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进美女老板的爱情陷阱(二)——祝我幸福(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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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衿回来的时候,我觉得她心情不错。许是打了“胜仗”的缘故。并且兴奋地要给我煲汤……

    我实在是不想英年早逝,或者步她外婆或者优洛任何一人的后尘。上次是运气好没出事,但一天之内不可能两次都平安无事吧。

    子衿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关心道:“是不是他来,令你不舒服了?”

    我摇头。

    “那你乖乖去洗澡,我把材料放进汤煲里就来陪你。”

    “啊,子衿……”见到要出去,我忙叫住她。

    子衿回过头,我看她眼中闪现着“把孩子喂好真骄傲啊”的光芒,又不忍心了。

    厨房里,子衿开始搞她的十全大补汤,而我在房间里坐立难安,翻药箱找保命丸的心都有了。我以为这次要熬很久,没想到子衿很快就端来一碗比上次还色泽阴郁的汤汁来——“汤煲被我煮烂了,这是拿高压锅煮的,你看味道怎样。”

    见她满脸期待的表情,我颤巍巍地伸出手,心想今天是在劫难逃,横竖一死,闭着眼睛挺吧——谁知就在我刚碰到碗缘,保姆说楼下青姐找!

    姐啊,你来得太及时了!我在心里嚎叫!

    我姐上来就老大不客气地喊还没吃饭,子衿于是下去吩咐保姆准备饭菜。

    “这汤能喝么?”我姐指着那个汤碗。

    “不、不能,你可千万别喝。”我慌忙摆手。

    我姐切了一声,“什么好东西啊,不想着姐姐我。我现在又渴又饿,你越不让我喝我就越要喝。”说罢端起碗。

    “别!姐,你相信我,别喝了,真的。会出人命的。”我哀求道,顺势把她手里的碗抢过来,果断倒进了马桶。

    我姐不以为然的样子,熟不知我这是在救她。

    “你猜我刚才在路上看见谁了?”我姐掰扯着小茶几上梁歆怡她们来带的果篮里面的一根香蕉,“我看见冯柏了。”

    “他?你在哪看见的?”

    “就离这里不远的路上。他钻进了一辆车,我没瞧仔细,但感觉里面的人很有身份,司机穿得一板一眼,很有教养地给他开的车门。”

    联想起今天下午翁老爷子那印象深刻的司机,再加上时间,地点,均吻合……这些不可能都是巧合。难道冯柏的幕后指使,真的是翁老爷子?!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对啊。是不是还发烧呢,我摸摸。”说罢便要伸手向我的额头……

    “青姐,饭菜准备好了。你可以下去吃了。”只见子衿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

    我姐讪讪伸回手,热情地说:“大晚上的劳烦你们了,那我先下去吃饱肚子再来找你说说话。”

    我点头。

    等我姐出去,子衿眼睛扫到桌上的碗,有些冷淡地问:“你都喝光了?”

    我不敢承认,也不敢不承认,只点头算是承认。

    她把碗收走,然后坐在沙发里,招手让我过去:“来,我和你谈谈。”

    我以为她看出来我把汤倒掉了,有似忐忑地坐在她身边,等待接受她的审判。

    “青姐这么晚还来这里看你,看来对你的感情真的不错。”她说。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就比较模棱两可地答道:“她那个人对人都比较热情。”

    “是么。我听你说她也有过一个相爱的女友?”

    我并不觉得子衿热衷八卦,事实上,如果有哪个女人是不爱八卦的,我肯定首推她。

    “嗯。只是一年前就分了。”

    “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女孩子,可以介绍她认识。”

    我马上否决这个提议:“不可能,她不会找别人的。”

    子衿的眼睛开始危险地眯起来……

    ……

    我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心忽而提了起来,忙解释道:“她对她前任一直难以忘怀。要不她自己开酒吧的,遇到合适的能不找一个么。”

    “可据我所知,她前不久本来是找到了。”

    “找到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她不答反问。

    我:“……”

    什么叫哑口无言,这就叫哑口无言。

    我心虚啊,我万般心虚!虽然我姐和我如今比纯净水还清,但是原来的相遇却是比较香艳的。我姐后来也承认是自己喝多了,我长得又特别像她喜欢的那个女孩儿,于是没控制住就对我有了非分之想——这个可千万不能让子衿知道。

    这么一想,我心里那个紧张就别提了。真跟负心汉有了第三者似的,快忧虑成疾了,负罪感腾腾地往外冒,堵都堵不住。

    子衿向来是点到为止,给谁都是几分薄面的样子。这次看我的反应,不知道触动她哪根神经,脸阴得拧出水来了——“怎么,你做贼心虚啊?瞧这魂不守舍的样儿。”

    我嘴皮子动了动,有点难以言说。就只敢保证:“我和我姐是纯洁的姐妹关系。”

    “在我们周围,还有纯洁的姐妹关系么?”子衿冷笑。

    我一想,还真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下子,子衿也不旁敲侧击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和她怎么住一起的?”

    “啊?哦……她介绍我到现在的公司工作,我家离得远……”谁知正说着,却被她打断:“这些我都听你说过了。说些我不知道的。”

    我是真傻不是装傻:“什么不知道啊?”

    “我问你,你搬到她那儿,也是这么……”说至此,话茬一顿,看她脸色有些不自然,咬咬唇继续道:“接触么?”

