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妻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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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妻夜行第25部分阅读
    不必要的烦恼。她是皇太后,当今皇帝虽然是她亲生。年幼时就被送往藩国就藩。唯一目的就是不想将来为了储位之争危及皇太子,没想到就是这个成为藩王的皇子最后成了天下之主。

    会不会在心底怨恨父母和自己名为宰相的舅舅很难说,最起码他跟他的皇兄面不合心不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到了这时候就最明白了。沈鼎玢心里清楚得很,他跟皇太后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来不来再说好了。

    “路上仔细。”在宫中生活几十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头的奥妙。皇太后微微颔首,看着沈鼎玢出去。

    “蕙娘,让外头的人把那几个小黄门提溜进来。”沈鼎玢走后。沈太后换了一副容色,脸色沉稳,好像还是当初在皇宫中唯我独尊的六宫之主。

    “是,娘娘。”蕙娘是她娘家陪嫁进宫的贴身宫女,数十年不嫁人跟在身边伺候。是她在深宫中生活了几十年的最好见证。

    “奴婢们参见皇太后。”几个装扮成香客的小黄门以为不会被人看出身份,没想到转眼间就被武艺高强的御前侍卫拧着后脖颈到了太后面前,看着面色冷凝的皇太后。积威数十年,看得人心里发怵,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沈太后冷笑了一声:“是皇帝让你们来的,还是旁人?”天底下最难处的就是婆媳,何况还是天下第一等的婆媳?况且这个儿媳妇眼中根本就没有她这个婆婆。难道以为她这几十年的皇后都是白做了?

    “这个……”几个黄门太监吓得够呛,沈太后是出了名的难伺候。从前做皇后的时候,先帝宠爱数十年不变,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谁敢跟皇后相争?如今天子是她亲生子,说出真相来皇太后会答应吗?

    “这个是哪个啊?”沈太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脸色像是一块千年寒冰。她为皇后之时,虽然圣宠在身,却没有跟谁为难过。只是皇帝宠爱,厚此薄彼也是有的。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亲生子命人监视。早知如此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这个不孝的儿子继位。即使不是他继位,换做任何一个庶子,恐怕都要诚惶诚恐感恩戴德。

    “是,是皇后娘娘。”哆嗦着,其中一个小黄门说出了实话。抬头的时候,迎上沈太后冷森的目光,已经冷汗四溢,屎溺横流:“太后,太后饶命。”

    “皇后?!”精致的指套扣在湘妃竹书案上,声音刺耳而难听:“是么?”

    “是。”小太监见抵赖不过,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皇后娘娘说是太后难得回京,担心皇太后安危,命奴婢们在此伺候皇太后。”

    “我好得很,用不着她这份好心。”沈太后声音好像冻成了一道冰丝,没有一丝温度:“既然是皇后要你们来伺候,那就烦劳你们进宫替我传个话,我这个过了气的皇太后受不起这新皇帝和皇后的一番好意。日日派人来盯着我,恐怕还要多加你们的宫份,如今这户部艰难,皇帝不思节俭,专心奢靡。这难道就是圣明天子所为!”

    小太监们哆嗦着,蕙娘端了盏竹叶青茶过来,低垂着眉眼立在一旁。很少看到她发火,先帝去世以后的这几年,说话都少了。甚至不想在皇宫中呆着,想想也是,两两相伴了数十年的人一旦走开,除非是咽气的那一刻,恐怕都不会再见他。还好没有咽泪装欢,当然她也不是这种人。

    今日这场邪火,应该是从宜王身上所起。前些时候母子两人见面的时候,宜王还是那副模样,却让皇太后心疼而心烦,将长子远发边疆,这就是次子对兄长做的事情。已经是满腹怨气,何况还要加上见了凤姑娘,这都是皇太后最心疼最喜欢的人,却没有一个能留在身边,触景伤情也就难免了。

    如今还要加上什么皇后的事情,要她不心烦不发火都难。沈太后没说话,北珠耳坠微微抖动着,就这个举动蕙娘也不敢多说话了。

    第二卷 相对 第五十五章 曾献羽的心思

    “蕙娘。”声音拖得很长,语气很慢好像是在深思熟虑:“吩咐回宫。”

