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的注视着她。
段清狂脸色攸沉,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轻轻”的放在了桌上,“弄几样好吃的小菜,顺道帮我们打包些馒头。”
小二贼溜溜的双眼自她身上移开,转而朝钱瞟去。“妈呀!”他惊呼一声,额间瞬间低落几滴汗珠。赶紧伸手去拿银子,好快些离开,谁知拿了半天硬是拿不起那块银子。
桌上放着茶水,不论好喝与否,喝茶时他的习惯。替自己和她添了一碗茶,凉凉的开口。“怎么,这些银子不够吗?”
“够够够!”够,可是他拿不起来啊!银子像嵌进了桌子里,任凭他如何使力就是拔不出。
“那为何又不拿呢?看来是真的不够,我这里还有一块银子,一起拿去吧!”再掏出一块银子,“轻轻”的码在了上一块银子之上。
小二破颜一笑,伸手去拿上面那块银子,心想:这块我总能拿起来了吧!“该死的!这银子怎么长在一起了。”小二皱紧眉头小声的嘀咕着。
尘幻衣亦不解,怎么拿个钱都这么费劲呢?“小二哥你让开一下,我帮你拿好了。”实在等的心焦,干脆自己动手好了。这年头的人就是奇怪,这么多银子摆在眼前,居然拿不动!要是她的话,拖也要把这桌子拖走。
小二闻言推开,一脸感激的期待着。尘幻衣摸上那两块银子,奇怪,第一块摸不动!接着又摸最底下那块,银子依旧固若磐石。心下一急,轻呵了口气,一个使力将银子“拔了”出来。再低头看向桌面时,桌面上明显一道深深的坑痕。
小二也注意到了,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抓起银子不敢再多看一眼的飞奔离去。
“原来你在使!”尘幻衣恍然大悟,难怪小二拿不起银子,原来被他用内力嵌进了桌子里。
“他太闲了,我只是给他找些事做罢了。”段清狂云淡风轻的说着,潇洒的轻啜着茶。
“她是谁啊?”
“好美啊!”
“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太危险了!”
“”
一道道抽气,一道道关心,一道道的爱慕之音飘进他们耳中,尘幻衣害羞的低下头,没想到她这张脸这么受欢迎。
“这个姑娘的脚怎么了?”
脚?她的脚没事啊!
“好像留了很多血啊!”
流血?尘幻衣愕然的抬头,这才发现原来大家在谈论的并不是她。门口站着一个畏缩的女子,不安的搅着衣裙,紧咬着唇角,怯怯的目光四下搜寻。
“清狂快看,是琉璃姑娘!”说完便起身迎了过去。“琉璃姑娘,我在这儿。”
“尘姑娘?我终于找到你们了!”琉璃抬起裙角朝她奔来,一头扑进她怀中紧搂着她的腰哭泣着,所有的紧张惊惧全在这刻爆发。
尘幻衣有些尴尬的轻抚着她的背,“别怕,有我在。”她这才发现她娇小的身子仅到她的下颚,或者该说是她太高大了,差不多170的身高,在古代女子中算是巨人级别了。
虽说尴尬可她依旧轻声的安抚着,扑进她怀中总比扑进清狂的怀中哭泣要好的多。如果她真的扑进清狂的怀中她非嫉妒疯了不可!
“别哭了琉璃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她不是应该呆在罗刹门的吗?
段清狂此时已来到她们身边,深锁着眉头,语气似乎不大高兴。“你怎么来了?”
雨带梨花的娇美容颜,怯怯的自她怀中扬起,委屈的看着他眼底转动着泪珠。“我我担心你们。我也不想一个人呆在罗刹门,冷公子他他好可怕!”
“冷月夜?他欺负你了?”看琉璃哭的这么凄惨,一副很怕他的样子,这死娘娘腔不会是欺负人家了吧?
