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
替嫁丫嬛(h)之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你说什麽！？」断尚世大掌拍响了桌面，吓的所有人都低著头只有坐在下头的杨紫苑和在他身旁的李菱雯面不改色。
「王爷，你先息怒！我已经派了人去追了，她们连夜离开相信并不会走远的。」李菱雯拍了拍他的手，得知柳楚芸和梅儿两人自後门逃离她便下令追缉，原本想等到她那个儿子回来再说，结果先回到王府的却是断尚世所以只好先将所有的事情全盘给说了。
「这麽重要的事情未何至今才说？」他震怒了脸色，想不到他断王府娶的不是真正的天承府千金！而只是一个丫嬛？这件事情竟然也瞒了如此之久，真是太过分了！
「乾爹，都怪紫苑不好！明明就知道这麽重要的大事却…」杨紫苑站起身来满脸懊悔的看著断尚世。
「王爷，这不能怪紫苑！若不是那个丫嬛仗著二皇子的权势，紫苑早就告诉我们了！」李菱雯帮著杨紫苑说情，将所有的过错全推给了柳楚芸和皇苍垣。
「好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他不悦的挥了挥手要杨紫苑坐下「还是想想一会风儿回来要怎麽跟他说才好吧！」现下他并不忧心逃走的柳楚芸，反而是那个还兴致勃勃上市集买东西的断严风！
「王爷，风儿上哪去了？」提及断严风，李菱雯才想起他不是应该要和他一块回来的吗？怎麽会只有见到断尚世回到府上？
「他说要去市集买些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了。」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风大哥去市集买东西？」杨紫苑皱眉，难道是为了那个柳楚芸去买了什麽？不！柳楚芸已经离开了断王府，她绝对要断严风对她彻底死心！
正当三人若有所思的沉默在大厅里头时，断严风也正好笑容满面的回到了断王府。他看著手中用著上好丝绸包裹好的东西慧心一笑，想著若是让那个他日夜所思的她看见这份小礼，她会有什麽样的表情？光是这样猜想著就让他的心情大好了起来。
双脚踏进了大厅的门槛，立刻就察觉了里头的气氛似乎不大对劲，又看了看在上头两老的神色，他一脸狐疑的开口「爹、娘！你们是怎麽了？脸色如此难看。」
「风大哥！」一见到断严风的出现，杨紫苑克制不住的自椅子上弹起，跑了上去并紧紧的抱住了他「紫苑终於等到你回来了！」这一刻，她不知道盼望了多久！这一个拥抱更是让她觉得怀念，多亏了柳楚芸的离开让她再次拥有久违的感受。
「紫苑，别这样。」他愣了一下，随後轻缓的将她拉开。
「风大哥…」这麽一个拉开的举动惹来了她心底的不悦，为什麽？以前她也是像这样替他接风的呀！
「怎麽没有看见香儿？她出去了？」他探望了四周，难道她不知道他要回来的事？不然为何只见到杨紫苑和他娘两人？
「风儿，其实……」
「她才不是什麽香儿！」杨紫苑抢在李菱雯的前头对著他不悦的说著「从头到尾她都是在欺骗你、欺骗断王府上上下下的人！」他居然没有欣喜的看见她反而找起那个低下的丫嬛？！
「你在说什麽？」他皱眉，盯著她问著。
「我说~~她才不是天香香！她只是天香香为了逃婚而替嫁过来的丫嬛，而且还是天香香的贴身丫嬛！」杨紫苑咬牙切齿的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她就不相信知道那个女人是个骗人精，他还会找她！
「你……」事情被揭穿了？他不敢相信的看向李菱雯，却见她轻缓的点了点头。
「而且她还拐走了断王府的丫嬛梅儿，前几日连夜逃了！」她不屑的一笑，因为事情被揭穿了害怕遭到责罚所以识相的逃走了。
「逃了？！」断严风听语，震惊的抓住她的双臂「逃去哪？为何要逃？」那个该死的小女人！竟然丢下他然後逃走了？就因为事情被揭穿？！
「疼…」她双臂吃力的令她隐隐作痛，她不解的看著一脸心急的他「风大哥，她欺骗你耶…为什麽你还这样关心她？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乾娘听见这件事实的时候是暴跳如雷，怎麽你听见这件事情…却是想著她逃去哪？」
