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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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爱上你第3部分阅读
    啊。”

    一句话让任剑飞全身僵冷,他踌躇良久,未了还是咬牙放开敖筝,走向风纡肃。

    “你知道我爹的死因?”

    “不但知道,还知道凶手此刻人在哪里。”

    任剑飞一听,激动得几乎咬断了牙。

    他故作冷静地问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信不信由你!我还猜得到,当年你父亲应该是交代了不许倒替他报仇,是吧?”风纡肃笑得恶意。“因为你爹知道,那个人不是你能杀的,这个仇也不是你能报的。”

    任剑飞眯起冷瞳梭巡着他,好半晌后,他举足走向马匹。“对不住了,我不相信你。”

    才走两步,凉凉的语调便自任剑飞身后传来。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信,只是,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你的母亲怎么会在你父亲死后未殓葬前就消失了踪影?你忘了,当时在你父亲的遗体前,你母亲虽然哭得死去活来,却始终不敢看他的遗容?还有,你难道从不曾怀疑过,你的母亲其实和你父亲的死极有关系?”

    接着,风纡肃冷哼一声。

    “而现在,你明明可以知道答案了,却宁可选择逃避,也许你心底根本不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吧!”

    “够了!”任剑飞转身低吼。“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做?”

    此刻,他心头唯一重要的事只有为父报仇,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了。

    风纡肃慈蔼地笑着,拍拍任剑飞的肩头,凑上前他在他耳畔低语。

    “我要你娶铃儿,做我风家女婿,还有,”他以不悦的眼神瞄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敖筝。“在这之前,先赶走这小丫头,并许下承诺,不许她再回任家堡。”

    开玩笑,若这小丫头不走,铃儿岂不是要当一辈子的活寡妇?而他又如何能以逍遥剑法称霸江湖?

    冰冷的沉默在四周漫开。

    好半天之后,任剑飞才能够再度开口。

    “你要到什么时候才告诉我凶手的下落?”他的声音粗哑而冰冷。

    “在你们拜堂成亲后的一个月。”

    届时,小俩口恩爱逾恒,又是当众拜的堂,他就不信小子还敢反悔,除非他不打算在奉节立足。

    “你明知道我不爰铃儿。”任剑飞冷然道。

    “有一天你会爱上她的。”

    这世上多的是夫妻在婚后才开始建立起感情,不是吗?

    更何况,这对他来说并不是最要紧的,和他觊觎了大半辈子的逍遥剑法比起来,这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任剑飞偏过头睇向敖筝,此刻,他的眼里隐藏了深深的痛楚,而她浑然未觉,一双可爱的大眼带着微笑回视着他。

    怎么了,小飞?需要我帮忙吗?她以眼神问着。

    任剑飞转回视线,突然不敢再望向她那如此清澈的大眼。

    在这世上,他唯一想娶的女人近在咫尺。

    可是他又身负着今生非得去做的事,就是替父报仇。

    此仇不报,让身为人子的他有何面目存活于世?

    他没再看向她,眼神瞬间变得沉冷。

    半晌之后,任剑飞颔首,同意了风纡肃的要求,虽然他明知这一颔首,他的未来将会不同了。

    第六章

    敖筝不懂,只是出门一趟,回来之后怎么会什么都变了呢?

    她是看见风纡肃和小飞咬了半天的耳朵,也看见了小飞不豫的脸色,只是她不明白,他们究竟谈了什么,竟会让她觉得犹如自云端跌落地狱。

    回到任家堡后,任剑飞找来姜万里,当着敖筝的面冷冷地交代着。

    “替她算一算这三个月她的薪俸是多少,十倍付给她,别让外头的人说咱们苛待下人。”

    姜万里瞪大眼,拼命掏耳朵。他是不是听错了?

    而敖筝则是让他那声“下人”给惹毛了,说不出话来。

    “没听见我说什么吗?”任剑飞面无表情地继续对姜万里道,“三日之内办妥这件事,我不要再看见这个丫鬟出现在我面前了。”

    “任、剑、飞!”敖筝用力转过任剑飞的身子,要他面对她。“我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我就站在你面前,有什么话你自己告诉我,不需要透过别人!”

    任剑飞冷冷拨开她的手。“万里,你是怎么调教下人的?咱们任家堡真的是愈米愈没有规矩了。”

    趁着少爷和敖姑娘大眼瞪小眼,姜万里赶紧偷偷摸摸地离开。

    此处战火将兴,旁人还是走避为妙!

