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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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0
    、36、

    景少爷十字架的链子

    听到这两个关键词,我依稀明白什么,又不明白,心里一着急,不管不顾直接推门进去。“爸,你们在谈什么”

    爸爸看见我进门,忙收拾桌上散着的一叠照片,我眼明手快跑过去抢了下来,仔细去看。

    这些照片一定是专业摄影师的杰作,无论光线,角度,还是景物的配合,无一不是彰显着艺术的美感,让景漠宇和许小诺一双虔诚祷告的背影看来那般天造地设,那般琴瑟和谐

    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照片,脚下生硬的理石地面上仿佛变成一层厚厚的棉花,我的脚下绵绵软软,本承载不了我的重量

    他居然去了美国他分明答应过我不会再见她,不会再与她有任何瓜葛,就算她死了,他也不会给她收尸。才不过一个多月而已,他居然把承诺我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他还是我认识那个信守承诺的景漠宇吗

    或者,这也许都是他设下的局,送许小诺出国不过是为了瞒天过海,以便他们跑去美国鹊桥相会

    胃里搅着劲儿地翻搅,阵阵酸楚从肠胃往口中涌,我真的不愿意再看照片上唯美的画面,手还是不受控制地翻到了下一张照片。

    又是一张他们的照片,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站在神圣的教堂前,和平鸽在广场徘徊,阳光一片洁白。一身素衣的许小诺深情款款望着身边的男人,就像望着婚礼上的老公。

    看了好久,我才发现照片上还有第三者,那是一位金发蓝眼的牧师打扮的男人,手中拿着属于景漠宇的十字架链子,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惊讶。

    我又迅速翻了几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换了几个地方,但全部都是教堂。景漠宇的身边总有一个纤弱的人影,她总是目不斜视地凝望着我的男人,照片上偶尔也有第三者存在,但那看来不过是陪衬

    爸爸抢走我手中的照片时,我还没有从嫉妒的孽火中脱身,眨着滚烫的眼睛问他:“他去了美国他为什么去美国他告诉我他有了父母的消息”

    父母提起这两个字,我被嫉妒冲混的头脑终于有了一丝清明,我记起了景漠宇走之前的焦急又期待神情,记起刚才爸爸提起了吴家,提起了纽约什么拍卖会上拍卖的十字架,我还记起了景漠宇把十字架给了许小诺,还有,还有这些以教堂为背景照片

    我总觉得这些看似杂乱的事情,好像有这什么因果联系,可我的脑子太乱,没法理清思绪。

    缓了缓神,我强迫自己抛开许小诺的事情,努力去思索重点。“爸,为什么他会去美国你说的吴家是哪个吴家纽约拍卖会上的十字架项链又是什么意思”

    爸爸看了一眼才叔和那个我没见过的男人,把照片还给他们。“照片收好,你们先回去吧。”

    陌生男人问:“那我们还要不要再继续跟踪”

    爸爸点头,“主要盯住照片上那个女人。”

    “是”男人犹豫着看看我,话在嘴边徘徊了几个来回,终于说了出来。“景少爷联系了美国的报社,好像想要寻找二十五年前高价拍下那条链子的人。”

    “报社”爸爸双手撑着书桌,手背上青筋分明。“不管用什么方法,绝对不能让他登报寻人。”

    男人迟疑着看看才叔,才叔试探着开口。“依着景少爷的子,想要阻止他恐怕很难”

    爸爸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朝他摆了摆手。

    才叔会意,带着陌生男人离开,关上房门。

    “言言,”爸爸一手还撑着书桌,另一只手拿起书桌上的电话听筒,递到我面前,“给漠宇打电话,让他马上回家,一分钟都不要在美国多停留。”

    “为什么”

    “别问这么多,打电话给他。言言,现在这种时候,只有你能让他回来。”

    看出爸爸的紧张,我接过听筒,“电话我可以打,但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关于他的身世”

    气氛僵持了半分钟,他终于松开了支撑在桌上的手,缓缓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我知道,这件事早晚还是瞒不住的其实,漠宇不是我从孤儿院领养的,是我从一个道上的兄弟手中买来的。”

