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该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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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该爱上你第3部分阅读
    么好心?还有,她的声音里为什么好像饱含贼贼的笑意?

    果不其然!

    敖石一边念经,心里一边哀号。

    她是帮他拭了汗,却是用她的舌头!

    一下一下地舔着,她的舌在他的额头上忙碌的来去,却只是带给他更大的刺激,瞬间,他突然更渴、更饿,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依依,别玩了!”

    他又避又闪,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因此难以应付她的顽皮。

    “光在树上躲着多闷呀,这个样子满好玩的啊。”她才不理他呢!

    “真的别玩了!”

    他一紧张,汗冒得更快,让她舔得不亦乐乎。

    “好哇,你揽得住,我就不玩了;拦不住,你就任由着我玩。”

    敖石手忙脚乱的继续往上爬,终于找到一处较粗的枝干可供他那壮硕的身躯倚靠,之后立刻腾出手来阻止她的淘气。

    擒握住她的小手,他眸中略带责备地注视着她贼笑的脸。

    日光穿透枝叶,映照在她脸上,让她的笑容显得更为明艳动人。

    敖石拼命吞咽口水,突然间忘了自己为什么捉住她的手了。

    他好饿!

    真的!

    她的唇瓣因为他的汗水而更形水润,他看得双眼发直,四肢无力,疯狂地想知道她的嘴儿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他忘了念经,也忘了底下的追兵,这时候的他,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更别提他还紧握着她的小手不放。

    小手被箝得疼,赤依依止住了笑。

    “好疼哪!你是想捏断我的手吗?”

    她打小霸道惯了,娇贵得紧,再加上他这些日子将她呵护得无微不至,几时这么对待她过?

    “对不住、对不住!依依,我……我不是故意的!”

    敖石急急松开手,却见她手腕上已然出现一圈淤青。

    她委屈地抿紧了嘴,服中涌出泪水。“人家不过是和你玩玩罢了,哪有人那么用力的?”

    “对不住!依依,你别生气,待会儿下去后我任你打骂都行,就是别哭……”

    他“哭”字刚出口,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想都没想,凑过身便吮去她脸上的泪珠。

    这一吮,两人之间像蓦地燃起了诡异的焰火。

    她讶然瞠大的眼睫上还有着些许水渍,他怜惜不舍地再度倾身靠近她,以他的唇一一吮净。

    他吮吻得自然,她承受得恣意,他们心里同时告诉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别让底下的追兵发现了两人的踪影。

    在吮尽那些泪水之后,他的唇已无法只满足于亲吻她的眼睫,他的唇缓缓往下移,觊觎着她那正微微开启的朱唇,而她唇角那颗诱人的赤色小痣,仿佛正向他招手……

    他想要吃了她,就在这棵树上!

    “姑爷,下头的追兵已让属下以幻术骗走了,请你们不需再用这么”奇怪“的方法替对方拭汗、抹泪了好吗?”

    一声“姑爷”吓得敖石险些跌下树去。

    天哪!若非这声呼唤,他已犯下天大的错事了。

    他怎么可以亵渎她?

    不敢再将目光逗留在赤依依身上,敖石急急将视线转开,找寻声音来源。

    他眼前不远处,有一只吐着长舌的青色蜥蜴。

    “知心?”敖石讶然地低嚷。“你不是已经被丢进锅油里炸了吗?”

    它再度伸长了舌头,得意地微笑。

    “我会那么没本事吗?让人要炸就炸,说烤就烤?被扔下油锅前,我先探得了刽子手的心思,一句话说得他眼泪直飙,净顾着揉眼睛、擤鼻涕,就把我忘了。”

    这么神奇?敖石忍不住问:“你说了哪一句话?”

    “呵呵!我请他节哀顺变,男人嘛!会在自个儿老婆的床上看见别的男人,是常有的事儿。”

    “原来……”敖石也跟着笑了,“没想到你这本事还是以保命,原先我还想你这回是死定了。”

    “姑爷是指,知心承诺过,要是偷听您的心就得变成油炸蜥蜴的事儿?”

