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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误会很大补全
06年初,谢家最小的女儿谢安安学成归国。
田苗依稀记得谢安安出国时还是粉嫩的小丫头一只,而走下飞机的她俨然已经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毕竟是相隔了许久未见的家人,心情难免会有些一些,便主动迎上去打招呼:“安安”
然而,谢安安的表现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妈,媛媛姐,好想你们”将行李箱递交到司机手上,谢安安对面前的田苗视而不见,绕过她去跟后面的人一一拥抱,之后便一直跟袁媛并行聊天,两个人有说有笑,似乎已将旁人遗忘。
田苗也只是诧异了片刻,跟着并没说什么,默默走在后面。
章婉似乎看出了儿媳的异样,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好言安抚:“安安那么小就去了国外,头里几年一直都是媛媛在照顾她,两个人感情总要比其他人深一点,没见到她把我这个当妈的都给冷落了么。”
“您放心,我了解。”田苗回以一个理解的微笑。
当晚,谢菲和谢瑶也都相继赶回家里。
饭桌上,章婉有些感慨:“咱们家有多少年没这么热闹了,总是这个也忙,那个又不在,难得今天人都齐全地坐在这儿吃个团圆饭。”
谢瑶笑着说:“现在连小妹都回国了,往后想要吃团圆饭有什么难的。”
谢清江赞同地点点头,刚要附和,忽然注意到坐在自己手边儿的田苗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没事儿吧,是不哪不舒服”趁着大家聊得正火热,他偏过头,压低声音关切地问。
田苗摇摇头,没等开口,脸色又是猛地一变,捂着嘴匆匆起身往洗手间跑。
“我看看去。”谢清江放下筷子,立马跟了过去。
章宛跟丈夫对望了一眼,心头一喜,小心翼翼地开口:“苗苗跟清江结婚也有小半年了吧,是不是”
谢华扬的面色有些狐疑。
章宛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嗨,你记不记得我怀菲菲瑶瑶他们那会儿,最开始也是吃吃饭就总想吐。”
小女儿谢安安立即领悟过来她的意思,错愕地大叫一声:“妈,你意思是嫂子有了”
十分钟后,谢清江扶着田苗回来,经过饭桌时打了个招呼:“她不舒服,饭就不吃了,我陪她上去让她躺会儿。”
章宛赶紧起来,帮着一起扶人往楼上走。
要麻烦到长辈,田苗显得很是过意不去:“妈,您回去吃饭吧,我没事儿,也不怎么不严重,躺会儿就好了。”
章宛说:“这还不严重啊,吐东西吐得脚都软了,我看撑着也不是事儿,要不到医院去检查下吧。”
田苗无奈地望了谢清江一眼,谢清江笑着开口给章宛解释:“妈,她真没事儿,屋里有药,待会儿我找水喂她吃了就成了。”
“胡来”章宛的反应有些大,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些生气,“这怎么能乱吃药,你们弄清楚原因了么,万一要是对孩子不好”
“妈,你说的什么什么孩子啊”田苗被章宛的话弄得有些一头雾水。
“傻姑娘,你在这方面没经验不知道,一般女人在怀孕早期都会有轻微孕吐的症状,你听妈的话,明天起早让清江陪你过医院去做个检查”
“妈,”田苗有些哭笑不得,“我这是中午没来得及吃东西才犯的胃病,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最清楚。”
“那也有不保准的时候,万一”
“不可能。”田苗斩钉截铁,“我跟清江两个人商量过,我们俩三年之内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为什么”章宛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又望向儿子,“你也同意”
田苗把话说出口后,也有些后悔,但这是早晚都要坦白的事实,躲也躲不过去:“是我的主意,清江也不反对,您也知道我们两个现在还都处在事业上升阶段”
“别老拿工作当借口,有个孩子能耽误多大事儿,你们小两口要是没时间,我来帮着带不就成了,孩子跟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妈,不是那回事儿”