    “买来的”这份震撼远比我看见照片时的震撼的更大,那感觉就像生命中牢不可摧的建筑突然塌陷,让我面对一片杂乱的瓦砾。“你为什么要骗他”

    爸爸颤抖的手指揉了揉皱纹深锁的眉头,给我讲起了隐藏在他心底二十几年的秘密。

    那些年,他还在黑道混得风生水起,结交了许多道上的朋友。有一天,他接到消息,有个专门“拿人钱财,为人消灾”的兄弟在他的仓库里藏了个来历不明的小男孩儿,他正好顺路经过,带着我妈妈过去看。

    堆满了杂物的废旧仓库,满是呛人的灰尘和烟味,几个男人坐着自备的临时灯下打牌喝酒,一个一岁左右的小男孩儿被随便扔在杂物堆里,白白嫩嫩的小脸蹭了许多灰尘。看到这一幕,我爸爸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他本不想管闲事,谁知男孩儿一看见我妈妈,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顿时有了光彩,

    “妈妈”他跌跌拌拌到她的脚下,仰着头看她。但随即,他的眸光中的光彩又消失了,低头揪着自己前的十字架。“妈妈”

    稚嫩又渴望的呼唤从他口中发出,妈妈顿时母泛滥,眼泪不由自主夺眶而出。

    小男孩儿从口袋里拿了个手绢给她,她更加感动得无法自已,一听那帮绑匪说打算收了钱就撕票,她不顾一切死死抱着孩子不肯松手。

    心狠了大半辈子的老爸也竟也有些于心不忍,和绑匪交涉了一番,最终决定给他们一大笔辛苦费把孩子买了下来,并且答应他们绝对不会让人知道这个孩子还活在世上。

    虽然这笔辛苦费远不如绑匪们要的赎金高,可他们看在有些交情的份上,就卖了我老爸一个面子。

    后来,绑匪把小男孩儿的衣物丢在了海边一些,丢在海里一些,造成了孩子已经被淹死的假象从此,除了他们再没人知道那个孩子还活着。

    这个故事,我是按着口听完的,因为那里太疼了,疼得我无法呼吸。我们最信赖的人,我的好爸爸,景漠宇的好爸爸,原来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们。

    我已无法接受,更何况景漠宇。

    “这么说,他不是个孤儿,他的亲生父母也还活着”我问。

    爸爸没有回答。

    “他们是谁你一定知道他们的身份,对吧”

    爸爸还是不说话。

    “我要告诉他”我拿着听筒拨通景漠宇的手机,等待音刚响了一声,便被爸爸急切地按断。

    爸爸反手紧紧抓着我的手,“不,你不能告诉他。言言,你好好想想,漠宇一直以为他是孤儿,是我收养了他,是我给了他新生,如果他知道我让他们骨分离,他一定不会原谅我,他一定会离开景家,离开我们”

    我拿着电话的手,无力地垂下,话筒终落回了远处。

    是啊景漠宇为景家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承担了这么多,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感都二十多年了,他们早就把漠宇淡忘了。”

    “淡忘”对于自己的儿子,有哪个父母会淡忘。

    他看出我动摇了,他又安抚我说:“言言,你现在有了孩子,你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想想。”

    一整晚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没有睡,早上刚刚迷糊了一下,就感觉一双温暖的掌心捧住我的手,我睁开眼,眨了眨,景漠宇坐在我的床边,眼角眉梢都染着惊喜。

    我想起身,他将我按回到床上,帮我整了整枕头,掖了掖被子。“好好躺着别动。医生说你血压偏低,需要好好静养。”

    “你怎么回来了”我的声音听起来都是心虚的。

    “我在电话里听说你晕倒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以为”

    我帮他把没有说完的话说出来:“你以为我知道你去了美国,见了她,悲愤交加才会晕倒的”

    “言言,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见她的我不该去。”郑重地道了歉,他才对我解释了他去美国的理由。

    我安静地听着,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神。

    他告诉我,许小诺在美国遇见了一位牧师,牧师一眼认出了她手中的十字架是耶路撒冷一位教会长老的遗物。二十五年前在一场慈善拍卖会上,十字架被一位神秘的华裔富商拍得,而那个富商很有可能认识他的父母。

