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冥君入卿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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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冥君入卿怀第22部分阅读
    只是细细思量,她此番言语,倒也甚得他心,如今他想要的东西尚未到手,她又对男女情事这等看重,想來他很快便能得到那东西了。

    “凤儿放心,我并未娶亲。本应尽早迎娶凤儿为后,无奈如今冥界初定,时有纷乱,而天界诸仙又对我魔界虎视眈眈,只得再委屈凤儿一些时日了。”

    残月的话乍听來,似乎是在与她承诺什么,可她虽然失忆,却并不愚笨。

    她总觉得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总藏着她看不透的心思,眼下知他有事在身,她亦不便多言,只得作出一副让他安心的神态,冲他缓缓点头。

    残月见她不再言语,神色平静许多,便噙笑低首在她唇角印上一吻,随即飞身而去。

    残月走后,离凤梧坐直了身子,望着这空荡荡的寝殿,细细思量起昨日之事,虽有些羞涩,却不再似前时般面红耳赤,内心深处亦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涌现。

    她正低首绕着散乱青丝神游之际,耳边传來阿紫熟悉的低唤,“公主!奴婢受君上之命,特來引公主前往凝脂池沐浴!”

    “阿紫?你什么时候來的?”离凤梧抬头看着眼前的紫衣女子,眸中是掩不住的惊诧,仿佛这紫衣婢女是个來无影去无踪的幽灵一般。

    阿紫闻言连忙抬头,恭敬回禀,“回公主的话,奴婢一直守在殿外,适才君上离去时才允奴婢进殿侍奉公主!”

    “阿紫,可是这魔崖宫中只有你一人侍奉残月?”离凤梧只是想起自从她醒來那日起,至今也有数日了,可除却残月外,她在这偌大的魔崖宫中,却只见过阿紫一人。

    她以为残月乃万魔之主,宫中自然该是奢华贵气,侍奉之人即便沒有上千,也不该只有阿紫一人才是。

    第一百三十六回 林中梦靥

    阿紫闻言掩袖轻笑,旋即道:“公主您初來乍到,有所不知,我魔界百万之众,皆受君上重恩,莫不想入宫侍奉。可这魔崖宫地处红云之巅,寻常魔族莫说走进这魔崖宫,只是靠近丈余也有性命之忧。只有体质特殊的影族,得君上庇佑方可入宫侍奉。如今,这宫中侍卫与侍从婢女笼统不过十余人。加之,君上素來习惯独來独往,不愿有人侍奉在侧,若有事吩咐,只需传音各处首领便是……”

    阿紫说着说着声音却越來越小,到最后索性闭上了嘴不再言语,眼眸却不时往殿外撇去,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影族?这么说來,阿紫你也是影族了?”离凤梧见阿紫笑意顿时隐去,神情又有些怪异,大约也猜到一二,便也不再追问,只是由着她为自己穿戴整齐,跟着她出得寝殿后,便御风往南飞去。

    不过须臾,已见得前方有一处郁郁葱葱的林子,林子上方弥漫着薄薄水雾,周遭空气也比先前之处要湿润许多。

    因着先前阿紫失言,这一路行來二人都未言语,只是各怀心事,御风行走。

    如今,离凤梧被这林子里的湿热之气一拂,只觉得浑身都粘乎乎的,只想着赶紧跳到那凝脂池里好好泡个热水澡。

    “阿紫,那凝脂池可到了吗?”

    离凤梧打破沉默,侧首问道。

    阿紫神色依旧有些紧张,扶在离凤梧手腕处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望着脚下水雾遮拢的林子,似定了定心神,道:“回公主的话,凝脂池就在这泽羽林中。从此处入林,再左行十丈便是了。”

    离凤梧听她此言,心里早已有些迫不及待,无奈周身乏力,全靠着阿紫御风带着她前行,此间想要加快些速度亦有些力不从心。

    自知体虚,不敢盲目使力,正欲催促阿紫,却觉脚下一实,早已稳稳落在林间,不过眨眼便已望见前方茂密树丛间有甚大一处空旷地正徐徐冒着热气。

    待走得近了,才发现是一个呈月牙状的水池,长约数丈,池中有泉眼数十个,正有涓涓热流不停冒出。

    离凤梧体内原就受花毒所扰,气血两亏,昨夜又与残月缠绵许久,以致此刻身体疲累异常,见到这方温泉时,不等阿紫侍奉,早已自己褪去外衫,玉靴,只着了一件暗红色的中衣,光着脚丫便踏进了池中。