    子衿咬唇的动作非常的矜持而美好,只是我很不美好。很明显,对面的女人吃醋了。我发现子衿对我的吃醋频率近来有些频繁。

    我小的时候,哦,不,我在感情上还是只菜鸟的时候,心上人为我吃醋,我还会偷着乐。这证明她对我有占有欲,是爱我的表现。后来成熟懂事了,才慢慢觉得,两个人的感情,还是少一些无中生有的芥蒂比较好。信任,安全感,以及彼此贴合心意,才能让感情保持稳定长久。尤其是两个女子的爱情,外界已经如此风雨飘摇,内部更应牢不可破才是。

    想起这些,再联想起前一阵发生的事,心情越发沉重起来。看来子衿真的很在意我姐,看来要解释清楚才行。

    “子衿,你还不放心我么?我的心里怎么可能还容得下你以外的女人。”我动情地说,态度之恳求,足够打动任何铁石心肠的女性。有时候你说十句话不管用,往往只用心说一句话,就能打动对方。

    子衿凝望我的眼睛,表情好似也在经历着变化,由审视,变为小小的不自然,躲开我的目光,直至云淡风轻,淡淡地说:“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

    “只是不舒服是吧?”我感同身受地说。

    只见她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平静,对我说:“你该注意和人保持分寸和距离,尤其是那些,惦记你的人。”

    我听后有些怅然道:“我以为你相信我的话了呢。”

    “我是相信你。只是信你对她没什么,可不意味着她对你没有其他想法。”

    我伸出手指,指天誓日地说:“我姐对我没什么,真的,我保证。”

    子衿睨了我一眼,道:“傻。别人主观的事情,你说了能算数么。”

    “你还是不信。”我唉声叹气地说。

    “你左口一个姐姐,右口一个姐姐。怕是早就入了心,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依然是动了真心的。而且她喜欢你,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我就说这么多,分寸你自己把握。”说罢站起来,周身寒气渐生。

    我再想争辩,无疑是火上浇油。只好把话放肚子里,觉得有点委屈。怎么我和我姐这么纯粹的关系也被怀疑呢?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说话声,声音不紧不慢,还有些玩世不恭的语调——“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彤彤。”正是我姐。

    虚掩的门被打开,我姐端端站在眼前。一脸的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子衿道:“不是我故意要偷听,只是这门留了条缝。”

    子衿冷冰冰没有说话。

    她继续说:“我是喜欢彤彤,从开始见到她就喜欢……”我急了,插口道:“姐!子衿误会咱俩是那种……喜欢了。”

    我姐看看我,又看了看子衿,声音颓唐下来,随意坐在沙发上,“傻妹子,如果你不是先喜欢的她,我自觉没有机会,又岂肯把你拱手相让呢。”

    这话让我心里一阵心慌,心道姐姐你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这不是成心故意火上浇油么!

    “姐,你别逗我了。”我哀求道。

    只见子衿灼灼的眼睛盯着我姐,道:“你承认了?”

    我姐一笑:“我祈青,算命说我这辈子就折在一个情字上。我也只会对我喜欢的人好,无条件为她付出。除此之外,一概不论。彤彤……”她看向我。“你我以姐妹相待不假,可就像她说的,我心里是有这么一份情意。我不想这点情意被掰扯没了,反而像一件垃圾似的任人去说。”

    我张口结舌,子衿那脸色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够我一会儿喝一壶的。

    “你我还是姐妹。我也把我心底的话说出来了。”她转头面向子衿:“我呢,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把什么都摆在明面上,不懂藏着掖着。你可以让彤彤跟我断绝关系,我相信她会听你的。我宁愿她忌讳我,不愿再和我同入同出,也不想我和她的关系成为你们发展的累赘,这也侮辱了我自己。”

    我见我姐把话说这份儿上了,真是把三个人推入了死局,一点不留情面。但我还是由不得发自肺腑地说:“什么断绝关系,姐你说什么呢!说好是姐妹,就一辈子是姐妹。”我本想再多说两句,但无论怎样说,好像都有针对子衿的嫌疑,就闭了嘴。

    谁知这时子衿反而莞尔一笑,矜淡道:“青姐你是个爽快的人。有你在彤彤身边,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说完倒是完全轻松了,吩咐保姆沏了茶,“你们姐妹俩好好聊聊,我去隔壁有点公事要忙,一会儿过来。”

    子衿走后,我姐舒了口气,大声道:“完咯!”

    “什么?姐姐啊,你这是在演得哪出啊?那种话当着子衿说出来,还让不让我活。”

    我姐弹了我脑门一下:“子衿没说错,你傻!”

    见我不明所以,捂着脑袋的样子,她又笑了,随即便若有所思道:“我是不是被她算计了。你知道么?我把这些话说出来,可就没有回旋余地了。再对你想入非非,都拉不下脸去做。唉,都怪我这性子,受不得激。”

    后来我才回味过来,我才觉得真像她说的。我姐当时是把什么都摆在台面上了,连子衿都说没什么,她还敢再有“什么”吗……

    怪不得剑拔弩张之下,子衿反而轻松了……

    这人不是人,她是个神。

    后来我再一下想,不能就这样被子衿的迷汤灌醉。应该在蜜糖白开水的日子里化被动为主动,争取把话语权握在手心里。

    例如她说让我和人保持距离,我就应该这么回她:“你还不是穿着开衩露大腿的晚礼服与孟倾凡跳贴面舞么?”我斗不过她,我羞羞她!哈哈哈!

    当然以上纯属歪歪范畴。

    我姐没待多会儿就要走。可没成想,刚到了房门口,我妈给她打来了手机,说往我们的住处打,没人接。

    我姐递给我一个眼神,我马上会意,接过电话对我妈说:“我和我姐在外面吃饭呢,怎么了妈?”

    我妈在那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她连查岗这招儿都用上了。

    “那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啊。”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我连人身自由都没了,一夜回到了解放前,不,是读书住校的时候了。现在我连去哪都要受她监视。

    我知道我妈当中学教师的那点觉悟和手段又回馈在我身上,以为监督防范才是抓“恋爱”的唯一方法。人家几千年前的大禹面对滔滔洪水,都知道改变“堵”的办法,对洪水进行疏导。何况是屡禁不止的千古难题——恋爱问题。

    我挂了电话,我姐说:“你妈怕是怀疑你了。”

    我点头代表知道了。她又说:“别怪姐没提醒你,你妈那里并不好对付,而我觉得你家那个,又好像心机很深的样子。就刚才……”她欲言又止,可能她觉得刚才有被子衿利用的嫌疑,可又觉得不会那么神吧?

