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轩尼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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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满轩尼诗第7部分阅读
    十分想念聂峰,虽然才分开短短三天。

    女儿才来住了一晚上就要走,陆曼嘴上不说,心里总有点舍不得。她坐在床边,看着陈与非收拾东西:“来得这么急,也不事先跟妈妈说一声,什么也没给你准备。”

    “我什么也不缺!”陈与非笑着,“要是缺什么了再跟你要,就怕你到时候舍不得。”

    “当妈的还会对女儿舍不得?将来我的东西还不全是你的!”陆曼摇头撇嘴,“要不妈妈陪你去逛逛街吧,给你买几件新衣服,我上次看你小姑姑家乔乔表妹穿的一条裙子,特别好看。”

    “妈。”陈与非把皮箱的拉链拉好,坐在妈妈身边,看着她的眼睛,沉声说道,“你和爸爸,就打算这么一直拖下去?”

    陆曼笑笑:“已经拖这么多年了,我也无所谓了。”

    “那阿中呢?也一直陪着你拖?”

    陆曼知道女儿从小就排斥阿中,眨眨眼睛陪出笑脸:“阿中……他人很好,他对你也很好的,早上四点多就出去买毛蚶……”

    陈与非拍拍妈妈的手:“我明白的老妈!我是说……你和阿中年纪都不小了,总这样拖着始终不太好。妈,你还是……和爸爸离婚吧!”

    陆曼愣住,盯着女儿说不出话。陈与非说出这话,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她清清嗓子,伸手抱住妈妈:“阿中对你很好,我能看得出来。妈,你和他在一起好好过,下回……再到南京来的时候带他一起来吧……”

    陆曼双眼湿润,轻轻点点头,啜泣出声。

    到火车站买了下午五点多钟的票,到南京两个多小时,七点多钟天还没全黑,站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晚霞如火如荼,烧红半壁天空。

    聂峰站在人流里,在她看见他之前,已经看见了她。他伸手接过皮箱,陈与非却跨前两步,张开双臂牢牢揽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这个温情、又有点孩子气的举动让聂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低头在她耳边笑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聂峰的住处离中山陵风景区极近,晚饭后两人也不开车,就手着手,从太平门路走进去。这里绿树成荫,放眼出去都是深深浅浅的绿色,让陈与非想起那座山上的红顶小楼,围着他和她的四面电影银幕,那首动听的歌,和他说,不愿让她的生命有丝毫遗憾。

    路上几乎没有人,一直走到前湖边,往左拐进廖仲恺何香凝墓。这个景点不怎么很热门,到中山陵来玩的游客大多是过其门而不入,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让长眠在此的两位先生获得一份难得的宁静。

    沿着甬道走到墓碑前,仰看着高大的石碑,陈与非微笑着说道:“我上初中看琼瑶小说,《烟雨蒙蒙》,里面女主角有个姐姐叫心萍,十七岁就去世了,那时候是民国,她死之后好多年,还有个年轻的国民党军官到她坟上献花。我那时候坚信这是件真事,放暑假硬要我爸陪我到南京来找心萍的墓。”

    “呵呵,你爸陪你来了?”

    “没有。尚文陪我来的。”

    “他?他不会也相信这是真事吧。”

    陈与非摇摇头笑:“他才不会相信,他说陪我来就是想看看,一个人到底能呆到什么程度。”

    “后来呢,找到没有?”

    “怎么可能找得到!”陈与非自嘲地叹口气,“想想那时候真是有意思,居然呆到分不清虚构和现实!”

    “不可笑!”聂峰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我倒宁可你永远都分不清!”

