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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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岸情人第3部分阅读
    餐厅里其它人见安婕妤一点也不生气,已经开始为她的风度折服。

    「等一下。」陆俊跟着站起,「妳的脸还没擦。」他走近安婕妤,轻柔地抬高她的俏颚,小心仔细地用他随身携带的手帕,拭去布满她脸上的酒珠。等擦完所有酒渍,他牵起她的手道:「我和妳一起走。」

    「俊哥哥──」不要,不要这样冷漠地对她!

    周宁泫然欲泣地看着他们成双的背影相偕离去。

    西岸情人2

    妳的俏颜是我世界的中心

    日日夜夜只围绕着妳起伏旋转直到永远

    第四章

    华灯初上,衣香鬓影,上海的酒会索然无味。

    安婕妤啜着杯中的酒。她已经清楚调查过周宁。周宁有个不成材的哥哥叫周三,偷拐抢骗样样厉害,是那日带头到工地抗议的人。两个兄妹都同时惹到她,算是不简单!

    那日下了东方明珠塔,她便丢下陆俊自己上车离去。说她小鼻子小眼睛也好,虽然陆俊一直代周宁向她道歉,但她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周宁!她知道那天的事已在上海的社交界广为流传,人们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却总在身后指指点点。

    对付周宁那种自命清高的人,无形的打击要比有形的来得巨大。她在等待时机,一个报泼酒之辱的时机!

    「婕妤贤侄,真高兴今晚能看见妳。令尊的身体还好吗?」她的背后传来热络的招呼。

    安婕妤旋身迎人,一袭荷叶领口直开到腰际的大胆白色礼服,让她成为酒会中最受注目的女人。那双抹着蓝色眼影的妩媚深情大眼不分中外,几乎电光会场所有的男人。

    「原来是赵世伯。承蒙世伯关照,家父的身体才能生龙活虎。」赵灵山是她父亲的好朋友。

    这个宴会是上海的媒体餐会。虽然这里是个没有言论自由的国家,但是类似这样的聚会每年总会举办个一、两次。除了和各个报杜来场深度的文化交谈,适当而有技巧地评论国家大事、结识政商名流也是重要目的之一。

    「哪里,我只能关照妳父亲的生意,又不是医生,没有妳这妮子说得那么厉害。」

    「世伯当然厉害。听说最近『赵氏』大肆购买『安氏』的股票,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安婕妤的神情混和着美艳及天真。

    赵灵山眼珠一动,当下一惊。「子虚乌有的事,贤侄别道听途说。」他转移话题,「听说笠豪的晶圆厂有人抗议,是妳负责摆平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妳父亲有妳足矣!」希望这两、三句话,能让安婕妤晕陶陶地忘记前一个话题。

    他的话果然受用。安婕妤依循着他安排的话题,「世伯的消息真灵通。不过我有一个更灵通的内幕消息,就不知道世伯有没有兴趣?」

    赵灵山心中乐不可支。这笨妮子,根本没传闻中的精敏难缠,随随便便就把内幕透露给外人。「贤侄快说。」

    「听说这抗议示威的幕后主导者姓赵名灵山──世伯,你说这消息若流传到我那心狠手辣的大哥耳里,那位可怜姓赵的是会少只胳臂还是殃了条腿?」

    「妳……妳怎么会知道?」赵灵山瞠大双目,不敢置信。话一脱出口,他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

    「本来只是怀疑,不过现在你亲口承认了。」安婕妤拿下胸前那个别致精巧的胸针,朝赵灵山眼前晃了晃。「现代的科技真的很厉害,连这么小、这么不可思议的录音机都做得出来。」

    「妳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赵灵山恼羞成怒。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这上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转来转去就那些个地方那些个人。有句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出妳的目的吧。」赵灵山毕竟是老(姜,被这自己原本看轻的小妮子三言两句嘲讽,怎会摸不清世面。

    「世伯真是明察秋毫。其实贤侄也没有什么企图,只望世伯告知三位好友提拔贤侄担任安氏晶圆厂的执行总裁。」当初父亲只把正在兴建中的晶圆厂委托安笠豪管理,却没说未来的经营权也会交给他。几名股东在父亲尚未表明态度下,暗里却是早认定安笠豪会是晶圆厂的未来总裁。