    我只好苦笑,顺着她的话说:“她不深就不是子衿了。”

    “我倒觉得,她现在跟你说的,也全是些无关紧要的。至少我觉得她知道冯柏为什么那样做,只是不说而已。”其实我也有这个感觉。

    “唉,原先你还和她抢生意,真是班门弄斧了。我觉得她道行很深。”

    “喂,姐。你说的可是我的恋人。”怎么像说人是非似的,我瞪了她一眼。

    她也同时白了我一眼,道:“只有你我才会放在心上。至于对你来说重要的人,我才不会管那么多。我只是说出我的感受,你知道姐没有坏心,不会害你就是了。”

    “姐……”我一直担心子衿不喜欢我姐,谁知现在反过来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子衿啊?”

    我姐没回答,俄顷才道:“不知道。她那种深,其实不招人厌烦。只是觉得配上心无城府的你,总担心你受欺负。”

    其实她是多虑了。子衿再深,也不会把它放在我身上。我一直相信环境造就人。自从她在外国上大学被她爸冻结了支出来源,就推动了她利用自己双手打拼天下的崭新篇章。她能有如今的地位,一定是忍常人不能所忍,思常人所思不到,经历万般艰辛,才会锻就出如今百毒不侵的气韵。

    我姐看我无心思过的小样儿,怒其不争道:“我看你是被她迷昏了头。算了不说了。我走了。”

    “等等……”我突然想起我妈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再重申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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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后面我会加紧进度,争取这个月结文。

    4.对我《御赐女土匪》有兴趣得同学,欢迎去加收藏,够了500收藏,立即更新

    over

    我姐叹了口气:“阿姨那边我暂时还能应付……”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你还是和她……”说罢瞥了眼门外,“……谈谈。两个人一起面对这件事。”

    我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我姐瞪着我说:“我就是怕你又心疼她,以不想令她有负担为由一个人扛着。这事不是你想抗就能扛得下来的。”

    说心里话,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妈那边我还都没有对策,就算加上子衿又能改变什么?她现在唯一忌惮警惕的人就是子衿,在这时候让子衿搅进去只会令事情越来越糟吧。我看现在是以不变应万变,过了这阵,等她把这事慢慢淡下去,再行法子也许会好些。在此之前,还是少出点岔子,少生出些枝节才是。

    想至此,就对我姐说:“你等等。我妈让我回去给她打电话。我怕她疑心,今晚上还是跟你回去。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和子衿打声招呼。”

    我和子衿说我怕我妈怀疑,想今天晚上回我姐那儿住,也没解释太多。以子衿的聪慧,怕是已把前因后果都串联起来想了个明白。她点点头,说:“我认为你这么做是对的。这些天先委屈一下,等阿姨心情平复一些,我们再想办法。”

    我一激动有些得意忘形:“和我想一块儿去了!”不由分说便搂住子衿的细腰。

    子衿在我怀里也不挣脱,反而软软的,手搭在我肩膀上说:““还有,药我让保姆给你备好了,用法说明上有,你一会儿全部带走。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么?”

    我“嗯!”了一声答应她。

    “好了,快去吧。别让你姐等急了。”她说。我觉得才短短一宿一个白天,我已经对她产生了难舍的依恋。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蹭啊蹭,娇声说:“我会想你的。”

    她笑笑,拍拍我的背,然后离开我的怀,说:“我也是。明天我们一起吃午饭。” 眼中闪现着柔光,此时的她光洁如圣母。

    “嗯,一言为定。”

    就这样,依依不舍地,我被我姐带走了。临走前我特别难以抑制地想再赖一晚,只是我知道要以大局为重。反正我是她的,她是我的,还怕日后没有机会么。

    一路上我姐开着车,瞧我的眼神三分嫌弃三分鄙夷还有四分哀其不幸的一声叹息:“你啊,真是被她吃得死死的。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谈起恋爱还是一副痴呆弱智的表情,唉。”

    我不就是刚离开她,有点想她么……

    回去给我妈用座机打了个电话,她的语气明显放心了,嘱咐我道:“你身体不好,妈这也是关心,你别嫌我管你太宽。”

    我嘴上不说心里也早不是滋味,但为人父母,你能说她是对是错么?她的本意,归根结底还是为我好,虽然这种好是她认为的好,并不是我需要的,甚至,是我排斥的。

    晚上睡不着,满脑子子衿婀娜的身姿。这也难怪了,我俩自上次一同过夜,已经隔了差不多一年,心里百转千回的煎熬折磨,身体也……少儿不宜,我就不多说了。谁知好不容易盼来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争气地正赶上生病。想起子衿今天软软的身子在我怀里依靠,不禁又是一阵心痒难耐。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拜子衿留给我的药所赐,感冒已经好了大多半。就是头还有些沉。想着昨天请了假,一定积累了不少公事。公司没人坐镇是不行的,估计现在手头上的待批文件已经堆积如山。尤其是合同,耽误一天就要少赚一天钱,这可是大事。

    秘书小王看见我来想看见了救星,在我后面滔滔不绝汇报工作。我先冲了杯咖啡,顺便去洗手间——刚要关门,发现跟屁虫还在后面。

    “我说小姐,你不会连洗手间也跟我一起上吧?”我无奈地说。

    小王一个脸红,退了出去。

    她出去后,我隐约听见两个人在对话。公司偌大,我也不能一一记清谁是什么声音,但这是公司专属卫生间,一定是本公司的员工是没错的。

    我之所以对这两个人的对话感兴趣,因为她们口中提到了迅达。

    “……连到手的业务也不接,可让我们捡了便宜。”

    “你这么说还真是。原来一直对咱们产品没兴趣的公司最近都纷纷打来电话呢。原来是迅达那边业务重组。”

    “迅达盘子大嘛,也不在意那点case。”

    ……

    “你们在说什么?”我装作在洗手与她们偶遇的样子,点头微笑道。

    “黄总。”两个人一起打招呼。

    “你们刚才在说迅达?发生什么事了么?”

