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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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第2部分阅读
    个事件突然尘埃落定,一下子走到了尽头!一个所有人最初都没有想到的结局,轰然浮出水面。

    那就是:保春制药有限公司宣告破产!

    其实,在罗保春死前,公司的财务就已经周转不灵了,主要原因就是那个贪大冒进的扩建工程,拖累了全公司的现金周转。公司的积累全都投进去不算,又向银行举债三千多万元。罗保春原来的依仗,就是库里还存着价值五千多万元的保春口服液待售,但远水不解近渴,他不死,一切还能维持;他一死,大家全都沉不住气地闹起来。工人要结清工资,不发钱就罢工不干;银行不再延期,要求厂里按时还贷;厂里的那些原料供应商也不愿再赊欠货款,纷纷上门逼债要钱,有好几家供应商已经送了诉状,把保春公司告上了法院……保春公司在几面夹攻之下,无路可走,经老林、老钱、资产管理公司与银行等债权人再三协商不成,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建议罗晶晶自动破产。把保春制药有限公司的资产交由平岭市中级人民法院主持拍卖抵债。

    本来是挺好的厂房,挺好的设备,并不过期的存货,可放在台子上一拍卖,马上就不值钱了。罗保春辛苦二十年,号称身家亿万,但落槌的结果却令人齿寒:保春制药有限公司的全部资产最后只拍得五千三百万元,按规定首先支付拖欠的职工工资和破产安置费,再偿还了欠缴的国家税款,余下的钱,银行和各家供货商远远不够分的。罗保春的车子和罗晶晶住的那个小院,产权也都是登记在制药公司名下的,属于公司财产,因此也一并列在拍卖清单中落槌而去。老林、老钱和韩丁他们为拯救保春公司忙活了两个多月,最终落得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连他们的律师费代理费也都分文无着。他们只能摇头叹气地把整个案件的相关材料该交给法院的交给法院,该还给罗晶晶本人的还给罗晶晶本人,把事情尽快脱手,然后收拾行装,买了车票,垂头丧气,离开平岭,无精打采两手空空自认倒霉地回到北京来了。……韩丁替罗晶晶担心,他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如何承受这一系列的变故。罗晶晶一直没有露面,仿佛消失了一般。罗晶晶不知所终

    离开平岭之前,韩丁没再见到罗晶晶。在他们走的前一天,他陪老林去罗晶晶的同学家找过她一次,退还材料并向她告辞,但她不在。她的那位女同学说她两天没有回来了,弄不清去了哪里。老林就把那些反正也无关紧要的材料留给她的同学托她代为转交,又留了他们律师事务所的电话号码,然后就和韩丁一起出来了。

    这天晚上,韩丁借口要给父母买点平岭特产什么的,说要上街转转,和老林打了声招呼便离开旅馆。他坐了辆出租车,一个人悄悄上罗晶晶的同学家来了。他期望着能在最后的这个晚上,和罗晶晶见上一面。

    罗晶晶的同学家就住在城东的工人新村里。那片建筑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大跃进的产物,当年大概也是一派新气象,如今可都旧得像个贫民窟了,好在屋里刚刚装修过,吸吸鼻子还能闻到一股油漆的味道。罗晶晶的这位最要好的女同学比罗晶晶大,显得比较成熟,言谈话语,举手投足,都透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泼辣老到,和韩丁说话居然还有几分大姐的派头。

    “你说什么?她男朋友?不会!”这位女生摇着头说,“罗晶晶不会在她男朋友那里,绝对不会。”

    “这么说,她现在还有男朋友?”韩丁掩饰着失望,问,“你知道她男朋友在哪儿住吗?”他看那女生沉吟不语,又补充一句,“我们有些材料需要当面交给罗晶晶。”

    女生说:“你见过她男朋友吗?”

    韩丁犹豫一下,摇头。

    女生说:“她和她男朋友以前倒是天天在一起的,可她爸爸是不知道的。除了我谁也不知道的。”

    韩丁眼睛一暗,心里不知是一下子被掏空了还是被什么东西生硬地塞满了。他情绪黯然地再次问道:“她男朋友住哪儿?”

    女生说:“她爸爸出事之前,她男朋友就不辞而别了。罗晶晶差点疯了!”