“成,什么都不用跟我说了,你们都快奔三十的人了,心里不会没数,都隔个儿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还能有几个三年吧。”
章宛说完这番话,转身出了房间。
门重重关上的声音传来,田苗躺在床上,懊恼地蜷成一团,把脸埋进被里:“都怪我嘴快,非要把话江出来惹妈不高兴。”
谢清江沿着床边坐下来,把被一点点抽出来给人仔细盖好:“也不怨你,早晚都是要讲清楚的,瞒着家里更说不过去。”
“那我也应该挑个好点的时候,趁着妈高兴,再或者反正不该是刚才说。”田苗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闷闷地。
谢清江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鬓角,轻声安抚:“别多想了,你还带着病呢,我去给你找水吃药,待会儿你好早点睡。”
许久,田苗才“嗯”地应了一声。
谢清江走出房间后,她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从床上坐起来,望着人刚才离开的方向,一脸心事重重。
原本她在结婚前就已经打定了暂时不要孩子的主意,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田苗想,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有些过于自私和偏执,让谢清江也跟着吃了挂落,受到了长辈的斥责。
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陷入矛盾的挣扎中。
晚上,谢清江打来一盆试过温度的水,将迷迷糊糊地田苗从床上拉起来:“媳妇儿,水打好了,起来洗脚。”
“嗯。”田苗嘴里答应着,人坐在床边时却还是混僵僵的,直到谢清江开始帮自己挽裤脚脱袜子才蓦地醒转过来,“你别动,我自己来”
“成了,看在你今天难受的份上我才亲力亲为的,要搁平时,就算你想我还没那时间呢。”谢清江坐在矮凳上,仰头一乐。
田苗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垂着眼半天也没说话。
隔了一会
“谢清江。”
“嗯。”
“我觉得,安安对我好像有点隔阂。”
“怎么说”
“我也讲不好,今儿去机场,就觉得她见到我也不亲,我主动跟她打招呼她也没反应。”
“不会吧,你是不是想多了,有可能她一时没注意呢她那人平时就大咧咧的。”
“可能吧,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田苗嘴上答应着,脸色却依旧有些闷闷不乐的。
她总是忘不了谢安安跟袁媛亲昵的样子,那跟她投向自己的目光绝对有质的差别。
虽然自己在这方面虽然谈不上有多敏感,不过这点差异还是能发现的,只是在谢清江面前自己不便表现得太过坚持,她才不想成为故意破坏兄妹关系的恶嫂角色呢。
谢清江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惆怅,拿起毛巾把手擦干,从凳子上起身挨着妻子重新坐下。
“要不,我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谈谈。”
“千万别,弄得好像我告状似的,她心里得怎么想我啊,没事儿也成有事儿了。”
“我说的时候不提你不就成了”
“诶,我就随便一说,自己也不太确定,反正你别往心里去了,赶紧忘了吧。”田苗撇嘴。
“那哪行啊,我不能让我媳妇心里留疙瘩,”谢清江看出田苗又有要反驳自己的意思,抢在前面指着她迅速开口,“你看看说错没,现在还一脸的不高兴呢。”
“”田苗被堵的一阵无语,用手去推他。
谢清江顺势倒在床上:“我死了,别叫我。”
“靠,你幼稚不幼稚啊玩这个,赶紧起来,我困了,我要睡觉”田苗用力想把人扳起来,结果对方真像仰尸一样动也不动。
“你真不起来了”田苗停下动作,狠狠地看着假寐装死,呈大字状横占了整个床的人。
“zzz”
“行啊谢清江,你有种,长本事了啊,”田姑娘开始磨牙霍霍,“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起不起来”
“zzz”
田苗终于不再犹豫,正打算扑过去狠咬一口,床头的手机响了。
“你电话,还不起来接”田苗扫一眼,拍了拍某人的大腿。
“zzz”
“我真是欠你的”田姑娘彻底败了,一边气鼓鼓地嘟囔着一边拿起电话按下接通键,送到对方耳边。