    其中一个岁数比较的女孩子,是我们部门的,她说:“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我们最近单子暴多,随便八卦两句,呵呵。”

    “是么。”我又转眼到另一个女孩子身上,说:“你是市场部的cc吧?一会儿开会,你给我一个报告,告诉我单子最近多了的原因,八卦也算。”说完便扬长而去。

    下午开会,我让在后面坐立不安的cc念她的分析报告,其中一个是迅达的重组。我便借着这个由头,向销售和市场那边的经理来谈这个事情。他们一个是奋斗在一线,嗅觉灵敏,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有反应;一个是专门搞收集情报工作,自然对竞争对手的事情了如指掌。只是两边的经理也知之甚少,只说是迅达那边有个大项目,上市中报里写了的。

    我把迅达的中报和最新季报要来,准备回去慢慢翻看。

    这一晃儿就是中午了,我从会议室出来,就赶忙去办公室拿手机,发现上面空空如也,不免一阵心灰。

    子衿说好和我吃中餐的,难道是忘了?

    我要不要给她打过去,提醒她一下?可是这么做显得我挺纠缠似的,一时又有些踌躇,便拿着那两份报告翻看起来。

    这一看看出了问题。因为那个他们口中的项目,未免投资过于巨大。迅达如果是头象,那么这个项目就是头深海巨鲸。

    具体项目内容不多说了,只是还真跟海洋有关,是联合开采南海一个油井。合作方是迅达的老伙伴,一个专门搞石油的上市公司。

    我不明白子衿有胃口吞下半岛湾还不够,为何还要去碰石油。虽然这是个暴利产业,但风险也很是巨大。后来查了资料,发现迅达的前身,也就是许先生掌管的时代,也是涉足了这个项目,最后亏欠了很多外债,才资不抵债,甚至不惜借高利贷,也没能撑到最后。

    我心口发闷,不知道子衿这次的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直到中午差五分一点,子衿的秘书才打来电话说,子衿一直在会议室里没出来,她吩咐说让您别等她,自己吃午饭。

    我挂了电话,像失了魂似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直到肚子咕咕叫抗议了,才坐下来拨了一个电话。

    “茶壶啊,你那有饭么……”

    梁茶壶其实应该改名叫梁饭锅。不管我什么时候造访,她都能变出食物来,而且都是美味。

    看我闷头大快朵颐,她发出糟践美食的感慨:“你这是闹饥荒啊,我这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精致美味,要细细品尝的,你这猪八戒吃人参果的吃法,简直亵渎了美食。”

    我也不理她,吃饱了算。吃完心满意足地抹抹嘴,回道:“多美味的东西,不还是得吃到肚子里变……”我见她一副养尊处优,衣冠楚楚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再说恶心的词,就咽回肚子里。

    梁歆怡估计这辈子也没听过别人说那个字,看她的表情估计连联想都没联想到。依然纠结她的美食道:“你家那个冰山没给你送爱心便当啊?又来我这儿觅食。”

    听她这么说,勾起我的伤心事,失落地摇摇头。

    其实一顿饭而已,我本不该这么失落……可能在意的是,心上人没能遵守承诺吧。

    “好了,告诉你一件事,你就有精神了。”她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什么事?”我屏住呼吸,心随之紧张起来。

    “我的人体绘画基本竣工,不时将展览在我家大厅里,欢迎参观。”

    “……”

    她一副耍人得逞得意洋洋的样子,道:“那说正经的。据我调查的结果。冯柏目前确实是受翁老爷子差遣。这里有一条信息你肯定感兴趣。那家走了子衿后门的公司,幕后老板也是翁老爷子。也就是子衿她行自家人的方便放了绿灯,严重违反了职业操守。”

    我惊疑莫名,“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梁歆怡一口悠哉道:“我哪知道。不过你放心,她做得很小心,不是特意查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尤其是冯柏公司那边,简直是铜墙铁壁,要不是我有人在那儿……”我想说,不让你当特工头头都屈才啊……

    马上,我想到了另一处:“你不会去揭发子衿吧?”

    斜了我一眼,哼道:“妇人之仁。我俩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出了事,损失也有我一份。嘿,我想起来,你当初极力撮合我俩上一条贼船,看来就是怕有朝一日我无所无能地把翁子衿那肮脏的一面揭发出来吧?”

    “是有这层意思……”她“嗯?”了一声,横眉冷对道。我马上改口:“不能够!我是想你俩互利双赢,各取所需。”

    “嗯。”她放缓语调道:“聪明如子衿者,怎么会做落人把柄的事情?我想不通。”

    我也想不通,各种想不通。

    “还有,我怀疑她爸公司能够上市,也与她脱不了干系。”说罢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他们父女最近关系怪怪的。”梁歆怡道。

    见我没反应,又补充了最后一条信息:“迅达一直以来有一个项目争议很大,这次被子衿重新启动了,董事那边有点反应。据说追加的资金是天文数字。如果这个项目失手,子衿的前途可不容乐观。我想你那么聪明,应该能嗅出点什么?”

    原来她也清楚这件事。

    “你是说……这些事情发生的频率太密集?而且都和翁老爷子有关?”而且透着那么多的不合情理。有违背子衿做事原则的不合情理,也有我被找麻烦的不明所以。

    “嗯,怪就怪在还搭上了你。翁老爷子针对你,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觉得肯定隐藏着什么事情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希望子衿能够处理好。”她莫测高深地看着我说。

    我也心情沉重起来,她今天说的这些,其实早就有了端倪。只是我平时太太疏忽大意。

    “茶壶啊,你能帮子衿么?”

    “你够了啊,我可不想参与他们的家事。”

    是啊,翁老爷子再怎样,不会对自己亲生女儿做出什么无益的事。是我多虑了么?