「我……」一时间他也不知该怎麽说，缓缓的放开抓住她的双手。
「她为何不逃？这件事情如此严重，万一皇上知道自己的赐婚被当作儿戏让天香香这样玩弄，没有死罪也难逃活罪啊！」她看著他，为什麽她会从他的眼里看见无数的担忧？
「她怎麽能逃？」断严风很笃定的回应她，他了解柳楚芸的性子！她这麽一逃就会立即危及到天承府，这麽严重的後果她不可能不知道！一定有什麽原因让她毫无後顾之忧！
「风大哥！你……」杨紫苑怒气快要爆发，想说的话呼之欲出却让後头传来的声音给阻拦了下来
「说的好！我怎麽能逃？不！应该说…我根本就没有逃啊！」所有人都望向外头，梅儿搀扶著天香香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踏进了大厅。
「你是谁啊？！」杨紫苑瞪著她问，又看见梅儿出现在她身旁感到怪异。
「你这话问的真是奇妙！我能是谁？」天香香看了梅儿一眼，梅儿收回搀扶住她的手退了几步而天香香则顺其自然的将手挽在断严风的手臂上，冲著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当然是你的香儿啊！」
「你！！」杨紫苑差点气的跳脚，为什麽这个时候会出现该死的天香香？！而且居然还毫不知羞耻的挽著断严风的手，说什麽是他的香儿？！
「天香香！你好大的胆子！当我断王府是什麽地方？竟然敢做出这样的瞒天大事！」断尚世一见到天香香的本尊立刻发火的拍桌站起，指著她吼道。
「爹啊！难道您和我爹私下同意皇上的赐婚就不是瞒天大事？」天香香依然笑著脸反问著正发火的断尚世。
此时的上官昂与白耀堂也来到了大厅正好撞见这一幕，梅儿看见上官昂与白耀堂同时踏进大厅向著他们两人行了礼却保持沉默。
「你说这是什麽话！？难道你以为我们断王府喜欢攀附你们天承府吗？」李菱雯面对如此野蛮的天香香，跟著断尚世发起火来。
「娘！」断严风皱眉看著李菱雯，她怎麽可以在天香香的面前说出这番话？就算气在头上也不能说出这种话来伤害两家！
「既然娘你都这麽说了，那当初为何不向皇上说明白？这样我也不用搞这出戏码了呀！」天香香面不改色的淡然说道，眼神也望见了白耀堂更是滋意的将断严风的手臂挽的更紧了些。
「……」白耀堂神情略变，附於身後的双手紧紧握著拳头。
「你！！」李菱雯怒瞪著错不在己的天香香。
「你放开风大哥！」杨紫苑实在忍不住的上前硬将天香香的手拉离断严风的手臂，然後瞪著这个半途杀出的程咬金「你做出这种事情居然还敢对著我乾娘说那样的话！天香香就是天香香！外头说的一个字也不差！」
「哼！那又如何？我天香香从来就不在意那些**毛蒜皮的小事，也只有我那个傻丫嬛会如此在意而已。」她两手环於xiōng前，指高气昂的看了断严风一眼。
「你知道楚芸在哪？！」看见天香香望他的眼神，他甩开了杨紫苑抓住他的手走到她面前问著。
「风儿，你怎麽知道那个ㄚ头叫楚芸？」李菱雯震惊，他们方才可是一个字也没有提到啊！
「是啊……」杨紫苑也同是一愣，她也没有告诉他那个丫嬛就叫柳楚芸啊！为什麽他会知道？才一想到这里，她突然明白的走到断严风身旁，将他面向自己「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天香香扬起嘴角一笑，望了白耀堂一眼。断尚世和李菱雯都一头雾水的看著断严风，等著听他的回答。
「对。」断严风深深吸了口气才回答著她「早在洞房花烛的那一夜，我就知道了！」
「怎麽会…怎麽会…」杨紫苑脸上尽是错愕，无力的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头。
「在皇上决定这门亲事之後，我偷偷去天承府看过天香香所以才知道那天嫁进来的不是她。」
「什麽？」李菱雯和断尚世双双坐回椅子上，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但为什麽他不说？
「为什麽你不说？」杨紫苑愣愣的看著他问，想不到自己居然打一开始就输了！她从来没有拥有过他的爱！
