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单身女人的情欲杀阵:深圳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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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单身女人的情欲杀阵:深圳情人第4部分阅读
    我的快乐,我的你,我却迷失了我自己……

    一首熟悉的歌隐隐约约传来,罗语烟不再理郭华明,起身披上睡衣,走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顺手点燃一支细长的烟,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不知疲倦的霓虹灯,略带凉意的夜风静静看着她,如同守夜的母亲看着自己沉思的孩子。

    天亮,家庭保姆刚进门,就被罗语烟告知要做四个人的早餐,保姆有些纳闷,但还是依吩咐做好端上桌,没多久,主人夫妻和另外一男一女围到了桌子上。

    “这是我太太,这是周小姐。”到底是一家之主,钟辉风度翩翩地站起来介绍说,脸上有一种有钱人所特有的宽容和自信的笑容。

    “这是我先生,这是郭华明。”罗语烟大大方方地跟着介绍。

    夫妻之外的两男女面面相觑,手足无措,好像自己身上的每个部位都是多余的。

    “这个腌肉蛋做的不错,老公,你不是喜欢吗?来,给你,喏,华明,你不是不喜欢喝热牛奶吗?我叫阿姨帮你倒一杯果汁吧。”罗语烟满面笑容地招呼着。

    当罗语烟把面前的腌肉蛋早餐盘推到钟辉的面前时,两人的眼神交错的瞬间,彼此都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当然,也许没笑,只是错觉而已。

    郭华明看着那对一脸从容的夫妻,不由得在心里苦笑起来,说穿了,自己只不过是在别人的生活中当了一道调味品。但即使有了自己这样的调味品,这对有钱的夫妻就真的能够像他们表现的那样甘之如诒地享受生活了吗?或许,他们只是在给他们自己演一出戏吧,而有几个戏子的内心,是像他们在舞台上表演的那样呢?

    《深圳情人》十二(1)

    茗月咖啡厅,三三两两懒懒散散的人,甜蜜的窃窃私语声。伤感煽情的欧美音乐从四面八方向客人们飘来,把他们毫无知觉地包裹在暧昧和慵懒之中。

    看上去彭一峰很是修饰了一番,刮得光光的下巴隐隐约约还有几许血丝,新理的短发打了摩丝一根根竖起来活像扎了一头漆黑闪亮的钢丝,黑色的t恤衫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又是那种志得意满神清气爽有为青年的模具表情。刘雪婷可没他那么精神,为了肚子里孩子的去留问题她已折磨自己半个多月了,看起来非常憔悴。或许是做贼心虚,才一个多月的身孕自己就觉得老不自在,就算穿了件宽松的大t恤,依然觉得大家都往她腰身看。

    “怎么想起来到这里来啊?”彭一峰叫了咖啡后,把手捉住刘雪婷的手,深情款款地问。

    刘雪婷把手抽回来,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喝酒的他如此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可能别人做梦也想不到喝多酒之后这个男人是个连洗发水和炒菜锅也要提起的男人,这世界真正可笑。

    “没什么,想请你喝杯咖啡,顺便把你上次借我的钱还给你,笔记本折算成一万五,如果不够你跟我说,一共是三万五。”刘雪婷从包里拿出发展卡,在桌面上推过去,“密码是六个零。”

    “你什么意思啊?”彭一峰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受到侮辱般地瞪着刘雪婷,“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啊?”

    “没什么,嗯,这几年如果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请你担待一些。”刘雪婷咬咬牙说出这话,其实这明显不是她真正想说的。

    “就算怎么样,也不用算得这么清楚的!你太小看我了,笔记本是我送给你的,我不会收回来的,那两万块钱,我知道你有困难,就算是个最普通的朋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如果,你真的想分手,我不会勉强你,我们好聚好散,你不欠我什么……”彭一峰表情复杂缓缓地说着,看得出来,他已有些伤感了。说到这里,他愣了一下,没有看刘雪婷,把招行卡在桌面上轻轻推回到她面前,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雪婷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本来她以为跟他推托一番后,他会把钱收过去,顺便把自己家的钥匙收回来;或是互相揭短,说一些难听的话,历数彼此陈迹,但没想到他表现得如此慷慨大方,自己打好腹稿的很多种场景可以派上用场的话都用不着了,一时觉得很失落。这笔钱是绝对要还给他的,钥匙也是要要回来的,她苦笑着在心里对自己说,找机会吧。

