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冥君入卿怀

首页
字体:
上 章 目 录 下 页
绝色冥君入卿怀第18部分阅读
    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无一丝涟漪,瞧不出一丝情绪,可说出來的话却是冷若冰霜。

    “不必了!來人!将这心思歹毒的小神凤关入天牢候审!”孟洛高举着无极扇的手始终不曾放低,踱步走到近前,一声冷喝之后,已有四名同样身着锦衣的男子飞速上前,将茫然不知所措的离凤梧围在中央。

    司卿然知晓孟洛不过奉命行事,即便相求也未必有用,可还是不忍让离凤梧尚未从丧父的悲痛中晃过神來,便要承受牢狱之灾,于是急忙起身上前拱手,“神君且慢!公主她身中剧毒,适才所为全然不是出于本意,还请神君代为回禀君上,免去她的罪责!”

    不想,孟洛却猛然将高举的羽扇一挥,司卿然躲闪不及,转瞬被控,心下一紧,暗呼不妙,只是为时已晚。

    只听孟洛冰冷的声音响彻云霄:“孟洛奉君上之命,捉拿弑杀君后的要犯司卿然!如今幸不辱命!來人!将他们统统带走!”

    天牢,远离九天宫阙,即便是灵力高深,脚程快的神族或是上仙,要來一趟,也需费些时辰。

    此处虽称天牢,却并非是普通意义上的牢笼,无铜墙铁壁,亦非是高墙深院。

    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白,伴随着刺入骨髓的冰寒,脚下乃是望不到尽头的茫茫冰原。

    狱卒们百丈为岗,立在冰雪之中,仿佛冰雕一般,在这冰原受刑之人,若不仔细分辨,会以为这是无人看守之境,可自由出入。

    但,自有天界,这一方冰原便被天君步风傲用來关押那些犯了错的神仙。

    这千里冰原,只有无休止的白昼,还有天际那一轮永不会坠落的太阳。

    可那太阳不像其他太阳那般温暖和煦,它比清冷的月华更加冰寒百倍,这冰原之所以这般酷寒,就是因它倾泻而下的冷意所致。

    是以,但凡被天君关进这里的人,若无天君之命,便是羽化为尘也休想能逃离此处。

    当年仙魔大战时,天君本欲将这千里冰原封入幻境,并以此境困住魔君残月,可未想阴差阳错中残月被司雨寒的勾魂刃所伤,跌落玉虚火渊之中,此后又与司雨寒大战数百回合,直至司雨寒力竭而亡,残月亦受伤不轻,一时无法从火渊逃离,他便趁机将其困在了神凤族的圣火地狱中,又以封印镇之。

    数千年无事,可如今却仍是被他逃出生天,不知所踪。

    只说前时在承天门下,神君孟洛一句话,便将离凤梧打发进了这茫茫冰原。

    她原本就花毒入心,被扔进來不过一个时辰,迷离花毒再次爆发,体内真气迸射,心肺受尽煎熬,几乎痛不欲生。

    离凤梧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不支,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一抹身影在向她招手,让她跟着他走,他能带她远离这里的酷寒,远离那生不如死的痛与折磨。

    她勉强支撑着身体,努力睁开眼眸,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样貌,可是猛然一股呼啸寒风灌入她的口鼻,遮住了她本就模糊不清的视野。

    “救……救……我!”

    离凤梧一袭素白长裙颓然倒下,凛冽寒风拂过她早已冻得通红的面庞,紧蹙的眉宇间,那殷红的凤羽花印记仿佛也在轻轻颤抖。

    千里冰原,寒风肆虐。

    离凤梧的身体仿佛一粒不起眼的尘埃一般,很快便被冰霜包裹,迅速冻结。

    突然,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风声消散,冰雪凝结,仿佛时间也随之停止了。

    冰冷的太阳光下,走出一名身形高大的锦衣男子,正是神君孟洛,身后还跟着两名面无表情的女侍。

    孟洛轻抬下颌,吩咐道:“去把她弄醒!”