「因为他替楚芸担忧也替皇上担忧。」上官昂替著他解释「叛军的事情需要天承府弥补断王府的不足，所以在叛军没有解决之前他必须和楚芸一样守著这件事。」
「我说皇上真傻！只要他圣旨一下，我爹一样会与断王府联手不是吗？何必这样大费周章的搞什麽联姻？」天香香就是弄不懂皇上的想法，同样都是他的臣子绝对会听命於他，干嘛要拿两个人的终身大事来说笑？
「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蠢蠢欲动的叛军有著顾忌，而我们也有更多的时间去追查他们，不然现在早已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了！」断严风告诉著她此事的重要性，就因为有这一场赐婚才可以让他遇见柳楚芸、才可以让他如此不可自拔的爱上她。
「那些都与我无关了！」天香香洒手一挥，走到杨紫苑的面前看著她。
「你看什麽？」杨紫苑虽然心灰意冷，但面对天香香仍是有著厌恶感，更别说她打一出现就用著看不起她的脸孔看著她了。
「看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不！应该说你只有心狠而手辣的人却是坐在上头的那位断夫人。」她可没有忘记柳楚芸挨棍子和失去孩子的事，既然白耀堂不许她做出伤害他们的事，那她也只好换个方式。
「香儿！」白耀堂惊觉不对劲的上前拉过天香香，小声的问著她「你想做什麽？」
「我记得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天香香冷著面容看著他。
「不要这样子！」他没想到自己最在乎的人竟然成了这副模样，然而造成她这模样的却又是自己！
「香香！你方才的话是什麽意思？」断严风抓住她的手问著。
她用力的甩开两人的箝制，往椅子上一坐「你怎麽不去问问杨紫苑或者…你娘呢？」梅儿小心翼翼的移动身子站在天香香的身後，因为她知道这场战火是一触即发。
「夫人，怎麽回事？」断尚世也不明白的问像李菱雯，但她却脸色难看的沉默不语。
「紫苑，你说！」断严风看见李菱雯别过脸去一语不发，转而拉起了也是脸色难看的杨紫苑问道。
「我……」她错愕的看著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说啊！」他极尽怒吼著她「怎麽回事？！」
「风大哥……」杨紫苑吓著的掉下泪水，浑身颤抖著。
「够了！」白耀堂上前去拉开了断严风，杨紫苑就这样声泪俱下在白耀堂的怀里哭泣了起来，他看著断严风「楚芸原本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结果不幸小产了！」
「什麽！？」断严风和断尚世都让这样的消息给震愣住。
「楚芸…有了我的孩子！？」他看了看李菱雯，她脸上那懊悔的表情让这件事更加真实。
「夫人，你为什麽没有说？」断尚世不解的看著她，他居然失去了一个孙子！
「我……」李菱雯不知怎麽回答的低下了头，对於这件事她也感到懊悔但就如杨紫苑所说的，那个孩子生下来也只会是断王府的笑话，因为生下孩子的娘是个丫嬛。
「什麽不幸？」天香香不满意白耀堂给他的答案，她瞪著他「在乱棍下叫不幸？」
「天香香！这件事你比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话，若不是你要楚芸替你嫁进断王府会发生这样的事吗？」白耀堂的性子也让她给磨了光，浑身摄人的冰冷气息让天香香又气又害怕。
「香香小姐……」梅儿皱著眉，两手轻缓的碰触上她发抖的身子但她却跳了起来朝著白耀堂嘶吼
「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死！」强忍著泪水她气势不饶人，怎麽样也不要在他面前掉下任何一滴眼泪。
「香香小姐！」眼见天香香要离去，梅儿赶紧追了上去但有人却先她一步拦住了她的人
「楚芸在哪？」断严风挡住她的去路，她肯定知道！不然柳楚芸也不会就这样离开。
「我不知道！」天香香冷著面容回答他的问话。
「你不会不知道！告诉我你将她送去哪了？」他心急的抓住她的手再问了一次。