    寻了一处舒适的位置坐稳后,便将整个身子都滑入水中浸着,不过一瞬的功夫,原本微白的面孔就已有些泛红,鬓角的发丝也已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泉水。

    浸在这温泉水中,离凤梧只觉得自己周身经脉顿时舒展,懒懒的半睁着眼眸,撇见阿紫正将她适才脱下的衣衫收拾到池畔的石桌上放置,而后便站在石桌旁静静的看着她。

    “阿紫,你也下來泡泡吧!就这么干站着一旁,岂不是辜负这一池温泉么?”

    离凤梧笑着朝阿紫招手,阿紫微笑着拒绝了她的好意,“奴婢谢过公主好意,奴婢只是个卑微的婢女,不敢与公主一池沐浴。”说完后,仍旧站在原地,笑意也渐渐褪去。

    离凤梧见她这般拘谨,也不再多言,只是仰面靠着身后的石壁,缓缓闭上了眼眸,渐渐起了倦意。

    迷迷糊糊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忽然变得轻若羽毛,随风飘进了一个陌生的宫殿。

    她飘在半空中,俯瞰着下面的一切。

    紧靠着主殿不远的院落中,杏花纷飞,杏树下站着几个锦衣华服之人,中间那人眉目若画,温润非常,一袭明黄|色锦袍衬得他的皮肤微微显出麦色,让她心头暖烘烘的。

    细看时,他眉眼中却有忧色,她只觉得心生不忍,很想走近些,为他抚平那些愁绪与忧伤。

    可当她想要靠近他时,忽然听得“吱呀”一声响后,前方一道旋木金门蓦然开启,那金门炫目的光芒直直照在她的脸上,让她只觉得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袭上心间。

    抬袖略微遮住那耀眼光芒时,院子里的人都已随着那着明黄|色锦袍的男子走进了那道金门之中。

    她亦想随之前往,却才靠近金门,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得飞出了院外,虽然身子摔倒在地,却也不觉得有哪里疼,只是抬头时,院门上方的牌匾上,“水月阁”三个大字映入眼帘时,她只觉得心口一阵抽痛。

    水月阁外,隐约听得里间有人唤她的名字,凤儿,凤儿……

    熟悉的声音,充满慈爱的语调,却让她愈加觉得心口抽痛。

    他是谁?为何会唤她的名字?她急着想要起身进入院中,却被蓦然刮起的一阵冷风吹到了半空中。

    她无助的挥舞着双手,眼角有湿热的液体滑落。

    待她再次睁开眼眸时,眼前场景早已变幻,水月阁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漫天飘雪,刺骨寒风。

    她瑟缩着身子,将双手环抱起來想要取些暖意,终归抵不过这漫天风霜,身子虽轻,可这一次从空中跌落时,却着实摔疼了她。

    揉着屁股缓缓从厚厚的积雪中爬起身來,抬眸看着眼前的梅林,呼吸间满是雪梅幽香,下一刻竟觉得原本心口的抽痛已稍稍缓解了些。

    “凤儿,你终于回來了!这些时日,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不乖乖在雪洞中等我?”

    身后忽然传來的声音,让她微微一怔,旋即转过身去,看着那人。

    墨黑长袍在这冰雪间,显得甚是冷漠,银白似雪的长发散落在腰际,任凭寒风吹起,遮掩了半张面孔。

    只那显露出來的半张脸,却依旧令她心跳几乎停滞。

    他剑眉微蹙,凤眼之中明明带着冷意,却又饱含情丝。

    “我们认识吗?”离凤梧原想开口相问,却发现她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不过是无力的张了张嘴罢了。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她是否回答,只是自顾朝她走來,却在离她一步之遥处,又往左侧行去了,仿佛并未看见她一般。

    第一百五十五回 怒闯寝殿

    吟龙殿,内室。

    熏香沉沉之中,轻羽纱幔之后,依稀可辨出两抹身影静默地端坐在榻间,相顾无言。

    “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

    终是残月打破沉默,让殿内尴尬异常的气氛稍稍缓解,他话语未落,已听得离凤梧长吁一声,似乎如释重负一般。

    榻间背对着他坐着的离凤梧,一双紧紧覆在胸口的手终于松开來,缓缓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轻柔的抚摸着,心绪渐渐起了变化。

