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冥君入卿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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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冥君入卿怀第20部分阅读
    间之行,她几番遇难时,他的及时出现;又或是在更早之前,她还不是神凤公主离凤梧,不过虚无道中一缕飘渺幽魂,受他之恩重生于世时,她已在不知不觉间将心遗落。

    不提前程种种,亦不论后事如何,眼下她剧毒缠身,自觉不久于世,对他也不必再有推搪,只想跟随心的指示,好好爱他一回。

    司卿然闻言,怅然无语,只是松开双臂,伸手将她低垂的下颌微微抬起,让她迎上他火热的眸光,还有略带凉意的唇。

    一切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将心间的感动与深情悉数置于这深深的一吻中。

    唇齿间的交缠与缱倦,让他暂时忘记了天界的追缉,还有纷乱不堪的幽冥国。

    也忘记了怀中的人儿早已迷离花毒入髓,挣扎在迷失的边缘。

    两人舌尖相触时,她呼吸间的那抹诱人之香让他的心顿然一紧,想要抬首,却发现她的双手犹如树藤一般,早已紧紧攀住他的脖颈,不让他有回头的余地。

    她的舌尖在他的唇齿间游移,灵活异常,每一次的触碰都是对他极度渴望的挑战,他的心一点点沦陷,直到最后再也不去思考其他。

    此刻,冰冷的雪洞竟渐渐有了热意。

    冰榻上沉浸在缠绵热吻中的两人,终于稍稍分离开來,离凤梧微红的面颊被冰雪的光亮照的粉嫩迷人,好似春日骄阳下动人心魄的花瓣一般,摄人心神。

    她纤白的藕臂微微上扬,覆上他的衣襟,将他的黑色衣袍缓缓褪去,露出结实强壮的胸膛与臂弯,他薄唇微启,正欲开口说话时,她柔软炙热的唇已缓缓贴上他的胸膛。

    第一百二十六回 措手不及

    “唔……凤儿……”

    司卿然只觉得周身微颤  忍不住轻唤出她的名字

    她却并未抬头  只是紧贴在他的胸口  指尖的动作轻柔至极  却又偶而加重力道

    她的举动让他下腹处的炙热瞬间膨胀  拂袖将她一把揽至身下  抬手轻覆上她娇柔的面颊  轻轻的抚摸着  凤目之中满载着柔情蜜意  却又蓦然升起一抹愁绪  俯首在她耳际  轻声说道:“凤儿  一定要记住  你的身体与灵魂这一世都只属于我司卿然一人  ”

    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带着微微凉意  让毒发攻心  神智不清的离凤梧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  蹙眉抬眸想要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可她每一次呼吸时  心尖上都仿佛有千百道利刃划过一般  疼得她甚至连抬眸的气力都沒有了

    当她炙热的唇再一次贴近他的脖颈时  他脑中仅余一丝理智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一声粗重的低吼之后  大手紧紧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  随后的一切都淹沒在雪洞无尽的冰寒之中

    痴缠许久  离凤梧终于再次陷入沉睡  只是这一次  她却并未如前次一般很快清醒

    司卿然侧身躺在她的身旁  左手轻轻勾起她的一缕发丝  望着她眉心中的那枚凤羽花出神  “凤儿  你放心  无论如何  我都会想办法为你解毒的  ”