    直到从梁歆怡那儿蹭完饭回来,子衿依然没有联系我。

    听了那么多关于南海石油计划的危险性,心里的不安感加剧。另外,子衿身边似乎潜伏着比这更可怕的不安定因素,而所有矛头都指向她的至亲——翁老爷子。这也是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

    但是有一点,我相信一个父亲再怎样追名逐利,也不会真的对女儿做出不利的事情来。所以即使想不通,也依然没有太过悲观。

    现在应该享受午后惬意的时光。我这个人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把最忙碌难缠的工作留在上午完成,而下午就会轻轻松松,悠闲地欣赏日斜日落,再泡壶上好的大红袍抑或是品品红酒……

    只是今天没有这份心情,整个心神都被子衿的事牵了去。也许是心事重重又加上吃了感冒药的缘故,在秋日午后的温暖斜阳里,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后来被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吵醒。我惊醒!心口怦怦直跳。

    是子衿的贴身秘书kiki的电话:“黄小姐,翁总有没有找过你?”语气是十二分的急迫。

    我一听心跳得更快,清楚这是不好兆头的反应。我强按捺住内心的极度不安,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她没有找过我,怎么了?”

    “没有么……”kiki带着紧张疑惑地语气说:“翁总她、她……”

    我听她吞吞吐吐的样子也急了:“怎么了,你说清楚!”

    “翁总她不见了!”

    “什么!”我头嗡地一下炸开了!

    “翁总接了个电话就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怎么也联系不到她,手机关机。奇怪的是,她也没有联系公司。”kiki急不可耐又听得出十分紧张地说。

    和着心跳,脑仁噔噔地像是在往出蹦!我不得长吸了一口气,好让大脑有充足的氧气。趁着这个调节时间,我马上想到一个问题,便问:“中午你还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在开会。现在还不到3点……”我盯着斜上方的钟表,时间显示在差十五分钟下午三时。

    “不是的。如果她没出事,下午是肯定会回公司的。因为,她开了一上午的会,就是为了下午收购股票的事,可三点之后就闭市了,她却到现在也联系不到。”

    我越听反而越觉得蹊跷,便问:“也许,她改变计划了;又也许,是她有更重要的事?”

    kiki在对面着急地说:“黄小姐,我现在和你解释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下午这个事情,非常重要。如果不是极其特殊的情况,翁总她是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除非……”

    “除非什么?”我问。和她通话期间,由于是打的座机。我已用手机反复回拨了几遍子衿的电话,始终是关机状态。

    “除非,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她无法控制的!”听她的语气,好似这句话一说出口,连kiki自己也吓呆了。

    听她说到这里,我的心情反而不像方才那么慌乱。人总是在他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时候紧张难安。我不觉得因为一次股票收购,子衿就必须不能“消失”这两个钟头。

    “有没有找子衿的司机?”我提醒她道。

    “有。找不到翁总,我第一个就问了司机师傅,可是司机说翁总是自己开车出去的。”

    “那她家里呢?”我又想到。

    “也问了。保姆说没有回来过。”

    我先把她安抚住,道:“你听我说kiki,她才出去两个多小时,不要就轻下结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继续联系她可能接触的人,我也去打听打听。不要着急。”

    “我知道,下午这个事情真的很重要……”她还是一副焦急,不知如何是好的语气。

    她这个反应让我心里也开始没底。就试探着问:“是什么样的事情?”

    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嗫喏道:“就是,关于南海石油的事……你没有关注新闻么?”

    我飞速打开网页,浏览今日要闻。其中一条赫然是,中国南海和邻国诸多争端,石油勘探采集受阻云云。

    果然是这个事!

    我脑子里突然有了大致轮廓,我知道kiki是迅达的员工,不可能把真实详情全部告诉我,但我已大致推测出来:“是不是南海石油的股价大跌?子衿想用这个时机大量购买它的股票,以稳定局势?”这个南海石油就是和子衿合作南海石油项目的老牌上市公司。

    kiki忙应和:“是的,是这么回事。集团拨巨款支撑南海石油开发,这次如果南海石油出事……”她担忧地欲言又止。

    我当然知道其严重后果。子衿会因投资和经营不利,被董事局扫地出门!

    心脏顿时拧成了一团!

    果然,果然……原来一切不是突如其来,而是早有预谋。子衿为什么突然扶持南海石油?为什么南海出事的当天,子衿就不见?这些谜团背后,一定隐藏着我如何想,也想不出的秘密!

    我想,是有人,或者有利益组织,限制住了子衿此次等于是自救的行动。谁才是想让子衿下台的人?我遥想起第一次去子衿公司的情景,在会上,一个光头男人和他的走狗一直针对子衿。不知道子衿因为成功占有万星10%股份,和入驻半岛湾这两场出色的战役、羽翼渐丰之后,有没有铲除这两个异己?

    “方董事和赵经理,他们还都在公司么?”我不禁要问。

    “在的。赵经理派去香港的分公司了。方董还是集团的常务董事。”

    吩咐kiki再去向人打探消息之后,我挂了电话。之后便是坐立难安的忧心忡忡。

    好似坠入了迷雾里,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我需要一个人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子衿,我是不是该在产生疑惑的第一时间就找你问个清楚?也不至于现在想帮你都无从下手,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我不知道这件事会对子衿有怎样的影响,而子衿,我认为她最近的决策开始脱离了她自信洒脱的轨道。仿佛是在赶趟儿似的,做出一些对她甚至是有害的举动。例如放冯柏服务公司的绿灯,例如南海石油这么大风险的项目。

    到底是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尽量把烦人的商战缩减到大家能够接受的程度。另外子衿现在“变”这么好,应该很多筒子不忍心再虐她了吧?

    再另外,我只说我尽量这个月结文,可没说一定会结文。

    再重申一遍,我说的是尽量,尽量……如果因为一字之差我又要变成被指责的对象,那岂不是冤枉?

    那个下午十分难熬。钟表指针艰难地指向三点,终于还是难以忍受地联系了几个和子衿平常要好的朋友,包括优洛和siren,得到的答复一律是“不清楚”。

    期间有个电话打来,我看是外地的手机号,就没多做理会,以为是外地的经销商来客套的。除此之外,我一直在不停地打电话询问子衿的下落,直到下午三点半。

    kiki那边也是一样,一无所获。

    三点停盘,还有可能子衿在别处操作。但很快地,kiki否认了我这个观点,她说如果是那样,股市应该有显示,而现实是,南海石油的股票已经跌入谷底,抛售还唯恐不及。我想想也对。

    随着时间的推移,子衿的手机还是依然关机。那么她有危险的可能性就会增加。虽然理智告诉我,这个可能性很低。但我现在的心情确实已经由方才的为她担心焦虑,变为坐立难安地恐惧。

    就在我再也无法坐以待毙,准备出去寻她的时候,令人惊异的是,她的电话竟然打通了——

    “子衿,你在哪?!”