    不知为何,她依旧觉得自己怀孕的时机有些不对,可前时见残月那般欣喜,她也沒有多想,如今静下心來时,总觉得这中间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她正欲回身与他说出心底的狐疑时,却听见他起身下榻的声音,心下迟疑了片刻,却猛然听得一声刺耳尖啸穿过厚重的殿墙,带着凛冽的寒气冲到了纱幔前。

    将将下榻的残月略微一震,可他身后的离凤梧早已惊得一声尖叫,绿眸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榻前站着的身影。

    那小小的身影仿佛正在酝酿一场风暴一般,高高鼓起的腮帮子,嘴角两边的触须上,尚沾着殷红的血珠,因着它鼓得大大的腮帮子,显得有些滑稽。

    可那双细长的狐狸眼却是满载着怒意,喉间不停地发出地“哼唧哼唧”声,眼下听來却似正在怒斥榻间的两人一般。

    离凤梧尚未晃过神來,却听得残月一声怒吼震耳欲聋,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滚!”残月说话间已大步向前,火红的衣袍随着他的走动在殿内掀起一股冷风,令尚在榻间愣神的离凤梧顿然清醒,盈绿的眼眸定定的看着纱幔前那个颤抖着的身影,下意识喊了一声,“如玉,快走!”

    “哼唧哼唧哼唧……”如玉的狐狸眼撇向她时,蓦然闪过一抹悲伤,却仍是不顾一切冲向了争吵它走來的残月。

    它嘴角尚有未干的血渍,显然先前那一击将它伤的不轻,此间情绪激动,冲到残月脚边时,竟又吐出一口血來,吓得离凤梧一边飞身下榻,一边冲着残月的背影厉喝了一声。

    “残月,别伤害它!”

    言罢,已凌空一跃到了他的身边,正想要弯腰伸手去抱如玉时,却被残月抢了先。

    残月的动作极快,待她反应过來时,脚边的小白狐早已被他一把抓起,悬空提着,目光扫过它的狐狸眼时,似在确定些什么。

    当日从幽冥雪洞中发现她时,她身边便有一只白狐守护,眼下瞧着与他手中这一只毫无二致,分明就是同一只。

    可那日雪洞中,他那一击最少使了三层气力,以它这点微薄的灵力居然能撑到今日未死,还一路跟到魔域,入了红云之巅的魔崖宫而为被他发觉,这其中着实有许多令他费解之处。

    “如玉?凤儿,为何叫它如玉?”残月忽地低首看向一旁的离凤梧,见她面色泛白,眸光闪烁不定,心底渐起疑云。

    他拎着如玉的手微微一紧,如玉小小的身子不停地在空中扑腾,挣扎,想要逃开。

    离凤梧心疼如玉,只想让他快些放了它,不假思索已然回道:“它本就是如玉,难道该叫它旁的名字吗?”

    语声一落,残月神色大变,就连在他手下挣扎不停地如玉也停止了动作,狐狸眼中泛出一抹光彩,怔怔地望着离凤梧。

    而离凤梧这才惊觉自己所言怪异,忍不住抬手掩唇,眸光沉沉。

    “凤儿认得这小畜生?”

    果然,残月脸色骤然大变,拎着如玉的手蓦地一松,任由它“啾啾啾啾”叫唤着扑进了离凤梧的怀里,他却并不阻拦。

    如玉重回她的怀抱,毛茸茸的前足紧紧攀着她的衣襟,小小的脑袋依偎在她的肩窝里,刺鼻浓郁的血腥气让她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强抑住想吐的冲动,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抬眸看向残月。

    “只是今夜初见,至于如玉二字也是随口叫來的,你今夜是怎么了?非要和我过不去吗?还是你见我疼如玉多过你,就将气都撒到它身上了?”