    “规矩?你要我守什么规矩?”

    敖筝愈说愈火,眼眶儿忍不住红了。

    在那些陪着他养伤的日子里,他不安分的手总爱探进她衣里向她索恩;在那些喁喁私语的夜里,他老爱在她的耳朵旁蜜语不休,那个时候,他怎么不嫌她不懂规矩?

    “你是丫鬟,我是主子,这就是我们该守的规矩。”

    “很好!”她咬牙切齿,“那我倒想请问主子,为什么以前不用守的规矩,此刻却得开始遵守了?”

    “因为三个月试用期限已满,我不用再假意应付你。”

    “假意……应付我?”

    是天太冷了吧?否则她怎会颤抖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若非假意,”他冷哼一声,“你以为以你这么不懂得进退、不识大体的任性脾气,我这任家堡少主会看上你?我会看上一个成天胡思乱想,还说自己是什么龙王公主的古怪小丫头?”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

    “你看你,又开始撒谎了,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所以非得编个什么公主的身分冠在身上,这样比较好听吗?”

    “小飞!我……”

    “别再这样叫我,”任剑飞面无表情地制止她说下去。“尊卑不分。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我会碰你,纯粹只是拿你当打发时间的玩物吗?”

    他的话好残忍!她死命咬着牙,不许自己哭出声音。

    她不能哭,绝对不能!

    即使水雾迷蒙了她的视线,他落入她眼中的身影因而扭曲,她也绝对不能掉下一滴眼泪让他看到。

    他转开头冷哼,事实上,会避开她的视线是因为他再也元法对她眸底的伤痛无动于衷。

    “你走吧!我就快要娶妻了,我未来的妻子说,她不希望我身边留着一个不懂规矩、尊卑不分的鲁莽丫头,我不想让她不开心,所以你得立刻离去。记得,走之前把你该得的薪俸领完。”

    腥甜的味儿在她嘴间漫开,直至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咬破了唇。

    痛吗?一点也不,因为她仿佛在瞬间失去所有的知觉了。

    在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他曾说过辣文她微翘柔软的丰唇,说他可以吮吻上万遍也不厌倦,可是现在,她咬破了唇,他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爱是什么?

    就是让对方可以随意地将一把利刃捅进你心口?

    这,才是逍遥剑法中最奥妙的一式吧,剑锋未出鞘,她就已经遍体鳞伤了。

    见他如此决绝,她只好转身,踏着艰难的步伐一步一步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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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筝浑浑噩噩地走出任家堡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回到东海。

    她好想被淹死在大海的碧波里,可是她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无法做到,因为她是一条龙,是淹不死的。

    这一头,她刚失魂落魄地走进自己的寝宫,那一头,侍卫长粗皮仔已尽职地前去向龙王禀报此事。

    “啥?七公主回来啦?”

    敖广眉开眼笑,从海底举行的比赛中抽出身。

    “死丫头!这回可偷溜得够久了。”敖广抹抹汗,哼了声。“粗皮仔,公主看来如何?”

    “七公主看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似乎有些恍恍惚惚,属下向她问了几句话,她好像都没有听到。”

    “会听到才有鬼!这丫头肯定又在外头玩疯了。”敖广拧捏捏下巴,皱眉思索。“不行!小七年纪不小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问题。”

    “龙王担心的是?”

    “怕她一个闪神,不小心带回一个我不想要的女婿,或者更惨,多了一个我不想要的外孙!”

    敖广边说边咬牙,似是忆起了大儿子敖凡的事。

    粗皮仔则是不敢吭声,上回他偷偷摸摸陪着七公主到人间去,正是找个男人,这事儿若让龙王知道,非生剥他的粗鱼皮不可。

    “粗皮仔!”

    敖广忽然一喝,吓得粗皮仔浑身打哆嗦。

    “你去帮我拿个东西。在百川殿左侧第七个抽屉里,那里有-堆想娶七公主的人家送来的庚帖。另外,派个人去教七公主过来见我。”

    “可是龙王,方才属下见七公主那个样儿,她这会儿该是已经睡了吧。”

    “睡着了也要拉起来!那丫头就爱四处乱跑,要不趁现在她刚回来快点把正事儿办一办,不知又要拖多久。”

    粗皮仔领命而去后,敖广搓搓手掌,脸上嘻嘻笑着。

    如果没记错,东海几个龙族大将都有子层已成年,个个既猛且壮,身手不凡,若丫头爱斯文点的,那文曲蛇郎君整日开口成章,她肯定喜欢,此外,还有几位仙家也都是不错的人选。

    边数边笑,敖广一脸准备要当丈人的喜悦神情,此时,奉命前去请公主的侍卫单独回来了。

    “启禀龙王,七公主走了。”

    “又走了?”