    对方停顿了几秒,语调听不出情绪,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她的心情似乎是沮丧和有气无力的。

    “我现在回公司。”

    “kiki找了你一下午,听说……你要收购南海的股票。”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有些不适时宜,但我抵制不了内心的担心害怕,就像她的面前有一只巨虎,随时可能向她扑咬过去,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至少,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有了底才好和她共度难关。

    “是。”她说。

    “子衿,还记得我们的承诺么?对方有困难,我们要第一时间知道。”没等她说话,我便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说:“我现在立刻去你公司找你,我们谈谈。”

    她在电话那头静待了几秒,“嗯”了一声。

    我挂了电话,吩咐小王公司大小事务等我回来后再处理,并让她叫辆出租车来。

    等我出了大厦,车子还没到。子衿给我买的那辆还在修理厂,想想关键时刻,还是有部车比较方便。

    待车子在我身边停下的同时,另一辆大吉普也擦边开到我这里。我看这车眼熟,再细看车内的人,不由得大吃一惊——竟然是孟倾凡!

    我之所以大吃一惊,不是因为我心理素质不好,与熟人兼不待见的人意外相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道是冤家路窄。可是如果这个人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模样和气度都像变了一个人,那么任谁也会大吃一惊。

    此时的孟倾凡头发不再是一丝不苟,而是乱糟糟的。光洁的下巴上长出了青茬。一看就是近来疏于整理。更甚的是那双原本英气勃发有神的眼睛,竟似缩小了一轮,眼神还很涣散。

    此时这家伙明显还有点喝高了,眼神涣散也就算了,看见我简直是分外眼红。

    “你别走。你知道么?子衿把我甩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没想到他张口就是这句话。我对出租车师傅说您先走吧,我这有点事,把钱付了。才专心对孟倾凡说:“你怎么总像长不大似的,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总是这样?”

    “我哪样了?”他眼睛充血,面部表情有些狰狞。我心里打了个哆嗦,我不知道他指子衿把他甩了是什么意思,是和他说清楚了?难道刚才子衿的突然失踪是去找他了?

    “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强求不得。不是你的,你又何苦糟践自己。”这是我对他的评价。这个人,随着慢慢的接触,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时他给我的样子——深沉有风度。而是恰恰相反,在感情的处理上,他像个孩子,喜欢的东西得不到就要用非常手段。这是真正的爱情么?我看只是这个公子哥不习惯这样子被对待吧。

    “哼。你少废话!你赢了。子衿说,他不可能跟我订婚,更不可能跟我结婚。她说她喜欢的不是我。哈哈哈……”看这样子是接近于疯癫了。他这种对待爱情执着痴狂的人,失恋的打击一定是巨大的。

    可我马上就后悔对他的妇人之仁了。因为接下来他就把矛头对准我:“可你凭什么得到子衿的爱?!你能帮她么?你知不知道郑部长,和翁行远都打她迅达的主意!?没有我,她将孤立无援。她斗不过那两只老狐狸的……南海计划破产了。迅达的方董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我确定她熬不过这个月底,就要被各方压力压得再也难以立足!可你呢?你能帮她做什么?你自己都自顾不暇吧?你妈知道你是同性恋的事了?你是选择众叛亲离和她在一起,背负着永世的不孝骂名,还是给子衿一个不光彩不光明的未来!”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气喘吁吁地盯着我。

    我只感觉胸口闷得慌,非常非常的闷。我捂住心口,提醒自己镇定、镇定……

    “你能给她什么?她那样的女人,本该是男人捧在手里呵护的,不会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可你,你只会伤害她!你们两个女人能有什么未来?!”

    “不是的,我们会一起面对困难……”

    “少来了!”他怒吼,眼中怒气渐盛——“不妨告诉你,那些照片是我寄的。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该跟你父母坦白,勇敢去面对。哪怕给她一个名分也好!可你呢?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只会逃避!你根本什么也给不了她!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到她的爱!”

    我的心被他的话击得一抽一抽……脑子里,竟然出现了在西单遇到小白的画面。而画面里,小白换成了孟倾凡,而旁边的女人面容模糊。我不敢想下去……

    孟倾凡越说越气,简直发了疯,他搞不懂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世界疯了!自己为了她付出那么多,换来的却是一句不可能,永远不可能。一个说话从不决绝的人口里,竟说出如此绝情的话,等于宣判了他死刑。他恨!他恨不得把对面的女人生吞活剥!他坚信她是用了蛊术才会让理智的子衿选择了她——这应该是孟倾凡此刻最贴切的内心独白。

    恨意足够烧毁一个人的理智,就如现在的他,怒目相视着我,终于抑制不住全身的恨意,推搡了我一把:“你说啊!你以为不说就没事了!你到底能给她什么!给不了,就放手!”

    我被他一推之下,本已煎熬的内心和躯体就像风中凋零了的枯叶,瘫坐在地上。我没想着起来,但他依然不依不饶,上前试图拉起我,嘴里还在怒喝着:“你少装可怜!你那个护花使者可不在身边,你装什么装!”

    我被他摇晃着,好似散了架似的,可又不想,也无力去抗争。

    就在这时,车里又蹦下了一个人,平头,工装。正是那个神秘莫测一直隐藏在暗中的冯柏。我以为他是帮凶,是来和面前这个男人一起惩治我的,谁知他却把孟倾凡架住——“你冷静下。这里这么多人,你这样会被保安找麻烦的。”

    孟倾凡挣脱了几下,被他架去旁边。两个大男人一个死命挣脱,嘴里还发出哼哼地嘶鸣;另一个则被他拖在了地上,往下一拉,两个人顺势全都摔躺在地。发出不小的动静,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

    孟倾凡还在挣扎间对我不依不饶地喊:“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狐狸精!”