    许小诺立刻让人转告他这个消息。景漠宇急着知道父母的消息,也以为我了解一定会体谅他,便匆匆赶去了美国。他在美国询问了很多牧师,没有人知道拍得十字架的富商是谁,倒是听说那位富商是个很虔诚的教徒,出资修建过很多破落的教堂。

    “那你找到了吗”我试探着问。

    他淡淡摇头,“我从机场回来的路上,爸爸告诉我,那个买下链子的神秘富商其实是他的好朋友,他见我可爱,把链子送给了我。后来,爸爸看我身上连一件父母的遗物都没有,有些于心不忍,于是骗我说是那条十字架链子是我父母留给我的,让我可以有个用来悼念他们的物件”

    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我早该想到的,我父母不过是普通人,怎么会留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空无一物的胃里,又是一阵酸气上涌,我捂着嘴干呕好久。景漠宇急忙将我拥在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我轻而易举在他怀中找到最合适的位置,二十多年的感情,我对他早已上了瘾,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我将如何继续

    我用尽全力抱着他,眼泪无声无息滑落在他心口。“对你来说,是你的亲身父母重要,还是我和爸爸重要”

    他被我问得一愣,随即笑着拍拍我的肩。“当然你和爸爸,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们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对于他们,我不过想知道他们葬在哪里,清明节为他们扫扫墓,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又到了三点了,寂寞的黎明,写着言言怀孕也觉得忧伤,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也太是时候了

    、37、

    “当然你和爸爸重要,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们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对他们,我不过想知道他们葬在哪里,清明节为他们扫扫墓,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还活着,你会不会离开景家,去找他们”

    修长的指尖带着丝丝暖意落在我的小腹,“言言,不要胡思乱想了,这样的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嗯,我知道了。”我的手也到小腹上,与他的手紧紧相扣。

    不想他担心,更不想腹中的孩子因为我的情绪受到影响,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我都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健健康康,能感受到我们对他的爱。

    “我以后不会乱想了。”我对他举手保证。

    他满意地笑着,脱了衣服爬,把我拥在怀里。“言言,我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你最喜欢什么字”

    “乐快乐的乐,我希望他她天天都能乐出来。”

    “乐很可爱,不如小名就叫乐乐,怎么样”

    “嗯,好”

    “”

    连续几天,我被景漠宇禁止出门,在家好好休养。

    一向以事业为重的景漠宇也不务正业了,不钻研企划书,整天抱着本孕妇指南寸步不离监督我,不准我这样,不准我那样。

    除非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回公司主持大局,他才会给我几个小时喘口气的时间。

    比如今天,公司要开董事会讨论新项目的一个重要合约签署问题,距离会议开始只剩半小时,他才能放下孕妇指南,换了衣服,临走前还不忘再三地叮嘱我――上下楼梯千万要小心,少看电视,少玩儿电脑,累了就去楼上补充睡眠,胃口不好也要多吃东西,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舒畅

    我点头点得脖子都要酸了,他才离开家门。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大门口,我收起脸上的笑意,回房关上门。

    拨通a市最有名的那家私家侦探的电话号码,我问:“事情调查的怎么样还是查不到吗”

    本来没报什么希望,他们的答复却让我非常意外。“我们查到了”

    我的心骤然勒紧,“你们查到什么了”

    “在美国,姓吴华裔的富商中,二十五年前失去过儿子,是教信徒,又出资修建过许多教堂的,只有一个人――吴氏家族的掌权人,吴瑾珉”

    手中的电话掉在地上,我却已经无暇顾及,两步冲到电脑前在搜索引擎中搜出吴瑾珉的那段视频,一遍一遍循环播放。

    记者说:二十四年前,他一岁大的儿子在a省失踪

    记者还说:他在海边找到了孩子的一只鞋子在海里打捞了二十余天,打捞上了孩子的遗物。

    记者还说,她见过孩子的照片,特别可爱,像个天使一样

    心口阵阵抽搐地疼痛,手脚又有种无力的束缚感,我知道这是病发的前兆,下意识抓过包,翻出里面的药瓶,手刚一触及药瓶的盖子,我猛然想起前几天那位年轻的心脑血管专家文哲磊在电话里对我说的一番话: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个孩子最好放弃”