三秒钟后,谢清江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诧异地抢过电话,对着那边一脸不确信发出质疑:“没开玩笑吧,你真跟嫂子离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补全啦,~\~啦啦啦~留言哦记得~
有亲以为完结了,虽然已经到了收尾部分,但是还木有完结啊,这两章是甜蜜过渡段,后面还有个很重要的部分木有写啊,稍安勿躁~一方面收尾不易,要好好构架,一方面榜单安排的原因,所以更新速度稍稍缓下来些,等不及的亲可以去瞄一眼新文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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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要孩子吧
周末,大院的一溜儿老友被请到xx大酒店来吃魏晋夫妇俩的最后一顿散伙饭。
饭点儿已经过去了半个来钟头,何璐还没到场。
魏晋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时脸色冷得跟隔夜的剩饭似的:“甭她了,兄弟们开吃”
田苗皱了皱眉,踌躇着说:“这样不好吧,万一待会儿她来的时候再多想”
“来什么来啊,她今儿来不了了,新婆婆大寿表孝心去了嘿,都愣着干嘛,这回就剩咱自己人了,该吃吃该喝喝。”魏晋笑着招呼大家。
田苗忧心忡忡地看了谢清江一眼,迟迟没动筷子。
酒过三巡,大家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嘴上渐渐也没了遮拦,该提的不该提的茬儿也都提了出来。
“魏老大,要我说这事儿你也太别往心里去了,喝过这顿酒咱就忘了它,你对嫂子的好咱哥几个儿平时都看在眼里,她跟别人跑了,那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宋休远舌头都捋不直了,还在絮絮地说着,每逢这种场合就属他话最多。
“忘了你小子t以为人脑是电脑呢,一删除一清空什么玩意儿都没了,”魏晋醉醺醺地指着他鼻子,边笑边骂,“人可是有感情的,你哥们儿我把半辈子的感情都砸在她身上了,你让我忘了你先给我忘一个试试”
田苗在旁边听得一阵辛酸,站起来去抢他手里的酒瓶子:“难受就别喝了,越喝越难受,早点儿回去吧。”
魏晋抬头盯着她看了半天,眼圈渐渐红了:“我是难受,我心里难受,可嘴里却说不出来苗子,你说感情这回事儿怎么就那么t的靠不住啊,一张床上躺过一个枕头睡过的人,说走就能转身走了,啧啧”
田苗把酒瓶子放在桌上,恨铁不成钢地说:“少在那以偏概全发布你的消极言论了,那是你没碰上对的人。”
“中”魏晋一拍大腿,“你可别误会,我说的不包括你跟三儿,你们俩绝对是一对白头到老永不分离的模范好夫妻,苗子我跟你说,你得好好待我兄弟,这么一个靠谱的好男人到哪找去,舍了他你就后悔去吧。”
魏晋这小子多少年了都不是玩意儿,你说你丫感慨就感慨吧,老扯上别人干嘛啊
田苗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着唇说:“那是自然,你尽管把心放回到肚子里,我是跟定他一辈子了”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搂着腰抱住了。
下意识回头看清对方的脸以后,田苗大窘。
“你不去洗手间了么”
“是去了,幸好回来得及时,要不就赶不上这么难得的表白了。”谢清江笑得一脸促狭。
田苗两颊一热,甩开他,说了句“魏晋交你来劝”,扭头走了出去。
这天晚上,田苗跟谢清江并没有回谢宅。
魏晋喝高了,死活都不肯回家,谁拉着也不走。他说家里到处都有何璐的味道,有何璐的影子,何璐都不在了,家也不算是家了,还回去干嘛。
谢清江帮着送走了另几个人,给他单独要了一个房间扔了进去,自己跟田苗留下来住在隔壁的房间,有什么事儿好方便照应着。
躺在床上的时候,田苗忽然仰头问谢清江:“你说何璐到底喜欢过魏晋没啊,还是一直以来本就是图着他高干子弟的光环,现在看见更有钱的就把人一脚给踹了”
谢清江略一思索:“兴许喜欢过,兴许就像你想的那样,这都是说不好的事儿。”
田苗点点头,“也是,估计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最清楚,”叹息了一声,又说,“希望魏晋能赶紧走出来,但凡留不住的,那就注定不是自己的,他要是能早点明白就好了。”
