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官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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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公婆

    挂完电话,李尚俊保持侧躺姿势一动不动,面色苍白。

    蓝爵起身一边穿衬衫一边道:“齐安是读理科对吧?”

    李尚俊缓缓点头。

    他整理好领口与袖子,弯腰坐上床,摁掉灯,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背,柔声道:“睡吧。”

    李尚俊往他怀里拱了拱,小声道:“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回家吗?”

    蓝爵“嗯”了一声。

    李尚俊翻了个身背对他。她知道,他到现在都没有告诉他妈妈两个人的事情,既然他都回上海了,焉有晚上不回家的理?虽然她是他女朋友,虽然她现在需要他陪,但一个明知没有未来的女朋友,又哪里有资格跟他谈这些。

    蓝爵眼底闪过一丝心痛,抚在她背上的大手微僵,薄唇抿了又抿,俯首在她脸颊落下细吻:“快睡吧,我哄你睡着后再走,明早就过来。”

    李尚俊纹丝不动,不睬他。

    蓝爵轻拍她很久,察觉她还是没有睡意,忽地想起个法子,遂迅速脱掉衬衫钻进被窝,滚烫的身/躯紧密贴合。李尚俊缩了缩,咕哝道:“我现在没心情做这个。”

    蓝爵低笑,她原本就没穿衣服,一边方便地上下其手,一边柔声在她耳边道:

    “不要难过了,你是闲事管得宽了些,但正因为这样,你才有这么多对你死心塌地的铁哥们,不像我,看上去跟谁都客客气气,实际上一个像齐安跟你那样的朋友都没有。”

    李尚俊原本低喘连连,闻言回头望着蓝爵。

    琥珀色的深瞳蒙着一层轻雾,他微喘着,从后面进入了她,惹得她不禁“啊”地一声娇吟。

    “我好羡慕你有这样的朋友。”

    “唔……”蓝爵抽/送很快,李尚俊忍不住发出凌乱呼喊,身子和脑子都一团浆糊,心却没那么难受了。

    “做完你就会累得像头小猪一样了……”他轻笑着,动作幅度越大。

    果不其然,做完后蓝爵还在帮她擦拭身子,她已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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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李尚俊睁开眼,蓝爵已经带着热烘烘的早餐坐在宾馆里。

    见她醒了,他递给她一个u盘,柔声道:“把这个给齐安。”

    “这是什么?”她疑惑抬眼。

    “打题。”他帮她把牛奶从盒子倒进玻璃杯,用微波炉转好了送到手上。

    李尚俊满面震惊:“大哥,你昨晚熬通宵了吗?”

    蓝爵笑了笑:“怎么可能,三点多睡到早上十点,你不看看现在时间。”

    李尚俊对蓝爵的打题水平一点儿都不怀疑,她刚考过的英语四级就是临阵靠他打题,只大声嚷着“你有这种好东西,我当年高考的时候为啥不给我!”

    蓝爵眄了她一眼,又递过来松软的面包:“靠这种东西顶多上重点线,你要考的大学得凭真功夫,给你也没多大意思,反而害你发懒。”

    李尚俊闻言眉开眼笑把u盘收好放提包最里面小口袋里,一口牛奶一口面包,吃得心满意足。

    “对了。”蓝爵一手插兜悠闲地站着,“下午去买套衣服,晚上跟我妈吃个饭吧。”

    李尚俊险些被牛奶呛死。

    蓝爵好笑地俯视着她:“我昨晚跟我妈说了,她想见见你。”

    李尚俊睁大眼:“我那么多衣服,还买衣服干什么?”

    “你那些衣服能见人吗?”蓝爵没好气道。

    “我的衣服你都嫌?!你要我贴金片镶钻去见你妈吗?”

    “我是说!”蓝爵随便提起件深v的红色小洋装,加重语气,“不用多贵,买套良家妇女穿的。”

    “我哪里不良家了?”李尚俊抵死辩驳。

    蓝爵一声冷笑:“是哪个每次买衣服都对着我念‘不露的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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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李尚俊一件银灰色衬衫加黑白条纹及膝小洋裙,提着个大大的银色蝴蝶结小包站在了蓝会计面前。

    蓝会计一看就是蓝爵的妈妈。五官身高不说,近六十高龄,皮肤那个白那个嫩,胳膊腿那个长那个细,看背影真和三十岁女人一样,正面也顶多四十。估计是身材高挑,穿着围裙也时尚味十足。相比之下,蓝爵的这位继父杨叔叔倒颇有些糟老头子,估计跟蓝会计差不多高,大腹便便,头上毛发稀疏,说话口气态度彻底符合她最初印象的上海人。

    一周前杨叔叔去海南带了金橘回来,放在客厅水果盘里,招呼李尚俊吃,问她:“吃过吗?”

