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伤到了她的身子,她才气恼地拒绝他和求欢?
可是那日虽然疯狂,但是他真的是很小心了!
如果那般小心地伤了她,那他真的是该检讨自己的技术了——
“……没有。”窗帷后传过来幽幽的回答。没有伤到身体,只是伤到自尊了。俞悦闭上眼睛道,“我累了,我想睡觉了。”
“睡吧。”可是他睡不着,再次躺下,视线炯然地看着天花板。
辗转反侧。
……
静静地,却又不那么安静。
窗外雷声阵阵,雨势瓢泼,时不时的紫色闪光划进房内。
君少逸依旧还是睡不着,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悦儿,你睡着了吗?”
床榻上,纱帐后,传来了无睡意的声音,“我已经睡着了。”
“……”君少逸不禁一阵苦笑。
她还是在赌气!难道这一辈子她都不让他碰了吗?
思及此,君少逸一张脸阴阴沉沉的,嘴里发出一声呻吟,不知道是因为酒醉头疼,还是另有他因。
俞悦心中喃喃自念着:不要理会……不要理会……
可是她也根本睡不着,视线了无困意地盯着床顶的轻柔纱帐,心念却又完全在在那个之上。
刚才他的体温好高……刚才的神色好隐忍……刚才他的眸光好焦灼……
这些念头在她的脑中漾动,她的脑子也渐渐地混沌了起来。
好一会儿,外面没了声响。
他睡着了?
俞悦轻轻地撩起纱帐一角,看着躺在地板上的人闭着眼睛,却是满脸通红,辗转反侧,好似睡得极其难受,心中顿时冉冉升起一阵无措。
最终她还是起了床,赤脚落地,走到他的身边跪下,只见君少逸紧闭双眼,借着夜明珠淡淡的光华,她看到他满脸通红,纠结的眉头正隐忍着什么。
俞悦将手贴上他的额头,瞬间弹开。
好烫!比刚才的温度更加炙热了!
君少逸蓦地感受到额头传来的一丝凉意,不禁舒服地喟叹出声。
“少逸,醒醒!”她唤他,可是他听不到。
于是,她使劲地推推他,他依然没有反应。
俞悦心中顿时有些焦急,赶忙伸手使劲地扶起他的上半身,“少逸,我扶你到床上去休息!”
他好似有些听到她的话,在她的搀扶下,自己慢慢站起,踉跄地随着她的搀扶,“砰”地一声躺倒在了床上。
“你等等,我马上就去叫大夫!”她记得城主府里有自己的医馆和自己府内的大夫。
就在她欲要转身之际,一只手蓦地被他拉住。
“少逸,你是不是很难受?”她不该让她躺地板的,才会让他着凉了。
“悦儿,别走!”
“你发烧了!”
“我没有……”让他怎么说呢?!体内剧烈膨胀的热火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
“乖乖地躺着,我去叫大夫。”
“不用!”
——————————————
等到喘息渐渐平息,体内的躁动平复,他的脑子才渐渐地清晰明朗起来。
欢愉之后,那些疑惑不解如雨后春笋般在他的脑中冒出。
为何他会如此失控?不会因为淋雨,也不会仅仅因为纵酒……
蓦地,脑中浮现着那瓶被他倾翻的鲜花。
“倾情花!”君少逸失声叫道。
“什么?”俞悦感觉压在她身上的男性体魄一僵,不禁疑惑地仰首看他。
君少逸仰着俊脸,眸色清亮,脸色则蓦然变得沉郁。“悦儿,我出去一下!”说着,他抽离她的身子,迅速起身下床。
此刻,君少逸脑中溢满的是能想象出来的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些花到底是谁采摘来放到南宫殇的房里?是暗中爱慕的丫鬟不知道其药性,所以采错了?还是另有隐情,是有心之人的不轨图谋?
蓦地想到上官鸿非酒后乱性而不得不负起责任,娶不喜的女子入门,君少逸便加速了起床的速度。
那家伙可不要也乱性才好!