    “是。”除了答应,没有第二个选择。或许她做出这个决定,只有方才沈大人,不,应该是她的同胞哥哥看出来了。

    几个小黄门跪在当下不敢说话,方才那个吓瘫在地的,匍匐在地上不住磕头。便服的下摆已经湿透了。

    沈氏厌恶地看了一眼:“叉出去。”

    “是。”外头站着的侍卫齐声答应,又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黄门为之一振,瞬间吓得脸色发黄,手指在衣服边不住颤抖着,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片刻之后,沈太后换了件绣着五色凤凰的云白常服,搭着蕙娘的手,在无数御前侍卫扈从下,乘着专属于她的凤辇离开了碧云寺。

    曾献羽在沈菱凤旁边盘桓了好久,期望得到她说上一两句好话,也就将自己一时失策做的事情弥补过来,偏偏沈菱凤一句话都不想说,怄了一肚子气你要她说什么。

    “大人。”外头随身侍卫隔着门说话的声音不小:“宫中传出皇上口谕,请大人火速进宫:皇太后回宫。”

    “皇太后回宫?”曾献羽的脑子有点不够用,皇太后回宫要他进宫做什么:“皇上要我进宫?”

    “是。”外头瓮声瓮气答应了一声,沈菱凤专心抄经的人,因为这两句对答也竖起了耳朵,姑姑又在忙些什么?算算时辰,应该刚刚跟父亲见过面,父亲绝不会撺掇着她急着进宫的。如此行事,不是父亲跟姑姑的性情。再说姑姑跟皇后婆媳之间并不和睦,这也是在皇后进京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总不会是姑姑想要进宫去找皇后的晦气,皇帝不想皇后受委屈,急着找人进宫想辙吧?就是要找诸葛亮,也不应该是曾献羽。曾献羽并不知道这其间的种种关系。叫他去等于是添乱。

    “皇太后?”曾献羽征询似地看向沈菱凤,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与皇太后并无交集,这会儿皇上命我进宫,难道是朝觐皇太后?”

    沈菱凤继续抄写她的药师佛经。隽秀的钟王小楷一看就是小时候下过工夫的。下一刻她居然想到昨日看到曾献羽的手启,看那样子应该也是下过功夫的。曾家并不是家境殷实的人家,能让一个一心尚武的儿子去私塾念书,却不教给他日后如何在官场中独善其身,听起来似乎是无稽之谈。

    “这皇太后素来不在京城,忽然回来是为了什么?”曾献羽有点急了,若是从她这里得不到首肯的话,真是不敢轻易涉足内宫的事情。

    军中的事情已经是焦头烂额,谁知道这一去会是个什么结果?何况还是天下之母皇太后!据说皇帝甚是畏惧生母, 这位皇太后若不是精明过人。怎么能在先帝后宫数十年屹立不倒,还让新君敬畏有加。

    “大人若是觉得差使难当,不若索性告病,省了这次觐见。”说实话,她也觉得这时候进去多余。姑姑显然是要找人的晦气,皇帝让他去不过是找个替罪羊。知道姑姑不看僧面看佛面,说不定一抹稀泥就这么过去了。当然,也可能是姑姑真的要见他。告假的话,姑姑会说他不识抬举还是说他知道进退,这还真是说不准。

    曾献羽知道她为了早间的事情怄气,说实话。只要是遇到沈菱凤动了气,曾献羽就拿她没办法。这是说什么都哄不好的,好话说尽也没用。

    “大人。”外头的人可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一再催促都没看到人出来,准备抬手敲门了。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个胆子,里头这两个人不管是哪一个发脾气了都不闹着玩的。

    “嗯。”曾献羽拖长了声音答应着。沈菱凤说出的这句话就是说不想管他这档子事,只是处置这种事,他真是束手无策,除了沈菱凤问谁都没用。赵敏也不是她自己说的妙计迭出,遇到大事的时候。沈菱凤是能够出奇制胜的。

    “进宫去要是皇太后见责,该怎么处?我心里真是没底。”这次是正儿八经跟沈菱凤讨主意了,你要他做什么都行,千万别让他跟皇帝告假,好不容易在皇帝那里有了点好印象,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能退却。

    “告假。”沈菱凤还是吐出这两个字,很明显的,皇太后是要找皇帝皇后的岔子,你跟着去干什么?皇太后不点破这层窗户纸,不是为了给别人留面子,而是为了给自己娘家留面子。婆媳不和家家都有,皇帝家也不例外。

    “告假?”曾献羽半信半疑,他总是觉得沈菱凤是在跟他说笑话:“怎么说?”