    “你应该和你老公商量一下,这不是小事,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非要保住孩子你还年轻,以后有很多机会要孩子”

    “好吧,那么作为医生,有必要提醒你:我给你开的心脏病药物都有副作用,妊娠期尽量少服用,否则可能会导致孩子先天不足”

    “下周三我出诊,你最好再来复诊一次,我给你做个详细的检查”

    “”

    拧紧了药瓶,我颤抖着将药收回包里。

    用力深呼吸了几次,静坐休息了一会儿,心口的疼痛缓解了一些。我又将搜索引擎中上万条的相关新闻逐一看了一遍,终于在一篇国外的微博中搜到了二十四年前的一篇悬赏千万美金的寻人启事,上面还附了一张小男孩儿的照片,那清透的眼睛,微挺的鼻,还有双唇扬起的弧线虽与现在的景漠宇大有不同,但与十岁前的他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

    我还搜到了吴瑾珉太太的照片,原本美丽高雅得让人仰视的女人,却在吴瑾珉的怀中哭得涕泪横流,毫无美感可言

    我不记得自己怎么在天旋地转的情况下走进爸爸的书房,但当我问他:“爸爸,你认识吴瑾珉吗”他的表情我清晰地记得,那么惶然,那么不安。

    “爸爸,二十四年前,吴瑾珉为了寻找失踪的儿子,在电视上连续滚动播出了三十天的寻人启事你没听说过吗吴瑾珉的太太因为承受不了丧子之痛,得了重度抑郁症,在疗养院住了八年,你没听说过吗吴家现在为了家族继承权之争,分崩离析,吴瑾珉心力交瘁,重疾缠身,恐怕已经撑不了几年了,你也没听说过吗吴瑾珉在采访里说,那些孩子,在你们眼里可能只是一件几万,甚至几千块的廉价商品,在他们父母的眼中,那是比他们生命更重更宝贵的恩赐,他们宁愿倾家荡产,宁愿付出生命,去换得孩子平安长大你也没听说过吗”

    我真的很想听见爸爸义正言辞地反驳我,告诉我,是我猜错了,景漠宇和吴瑾珉没有一点关系。

    然而,他坐在座椅上一动不动,仿佛被定格了。

    我看着默认了一切的他,滚烫的眼泪滚出眼眶,我没有擦,咸涩的味道流过唇角。

    “你也有亲生骨,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失踪的是我,你会怎么样”

    “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了”他的回答遥远的像是从天边传来。“言言,你说漠宇会原谅我吗”

    “他不会”我的全身上下每一神经都在颤抖着,因为痛,因为怨,也因为恨。

    我告诉他:“没有人能原谅这样的欺骗”

    凌晨时分,我从噩梦中惊醒,头发被虚浸得半湿,受了惊吓的心脏跳得越来越无力。

    我正按摩着麻痹的双手,准备下床给文哲磊打电话,身边的人忽然醒了,快速坐起来,“言言怎么起来了身体不舒服”

    我拢了拢黏在脸侧的湿发,虚应着:“我很好,没有不舒服。”

    黑暗的房间亮起台灯柔黄的光,一时适应不了突然亮起的光,我忙遮住眼睛,手背抹到了眼中的湿润,我才发觉脸上不知何时沾满了眼泪。

    来不及掩饰,他扳过我的肩膀,面对我满是泪痕的眼。

    忧郁的光线下,他一向幽深的眼底竟也载满了忧郁,“你哭了”

    我慌忙以手背拭了拭眼角,以自以为很轻松的口吻说:“我没事。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你找到了亲生父母,你要跟着他们走你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走,你说,在你和爸爸之间,我只能选择一个”

    我笑笑,虽然笑得很难看:“我不知道怎么办,急得哭了。”

    他深深皱眉,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安抚我说:“我的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了,如果他们活着的话,怎么会二十几年都不来孤儿院问问我的消息”

    那是他们以为你已经死了那是因为这些年爸爸一直在欺骗你

    这两句话,就卡在我的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我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守着这个秘密二十四年,我确实做不到,不管谎言有多么华丽,不管噩梦有多么可怕,我也没办法眼睁睁地欺骗他

    “好了,”看我一言不发,他无奈般拍拍我的背,耐着子继续安抚,“我答应你,就算他们活着,我也不会离开景家,这样你安心了吧”