    李尚俊老实回答:“没有。”

    四川地区广柑橘子一篓篓,稀罕水果她吃得还真少。

    于是杨叔叔道:“那多吃点儿,以后还不定有得吃。”

    李尚俊的怒气值上升了十点。

    杨叔叔又问:“你爸爸是警察?”

    李尚俊懒得解释,干脆直接点头。

    “那他开公家的警车?”

    李尚俊继续点头。

    “那你回家不是警车开道吗?哈哈哈哈,你爸爸什么职位?”

    李尚俊的怒气值上升至二十点。

    杨叔叔听说她爸爸最高当到了副局,沉默着看了会儿电视,又问:“你们家房子多大?”

    李尚俊已经打糊乱说了:“一百平米。”

    杨叔叔道:“多少一平米?”

    李尚俊继续乱扯:“五百。”

    杨叔叔哈哈笑了笑:“那在上海连个厕所都买不起哟。”

    李尚俊怒气值飙腾腾升至五十。

    这时蓝爵走了过来,搂着她肩膀低声道:“去厨房帮我妈干活。”

    李尚俊那点儿被逼出来的厨艺早扔爪哇国去了,强着脚步不动,急眉急眼低声道:“我不会!”

    “站旁边聊天就可以了。”蓝爵好言好语将她推进了厨房。

    蓝会计看上去很冷酷很女强人,说话倒和气,拿着锅铲置身油烟之地,都有种淡淡的出尘脱俗的高雅,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李尚俊和她聊了会儿学校、社会新闻八卦,怒气值渐渐归零。期间她也很上道,帮蓝会计送个筷子递个碗,虽然手脚笨拙,上海那么多种类的酱油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晚餐还算融洽,蓝会计手艺一等一的好,为了照顾李尚俊的口味她已经竭尽全力苦思冥想放辣椒,但在小李同学眼里还是看不到一个算得上辣的辣菜,就算这样,这顿饭她也吃得心满意足,由此可见蓝会计做菜入味十足。

    一顿饭吃到近九点,蓝爵说送李尚俊回宾馆,两人在门口穿鞋子,蓝会计在洗手间洗手,杨叔叔送他二人到门口,突然道:

    “嗯,我们家的环境你也看到了,普普通通,没什么好图的。”

    李尚俊怔愣。

    蓝会计似乎听到了,急急忙忙从洗手间跑出来,笑道:“家里就算小康,以后要靠你们两个人自己努力哦。”

    蓝爵忙不迭点头,趁李尚俊神经咔嘣之前将她拽出门去。

    一关上大铁门,刚回过神来的李尚俊已经暴跳如雷,蓝爵先一步捂住她的嘴迅速抱进电梯里。

    “他什么东西啊他!我艹,看不起人还是怎么的!”

    走到大街上,李尚俊涨红着脸掰开蓝爵的手,愤怒暴走。

    蓝爵柔声哄道:“他说话一直这样,最开始对我都这么说话,其实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李尚俊横眉竖目,扯着大嗓门怒道:“这老头子根本配不上你妈,你妈怎么找了他!刚刚出门前你妈跑出来,根本就是来打圆场的,你听听他说的些什么话,把我们四川人当土包子,要来高攀你们上海人啊!”

