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别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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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别偷笑第2部分阅读
    塑性高,随时随地都能配合你的要求。”

    他沉吟了半晌,想到医院内护士们充满痴迷的眼光,不禁打了个寒颤,终於下定决心。

    “明天早上九点。”他毅然而然的开口,“我会让律师拟好契约,到时候你详阅无误後便可以签约。”

    “还要签约.不是我们两个说好就好了吗?”她眨眨眼,有一丝慌乱。

    还要律师拟契约……糟糕,万一到时候她看不懂乱乱签怎麽办?她可是要“趁火打劫”,掳获他的人和心……

    “这样对你我都有保障,而且许多细部的条文,白纸黑字订定清楚会好一点。”季磬公事公办道,随即恶劣地微笑,“还是你怕自己看不懂契约内容?”

    天啊,他真是龟毛、罗唆、固执、老好、坏脾气——但是她却情不自禁露出著迷的笑容  嘿,她喜欢。

    有种棋逢敌手的期待感,她心儿枰枰乱跳,不知是为了终能得偿所愿,还是为了这个暴躁又迷人的男人。

    毕竟一个女人一生中能遇到几次驯服猛狮的机会呢?

    “好,明天早上九点,我过来签约。”她一想到明天就往她多年梦想迈进一大步,忍不住兴奋到几乎发抖。

    成为人人称羡的先生娘!备受尊敬的先生娘!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先生娘,吃好穿好成天血拚喝下午茶的贵妇生涯,我来了,

    季磬盯著她咯咯傻笑的模样,得意的笑容忽然有点不安。

    这会不会是他多年来正确无误的判断与决策中,最失败的一次?会不会他这次冲动过了头?

    *** *** ***

    “含笑,来吃西瓜。”

    张宝贝吃力地抱了两大半鲜黄|色的小玉西瓜,蹲坐到呈现痴痴傻笑状态的含笑身边。

    “好呀。”她笑呵呵接过西瓜,傻傻地咬下一大口,樱桃色的小嘴畔汁液淋漓地往下滴犹不自觉。

    “你怎麽了?吃得这麽恶心。”宝贝惊骇地瞪了她一眼。“平常你不是最重视形象的吗?”

    事实上,为了想要成为先生娘,含笑为自己订下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规矩,就是希望终有一天能够得到某个医生的青睐,飞上枝头变凤凰,从此以後享受著吃穿不愁的贵妇人生。

    宝贝并不能理解她的心情,也不赞成她为了一个男人——就算是医生,医生有什麽了不起  而百般委屈自己,扭曲人格就为了迎合讨好对方。

    要过好日子,靠双手就行了,谁说现在男人能让人依靠的?

    真不知道含笑的脑袋为何还停留在三十年前的老旧观念,以为当个先生娘就可以解决一切生活中的烦恼,从此以後可以无忧无虑过著幸福的日子?

    虽然不能理解好友的想法,宝贝还是愿意无条件地支持好友,毕竟这是含笑二十年来最大的梦想。

    “嗯?什麽?”含笑魂游天外天,傻笑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干嘛?”

    “你今天怪怪的耶,从刚刚就一直笑,一直发愣,到底怎麽了?”宝贝忽然同情地看著她,“终於被臭豆腐逼疯了吗?”

    “不是啦,是我终於找到我的真命天子了。”含笑笑得好不开心。

    “是找到下手的猎物吧。”宝贝咬了口西瓜,椰榆道。

    “哎呀,不要讲的那麽难听啦。”含笑神情尴尬了一瞬,随即又兴奋道:“宝贝,你不知道,他真的很有味道耶!天啊,那双银黑色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当他看著我的时候,我几乎无法呼吸……”

    “银黑色的眼睛?”宝贝忍不住摸摸她的额头,“你发烧眼花啊?谁的眼睛是银黑色的,又不是狐狸。”

    “他的眼睛明明就是银黑色,瞳孔外头一圈迷人的银色,然後里面是深邃的黑……黑得像是夜晚的天空,又隐约绽放著光亮……”她紧握住西瓜,满面陶醉。“啊——真是大帅了。”

    不过含笑刻意忽略掉季磬的坏脾气,因为她不知道该怎麽跟宝贝形容,那个男人就连凶巴巴的时候都令她双膝发软、胸口发烫。

    “咦,认识赖医生那麽久,我怎麽不知道他的眼睛是银黑色的?”宝贝一脸愕然。

    “谁跟你说赖医生,我是说庆平医院的院长季磬。”她叹了一 口气,傻笑著又咬一 口西瓜,舔舔甜美的汁液。“你没有见过他,他啊,甚至比你那一位还要帅咧!”