    他一边自言自语  一边凝神去探紫府深处  想要催动心法唤出勾魂刃

    便在此刻  震天的厮杀声忽然传至他的耳中

    侧耳细听  厮杀声正是來自幽冥河畔

    他只得飞身下榻  墨黑衣袍飘然加身  银白发丝依旧散于腰际  俊美面容却已一扫前时憔悴与倦意

    他虽早知宿迁叛逆之事  无奈被天刑司追缉符缠身  顾及离凤梧的安全  不敢随意在幽冥现身  不得已才带着她躲进这雪洞之中

    这一处雪洞乃他君父亲自建造  隐于雪域万丈深渊之下  若无极高修为  决无办法穿透结界闯入洞中

    是以  在幽冥纷乱之际  唯一安全之处便是这方雪洞

    此刻  离凤梧仍在昏睡之中  他本想唤出勾魂刃尝试以勾魂术为她驱毒  可外间的厮杀声却叫他心神难安

    毕竟  幽冥国是他司卿然的幽冥国  而此间正在外厮杀的那些幽冥使亦是他一手栽培的幽冥使

    就算不提君父祖辈数万年守护的幽冥基业  只是那镇守在离魂渊中的厉魂  却万万不能轻纵  否则不等残月带领魔军來袭  只怕那数万厉魂也要将这六界搅个不得安宁

    再者  长使宿迁无故叛逆  挑起战事  其间定有隐情

    若想知晓其中究竟  他便只得亲自前往无暇峰一趟  顺便再往离魂渊重新施术封印阵眼  或能平息这场动荡

    他转身欲离开时  回首望着榻间睡睡的女子  心头顿然生出浓浓的不舍之意  只是此方雪洞远离幽冥河  处于地面万丈之下  都能清晰听见那些厉人的厮杀声  只怕此间战事已然焦灼  他乃幽冥之主  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最后  只得留下一缕银发置于凤梧枕畔  那发丝沾染了他的气息  在他走后便化作了一只小小白狐  模样与当日在碧水守在离凤梧身边的如玉一般  精灵可爱  绿眸剔透

    幽冥河畔  战鼓擂响  旌旗飘扬  却遮不住绚烂夺目的彼岸花开到荼蘼

    战甲披身的莫长青率五百精锐急赴幽冥  欲阻止幽冥内乱

    怎知天界精锐之师将将跨过幽冥河  便遭遇伏击  长使宿迁不过动用了一百训练有数的幽冥使  便打了莫长青一个措手不及

    战事不及陷入焦灼  便已决出胜负

    幽冥使自幼生长于幽冥河畔  深谙水性  加之宿迁早有准备  利用暗潮巨浪将莫长青的五百人马围困于幽冥河中

    待司卿然从雪洞赶到幽冥河时  那五百精锐已有多半被幽冥河吞沒  而大将军莫长青亦被宿迁生擒  囚于八十一道轮回深处

    司卿然虽为冥君  灵力高深  却也只能从幽冥河中捞回那些天兵的仙骨  至于他们的仙魂  早已被滚滚巨浪吞噬

    此番莫长青奉天君之令  不过带领几百军士前來幽冥调停  却最终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如此  冥界与天界的梁子自是越结越深

    长使宿迁虽非冥君  却是人人皆知的幽冥长使  身份地位犹如天界神君  言行举止自是六界瞩目

    遥想当日  六界初立之时  皆甘愿奉天界为上  以天君步风傲为尊

    如今冥界之举  无疑便是要与天界为敌  叛离天君

    加之  又有天刑司针对冥君弑杀君后逃狱一事  颁下遍布六界的追缉符  事态愈发严重

    司卿然耗费心力  将幽冥河中牺牲的天兵仙骨悉数捞出  又命心腹冥使暗中送去往生海安葬

    随后  便急速赶往轮回道  想要将莫长青救出  却在途径无暇峰时  遇到了才从轮回道返回忘川殿的长使宿迁

    说到宿迁  此人黑袍裹身  素來少言寡语  两千年前的幽冥河畔  却救过司卿然一命

    彼时  前任冥君司雨寒将将战死  司卿然终日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

    虽受天君格外照拂  却毕竟孤苦一人  守着偌大的幽冥国  不知如何度日

    那夜  月华清冷异常  才继任冥君之位不久的司卿然如往日一般  在忘川河畔望着那些终年不谢的彼岸花出神

    他记得  年幼时  君父时常带着他來采摘彼岸花  并将这花的许多妙用一一告知

    那时  他才知道  原來国中数十万幽冥使  全是仰仗着这些娇艳绝伦的彼岸花为食  幸而彼岸花终年不谢

    他本以为  君父也会似这些花儿一般  永久陪伴在他身侧  不想  一场旷日持久的仙魔大战  让他失去了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他御风在空中毫无目的的飞行  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  竟在不知不觉中來到了幽冥河的上空

    待他耳边传來惊涛拍岸声时  脚下已是巨浪滔天  冰冷刺骨的幽冥河水不知何时已漫过了他的脚踝  腐蚀着他的骨血

    幽冥河自幽冥国起  看似与普通河水无异  实则在幽冥国境内流淌的  却是自天地初开时  便积攒下來的幽冥血水

    戾气之重  六界之最

    有灵力者  但凡落入幽冥河中  必受嗜血失魂之痛

    但对于那些碧水的凡人來说  幽冥河却只是一条终日里破涛汹涌的巨河罢了

    只说冥君吃痛之际  忽觉手臂一紧  有人从身后将他一把拽起  扔到了岸边

    躺在河岸边  听着巨浪声渐渐远去  司卿然这才发现  三步开外站着一个黑衣男子  神色肃然  眉宇紧锁

    那人便是宿迁  那时他还只是一名最普通的冥使  每日在幽冥河畔巡逻

    从那夜后  宿迁一跃成为幽冥长使  司卿然将他当作贴身心腹  对他甚为宽厚

    一切只因那一夜  他伸出手拉了自己一把

    无暇峰  十里梅林外

    墨袍银发的司卿然拂袖看着宿迁  冷声质问:“宿迁  孤视你为兄长  以心相待  你却为何如此叛孤  ”