谢清江幽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有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田苗,你猜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田苗想魏晋的问题想的正入神,烦躁地说:“别绕弯子,我哪猜得到,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谢清江不在意地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忽然咱们俩都还挺幸运的。”
“怎么说”田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丫怎么忽然也感慨上了。
“你想啊,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自己,每天一醒过来都能跟对方见面、说话,两个人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一起入睡还有什么事儿能比这更幸运么”
田苗心里蓦地一动,不自觉地往对方温热的膛里靠了靠。
谢清江又说:“今天无意中听见你说那句话,我心里真挺感动的知道么,其实有时候我心里挺不平衡的,总觉得你爱我没有我爱你那么多。”说完,也不给对方回应的机会,将脸缓缓埋进对方的颈窝,“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被自己抱着的人久久没说话,片刻后,谢清江抬头,想看一眼对方脸上的表情。最先迎上来的却是唇瓣温软的触感,辗转,碾磨身体在这样接触中渐渐燃起了一样的温度,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谢清江两手撑在枕头边上,望着身下人动情羞赧的模样,深吸了口气,问:“现在环境特殊,咱们俩可是什么保险措施都没有,你确定”
“谢清江,”田苗眼睛叫着他的名字,眼睛却并不去看他,落在墙上的某一点,“其实有时候我在线,要是真的有了个孩子,说不准也挺不错的。”
“你说真的”谢清江眸光一亮,脸上露出丝毫不加以掩饰的里最美好的证明跟结晶。
他并不是多喜欢孩子,他喜欢的,只是自己跟她生下的孩子,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巅峰的快乐过后,谢清江紧紧拥着爱人的身体,久久都不愿意放手。
黑暗中,原本已经疲累至极的人抖动了两下汗湿的眼睫,轻轻睁开眼,望着一片虚无的天花板,露出了一个稍许满足的笑容
谢清江,其实你说得一点儿没错,这段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一力承担,而我付出的却太少太少原谅我以往的退缩和怯懦,我现在能给出的也只有这么多。
今后,我会试着逐渐把整颗心都交给你保管,而我也相信,你绝对不会让它有失望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太抽了,我试试能发上不,你们试试能留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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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实践造人
翌日,魏晋醒来后似乎神还不错,就是这小子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昨晚喝多后抱着酒瓶子嚎啕大哭的糗历史。再之后他接了个何璐的电话,对方告诉他自己已经在民政局门口等他去过去办离婚手续了。
挂了电话,魏晋有些垂头丧气的,田苗看他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走过去痛心疾首地锤了他一下:“你长点出息吧,快奔三的人了以后就别老让魏伯伯跟着你心了,我等着你做出一番事业给大家瞧瞧,也好让现在提早放弃你的人上赶着后悔去。”
魏晋似乎挺受触动的,拍着脯信誓旦旦地说:“苗子你放心,有你这番话哥们儿一定会雄起的,你跟三儿睁大眼睛看着,用不了太久”
田苗忍不住又拍了他一下:“行了,实践胜过雄辩,赶紧走吧你,何璐还在那边等着你,去的时候你可得给我把神十二分地打起来,别让人家看笑话。”