    韩丁愣愣地,说:“她男朋友为什么离开她了?”

    女生说:“谁知道为什么,罗晶晶也没说为什么。”

    韩丁沉默片刻,问:“他们很相爱吗?”

    女生说:“应该是吧。那男孩一走我才知道罗晶晶为他已经死去活来了。”

    那女生家里这时又到了几个客人,主人忙于应酬去了。韩丁只好起身告辞,他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他北京家里的电话号码,托那位女生务必转交给罗晶晶,然后怏怏而别。

    第二天清晨,天上下起了平岭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雨,韩丁随老林、老钱搭乘一列火车离开了被雨水泡得模模糊糊的平岭。当火车开动时,韩丁想到他也许永远没有机会再来这座城市了,这座城市的一切在他的脑海里立刻变得清晰难忘起来。最难忘的当然就是那个美丽的女孩罗晶晶,她在一个短短的瞬间经历了许多人一生都不会遭遇的沧桑巨变,从无忧无虑变成了无依无靠;从家财万贯变成了无家可归。她怎么承受这一切呢?她到哪里去了呢?她孤独吗?难过吗?她此时正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悄地哭吗?(n)

    第一卷 第二章

    ?激|情之旅无果而终

    韩丁回到了北京,这次长差使他对一向呆腻的北京有了从未体验的亲切的感情,他从未发觉北京原来是那么阔大、雍容、有文化。回到北京很久以后,罗晶晶一直是韩丁每晚睡前为之辗转反侧的影子。他从此对身边的一切女孩无心问柳,甚至对泡吧、蹦迪这种结识女孩的机会都失去兴趣。他陷入到一个病态的单恋之中。

    平淡而规律的生活常常令人疲倦,尤其是在韩丁这样蠢蠢欲动的年纪。于是有一天他突然决定再去一次平岭。

    他向所里请了事假,说父母那边有点事。可在父母面前他又说是所里安排出差不去不行。总之谎撒得还算周密。两面瞒好之后,他独自一人乘上火车,在一个阴冷的黄昏启程。他整整一宿没有合眼,默默地看着列车的窗外,看着夜幕中什么也看不清的旷野在不变的恒速中无声地后退,仿佛黑夜也跟着一并退去,让前方的黎明越来越近。列车抵达时黎明也抵达了平岭,他还从未注意过平岭的拂晓如此安静。

    罗晶晶家的详细地址他说不太准了,但大致的方向和街道的样子还记忆犹新。

    所幸的是,罗晶晶家的院子和几个月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感观上惟一的不同也许是那片今年夏天才滋蔓出来的绿油油的爬山虎。韩丁找到这里时天已大亮,车从门前开过时恰逢一位中年的妇人从小院走出来取门口信箱里的报纸,韩丁没让司机停车,任眼前那片茂密的爬山虎和那位取报的妇人在他的视线里轻轻滑过。十五分钟后,出租车把他拉到了城东的工人新村,拉到了和罗晶晶最要好的那位女生家的门口。他下车上楼,敲了那个女生的门。那位模样早熟的女生记性不错,还能一眼认出他来。也许因为他的身份是罗晶晶的律师,所以那位女生没有任何戒心地把他让到屋里,很热情也很真实地向他介绍了罗晶晶的情况。她介绍的情况比韩丁一路上所能想象到的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还要令人失望———罗晶晶不见了,她有两个月都没露面了。两个月前她向她这位同学借了五百块钱离开了这里,从此音讯全无。有人猜她去南方了,依据是她以前随发型表演团巡演到过广州和深圳,那边有个很大的模特公司曾想跟她签约。

    “她会不会是找她那个男朋友去了?”

    韩丁还是本能地做了这样的推测,他这样推测的目的也许是希望听到否定的回答。果然,那女生如他期望的那样断然摇头:“不会的,她男朋友是外地人,估计早就回老家去了。”

    “那罗晶晶会不会到他老家去找他?”

