“今天怎么那么漂亮?”他都快看晕了。
“去,你那是什么话?好像韵儿昨天就不漂亮一样。”家骏好脾气地笑骂着。
“哥,你能不能别这样,人家韵儿都没说什么好不好?”家辉垂下眉尾,换上可怜的样子。
“呵呵……”韵儿轻笑出声。家辉丰富的表情总能换来她一时的好心情。
见她笑了,家辉凑近看她,吓得韵儿笑着急忙后移。“又怎么了?”
他还是紧紧地看着她。没理会她的样子,仔细究竟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条斯理地坐直身子。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他装作目不斜视。
……
咦?
“哎!你们好歹也配合着问一下什么事好不好?”他垮下肩气馁得很。
“哦……呵呵……什么消息?”家辉简直拿他没辙。笑着摇头。
韵儿轻笑。
家辉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
“我正式宣布,我已经以优异成绩进入中原证券交易所了,职位是——大堂经理!”
说完他立即转头看向韵儿,“怎么样?厉害吧!”着急地问。
“哦?”韵儿还是有点意外。“恭喜你!你的意愿达成了。”
“呵呵。”家辉挺胸自豪地一笑,“所以啊,今晚我要请你们二位吃大餐!”
“可是……”韵儿犹豫着,“你们去吧……悠悠还没有出院,我哪有心思……你们去玩开心点啊?”
“去吧,你也要吃饭啊,我还约了晓宣她们。就在茂悦,那儿离得医院近一点。”家辉说得非常急切。
“去吧,韵儿,难得这臭小子有这心,我们去好好的敲他一顿。”家骏优雅轻笑。茂悦酒店可是上海外滩一家收价不菲的五星级酒店。又在韵儿的演奏根据地的旁边,弟弟的心意可真是难得。
“晓宣和幼佳也会去么?”好久没有见到她们了,“晓宣这个女孩子不错,家辉,你要努力哦。”韵儿真挚的祝福。
家辉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只一瞬间,他又笑逐颜开地说:“收到!韵儿小姐,我会为了我心爱的人而努力的,你也要加油!”
她还是不知道他的心意。这么多年来,他的改变最大,以往那个别扭火爆,不顾一切的性格,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就已消失殆尽。甚至于,即使只能默默地爱她,即使是,她从未记起他的曾经沧海,为了爱她,他愿意……
……“呵呵。”韵儿笑容里带着无奈。
晚上六点,韵儿下课后去看悠悠,看着她又可以开心地在床上蹦了,她的心稍稍地放下了一点点。
第四章 往事依依辗转忆 古井不绝恨无期
茂悦。
历史悠久的外滩驰名中外,上海外滩茂悦大酒店显赫地坐落于黄浦江畔,为了彰显其独特优越的地理位置,这座走在时代尖端的酒店,选择了最理想设计角度,使客人在俯瞰外滩历史风貌的同时也能尽享浦东沿岸摩登高楼大厦群的魅力。
东楼三十一层。
琴声悠扬,装潢现代,轻松惬意的环境,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眺望俯瞰令人屏息外滩和浦东的壮丽景致。玻璃和大理石为主料的开放式地厨房,配以引人注目的珍珠贝母板装饰更显艺术气息。
家辉点了日式料理,精致的寿司、细嫩的生鱼片、日式烧烤及天妇罗。
人都到齐了,韵儿与晓宣和幼佳正低声交谈着近日来的生活状况;家骏笑容如春地坐在那儿,彬彬有礼地倾听着;而家辉却负责为三大美女效劳布菜。韵儿浅尝辄止。气氛轻松融洽。
……。
而另一边,一桌子的意大利北部菜肴,木制烤箱上新鲜出炉的比萨正透着浓郁地香味,可却没人箸筷。一双冷冰冰地视线正穿过比萨的腾腾热气遥视而去。他僵硬的躯体梏枷着,似冰窖一样渗出寒意,目光如炬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的韵儿。
她的笑风清云淡,坐在围椅里的身子那样弱不禁风,瘦小的身体被一条洁白的纱锭裙轻轻裹着。在绚烂的灯光中,她眼瞳深如海水般,双眸轻轻挽起两朵忧郁的雏菊。雪白的纱绽反射着静静地光芒,唇色淡粉,洁白的肌肤仿佛是透明的,如羊脂白玉般温润剔透……
“吃完饭我们去外滩吧,或者去城隍庙豫园?”家骏看着难得轻松的韵儿提议。
“好啊,反正离这里好近,走路也才十多分钟而已,去吗?”家辉兴致勃勃,只要有韵儿的地方,即使是地狱,他也乐意跟随。
“好啊,好啊!我也要去!”晓宣看向家辉,“我也好久没有去那里了,带上我好吗?”恳求着。“碍――”家辉大大声地吼“我有说不让你去吗?人家韵儿都没有说要不要去好不好?”真是皇上不急,急死这个女太监。
“落枫!落枫——!”