    蓝爵知她憋了半天,任她发泄,勾着她腰肢,好言好语:“我念大一的时候他们才结婚,杨叔叔不过他们公司的一个中层干部,我妈看中他,就是想找个老伴过过安生日子,他嘴巴是有些刻薄,但对我妈很好,其实没什么坏心眼,老一辈上海人看外地人多少戴着有色眼镜,相处久了就好了。”

    李尚俊不解气,还是骂个不停,蓝爵只好岔开话题:“刚才你们两个在客厅聊天,我陪我妈在厨房,她说你很漂亮,很单纯,看上去就是个大大咧咧,但心眼实在的人,还说很喜欢你这样不娇气的小姑娘。”

    李尚俊闻言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面部抽搐。

    蓝爵含笑低头,掐了掐她脸蛋。

    “所以好消息就是,今晚我可以在宾馆陪你睡了。”

    这一路上走回去洗澡睡觉,蓝爵慢慢跟李尚俊交了家底。

    他父亲姓吴,江苏人,家里世代老革命,爷爷文革时挨过批斗,后来拨乱返正,老爸子承父业,现居衔陆军上将。父母在他两岁左右离异,离异原因是父亲出轨,被母亲捉奸在床,奶奶不但不批评自己儿子,还帮儿子守大床门。蓝妈妈没有去军部闹事,只是决绝而去,父亲出于愧疚,给了很大一笔抚恤金,也没争孩子的抚养权,让蓝妈妈带着他回了上海。高中后两家关系缓和,他才认了爸爸,但至今不肯认奶奶。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十七岁,在美国读书。

    蓝会计年轻时特别好强,是个工作狂,一个单身女性带着他,小时家里环境算小康,但也请不起佣人保姆,所以他六岁大点儿就开始帮妈妈分担家务,自己上下学,有时候还要去帮家里买菜,再大点就要做饭给妈妈吃,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以蓝会计的相貌身材,这几年桃花也没断过,他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一个生意人和一个律师。生意人是大富豪,蓝会计跟他谈了两年,才发现自己是第三者,对方在国外有妻有女,遂二话不说断绝了联系。律师对蓝会计倒不错,两人也考虑结婚,尝试同居过一段时间,深入了解后才发现律师生活很不安定,牵扯进了是非的大官司,三天两头提心吊胆,而这时的蓝会计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倔强与好胜,只一心想找个人安安稳稳,过着平凡的小日子,主动向律师提出了分手。最后经同事介绍,跟现在的杨叔叔在一起了。

    李尚俊一边听一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道:“上将是不是很大的军官?”一会儿又说:“你妈妈好酷哦!”最后总结呈词:“难怪我觉得你好懂事,什么都会。”

    蓝爵环着她身子,忽然柔柔道:“尚俊,我出国的事情,你怎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如果小李知道上将是什么东西,她应该会说:“太子党,求包养!”

    穿肠毒药

    “顺其自然。”李尚俊脱口而出。

    蓝爵依旧噙着笑容,看不出在想什么,手不自觉摩挲着她滑腻的肩膀,缓缓道:“我仔细考虑过,还是决定放弃出国。”

    李尚俊哧溜爬了起来,震惊地盯着他,颤声道:“你脑子秀逗了?!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你现在说你不去?!”她顿了顿,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你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蓝爵笑了笑,表情轻松:“你觉得我像情种么?”

    李尚俊连连摇头:“不像。那你……”

    蓝爵收起玩笑的样子:“我考虑清楚了,毕业后会先工作三年,然后自己单干。”

    “你……”李尚俊抓了抓脑勺,“你,你有方向吗?”

    蓝爵点头。

    为什么她接连交往的两个男人,对于事业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估计蓝爵以后也会像骆子涵那么忙……

    不过应该跟她无关了。

    “那你打算在北京工作还是上海?”她仰头。

    这次蓝爵沉默了会儿,方认真道:“上海。”

    “嗯。”李尚俊点点头,“你妈妈在上海,想来你以后也会定居上海,早点儿回去早点儿打根基挺好的。”

    “……你,以后肯定是要回重庆的吧?”他问得很急促。

    李尚俊抿了抿唇,脑子里想着“这不废话么”,嘴巴里说出来却成了:“我老爸老妈还年轻着呢,再活个三四十年不在话下,等我继承家业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我毕业呢肯定还是自己先找份工作,老老实实当个小职员,哪个毕业大学生刚出来就敢当老总的……当然,你除外……”

    骆子涵更除外。

    这都不是正常人类。

    蓝爵闻言琥珀色双眸泛动琉璃般光芒,头低了低,俯在她耳畔细细询问:“那你打算去哪里工作?”

