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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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5
    、51番外之景漠宇

    在某酒店闪烁的牌匾下,景漠宇隔着透光率不足百分之一的车窗,看着对面一个中年男人与a市两位有名记者相谈甚欢走出门,如果他没记错,那个男人正是最近准备进军矿产业的赵老板的得力助手。

    司机马辉从驾驶位上回头,说了句:“景爷不让你手这件事。”,之后屏气凝神等着他的开口。

    沉吟了片刻,景漠宇问:“矿山那边死了多少人”

    “两个,是一对父子。”

    景漠宇重重揉眉。

    出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他也不止一次劝过父亲,矿山一定要按图纸开采,安全防范措施不能轻视,可他本不当回事,矿山那边的负责人仍旧没有一点安全防范意识,爆破点哪里方便选在哪里,现在果然又出事了。

    “家属想要多少钱”他问。

    “没提钱,只说是要讨个公道。上面让我们一定把事情压下来。好在那对父子是外地来的,家里就一个老太太和一个怀着孕的女人,景爷已经让人把她们控制住了,暂时不会走漏风声。可要是”老马满脸的忧心忡忡看着走远的记者。“要是真让这两个记者见到了家属,这个事儿恐怕捂不住了。”

    “控制他又把人软禁了”

    老马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景爷也是怕这个事情真的曝了光,国家万一派专案组下来查,恐怕会牵扯出以前的事情。”

    “这样就能捂住么”

    或许黑道混的久了,他这个父亲总以为暴力和威胁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只要上面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可以一手遮天肆意妄为。殊不知现在世道已经变了,网络的触角遍布世界各地,自由言论的载体无处不在,再也没有人能遮天蔽日。

    他还记得前不久,中国科学院最年轻的一位院士,中国科学院院长未来的接班人,竟然在秦皇岛某酒店与小三偷情,被警察当场捉奸,一个帖子发出来,顿时轰动全国。科学院妄图把这个丑闻捂住,封了无数的转帖,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夜之间人尽皆知,让整个中国学术界都跟着颜面全无。

    这个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国家和政府都是丑闻频繁,他们这些地痞流氓怎么可能独善其身这样下去,景家早晚会走向末路。

    “我爸怎么交代的”景漠宇问:“软禁她们一辈子还是直接灭了口”

    “他想先看看价钱能不能谈拢,谈不拢的话”

    景漠宇无奈地靠在椅背上,他到底还要多少人的命来换他一世平安

    “我去见见死者家属。”他说。

    “景爷说过”

    他不容反驳地命令:“开车。”

    车驶向郊区,没有了城市的灯光,黑夜就像一个漩涡,卷走了所有的光明和美好。

    僻静的弯路上,只有微弱的车灯孤独地亮着。

    景漠宇抚着手中的十字架

    人命,在宗教信仰和国家法律中视为不可侵犯不可剥夺的东西,在他的父亲眼中,那不过是草芥,予取予夺。

    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景家无限风光,他从一个街头小混混,到今天拥有宝贵的矿山,拥有偌大个景天公司,a市从老到少提起景昊天三个字无不敬畏有加。

    而这些风光背后的代价,是多少仇恨和杀戮,他是亲眼看着亲生经历的。

    在他年幼的记忆中,他和妹妹几乎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看见有人多看他们一眼,都会马上避开。很多次他夜半从噩梦中惊醒慌忙跑去确认妹妹是否安全,她几乎每次都是抱着被子蜷缩着坐在床头的一角,半睡半醒。

    一见他进来,会立刻扑到他怀里,手死死搂着他的脖颈,不肯松开。他知道,她一定又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关在铁笼里,成群的野狗呲牙咧嘴狂吠着,急不可耐享受她的美味

    搂着她柔软而颤抖的小身子,他给她讲美好的童话故事,哄着她睡觉。他的内心深处真的憎恶透了黑道的血腥和残忍,他恨不能毁了景家的一切,以换取他的妹妹平安长大

    他十八岁那年,一颗子弹穿透他的膛,疼痛穿透了心窝,鲜血湿透他白色的衬衫,他抓着妹妹的手,交握的掌心间全是血腥的粘稠。

    他看见她在哭,看见她在喊,可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他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以为这是景家的原罪,总有一个人要背负。他很庆幸这个背负的人是他,不是他天真可爱的妹妹。

