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求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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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先生求婚记第12部分阅读
    查看林逸生送过来的资料。

    在今早年初例会上,他宣布了总部的最新决策。

    阮姝所在的寿险公司是被安平集团拥有绝对控股权的分公司,而安平集团则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综合金融集团,旗下除了保险业,还涉足银行、证券、信托、基金等各种金融行业,整体上市过后的安平集团更是后劲十足,近几年的发展非常可观。

    但就在去年11月,安平集团的主审计师德富会计师事务所对其去年上半年的财报发表了“拒绝表示意见”的核阅报告,报告中提出的两个近乎致命的问题,只是安平集团的老本够多,底下的员工都以为这点财务危机根本不算什么,直到年初安平集团新任财务总监临危受命走马上任,底下的各个分公司才终于急了起来。

    安平寿险的问题也不小,明天审计师就会上门来逐一审查,所有人都如临大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掉饭碗

    阮姝翻看着手中白色底面的文件,有几份涉及销售部的产品资料仍然需要核实,她便去了趟档案室,找到相关资料查看对账,确定没问题之后又回办公室清理筛选各种乱七八糟的文件,这么一忙就到了八点多。

    作者有话要说:  昂,本来打算今天三更补上前天和昨天的……可惜心有余力不足,累得摊死了……明天再补。

    ☆、第三十九章

    杜杼从小就对足球这项运动十分狂热,虽然偶尔也打打篮球,但远没到痴迷不已的地步。

    小学的时候他就经常和小伙伴们去大操场上踢足球,他们用粉笔在地上画一个方框形状,然后让两个场外人员站在框前左右的顶点上,人肉球门便做好了,操场的另一头如法炮制。

    阮姝那时候十分高冷,对杜杼一直爱理不理,小孩子傲娇心理很强,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杜杼对阮姝也是视若无睹,不过自从捡肥皂事件之后,杜杼见着阮姝就像是耗子见了猫,总是不自觉地想要躲开,可是偏偏又躲不开,有时候觉得她一个寻常的眼神都饱含深意,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后来出了陈樟那档子事,杜杼直接命令阮姝除了上课外的时间都要归自己所有,不然就告状到阮晓黎那里去,阮姝一脸无所谓地答应了。

    于是她就成了他们踢球时的人肉球门之一。

    另外三个都是男生。

    这种模式一直持续到小学毕业,阮姝甚至因此和班上几位男生建立了不深不浅的友谊,当然和陈樟比起来,他们依然属于点头之交,转眼就能忘的分类。

    初中和高中她和杜杼都在a大附中,校园环境和体育设施都非常好,不仅有塑胶操场,还有人工培植的草地,专门的足球场供学生们运动。

    杜杼简直乐疯了。

    不过令他黯然的是,没了阮姝当人肉球门,他射门的时候总会走神,总会下意识地寻找那个瘦弱娇小的身影。

    于是他又厚脸皮地让阮姝到球场边上观战,方便他随时可以看几眼。他一直以为她之所以没有拒绝他的理由是他凶神恶煞的威胁,他从不曾想过阮姝对他也有那份心思。

    ¥

    当阮姝再次踏上这片草地的时候,心情有些微妙,更有些复杂。

    这里有着她六年青涩的记忆。

    她安静地坐在草地上欣赏着他矫健的身姿,干脆利落的动作。

    她捧着脸望着天边的夕阳倒数,希望数到零就可以和杜杼一起回家。

    她和他在暮色沉沉中离去,两人推着单车往前走,韶华流逝,她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眼中的熠熠光芒。

    后来,她终于被他骗上贼船,足球场成了他们进行地下活动的最佳地点,每次踢完球,杜杼的伙伴们都心领神会地笑着,看阮姝的眼神十分暧昧,非要等到她脸上渐渐染上红晕,他们才停止调笑,大大咧咧地离去,杜杼立即霸道强势地将她揽在怀里,又亲又搂。

