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冥君入卿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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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冥君入卿怀第24部分阅读
    眸光却是望向了别处,语调中竟微微有些怒意,“你希望这只是梦,对吗?”

    离凤梧蹙眉抬眸,他这是怎么了?记忆中的他总是一脸邪魅的笑,偶尔与她拌嘴吵架,却从來不似眼下这般,清冷之感令她倍感疏离。

    难道他知道了她与残月的婚礼?所以才会……

    婚礼?残月?离凤梧蓦然回神,眼眸飞快扫过周遭,熟悉的陈设,熟悉的殿室,还有熟悉的寒气与冰冷。

    这里是她在忘川殿的宫室?她怎么会回到幽冥了?她明明记得那夜在幽冥河畔,被残月所阻……

    她似乎在朦胧中刺了残月一剑,此后的事却是再无印象。

    手指无意中触到了冰凉的被角,缓缓往下,直达腹部。原本高耸的腹部如今已是平坦一片,呼吸时腹中竟有丝丝阵痛残留。

    “孩子?我的孩子呢?我怎么回來的?”离凤梧急道,脸孔愈发苍白,勉力抓住他的衣袖,声音依旧暗哑,“卿然,快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里?”

    司卿然停在旁处的目光渐渐收回,将她紧抓着他衣袖的手轻轻拂开,握在掌心,低沉的声音仿佛來自另一个世界。

    “沒有孩子,只有你。”

    她猛然挣脱了他的手,绿眸中依旧是水雾氤氲,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紧抿的唇角微微颤抖着。

    他轻声叹息,神色淡然,脑海中却不停地浮现那夜她突然出现,却又执意离去的情景。

    彼时,神君孟洛奉天君之命,接下残月战书。可残月狡猾异常,使计将孟洛麾下近万神兵引入幽冥国,又以魔血相诱引数万幽冥使出征迎战。

    冥使神兵皆死伤惨重,残月踪迹却始终难寻,孟洛沿着幽冥河撒下天罗地网阵,最终虽在魔域外寻到残月身影,却只能眼睁睁瞧着他隐入魔域,束手无策。

    魔域结界,乃是残月魔血造就,几无破绽可循,纵然神力高深如孟洛者也只能无功而返。

    待孟洛重回幽冥时,仍旧被困在万枯阵中的他已经奄奄一息,神力几近枯竭。

    然,孟洛虽竭力相救,助他从万枯阵中脱身,却无法治愈他那一身极重的内伤,只得命人日夜看护着他,而后飞速赶往天宫求助于天君。

    那夜,月色格外清冷,寒风呼啸不止,吹起漫天冰雪,洒落门庭。

    忘川殿内,他仰面躺在冰榻之上,气息微不可闻。

    殿外值守的冥卫,一个个抖擞着精神,一刻不敢放松。

    忽然,夜空中掠过一抹红影,稳稳地落在了忘川殿前。冥卫们都纷纷执起长刀,戒备地看向來人。红影迅速移动,转瞬已至门前,冥卫们这才看清楚她的脸,乌黑的发随意散落,额间凌乱的发丝遮掩了她半张脸孔,虽然她的身形有些许变化,但他们仍旧迅速地认出了她,随即纷纷收起兵刃,俯身施礼。

    她却默然无语,仿若无视,只是云袖一拂,“吱呀”一声沉响过后,大门已然打开,她似乎在门槛处怔愣了片刻,终是抬腿迈了进去。

    她一入殿,眸光很快落在冰榻之上,绿眸中的亮光一瞬而逝,随即疾步走到榻前,低首定定的瞧着榻上的人。

    蓦地,她抬手撩开了额间的几缕乱发,缓缓闭上了眼眸,口中低声呢喃着什么,不过须臾她眉心间的凤羽花印记便飞跃而出,白光闪烁时,他竟渐渐醒转。

    待他抬眸看清榻前的人影时,顿时眉舒目展,凤目之中光彩熠熠,想要抬手将她牢牢抓住,却发现抬袖之间,她已连退数步,远远地看着他,神色漠然,双手紧贴着她高高耸起的腹部。

    “你既无碍,我便走了。”言罢,不等他相阻,她的身影已然离得更远了。

    他心下一急,顾不得重伤初愈,周身气血尚未运转完一个周天,便从榻间一跃而下,飞身阻了她的去路。

    “凤儿,你要去哪?”他见她眉目低垂,似乎不愿与他对视,心头微微一疼。

    虽不知她是怎样从魔域只身而回,更不知她是如何将他救醒,他只知道,她既然回到了幽冥,他便再不能失去她。

    他长臂一伸,想要去扶她的肩膀,她却蓦地一缩,退后两步,浑身莫名的颤栗起來,贴在腹部的手抖得很高,青丝遮掩了她的脸,让他看不清她那时的神色。

    他只记得,她的语调冰冷出奇,便是他这样自幼长在冰雪酷寒之地,修行冰寒之息的人,这一刻也被她的冷漠所惊。

    “自然是回魔域,那里是我的家,有我的夫君。”