    冯柏制止他爬向我,但也不分轻重地朝我挥了挥胳膊:“你还不走!”正好打在了我脸上。

    接下来,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个人,就像从哪冒出来似的,一个拳头就罩着冯柏脑门上招呼!

    这还不够,两个男人都被那人雨点般的拳头打了个措手不及,相信他俩和我一样,都惊呆了,甚至忘了反抗。

    直到回手的本能意识恢复,孟倾凡骂了一句,站起来也往那人身上揍去,可那人身体极度灵活,来势汹汹的拳头都被她巧妙躲过。是的,是她。

    是谁?是谁可以一见面就上拳头的?当然是梁笑然。

    是的,梁笑然回来了。

    梁笑然以一对二,却是完全处于上风。她这阵子去西藏似乎学了些拳脚功夫,觉得和人比划的感觉灵活机敏了许多。打得也很有策略。总之噼里啪啦几个回合之后,两个男人被揍得皮青脸肿,而梁笑然则啥事没有,越大越流畅。

    骤然间,周围围满了人过来看热闹。我才意识到,这是在人流密集的路口。

    没办法,我只好大叫:“笑然,住手!你想把警察招来么!”

    梁笑然听我这么说,才渐渐收了手,恶狠狠地说:“我要是再看见你们欺负我朋友,下次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还有,局子里我有人,别想搬出什么狗屁法制裁我!”

    孟倾凡这下似乎是被她打清醒了不少,眼神不再涣散,而是恶狠狠却高傲着一张脸:“我们走着瞧!”说罢像是要吃了我似的瞪着我说:“我不是来和你算账的,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要是还有点良知,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就别再和她来往!你,不仅不能帮她,还会害了她!”这句话不是气话,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知道着什么我并不知道的事情。

    他这句话与其说是在放狠,更像是一种警告和预言。

    冯柏苦着一张脸,对梁笑然说:“姑娘,我是帮小黄来的。我们过去是同事。孟大少喝多了是有他的不对在先,可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呢。我们和郑部长交情不错,这件事就此罢了。但你这性子真得改改。一个女孩子家的……”他没说下去,看见孟倾凡有些摇晃,就去扶他,说:“得了,认栽。咱们走吧孟大少。”

    这场闹剧不欢而散。梁笑然把我拉起来,帮我掸掸土,说:“他们欺负你没有?”

    我叹了口气,心情虽然很低落,但还是责怪她道:“我以为你去感受西藏的喇嘛文化,性子会稍微收敛一些。谁知道刚见面又打架。”

    梁笑然被高原气候灼伤的红脸蛋不禁又红了一层,道:“我是见他们对你动手,我能袖手旁观么。”

    我本想再和她说什么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种,不是只有暴力解决一个途径。不过我料到她一定会回我说,暴力往往是最快速和有效的解决途径。往往这时,我就不无遗憾地想,她怎么不生在古代?

    既然已经知道我再如何说,她也听不进去,只能把这件事记下来,留给梁茶壶去好好管教她这个宝贝妹妹。

    后来我只好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给事先打个电话?你姐知道你回来么?”

    她一抬手捡起地上半人高的大背包,甩在肩上,道:“刚回来就给你打了电话,可你不是不接就是正在通话中。”

    我这才省悟那个外地手机号原来是她打来的。

    “怎么想着先来我这儿了?”我奇怪地问。

    “来你这之前,我是先回了趟家。听到老郑(她和郑部长有了隔阂之后,就不再叫他爸,有时候直呼其名,有时候就叫老郑)和人说话,我偷听了几句……”说完神情复杂地看着我说:“太令人意外了。所以忍不住过来跟你核实一下。”

    “那路上说吧,我正要去子衿那儿。”我怕再耽搁下去,子衿就不在公司了。再说以我现在的心情,对她听来的八卦是没有什么兴趣知道的。

    她神情一变:“你去子衿那儿?那好,我也去。”

    作者有话要说:回复持续低迷

    于是二更没有的干活~

    加油~加油!

    路上,我本该有无数问题想问梁笑然的,对她的西藏修行,我一直很感兴趣。只是刚才被孟倾凡那通说辞搅得心情低落,竟茫茫地成了木头人。

    而梁笑然那高原红的脸庞配上那永远是温润和煦的脸庞,乍一看还以为是位朴实的青年。谁曾想,这个表面上让你如沐春风的人,私下里是个崇尚武力的家伙。我们一帮子人以为她是去世界屋脊进行内心的修行之旅,现在看来,十有**是拜了什么旁门左道练武去了。

    此时她虽是不言不语,但偶尔投射到我身上的目光,却是若有所思的深沉。

    想起方才她说的偷听来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想必是和我有关?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脑袋里的思绪却是随波逐流没有意识着。窗外是人间繁忙的景象,城市人的下班时间,总是让你感觉那么的繁忙和拥挤。只是这份热闹也并不能激活我内心那潭死水。

    深深的无力感……

    就这样,两个老友相聚本该是交谈甚欢的场面,变为此时的相顾两无言。一个看似心事重重,一个是闷葫芦备受打击的死样子。沉默着,继续沉默着,终于来到迅达大厦门口。

    我看梁笑然下了车,一人多高的大包她拿得轻松娴熟。这份力道就让人刮目相看。再加上那在高原上磨砺得沉稳气质,任谁看了也会觉得此人非常靠谱,很有安全感。

    她随着我入了迅达大厦,一路上无语。直到上了透明旋转梯,她才恍然若悟地说:“霸气外露,怪不得……”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我疑惑地看着她,她见我看她,冲我笑了下:“这里真的很奢华。”她用了奢华,而不是豪华。

    还没等我细细思量这两个字蕴含的意义,她已率先出了电梯,说:“我这次跟你过来,不会耽误你和她谈……事情吧?”