    子弹是擦着心脏的边儿飞过去,他侥幸活下来。之后,他发誓绝对不会再走父亲的老路,绝对不让自己的亲人和爱人活在对死亡和血腥的恐惧中。他考上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他在美国信奉了基督,他要为景家赎罪,他要让景家的每一分钱都赚的心安理得,不染罪恶。

    在美国学了最科学的经济理念与技术,他回了国,他以自己的方式管理景天,以自己的方式做生意。可在他父亲眼中,他始终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不敢做,不敢为,难成大事

    那个霸气了一世的男人怎么会明白,他不是没有抱负,可他更希望父亲可以安享晚年,他最爱的宝贝妹妹可以平安快乐。

    车子停在一间破旧的村屋前,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

    他走进灯火幽暗的旧屋,一个老实本分的打扮村妇枯坐在椅子上,鬓发全白。床上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小腹高高隆起。

    门打开的吱呀声惊扰了里面的人,白发的老人一见他进门,呆愣了一分钟,突然扑过来,抱着他的腿失声痛哭。“你还我男人,你还我儿子我不要钱,我就要你还我男人,还我丈夫”

    他一动没动,也没有劝阻,由着她撕扯他的裤子,悲痛交加地哭泣。

    她抱着他的腿哭了整整两个小时,反反复复都是这样一句话。“你还我儿子,还我丈夫”

    床上的女人始终抱着臃肿的肚子,往被子里缩。

    老人哭得没有力气了,他才扶起她。“别忘了,你还有孙子,那是他们的血脉。”

    她立刻奔向床边,哆哆嗦嗦的单薄身体护住床上的女人。

    那是血浓于水的骨亲情,他从亲身经历,却能深刻体会到那种愿意牺牲一切去维护的本能。

    回程的路上,他拨通了公安局政委余杰的电话,“说话方便吗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如果是你老爸的事,你不用说了,我帮不上忙。”

    “你知道了”

    余杰的声音愤恨又无奈。“你真当我们吃干饭的呢要不是上头有指示,我们早就去办事了。”

    “好久没聚了,出来喝两杯吧。”

    “好吧。”

    一周后,景漠宇拿着五十万的大礼送走了两位记者。死者的家属也拿了“政府”的抚恤金,一再保证不再追究,只想回家好好养大孙子。

    家属一走,余杰当下对景漠宇撂了脸。“我要不是看在咱们兄弟一场,说什么都不会管这破事儿”

    “我知道。”景漠宇拿了一把新车的钥匙,推到他面前。“上次姚叔那件事我还没好好谢谢你这个,送给你的新人吧,听说她最近缠着你要车呢。”

    余杰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好色,身边永远是新人胜旧人。

    余杰看都没看一眼,冷声说:“你们景家现在也不缺钱,就缺德,让你老爸积点德吧”

    “我这不是在积么对了,你们公安局缺不缺过节给民警发福利的钱我资助点”

    “得了,我们怕腥了手。”

    景漠宇笑笑,直接把车钥匙塞到他手里,“放心吧,买车的钱是干净的,我在美国一分一分赚的,全是血汗钱。”

    余杰看看手里的车钥匙,叹了口气,“唉你呀,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他们景家的。”

    景漠宇摇头,“是这辈子欠的。”

    “你就给他们当牛做马吧”

    “”

    他们正聊着,老马带了人过来,附在他耳边说。“许小诺病发了,正送去医院,刘医生请示您的意思。”

    他明白刘医生的意思,许小诺的生与死,只在他一念之间。他答应过会照顾她,保护她,陪伴她,直到她死为止这半年来,他一直遵守诺言。

    “告诉刘医生,等我去签字”

    老马打发人匆匆去了,景漠宇端着茶杯,轻轻吹散极品红茶的暖香,不紧不慢含了一口在口中。

    “许小诺”一向耳贼的余杰挑眉,一脸的意兴盎然。“她现在跟你了”

    “没有,帮她治治病,权当积德了。”

    “哦。”