    敖石点点头。 “

    “放心吧!知心是只信守承诺的蜥蝎,那天我根本没有偷听姑爷的心。”

    “但你明明……”

    “姑爷,知心早说过,您是个老实人,对于您呀!压根不用听什么心思,光看您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就像这会儿,属下也不难看出您有多么的想要吃了公主。”

    敖的脸立即红透,仿佛在瞬间烧了起来,那火势,怕是连下十天大雨也灭不熄。

    “你……你……乱……讲……”

    敖石慌乱地想着,幸好没让依依瞧见他的脸,当然,她最好连他和知心的对话都没听见。

    “是吗?”知心的狭眸眯了眯,坏坏地笑着。“那您干嘛挟持着她到处跑,刻意躲避魔城的追兵?”

    “我……我只是想帮她找出既会驭雨,又适合她的驸马人选。”

    “然后呢?”

    “然后我就陪着他们返回魔城,向城主说清楚,请他不要怪责依依。”

    “再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开开心心看着依依成亲,与她的夫婿洞……洞……房花烛……然后我就回……回东海……继续刻我的石头……”

    明明是好端端的一句话,为什么他会说得支离破碎?

    明明是圆满的结局,为什么他会在说到“洞房花烛夜”这几个字时像吞了一只娱蚣?

    “您应该也很清楚,所谓的”洞房花烛夜“是做些什么事罗?”

    说着,知心摇了摇头。

    “姑爷是个老实人,如今看来,那一夜你和公主并未有夫妻之实,但就算什么都没做,应该也不难想像吧?姑爷呀,您真能眼睁睁看着公主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做尽所有您想对她做的事?唉!憨傻老实是一回事儿,若成了白痴,那就太可悲了!”

    知心的话让敖石眼前乍然浮现那日依依嫩白柔软的娇躯被压在身下的画面,不同的是,那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并不是他。

    想到这儿,他面色铁青,全身狂颤。

    “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办?” ‘

    知心说得对,他是个白痴,傻傻地带着依依四处找适合她的男人,却不知道那天底下最想要她的男人就是他自己呵!

    “姑爷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争取她。”

    “我?”敖石面如死灰,摇摇头。“不行的,我不配。”

    “配不配不是重点,爱不爱才是问题。您问过公主的意思吗?”

    “我……不敢。”

    “不敢也得敢,喜欢一个人就该努力去争取,别拖到她和别人儿女成群时,您才后悔莫及。”

    “依依总骂我笨石头、蠢龙、憨龙,我想,她是不可能喜欢我的。”

    知心伸出趾爪挠挠下巴。

    “说姑爷您蠢,还真是蠢得无药可医,公主若是不喜欢您,干嘛怕您有事而劫狱?又干嘛不回家,陪着您在外头颠沛流离?别告诉我她怕城主,全魔城的人都知道,公主压根谁都不怕。再说……”它笑得暧昧。“公主若对您无意,方才也不会用门口种方法替您拭汗了。”

    接着知心伸出长舌,搔了搔头顶,开玩笑道:“喔!还有,请记住,善用舌头是蜥蜴的专长,你们谈情说爱别偷学了去。”

    “可是我不会呼风驭雨,又怎能当魔城的乘龙快婿?”

    “不会,可以学呀!”

    “学?”

    敖石茫然了。

    他不敢告诉知心,这事他打小就开始学起,但学到他现在已这么壮硕如山了,还是学不会,甚至于让他爹气得将他逐出龙宫,流放到荒岛去。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姑爷,属下问您,为了公主,您愿意连命都不要吗?”

    “我愿意!”想都没想,敖石用力点头。不提别的,光是为了见她一笑,他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

    知心笑了。“那就好,如果连命都可以不要,那么学驭雨术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我太笨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现在和以前不同,您已经有个目标,叫作”赤依依“。”

    “是吗……”

    知心呵呵笑着。

    “属下言尽于此,就看姑爷听不听得进去了。这会儿属下也是魔城的通缉犯,才会盼着您和公主的事儿尽早圆满解决,帮您等于是帮我自己,您可要放手一搏呀!”

    见敖石陷入沉思,知心挥挥手准备离去。

    “喔,对了,属下还有句话忘了说。姑爷放心,方才和您说话之前,属下已用法术干扰公主的听觉,所以她什么都没能听到。接下来该怎么做,可就看姑爷自己罗。”

    风声飒飒,知心在枝头窜动,瞬间便失去了踪影。

    第六章

    直到知心离去许久,敖石仍未能回过神来。

    赤依依伸手将他拍醒。

    真是的,如果不叫醒他,他恐怕会就这样晾在树上,晒成了龙干都还浑然未觉。

    “你和知心说了些什么?”她皱着眉头掏掏耳朵,“为什么刚才我的耳朵里轰隆隆的什么都听不见?”