    女侍缓缓点头,掌心中的金印拂过冰面时,离凤梧周身冰霜顿时化成雪水,顺着她的面颊与衣衫流进了冰冷僵硬的冰层之中。

    再次感受到温暖的气息,让离凤梧逐渐从昏睡中清醒过來,皱眉看着來人,心里暗自思量着,自己毒发的时间间隔越來越近,只怕所剩时日不多,如今便是一死也要想办法替司卿然洗脱弑后嫌疑。

    女侍见她分明清醒,却是不言不语也不上前行礼,于是想要上前训示,却见孟洛挥袖制止,于是颌首退到一侧。

    离凤梧不由后退一步,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只盼体内真气通畅,能助她一臂之力。可即便是在这极度酷寒的冰原,她身体内的花毒依旧流窜不息,真气躁乱难安。

    虽有君父内丹相护,她仍需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痛楚,方才能不让自己在这位冷面神君的面前丢了神凤族的脸面。

    “离凤梧见过神君!”

    她勉强俯身屈膝施礼,眸光偷偷撇过孟洛清冷的面孔,想要从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瞧出他的情绪变化,哪怕一丝也好。

    第一百一十九回 相思成疾

    可孟洛是掌管天界刑罚的神君,铁面无私,无情无欲,即便是她话语轻柔软绵,即便她容颜倾国无双,他亦毫无所动。

    这时,只听得他冷冷地说道:“离凤梧,你前时在承天门外妄用禁火烧伤君上的金甲军数十人,本君本该罚你在此面壁思过十年。但君上他念你是神凤族唯一的血脉,又遭灭族丧父之痛,故而不忍重责。否则以你的体质修为,若在这冰原面壁十年,只怕便再难有苏醒之日。”

    不用他说,离凤梧心里也明白,这茫茫冰原刺骨之寒,加之她体内花毒涌动,莫说十年,只怕是十日她也熬不过去。

    可他说起禁火烧伤了金甲军之事,她却毫无印象,脑中迟疑之际,又听得孟洛说道:“还发什么愣,莫非舍不得这方冰原吗?还不速速随本君往天宫谢过君上!”

    孟洛言罢,脚下已有一团祥云缓缓升起。

    “这……”离凤梧吱吱唔唔尚未开口,那两名女侍已上前将她扶住,随后她便觉得身子正在渐渐升起,蓦然低首时,白雪皑皑都已在百丈之下了。

    一路扶摇直上,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离凤梧终于见到前方有琼楼宫阙隐在浮云间,耳际也不时传來悦耳动听的仙乐声。

    乐声听來飘渺清婉,若清风弱柳拂过她心头,让她体内原本浮躁流窜的真气稍稍安稳了些。

    这乐声对于她來说,比冬日里的暖阳更令她觉得温暖。

    无论是重生前的伊晓,还是如今的神凤公主离凤梧,她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对琴乐痴迷之人,又皆有一手精湛绝伦的琴技。

    耳畔突然传來一阵古琴之音,音调沉闷不似先前乐声轻快,离凤梧脚步一滞,仔细聆听。

    远处的琴音愈发低沉,仿若声声哀叹,让闻者不由心伤情动。

    就连身旁完全不通音律的女侍也跟着摇头叹息,只有神君孟洛依旧毫无表情,独自走在前方。

    离凤梧眉心一拧,前方琼楼玉宇,宫阙延绵,只怕是天宫已到,而这悲戚的琴乐之声,想來多半是与君后的离世有关。

    虽说神仙羽化归息是天地间不能更改之事,但这君后却惨遭他人杀害,死于非命,也难怪天君大怒,不问青红皂白就在承天门前大摆盾阵,非擒住司卿然不可。

    她此刻虽叹息天君失后之痛,但那个眼下不知被囚于何处的冥君司卿然,却也是她的夫君,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來龙去脉的人,更是一个真心待她,甘愿为她冒性命之险的人。

    如此,她该如何将他从囹圄之中救出,为他洗脱弑后的嫌疑呢?

    离凤梧心绪纷乱,陷入沉思之际,忽觉两边手臂一轻,撇眸一看原本一路搀扶着她的女侍已经无声退下,只听神君孟洛清冷的声音蓦然传來:“君上稍候就到,你且在此候着!”

    他停顿了一下,见离凤梧低着头,也不出声,便又补充道:“不要随意走动,殿外有金甲军守卫!”

    说完见她仍是低垂着头,默然无语,只得再次提醒,“神凤族的禁忌之火虽然厉害,但此处乃是天宫,神明无处不在,还请公主好自为之!”

    他的言外之意,离凤梧又岂会不懂,见他这般不放心自己,心内不免有些气躁,可想起体内花毒,却只得恭敬的道:“神君放心!凤梧绝不敢造次!神君请自去忙吧!”