    敖广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这丫头难不成是感应到她老爹正算计着她的未来?

    “上哪儿去了?怎么没人拦着她?”

    “回龙王,是让二太子给带走的。”

    “敖任?”敖广瞪大眼睛。“这小子不给我乖乖待在西王母那儿敲木鱼,跑回来干什么?”

    “回龙王,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二太子将七公主带走,是要她上观音大士那儿当差。”

    “当差?”

    “是的,持净瓶。”

    敖广气得差点喷火。

    不肖子带走不肖女就为了帮人拿瓶子?

    这些家伙!怎么从没见他们为他这个老爹端过尿壶?

    妈的!全都白生了,说回就回,喊走就走,怎么?敢情当他这龙宫是客栈呀?早知如此,生孩子还不如生个蛋玩玩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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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二哥平日对你如何?”

    “挺好的呀!”

    “那好,你就帮二哥一点小忙,暂时在观音大士这儿当个差吧。”

    就这么一句话,敖筝还搞不清楚状况,敖任已用她向观音大士换了一瓶净水后离去。

    也好,也许这么一来,她就没有时间再去思念任剑飞了。

    可是她错了,即使忙碌,仍是割不断她对他的思念。

    手持净瓶的敖筝小脸上红润不再,也失去了平日的慧点与贪玩的性子,这会儿的她乖巧安静,倒与法相庄严的观音大士比较相近。

    她努力佯装无事,做个诚心陪侍大士的净瓶侍女。

    可是她却骗不了自己,也骗不过观音大士的法眼。

    只是观音大士从没说什么,有些事情旁人说了也没用,自己想不透彻,那么谁也使不上劲。

    陪侍在观音大士另一旁的,是头顶双髻的善财童子。

    善财童于虽是稚子之颜,却是个已经开悟的仙家,对谁都是笑容可掬的。

    敖筝初来乍到,样样都是善财童子带领着她进人情况。

    “咱们的工作是帮助人们,渡化生灵,可是相当有意义的喔。”善财童子的稚颜上带着粲笑。

    “那么上一位持瓶侍女为什么离开呢?”

    “她呀!她动了凡心,和一个世间男子爱得死去活来,没办法,连大士也阻止不了,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原来如此,敖筝叹了口气。即使如观音大士如此法力高强的尊者,也挡不住痴男怨女的情丝纠葛哪!

    两人跟在观音大士身旁,住在风光明媚的普陀山潮音洞里,出巡时,他们便踏遍人间,聆听世俗尘音。

    普陀山潮音洞距离东海水晶宫并不远,但距离三峡奉节的任家堡很远很远,虽然如此,夜里听着潮音人眠,敖筝心头的人影还是磨灭不去。

    相思苦,苦在无药可医。

    不过幸好观音大士常会给她些差事做,让她暂时忘了心里的痛苦。

    像是替寡居病苦的老婆婆送净水,为她减轻病苦,或是替那些荒年时农获尽失,坐困愁城的贫民们送去足以活命的种子。

    观音大士日日忙着为众生拔苦去忧,然而众生之苦怎么都除不尽,也难为大士能有如此绝佳的耐性,深厚的仁心,方能个个倾听,并尽量予以救助了。

    这一夜,他们乘着祥云,正待回驾潮音洞,途经长江,底下正是奉节。

    敖筝心神不宁,在无意间瞧见地面上那占地甚广的任家堡。

    会看得见任家堡,除了它十分广大之外,那张灯结彩、烟花四射的景象,才是它引起他们注意的原因。

    大门上挂了喜幛,四处贴满了裁成双喜的红纸。

    敖筝失魂落魄地想,小飞,是真的要娶媳妇儿了。

    她是龙女,他是凡夫,本来就不适合,分开也好,分开也好……

    “龙女妹妹当心!”

    若非善财童子及时拉住,敖筝已从云朵上跌了下去。

    “你怎么了?瞧你脸色白得同一张纸。”

    敖筝没有说话,心里思索着。

    是不服气,也是不甘心吧!