    “你、你在讲什麽东西啦!”宝贝脸破天荒地红了起来,啐道:“干嘛讲到我这边来?可是你怎麽会认识庆平医院的院长?”

    “明天早上我们要签约,我会变成他的未婚妻。”她愉快地笑著回答。

    “什麽?!”宝贝倒吸了一口凉气。

    未、未婚妻?!

    “假的啦,只是个幌子。但是我有把握,嗯哼,一定在半个月内弄假成真。”含笑安慰著好友道:“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有这个能力。”

    “陆含笑,你想嫁医生想疯了?”宝贝焦急地开口,“你究竟什麽时候认识庆平医院的院长?又为什麽临时决定要嫁给他——”

    “不是嫁给他,是暂时当他假的未婚妻。”她甜甜解释。

    “你疯了?”假的?真的?宝贝脑子都被搞昏了。

    “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总而一一一口之你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怎麽能放心?你真的喜欢上那个……那个季什麽东西的……”

    “他叫季磬,不是季什麽东西。”她温和地道。

    “我管他叫什麽,你真的喜欢他吗?你了解他吗?一个人的终身大事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女孩子,不可以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给了一个男人,你知道吗?”宝贝紧张又严肃地盯著她,西瓜也不吃了。

    相较宝贝的焦急,含笑的神情轻松得不得了,甚至还笑得很开心。“宝贝,你好像我妈哦。”

    “陆含笑,认真一点。”宝贝眼角抽搐。

    “好好好。”她微笑点头。“我很认真,我是跟你说真的。”

    “陆伯伯知道你要嫁人了吗?”

    含笑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头有点痛。

    也许这个消息对好友来说太惊吓,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是她没想到脑筋清楚精明的宝贝会这麽备受震惊,连脑筋都转不过来。如果今天坐在旁边的是傻气可爱的香好,这样的反应她是可以理解的,可是……

    “宝贝,你不是要当女强人吗?为什麽连这麽一点小小的消息都难以理解呢?”她一脸困惑的问道。

    “是你自己讲得乱七八糟的,还怪我弄不懂这是怎麽回事?”宝贝看著好友,忧心仲仲地道:“而且一讲到要嫁给医生,你的脑袋就会失灵,所以我不替你紧张行吗?”

    “我这次完全知道我在做什麽。”她拍拍好友的肩膀,“相信我,总之我就是对一个男人一见锺情了,所以明天开始,我会不惜一切地追上他。”

    这麽说,宝贝就懂了,可是……

    “你怎麽能确定自己对他一见锺情?”

    “这种滋味是很难形容的。”含笑放下西瓜,转开了身旁墙壁上黏著的老旧水龙头,在哗啦啦水声中洗著手,若有所思地道:“就像这个水龙头一打开就会有水流出来一样自然而然,它就这样发生了。”

    “如果你是想把我搞迷糊,那麽你成功了。”宝贝愣愣地道:“什麽水龙头流不流的,你这样越讲我越担心耶!”

    “安啦、安啦!”她环抱住好友的肩头,巧笑倩兮。“我知道我在做什麽,真的。”

    她期待这种事发生已经快二十年了,此时此刻,她不会让任何人或任何一丝犹豫改变她的决心。

    第三章

    跟赖医生请了假,早上九点整,含笑准时走进庆平医院。

    站在院长室门口,望著紧闭的红木气派大门,她原以为自己会信心满满地踏进里头,却没想到在这最後一瞬间,手竟莫名虚软颤抖得连门把都转不开。

    她的脚在抖,她的呼吸不顺,胸口扑通扑通地狂跳著,心脏一下子过强一下子无力地敲击著……

    陆含笑,你真的确定要这麽做吗?