    “嗯……可以到上海看看啊,国际大都市,中国的经济金融中心,要学东西上海当然是不二之选咯。”

    说这话时,一直号称自己很淡定的李尚俊,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

    蓝爵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没有答腔。

    气氛一时之间很暧昧很玫瑰,但刺耳的手机铃声彻底杀掉了风景:

    “喔,妈妈,我要钱;喔,爸爸,我要钱;喔,妈妈,我要钱;喔,爸爸,我需要你的钱!”

    这独一无二的铃声隶属于李家两位长辈。

    李尚俊认命地接起,张口道:“妈。”

    “你现在在哪儿?打你宿舍两次了都不在。”李妈妈口气很平稳,似乎料到女儿铁定天天在外胡混。

    “我在上海。”

    “啊?”李妈妈不淡定了。

    “我跟蓝爵。”

    “啊!??”李妈妈走音了。

    “啊。”李尚俊表示肯定。

    片刻之后,李妈妈很焦急,如打机关枪般:“你和他去了上海?孤男寡女,你自己要注意啊,要洁身自好啊,谈恋爱可以但是别乱来,你们这种热恋男女跑去旅游很容易就情不自禁·#¥#%¥……(以下省略千字)”

    李尚俊好几次想插话而不得,眼看着李妈妈机关枪笃笃笃笃笃扫射不停,她终于忍无可忍,对着手机话筒淡淡飘了句:“妈,我十六岁就不是处了。”

    嘀嘀嘀嘀嘀嘀……李妈妈愤而挂线。

    蓝爵翻了翻白眼,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妈说话?”

    李尚俊翘着二郎腿一脸痞子相:“你怎么这么跟你妈说话?”

    “我怎么跟我妈说话了?”蓝爵气急败坏。

    “我怎么跟我妈说话了?”李尚俊老神在在。

    “小兔崽子,再学舌,我打你屁股了!”蓝爵作势扬手。

    “大兔崽子,再凶我,我爆你菊花!”李尚俊两指并拢,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身突袭了蓝爵双臀之间,尚未得手,先被巨人捉住四肢烤活猪似地提起,她也很应景地发出杀猪般嘶叫。

    蓝爵唯恐深更半夜扰民,急急捂住她的嘴放回床上,念叨道:“我这辈子真是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女土匪!”

    “哼!”李尚俊一边扒拉着大掌,一边在床上翻滚踢打,“我们四川人,回家对着老子娘都这样不客气,不像你,在家里都戴着面具,对着自己老妈还客客气气礼貌得不行,你难受不难受,虚伪!”

    蓝爵没好气道:“文化地域差异,我不跟你争。”

    “哼,虚伪就是虚伪,我这叫自然情真。”李尚俊一边骂一边继续拱蓝爵,非要把他拱到地上。

    蓝爵一退再退,退无可退,干脆跳下床双手高举道:“行行,我虚伪,算我怕你了,我怕你了!”

    好不容易等着多动症患者兴奋劲儿过了,蓝爵总算能安安稳稳上/床,孰料刚刚看电视时还昏昏欲睡的小家伙察觉熄灯,“啪”地打开闪闪发亮的大眼睛,手指搓着他胸口略挺暗红逼问他明天游乐的行程。

    蓝爵感觉近来自己时时处在崩溃边缘,次数比跟安夏在一起时多多了,但同是崩溃,这种崩溃让他心情无比愉悦,他暗道:莫非他被激发出了受虐症?

    说了半个多小时,小东西终于有了入睡的预兆,他刚打算松口气,李尚俊突然往上蹭蹭蹭蹭,蹭到头和他并排的位置,小脚丫踩住他大腿,手拉手开始比划。

    她纤细的左手抓着他宽厚的右掌,让他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间,认真道:“我觉得一般很合的情侣,都像这样。”她伸出右手指着他的手指,“你有优点”,又指着他的指缝“也有缺点”,然后她又分别指着自己的手指和指缝,“我有优点也有缺点,然后呢,就这样补上了,像齿轮。”

    蓝爵觉得这话不像是她认识的李尚俊能说出来的。

    果然,她收回手指,捏成拳头打到了他掌心,继续道:“我们两个呢,也很契合,不过我们是这么合的……不对,反了……”言罢她两手捧着他右掌,掰成拳头,然后左手竭力张开成凹型抓住他凸出的拳头面门,“你看,你万能,我一无是处,契合得多好,凹凸有致。”

    蓝爵扑哧笑了出来,这果然是他认识的李尚俊。

    李尚俊手指不停抓啊抓啊,突然扭头凑到他跟前:“喂,我感觉自己在你面前成天跟个白痴似的,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蓝爵只是抿嘴笑,不答话。

    李尚俊死磨硬泡,缠人功夫一流,蓝爵实在被她折腾得精疲力尽,只好捏着她手腕强行摁伏贴,小声道:“尚俊……”

    “嗯?”