琉璃赶忙摇头否认,“不是这样的!冷公子并没有欺负我,只是他对我好凶,似乎很讨厌我。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们。”
“你走路到这里的?”段清狂沉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淡然的问道。
惧于他的脸色,琉璃胆怯的低下头望着自己还在流血的脚,呐呐道:“我是”
“天啊琉璃!你怎么会这么傻?这么远的路你居然走着来,你疯了嘛!”难怪她的鞋也破了脚也破了。“过来坐下,我先帮你上药。”这一幕她似乎在某个电视剧中看到过,男主角不忍心见搭救下来的小姑娘一路跟在自己的身后,磨破了些又磨破了脚,所以便给她上药,送她回亲戚家,也因此惹来了女主角的不悦与嫉妒。这一幕此刻依旧熟悉的上演着,似乎主角的位置被掉换了,她成了上药的那个。
“上好药,我雇辆马车送你回去。”段清狂面无表情的说着,眼底却闪过一丝心疼。
琉璃楚楚可怜的低下头,紧咬着唇角不放。“我知道了”
“算了,来都来了,再送回去,路上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琉璃姑娘你不要动,我现在替你上药,可能会有点疼,不过擦伤药之后保证你不会那么痛了。”
“谢谢你尘姑娘。”
“忍着点,我要开始了。”轻轻的褪去她的靴子,慢慢的扯去脚上的袜子,白皙的脚趾血肉模糊的呈现在眼前。她咽了口口水,心惊胆战的从怀中掏出郁无殇给她的伤药,在她脚上涂抹均匀后替她用布条包裹起来。“好了,你试着走走看。”郁无殇的药神奇的很,只涂抹一点伤口转天就会痊愈。
琉璃咬牙站起身,刚要迈出左脚,一个趔趄又跌了回去,疼痛难忍的蹙着眉峰,额间细汗密布。“痛”
“清狂,看来琉璃姑娘的脚一时半刻也动弹不得了,我看我们还是在这里住上一晚再走吧!”尘幻衣敛眉来到段清狂身边,低声的与他商量着。
“就这样吧!小二——”
小二一听召唤反射性的跑来,一见是他,立刻停下脚步宓瑟上前。“客客官,您有何吩咐?”
“替我们准备两间上房,今晚我们要留宿。”平淡的吩咐完,冷眸瞪着一脸问难的店小二。“没客房了?”
“有只是客官,能否请您将这两块银子分开?”小二将银子递到他手中,上面坑坑洼洼的满是刀痕,两块银子却完好的黏在一起。
段清狂接过银子,两指一捏,黏在一起的银子顿时分开,接口处境毫无损伤。“拿去!”
“谢客官,谢客官!请随小人上楼,楼上还有最后两间上房。”
“这琉璃姑娘怎么办?”她双脚不方便,上楼恐怕也成问题。
“没关系,没关系,小人可以背这位姑娘上楼!”小二笑嘻嘻的说着。
原本以为这次自己做了件好事,可谁知一道利剑的光芒扫向他,顿时让他缩了缩头,闷声不响的故意扭头看向别处。收回杀人的目光,段清狂冷漠飘逸的身影来到琉璃身前。“我来背你。”
“这”琉璃有些犹豫,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看见尘幻衣的目光渐渐深沉,她缩了缩身子,不敢上前。
“我来背!”跨前一步,一把推开段清狂,背起琉璃毫不费力的朝楼上走去。
所有人都没发觉,琉璃嘴角那抹柔柔的笑。
停在房门前,尘幻衣转头望向段清狂。“今晚我留在这里照顾琉璃姑娘,隔壁那间房就归你一个人了。”说完,毫不淑女的踢开房门,随后又用脚带上了房门。
将琉璃放在床上,揉了揉酸疼的肩膀,骑马已经让她浑身散架,现在又背着她上楼,此刻她恨不得扎进热水桶中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尘姑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浑身酸疼罢了。不碍事的,你先休息一下吧!”连她自己都未发觉自己对她的语气比之前要亲切多了。
“那你岂不是很辛苦?琉璃学过一些拿捏之术,如果尘姑娘不嫌弃的话,就让琉璃替你按摩一下吧!”
“算了,你有伤在身还是多休息一下吧!这点小酸小痛,一觉起来就会百痛全消。”尘幻衣颇豪气的说着,不在乎的一挥手,登时痛的蹙起眉头。
琉璃失身浅笑,“看你痛成这样就不要再逞强了,我伤的是脚无碍的,手还可以替你按摩啊!”