「我说了！我不知道！」她缩回自己的手「况且你堂堂一个断王府的小王爷，想找个人会找不著吗？」讽刺的一笑，她就是要刁难他。
「香香…」他著急的模样全写在脸上，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分要找一个人很容易！但是他对楚芸的家世根本就不清楚，而天香香又怎麽可能会将她送回天承府，要他从何找起？
「好了！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回头看向梅儿「走了。」
「是…」梅儿应了应声，与上官昂擦身而过。
天香香大步的迈出大厅门槛，梅儿赶紧跟在她後头走没几步就让断严风给拦了下来，她紧张的抬起脸看著他「少、少爷？」
「梅儿，你知道楚芸在哪对不？」看到梅儿才让他想起杨紫苑说过的话，梅儿和楚芸是一块离开断王府的，所以她一定知道！既然从天香香那里得不到答案，那就往梅儿那探消息。
「梅儿不知道。」她心头一震，心虚的回答著他。
「梅儿！」他挑眉，拉高了音调。
「少、少爷…不是梅儿不说，是真的不能说！」她害怕的缩著身子更是一脸为难的盯著他「香香小姐会一直待在府里，少爷你可以随时去问她但就是别为难梅儿好吗？」
「……」他不语，看著她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想来应该是天香香威胁她些什麽了吧！
「梅儿~~！」天香香站在外头不悦的喊著，不是叫她走了吗？杵在那里想跟断严风说些什麽呀她！
「来了！」梅儿看了他一眼後赶紧往天香香那去，就怕等会儿她不高兴。
「我看她八成想整你，不然也不会故意让梅儿跟在她身边。」上官昂走至他身旁淡言道。
「昂，你派些人手去找振益和龙扬，不管他们在哪都给我找回来！」他也看出来天香香想找他麻烦，不过那两个和他已经多年的兄弟了居然会让天香香给控制去，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了！
「那楚芸的事，你打算怎麽办？」他看了他一眼问。
「只有天香香知道她在哪，我也想知道她那个脑袋里打什麽主意。」他拍了拍上官昂的肩然後迅速离开追天香香而去。
「风大哥……」杨紫苑望著断严风离去的身影，泪水仍是不停的滑落。
「紫苑，他的心已经不在你的身上所以别再费心思了。」白耀堂扶著她坐回椅子上，语重心长的说著。
「耀堂哥……」她难过的神情紧紧盯著他，似乎还巴望著他能帮她但他只是平淡的拍了拍她的肩後去追断严风。
大厅内陷入沉默，各各若有所思。上官昂恭敬的向断尚世及李菱雯行礼後也随之离去，断尚世无奈的望了杨紫苑和李菱雯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们好好的想想这件事吧！」丢下话，他踏著沉重的脚步离去。
「香香小姐，你这样做好吗？少爷他真的很忧心呢！」梅儿跟在她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开口问著。
「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还有你给我当心一点！」她突然停下脚步差点害梅儿撞上她，转过身看著梅儿「要是你敢告诉断严风那丫头的下落，我就立刻派人去带著那丫头离开那里，让你也找不到人。」她严肃的警告著她。
「梅儿知道了…」梅儿无奈的点头回应，就算她想说也说不得的原因就是这样！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两个相爱的人分隔两地。
「知道就好！走啦！」她翻了翻白眼，回过身要踏出第一步时後头传来了叫唤声，而那个人也正如她所希望的一样就是断严风！
「天香香！」他轻功一跃，来到了她面前。
「就说了不知道，你还追我做什麽？」就真的这样急著找到人吗？
「要怎麽样你才肯告诉我、她人在哪？」他直说的问著她，不论她想要他怎麽做都不打紧，只要让他早些找到那个傻姑娘便行了！
「你倒是挺爽快的！」她笑了笑，察觉了白耀堂在不远处静望著「在你真正的妻子面前提及要找其他的女人，不觉得这样做…过火了些吗？」