适才他便是袖口拂到了花瓣,因为隐约闻到的花香,半醉的他好奇地将袖口放到鼻前闻了一下,才闻进了那些花粉,再加上烈酒的作用,再加上本来就存在的希冀欲念,都会如此意乱情迷。
不行!他要马上过去看看!可不要闹出什么乱子!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他可不希望另一个好友也重蹈覆辙!
“嗯——”随着他的抽离,俞悦一声呻吟,但是下一秒,就见君少逸急急地离开她的身子。于是她也蓦然坐起,将薄被拥在胸前,气息还有些不稳,道:“你去哪里?”
“我出去一下。”全身赤裸的君少逸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燥的衣服,迅速穿好,便匆匆地往房门口走去。
“少逸,等等……”
“有事等我回来再说。”他急急道,不想有所耽搁。
“君少逸!”
“悦儿,我马上回来。”随着话语的完毕,一声“砰”地关门声也随之落下。
“君少逸……”俞悦对着一室的空旷怔然道。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应。
这算什么?!
他刚才说倾情花?那又是什么意思?
看他心智清晰地出门而去,那刚才又是在骗她吗?
俞悦颓然躺下,衾被里还残留着他浓烈的气息,她还可以感觉到他在她身上的肆意纵爱,可是现在他的人已然无踪。
床铺渐渐冷下。
俞悦怔怔然看着床顶,虽然一身倦意,但却是一夜无眠。
而这一夜,君少逸都没有再回来!
燕西城(结局卷) 011 心中担忧
一夜无眠。
淡黄|色的锦被,裸露在外的圆润肩头,红唇紧抿,俞悦怔怔然地呆看了一夜的床顶,恍然回神,才发觉有一缕晨曦投进房内,依稀可以听到窗外清脆不断的鸟语。
天亮了。
她坐了起来,身子上还残留着昨晚的酸痛,起床随便披了一件衣服,推开窗,清爽的空气迎面而来。
经过一夜暴风雨的洗涤,清晨的空气澄澈非常,寝楼下各种植物得到了雨水的滋润也显得生机勃勃,树叶花瓣上晶莹滴水,在晨曦的映衬下,熠熠发光。
如此良辰美景,却不能让她的郁积减退几分,心头那份怅然盈盈填满胸臆。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俞悦没有回头,想也知道是谁回来了。这是他们两人的寝房,也就只有他会不敲门私自推门而入。
君少逸进房后,随即将房门关上,转身看到窝在窗下小榻上的妻子。
她背对着他,侧坐在小榻上,身上仅着一件长及大腿的单衣,那是他的单衣,所以穿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地,一双修长的大腿露在外面蜷缩着,发丝微微凌乱,随着晨风微微而扬动。
不蓄意妖娆,却别有一番撩人风情。
心念一动,君少逸走至她的身边,霸道地将窗扉关上。他可不希望妻子这般懒散却春情四溢的可人模样被外人看到。
“你做什么?!”俞悦微微不悦道,有些贪恋窗外的怡人风景。
“先把衣服穿好。”君少逸道。
俞悦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该遮住的地方都裹得严实,一点都不暴露,反正只是在寝房之中,随意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我的衣服好好的。”
“窗外会有下人。”君少逸提醒道。
“……”她只是靠着窗口,别人又看不到她的下半身。
君少逸看着她身上的单衣,宽大的领口里是一片凝脂雪肤,胸前曼妙玲珑的曲线可以窥见一二。他随即蹙眉道,“你没有穿肚兜!”
“……”俞悦的视线越过他的身体,看着昨晚被他掉落在地的肚兜,觉得那个穿不穿又有什么区别!
君少逸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昨晚散落在地的肚兜,于是大步上前捡起,“把它穿回去。”
“不要。”俞悦想也不想回答道,闷闷的胸口中含着一份隐隐的较劲。
“把它穿上!”他坚持。
“不要!”她也坚持。
“还是……”君少逸眉毛一扬,“你想让我亲自帮你穿上?”