“这样啊!”她犹豫着,身上着实的酸痛。“好吧,按几下就好,待会儿你就好好休息吧!”说完坐到床边。
琉璃轻笑着,缓缓抬起纤柔的手指轻柔的按上她的双肩,浅浅柔柔的力道,每按一处她的全身就会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想不到琉璃姑娘还有这般手艺,果然舒服多了。”尘幻衣闭上双眼,享受着一波波的舒服感觉。
“尘姑娘不要这般客气了,叫我琉璃就好。”
“呃琉璃,我腰也不是很舒服,可以帮我按一下吗?”
“那好,飘遥你先躺下了。”不自觉,云飘遥的名字琉璃脱口而出。
尘幻衣穆地睁眼,“你叫我什么?”她好像听到她叫她飘遥?
“怎么了尘姑娘?我并没有叫你啊!”琉璃瞬间改口,恍若不知的问着。
“哦,没事!可能是我听错了。”晃了晃头,并未放在心上,继续趴在床榻上舒服的享受着按摩的乐趣。
越来越舒服,浑身一股畅通的舒爽之感,令她全身心放松下来,不知不觉竟睡着了。再次醒来时,身上一只柔软的小手仍有一搭无一搭的按着她的腰间,她扭过头竟见琉璃昏昏沉沉的打起瞌睡来,手上无意识的替她敲打着。
心中感到,悄声起身,轻轻的将她放平,未料琉璃却在此时睁开眼。“啊——你醒了!”慌乱的起身,尴尬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襟,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反应未免太夸张了吧?纵使不解,仍笑着说道:“我见你睡着了,本想悄悄的扶你躺下,没想到却把你惊醒了。继续睡会儿吧,你也累了。”
“我我们要睡在一起吗?”琉璃腼腆的抬眸,眼中竟有些羞涩。
“是啊!”她这问的不是多余吗?她不跟她睡在一起,难不成她还想跟清狂睡一起吗?
“我我们”琉璃张口结舌,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一张俏脸越发的涨红。
尘幻衣蹙眉深思,思考着她的举动,半响,她问出一个极不可能的问题。“你在害羞吗?”
这一问,琉璃的脸几乎涨成猪肝色。忙别开头,娇嗔道:“人家哪有!”
她又不是男人,她害羞个什么劲!居然还跟她撒起娇来,顿时鸡皮疙瘩群起。“呃没有害羞那最好,我还想再睡一会儿,你也一起休息吧!”她的样子竟令她也不自在起来,既然彼此见面会尴尬,不如一睡解千愁吧!
和衣躺下,闭上双眸不再言语。琉璃凝视着她的睡容,僵直的躺在了她身侧,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入睡。
这一睡,一整夜两人都未起来,连晚饭都没有吃,可见她们确实累极了。第二天一早,匆匆的用过了早饭,段清狂找了了一辆马车给琉璃,而她继续和他共乘一骑。两人再三研究后,决定带琉璃上路。
七天后的黄昏,他们顺利抵达了云渺山庄,这七天中除非露宿荒郊,其余都是她与琉璃睡在一起。同睡了七天,她依旧在睡觉时害羞的脸红,虽诧异却也习惯了。
从马背上利落的翻身下马,七天中她对骑马也可以说十分的精通了。再也不会全是酸痛,偶尔她也会驾马带着段清狂。
入眼的事一块块残垣断壁,原本气派的云渺山庄此刻成了火海下的冤魂。萧条冷涩的失了人气,唱响着黄昏的凄凉。
颤抖的走到残垣之中,蹲身抚摸着曾经陪伴她的一砖一瓦,虽说不是她的家却对她有着别样的眷恋情绪。这残垣下到底埋葬了多少她曾经熟悉的面孔?一场大火到底烧去了多少曾经的回忆?
“尘姑娘,请不要难过”琉璃柔声的安抚着,此刻周遭静的有些诡异。
“我没事!”收敛难过的情绪,尘幻衣抬头强自振作的寻找着可能的蛛丝马迹,段清狂却早已在远处的残垣中搜寻着。
远处一个喽啰的身影朝他们走来,望了他们一眼,旁若无人的蹲在废墟中用手挖着什么。
“大叔,你知道这云渺山庄还有活口吗?”尘幻衣将希望寄托在这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身上,看他的样子应该经常来这废墟才是。
抬眸扫了她一眼,沙哑的声音冷冷的说着:“不知道。”
“不知道?大叔,您经常来这里难道没听说过什么吗?”尘幻衣急了,她抓着老者的衣衫急切的追问。“大叔,你如果知道些什么就告诉我好吗?”