    “它没说什么,只是要我们小心点儿。”

    敖石垂着头,不敢让赤依依看清他的脸,因为他的嘴还勉强能撒谎,表情却不能。

    “那……”

    “先别说这些了,追兵已走,咱们先下去吧。”

    落地后,他没再说话,只是忙着替她拍去衣上的灰尘,并替她手腕的那圈淤伤抹上膏药。

    之后,两人离开树林,走了好一会儿的路,敖石总算呐呐地开口。

    “依依……”

    “嗯?”

    “你……还疼不疼?”

    “不了。”

    “你……累不累?”

    “还好。”

    “你……渴不渴?”

    “有一点。”

    “那你……嗯……”

    赤依依眯紧了凤眼。

    “如果你是要问我饿不饿,我会告诉你,比起肚子饿,我的手还比较痒一点。石头,你想问我什么就直接问,别兜圈子。”

    “我……嗯……是想问你……喜不喜欢……喜不喜欢……”

    赤依依不解的皱眉。笨石头的牙齿在打颤,这实在不太像他。

    他老实,但绝不胆小,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紧张?

    是因为知心的出现吗?刚刚知心究竟和他说了些什么?

    当敖石深吸口气,想将话说全时,脚下突然一个踉舱,险些跌倒。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地上有个花布包。

    “这里怎么有个布包?不知是哪个粗心的人掉了的,希望没误了那个人的事儿。”敖石边说着,边弯身抬起花布包。

    此时,路边的草丛中走出七、八个人,大多是壮汉,只有一个是裹了小脚、眼中含泪的中年妇人。

    “姑爷,恭喜、恭喜!”壮汉们一个个开心地喊道。

    “袅衣,我可怜薄命的女儿呀!”妇人拿起手绢拭泪。“这是你自个儿挑的夫婿,往后到了人家家里可要乖乖的。”

    “姑爷,走走走!喜筵早巳备妥,就等着你开席啦!”

    几个人不由分说地拉着敖石就要走。

    敖石原是打算立即挣开他们的手,但在瞧见妇人的泪水时心一软,便没有动作。

    不过,七、八名壮汉却也拿他没办法,拉不动,推不移,众人累得汗流浃背,只能对他干瞪眼。

    见此僵局,妇人手忙脚乱的拆开布包。

    直至此时,敖石才看见里头有张写了生辰八字的庚帖,一只镂凤金镯,和一小缙细细的长发。

    “各位,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在下是外地人,在这儿谁都不认识,又怎么会是诸位的姑爷?”

    会这么喊他的只有知心和魔城宫里的仆佣们,没想到在这儿又莫名其妙被人冠上“姑爷”这称呼。

    知心这么喊,他不觉得突兀,可是这会儿这些人这么喊他,他怎么听怎么怪。

    他忍不住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赤依依,只见她的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

    糟糕,依依会不会误会了?

    他原是要向她告白的呀!

    敖石心一急,正要开口,对方已开始噼哩咱啦地回话。

    “错不了、错不了!这是咱们家小姐自个儿挑的姻缘,决计错不了的。”

    “小姐?”敖石满脸困惑,双眼又担心地溜向赤依依。

    “是啊,她是景兴镇杜袅衣。”

    闻言,敖石总算松口气,呵呵憨笑。

    “那真是误会了,我连这名字都不曾听过的。”

    “当然没听过了!”杜大娘又开始哭泣。“袅衣都已经死了五年,你当然没听过。”

    敖石听了傻眼,“既然您的女儿已经死了,那还要找什么姑爷?”

    “这是咱们这里的习俗。袅衣死时年十五,还没嫁人,是个夭折的薄命闺女,可怜她日后既无子嗣供奉,又因是女子,不得人宗祠,若再没人搭理,那就永远都是无人奉祀的孤魂野鬼了。”

    “所以?”

    “所以就得嫁人啦,她若能与人结简,日后男方再娶所生的长子就当归她所生,那么,她就不再是个无折无依、乏人供祀的幽魂了。”

    敖石眼中充满怜悯。

    “如此听来,杜姑娘也是怪可怜的,只是,这和在下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啦!几天前,袅衣托梦说想嫁人,所以咱们就依她的心愿,按她交代的时辰,拿了她生前最喜爱的镯子和她留下的发束候在这里。她谁都不挑,独独让你拾到了她的遗物,这还不叫作姻缘天定?”