一个玲珑娇艳的女人正风姿卓越地轻摆着杨柳般柔软地纤腰,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向落枫款款走来。
而落枫却惘然未闻。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韵儿。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竟无法克制住自己,目光就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呼吸也缓慢得仿佛已经消失……在恍然失神间,只有永远不肯妥协的理智在强迫着他,一点一点地想逼着要他将视线挪开……
弈漫娇随着他的视线不解地看过去——她的身子突然僵住了!
夏韵儿!?
是她,居然会是她!
漫娇的脸瞬间象湿透了的白纸,嘴唇的血色在刹那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忽然胸口一滞,忍不住说,“……你还是那么地爱着她!”
落枫的手指紧握,依然惘然未闻。
见他那样冰冷地样子,漫娇的脸白了又白,忽然说:“这是今年最新推款的领带,我路过锦华,看着喜欢,就给你买了一条,看看喜欢吗?”漫娇递过手中的盒子。
“哦……你喜欢就自己留着吧。”落枫骤然紧闭着眼睛,冷漠疏远地回答,并没有接它。
尴尬地怔了怔,略微咬住嘴唇,苍白的神情,一股恨意从漫娇胸前腾腾起伏,她一双凌乱的星眸闪着寒潮射向韵儿,那恨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令她痛苦不堪的那个辙夜狂乱的雨天。
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来到了她的身旁,一身的酒味,一身的伤痛,一身的怨怼,还有一身的疯狂……
他狂乱地撕开她的衣服,近乎变态地啃噬着她的嘴唇……她闭上眼睑心像是被电击般动荡着。
当她以为自己快要得到他的时候,当她以为这个世界突然变得美好的时候,当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拥有他了的时候,他却口口声声呼唤着的,是这个叫做夏韵儿的女人……
仿佛感觉到了寒意般,韵儿突然抬头向对面看去,光芒里的那个身影,一身淡薄无情,峻危冷漠地盯着自己……还有那双恨之入骨的美眸,让她心生寒意……
他们认识她吗??
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两种截然不同的恨。
像两把带着淬毒的匕首,都想要狠狠地插在她的心上……
为什么??
这……是冲她来的吗???!!!
她的大脑突然被恐怖侵袭着。
仿佛在黑色的浓雾中有个狞笑着的恶魔,伸出阴冷地白骨森森的双手,紧紧将她撕扯着,好像下一刻就要将她吞噬,四肢被紧紧箍住,无法动弹,一丝力气都没有……
“韵儿,怎么了?……”家骏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韵儿,不明就理地朝着她看的向望了过去。是他?那天那个高傲冷漠的男人。他正死死地盯着韵儿。那眼神,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血一样的残忍。
韵儿闻声,急忙避开那两道炽烈恨意的目光。“没……没什么……我们走吧!”她想马上离开这里,立刻离开这让她窒息地地方。
这时家辉、晓宣和幼佳也一同往落枫那个方向看去。
“啊!”晓宣掩口惊呼了一下!家辉脸色发寒,如坠冰窟!幼佳不停颤抖。而家骏一脸茫然,看着朋友们突然脸色苍白起来,不知所措地朝落枫扯开微笑的模样示意。
看到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瞬间,韵儿有一种莫名其妙地快要死去的恐慌,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有那样奇怪的表情,她更不知道,心中的那种害怕为什么会如此地强烈......
时间仿佛凝固了。
没有人说什么,也没人知道该说什么。
“叮……”
一阵手机的铃声响起,突兀地打断互相对望着的混乱思想。
韵儿急忙颤抖着从手袋里掏出手机,慌忙的不小心中,手机竟然掉落在了地上,她窘迫地连忙弯腰捡起,接过电话。
“什么?”
忽然,一声不确定的尖锐地声音留住了落枫准备移开的目光。
只见韵儿摇晃地身体向后倒退。像是她的世界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瞬间塌陷,那种悲伤和惊慌失措地表情,竟然让他的心狠狠地刺痛着。而那种莫名地痛却又不知来自何处。
难道是……舅妈……?