    赵灵山广结人脉,认识几位安氏大股东,有他帮忙,她的计画虽没十成把握,也有五成。

    赵灵山挑眉,「妳好大的野心啊!」

    安婕妤笑得天真烂漫,「贤侄心眼儿单纯,和世伯比起来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最后是赵灵山败下阵来。他怒气冲冲地拂袖离去。但肯定他是非帮她不可了。

    「安小姐,那边有媒体记者要访问妳。」服务生走过来。

    安婕妤颔首,心中的大石落下一半,也就随着工作人员走出较隐密的一角。

    主办单位连续三年将她的「月光饭店」评列为「最优等级」,她也连续三年给足了主办单位面子,年年出席,年年让会场增色不少。

    前年,「月光」首度在中国亮相,她一身端庄莲藕色的改良式旗袍,当下让不少政商要人裙下称臣。去年,一套绣工精致的金色和服,让日本各报杂志指定「月光」为前往上海必住饭店。今年虽大吹旗袍风,她却反其道而行,选择性感大方的西方礼服。她对大会格外的重视和用心,不只是因为他们让「月光」坐稳年度冠军宝座,也因为她看重企业形象,出席这项宴会无疑又替「安氏」做了一次免费漂亮的媒体宣传。因此外人常会错认「安氏」正在兴建的晶圆厂负责人是她安婕妤,而非少在上海露面的安笠豪。

    安婕妤耐心的连续回答现场中外记者数十个问题。

    「安小姐,妳还有自信明年『月光』能夺得年度最佳饭店吗?」

    上海的饭店业物换星移,即使是外资投资,被淘汰率也奇高无比。

    「妳是指中国加入wto之后?why not?we are the

    best!」明知道对方会讲中文,安婕妤却故意学着外国人讲话时受到质疑的激昂语气,镜头准确抓到明艳生姿、聪明慧黠的灿笑。

    「最后一个问题。」记者拿开肩上的摄影机,大声道:「妳能当我的女朋友吗?」赤裸裸的求爱,引得全场哄堂大笑。

    「这可不行。」一名不速之客插入记者群中,柳子威走到安婕妤身旁拥住她的香肩。「我是她的男朋友。」

    「喔!」男记者失望地大吁一声。

    安婕妤却对着记者的摄影机道:「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言下之意,男记者并非完全无望。

    柳子威占有性地拥着她走出记者群。经过服务生时,他端了两杯酒。

    待两人走到厅外的庭园,安婕妤立刻推开肩上的手,语气充满不悦,「下次别再这废做。柳高干。」

    「别生气。妳看在我上次替妳教训了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公安份上,原谅我。」他递给她酒。

    安婕妤飞快喝光手中的酒。「这是两码事。你不能再四处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今天干脆把事情讲清楚,免得他一直来纠缠她。

    「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我本来就是妳的男朋友。」眼前的女人每见上一次,就觉得她更美上一分,艳丽无双。

    「是前任男友吧!」安婕妤点明道,怀疑自己当初的眼光。

    对于这位大陆女人趋之若惊的政坛新秀、明日之星,她并不像她们逢迎巴结。基于好奇心理和没交过玩政治的男人,她就交一个看看。谁知柳子威这么不中用,新鲜感很快没有,她便甩了人。否则以他那一口她极恶的上海腔,别说是唇,连牵她手也没有资格。忆起他亲过她几次,真够恶心!