    下定决心要喝了完一杯茶再去,到底没有喝完。

    他放下半杯茶,坐车到了医院。许小诺还躺在病床上,艰难地呼吸着氧气,眼睛始终盯着门口。见他进门,她忽然笑了,眼底全是心满意足的释然。

    他走到她床前,手背忽然一凉,她抓住了他的手,已经呼吸困难的唇艰难地开合,听不见声音,那三个字的口型,他看得出来。

    他淡淡点头,示意他懂了。

    她露出最后一个极美的微笑,手一点点无力,垂下

    为了父亲,为了景家,他知道他必须狠下心,让这一切结束。可是病床上的女孩儿还那么年轻,和他的妹妹一样的年纪,一样的单纯,一样的柔软,一样的无辜。

    只是因为爱他,只是为了帮他,到了将死之时也只想撑着最后一口气,为了对他说出一句“我爱你”。而他,竟残忍得期盼着她快点死去

    有人将签字的单子递到他面前,他抬头,看着身边的刘医生。

    “景少,签个字吧还有得救。”

    他接过了笔,签了字。

    他不爱她,不代表对她没有过“不忍”。对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儿,他有过怜悯,有过感,为什么要护着她。”

    他很想反问,只是一个可怜得一无所有的女人,为什么非要她的命

    他却忘了,女人是会变的,一个单纯柔软的女孩儿,在三年的病痛折磨中变得越来越患得患失,越来越极端,他出于愧疚的宽容让她有恃无恐,变本加厉,她甚至把本该对他有恨和怨,都转嫁给了他的妻儿

    他什么都可以宽容,可以原谅,但绝不原谅她伤害他的言言和他的骨

    他和许小诺了断的那天,是个清晨,晚秋的晨风竟也冷得那般凛冽。

    他接到许小诺的电话,她说:“我在荟轩2001等你,九点还没见到你,你就等着在检察院见我吧。”

    她并不知道,接到电话的他正在驶往荟轩的路上,他看看时间,八点二十。

    挂了电话,他并没有打算让她等到九点,可是车快到荟轩时,他的私人手机又响起了。

    “老板,你要的东西,我们拿到了。”他认出电话里的声音是他前不久雇佣的私家侦探。

    “你们在哪”

    “景天大厦。”

    电话里的人说了地点,他立刻让老马掉转了车头,驶向景天大厦。

    大厦的影下,他摇下车窗,看着从远处走近的两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手不自觉握紧了手机,上面的时间正在一分一秒逼近九点。

    两个人走近,拿了一个信封交给他。

    他打开,里面用透明的塑料袋包了两缕头发。一缕短发已参了大半的白发,另一缕是微卷的长发。

    “肯定是他们的吗”他问。

    “我们办事绝对妥当。”

    他拿了支票递给他们。“这是一半,等我确认过之后,会给你们另一半。”

    “你放心,绝对不会错。”

    合上车窗,他扯下自己一缕头发,放进信封,又将握皱的信封贴身放好。“老马,先去血中心。”

    途中,他又取出信封,从两缕头发中分别取出一半,收在钱包里,以备去别的城市复检。现在,他已经无法相信任何景家的人,除了他的言言。

    在血中心的鉴定部门,他亲手将信封交给早已联系好的朋友,亲眼看着他按照程序送入检测实验室,还交代了他dna鉴定结果出来后,第一时间联系他,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看见结果。

    处理完事情,他赶到荟轩,还差五分钟九点。下车前老马拦住他。“还是我去吧,别脏了你的手。”

    “去把监控录像全部关闭了,不要让任何人去二十楼。”

    九点整,他走进房门半启的2001号包房,回手关上房门。

    房间里没有人,只有浴室的灯亮着,里面散出暖暖的香气和暧昧的流水声。

    轻轻脱上的外衣,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他解开衬衫的袖口,靠近浴室的同时,缓缓挽起

    推门前,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一个淡定的声音:“漠宇,记得韩叔一句话黑道是一条不归路,一步错,步步错,再难回头”

    告诉他这句话的人,是他父亲的一位老朋友,曾是香港黑道风光一时的大佬,最终也落得背井离乡,故土难回的下场。

    他在美国偶然见见到他一次,他特别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摇摇头,就算前面是一条不归路,就算这是通往地狱之路,他也不会再让许小诺出现在言言的面前

    言言会出现,他并不意外,老马失踪,他也不意外,因为许小诺已经疯了,什么都做的出来。

    让他意外的是,二十年的兄妹,几个月的夫妻,她居然不相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景漠宇想做个好人,他不想残害无辜的生命,他没有错。