俞悦白了他一眼,“不要不要不要!”
“……”君少逸一愣,她反应那么激烈做什么?
随即他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蛋,美目下有着淡淡的倦痕,“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我陪你再睡一会儿……”
“我不困!”她不想奉陪。
“悦儿,你到底怎么了?”君少逸转念一想,“是不是怪我昨晚丢下你一个人,我是去……”
“你忙你自己的,我不想听。”
“……那也好。”既然如此,她不知道也好,省了不少麻烦,也不必误会什么,反正人已经被他赶走了。“那饿不饿?我叫人把早餐送来。”
“我也不饿。”
“……”
这时房门响起敲门声。
君少逸看了她一眼,随即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内室,开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个低着头的下人。
“什么事情?”君少逸问道。
下人通报道:“回城主,帝都来信,说是皇上驾崩了。”
“什么?!”君少逸闻言一怔,眉头紧蹙,“那南宫知道吗?”
下人回道,“消息已经全国撒开,我想南宫少爷也应该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君少逸点点头道,“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皇帝驾崩,太后下令要求举国哀悼一个月,禁止一切娱乐事项,任何节日都不许大肆欢庆,那么我们十天后的涅盘节,要不要取消欢庆?”
君少逸想了想道,“那就依懿旨所说取消吧。”
“是。”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先下去吧。”
“是。”
下人离开。
君少逸关上门,转身回到内室。
俞悦问道:“皇帝死了?”
“你都听见了?”
“嗯。真是可惜!”俞悦叹道,“那样我就见不到那一天的欢乐之景了。”
早有所耳闻,涅盘之节是燕西城百姓最看重的节日,是欢庆从困苦生活中解脱出来的大日子,甚至重于过年之节,已经有将近八年的时间了。
据说那一日会很热闹,各种欢庆的节目不断,更有很多大小比赛,比如赛龙船,比如夺龙珠……
君少逸闻言笑道,“这里是我们的家,就算错过了今年,那还有来看呢!或者……”状似思虑,“或者我们可以不用取消节日欢庆,今年的节日就延迟道一个月之后吧!”
“好啊!”俞悦拍手道。
看着她笑了,君少逸也扬起一抹笑。“我看你一脸倦容,一定是昨晚休息的不好,要不要再好好睡一觉?”
“不要。”她不是休息得不好,而是根本就没有睡着过。“少逸——”
“嗯?”
“太后懿旨说要禁止一切欢娱一个月,以来为皇帝默哀?”
“嗯。”
“那我们也分房一个月聊表寸心吧。”
“什么?!”某人蓦地跳脚。
“就是那个意思。”
“不要!”他坚决反对!他好不容易才回到寝房里,为什么又要……
“反对无效!”
——————————————
天越来越热了。
俞悦干脆自己一人搬进临水的侧房,然后再将孩子们安置在里面,亲力亲为的照顾了起来。
临水而居,夏日阵阵风儿送爽,倒也舒服。
这些天雷雨不断,沉闷的空气经过暴雨的冲刷之后,天空变得澄澈,空气中也带了一丝凉爽。
待在房间里许久,俞悦出门四处随意走走逛逛,看到一侧茂盛的小树丛中繁花朵朵,不禁踏上了那片草坪。
刚采下一朵花,便听到树丛背后有人在交谈,俞悦本想不去理会,可是在蓦地听到谈话内容是关于自己之时,不禁一愣,随即竖起耳朵来仔细地听。
很快地,她便知道那是君少逸和南宫殇的声音。
南宫殇包含调侃的声音道,“你不是说你已经能够回去了吗?怎么现在又分房了?”这下倒好,他回去,她离开,注定还是要独守空房……
“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受不了他戏谑的语气,君少逸直直道,“死的是你的爹,你小子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凭什么我要受罪?!”