    “我真的准备这麽做了吗?”她自言自语,小脸有些苍白。

    但是眼看著多年来的梦想就将实现,她怎麽可以让自己的不安和害怕毁了这唯一的机会?

    无论如何,勇敢去追,美梦才有可能实现。

    他银黑色的眸子彷佛又在她眼前,里头盛满了好多好多她想要探索的神秘,她好想好想要真正贴近、了解这个男人。

    刹那间,他的医生身分已经不重要了,刹那间,她恍然大悟自己会那麽深受吸引,并不为他的身分,而是他的眼眸、他暴躁却坦率的脾气、他挑眉揶揄轻讽的神情……让她所有的理智尽失,让她只想要走近他、靠近他。

    含笑猛一咬牙,硬生生将所有的惶恐与退缩全抛在脑後,深吸一口气旋开了门,走了进去。

    那个背对著她的一局大身影伟岸得像座山峰,她的心深深一个悸荡,脸色瞬间柔和似水。

    这一切的确不是出自她的幻想……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季磬缓缓转过身,第一句话就令她脸上的温柔消失无踪,起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

    “没来的是龟孙子。”她一昂下巴,大步地走向他,一屁股就坐进他对面的旋转皮沙发里。“拿来!”

    “拿什麽?”他瞪著她。一个女孩子坐没坐相、站没站样的,黏在头发上的那片东西是叶子吗?

    “契约呀。”她小手一摊。

    “契约在桌上,看过以後没问题,我们双方就签名。”他的手有点痒,有些冲动想拈去她发上的叶子。

    是叶子吗?还散发著淡淡的清新沁凉草香气,隐隐约约若有似无……是薄荷吧。

    他心头微微一震,有一刹那的失神。

    但失神的不止是他,还有含笑……她低头看著桌上摊开来的契约,小手微颤地伸向它,此刻的她彷佛踩在云端,只要签下这份契约,在短短的两天内,她就变成一个男人的未婚妻了

    虽然目前是假的,但是极有可能梦境成真。

    “所有条件与该注意事项都在上头。”他补充了一句:“需要我逐字念给你听吗?”

    “不、用、了。”她瞪了他一眼,犹豫的颤抖变成了气愤的抖动。“我识字!”

    季磬耸了耸肩,眼底闪过一抹好笑意味。

    事实上,他从未做过这样异想天开的疯狂事,昨夜几乎未能成眠,几次三番想撕毁这份契约书。

    但是不知为什麽,他的眼前蓦然闪过她慧黠的笑脸和慷慨拍胸证明的那股子热心劲儿,他忽然又迟疑了。

    直到今天早上,直到现在这一刻,他还疑惑这是为了什麽?

    含笑专心地看著契约,第一条就让她愕然抬头。

    “我们的婚约为期三个月,三个月後就自动作废?”这麽快?

    “对。”他简短地道:“三个月就足以让全院护士把注意力自我身上转移他处了。”

    也许他应该再多聘请一些年轻有为又英俊的医生,以飨大众。

    “三个月啊……”她小小声地埋怨,“这麽快。”

    “你嫌快?我还怕不到三天我们就把彼此剥皮了。”他有些不耐烦地道:“下一条。”

    “好啦!”可恶,搞到她胸口火气直烧上来,就不能够稍微浪漫一点吗?这种媲美偶像剧的情节可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的耶!

    唉,如果他那张毒嘴不要张开,她就可以幻想他是明道或是立威廉,然後她是那楚楚可怜的女主角……

    “看第二条!”他低低咆哮。

    “在看在看……”她双眼瞄到那一行字,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你要给我五、五百万当酬劳?!”

    “对。”他一撩眉,“怎麽,不够?”

    “我不要钱。”她小脸沉了下去,闷闷地道。

    “你在开什麽玩笑?”他的脸更黑,举凡金钱处理不了的事都象徵著麻烦和灾难。

    难道她的野心不止於此?

    “我不要钱。”她重复,认真地道:“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好像在卖身。”

    当然啦!如果正式嫁给他,成为季太太兼院长夫人,那意义就不同了,到时候他有多少薪水都得统统交出来做家用费,因为她是先生娘嘛!