    相信如果韩濯晨和安以风有机会,他也会选择做个好人,而不是满手血腥

    、52

    他一颗颗解开衣扣,“我说过,我失去的,总有一天我会全部拿回来,你还记得么”

    我当然记得,两年来这句寒的对白是我梦中挥之不去的梦魇,梦里的我会在他的逼近中不断后退,可惊醒之后,独坐在黑暗中,又并没有噩梦惊醒的庆幸,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滋味挥之不去。

    或许是噩梦做的太多,或许是酒麻痹了我的惊惧,这一刻我反倒平静了。“我记得,我还记得很多事”

    我记得才叔告诉我,他去了美国,和他随行的还有许小诺时,我是如何的哭泣;

    我记得我的主治医生告诉我,我要尽可能避免情绪波动,爱和恨对我来说,都是致命的我是如何笑出来。

    我还记得这七百二十四天,我是如何逼自己面对没有他的生活;

    可是他似乎已经忘了很多事。

    景漠宇脱下自己的上衣,又用蛮力扯我身上的绒线针织衫,衣领深深勒在后颈上,丝丝痛楚。

    自知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也不想做无用的反抗,我抓住他的手,平缓了一下紧绷的呼吸。“我自己来”

    他微怔,停下动作。

    带着些许怨恨和认命,我在他面前一件件脱上的衣物,他一直耐心看着,等着,直到文的肩带从我的肩头滑落,他突然伸手将我紧紧揽入怀中。

    就像野兽扑向他等待已久的猎物

    我静静让他抱着,静静开口。“你想要的,我可以全部还给你只要你答应回景家。”

    他抱着我的手一顿,松开。“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想让我回景家”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迎上他审视的目光,一个字一个字让他听清楚:“如果你答应,我明天就把景天总经理的位置让给你如果你不答应,我就算毁了景家的一切,也不会让你得到。”

    “你以为我现在还在乎一个区区的景天公司”

    我浅浅微笑。“你不在乎,那你为什么要花三亿买回矿山你明知道它不值这个价。别告诉我,你们吴家的钱太多,没地方花了,想要支持国内的矿产事业”

    相识二十年,我太了解他的格,他说过要拿回他失去的,就一定会做到,不论他想不想要,他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我告诉你,我是为了你,你信吗”他一点点靠近我,一只手捉住我掩在前的手,轻轻抚弄我的指尖。

    来不及思考信与不信的问题,我只觉骤然的麻痹感自相触的指尖传入心口,心口随即阵阵刺痛,我的呼吸急促不稳,很像心脏病发作的前兆,又像是压抑已久的情感突然爆发的前兆。

    不论是哪一种前兆,结果都是我无法承受的。

    我迅速抽回手,身体也本能地向后缩了缩。他又靠近,唇的温软落在我耳唇处,我完全是反地扭过脸,躲避他的挑~逗。

    看出我的逃避,景漠宇捉着我的双手手腕,合并在头顶上方,用一只手按住。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他的掌心敷在我起伏不定的小腹上,我本能的战栗在他半倾的身下一览无遗。

    “你说我怕什么”我发自内心地对他说:“你哪次不是弄的我生不如死”

    “你是在埋怨我不够温柔吗”

    “我”

    他垂首,啜着我前粉红色的红晕,久未经人事的身体哪承受得住这样直接的刺”

    我狠狠瞪他,“难怪一见面就想把我弄上床,敢情是你那个柔情似水的小情人口味太轻,让你垂涎起风情的滋味。”

    “你”无言以对,他反倒索不回答,直接用吻堵住我的嘴,唇纠缠得发痛,熟悉的气息从唇齿间充斥遍所有的感官。虽然沁了白兰地的清冽,却还是我记忆中最熟悉,最安稳的气息,会让人迷失的气息。

    我几乎沉浸在那消魂的感觉中,不由自主挺起身体,迎着他急促的呼吸,将身体送至他的怀抱。就在他的舌尖找到机会探索而入时,心口剧烈的痛楚让我陡然清醒,我用尽全力推他,可他的力道太大,怀抱纹丝不动禁锢着我,我一狠心,牙齿一合,咬下去

    也让他无法冷静,他含着我的耳唇,迷乱中喃喃低语:“言言,我是真的想念你的味道,每晚都在想”