“你这姑娘真奇怪,老头子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像躲瘟疫似的挥开她的手,嫌恶的瞥了她一眼,起身去了别的对方继续挖着。
段清狂走回她身边,将她揽在怀中。“娘子不要难过,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悲伤的点点头,“清狂,一定要帮我查出是谁干的!”
段清狂沉默的颔首,放开她,飞身跃向老者的身边,冷厉的双眸带着怒火。
“什么人?!”一道身影从他身边闪过,段清狂急速的掠回尘幻衣身旁将她护在身后,冷声喝道:“出来吧!”
第七十八章莲王
一道飘然的白影从废墟中窜出,定睛看去,云飘风决然冷酷的身影站立在废墟的顶端,幽然的目光直视着她。
“二哥?!你没事!”看到云渺山庄还有生存者,不管他是亲人还是仇人,她开心的就要冲过去,却被段清枉一把拉回身边。
“娘子,不要过去。”段清枉冷肃道,拉住她冷眸回视着云飘风。
“为什么?我只是想去问问他,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或许他知道谁是幕后黑手,我更想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人还活着!”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见到云飘风会这么高兴,不是因为他是她的二哥,而是因为他是云家唯一活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尘姑娘,听段公子的话没错,你没发现那人的眼神很怪异吗?”琉璃蹙眉拦在她身前,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云飘风。
他们是什么意思?尘幻衣静下来,朝云飘风的方向望去,目光直视他的双眼。是了,就是这种目光,一种深埋着幽深怨恨的目光。可在她眼里他的怨恨是情有可原的,是她间接导致了云渺山庄的灭亡,是她毁了他的家,害了他的家人。
“清枉,让我过去吧!我知道此刻的他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可我毕竟是他的亲人,也许是这个世上仅存的亲人。我想去问明白、说明白,相信我,我绝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尘幻衣抓住他的大掌,诚恳的请求着。
段清枉深蹙眉头犹豫着,半响僵硬的点点头。“你去把!”此曲是吉是凶,后果他皆与她同担。
“不可以!尘姑娘,请你不要去,真的 不可以去冒险!”琉璃是个好姑娘,亦如清枉母亲那般,此时的关心的确令她感到窝心。
琉璃别开头,咬咬牙道:“好吧!既然你已决定我不拦你,但是请让我与你同去。我保证不会多说一句话,只要让我站在你身后就好。”
琉璃的举动令她感到迷惑,她为什么非要跟在自己身旁呢?回眸望了一眼清枉,发觉的的目光也正望着自己,一双黑眸闪着高深莫测的冷笑,随机冲她点点头算是同意。
“好吧,你跟我一起来吧!”
尘幻衣朝着云飘风的方向缓缓的前进,连她自己的心中都没有底,琉璃如果真如她所言只是静静跟在他身后,却在无形中为她增添了胆量。
“二哥……”
“让她离开。”没等她开口,云飘风冷然的声音飘来,带着 不容拒绝的力量。
尘幻衣点点头,转回头对琉璃说:“琉璃,麻烦你先走远一些,我有些话要对他说。”
“这……”琉璃犹豫来回打量着二人,接受到她坚持的目光,最终妥协。“好吧,我去那边等你。”
琉璃走远后,云飘风冷厉的目光瞟向她,却又夹杂着无奈,两种矛盾的目光让她不禁有些疑惑。
“二哥,你恨我对吗?”她直接了当的问出口,目光耿直不惧。
出乎他意料的是云飘风竟淡淡的摇摇头,凄凉的身影矗立在废墟的顶端,孤寂如沙漠中的苍鹰。
“你不恨我害了家人,害得云渺山庄一夜间毁于一旦?”
云飘风再次摇摇头,苦涩的唇角淡淡的勾起。
“为什么不说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尘幻衣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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