    “肯定不会!那男孩很穷的,罗晶晶找他干什么。”

    “也许罗晶晶对他还有些感情的……”

    “感情?感情是吃完饭以后没事了才谈的事情,罗晶晶现在要解决的是吃饭问题,是生存问题,她没条件谈什么感情。”

    韩丁心里好受多了,他点头说:“也是。”

    还有谁能知道罗晶晶的去向吗?没有了。韩丁和罗晶晶的这位同学都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可以告诉他们罗晶晶的下落。走出那片工人新村,韩丁傻傻地站在街上,街上终于热闹起来了,人来车往,但韩丁觉得很孤独。因为他仿佛体会到了罗晶晶的孤独,那孤独挺深刻的。惊鸿一瞥

    在平岭,韩丁没有见到罗晶晶,他想,罗晶晶连对她最好最信任的同学都没有辞行说一声再见就走了,她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她未来怎么生活……她的心情和打算难道没有任何人可以告白和倾诉么?他仿佛看见了罗晶晶细弱的背影,她才刚刚二十岁,却有了这么彻底的孤独,这让韩丁心潮难平。

    平岭之行,韩丁从下了火车到此时,韩丁的这趟激|情之旅仅仅用了两个小时便无果而终。也许该一同终止的还有他的梦,还有那个做梦的年龄。

    从平岭回到北京以后,他的心情真的慢慢平静下来,他没有把他的这场没有结果的单恋告诉任何人,包括朋友和父母。他刚刚体会到了孤独的美丽,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成熟感。他更加踏实地上班,除了出去办事之外,每天依然两点一线或三点一线,心无旁骛地在长安大道的“心腹”中往返穿行。根据父母的建议和安排,他决定去考托福然后到美国留学,他有个大伯在美国开餐厅,那些天他每天连坐地铁都捧着本英语书在背单词。

    他的毅力一向不好,对未来也没设立既定的目标,可现在的心情似乎不同了,他长大了,该懂事了,不能总像一个只顾眼前开心的孩子!……

    可就在他确定了目标,并且真的身体力行想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时候,一个命中的偶然再次扰乱了他的方向,那段刚刚被他反省并且唾弃的生活轨道让他像梦游一样,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这个命中的偶然就出现在他每天必然经过的地铁里,出现在一个看似平凡的黄昏。

    这个黄昏他和往常一样下班回家,和往常一样走进复兴门的地铁车站,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他在这天的黄昏幻觉般地看见了“罗晶晶”。

    那天他是准备去父母家吃晚饭的,他利用等车的时间靠在柱子上看英语。

    车到了,东西两个方向的车同时进站,在他收好书本准备上车的刹那,偶然一瞥看到对面那辆车的车厢门口,一个女孩在登车前无意地回望,那瞬间的回望让韩丁眼前掠过一道耀眼的强光,强光下罗晶晶梳着扇形发式的面容夺目地一闪,把韩丁闪得全身发麻。

    此时正是下班的时间,地铁站里人流如潮,那个女孩只是一闪,便在万头攒动中淹没不见了。韩丁惊醒地直奔过去,将到对面那辆车厢的门口时,门关上了,列车随即启动,快速而无声地开走了。

    两面的车同时离站,拥挤的站台转眼间清静下来,偌大的站台上,仿佛只剩下韩丁一人,站在空洞无物的轨道前发呆。

    ……

    那天他没再到父母家去,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住处。晚上无心百~万\小!说,睡得很早,但几乎一夜都是似睡似醒。

    有好几次,半梦半真地,又看到了t 型台上的罗晶晶,看到那张强光下美艳绝伦的面容。那面容在他长久以来的想象中,已经像一个固定不变的图像符号,眉眼、表情和色泽,如同一座永恒的雕塑。那雕塑的动人之处,在于她不笑、不怒,永远无法捉摸。

    这个偶遇扰乱了他的心情,打乱了父母对他的部署,他几乎没有力气继续埋头在那一堆艰涩的英语单词中。他总是固执地相信,他在车站上见到的,就是罗晶晶。吐露心事

    从那天起他每次上下班都要在复兴门地铁站徘徊良久,用一种近乎守株待兔式的愚昧,期望奇迹发生。他的苦闷只对老林说过,或者说,只被老林识破。

    那天下班前老林把一份正要发出的律师函扔在他的桌上,一脸不快地说:你这几天跟谁过不去了,三页纸的东西打错了四处。韩丁看那律师函,懵懵懂懂地说是吗,不会吧。老林一扭头走了。韩丁没敢走,加班把稿子上的错误一一改过,校对清楚重新打好,第二天老林刚一上班就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老林看了稿子,问韩丁:怎么着,是不是晚上背单词背的?韩丁说:没有,这几天没睡好。老林见他情绪低落,便调笑了一句:不会是失恋了吧?韩丁说:差不多。老林做惊讶状:你什么时候谈恋爱啦?和谁?我怎么不知道。韩丁说:所里又没规定这事也得汇报。老林半信不信的:不会吧,这么帅的小伙子,也会被人甩了?韩丁苦笑,不知从何说起。