还是……舅舅……?
他脑海里快速闪动着猜测。
他不敢想,
不敢想……
“韵儿”……“韵儿”……韵儿身边的人不停担心地叫着她,而她却呆呆地陷入慌乱中不能自拔。
突然,她静静地推开扶住她的手,眼睛呆滞地,空洞地,迈着僵硬地腿蹒跚而行,她的步子慢慢加快,步伐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从小跑到最后疯狂奔跑地冲向了电梯,她不停地按着电梯下键,双手拼命地捶打着电梯门,豆大的泪水开始急急跌落。口中失控地急急叫着:“悠悠……悠悠……”
落枫不能自已地向她走去,他好想去抱紧她,好想去安慰她,好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干嘛?”漫娇嚯地伸手抓住落枫。带一丝不敢相信的眼神紧紧地抓住他。“你放手。”落枫冷冷地。目不斜视地看着即将冲进电梯的韵儿,“不放!”漫娇坚决地拽着他,生怕这一走他就再也不会属于她了。
落枫飞快地转头,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急剧紧收,微微眯着愠色,不容置疑地蔑视着弈漫娇,那样冷冰冰地残酷无情,让漫娇竟立即松开了手,吓得往后退去,她失神地看着落枫,痴呆地看着自己那么深爱着的人.....一种绝望从她心中升起.他的眼里从来不会有她,即使是没有再见到夏韵儿的时候,他的眼里也从不会有她......
羞辱的泪水慢慢地滑落,越来越急,她掩上嘴唇,凄惨而仓惶地转身离去.
落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韵儿他们消失的地方。急忙上前想去寻找走火通道。他要找到她,他一定要找到她,哪怕是她会讨厌他,也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站住!”一声厉吼,咆哮如雷。落枫的脚步一滞,但立即又往前走去。“站住!我叫你站住!你难道没有听见吗?”“你又想怎么样?”他转身。家辉冲上去抓住落枫的衣领,额头上的青筋浮现,“我警告你!别去打扰她!”他看着落枫的样子就来气,韵儿的突发状况由哥哥随着追去了,他很放心,那么这个眼中钉就交给他吧。
看着冯家辉抓住自己的手,指骨泛白,他就那么紧张她吗?“你放手!我对你那宝贝夏韵儿的事不感兴趣!”落枫冷笑。她是如此的得天独厚吗?到处都有人心疼着她,到处都有人会维护着她吗?
“那你要去干嘛?”家辉震怒地咆哮着:“你不要告诉我,你只是担心悠悠!”
“她女儿?”那个瘦得像朵小蘑菇的女孩儿。“只是为她女儿的事?”落枫诧异地问。
她女儿?难道……家辉微微吃惊地看着他:“是的,就是悠悠的病情又恶化了,不然你以为是你的舅舅,还是你的舅妈吗?”他冷嘲热讽地说着.他还不知道悠悠是他的女儿?既然如此……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落枫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还是……那么的痛……而且还是那种切肤刺骨般地痛着.....
看着他失神的样子,家辉的愤怒渐渐地消失,他怔怔地看着落枫,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恶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地可怜他。
瞬间,他又摇了摇头.
多可笑,他竟然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自己是脑袋瓜子不清醒,还是进水了??
他立即放开落枫,转身飞快地离去。
第五章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黄浦军区医院。
急症室外。
家辉一来就看见哥哥怀里虚弱无力的韵儿,她空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地下,一动不动,就好像是在等待着宣判死刑的犯人,那么绝望……
伍伯伯和伯母一左一右沉默不语地守在旁边。
“伍伯伯,悠悠进去多久了?”家辉轻声询问。“进去有一会儿了,医生说……唉!”伍文轩看看韵儿,恁他再是铮铮男子,也不禁热泪盈眶。
时间凝固着,仿佛在考验着所有人的耐性。
……
嘀……
韵儿急速地站起了来,却不敢上前。生怕那等来的是自己接受不了的结果。
急症室走出了兰逊教授,从他紧皱的眉头上看来,情况不容乐观。“教授,这次悠悠又挺过去了吗?”家骏连忙迎上前去。不失稳重地探询着。
“是的,这孩子真是坚强,一般这种关卡,就算是大人也难熬以下去。”兰逊教授严肃地道。
韵儿捂着嘴巴,欣喜若狂地闭上了婆娑的泪眼。
家辉和家骏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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