    天定?是鬼定吧?

    敖石深感困扰。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去碰那只花布包。

    “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其实,我并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是鬼?

    几个壮汉全睇向敖石脚下的长影。

    光天化日之不敢出来,而且还有影子,说他是鬼谁会信呀?

    “没关系、没关系!”这些壮汉和他们的主子一样蛮横,“反正咱们家小姐也不是人了啊。”

    “不行,我真的不行!”

    “不行也得行!你既捡到了袅衣的镯子,就注定非娶她不可!年轻人,娶个鬼妻绝非坏事,你不但可以得到一笔咱们早替她备妥的嫁妆,她还能不时来个五鬼搬运术,暗地里助你行事顺利,而且,你将来照样可以讨一房人凄呀,不会是问题的。”

    敖石终于受不了了,他轻轻一挣,便使得这几个壮汉往后倒,在地上滚了几圈。

    “我不希罕什么嫁妆、什么五鬼搬运,更不要鬼妻,我……”

    杜大娘看出敖石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蛮横的劝说转成可怜兮兮的哭音。

    她不住地拭泪,将手绢儿揪了揪,挤出了一地的泪水;

    “袅衣呀!你真是命苦,怎么会遇人不淑呀!娘连你这么点微小的心愿都帮不上忙,那还活着做什么?你要走,就连娘一块儿带走吧!”

    下一刻,壮汉们训练有素地分作两批,一半劝着敖石,另一半则是阻止杜大娘撞树寻短。

    “姑爷,你瞧瞧,你只要点个头便能救一个活人,这是做善事积功德耶,快别这么不通人情吧。”

    “这不是通不通人情的问题。”敖石咬咬牙,索性大步越过众人,将赤依依拉至身边,“只是我已娶妻,这位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赤依依原本站在一旁看热闹,见敖石竟将她扯了进来,又大声宣称自己是他的妻子,俏脸顿时不由自主地红了。

    她虽猜想,他会这么说只是为了甩脱这些蛮子,但一颗芳心还是忍不住怦怦跳。

    笨石头的妻子?憨憨龙的妻子?

    她目中绽放喜悦又羞怯的光彩。嗯,这头衔其实还不错啦。

    见敖石拉出了妻子来,杜大娘仍不愿死心,抹干眼泪,她再接再厉地上前和赤依依商量。

    “这位姑娘,咱们都是女人家好说话,我瞧你也是明白事理的人,这样吧,你先进门,自然做大的,我家袅衣情愿做小,咱们要求的也不多,只盼你家相公将袅衣的牌位娶进门,将来你们的第一个孩子……”

    “别再说了!”敖石大喝一声,将赤依依挡在身后,脸上是罕见的火气。

    “我说了不娶就是不娶,妻,我已有:妾,我不要,就这么简单。”

    “年轻人,你干嘛这么固执?纳个鬼妾又不会妨碍你们夫妻俩的生活,难不成你的妻子还会同鬼妾吃醋?”

    “既然拜过了堂,就没有背信的道理,更无纳妾的必要,除非那男人是个言而无信、喜新厌旧、寡情薄义、不重承诺、好色荒滛的烂东西!”

    赤依依一听敖石这么说,突然有些想笑。

    真是,他竟连那日她拿来骂她爹的词儿都背熟了?

    他记得这么牢,是真心还是凑巧?

    “人妾不成,鬼妾也不行,不管看不看得到,我若将杜姑娘娶进门,就是背了信。既已拜了堂,那便是一生一世的事,我若允了你们,解决了你家姑娘的问题,那我妻子的委屈又该向谁诉去?”

    敖石不自觉地将赤依依揽紧了圈在身边。

    他说得激动,没发现她悄悄迷蒙了双眼。

    她的身子也在不知觉间偎紧了他。

    他像极了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全心呵护着她,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她好感动!原来一颗平日不会说话的笨石头,真的开口时,竟是如此撼人心魂。

    诱不着、劝不动、哭不成、求不得,论力气,全部的壮汉加起来,还抵不过人家一根手指头,没法子,杜大娘只得悻悻然地叫家丁们走人了。

    花布包重新被包起,杜大娘愤然地瞪了敖石及赤依依一眼,才转身离去。

    只是,没人发现,花布包中轻轻飘出一根黑发,随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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