    安心一生背负着对他的欺骗和愧疚,我又怎么会安心。想要真正的安心,唯一的方法就是面对。

    虽然那结果注定了会毁灭这个家,毁灭了我好不容易得来幸福,但至少,我不会像爸爸那样,一错再错。

    “你能陪我去旅行一次吗”我仰起脸,期盼地望着他,“去哪里都好,只有我们两个人度一次蜜月”

    他笑了,捏捏我的脸,“你怀着孩子跟我去度蜜月你分明是在考验我的自制力。”

    我亦陪着他笑:“怎么你怕经受不住考验”

    他犹豫了一下,好像真的在思考自己能不能经受住考验,“你高兴就好等我和惠承的合同签完了,我带你去夏威夷度蜜月,我们去海滩上晒太阳,享受海风,好好放松一下。”

    “嗯”想到夏威夷晴空,海风徐徐,我的心中也有了阳光,“等度完蜜月回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好。”他无所谓的应着,表情没有任何的好奇和意外,就像小时候我神秘兮兮告诉他某个漂亮女生暗恋他很久一样,我视为天大的秘密,谨慎万分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而他,毫无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预计十点更新,出现点意外,我把写好的内容都推翻了,重新写,结果又拖到凌晨才更新,太悲催了

    最近感觉不太对,日更有点艰难,容我隔日更新,好吧对手指中

    、38、

    最近的睡眠越来越浅,清晨的第一缕光刚穿过虚掩的窗帘,我便被惊醒,再也睡不着。

    睁开眼看着身边的男人,

    破碎的阳光在他的五官描绘了一圈金色的光晕,柔和了他冷毅的轮廓,我的指尖拟合着金色的光晕,划过他的鼻梁,那是中国人少见的高挺哦,应该是遗传了那个传说中马来西亚第一美女兼才女的优良基因吧。那么他举手投足中与生俱来的优雅,也该是吴家传承了不知多少代的绅士和贵族气度吧。

    我不禁又为捉弄人命运叹了口气,分明是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兄妹禁忌恋的题材,一转眼却变成了落难王子与灰姑娘的狗血故事,搞不好还可能沿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悲剧往下演绎

    唉可惜呀,可惜我这子演不来朱丽叶的悲情,若是让我见尤怜的许小诺来演,一定演的比我出彩。

    我晃晃混乱的头,关许小诺什么事儿老公是我的

    躺得累了,想要换个姿势,却发现自己的腰被强势的手臂紧紧箍着,腿也被沉重有力的双腿占有般纠缠着,完全不给我一点活动的空间。

    我不禁想起新婚之时,眼前的男人口口声声不会跟自己妹妹同床共枕,态度那么坚决,即使勉与我睡在一张床上,也不会让自己有丝的毫逾越。短短三个月,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做个合格的老公,如何做个好父亲,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学会如何爱一个女人

    “唉”,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等他知道的那天,他一定会离开,没有人能留住他因为,他是景漠宇,一个永远把承担和责任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做了二十四年的不孝子,他不会允许自己继续认贼作父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他的声音自唇边逸出的同时,他的手已捉住我滞留在他鼻梁上许久的手指。

    “我没有”我小声反驳。

    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屈指勾回我想要躲闪的脸,直视我一脸的心虚。“一大早,连着叹了三声气,还说没胡思乱想”

    “叹气有助于新陈代谢,美容养颜。”我抵赖到底,“我想美美容。”

    “哦那我倒是知道一种方法更加美容养颜,还能舒缓压力,调整情绪。”

    “什么方法”我好奇地问。

    他凝视着我,静静靠近,再靠近,直到我的双唇笼罩在温润的柔软中

    充满柔情蜜意的吻在晨曦中铺天盖地而来,伴随着身体亲密无间的相拥,再浓重的郁在这样的温存中也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甜蜜在心头越积愈多――这真的舒缓压力、调整情绪的好方法。