    这是属于他们的“老地方”。

    而杜杼此时正躺在球门不远的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旁边零零星星搁着几只酒罐。

    她默不作声地走近,等到终于在他面前站定,才看清他已然阖上双眼,似乎陷入沉沉睡梦之中,睫毛乖巧听话地搭在眼睑上。

    他的眼角正带着细碎的笑意。

    阮姝蹲下身子,刚伸出手就被他给反握住,明明闭着眼睛,他却能够准确地掌握她的方位,阮姝微怔,僵住身子没动。

    杜杼却嬉皮笑脸地一把将她往下拉去,大姨妈温软的身体立刻覆上他的。他嘴角上扬等着她的唇瓣,却没料到阮姝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撑在他胸口,她下落的动作便顿住。

    阮姝手下是一片结实的肌肉,片刻后却又敏感地发现掌心似乎有凸出的一点,在她的抚摸下渐渐变硬。

    两人视线相对,杜杼眼中带着些微懊恼,想要挥开她的手。意识到他即将进行的动作,不知为何,阮姝忽然条件反射般蜷缩手指重重捏着那一点,还转了圈儿。

    哼,谁让他大冬天还穿衬衫。

    杜杼的表情瞬间千变万化,痛苦中隐隐带着几分微不可见的欢愉,眼眸染上墨黑的浊色,嘴唇抿得死紧,喉咙里却情不自禁地溢出一声哼哼。

    阮姝知道自己是弄疼他了,立即撒手,然后从他身上滚下去,坐在草地上没了言语。

    与此同时,杜杼起身弯腰,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头埋得很低,阮姝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低喘声,料想她下手确实有些狠了。

    “谁让你占我便宜。”

    阮姝咬唇道,声音冷冷的不带丝毫情感,两颊却悄然染上一层红晕,杜杼一抬头就瞧见她的似水眸光,本就残存不多的薄怒霎时消失不见,他愣愣地盯着她看,似乎怎么瞧都瞧不够。

    阮姝看他傻乎乎的模样,瞬间又回忆起多年前那个奶声奶气的小男孩,撇撇嘴,轻咳一声,试探性地问道:“真的很疼?”

    杜杼终于回魂,见她正望着自己捂住胸口的手,立马撤开,神色僵硬地别过脸去,“才不疼。”

    “哦。”

    ……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杜杼伸手拿出一罐酒,径自拧开后放到阮姝面前,阮姝却摇头不接。

    “是果酒。很好喝。”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保持原有姿势不动,长臂伸展到她面前。

    “我要开车。”她仍旧拒绝,身体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将肩包放到草地上,膝盖微弯,双臂抱住小腿,杜杼脸上一片恍然,眸中光芒未灭,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他默然不语,只将手抽回,仰面大口灌着啤酒。阮姝松下一口气,清眸闪现几分爽朗笑意,但下一刻,本来侧对着她的那张俊脸忽然放大,鼻尖碰上鼻尖,嘴唇覆上嘴唇,杜杼用手捏住她两腮,迫使她张开嘴巴,味道浓烈的酒水顿时顺畅地灌进她口中,汹涌澎湃,一波接着一波,让她直喘不过气,鼻间的呼吸越来越浊重,男人的低喘也热乎乎地喷洒在她面上,痒痒的。

    直到她吞下酒水,才觉得好受一些,然后面前那人却霸道地缠住不放,将她抱得紧紧的,两人身形交缠在一块儿,成为碧绿芳草间的一处别致的点缀。

    杜杼缠着她的舌头,勾进自己嘴里用力吮吸着,一如既往的热烈强势,吞吐间传来一阵喉结滑动的声音,阮姝身子轻轻一颤,心里忽然生出几丝异样的感觉,让她有些情不自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几近破体而出。

    迷蒙天地间,她忽然回想起自己的初吻。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她和杜杼都认识的一个同学过生日,十六七岁的男生女生,早已懂得怎么样才能玩得开,远没有初中那样懵懂无知,她顺利地被杜杼拐带到包房里,一群人嬉皮笑脸地闹着叫着。

    阮姝同过生日的那个男生不过是泛泛之交,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她能来都让那伙人觉得很惊悚了,不过瞧见她旁边的杜杼,他们立刻秒懂。