    还钱和要回钥匙是可以找机会的,可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呢?她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不但无法面对公司的人,失去工作连自己活下去都是个问题。还彭一峰的钱是妈妈从老家转账过来的,她找了个借口,老妈没有二话就把钱打到她卡上了。其实她心里清楚,妈妈并没有多少钱,这为数不多的钱是她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再婚的她始终觉得对女儿有一份愧疚,总是不遗余力不问理由地帮她。想想自己其实有些卑鄙,虽然不是明目张胆地要挟,但总还是裹挟着那样的意思才肆无忌惮地要求。

    而孩子,孩子!想到这里,她的心轻轻地疼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腹部。几年前,也是这样子,安静的咖啡厅,不多的客人,她坐在一个角落,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要做一个决定,孩子去留的决定。

    那时候……那时候……

    眼睛潮湿起来,她眯起眼,时光倒流,所有被记忆刻意尘封的片段铺天盖地而来。教学楼,校园广场,图书馆,舞会,女生宿舍,纪念亭,男生们放肆的笑,女同学们变形的脸,校外的酒吧,迪厅,男人的单身房,初夜,哭泣的声音……她哭了?是的,她哭了。

    “我不同意你打掉孩子!”那个男人说。

    “你凭什么不要我打?你要我牵着孩子去照毕业像吗?你要向别人证明我是你游戏的对象,并指着孩子说他是你游戏的副产品吗?”刘雪婷冷笑着说。

    《深圳情人》十二(2)

    “刘雪婷,你不要蛮不讲理好不好?我已经向你解释无数次,当初是他们跟我打赌让我跟你恋爱的,但是我说过,我和你交往后我是真的……真的爱你,你难道一点也没觉得吗?”那个男人一脸焦急地。

    “你爱我?你还想玩弄我到什么时候?你们的游戏是不是要到这个孩子出生才能停止?或者继续下去?到时候你可以骄傲地向他们宣称——看,刘雪婷算什么清高女孩子?她为了我连孩子都愿意生!然后在某一天指着孩子说——你自生自灭吧,你不过是一场游戏的结果,我用你来惩罚一个当年不可一世的女生的。是吗是吗?你太卑鄙了!”刘雪婷越说越急。

    “雪婷,你相信我,这样对你没好处的,我说过,只要你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结婚,明天我们就去登记。不,只要你愿意,现在我就跟你去……”

    “是啊!现在就可以……跟……我……去,多么‘高尚的人’!给我施舍了一个多么大的礼物啊!然后用聂赫留朵夫的得意,过着一种你想要的满意的生活……告诉世界的人,你有多么伟大,而我是多么可怜……”刘雪婷冰冷地笑着。

    “雪婷,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知道我有多么在乎你,你何必折磨我又折磨你自己?”那个男人用手在桌子上狠命地捏住刘雪婷的手,满脸的绝望。他知道雪婷此时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他用手指甲去掐刘雪婷的手,刘雪婷的手背被掐出了血,很深的大拇指甲掐的伤口,可是她不觉得疼,只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她让他掐着,连手都不知道抽出来。

    “爱情,你还敢跟我提这两个字?”刘雪婷眼睛里那愤怒的火焰慢慢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望的灰暗。她的声音突然低沉而朦胧,似梦般轻柔:“我的爱情,我要的爱情,是那种没有任何目的性的邂逅。你不在乎我的外貌,我不在乎你的长相、学历、身高、身份、地位、财富,统统地不在乎。我们找寻彼此多少多少年,我们被彼此所熟悉的气息吸引到一起,然后就在那一刹那相遇,认出来,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们彼此沉迷于对方的眼神,我们用心交流,用灵魂对话;我们相携相伴,我们此生不渝……”

    “雪婷,可以的,只要你答应,这一切都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我们一切都可以达到……”那个男人充满希望的声音。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雪婷忧伤地笑着,“怎么可以?有一天,我跟我的子女说,你爸爸和一个高傲而白痴的女生的同学们打赌,要把她拿下,赌本是去一趟黄山旅游的钱,然后,那个高傲女生一步一步地陷进了你爸爸设的陷阱,然后有一天,那个女生怀了孩子,你爸爸为了自己的良心,也为了修得某种圆满,大方地舍弃自己可能有的幸福和这个女生结婚了……而这个白痴女生——就是我!就是我!”