    我们只顾着调整情绪,全然忘了干柴烈火易野火燎原的道理,唇舌间的你来我往,浅尝则止的吻已经无法满足本能的渴求,他的手先穿越了界限,探向我的口,紧接着他的吻也脱离的了轨道,一路往下掠去。我本就敏感的身体哪耐得住这样的蛊惑,瞬间便被燥热的火焰吞噬,忘情地迎合着他的吻,挺起身子,曲起腿,以大腿内侧轻轻磨蹭着他滚烫坚硬,寻求着更深入的接触与纠缠

    幸好,在最关键的时刻,某人还有些适可而止的自制力,及时抽身。“我去冲个凉”

    如同炽热火焰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浇灭,身体骤然一冷,理智终于回归。

    可我还是舍不得他的体温,从背后死死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还有一丝温暖的脊背。他的味道还是那么深远,让人无法自已地迷恋。

    有些东西,从未拥有过,不了解它的美好,失去了也没什么可惜,可是当你尝试过刻骨铭心的缠绵,体会过默然相对的凝望,想要放手,太难了

    “怎么了”他背对着我询问。

    酸楚的眼泪充盈了眼眶,我却不敢让它落下,咬着牙逼自己笑了出来,“要不要我陪你呀”

    声音虽有些沙哑,反倒有种的味道。他回头瞥我一眼,眼神恨不能把我揉碎了吞下去。“不用”

    说完,用力拉开我的手,头也不回走进浴室,所以他没有看见那一滴在抗拒不了地球引力而坠落的水滴。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我抹干眼泪,拉开窗帘,让秋季的暖阳撒了一室的金色。既然时间不多,我更加不能浪费。

    下床,走到浴室门前,我推开些缝隙,对着里面的人说:“我不想继续没名没分地在景天跟你搞暧昧了”

    “那你在家好好修养吧,博信那边,我会帮你处理好。”里面的人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正式进入景天,以景太太的身份”

    里面的水声停了,门拉开,披着浴袍的景漠宇从里面走出来,倚着门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你不是说,你不在乎身份吗”

    “此一时,彼一时。”我依过去,手指纠结着他浴袍领子:“我长大了,不想再躲在你和爸爸的背后,做个无名无份的景家二小姐兼景太太,我想做我该做的事。”

    “那你想做什么事呢”

    我早已想好答案,所以回答得十分坚决。“我要做公司的副总”

    “副总”

    “对,直接听命于你,协助你分管公司的有关工作。我还要主管业务部,财务部和行政人事部,负责公司的一切业务审核,财务审批,人事管理我要有权利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监督,检查,考核,甚至处罚任何人。”

    他的神色一沉,以一种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我,我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我忽然有种错觉”他收起了不经意流露的锐利,温柔地我头发,“你好像打算谋朝篡位。”

    “你怕了”

    他笑着摇头,“我很期待这一天景太太”

    “那你就等着看吧景总”

    “我等着,不过,你再急也要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你现在是个孕妇,不宜劳心劳力。”

    “人事部的曹姐已经怀孕八个月了,不还是在工作吗还有业务部的小英,也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我举了一堆女人可以生孩子工作两不误的例子,他却只平淡地回了我一句:“你以为景天的副总也是天天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整理资料就行了吗”

    “那也不用天天去工地做苦力吧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

    “你不是,可我的儿子是”

    我看出他态度坚决,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是徒劳,于是下巴一扬。“你是不是嫌我能力不足,不敢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我”

    当女人不讲理,男人就算逻辑思维再缜密也全无用武之地。景漠宇与我打了二十年的交道,深知这个道理,明智地以让步换和谐:“言言,不是我敢把这个位置给你,更不是认为你没有能力。你现在资历太浅,直接让你做副总,公司的股东们即使不反对,也难免有意见。不如我先安排你做我的助理,让你全面地了解景天。等时机成熟了,我再让你做副总,好不好”

    既然他已经让步,我也不再坚持,“好吧,那我先做你的助理吧。不过,你还要给我办一个盛大的宴会,邀请公司所有的人,对他们宣布我的身份。”

    “好啊,记得打扮的漂亮一点,”他轻轻揽住我的腰,在我唇上印上清浅的一吻。“宴会的第一支舞,我要邀请你陪我跳。”

    为了这场对我意义非凡的宴会,我筹备了二十几天。原本也用不了这么久,期间刚好赶上开学,我回学校报了个道,一去就是十天。

    景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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