「但你并没有真正的嫁给我，不是吗？」他对她的说法感到好笑，真正嫁进断王府的人是柳楚芸。
「就算不是我真正的嫁给你，但娶的却是天香香这个名可不是？」她绕过他继续向前走著。
「可我爱的人是她！」他跟著她，弄不明白她究竟想要什麽？
「可你娶的是天香香呀！」她笑著脸回应他，就算不回过身也可以想得他脸上有多少无奈了。
「你究竟想要我怎麽做？」居然和他耍嘴皮子！这两人果然是主仆！
「我不想你怎麽做！」她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著他「只想明白你对我那丫头爱的有多深，若那日嫁的真的是我而你是不是会像爱她一样的爱我？」认真的神情、严肃的口吻，让她在此时此刻看来相当不同。
「你是认真的？」他察觉她散发著不同的气息，反问著她道。
「值得一试！」她挑眉一笑，两手自主的环上他颈子「真想知道她的下落，就得看你怎麽让我心甘情愿的告诉你了。」她的条件听来简单但做来却不是两三下可打发的。
「你可别後悔。」他提醒著她，伸出手臂碰上她纤细蛮腰将她拉近自己。
天香香笑的灿烂，垫起脚尖、秀丽的脸蛋更靠近著他「会後悔的事，我天香香绝不会做！」
这样一个撩人的画面看的梅儿红起小脸，在暗地里想著原来天香香这样大胆，然而站在远处听不见他们对话的白耀堂却是紧紧握著双拳，眼里映进的全是他们俩人颇亲近的模样，想来她应该已经有所决定那他还在奢望什麽呢？师徒的关系早已破灭，他若绕在她的身边岂不是太难看了些？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望著他们最後一眼然後踏著沉重脚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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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芸，你要上哪去？」一位中年妇女叫住了拿著一桶脏衣服正要出门的柳楚芸问著。
「林大婶，我要去溪边呀！」她关上门、看著叫住她的人，温柔的一笑回答。
「去溪边？！」林大婶吃惊的大步走到她面前，手指指了另一个山头上的天空「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吧！瞧那头的云黑的，恐怕一会儿要下大雨了。」
「我去去就回，应该会在下雨前回来。」她轻拍了拍林大婶，要她别担心。
「要不叫我家那小子陪你一道去，前阵子听镇里头的官爷说有一夥山贼躲进了溪边旁的树林子里，你一个姑娘家的太危险了！」眼见没几个时辰太阳就要西落，况且这场雨恐怕会比太阳西落还来的早些，她真的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溪边！
「不用了啦！林大婶，你别担心了！我真的会速去速回的。」她微红了脸的推绝，她去洗衣裳让一个男人跟著实在难为情，当然得自个去啦！
「那你可得快些回来，知道吗？」林大婶无奈的再次叮咛嘱咐著，这个姑娘打一年前来到这村落就深得人心，村里的人都喜欢的不得了！她是那样的温顺又和善、待人也亲切的不像是个千金小姐，只是跟在她身边的那个梅儿陪著她来到这村落没几日就出远门去，一去就是一年！也不知道现在怎麽样了？竟然这麽放心让自己的主子在这生活一年，怎麽想都觉得没有答案。
「是！」她笑了笑，对著林大婶鞠躬後缓步的离去。
踏著轻快的步伐，她一边哼著小曲一边走往溪边的小路上，四周的树林密布微微射进几道阳光，在这里还感受不到方才林大婶指的那一片乌云要带来的豪雨。她熟稔的闪过易绊脚突出的树根，慢慢的走出了树林立即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还有鸟儿高歌、温和的微风吹动叶子互相拍打出悦耳的美声，她脚部停伫在溪流边的石床上，看向那乌云布满在远处的那个山头上，微推算了一下时辰轻淡一笑「应该来得及。」点了点头，她靠近溪水边放下手里的木桶、卷起衣袖、蹲下身子，拿出ㄧ件又ㄧ件的脏衣开始洗涤著。