    寥寥数语,听不出任何掩饰与慌乱,甚至带着她特有的爽直,让他不好再继续因此纠缠,也不能再借題发挥。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被她抱在怀里如珍似宝的如玉今夜着实抢了他的风头,可真正令他发怒的却并不是它的出现,而是她今日的变化,有一些是他完全沒有预料到的。

    譬如,凤仪殿毁,阿紫重伤,又譬如她第一次拒绝了他。

    残月眸光一沉,终是唇角微翘,眉眼之中笑意重现,上前一步,想要去揽住她的肩膀,可在她肩窝里趴着的如玉却依旧是一副如临大敌,呲牙咧嘴的姿态,令他眼中笑意一僵,索性垂下了手。

    “夜深了,凤儿早些安歇吧。”残月恢复了一贯温润的神色,说完竟兀自拂袖而去。

    离凤梧抬头,眸底闪过一抹黯沉,只觉得他今夜言行都有些莫名,而她自己对这小狐狸的关怀也仿佛有些超过了正常范围。

    残月的身影已近殿门,却在她的注视下蓦然回首,迎上她略显慌乱的眼眸,柔声说道:“至于大婚之事,确如凤儿所言,不可操之过急,我会吩咐下去,命他们好好准备,待过些时日凤儿身体完全康复时,再行婚礼不迟。”

    婚礼?离凤梧闻之一震,他不提她倒忘了,她如今已是有孕之人,总该在孩子出生前把自己嫁出去才行。

    但为何当他说起婚礼时,她眼前看见的他却与平日不大一样了,殷红的袍子居然变成一身墨黑,而原本如墨的青丝竟成了一袭白发,就连他的脸孔此间也渐渐起了变化。

    清俊绝尘的眉眼间,似有森森寒意泛出,与他往日里的温润之色截然不同。

    呼吸间竟有一股熟悉的幽冷清香涌入心肺,令她顿觉心中安宁舒适,只想要枕着这股冷香入眠。

    “卿然……”

    脱口而出的低唤,耳边阵阵难耐的酥痒,将离凤梧从迷蒙之中拉回现实。

    第一百五十六回 恍然一梦

    待她抬眼细看时,才发觉早已沒有残月的身影,似乎他说完那些话后就转身走了,而她却傻傻的站在这里神游太虚。

    适才自己见到的那个黑袍银发的男子是谁?卿然又是谁?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在魔崖宫的一切都像是残月精心安排好的?

    到如今,她除却残月,只见过阿紫与小蝶两人,而这两人有一个被她莫名重伤,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今夜突然前來侍奉她的小蝶又总是战战兢兢,仿佛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一般,愈加令她费解。

    而更令她费解的是,今夜残月一反常态,丝毫沒有往日的温润气度,对一只小狐狸那般狠厉,若非她一再求情,只怕怀里的如玉早就丢了性命。

    如玉绵软的茸毛拂过她的耳际,“啾啾”的低呼声让她彻底回神,它尚有伤在身,她自顾出神险些忘了。

    “疼吗?快躺好了,我给你检查一下,都伤到哪里了?”离凤梧将如玉轻轻放在云被上,抬手轻抚过它娇小的身子,见它嘴边血渍未干,心里不由一阵抽痛。

    窗外,月色清辉,星光黯沉。

    殿内,离凤梧一手扶着如玉小小的身子,另一只手却紧紧摁在胸口,额间豆大般的汗珠不时落下,眉心那颗凤羽花印记已成素白之色。

    如玉忽然挣脱了她的手,轻轻一跃,毛茸茸的前足搭上了她的灵脉,随后她便见它蓦然张嘴,口吐人言。

    “凤儿,我沒事。不必耗费心力,如玉它只是承了我一丝灵力,即便受伤也不会有事的。”

    离凤梧手下动作一僵,只觉得心口处顿然窒闷难忍,几乎就要透不过气來,绿眸圆睁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小白狐,半晌说不出话來。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如玉搭在她灵脉上的前足蓦然一松,狐狸眼中溢满了惊喜,见她这般惊诧竟还不忘出言安抚。

    “你……想要干嘛?”离凤梧只觉得一颗心突突直跳,虽觉得眼前情境诧异难解,却隐隐感觉它并无恶意,甚至它说话的声音让她觉得心中有些欢喜莫名。

    “凤儿莫怕,一切有我……”

    如玉的声音越來越远,离凤梧觉得自己的眼皮重的再也无力睁开,终是随着它的声声低语,陷入了沉睡。

    再次睁开眼眸时,发现原本在她榻间的小狐如玉早已沒了踪迹,眼角余光却撇见榻侧站了一个墨黑的身影。

    轻揉了几下眼睛,重又定神去看,那身影已然转过身來,拂袖坐在她的身旁,一双狭长深邃的丹凤眼凝望着她,眼中似有柔情,似有悲伤,却又还带着一抹莫名的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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