    “你快要把我逼疯了,雪婷,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问你,知道打赌的事之前,你和我在一起快乐吗?”男人问。

    “我能不快乐吗?我不快乐我会逃掉无数无数的课跑出去和你约会?在寒冷的夜里踩着冰霜去你的宿舍?把我的第一次无怨无悔地交给你?在一直宠爱我的教授对我点名批评时依然不理不睬,在好友叫我对你当心时……”雪婷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雪婷,对不起!对不起!忘掉这个让人痛恨的动机好不好?我们只要过程和结果,我们结婚,我真的……”男人眼圈也红了。

    “我无法忘记!”刘雪婷突然挺直了脊背,像一个醉酒的人突然被冷水泼醒了一样,一种冰冷的眼神透过她那晶莹的泪光直冷到男人的心底里去,“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不会走的!”男人坚定地说。

    “不要让我鄙视你!”

    男人不动,心灰意冷地看着她。

    “你再也不用有什么奢望了,再也看不到我的笑话了。我说过我不要孩子,你不可能让我改变主意。如果你还对我有一点怜悯之心,请你先走吧,让我坐一会,冷静一下。”刘雪婷转过红肿的眼,看窗外,再不开口。

    《深圳情人》十二(3)

    “你太倔强了!”男人坐在一边很久很久,见刘雪婷再没有与他说话的意思,终于买了单,步伐沉重地走出了咖啡厅。

    ……

    《深圳情人》十三(1)

    是的,这是座年轻的城市,这是座充满活力的城市,这里到处飘浮着一种新鲜的腐烂气息,这里到处都是赤裸裸的欲望和一种积极向上叫做追求的东西。白天,你看到的人总是步履匆匆,面色或苍白或红润,争分夺秒地赶赴自己的目的地;夜晚,灯红酒绿中,年轻人过剩的荷尔蒙开始从身体挥发到空间,飘浮到上空,使整个城市显得暧昧,迷茫,燥动而不安。

    “你喜欢深圳吗?”

    “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城市,没有一点人情味。我在这里赚到钱后就回老家去娶妻生子,过那种我真正喜欢的生活。”有个年轻人说。

    “深圳是一个世俗的城市,一切都由金钱来衡量,到处都是势利者的眼光……这里只要你努力就可以找到成就感,可是没有归属感!只有很重的漂泊感。竞争激烈,随时可能被淘汰,交朋友也一样,没什么安全感。”一个白领这样说。

    “深圳是一个诱惑年轻人的城市,这里可以磨灭一个人的意志,但也能激发一个人的斗志!”一个资深的经理人这样说。

    “这里的一切都靠钱维系运转,任何事物与人都被标价了,没有真实存在。是个虚幻的世界,对大多数人来说只有幻象消失后,才能看到它的本质!虽然待了这么多年,但我依然不喜欢深圳,甚至讨厌它!”一个拿到深圳户口簿的人这样说。

    “你喜欢深圳吗?”范之勋突然问。他牵着刘雪婷的手,从阳光酒店走出来,两人准备散散步然后找地方吃晚饭,酒店每人一百八十八元的自助餐让人没什么胃口。

    “喜欢,我喜欢人与人之间那种淡淡的距离感。”刘雪婷想了想说。半个月没见,范之勋一牵她的手,她就情不自禁地手心发热,微微发抖。也许这个年纪再说“爱”显得很矫情,然后她深深明白自己已是离不开他了——从心里到身体。她喜欢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去偷偷欣赏范之勋,像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她喜欢男人不动声色地俘虏自己,又懂得用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来维持这种美感和诱惑。有许多男人,甚至是非常优秀的男人,总是在她想要投入一点感情之前就表白出来,这让她很快失去兴趣。与其说是她很难轻易爱上人,不如说别人很难让她进入一种她想要的游戏氛围,而这个男人,就像是学校时的那个男人,不远不近,若即若离,既不会像小男生腻得烦人,又不会像老男人太不解风情。