    陈与非不解地扬起眉看着他,聂峰抬手点点她的鼻子,似笑又非笑地说:“太现实的女人不可爱,有时候适当做点白日梦有宜身心。”

    陈与非唇角微微扬起:“白日梦做久了,会连自己醒没醒都不知道。”

    聂峰眉梢飞快地挑动一下,就着月光,审视陈与非平静温和的脸。一路走来有点热,她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水,贴得近,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清新的香味。

    她明亮的眼睛里一如既往全是温柔缠绵的光线,一点一点裹在他的心上。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国庆长假快到了。

    在五一假期被极其残忍地缩短为三天之后,十一的这七天显得特别珍贵,尤其对陈与非而言。离放假还有好几天,公司里同事谈论的话题已经全部围绕这七天的活动内容,不论是出去旅游或者还是留在家里,都安排得丰富多彩。

    段云飞也提过要一起出去玩一趟,不过杜尚文公司的项目正是最忙的时候,挪不出连续的三天假期,不能出行,只好作罢。

    聂峰最近一直也很忙,每回见面,他都不停地在工作,弄得陈与非有点不好意思总是提起玩的事。她心里计划着,实在不行就到汤泉那幢小楼去,两个人清清静静地过七天也不错。

    9月30号这天,群众们都没有了一丁点工作积极性,从早上上班开始眼巴巴地盼着下班。丛小燕和几个朋友趁长假到新马泰去玩,陈与非是老马,到人事部和她聊了好一会儿,交流一下经验。

    段云飞是个体贴的上司,下午两点钟刚过总经办的秘书小王就乐呵呵地拎着包下班了。小王一走,别人哪里坐得住,呼呼拉拉一阵风过,走了一大半。陈与非收拾着办公桌,再次叮嘱会计和出纳做好安全工作,也准备提前下班。

    手机接通的时候,她正站在公司走廊里,段总神采栩栩地和一位副总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说着话。手机里聂峰的声音十分轻松愉悦:“今天能早点儿走吗?”

    段云飞远远向陈与非点头,她回报以一个甜美微笑,甜得段总眉头一皱,视线变得若有所思。

    “能,能啊……”

    “呵呵,说话不方便?”聂峰笑着逗她,陈与非清清嗓子,嗯了一声。

    “我在你公司楼下,现在能下来吗?”

    清嗓子变成了真咳嗽,陈与非捂着嘴脸通红,段云飞眉头越皱越紧,对副总笑笑,举步向她走来。陈与非急匆匆说了三个字:“你等我。”,赶紧收线。

    “没事吧小陈。”段云飞微笑关心。

    陈与非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回到办公室,拿起包象做贼一样溜出办公室。聂峰这是第一次来接她,之前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离段云飞远一点,今天他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高兴的事?

    聂峰相当明目张胆,本来卡宴turbo就很扎眼,他还把汽车停在公司楼下停车场最醒目的位置。陈与非低着头快步走到车边,拉开门坐上去,连声催促:“快走快走!”

    聂峰不但不走,反而搂过她用力吻住,足足一分钟才放开,盯着陈与非的眼睛笑道:“你今天真漂亮!”

    陈与非被他猛地这一下子弄得有点懵,轻抚着嘴唇眨眼:“我哪天不漂亮?”聂峰哈哈笑,启动汽车,驶出停车场。

    聂峰穿着件白衬衫,衬衣的领扣解开,从侧面看特别有种精干的感觉,陈与非侧头看着他:“今天有什么好事儿啊,你笑得嘴都合不拢,说出来我也高兴高兴。”

    “是有件好事。”

    “什么?”

    聂峰深深看她一眼,加快速度,把汽车驶离城区,驶上了通往河西的高架桥。河西是南京的新区,就在几年前还是荒芜的长江江滩,现在已经成了发展最快的一个地区,高楼林立,街道宽阔,兴建起很多住宅小区。

    聂峰的车停在距离河西地标建筑奥体中心不远的一块空地边。这块空地面积很大,周围都已经是在建或建成的住宅小区,显得这里更加荒芜。陈与非跟着他下车来,四处看看,不明白他的用意。

    地面全是□的泥土和杂草,聂峰关上车门,大步往空地深处走去,身躯挺拔步履坚定,他回过头来朝着陈与非伸出手:“非非,过来。”

    这个男人身上突然散发出一种无比自信的气质,阳光灿烂,他笑容更灿烂,手伸着,卷了几折的袖口处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陈与非几乎是被他蛊惑着走到他身边,把手交给他。

    “拍卖会刚刚结束,我拿到了这块地。”

    陈与非扬扬眉:“你?”

    聂峰把脸转向这一大片空地:“从我开始学建筑起就梦想着这一刻,非非,我终于可以不受任何干扰地操作一个项目,盖出我自己最满意的房子!”