    那时候杜杼已经明里暗里地表示对阮姝有意思了,这个点把人家拐带过来,不就是想要更进一步么。男生们都嘿嘿笑着挤眉弄眼,暧昧之意不言而喻,那两人却依旧一脸浩然正气,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杜杼一直守在阮姝旁边,和她单独坐在角落里聊天。可是后来禁不住其他人闹,过生日那哥们硬是要他去玩游戏,一贯高冷的阮姝自然不会去玩那些幼稚的东西,他只好吩咐她几声便走开,阮姝疲懒中带几分嘲讽地应着,目送他离去后,本来半躺在沙发上的身子立刻挺直。

    那时的她胆子特别大,对什么都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新奇和执着,面前摆着那么多酒,她不喝就是呆子。

    于是某人把所有品种的酒都试了个遍。

    杜杼回来的时候只见眼前人双颊泛红,醉眼迷蒙,扬着嘴角冲他傻笑,手里还握着半杯红酒。

    “你怎么什么都喝!”他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在她耳边低斥着,将她手中的那杯酒给抢过去,重重地放在茶几上,然后扶着她坐下,自己则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不过是带她来熟悉他的圈子,谁知道那丫头这么不争气,傻不拉几的什么都往嘴里送。

    “难受么?”他气够了,终于半蹲下身子,胳膊扶上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下巴,低声问道。

    “不难受,好喝。”

    她说完还笑了笑,比起平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笑,这笑容漂亮太多,左脸还绽出浅浅的梨涡,杜杼立即怔忪不已,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只觉得自己心快要蹦出胸膛去。

    然而下一刻,她却做出一个更加放肆大胆的动作——她仰面凝望着他,伸出指尖抚上他的下颚,纤细灵巧的手指在他那里摩挲着,让杜杼不禁生出几分痒意,瞳孔急遽地缩了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平日连身体接触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女孩,今天竟然主动……勾引他。

    “阿杼,你……你知不知道……我……我喜欢你!”阮姝断断续续地开口,眼中一片流光溢彩,比天边的星辰还要璀璨几分,杜杼望着她酡红的双颊,耳朵里全是隆隆的轰鸣声,那一瞬,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你知不知道呀!”见杜杼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立刻凶巴巴地吼着,嘴唇嘟得老高,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杜杼瞧见她那两片粉唇一张一合,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你……刚刚说什么?”

    阮姝的眉头一下子皱得死紧,想也没想就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往他颈间凑去,“我喜欢你呀!”

    脖子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杜杼立即僵住身形,感觉到少女滑嫩的肌肤和诱人的体香,身体某个部位立即苏醒,起初他还恍然未觉,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拥紧眼前人。

    直到她越发大声地告白,他才终于回过神来,一把将她推开,双手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其他人听见。

    他当然巴不得她能当着所有人宣示对他的所有权,可是她现在不清醒,要是醒过来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以她的性子,怕是会无地自容到不行。

    可是阮姝当时觉得自己委屈得要命,明明喜欢他,却不能说出来,好不容易壮着胆子开口,他却不要她继续说。

    他不要她的告白。

    他不要她喜欢他。

    哼哼哼!阮姝在心里冷哼了好多声,张口就去咬他的手掌,用尽了十成十的力气,杜杼立即倒抽一口气,连忙缩回自己的手,可是阮姝哪里会这么容易满意,见着什么都想咬,抱住杜杼的手臂就想啃,饶是他动作再快也躲不过,最后他也被惹怒了,一气之下破罐破摔,用手钳住她的两腮就吻下去。

    从最开始的踢踢打打,到后来的安安生生,牙齿划破舌尖,舌尖撞上嘴唇,有人走到角落想要邀请他们去唱生日歌,却见男孩和女孩正亲得难舍难分,一脸笑嘻嘻地走开了。

    头顶上的灯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最后,阮姝终于两眼一闭,昏倒过去。

    那是十年前的夏天,阮姝十七岁,杜杼十六岁。她笑起来又傻又好看,他喜欢看她笑。

    只不过后来,阮姝发誓再也不要喝烈酒。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家阿杼被袭胸了tat……

    后面还有一更!