    “病了。”沈菱凤放下笔,一脸虚应的笑容:“方才大人回府,何等义正辞严呵斥我,仿佛我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如今不过是让大人告假,就说不出来了?大人既然是忠君报国,遇到皇家有事自然该绝无二话的跟皇上一处?怎么这会子就想着怎么应对皇太后了?可见大人的忠君报国心还是有限的。”

    “不是,不是你说的这话。”曾献羽嗫喏着,皇帝有事宣召自然是该毫无二话的进去,可是想到要面对皇太后的时候,心里就是没底。他不知道怎么去见皇太后,也不知道见了皇太后该说什么。

    就因为皇太后看中了沈菱凤,要她做她的儿媳妇。哪怕最后没有称心如意,也知道皇太后对自己没有做成皇帝的长子心怀愧疚?那么他曾献羽娶了沈菱凤,皇太后必然也是看他不顺眼的,去了碰一鼻子灰都好说,就是担心皇太后忽然动了心,要让沈菱凤另嫁他人的话,到时候怎么说?

    放下手里的笔,沈菱凤盯着他的脸半晌,狡黠的目光看得人心底发怵:“不是这话,是什么?”

    “没什么。”曾献羽还是不敢说出自己心里到底藏着的秘密?一个驰骋疆场的男人,敢说自己对这个娇弱不胜的女人其实很在乎,根本就不敢去面对那些有可能把她夺走的人?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要把她藏起来不叫别人看到她。

    第二卷 相对 第五十六章 翁婿

    曾献羽的小心眼不可能被人知道,第一个就不会让沈菱凤知道。沈菱凤一直不大看得上他,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明白。堂堂相府千金不可能看中一个穷小子,那些相府小姐彩球打中状元郎的故事,只是戏文里的传说,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何况沈菱凤在嫁给他之前,早就有了情郎,不过是造化弄人才有了他跟她的婚姻。

    一开始他也以为会有不同,甚至觉得真的是沈菱凤对他青眼有加,所以沈鼎玢对他另眼相看。只是蜜月期内的礼遇有加,加上始终的以礼相待。还有沈菱凤任何都是个裹着一层蜡皮的冰美人,你跟她说话,她也是笑意吟吟。

    如果有可能,曾献羽宁可看到她不笑的一面,那才是真的。她会对着府里的下人收敛起笑容,惹恼了会发火,但是对他没有过。

    凡是的以礼相待他已经看够了,每次从军中回来都希望会有改变,就好像他见过的那些乡下村夫村妇一样,每天吵吵闹闹过日子,看样子像是过不下去了,其实谁也少不了谁。沈菱凤少了他会过得很好,这是毋庸置疑的。他呢,少了她或许就变回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了。

    不过最近好像有些不同了,是不是因为她怀孕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就应该让她早些怀孕。那样的话,他们之间早就不同了。

    沈菱凤看他在一边发愣,不打算继续坐在这里。父亲应该从碧云寺回来了,他应该知道皇帝忽然要人进宫的缘故吧。姑姑跟父亲之间虽然隔着君臣名分,却是嫡亲的兄妹,多年不见,该说的话一定会说的。

    出门不理会曾献羽侍卫的目光,锦弗在外头等着她。搭着锦弗的手刚走到二门外,遇到了从外头悠闲散步回来的父亲:“爹?”

    “嗯。”沈鼎玢该说的话都说了,心底郁结了好些时候的怒气减去了不少:“你身子好些了?”很想问曾献羽回来,是不是又像是谁欠了他五百两银子似的耷拉着脸。眼睛只是长在别人身上。混忘了自己当初在朝为官的时节,同样也是耷拉着脸不理人。

    “好多了。”好像有点不对劲,要是有事的话,父亲不会这么悠闲。可见姑姑回宫的事情应该是在父亲离开之后:“皇太后安好?”