    跟聂峰好了以后,陈与非对他的情况有一些了解,知道他在省内一间大型房地产开发企业担任高层职务,可他今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不受任何干扰?

    “我有了一间自己的公司,有了自己的项目。非非,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一定!”

    聂峰脸上的快乐和对成功的渴望深深感染了陈与非,她同样快乐地看着他,和他一起用饱含希望的眼光看向这一片还是空无一物的土地。聂峰张开双臂,充满激|情地大声笑着,尽情把心里的喜悦释放出来,男人在这一刻的笑容是那么不可理喻地动人。

    陈与非用力点头,让自己被阳光和他一同照耀着:“你一定会成功,我相信你!”

    拍卖会上拿到地,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对于一个新建的房地产开发企业来说,需要做的后续工作还有很多很多很多。聂峰以最大的激|情投入这个项目的开发工作中,用以庆祝的时间仅仅只有一夜。

    十月一号早晨,七天长假开始的时候,陈与非回到了自己的家。虽然心里很代他高兴,但多少有点失落感。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抿抿嘴唇,到厨房倒了杯水喝。

    女人打发时间的方法有很多,陈与非选了最累的两种,打扫卫生和逛街。先用整整一天的时间,把1501好好拾掇拾掇,箕角旮旯每个地方扫过抺过,天花板和吊灯也不放过,脱鞋子站在板凳上,把水晶灯上每个球都下下来擦拭一新。

    劳动一天,晚上睡得就很香。第二天换双平跟鞋,各大商场转一圈。今年比去年瘦一些,这让陈与非在试衣服的时候格外有自信,正好假期商场活动多,她定下心来慢慢地逛。

    这么巧的,在女鞋部逛的时候遇见和朋友一起来逛街的吉雪飞,两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都很时髦漂亮,站在一起十分吸引眼球。一见陈与非,吉雪飞热情地迎上去,热情地打招呼。陈与非看见她和朋友身边堆得老高的一撂鞋盒子,笑道:“买这么多双?”

    吉雪飞嘿嘿地笑:“这还多?嫂子你都买了什么?”

    “还没怎么挑到合适的呢,刚才买了套内衣。”陈与非提一提手里的拎袋,“你们呢,还打算买些什么?”

    “我们差不多了,刚才在楼上还买了一大堆衣服。”

    “买的什么,我看看。”

    吉雪飞推推身边温柔微笑着的朋友:“她在这里有间衣柜,我买的东西都放那边了,拿回家太多我妈会发飚的。”

    “呵呵,你妈还管着你买东西啊。”

    “当然管啰,我现在是伸手派,白吃白喝的,花钱太多她看了会不爽。”吉雪飞耸耸肩,“实在在不行哪天我也去找个工作干干,我家聂老大刚办了个公司,不然我去当前台接待,嫂子,别的干不来,这个我总不会还干不来吧!”

    “当然干得来,你这么漂亮,公司形象一下子就提升一大截!”

    吉雪飞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那是当然。”

    相逢即是有缘,陈与非请两个小丫头吃午饭,和年轻人在一起气氛十分活跃,吉雪飞又是个健谈的女孩,总是逗得陈与非呵呵直笑。交谈的话题大多围绕段云飞,吉雪飞没什么心机,口无遮拦的,该说不该说的都往外说,爆了好多关于段云飞小时候的八卦猛料。

    说完八卦,吉雪飞不忘再给自家表哥说几句好话:“其实云飞哥哥他真挺不错的,又好看又会心疼人,是吧嫂子。”

    陈与非笑:“还行吧!”

    “不过他现在有嫂子你了,哎呀,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回家以后偷偷关门哭呢!”

    “别光说我啊,你们呢,是不是都有男朋友了?”陈与非不愿在这个话题上聊得太多,笑着问道。吉雪飞摊手:“家里有那么多优秀的表哥堂哥,叫我怎么看得上外头的男人!”

    “你呢,不会也没有吧!”陈与非看着吉雪飞的朋友,这个小姑娘娇娇俏俏的,话也不多,始终只是面带笑容听吉雪飞高谈阔论,很讨喜。

    “她啊,哈哈!”吉雪飞怪没形象地笑了起来,朋友脸上一红,推推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吉雪飞反手推回去,笑道,“我以前还想把她介绍给云飞哥哥呢,哪晓得她另外有喜欢的人,嫂子你猜是谁?”