双手揉著沾满泡沫的衣裳，脑子里也想起了一年前的种种。时间过的飞逝，一转眼她待在这个小村落里也有一年之久，梅儿离开她也一年了！不知道她和小姐过的好不好？可是又想起了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她不自觉的露出苦涩觉得在那里的一切彷佛是场梦，多麽不真实。
断王府迎亲那日她替天香香上了花轿、洞房花烛夜她的清白给了断严风、因为任晓筱的话硬吞下那差点要她命的续千酒……等等，一路想来让她最为痛心的是当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时也同时失去了孩子，然後她也自私的离开了他。
傻傻的呆望溪水细流，不知道他是不是很生气天香香和她做出这等大事？是不是也娶了杨紫苑为妻？是不是也有了一个孩子？太多太多的猜想在她的脑子里跑著，心里头的难过也跟著泛滥「别想了！别想了！」她抬起脸用力的甩了甩，深吸了口气再吐了出来，继续手里头的活。
「娘，楚芸姑娘上哪去了？」林大婶的儿子许文强踏进屋里喊著问道「外头天色不好，恐怕会下大雨、她人呢？」
「臭小子！打一回来就问楚芸去哪，怎麽不见你对你老娘我这麽关心过、嗄？」林大婶自里头走出帮忙收拾他带回来的东西，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娘，你别这麽小心眼儿！再说，你就不喜欢楚芸姑娘了？」他笑了笑，若楚芸成了她的媳妇儿恐怕她比他还乐！
「难怪人家说儿子讨了个妻就是妻的了！你这浑小子在想什麽，我会不知道吗？」林大婶伸手戳了戳他的脑袋，村里的人有哪个不知道他喜欢楚芸！
「既然知道，那娘你不高兴吗？」他张开手臂将林大婶揽在身旁问。
「如果真的成了，娘当然高兴啊！」这麽一个乖巧的姑娘，她还真的求之不得呢！
「那你还不快告诉我，她上哪去了？」
「溪边呀！」
「溪边！？」许文强瞪大了眼「娘，你怎麽让她一个人去？等会就会下大雨，她去溪边太危险了！还有还有……」
「该说的我都说了！」林大婶打断他的话，瞧他急的！「她说会赶紧回来，现在算算也差不多要回来了才是。」
「我不放心！我去找她好了！」许文强拿了件蓑衣穿上，方才他回来时就已经飘下小雨等等恐会下大再加上听说有山贼躲进树林里头，她一个姑娘家在这个时後真的太危险了！
「这伞你给楚芸带去。」林大婶将伞交给了他「小心点！」
「嗯！」拿过伞他点了点头，转身才要出门就见两个人站在门外，他脸上的神情由吃惊立及即转为笑「梅儿姑娘！？」
「许大哥。」梅儿朝他点了点头，一笑。
「我还以为你都不会回来了！能在看见你真是太好了！」他快步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臂笑语，眼神望上了在她身後的男子「这位是…？」
「喔！这位是上官少爷。」她赶紧替他介绍著。
「您好。」许文强伸出了手，恭敬的笑了笑。
「幸会。」上官昂也同是伸出手与他相握，平带的回应。
「许大哥，我家小姐呢？」梅儿问著，她去看过了！门紧紧关著表示她不在屋里，所以才会来找住在隔壁没几间的他们问著。
「我也正要去找她呢！」他探出头去看了看天色，已经有些漆黑且方才的小雨也渐渐变大了些。
「她上哪去了？」梅儿紧张的抓住他的手问。
「梅儿姑娘，你别急！她只是去了溪边，应该在回来的途中而我正要去找她免得发生什麽事。」他轻笑的安抚她，知道她心里的著急。
「溪边？」上官昂看了他一眼，退後了几步看往另一个方向「是那里吗？」
「那里是另一头，不过一样会到溪边。」他摇头给他解释著「不过晚些树林里会起浓雾，我怕楚芸姑娘会在里头迷了路……」
「上官少爷，小王爷他不是去了那个方向吗？」梅儿轻轻的拉动上官昂的衣袖，断严风说要去走走便往那个方向去，如果他走出树林不就可能会和她遇上？难道这是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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