    “好得很。”沈鼎玢点头:“说是要见你,我给挡了回去。说你身子不好,不能到处走。”

    “哦,方才皇上传旨,叫人进宫。”沈菱凤简明扼要说清楚事情,同时带着一副征询似地口吻:“爹知道?”

    “什么?”沈鼎玢心中事情不少,却没有这件事放在心里过:“谁说的?”

    沈菱凤看到父亲这副形容,就知道自己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父亲跟姑姑说的事情,都不是麻烦,真正的麻烦来了。姑姑咽不下的那口气到底是迸发出来了。前次两人见面时,姑姑心中压抑着怒气,她不喜欢如今那位皇后,若是寻常人家,不常见面的婆媳忍忍也就罢了。偏偏是天下第一等的婆媳。

    说实话,先时说自己跟亮哥成亲以后,姑姑会成为婆婆的时候,亮哥都会摇头,说母后那个脾气,难得伺候,也只有你才能降得住。姑姑就因为前半辈子在宫里被先帝捧在掌心里。加上只有两个亲生子,再多后宫嫔妃都无法撼动她的皇后之尊。

    也不是她不怕姑姑,只是从小就在姑姑身边长大,知道姑姑那个脾气,不惹她多顺着她就是平安无事。但是宫中现今这位凌皇后,接连犯了姑姑的大忌。甚至还要插手到亮哥的婚事,这是姑姑无法容忍的事情。看来宫中从此不得安宁了。

    沈鼎玢大概也知道有多棘手了:“叫献羽不要进宫。”

    “是,我已经让他告假,看这样子恐怕不会。”对于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说再多都无益。他不知道其中利害,进去肯定是要吃亏的。亮哥若为皇帝,臣子的应对或许会好过些,天性淳厚的人,不大会跟人为难。而皇帝就未必,就藩多年,谁也难得说清楚他性情如何。看他对亮哥的阴狠,就知道不好办。

    “若是不信人言,爱去就由着他去好了。”沈鼎玢抬眼看到曾献羽从后面过来,脸上多少带着不悦,女儿身怀六甲还在替他操心这些事情,齐家治国平天下是男人应当应分的事情,为何在他这里一件都做不成。

    “岳父。”曾献羽头皮一阵发炸,沈鼎玢不苟言笑的脸看上去冷酷异常,恍惚间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一夜值宿,若是无事还是早点歇着。”沈鼎玢换了个口气,比方才跟女儿说话的语气相比,更像是打官腔。除开沈菱凤,对旁人都像是打官腔。

    “还好,多承岳父挂念,小婿心中不安。”曾献羽心底起码写了好几份底稿,才能跟沈鼎玢说话,要是不事先想好,恐怕又要说错话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说女婿有半子之劳,只是他沈鼎玢没这个福分,只有一个儿子,都还在垂髫孩童之间,根本就不能让人省心:“还要出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倒是要看看曾献羽怎么打算?

    “已经告假了。”曾献羽在沈菱凤出来的一瞬间,已经想好了:既然沈菱凤说不出去,必然是有她的道理,这个道理自己不懂,要问也是问不出所以然的。那就顺着她的意思,想来也是不会害自己的。

    “告假?!”这种话也能往外说,就是真的告假不去,也不能把这话拿出来说。万一在外走漏风声,被那些人知道,恐怕就要栽个欺君之罪到人头上了:“好好的,告什么假?”

    沈菱凤看到曾献羽出来,已经避到花厅去了。父亲当着她的面有些话不好说,若是站在这里,正好说到曾献羽头上,脸上多少是挂不住的。岂不是有意给人难堪?

    吩咐人开饭许久没看到两人过来,刚到花园就看到这幅剑拔弩张的画面,比全副的文武场还要热闹。人家都说婆媳不和,姑姑准备在宫里上演一场。这边就是翁婿不宁,自己这个真正在里头两头受气的人都没不高兴,他们闹些什么?

    第二卷 相对 第五十七章 诊脉

    “小姐,太医来了。”澜惠跟着过来,声音不大吸引了那边两个人的注意,当下也不致气了,差不多在澜惠说完话就都围过来:“好好的,请太医来?”曾献羽忍不住先声夺人:“哪儿不舒服?”

    “没有。”沈菱凤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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