    未想  宿迁面色促狭  尚未开口  却听得远处传來一声轻笑  那声音十分陌生  并非是他熟悉的某人

    可空气中的冷梅之香却迅速被一抹奇异香气遮掩  让他有一瞬的失神  这气息与离凤梧身上的迷离花如出一辙

    “何人胆敢擅闯幽冥  还不速速现身  ”司卿然一声恫吓  身前的宿迁趁机退后一步  生怕他突然出手要了他的性命一般

    约莫是宿迁的怯意过于明显  司卿然剑眉一挑  突然意识到幽冥内乱之事绝非是宿迁能力所及  这幕后之人只怕就是这笑声的主人

    便在这时  那陌生的笑声戛然而止  一抹火红身影猝然出现在雪梅林下  雪梅花瓣震落满地  那人缓缓伸出手來  有几瓣洁白的花瓣落在他的掌心  随着他抬眸望向司卿然时  他掌心的花瓣瞬间化作一股红烟  随风飘散

    “司卿然  有家归不得的滋味可好  ”他微微转过身來  负手看着一脸惊诧的司卿然  火红袍角处的莲花仿佛在业火中盛放一般  妖娆刺目

    “残月  ”司卿然心下一惊  眸色随之渐冷  宽袖中的手紧紧握拳  “原來是你……”

    他早该想到的  以宿迁之力又岂能那么轻易掌控他的数十万幽冥使  将幽冥国搅得天翻地覆

    实则  听闻莫长青被宿迁生擒时  他已有所怀疑  宿迁虽是他幽冥长使  灵力术法非同等闲  可若要与天界第一大将军莫长青相较  似乎略有不及才是

    当时只顾着将那些天兵仙骨从幽冥河中捞出  并未多加思虑  眼下这一切倒是明朗起來  隐在幕后之人便是魔君残月无疑

    眼前这红袍男子确然便是魔君  可他青丝高束  容颜清俊非常  与那日在圣火地狱所见似有些许不同

    第一百二十七回 幽冥沦陷

    无暇峰,忘川殿外,雪梅林中。

    司卿然凤目一沉,冷冷看着眼前之人,此人乃万魔至尊,拥有千般变化,万般容颜,只怕当日所见并非是他真颜,就连眼下之态也未必是真。

    冷风拂面,迷离之香沁入鼻间,即便是灵力高深如他,也需屏气凝神,方能保持身形,不至被那气息所扰。

    司卿然拂袖之际,蓦然卷起漫天风雪,将整个无暇峰都笼罩在极度冰寒之中。

    此刻,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当年君父带着他行走于幽冥河畔的情景,君父慈祥的目光与温暖的笑永远定格在那一瞬。

    此后,冰冷的忘川殿中便只剩下他孤身一个,还有那尊他闲來无事时细细雕琢的冰雕,当日离凤梧初到忘川殿时,曾误以为那冰雕所刻之人是他。

    其实,那并非是他,而是他思念了整整两千年的君父。

    他少年丧父,一夕白发,千年的孤苦都拜眼前的红袍男子所赐,他积在心中多年的恨意在这一刻都化成了震天的怒火,夹杂在这漫天的风雪之中,冷冽胜过冰寒的利刃。

    “残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司卿然凤目一冷,蓦然厉喝一声,任由狂风吹乱了他的银发,遮掩住他的眉眼,透过银白发丝,凛冽眸光倏然撇向丈余外的残月,泛出浓浓杀意。

    “哼!司卿然,你君父当日倾尽全力尚不能拿我如何,你这黄口小儿如今竟想要我的命么?”残月冷笑一声,火袍轻轻一扬,原本似有怯意的宿迁竟如换了个人一般,墨黑衣袍被冷风吹得唰唰作响,手中的银枪骤然一伸,已将残月挡在身后,怒目瞪着冥君。