魏晋“啪”地立正,手一抬行了个板板正正的军礼:“报告,服从苗姐命令,决不让敌人看扁我方。”
田苗跟谢清江搁旁边瞧着,到底都没绷住,仨人一起乐了起来。
跟魏晋分手以后,谢清江跟田苗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先陪着田苗去了福利院。
两个人到地方后跟院长打了招呼,刚一进去,孩子们就像小鸟一样纷纷扑了过来,将人团团给围住。
田苗像个邻家大姐姐一样,这个,抱抱那个,笑着走到石凳前坐下,将手里的零食跟连环画一样一样分发给大家。过程中她脸上不断露出平时少有的开怀大笑,似乎一来到这里,她整个人都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完完全全的融入进来,做回了真实的自己。
“她很有心,每隔一段就会来看看,这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她。”不远的树荫底下,老院长的女儿李琳笑着对谢清江说。
谢清江静静看着这一幕,眼底不知不觉也带了笑意:“怎么说这里也是她成长的地方,她这人就是挺重感情的。”
“是啊,”李琳收回目光,叹息了一声,“我妈去世的时候,她还在外地念书,回来的时候才知道消息,来了捧着照片就大哭了一场,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见她哭得那么撕心裂肺过她这人看着大咧咧,其实总喜欢把事儿埋在心里头,在感情上比谁都单纯,也比谁都真。”
谢清江点点头,没说话,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脚下的绿地
这是田苗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少了家庭的温暖,亲人的呵护,她就是独自一人在这个不被关注的地方,像一株破土而出的草苗,沉默而坚韧的生长着。也或许正是由于这样特殊的环境,才养成了她后天惯于自我保护而缺少安全感的独特个。
“她还是挺幸运的,嫁给你之后,我能看得出她现在比以前开心很多。”李琳由衷地发出感慨。
“应该说,能娶到她是我的幸运。”谢清江望着簇拥在一群天真笑脸中的明媚面容,缓缓开口。
打小成长在高干家庭中的他,平常所接触到环境和人情世故都要比别人复杂得多,甚至他小时候被绑架的暗色经历也离不开这样优渥的身世因素。也许在普通人看来,高干子弟总是多了一份耀眼的光环,然而需要他们付出和承担的东西也要别一般人多,殊不知他们所期待的正是平凡人家的那份自由和快乐。
而田苗,这个单纯的姑娘,对待感情爱憎分明,说话做事直来直往,自从她走进他的生活,就像是在复杂纷乱的网状世界中留存的一泓清泉,帮他洗涤去内心的霾和浮灰。从第一眼看见她,他就知道她跟自己是不同的,她身上那些发光发亮的东西真是自己长久以来期盼而不得的。所以他才这样义无反顾地喜欢上她,也庆幸他们在漫长的时光中都赢得了彼此的心。
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关于她过去所有的遗憾,总有一天,他都会帮她加倍补偿回来,一定。
下午,田苗跟谢清江回到家里时发现,好久不曾来过谢家的袁媛也意外地过来登门造访。
一段时间不见,在袁媛的身上似乎发生了很大的蜕变,从前那种张扬跋扈的感觉不见了,言行之间取而代之给人的是一种灵慧内敛的舒服感。
从交谈中了解到,她在闲余时间里报了很多瑜伽和气质和培训课程,来提升自身素养和思想修为。
吃饭的时候,谢安安显得尤为兴奋,不停地往袁媛的碗里填菜,并且拉上三哥谢清江一起侃侃而谈,讲起了许多在国外期间的趣事。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间前所未有的热烈起来,章宛跟谢华扬听着女儿跟儿子不为人知的经历跟糗事,心情似乎也照往常愉悦了许多,脸上频频露出笑意。
田苗从都到尾都在附和着大家的笑声,然而心里却暗暗涌上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她就坐在她们之间,却觉得自己活像个外人,完全听不懂他们谈论的内容,只能无意义地跟着傻笑。谢清江七年的国外生活是她所不曾参与过的,或者说,当初是她自己放弃了参与的机会,亲手将谢清江推向别人。
田苗不敢去往更深的地方想,因为害怕自己会越发后悔,而这种后悔只能让她对自己产生深重的厌恶情绪,不断提醒着她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幼稚不懂珍惜。