    我扭过脸,看向别处。

    紫檀色的厚重窗帘严严实实合着,看不见外面的景致,只有一缕血红色的光从窗帘的间隙中进来,应是晚霞漫天的时候。

    厚重的窗帘直拖至地,看不见外面的天色,我却知道天色尚早,这一夜将会无比漫长

    这一夜,真的很漫长。

    在床上结束之后,他又把我抱进了浴室。滚烫的水滴冲刷着被撞击得充血红肿的私~处,已经很痛,他却还不肯罢休,将我按在浴室的墙壁上,继续无度的索求,好像就是为了把我往“生不如死”折磨

    也不知是几点,我已昏昏睡睡不知次,他才放过我,附在我耳边说 “言言,我很想你”

    我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用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答:“景漠宇,你想要的,我满足你了,我想要的呢”

    他伏在我的颈窝里,沉沉地呼吸。“他的病是不是很重”

    “骨癌晚期,还能活几个月他自己还不知道。”

    他猛然抬头,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他紧扣着我的手指在不断握紧。

    “我只想他走的安心”

    他什么都没说,披了衣服走出卧室。

    我太累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清晨醒来时,我推开卧室的门,看见他站在窗边吸烟,冷风从半启的窗子吹进来,能冻死人的寒冷。

    我走到窗边,关严窗,语气的温度与室内温度差不多。“我没有肺病,受得了烟味儿。”

    他看我一眼,掐灭了手中快要燃灭的烟。“走吧。”

    “去哪”

    “回家。”

    景漠宇的车驶至别墅的大门外,守门的保镖一看见景漠宇,立刻满面惊喜打开门。“景少爷,您回来了”

    他点头示意,让自己将车开进去。

    车停在门前,他正欲下车,有些不放心的我拉住他:“爸爸的身体受不了刺,有多少是爱,多少是恨,多少是悔,多少是怨。

    53、演戏

    现如今,我真的不知道这份父子之情,有多少是爱,多少是恨,多少是悔,多少是怨。

    但我看得出,爸爸愈加苍老的眼角眉梢,惦念有增无减。不论经历什么,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是不会改变的。

    景漠宇俯身蹲在我的身边拉开我的手,指尖温柔,声音更温柔,“我来吧,别划伤了你的手”

    “不用”我下意识抽手,抬头迎上爸爸欣喜的探索,硬生生把后面的半句话咽了回去,回了景漠宇一个更温柔的恬笑。“嗯,你也小心点。”

    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景漠宇又端了杯水递到爸爸手边,扶着他微抖的手喂他喝了几口水,将一个至情至孝的“好儿子”演绎的淋漓尽致。我甚至有种错觉,过去发生的事不过是一场梦,我们没有结过婚,许小诺,文哲磊没有出现过,也没有过吴家,他还是景漠宇,还是爸爸的孝顺儿子,最疼我的哥哥。

    “漠宇,”爸爸的语气很轻,但充满浓重的感情。“这两年,在吴家过的好吗”

    “嗯,还好。”他靠近我身边,一只手自然而然扣住我的五指,“只是在新环境,有很多东西要适应。”

    “我听说,吴氏这两年的人事变动很大”爸爸试探着问。

    吴氏总公司这场人事变动,堪称一场惊天动地的权位大洗牌。很多知情人都说吴瑾珉有意让亲生儿子入主吴氏,遭到许多元老的反对,以至吴氏内部失和。也有人说,这次吴瑾珉不惜一切代价扶一些新人上位,目的是为了清除弟弟在吴氏的势力,以巩固亲生儿子的地位。

    至于真相如何,只有吴家的人真正清楚。

    “只是一些适当的人事调整,现在的形势已经稳定了。吴氏几个重要的项目都交给我负责了。”

    “那就好。”爸爸十分欣慰点了点头。看出景漠宇对这件事不愿深谈,他也没有多问,“你这次回来a市,是为了什么谈项目吗”

    景漠宇淡淡笑笑,在爸爸的注视下,刻意搂着我有些僵硬的肩膀,垂眸望向我,眼底的笑意溺死人的柔情似水,看得我手心直冒冷汗。

    怕他说出什么惊心动魄的话,我急忙替他回答。“哥听说你病了,专程回来看你的。”

    “看我”

    “嗯,”在我眼神的暗示下,景漠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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