“你本就知道或许那并不是我的爹。”平淡的口吻一点都无所谓,南宫殇依旧还是笑脸迎人。他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虽然他表面上毫不在乎,但是君少逸又怎么会不懂得那是他今生最致命的阴霾伤痛!“难道你不想追究你父皇的死因?我得到消息,皇帝是死于刺杀。”
“你希望我追究吗?”南宫殇反问道,“我也得到消息,那个刺客已然身负重伤,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根本活不过三天!”他意有所指道。或许那个刺客早就被人藏起来了……
君少逸不语。
他知道个中的缘由,他也知道刺客是谁,他也自私地不想他去追究……
可是死的人毕竟是他的爹,就算不是亲生的,怎么说还有二十几年的父子之名挂在哪里……
想了想,君少逸扯开话题,“不过真是难得看到你有如此清醒的时候!”
“吃一堑,长一智。我能不学乖吗?!”南宫殇自嘲道。差点被人强犦,不喝就不喝了,反正这么多年也喝腻了!
“我该说你那是因祸得福吗?”君少逸勾唇道。
“哼哼!我该说你作为兄弟不该如此幸灾乐祸吗?”南宫殇反唇道。至少他比他幸运!
“哎——”君少逸叹息。
渐渐地,南宫殇收敛笑意道,“你好好照顾他吧!”此时此刻,他的眸中满是复杂的严肃。“或者这是皇帝欠他的!欠人家的终究还是要还的……”
“你……”君少逸本想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点头道,“我会的。”
然后是一阵沉默。
还是南宫殇打破了两人间的沉寂,“他……应该会没事吧?”
“我尽力。”君少逸道。他不敢保证,虽然经过这些天的救治调养,可是他的伤势还是每况愈下,他不知道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他能保证的只是他会竭力的……
南宫殇再问道,“那你准备告诉小嫂子吗?毕竟小嫂子当他是哥哥、是亲人。”他知道慕君遥和俞悦之间存在的渊源。
君少逸转身看着一朵盛开正艳的花朵,沉默。
他也在想,他该马上告诉她吗?
如果慕君遥有个万一,而悦儿不能见他最后一面,是否太过遗憾?
可是如今的局势……
树丛后的俞悦一怔。
难道他们口中说的他刺杀了皇帝的人是慕君遥?而且现在的他伤势严重,可能有涉及性命的危险?
一颗心瞬时变得乱七八糟的,俞悦一手失控地握住一朵花枝,不想花下有刺。
“啊——”蓦然放开之时,手心已经刺进了密密麻麻的小刺。
蓦地听到一声微微的低呼,君少逸呵道:“谁在那里?!”快步直到声源处,不禁一愣道,“悦儿?”神色一缓,“你没事吧?让我看看你的手!”
他将她的手掌摊开放在自己的手心上,之间白嫩的掌心有着很多几不可见的小黑点,那是花刺。“我们回房,拿针把刺挑出来!”
“我没事。”俞悦抽回自己的手,“你们刚才再说什么?君遥哥他——”
燕西城(结局卷) 012 明月紫漾
君少逸最终还是带着俞悦去了密室看重伤昏迷中的慕君遥。
密室内,石床上躺着重伤累累的慕君遥。只见他薄被覆盖着下半身,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包扎着白色的纱布,唇色黑红,眼圈也呈现黑色,分明是中毒了。
见到有人进了密室,原先在密室内守护的大夫离开起身道,“城主。”
君少逸一挥手,表示他无需多礼。
俞悦一进密室,便看到了床上的慕君遥,大步上前,看着他如此模样,不禁忧心忡忡。
这时,“悦儿——”那是久别重逢的激动声音。
俞悦回首,眸子亦是一片激动,“爹——”
“好,乖女儿!”严霸天手拍拍她的肩膀道,“这一年,你过的可好?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他说着,脸上已经是一片“如果他欺负你,我就代你教训那小子”的表情。
闻言,俞悦还未来得及回答,君少逸已经上前拥着她腰身道,“岳父大人,我怎么敢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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