    他向她讲一些作家和一些书,比如聚斯金德、乔伊斯、罗伯·格里耶、梅勒、索尔仁尼琴、萨尔曼·拉什迪等等,尤其讲到伊夫林·沃的《旧地重游》,和莫丽尔·斯帕克的《布罗迪小姐的青春》时那种飞扬的神情让刘雪婷着迷。当他讲到约翰·福尔斯的《法国中尉的女人》这个恋爱故事的三个截然不同的结局时,说:“我老了的时候就去写书,想想真有意思,所有的人和物都由自己设计,想要一种什么样的结局就有什么样的结局,好神奇啊!你呢?雪婷,你希望你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我吗?”刘雪婷脸上带着一种梦幻般的色彩,追忆般地说道:“我想要那样的一种生活,在有野兔子蹦蹦跳跳的山上,到处能听到鸟儿的欢叫,微风吹来,满鼻的野草和野花的香味。那里有一间安静舒适的房子,装满了我的书和喜欢看的影碟;我坐在门口一只小木凳上,膝盖上摊着一本书,偶尔抬头看头顶上渗过丝丝暖阳的轻轻舞动的树叶,时不时侧耳听一下远处山泉欢快的嬉闹声;或者,起身在房屋的周围赤着脚在嫩嫩的草地上走来走去,摘下数不清的花草,把它们编成一只花冠,戴在头上……”

    “嗯,我也喜欢那样的生活。雪婷,你知道吗?只要努力,这个世界没有不可能的事,我相信我们以后都能达到自己的理想生活……”范之勋牵着她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好像为她传达那些神秘的力量。

    刘雪婷很感动,她很少说起这些。这些年,她只跟两个人说过自己想要的这种生活,但毫无例外,两个人都嘲笑她的这种想法幼稚,他们毫不留情地打击她,认为她是个睡不醒的梦娃娃。而范之勋,给了她自信和力量,这种心中的秘密花园被人分享的感觉让她无比快乐。

    《深圳情人》十三(2)

    那时候,他们正好走到一个巴士站,左边有些潮湿的地上,垂首跪着一个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面前铺着一张白纸:太饿了,找不到工作,请好心人帮帮忙……年轻人的身边有一个很脏的旅行袋,上面歪放着半瓶矿泉水和一只干瘪的黄面包。范之勋没有说一句话,放开刘雪婷的手,从口袋里拿出钱夹,掏出几张一百块的,数都没数,用拇指、食指、中指把钱不经意地夹拢叠成很小的一团,轻轻地弯下腰,像过年时慈爱的长辈给心爱的小辈压岁钱般把纸币轻轻塞进年轻人的手中,然后立起身,若无其事地牵起刘雪婷的手,缓缓往前走着,并很自然地捡起刚才的话题。

    刘雪婷看到这里,心,轻轻轻轻地跳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拉紧了他的手。“亲爱的,怎么样让我保持矜持不说我爱你又能让你体会到我那深深的爱意?”

    “这段时间你老是关机,上周没去北京也没跟我说一下,现在看你脸色又不好,有什么事情吗?”终于,走到广场的时候,范之勋问。

    刘雪婷张了张口,差点说出怀孕的事,想了想,终于以她一贯的懒散语气说:“没什么,只是没休息好而已。”

    就她目前的心态来讲,她宁愿逃避也不愿面对现实。她很喜欢这种方式的交往,彼此没有承诺然而感情浓厚,只要思念便相聚一起,而且,潜意识里,她总认为男女相守太久便会互相产生厌烦甚至厌恶的情绪,和彭一峰不定期同居便是一个例子。几年前,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彭一峰真是把她当做珍宝般地宠着,有一次去东门的九龙城淘碟,他有紧急任务要先离开,而她还想继续在东门逛逛,他死活不答应,非得把她送上回家的的士才放心。因为他认为东门人太多,空气不好,他怕她被人偷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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