    闻言,孟洛鼻间一声轻哼,旋即拂袖而去,将她一个留在这空荡荡的宫殿中。

    听孟洛脚步声已远,离凤梧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眸光环视周遭,除却简单素雅的摆设外,只有正前方宫壁上悬挂的一柄宝剑看着金光闪闪,甚为精贵,殿中其余的一切看起來只有清冷素雅,毫无宫廷的奢华之感。

    她正在心里感叹天君简朴时,垂在胸前的青丝蓦然随风飘起,鼻间一阵淡淡龙吟香拂过,她尚不及转身,已觉腰间一紧,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那龙吟香的主人竟将头紧紧贴住她的后颈窝处,急促紊乱的呼吸声,让离凤梧顿时一惊,双手使劲扒开那人紧搂着她腰身的手,转过來身來一连退了数步,确定那人未再有进一步的举动后,方才紧贴着殿中的一根玉柱,勉强站稳了身子,涨的通红的脸被凌乱的青丝遮去了多半,透过发丝缝隙怔怔看着这突然闯进來的陌生人。

    这人一身素白常服,身材十分高大,一袭华丽紫发松松绑在肩后,额前几缕乱发垂在眼前,浓眉紧紧蹙起,深邃的眸光定定地望着受了惊吓的她,神色复杂难懂。

    随后的话语也似在自言自语一般,让离凤梧听得云里雾里。

    “凝儿?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不会丢下我自己走的!快!快!快过來让我瞧瞧!”

    他忽地抬脚往前走了两步,见玉柱下的素衣女子竟跟着往后退了两步,连忙停住了脚步,朝她浅浅一笑,扬手示意她过去。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你口中的凝儿!”离凤梧颤声回拒了他的召唤,面颊贴着玉柱,将半个身子隐藏在玉柱之后。

    离凤梧记得清楚,那神君孟洛说让她在此候着,君上稍候便至,如今沒有等來天君,却等來了一个不知所谓,将她错认为什么凝儿的人。

    端看这偌大的宫殿中,竟然连个侍人都沒有,她着实有些心慌起來。照着她的推算,她体内花毒只怕不久便要再次发作,到时还不知要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凝儿,你在怪我,对吗?”那人的手僵在半空,突然无力的垂下,深邃眸光中浮现出莫名的哀伤。

    “我……我真的……”

    离凤梧紧挨着玉柱,想要解释清楚自己的來历,可那人不等她说完,突然抬眸长叹一声,道:“你该怪我的,当日将你带到这里时,我曾许诺过,要护你一世周全。如今,却是我失信于你了。听孟洛说,神凤族灭,赤炎国亡,残月早已不知去向……”

    他自顾说着,神色愈发怅然,看向离凤梧的眸光蓦然蒙上一层灰色,“一切皆因我而起,可我至今都沒寻到法子解决。凝儿,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办?凝儿……”

    他说话间,身形突然一动,下一刻已在离凤梧近前,二人相距不过三尺。

    淡淡的龙吟香,渐渐挑起离凤梧血液里流窜的迷离花毒,待他抬袖伸手拂开遮掩住她面颊的青丝时,她的绿眸中竟流露出魅人心神的光彩。

    可就在他们眸光对视时,他眸中光彩一暗,猛然拂袖而立,神色大变,低喝一声,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孤的寝宫?”

    他目光锋利似刀,加之有了先前之举,又听他自称为“孤”,离凤梧旋即恍然大悟,生生惊出一身冷汗,仿佛身后宽厚的玉柱都难以支撑她此刻颤抖的身体。

    面对他的质问,她不敢迟疑,只是顿了一顿,让心神略微一稳,便连忙屈膝跪下,叩首道:“臣女离凤梧拜见君上!”

    天君身形微滞,定定看着脚下叩首之人,半晌过后方才挥袖示意,沉声道:“起吧!”

    “凤梧谢过君上恩典!”