    那天晚上老林叫韩丁上自己家吃饭去,说好好聊聊。韩丁那一刻突然渴望倾诉,于是,就去了。

    老林家住在礼士路附近,宽大的三房一厅,原来住着老林夫妇和他们的儿子,还有一只活泼可爱的西施犬。现在,夫妻离异,爱犬送人,送给了他那位侃起猫狗比侃法律条文还要滚瓜烂熟的老钱。剩下老林父子二人,在这套房里颇有些形单影只。

    老林工作上是个极其认真的人,对女人却似乎缺乏责任心。他和太太虽然刚刚离婚,但所里人都知道他从没闲着。上次他在平岭生病赶过去照顾他的,据说只是老林众多女友中的一个。韩丁一直奇怪,老林其貌不扬,为什么都是女人追他?也许是因为老林生活细致,会心疼人,又会烧一手好菜,对喜欢的女人也肯花钱,所以很能感动那些年过“三张”的妇女。世纪之交的女人都开始崇尚阴柔,个性粗放而且不懂生活的男子,早就不受待见了。

    那天老林和韩丁都喝了些酒,韩丁虽然并未喝醉,但不时当着老林那个已经上了中学的儿子的面大暴隐私。他向老林承认他陷入了一场难有结局的单相思中,承认他暗恋一个女孩暗恋得死去活来而那女孩却浑然不知。老林已经是四十不惑的人了,对热恋暗恋单恋失恋等等方面均有心得,他让韩丁说出那女孩是谁,在哪儿,自告奋勇表示愿做月老,将韩丁的苦恋转告于她,说不定还能成全好事。

    韩丁半醉不醉地、腼腆地笑着,说:这个人,你认识。

    老林说:哟,是吗,谁呀?

    韩丁突然脱口:就是罗保春的女儿罗晶晶!

    “罗晶晶?”老林万没想到似的张大了嘴,“她在北京?”

    “没有。”韩丁说,“啊,也许吧,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都不知道在哪儿你就这么要死要活啦?”老林直摸韩丁脑门,“你真是病得不轻!”

    韩丁也知道他病得不轻,他病得真是不轻!

    他明知自己病得不轻,但每天上下班还是那样执著地在复兴门地铁站里刻意盘桓,他想也许这个时段这个地点也是罗晶晶每天从某地到某地的一个中转站。他满心盼望他的痴心等待会使偶然变成必然。

    等了两个星期之后他才开始灰心,才渐渐不再把幻想浪掷在人潮流动的站台上。但这两个星期已经在他的下意识中落下了病根,每天他在这里上下车时,总还是免不了扭头侧目,向对面张望一眼。家具店前的邂逅

    周末,爸爸妈妈去保利剧场看芭蕾舞去了。韩丁无事可做,被老林抓差,带他儿子到国贸地下商城的溜冰场溜冰去了。

    那一阵老林正有新欢,儿子便成了累赘,所以他不得不常托韩丁帮忙。好在这孩子最近刚刚迷上溜冰,骄阳盛夏能到国贸去溜室内冰,对孩子来说当然是件奢侈的事情,老林若非为了晚上的幽会也不会对儿子如此开恩。韩丁和这小子其实根本玩不到一块儿,只是当任务一样陪他。

    他们溜完了冰,还了冰鞋,沿着地下溜冰场外面 交错的商店街往电梯那边走。那小子边走边逛,走走停停。韩丁亦步亦趋,百无聊赖。路过一个音像商店时,老林的儿子一头钻进那些摆满 c d唱盘的货架子里不肯出来,韩丁等烦了就信步在周围几家小店的门前浏览。

    他看到一家经营中式家具的商店前,有不少人围观在橱窗外,便信步过去看热闹,走近才发现那橱窗里有个模特原来竟是真人。韩丁的好奇心一向很节制,对任何别出心裁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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