    她突然想要去瞧瞧小飞的新娘子究竟是如何国色天香,又是怎样地懂规矩。

    “帮我向大土告个假,我去去就回!”

    善财童于还不及揽住,敖筝已然驾着祥云下凡去了。

    正搔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听见了前头观音大士的慈音。

    “由着她去吧。”

    善财童子闻声,双手合十,跟上观音大土的脚步。

    唉!看来这刚来陪侍大士的龙女妹妹,八成很快又得离开了。

    第七章

    任家堡与华阳门联姻。

    一边是蜀中第三昌,一边是武林三大门派之一,因此婚事极为盛大,任家堡已经连续好几日宾客盈门,人来人往穿流不息。

    这一夜,正是任剑飞的洞房花烛夜。

    做过他的贴身婢女,敖筝自然清楚任剑飞的厢房在哪儿。

    敖筝想瞧瞧他的新娘子,却不想让人瞧见她。

    不难,观音大士给了她一件宝器,一条可以隐身的斗篷,披上它后,凡人便见不着她的身影。

    这件宝器是方便大士聆听世人之苦的,没想到今夜她却拿来私用。

    心里向大士告罪后,她将斗篷披在身上。

    之后,她趁着媒婆开门离开时,溜进了新房里。

    屋里烛火荧荧,挂着大红帷幕的喜床上,一个身着凤冠霞披的新娘子安安静静地端坐着。

    敖筝苦笑,原来小飞要的“规矩”妻子得是这个样的,若换了是她,八成屁股还没坐热就熬不住了。

    红盖头遮住了新娘子的脸,让她无法看见新娘子的长相。

    不瞧见不甘心哪!

    敖筝傻傻地凝视着那端坐在床沿的人儿。

    那张床,在小飞养伤时,曾是他们两个辣文厮混及偷香亲嘴儿的好地方,而今夜,那有资格坐在床上的人却不是她。

    她不懂自己干嘛不走,更不懂自己在等待什么。

    难道,她就非得看清楚了小飞是如何亲他的新娘子,如何爱抚他的新娘子,她才肯死心离开吗?

    屋子里十分安静,除了烛火偶有的轻微声响,里头的人都没有半点声音。

    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媒婆的大嗓门响起。

    “姑爷进房!”

    “进去!进去!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让咱们的小师妹苦候。”一群华阳门的弟子笑嘻嘻地推着新郎进房门。

    “不!”任剑飞仍紧握着酒杯不放。“我还没喝够呢!今儿个是我的好日子,哪有不许人喝得尽兴的?干杯、干杯!走走走,咱们再到别处喝去!”

    别处?他们有没有听错?新郎也醉得太厉害了吧?

    “喝酒可以改天的嘛!”

    “那洞房也可以改天的嘛!要不你来代替我,我上别处喝酒去!”

    一群男人听了这话,全都笑得有些尴尬。

    这情况真是诡异。

    洞房花烛夜,新郎不急着和新娘温存,只想找人喝酒?如果他们当真傻傻地陪他喝到底,明儿个不被师父训得满头包才怪。

    “少爷,您喝多了,说这什么傻话?”

    跟着前来的姜万里先笑眯咪地请华阳门的弟子们回大厅继续尽兴,接着硬是将任剑飞按在桌前坐下。

    他叹气口气在任剑飞耳旁低语,“少爷,天地都拜了,就该面对现实,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之后,姜万里走出新房,并掩上房门。

    嘈杂声逐渐远去。

    人们虽已走远,但新郎仍没有半点要去替新娘摘下凤冠的意思。

    新房里也有酒,只是,那叫交杯酒,但任剑飞管不了那么多,咕噜咕噜,就这么一杯接着一杯喝下肚。

    听新郎只顾着喝酒,好半晌,新娘子终于忍不住开口。

    “剑飞哥哥,别喝太多,当心头疼。要不要我去教人帮你弄点儿热水来?”

    他的嗓音冰冰冷冷的。“我不要热水,只要你别出声,我就不会头疼。”

    “剑飞哥哥,我……”风铃儿委屈而可怜的声音里夹杂了些许哭声。

    “铃儿,那日我私下去找你时就说得很清楚了,是你父亲逼我娶你的。他觊觎我任家剑法,我需要他带我前去为父报仇,存在于任风两家之间的,很单纯,只是场交易。我劝过你,不要让你父亲当作筹码,断送了一生幸福,可是你偏偏不听。”

    “不是不听,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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