    “是孤大意了,竟沒想到我幽冥的长使宿迁,原是魔君身边的一条狗!你既想死,孤今日便成全你!”司卿然一语方落,已然祭出一掌,掌风凌厉似钢刀,就连整片雪梅林都被他一掌劈成了两半,雪白的花瓣在风中飘零,一时间暗香流动,凝结成冰。

    可那宿迁手中银枪高扬,带着他的身体飞速旋转好似蛟龙一般,竟躲过了冥君这一掌。

    司卿然身形微滞,心下略感意外,自己适才那一掌最少凝力七成,可宿迁却能这样轻易躲过,倒是自己大意轻敌了。

    想來宿迁既能避人耳目,潜伏在幽冥数千年,自然也能隐去这一身深厚的灵力不为人知。

    寒风呼啸,空气中的迷离花香越來越浓,司卿然脑中忽地闪过离凤梧娇媚惑人的脸孔,惹得他莫名心疼,只觉此时便是他杀残月的最佳时机。

    于是,掌心一转,刺骨的寒风仿若有了生命一般,扑向远处凌空而立的残月。

    不想,这股凝结了司卿然多半灵力的寒风,却未能对残月造成任何伤害,不过是将他那火红的袍角吹得鼓起,甚至连一块衣料都不曾撕下。

    “司卿然,听我一句劝,莫要白费气力了。若想为你君父报仇,只凭这一身的寒冰之气可是不成。可惜啊可惜,勾魂冥君之子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残月妖魅的脸孔上浮现起诡异的笑,言语之间极尽刻薄。

    司卿然本就盛怒,如今又被他言语所激,已暗自催动心法,宽袖下的手微微张开,只等着勾魂刃一现,便想凝力再战。

    只是,这一次,勾魂刃却并未如他所想,出现在他的掌心,不等他细想,宿迁的银枪再次迎面刺來,冷风之中传來残月妖娆的声音。

    “宿迁,这小子就交给你了,不必留手!若想真正掌控幽冥,他就必须死在你的银枪之下!否则,你休想让那些冥顽不灵的幽冥使真正为你所用!”

    闻言,宿迁微怔,旋即缓缓点头,握着银枪的手猛然用力,枪法凌厉之极,一招一式都直逼冥君要害而去。

    司卿然眼见残月即将离去,心内微急,无奈宿迁一把银枪使的出神入化,将他缠住脱不得身。

    加之他本就有伤在身,当日在圣火地狱中与残月缠斗时虽未伤及脏腑,却也耗费许多灵力,此后又在浮摇花海中,受尽赤红树藤笞刑之苦,如今面对宿迁凛冽的攻势,竟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眼见残月身影愈來愈远,司卿然再无心与宿迁纠缠,只想速战速决,掌风愈加凌厉逼人,最后只得心念一动,欲召勾魂刃断了宿迁念想。

    只是,当那柄形似新月的短刃从他紫府内徐徐飞出时,他却觉得仿佛少了些什么,掌心中的短刃依旧是寒光逼人,可不等他施术使出,眨眼之际竟化作一抹寒气从他的指缝中滑了出去。

    这时,再次听见残月的轻笑声传入耳内,那笑声中满是蔑视与轻浮,“司卿然,你以为就凭你这点能耐,也能守住司雨寒的勾魂刃?哈哈……”

    “残月!你给我滚出來!你……”司卿然脚下一个趔趄不稳,单膝跪倒在地,面色瞬间惨白,右手紧紧握住那柄沒入他胸口的银枪,一声怒吼,将握着银枪的宿迁震出了雪梅林外,随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蓦然倒地。

    他倒下的那一瞬间,风雪愈盛,片片雪花夹杂着幽冷的梅瓣落在他的衣袍上,顷刻间十里梅林都迅速枯萎,凋零。

    不知过了多久,当司卿然再次苏醒时,只觉得浑身若撕裂般疼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沉的寒意与剧痛,眼前是望不到底的黑暗与酷寒,耳边尚有阴冷的风吹过,风声中夹杂着阴郁低沉的哭喊声。

    他到如今才明白,为何从火狱出來后,总隐约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什么,当时被神凤族灭之事所扰,并未去仔细斟酌,却原來竟是与他气血想通之物。

    他知道,他再一次输给了残月。

    第一次,炎灵泉下的圣火地狱中,他输掉了君父传给他的勾魂刃,而这一次,他输掉了整个幽冥国。

    到如今,他才终于明白,为何天君要降罪于他。

    他确实有罪,且罪孽深重。

    天界君后的确死于他的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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