    “……你天生的性子,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让我很开心……”

    李尚俊闭嘴乖乖听。

    “……而我,除了多照顾你些,多哄着你些,要很努力很刻意才能让你开心……”

    “你不觉得我脾气暴躁又不像女人拉西摆带丢三落四满嘴脏话什么的吗?”

    蓝爵闻言闷笑了半晌,突然翻身而起撑到她上方,缓缓弯腰,星眸若潭:

    “穿肠毒药……亦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比较少,下章涵哥番外有近7000字!作为补偿。第三卷结束,敬请期待最后一卷第四卷。

    三年(骆子涵番外)

    连我自己都不记得,到底什么时候起,就一头栽了进去。

    还记得初三那年,骆菲打电话过来说:“骆子涵,今晚敢来上课不,有几个漂亮mm想认识你。”

    有新鲜货,我来者不拒,笑侃道:“卖相如何?”

    “包你满意。”

    于是我去上晚自习,刚进到门口,看见大斌和戴曼他们在打牌,喊了我过去,边打边扯闲话,大斌突然道:“你这段时间没来亏大了。”

    “嗯?”

    “上周初一的过来搞宣传,新进校的,有个叫李尚俊的妞,漂亮得很,个性也强,有意思哦。”

    我无所谓笑了笑,睨过戴曼:“我有什么好亏的,这种事情,这婆娘比男人还积极。”

    戴曼大笑。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

    没想的是,不到一个小时,我就看见了她。

    骆菲带着几个女生过来介绍给我认识,她也在。一头俏丽的及耳短发,眼睛很亮好象会说话,穿着件时下流行的带磨损的牛仔衣,年龄虽小,胸部发育得倒不错,她走过来就站在我身边,离得不算近,却有股混合洗发精与体味的淡淡清香。

    后来骆菲问我有没有看得上眼的,我说:“穿牛仔服那个。”

    结果骆菲带来了于潇潇,我这才恍然记起那天于潇潇也穿着牛仔服。当晚我很不高兴,对骆菲大骂她办事不力,我说:“好像姓李,叫李什么来着。”

    然后骆菲这蠢货又抓来了李佳。当着面我什么也没说,背过来踹了骆菲一脚:“你提前老年痴呆呀,找个人都找不到?”

    骆菲暴跳如雷,摁着我揍了一通:“就这两个,没别的了,你是不是喝酒喝迷糊撞鬼了!”

    我耸耸肩,想了想李佳的脸蛋身材,将就着要了再说。

    回头又想起大斌提到过的李xx,猜测会不会是她,大斌带我远远看了,果然是。我想,等几天空了就来把她,没想到旷了几天课就渐渐淡忘了,反正我从来不缺女人,也不缺漂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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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看到她,却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味精说老谢那边来了个嫩/**,十四岁第一次接客,没开过苞,问我去不去,我说去。那段时间味精他们特别喜欢轮着玩,我想起这茬,扭头问他:“轮?”

    他说:“轮啊,骆子涵,你不会又要第一个吧,这可是雏啊,第一不能老让你!”

    我笑:“我出钱,反正除了第一炮我不干,要我捅别人捅过的洞,老子宁愿不要。”

    味精骂骂咧咧,还是答应了。

    这几天天天打牌,昼夜颠倒,我帮那女的开过苞后累得不行,跑宾馆隔壁闷头大睡,没想到他们玩得太猛,那雏**的声音跟杀猪似的,吵得我睡不着,只好过去踹了踹门:“你们玩,我回家睡觉。”

    刚走出来,便看见有人耍流氓。

    我就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走廊太黑,估计没人看见,这条路上路灯也坏了好几个,隐约觉得那女的似乎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我掐了掐下巴,冒起邪念:等她被人强/奸后我再装好人去安慰,会不会更好玩些。