晚上,袁媛离开的时候,谢安安拉着她的手怎么也不愿意让她走。
章婉哭笑不得的训斥小女儿:“你多大了,出国一趟了人了,还是就知道撒娇,再不放你媛媛姐回去,待会儿天黑她就得留在这儿住了。”
“住这儿有什么不行啊,咱家又不是没地方,我不介意媛媛姐跟我一个床睡,反正以前在国外也总这样。”谢安安瘪嘴。
章婉忍不住照着脑门戳了她一下:“你个鬼灵,就知道可着自己的心意乱来,你媛媛姐要是不回家,你袁叔袁姨还不得担心死啊”
袁媛一手护着谢安安,笑着过来打圆场:“可不是,谢阿姨说的没错,爸妈还都在家里等呢,往后我又不是没机会来,你舍不得个什么劲儿。”
谢安安虽然一脸的不满,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那你往后可得常来陪我,你都不知道,回来这么久可把我闷死了。”
章婉无奈地摇摇头,挥手叫来田苗跟谢清江:“天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你们小夫妻俩赶紧穿衣服出去送送人家。”
三个人走在路灯下的小径,一路除了相互的寒暄也没什么话。
快走到大路上时,袁媛说:“我在前面自个儿打车就成了,你们回去吧。”
田苗才要说些什么,谢清江先一步开口:“那你自己多注意点安全,回去帮我给袁叔袁姨带个好,让他们两位老人家以后有时间记得多过来走动走动,我妈还一直惦记着呢。”
袁媛点点头,隔了一会犹豫着说:“哥,苗苗姐,我知道我以前挺不懂事儿的,说话做事儿方方面面都不招人待见,你们心里要是对我还有隔阂,我也能理解”
“不都说清楚了么,我们早都不放在心上了,”谢清江一把搂过田苗,亲昵在她鬓侧蹭了蹭,说,“反正你也看见了,现在我们俩过得挺好的,那些都不重要了,没人会去追究,你也别再多想了。”
袁媛脸色一黯,垂下眼,讪讪地笑着说:“是啊,原本我还一直有些过意不去,现在看是我的担心多余了,我由衷为你感到高兴,真的,祝你们幸福。”
田苗静静听着袁媛的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送走了袁媛,田苗跟谢清江两个人肩挨着肩一起并排往回走。
田苗忍不住问谢清江:“你明知道她以前喜欢你,刚才为什么还故意要演那一出,你安得什么心啊”
“这能叫演么,就算是演戏那也是本色出演,咱俩难道过得不幸福”谢清江说着,笑眯眯地搭了一条手臂过来。
田苗也没躲开,任由他搂着,叹了口气,说:“我就是觉得,过得好不好那都是我们自己的事儿,你那样好像我们在跟人家炫耀似的”
谢清江停住脚步,抿嘴不语,笑着看她。
田苗被他盯的有些莫名其妙:“你干嘛不走,光站那看我笑干嘛啊,傻了你”
“我笑你老是口是心非,”谢清江继续搂着她慢慢往前走,“你说实话,刚才我那么跟媛媛说的时候,你心里就一点儿痛快的感觉都没有”
田苗被说中了心思,猛地甩开他,脸慢慢红了起来:“我”
“我今晚特高兴。”谢清江忽然说。
“啊”田苗又被他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句话搞得有些不着头脑。
“你有感觉,这就就说明你终于开窍了,会吃我的醋了,”谢清江笑得有些促狭,“知道么,从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就一脸闷闷不乐的,我其实早注意到了,嘴上没说”
“我靠,太卑鄙了吧,看我不高兴然后你就一直暗搓搓的在那儿暗爽”田苗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问。什么人啊这是,敢情自己是耍戏给别人逗乐的
“想哪去了你,看你这么重视我我高兴而已,我刚才不也帮你解气了么。”谢清江立马换了一副无辜的嘴脸,“你要觉得还不够,下次她再来的时候,我叫你亲亲媳妇,你叫我亲亲老公”
“滚你丫的,谁稀罕,那种无耻的话少拿别人面前显摆去,我可跟你丢不起那人”田苗果断别过头去,大步流星往前走。
谢清江小跑两步追上去,推着她往前跑去:“走喽亲亲媳妇儿,跟我回家生娃儿去。”
“呸,谁给你生”
“你昨天说要生的”
“昨天说的今天不能反悔么不生了,要生你自己生去”
“别啊,我错了还不行么媳妇儿,今晚回床上任你处置”
“要么我睡沙发你睡床,要么你睡地板我睡床,你自己选吧”
“媳妇儿”
 ̄e ̄
孩子这回事儿还真是挺怪的,有时候你越是避着它越是来,越到想要的时候反而还越如不了愿。
一晃也三四个月过去了,两个人尽心尽力地实践着“造人工程”的宏伟大计,却还是连半点儿动静跟起色也没有。
晚上,又一轮欢爱过后,田苗趴在枕头上,累得一手指头也不想动。