    待离凤梧起身时,天君身影早已飘然立在丈余外的御座之前,收起了适才在她面前流露的所有情绪,高高在上,静默淡然。

    两人相隔丈余,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眼神都假意看向旁处,须臾却又不谋而合的迎眸对上,离凤梧依旧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适才他刻意隐去的哀伤。

    天君步风傲有霎那失神,那双绿眸中闪烁的光彩紧紧牵扯着他的心,强忍住想要上前搂住她的冲动,他撇过脸去,看着宫壁上那方金光闪闪的宝剑,过往回忆似潮水般涌上心头。

    玉虚山顶,梧桐林下,有一个少女也和眼前凌霄宫中的离凤梧一般,一袭素衣,精致绝伦的面容,未施粉黛却已是倾世之姿,那一双绿眸恍若天河星辰,璀璨明亮,夺人心扉。

    那柄金剑是她当年嫁入凌霄宫时唯一的嫁妆,也是她对他的一片痴心。

    金剑是她家族圣物,以神凤圣火淬炼制成,传到她的手中,已历经数万年,随她嫁入凌霄宫后,曾在数千年前那场与残月的大战中,助他一臂之力。

    步风傲沉默许久,终于沉声道:“凝儿是她的闺名,她从赤炎嫁入凌霄宫时,你母亲魅兮才牙牙学语……”

    闻言,离凤梧微微诧异,原來他先前口中的凝儿竟是这凌霄宫的女主人,,传言惨遭冥君杀害的君后。

    她在赤炎呆的时日本就不长,并不知晓君后与赤炎有何关联,更不知这与她从未谋面的母亲魅兮又有何渊源……

    像是猜到了她心里的疑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步风傲再次开口,“魅凝是神凤一族魅氏长老的嫡女,是你母亲魅兮的长姐,也是天定的君后人选,孤自临登天君之位数万余年,曾娶过三任君后,都來自魅氏。前两任都因未能顺利渡过天劫而羽化归息,但凝儿她……”

    第一百二十回 亲眼所见

    步风傲话语突然停顿,离凤梧的目光慌忙转向别处,片刻后只闻一声轻叹,他已从高高的神台上走了下來。她出于礼节,敛眉颌首,不敢抬头。

    “你和凝儿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只可惜,她再也不能像往日那般,在这宫中等着孤回來……”

    离凤梧暗里松了口气,原來如此,那素未谋面的君后居然是她母亲的长姐,也就是她的姨母。

    而眼前这位俊朗出尘的白衣天君,竟因思念君后成疾,险些将她误认成已故的君后,做出逾礼之举。

    正当离凤梧替这位天君深感难过时,沉浸在思念中的步风傲猛然间话锋一转,沉声问道:“你既是魅兮与离映天之女,又是神凤公主,怎可与天界为敌?怎可为了包庇司卿然,在天门外公然引禁火烧伤孤的金甲军?你可知有罪?”

    离凤梧尚未从君后竟是自己姨母的惊诧中晃过神來,又被步风傲突然一问,有些惊慌,过分紧张加速了她血液中迷离花毒的扩散,让她身形开始摇晃不稳,娇美的脸上早已因为过度的隐忍布满层层汗珠。

    “君上节哀!凤儿自知昨日之举欠妥,但并非有意为之,若君上要因此降罪,凤儿无话可说!只是卿然他,确实是无辜的!他……”她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步风傲的问话,生怕他因为丧妻之痛,会失了理智,不查清事实就降罪于冥君。

    果然,步风傲不等她把话说完,已出言厉声打断了她,将她心底原本就虚弱的那一丝希望之火彻底浇灭。

    “孤知你已嫁入幽冥,乃是幽冥君后,如今冥君身陷囹圄,你心急想要为他洗脱嫌疑,孤可以理解。但冥君司卿然弑杀君后,罪证确凿!你若一再包庇,袒护,即便你是魅兮之女,孤也绝不会轻饶!”

    天界,九天宫阙,凌霄宫。

    偌大的宫殿内,冷冷清清,除却神台下的两抹白影外,再无他人。

    此间,离凤梧正俯身跪在步风傲脚下,颌首叩头:“君上息怒,请听凤梧一言!”

    “你……小小年纪,如何这等执拧不听人劝?与你父亲离映天倒是有几分相像!”步风傲面有怒意,却只是挥了挥衣袖,道:“也罢!孤便权当是看在你君父的颜面上,听你一言!起身说话吧!”

    离凤梧缓缓站起,微微拱手,道:“谢君上!凤梧斗胆,想请问君上,为何这等笃定冥君就是弑杀君后的凶手?莫非冥君往日与君后就有嫌隙旧仇不成?还是这只是出于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的臆想,实则不过是想趁此机会除去冥君,挑起天界与冥界恩怨……”她故意拖长了语气,等着步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 章 目 录 下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