    我盯着她削到齐耳的短发,打碎了的留海自自然然地搭在左眼上,才算是回神了,笑侃道:“刚才没留意,你把头发剪短了。”

    她腼腆一笑,道:“气候原因,热水打不到,嫌麻烦就剪短了。”

    我心想,原来她更适合短发啊。

    我们一边走,才算是恢复了些应有的朋友间的话题。聊起她虽然远在西藏,却一直与我和优洛保持通邮件的习惯。她说:“你们这次重归于好真的很不容易。”

    “只是……”她欲言又止,斟酌地说:“两个人没有问题了,是不是就有足够力量对抗外界的风雨?”

    我心下一沉,这话恰巧就击中我的要害。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哪一件离得开“外界风雨”四个字。是啊,不是两个人相爱就没有问题了。我们是人,人都是处于社会环境里的,有亲朋好友,有爱情之外的其他价值所在。我们要用怎样的心情面对这些?我只知道,只有相爱,是不够的。

    不知她为何说这个,难道也和那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有关?不禁对此事有了份深深的疑虑和猜想。

    不一会儿,我们来到子衿的总裁区。秘书kiki见到我格变得友好起来。人和人就是这样,不相熟的人往往在经历过一件共同面对的事情之后,彼此才会熟稔起来。只是有些人你可能永远也不会有这份机会熟悉,所以便成为你生命的匆匆过客,擦肩而过,不留痕迹。

    kiki把我们带去子衿的办公室,在门外,她说:“翁总心情不太好。刚才方董找过她,声音大得整个总裁区的人都能听见。”她一副担忧的表情。

    看来暴风雨果真要来了么?这道难关是否有机会力挽狂澜。一直以弄潮儿自居的子衿,我相信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难住她的吧。这么想着,似乎是为自己打气似的。

    我对kiki说:“没事,你先下去吧。”

    我和梁笑然眼神相碰,她似乎想问是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和把那个把她亲爹打破头的毛头愤青小青年相比,她确实内敛了许多。我悠悠地想。

    再见到子衿,突然让我有种很自责的感觉。不是说她神色确实阴郁了许多,而是觉得爱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受了委屈,自己也难则其咎。

    子衿见到梁笑然还是有丝意外的。她把我们让到她办公室独立的会客室坐下。先是问了梁笑然的近况,继而又抱歉地对我说:“中午的约没有赴,你不会怪我吧。”

    此时我的内心一阵心急,恨不得马上问她个清楚明白,便说:“哪会。知道你是有事情。再说只是吃顿饭……你,没事吧?真的挽救不了了?”

    子衿幽幽看我半响,也不说话,沉默着,点了下头:“这回是不可能挽救的。”

    “会有什么后果?”心忽地沉到谷底,马上追问。

    “开除总裁职务,保留董事头衔。集团的损失,总要有人来负责的。”语气不再是淡然矜持的味道,多了些怅然若失的感慨。

    我一下子懵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是谁把你扣留了么?还是……到底因为什么事,你倒是说啊。”我乱了分寸,不是因为别的,经历上次半岛湾的事情,我深知迅达对子衿的重要性,子衿对迅达的看重和在意,当时是在我之上的。如今怎么就因为一个没赶回来,变成了这样?我很难接受。

    子衿的眼神有些失神,见我追问,定了定神道:“我爸,和我外公叫我过去。我不得不过去。”

    “又是你爸!”我站起来,急躁地说:“你爸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处处针对你?!”

    子衿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道:“你怎么知道?”

    “这还不够清楚么?冯柏现在是他的手下,是冯柏泼的油漆。刚才孟倾凡找过我,他说你爸和郑部长勾结在一起,要对你不利……”

    她打断我,说:“你说什么?刚才孟倾凡找过你?”

    “是。”回她话的不是我,而是在一旁的梁笑然。

    “我正好遇到。我看见孟倾凡和另外一个人,好像就是你们口中的冯柏吧,在对彤彤动手。”梁笑然不慌不忙地陈述。

    子衿原本幽暗的眸光瞬间一爆——“你说,他们对彤动手了?”

    梁笑然点点头,“我教训了他们一顿。两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么凶。如果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会这么做。”

    我刚想解释,人家冯柏其实是来劝架的,无辜被她打,再看子衿,淡幽的薄唇弯出浅弧,眼眸锋利冷凝得让人不敢端看……这是她盛怒的标志么?我吓得连说什么也忘记了。

    梁笑然歪了歪头,似乎在调整情绪,继续说:“子衿。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和她说么?”

    子衿微愕:“你是指,什么?”

    “你,和你叫做父亲人的关系。我也是偶然听到的。你要背负着这个秘密,让这个傻姑娘蒙在鼓里,连警惕心也没有,继续受人欺负?”

    子衿凝着我,淡然清浅的眸内浮上忧心之色。

    “还是,让我代你告诉她?”梁笑然双手交握置于桌面,深沉的表情让我的胡思乱想全然消退。

    “不用。”子衿黑玉似的眼瞳灿闪了下,很快消弭在幽黑深潭。

    “彤,让我告诉你真相吧。她说得对,不让你知道,不是保护你,而是让你陷入更大的危险中而不自觉。” 她垂下翘密长睫,凝神注目我,继续道:“翁行远,也就是我现在叫做父亲的人,不是我亲生的父亲。我的亲生父亲叫许翰庭,是我妈的大学导师。我19岁那年,他为了我和妈的幸福服毒自杀死在香港的寓所里。”

    “秦玫的亡夫许先生是他的养子,在给我妈的遗书里,他唯一不放心的是许先生和过去的迅达精业。前者是他的未完之责,后者是他留给我们母女在这世上唯一的遗产。香港之行你去过了,是不是也在猜测为什么许先生把迅达留给秦玫,而不是他自己的儿子?那是因为迅达的继承人从来也不是许先生,而是我。遗嘱上规定,许先生只可代管迅达到一定年限,待我而立之年便自动归于我名下。难以预料地是,年限未到许先生却去世了,也正好由着秦玫掩人耳目,把迅达顺接给我。”

    这一连串的身世之谜抛出来,我差不多已经晕头转向了,但是很多事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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