    她说魔域是她的家,那里有她的夫君。那他呢?他又算什么?他原以为她受迷离花毒所惑,才会如此反常。

    但适才她为他疗伤时,他分明感受到她体内只有精纯的真气流转,迷离花毒早已不知所踪。

    “凤儿?你这是怎么了?若魔域是你的家,那幽冥呢?赤炎呢?你的夫君?残月吗?他若是你的夫君,那我司卿然又是你的谁?值得你这样深夜來救?”他的声音很轻,但字字句句都是咬唇而语,他有些糊涂了,只觉得看不清她的心,更看不清她的人。

    “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她不去理会他的愤怒,甚至沒有抬头看过他一眼,火红的衣裙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

    “不许走!离凤梧!!!你给我回來!”他的手僵在半空,厉声呼喊着,可眼前却已沒有她的身影,她走了,走的干净彻底,仿佛从來沒有回來过。

    第一百六十五回 天地不仁

    此后,他连夜往天宫求见天君,向天君借神兵十万,加上仅存的十万冥使,二十万大军兵赴幽冥河的尽头,攻打魔界。

    一连七日,攻势凶猛,日夜未停,一路披荆斩棘,直达魔界的中心所在,可魔域结界坚不可摧,纵然有神君孟洛助他,仍旧未能寻到破解之法。

    但,七日后的辰时,魔域之门猝然开启,幽冥河的对岸,残月一袭乌发红袍从天而降,身后密密麻麻数以万计者,正是嗜血成性,隐忍数千年不曾离开过魔域的魔族军队。

    一场旷世之战就此拉开序幕,战火绵延千里,焦灼数日,胜负难分。

    他虽失了勾魂刃,勾魂术无法施展,却以凛冽掌风横扫千军,魔族士兵损失颇重,残月终是按捺不住亲自出阵迎敌。

    那日,他与残月缠斗良久,眼看就要不敌,却忽闻魔域深处传來震天鼓鸣,而残月竟在听到那鼓声的一瞬,脚法渐乱,破绽频出,最后竟使计遁去了。

    那时,他尚不知那鼓声意味着什么,只是见残月流露那般神色,他的心底竟隐约觉得欢喜,此后鸣金收兵大醉一夜。

    只是翌日,他宿醉未醒,却听得探子來报,昨夜子时一刻,残月之妻在魔崖宫中诞下一子,据传那孩子降生之时,天地变色,红云之巅震颤不止,血雨连绵不休,下了整夜,直到今晨方才放晴。

    待他从营帐中摇摇晃晃的走出來时,神君孟洛正冷着脸盯着被血雨染红的幽冥河出神。

    “沒想到,堂堂神凤族的公主竟会诞下魔君的孩子。昨夜天有异象,乃是大凶之兆。只怕这孩子的降生,要将六界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我需速回天界回禀君上,你且按兵不动,等我请示君上后再做打算!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孟洛的话,仿若沉重一击正中他的心口,原本昏沉的脑子顿然清醒。

    她腹中所怀的明明是他的孩子,为何孟洛会有此言?难道是他当日瞧错了脉息,记错了时日?如今孩子出世,异象丛生,她尚深陷魔域,而他却只能远远地站在幽冥河畔遥望,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从心间开始蔓延,直至周身都陷在其间。

    孟洛走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有天宫传令官到,随后白袍紫发的天君步风傲亦腾云而至,神君孟洛神色肃然,紧随其侧。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魔域结界不攻自破,天君却坚持只身前往红云之巅,若非他与孟洛隐了身形暗中相随,只怕如今天地早已易主。

    步风傲乃母神唯一的孩子,拥有这世间最至高无上的神力,掌管六界万物已有近四十万年的时间。

    当他腾云跃过幽冥河时,天际猛然划过一道白光,似将天地都撕裂了一般,随后魔域结界大开,魔族士兵死伤无数。

    但天君却轻轻扬起手中的无极扇,示意麾下数万神兵以及冥使皆不可妄动,就连冥君与孟洛跪求相随,都被天君冷言拒绝。

    此后,天君孤身腾云进入魔域,直往红云之巅而去。

    冥君与孟洛暗随其后,但脚程终有不及,很快便失去天君踪迹。待他们赶到时,却发现红云之巅方圆百里,无一人守卫。而百丈之下的魔崖宫亦是风平浪静,全然看不出血雨留下的一丝痕迹。

    冥君与孟洛正觉诧异时,前方泽羽林中,却传來残月邪魅至极的笑声,还有天君的声声长叹。

    “残月,放了凤梧,交出孩子,孤便赐你速死!”

    透过眼前的层层树影,只见一袭白袍的天君面色清冷,剑眉紧蹙,眼底有逼人的寒意溢出。

    一听到“凤梧”二字,冥君神色蓦然黯沉,紧握成拳的手在袖中“咯吱”作响,若非孟洛这时撇眸示意他务必冷静,只怕他早就冲出去与残月一较生死了。

    这时,听得残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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