    ☆、第四十章

    杜杼终于松开她,这让沉浸在回忆中的阮姝恍然梦醒,但眸中仍然泛着几抹迷蒙的光,杜杼盯着她,胸口情动不已。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嘴唇离得很近,杜杼垂眼瞧着被他凌虐得有些红肿的唇瓣,轻笑道:“说什么不喝,还不是喝了?”

    因为刚才一番激烈的运动【……】,他的声音掺上了几分沙哑,阮姝连忙别过脸去,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本以为他会霸住不放,没想到他却轻轻松开,稍微往后退了些,酒罐已经被扔到一旁,阮姝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缓慢流开的液体,半晌都没开口。

    等到两人的呼吸终于调适过来,杜杼忽然起身拉住她的手,阮姝仰面,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走。”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杜杼加了几分力道,阮姝终于站起身来,挎着包被他拉着往前走,天空忽然开始落起零星细雨,发梢隐有湿意,阮姝望着前方男人翻飞的衬衫,心中悸动不已。

    北碚楼三楼,当初杜杼的教室,长长的走廊上仍有几分从前的味道,只是原来青白相间的阳台现在已经变成了铅灰色,粉刷一新后刻在廊柱上的字也消失不见,杜杼指着它,眼神颇有几分怅惘的意味。

    “我以前干过不少坏事,全班都知道这上面的字都是我写的。”

    “什么字?”

    “很多。”

    “比如?”

    “阿姝。”

    “干嘛?”阮姝转眼望着他的侧脸,隐约瞧见他眉宇之间的笑意。

    杜杼转过头来,伸长手臂将她搂住,低低道:“没事。”

    阮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任由他抱着,片刻后却又福至心灵般理解到他的话中话,心口不禁一片滚烫。

    两人终于松开,杜杼指着对面的南陵楼,声音轻轻的,带着回味不已的腔调:“以前你坐在窗边的时候,我经常站在这里偷看你。”

    “偷看到我什么了?”阮姝问。

    “你撩头发,你写作业,你和陈樟聊天。”最后一句的怨念很深。

    “哦。”

    阮姝凝神望着前方,想象着少年杜杼站在这里的模样,想象着他当时的心情,想象着那个时候的自己。

    他们真的有太多回忆。

    “阿姝。”杜杼忽然又叫她,她正想回过头去,却被他扳正了脑袋,“不要看我,听我说。”

    阮姝于是乖乖地望着前方。

    “我向来不会哄女孩子,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约会,之前的自信都是装出来的。你喜欢成熟稳重的男生,喜欢无论何时都处变不惊的那一类,所以我拼命地让自己成长,想要能够理直气壮地站在你面前,理直气壮地对你说,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你,请你安心地将自己交给我。请问……你愿意吗?”

    最后一个尾音几乎是打着颤说出口的,阮姝眼前一片模糊,愣愣地瞧着远方,冰凉的指尖忽而被温暖厚实的掌心握住。

    “你不说,我就当你愿意了。”杜杼慢吞吞地开口,语气中却又是慌张又是惶恐。

    阮姝彻底软了心肠,任由他这样握着。

    意识到她的臣服,杜杼眼尾闪过一阵狡黠的笑容,转瞬即逝。

    早知道苦肉计这么管用,他又何必折腾那么久,看来离把她吃进肚子里的时机不远了。杜杼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

    阮姝沾了酒,虽然只有一点,还是度数很低的果酒,但她小心谨慎惯了,终究放不下心,于是准备打电话叫代驾,却被杜杼给阻止。

    “我叫别人来。”杜杼兴味盎然地开口,阮姝不明所以地瞧着他,总觉得他在盘算着什么坏事,等到见到后视镜里的人影,她终于恍然大悟。

    虽然雨势很小,但郁和不忍自己刚盘好的发型受损,撑着一把鹅黄|色的伞来到车尾,瞧了眼车牌号,终于迈开长腿施施然走近。

    本来她的心情挺雀跃不已的——杜杼终于主动约她了,虽然是找她当代驾,但总好过他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吧?

    可是一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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