谢清江靠着床头,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她柔顺的头发。
“谢清江,”田苗忽然叫了他一声,“你说,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要有迹象都没有啊。”
“有什么啊”谢清江噗嗤一声乐了。
“明知故问,你找打”田苗猛地仰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嗨,这才多久啊,前会儿你还不急,这会儿怎么就着急上了,”谢清江立马缴械投降,好言相劝,“我跟你说,这东西急不来,有的夫妻想要孩子多少年了都还怀不上呢,反正咱们都没什么毛病,就顺其自然呗,赶巧说不定哪天就有了呢。”
田苗叹了口气:“说的也是,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俩都多大了,尤其我,再过几年都要人老珠黄了,我还真不知道怀孩子也能这么难”
“老什么老啊,你别在那乱消极,”谢清江忍不住揉了她两下,“你跟安安要一起走到街上,说不准人家还得以为你们是同班同学呢。”
“得了吧,我都奔三的人了,自个儿什么样儿自个儿心里最清楚,”田苗翻了翻白眼,“再说,安安她哪有跟我一起走的时候,别说一起走了,她连话都没跟我说上过几句,在她心里头恐怕真正的嫂子另有其人。”
田苗说这话确实是有点积怨已深的意思。她跟谢安安都在这个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说实话,她是真的想跟对方搞好姑嫂关系。毕竟她对谢清江是抱着踏踏实实过一辈子的心思,婆家关系也是婚姻里重要的一环。况且谢家这么多年对她的恩惠她也一直念念在心,从没忘记过。能忍的,她尽量都咬咬牙给忍下来。
可是合着老是把热脸往人家冷屁股上贴,时间长了任谁也受不了。谢安安对她不待见,如今已经是再清楚明白不过的事实,明眼人都不会瞧不见。只是在这个家人真要论起来,她才是实实在在唯一的外人,要论偏袒帮亲,怎么也偏不到她头上来。
谢清江在家里呆的时候少,也不怎么了解情况,田苗也很少跟他提起,算起来今晚还是第二次。
田苗说完这话后,等了半天也不见谢清江有反应,她一骨碌爬起来,正要恼怒对方装死充愣,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却意外的看见对方已经阖眼睡过去了。
原本的一腔恼火在看见对方睡容上掩不住的疲惫与困乏后,尽数化成了满腔的心疼的温柔。田苗小心地扶着对方的肩膀让对方枕着枕头平躺下来,又小心翼翼地将滑到腰间的被子帮对方仔细的盖好。
做完这一切,她也躺回到被子里,顺手把灯关了,对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茫然出神。
她觉得自己未来就像这一片混沌的空气,说不定打哪就会冒出个暗礁,撞得自己头破血流,而睡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是唯一能照亮这一片混沌的光。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一阵安心,往谢清江的方向不由得靠近了几许。一阵困意猝不及防地袭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谢清江说的没错,孩子这玩意儿还真是个赶巧。你特别想要的时候,日日夜夜的“闭门造车”它也不来,等到你淡定下来了,也觉得无所谓了,一个不留神送子观音就圣光普照的降临到你头上了。
这一个半月来谢清江跟田苗的工作都突兀的繁重起来,两个人着家都很晚,几乎沾着枕头就着,少有卿卿我我的时候。可很快,田苗就发现自己的例假没有照常来,她翻着日历,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有些忐忑,又有点儿期待。
谁也
43、实践造人
没告诉,就这样自己又捱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半点来例假的迹象。
周六早上,谢清江前脚刚出门,田苗踌躇着给夏小萌打了一个电话。
身为头号闺蜜,永远有大把空闲的大龄剩女夏小萌在抱怨的同时自然也当仁不让的授命于临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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