    陈与非轻轻搅着咖啡:“谁啊?”

    “哈哈,她居然暗恋我家聂老大,想不到吧!”

    “哦?”陈与非又看一眼那个脸红过顶的小丫头,“是吗!”

    “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少乱讲了好吧!”朋友笑着叉起一块水果堵住吉雪飞的嘴,她张嘴接过,边嚼边笑:“讲讲又没有关系。其实吧,我还是挺想你当我嫂子的,只要不是聂老大,别的哥哥随你挑。”

    陈与非抿一口饮料,放下杯子,不解地笑问道:“为什么不能是聂……聂老大?他不也挺好的吗?”

    “好是好,就是……”吉雪飞咂咂嘴,“怎么说呢,跟他在一起不太可能。”

    陈与非轻轻摇头:“我不明白。”

    “嫂子你还记不记得我上回说的,那个一见钟情?冰淇淋店那个?”吉雪飞叹口气,“聂老大心里一直没忘了她,想她想了好多年,你看他那个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是这么痴情的人吧!”

    陈与非的心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眼,她咽下一块水果,尽力让自己笑得自然无害:“哦?还真看不出来!那个一见钟情是怎么回事?这么喜欢她,为什么还会分手?”

    “哪个知道为什么分手,总之就是分手了,后来她和个外国人结婚了,没的好找了还找了个日本人!”

    “日本人?”陈与非眉头微皱。

    “是啊,小鬼子头脑好象不怎么正常,我听说前段时间好端端地突然自杀了,还是跑到非洲鸟不生蛋地方自杀的,真奇怪!”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国庆长假的最后两天一直天气不好,小雨淅淅沥沥,始终不停。陈与非庆幸前几天趁天好的时候就把该洗的东西全洗了,现在坐在阳台上,一边喝咖啡一边听音乐,一边看着雾蒙蒙的雨景,也挺舒心。

    虽然天空还阴沉着,但两天的小雨洗净了城市的空气,能见度很高,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可是站在陈与非家的阳台上望出去,除了高高低低的楼房,就是低低高高的楼房。怪不得有人会把城市称为钢筋水泥森林,仅仅是这么望一眼,已经有点杂乱难辨的感觉。

    现在是七天长假最后一天的上午,聂峰这几天一直在外地出差,按照行程,他现在应该还在香港,不知道要坐几点的航班回来。陈与非抬头看看,云层很低,挡住天空。

    有点说不清,这几天的心情不是简单的难过或是郁闷,也许用愕然来形容更恰当一些。陈与非还记得那天晚上在紫金山上听见聂峰说起自杀的日本摄影家时,心里对他们之间的友情十分感动。却怎么也没想到,并不仅仅是友情这么简单。聂峰的初恋,那个在冰淇淋店打工的女学生,那个……叫蔚蓝的女孩子……

    吉雪飞对着聂峰大声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站在他家里卧室的门后。慌不择路的她在听见吉雪飞声音之后,只来得及躲在那儿。隔着薄薄一扇门板,蔚蓝这个名字,同时听在她和聂峰的耳朵里。她不知道当时聂峰是怎样的表情,她只知道,当自己飞快且小心地跑进贮藏室再出来时,聂峰的脸上,分明有种庆幸的轻松。

    他不愿她知道过去的事……

    陈与非对着自己笑笑。只有无法忘记、难以释怀的过去,才会害怕被提起、被触及。聂峰果然如吉雪飞所说,是个痴情的男人。

    等了很久的电话在已经放弃希望的时候响起,晚上快十二点,陈与非已经洗过澡上床眯过一小觉了,聂峰却邀她出去见面。电话里他的声音很疲倦,让陈与非不忍心拒绝。

    聂峰好象刚从一个晚宴上离开,身上有颇重的酒气,看得出来出差的这几天很忙,他眼睛下面有很明显的黑眼圈。多日不见,重逢时的吻火热得让陈与非很快忘记了等待的焦燥,聂峰留恋地舍不得松开怀抱,眼睛一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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