    可是现在他们俩是在这种“你阴我谋”的状态中,提到钱就伤感情了呀。

    “你不是在卖身,我也没有要你的‘身’。”季磬很坦白的回答,“我只是买你三个月的时间。”

    含笑自尊备受伤害地白了他一眼。“为什麽我听了一点都没有觉得比较安慰?”

    好像她甜美的、清纯的rou体根本不值得他瞄一眼似的,可恶!

    “我说过,我们只是假扮成未婚夫妻,你别想越雷池一步。”他警告地盯著她。

    “你、你在暗示什麽?我、我才没有垂涎你的美色和rou体呢!”她心虚地脸红了起来。

    “那就好。看第三条。”他终於忍不住轻轻摘去她发际上的那片碧绿薄荷叶,暗自纳闷她究竟是去哪儿钻得满头薄荷叶?

    含笑太专注在看第三条写得充满了各种艰涩用语的句子,完全没有发觉他替自己拈拾去发上的叶子,更没注意到他迟疑地将薄荷叶随手夹在一本厚重的英文原文书内。

    季磬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没有直接将薄荷叶随手丢进垃圾桶,也许是为了那一缕教人不忍遗弃的沁凉幽香,或是……其他。

    “对了……”

    她忽然出声,他连忙装作面无表情。“干嘛?”

    “这条依据民法七百九十一条第五点第七但书是什麽东西?”含笑小心翼翼地问。

    “简单来说,三个月後各分东西、各不相干,若有纠缠不清者,那就法院见。”他随口解释。

    她眉头登时打结了。“啐。”

    “接下来的四条都是保障你和我各自的权益。”季磬修长的手指直接指到第八条。“而这个,是乙方,也就是你,必须搬进我的房子三个月。当然,这一点对你而一一一口是太吃亏了,但是有些会议常在我屋子里开,为了加速所有人对於我即将是‘已婚男子’身分的确信,所以……”

    “干嘛讲那麽复杂?”含笑非但不犹豫,反而还眉开眼笑的。“没问题,这一点我完全没问题。”

    “你……不再考虑?”他有点不爽。要搬进陌生男子的家里,她居然高兴成这样?

    女人的矜持呢?还有,她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稻草还是浆糊?难道就不担心被他占便宜吗?

    “哎哟,我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她潇洒地挥了挥手。“好了,让我们看第九条……乙方必须配合甲方出席重要场合,而甲方无条件提供服饰珠宝等由乙方使用,过後全数赠予乙方且不得索还。”

    她陡然扭捏起来。“这样不好吧。”

    “女人都喜欢华服珠宝。”他冷冷地道:“你什麽都不要?这可吓死我了。”

    他话里的讽刺之意浓厚到就算她是个聋子也听得出来,含笑不禁勃然大怒。

    “好,我统统都收,而且我要求钻石都要a级的。”她咬牙切齿。

    “你以为买大闸蟹一.还a级的。”他嗤之以鼻。

    可恶!她绝对要嫁给他,然後让他的婚後生活生不如死……绝对!

    含笑嘴角在抽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一把抓过他桌上笔筒里的一支钢笔。

    “看完了,我签。”三个月内,定要他抛盔丢甲弃械投降。

    季磬猛然抬头,有一丝愕然地盯著她。“没有什麽要增减的一.你当真要签了?”

    这是一份“丧权辱国”的契约,他故意加了许多对自己有利,而倘若女方反悔就会被告到凄惨落魄的条文,没想到她居然完全不加反对或与他争议就要直接签字?!

    “签就签,我怕你啊。”含笑旋开笔盖就在契约上飞快写下“陆含笑”三个大字,还顺便吹了吹。“喏,该你了。”

    他接过契约,不发一语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然後,他们这份在法律上绝对生效的三个月短期未婚夫妻关系,就此成立。

    此後是祸是一幅,是问题的结束还是开始……

    只有老天知道了。

    *** *** ***

    陆父在洗葱,顺道洗去双脚沾满的田里泥泞。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含笑对著晒得黑黝黝的父亲道:“阿爸,我……”

    “阿笑呀,你怎麽站在这里?今天阿顺伯去诊所看医生,差点被赖医生打针的技术害死,说痛到受不了。”陆父疑惑地抬头看著女儿,“你今天不是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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