    也许她得收敛好玩的性子了──只是,她才二十岁,天生丽质也不是她的错。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不是男女朋友?」

    没有自知之明的男人!「不如这样吧,我有许多女性朋友,可以帮柳高干介绍一个。」

    柳子威却拉起她的手,凑近嘴唇吻道:「全上海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妳!」

    安婕妤皮笑肉不笑,忍下赏他一耳光的冲动,「千万别这么说。我安婕妤何德何能,承蒙柳高干看得起。话说回来,我的朋友也有来自台湾,没先看过怎么知道你不喜欢呢。」

    「妳可能还听不懂我的意思。安大美人,我只要妳。」柳子威倏地拉近她,将她拥入怀里。利用自己侧身挡住人群视线,一只大手探入安婕妤前开的衣襟,掐住一方丰||乳|。

    「真软!」他立即呻吟出声,将他翘起的棒子顶着她的腿侧。

    「放开我!」安婕妤要挣脱他,却感到整个大厅突然旋转起来,她用力的甩甩头,惊悟道:「你在酒里下药!」手里的杯子立即被她甩出去。

    「只是让妳安静、乖乖躺着的药。」他的手依旧在她襟里为所欲为。安婕妤看着柳子威那张脸愈离愈近,最后吻住她。

    真够他妈的,这女人的波够大、够软,掐起来够舒服!他用力的拍捏着,已经迫不及待想将她抱到床上,看看她身上其它地方是不是也是同样这么香软。

    「高干──」一声男声打断柳子威的好事

    「他妈的,你是没看见本少爷正在办事──喔!」见机不可失,安婕妤立刻用膝盖顶向柳子威双腿之间。

    他立即疼痛难当的跪倒在地。

    安婕妤转向逃开,她知道花园里有一个侧门,她从那里离开,才不致引起马蚤动。大厅里到处都是媒体记者,这件事一曝光,只是徒添难堪而已。她不会让一个柳子威毁了这三年来她在上海辛苦建立的名声和地位。

    「笨蛋,还站在那边干嘛,还不找人给我去追回来!」柳子威大怒地喊道。

    安婕妤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黑沉沉的夜色里。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迷|药开始发挥作用,她的身子愈来愈软,最后她倒了下去。承接她的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是一片黝黑及完全的宁静,她再没有害怕的感觉。

    第一次见面,她金色毛领套装,不可一世、高不可攀。

    第二次见面,飞扬的狂野长发,她是个落难的公主。

    第三次见面,白色的矜贵华丽,在黑夜中,像个新娘,她向他跑来。

    陆俊走近床,听见床上的人儿喃喃自语着:「水……」她睡得极不安稳、动来覆去,原先的礼服裸露出大半香肩。

    陆俊赶紧拉好她的衣服,扶起她,「水来了。」他喂她喝买来的解酒/药,喝了一半之后,她便半喝半淌地流下衣襟,陆俊要替她擦拭的时候,她一却把它全吐出来。

    「呕!」她吐了自己一身。

    「妳到底喝了多少酒?!」怜惜地,他的食指触着那丰厚的下唇。该帮把她的衣服换下?

    安婕妤不舒服地侧头,嘴唇张开,含住陆俊的手指头,「水……」

    彷佛被烫着,陆俊火速拿开自己的手指。「我马上再去倒。」

    喝完水,安婕妤意识不清的身子依旧翻来覆去难以成眠。可能是因为衣服湿了的关系。

    「我帮妳换衣服。妳放心,我不会偷看。」陆俊瞄着眼褪下她的礼服。她的衣着大胆,有几次他总是避免不了碰触到她的香肌;最后他替她换好旅馆的白色浴袍。

    「吁!」他松了一口气。明知道她听不见,依然说着:「妳瞧,我没有偷看,也没偷吃妳的豆腐喔。」几次摸到她的酥胸,但那也不是故意,完全是因为他太紧张的缘故。

    他像个君子,将被单盖到她的脖子处。

    望着她安详的睡颜,他伸出食指轻触一络乌溜的波浪发丝,那光滑的触感让人心魂又是一荡。

    他叹了一口气。

    他是个傻瓜,无法自抑地爱上她!

    爱上一个可望不可及的人,即便有短暂的交集,他也得清楚并谨守自己的身分。能保护她、让他见着她的睡颜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他不可以再多求其它。

    黑灿灿的眼眸,就这么漾着柔情蜜意地深深注视着床上的人儿。直到眼皮酸涩,才允许自己沉沉睡去。

    安婕妤慢慢搧动她的长睫。

    睁开眼后的她先是奇怪自已怎会在陌生的房间,而后她震惊地坐起来。她被换了衣服……接着,她望见床边支手托腮已经睡着的男人。忆起昨晚,酒会、赵灵山、柳子威、夜奔……及又是他!