    没想到这女的看着纤弱,心眼挺黑,操板砖想掷那流氓,不小心失手,我不禁饶有兴味走得近了,刚好她扭过脸来,河上波光一映,竟特别眼熟。

    好像是那个姓李的小妹儿。

    心下念头一转,不成,这女的我可是打算占她的处子之身,也就这么动了动念头,我已经动手打翻了那个流氓。

    按照正常情况,英雄救美,被救的美人,总该表示些什么吧。

    可她什么也没说,就看了看我,咬着嘴唇面色发白,发足脚力跑。那样子也不像逃跑,好像是赶着去哪儿,我难得起了好奇心,便跟了上去。

    然后我就看见了那双泪眼。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看过很多女人哭,楚楚可怜,梨花带泪,各式各样,可就那双眼睛刻入了心坎,好像个铅球砸过来似的,重重一收。

    我也不是存心要跟着她,可我回家就是这条路。直到她站到了我家小区门口,转过头来跟我说:“谢谢。”

    我无所谓,看着她径直走了进去,这才发现:原来我们住一个小区的。

    第二天我去了学校,让戴曼帮我查查李尚俊,戴曼说她现在在和一个叫刘泽的交往。我点点头,想到那双眼睛,对她再也没有半分邪念。

    没想到她后来反复托齐安约我吃饭,说想表示感谢,我觉得很扯淡,出了这种事,难道不该是他男朋友出面来找我表谢么?我看刘泽镇不住这女的,两人迟早玩完。嘴巴上答应,但为了大斌坐牢的事情,我□乏术,也是这个时候我明白,一定要有自己的钱。

    就在我要忘记有关她的小插曲时,她突然托齐安送来三万元现金。

    我很诧异。

    三万,对于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来说,不算笔小数目。大斌出事后,连颜强味精都不会这么干脆地掏出这么大笔钱来,她一个女人,倒有这个魄力这个胆子?

    真不知道她是家里钱多了没地方使,还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危难时刻,她肯出手帮我,我骆子涵欠她一个人情。

    过年,我如约还她本息三万五,听说他们朋友团年,还主动托大双找到齐安,不请自来。

    她倒是不出所料的豪气,只酒量很差,成天在外面混的女孩酒量这么差,迟早吃亏。看她和齐安特别亲热,我想他们俩应该是男女朋友,忍不住对齐安道:“她这酒量,不要经常带出来玩,很容易出事。”

    齐安开朗笑道:“不会,我们这伙人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再说了,谁当她是女人呀。”

    也是这天起,我开始跟着她这些“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朋友们喊她小名:“李炜。”

    晚上因为顺路,我送她回家。跟我一样,她家里也没人,看着漆黑空洞的房间,我不禁想她家里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莫名起了同病相怜之意。

    她那房间,后来我也看习惯了,不像第一次那么难受,搞不懂一个女孩子家的,房间乱成一团就算了,还崇拜拳皇!?

    看她那么毫无防备地睡在我面前,想起晚上她把我当作齐安,那么毫无防备地枕在我腿上,我不禁蹙了蹙眉。

    这样的女孩阿,以后真是被人怎么卖了都不知道。

    她倒轻松自在,看着我这臭名昭著的混混深更半夜杵在自己“闺房“,张嘴却是要烟。

    我脑子那么一转,突然觉得若我想上这女人,估计已经有七、八次可趁之机了。

    真是温室里的小花,一点儿也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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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先入为主觉得她过于轻信别人,觉得全世界都是好人,没半分坏心,行为处事又大大咧咧,打交往后,我对她就没省过心。又或许是上心上过了头,渐渐地,眼睛里、脑子里,转来转去都是这该死的家伙。

    就一次,我起了念头,怀疑自己是不是着了魔中了蛊,但也就一次。对于自己游戏花丛的浪子身份,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留恋彷徨,就那么自然而然一头栽了下去,连挣扎斗争的心理历程都莫名其妙省略了。

    后来她问我,当初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就想跟她上床,我笑着说:“是,我骆子涵以后就你一个女人,连你都不能上,你想我当和尚?”

    她愤怒地骂我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逗她说:“要老子禁欲,除非阉了老子。”

    然后她问我:“那如果我不在你身边呢?”

    我瞟了她一眼,继续坏笑道:“你要敢溜远了,我就找别的女人泄火呗。”

    她搞不清楚我是开玩笑还是认真,恼了好久。

    结局讽刺的是,说分手的是她,出轨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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