    「你醒醒!」安婕妤摇着陆俊。

    「啊?」陆俊揉揉惺忪的眼皮,以为安婕妤又要讨水喝。「我马上去倒水给妳喝。」

    安婕妤看着他倒来一大杯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肩喂她喝完。她打量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当下明白自己可能跟他要了一夜的水,所以他才会以为自己一叫他,便是要水。

    昨晚,她为了躲过柳子威的两个手下,跑过的路比她二十年加起来还多。她跑得肚痛,等到有人出手救她,她便把当晚喝的吃的全部吐得唏呖哗啦,再来……再来她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接下的事,得问面前这个男人才清楚。

    「这里是哪里?」安婕妤问道。

    陆俊深吸一口气,这次没有出尽洋相,不急不缓,「昨晚妳昏过去,我就近找了一家旅馆。对了,妳是不是需要打个电话跟家里的人报平安?」

    安婕妤摇头,那个偌大的豪华房子里住的只有她一个及下人,父亲母亲全在美国定居,她不需要向谁报平安。

    「这里真是旅馆?」这么简陋的房间……她眼底尽是嫌恶。

    陆俊微窘地道:「我身上的钱带得不够多。暂时先委屈妳。」本想将她送回月光饭店,但继而想到会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所以他才把她带来这里。

    安婕妤下床。这就是她不喜欢穷人的原因。她一向不会委屈自己。

    「我请他们熬了一些粥,我去帮妳端来。」一看见那双赤条条的洁白玉一腿,陆俊掉头,非礼勿视。

    「不用了,我这人吃不惯粗茶淡饭。」安婕妤毫不羞赧,大方地站在陆俊面前。「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没错,是我──」

    「啪!」空气中倏地响起清脆的耳光声。

    「啪!」

    「啪!」

    安婕妤连甩陆俊三个耳光,陆俊被她给逼退了好几步,怔愣莫名地看着她。

    「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你这个下等人凭什么认为你可以脱下我的衣服,还有……看光我的身子?!」安婕妤气得胸口起伏,浴袍下依稀可辨曼妙的动人曲线。

    「我没有──」即便生气,她也是美艳逼人。

    「你敢说衣服不是你换的?」

    「是我没错──」

    「无耻!光是这项我就可以挖出你眼睛、去掉你命根子,让你一辈子再也尝不到女人的滋味!」即使处于盛怒之中,她依旧高傲如女皇,像朵火焰玫瑰。

    「我没有对妳做出不轨的事。替妳换衣服、擦身体,从头到尾我都闭上眼睛,既没有偷看,也没有多摸妳一下。」为什么安婕妤就是不相信他呢?

    「你还擦我的身体?!」

    「妳吐了自己一身。」陆俊解释道,一点也不生气她打他,还希望能挽回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她扬起美艳高傲的脸,更不可一世,「那也不需要你的鸡婆。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

    陆俊脸色黯然。「妳当然不会感激我。我怀疑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懂得感激。」

    「得了便宜还贾乖?看我日后怎么对付你!」

    陆俊苦笑道:「承蒙妳看得起,想要对付我这种下等人。」

    「你……」安婕妤气极,望向他的眼中,才发觉那里面燃烧着苦涩、痛苦。这种眼神她看多了,那是爱煞她的眼神。

    安婕妤突然间笑了起来,笑容里特别的嫣然多情,「只要你肯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我可以考虑不跟你计较。」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可以随便向女人下跪!妳别强人所难。」

    「这么说你就是不肯?不怕丢了晶圆厂的工作?」

    「我可以为擅自替妳解衣道歉,但妳别难我。」

    安婕妤假意地用手支住额头,喊道:「我的头妤痛!」

    陆俊立刻飞奔到她的身边,「妳怎么了?」他急切地扶住她。

    倚在陆俊怀里,赢赢弱弱的一汪秋潭紧瞅着他,「你很关心我?」

    陆俊被她瞧得不安,拉起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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