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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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老爷子的话本无意,但刘燕听了这话脑中便想到儒涵,暗自想,怎么也要让欧阳一鸣和儒涵做一个亲子鉴定的,尽管自己心里清楚儒涵是欧阳一鸣的孩子,欧阳家的人也是那么说,但没有经过验证,也是会让欧阳家的人有一些疑虑的。她当然希望儒涵能像欧阳一鸣兄妹三个这样有出息,更想让欧阳家所有人都在心里没有一丝疑虑。儒涵的这份血脉一定要完全被这个家的所有人认可。

    这晚睡觉前,刘燕又和欧阳一鸣说到这个问题,欧阳一鸣说:“你也看到现在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把儒涵当作最亲的,还有那个必要吗?”刘燕说:“我看到的。可是一鸣,我毕竟和别人接过婚,你就答应我,做一下吧,结果出来了我的心也安了,你们的家人就再不会有任何的疑虑了。”欧阳一鸣叹口气说:“你也把这件事看得太重。其实我也是明白你的心思,作为你,是想完全的证明儒涵是这个家的后代,我也想过,也想能够拿出一个有力的证明来让家里人没有一丝的怀疑。但是刘燕,我也说实话,咱们俩经历了那么多重新在一起不容易。我真怕,真怕假如有什么偏差,岂不是又会很烦恼。”刘燕急忙说:“一鸣,你不要为我考虑得太多,我的心里全是孩子。你也放心,不管怎么鉴定,这孩子是你欧阳一鸣的绝不会错,我的心里最清楚呢。但咱们俩清楚不行啊,儒涵过些天改姓欧阳,就要让所有人都在心里认可他是你们欧阳家的血脉。”欧阳一鸣有些无奈地说:“既然你这样坚持,那就做吧,不做的话,我看家里所有人完全相信,你也会心里有疙瘩的。好了,明天我和妈妈说一说。”刘燕说:“刚才我已经和妈妈说了这件事,你明天再和爷爷、爸爸妈妈商议下。你别生气。”欧阳一鸣笑笑说:“你啊,就是犟。”心里却是为刘燕如此较真这件事有些不舒服。

    刘燕看着他,知道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欧阳一鸣答应了一下来还是很高兴,便笑着抱住了他撒娇道:“就算是你爱我,疼我喽。”说着话伸过嘴去,两张口印在了一起。欧阳一鸣在刘燕抱住他亲吻后一阵后,心里所有的不快荡然无存。缠绵舒缓的亲吻中,欧阳一鸣的那只手就在刘燕那对鼓蓬蓬地乳房上揉摩。刘燕的手臂就在欧阳一鸣的背部移动。欧阳一鸣的那根硬物已经坚硬地胀起,刘燕感觉到了,移过抚摸欧阳一鸣背部的手,移到身前来,一把抓住那根滚烫的阳物。在这时她的裆下已经湿漉漉地一片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半夜里,欧阳一鸣做了个梦。梦中,欧阳一鸣来到一处山坡,这里山青水秀,花香沁鼻,蝴蝶成群,鸟鸣悦耳。这里有好大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丛间开着很多五颜六色的花朵。欧阳一鸣在这片草地上漫步,享受着大自然的神韵。

    猛然间,他看到了一朵花,一朵如碟盘大小的白色的花。这花生得奇异,一根花茎托着这朵硕大的白花,竟然没有一片绿叶相衬。这朵花是那么的耀眼,犹如这片绿地全为了这朵花而生的。洁白的花瓣显得那么纯洁和高贵。欧阳一鸣跑近前去弯腰仔细地看着,就嗅到一股让人飘飘欲仙奇异的花香。这香味欧阳一鸣隐约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但一时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闻到的。

    在这时,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对这朵花极大的崇敬和敬畏。他想,这或许就是一朵仙花,是人间所没有的。忽然就有一种念头,一种冲动,他担心会有人来这里掐走这枝花,担心会有人不小心踩到了这枝花,担心会有暴风骤雨摧残了这朵花……总之,在那一瞬间,欧阳一鸣就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这朵花,好像他就应该有义务保护这朵花似的,好像也只有他才可以保护得了这朵花似的。想了很久却不知怎么才能完全的保护她。就想,现在也就只有守在这里,不让任何的人和动物靠近她,毁坏她,摘走她……暴风骤雨来了就用自己的身躯来为它遮风搪雨,烈日当头就为她搪晒遮阳……于是他坐在了这朵花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朵令他着迷的花……  蓦然间,他听到有人在喊“一鸣”二字,声音是那么的亲切和熟悉,转头看时惊呆了,是徐慧!徐慧身着洁白婚纱,脸上挂着笑正向他缓缓走来。欧阳一鸣愣住了,稍顷醒悟,腾地站起嘴里喊着徐慧的名字迎了过去。两人面对面地站住,相望了几眼便抱在了一起。两人都流泪了,流了很久,拥抱了很久……两人分开,欧阳一鸣含泪问:“徐慧,我好想你,你去了哪里?你怎么就一次都不会看我?你过得好吗?”徐慧眼中含泪,脸上笑盈盈地说:“一鸣,我去了我该去的地方,属于我的地方。我现在很好,很好的。我可以经常看到你的。”欧阳一鸣就说:“那你怎么不来见我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在那里有没有人欺负你?我、我就担心你一个人被人欺负了,我好担心……”徐慧笑笑说:“不会的,没有人会欺负我,我身边的姐妹都疼我、爱我,我的主人特别的喜欢我。”欧阳一鸣便疑问道:“你的主人?你的主人是谁啊?”徐慧说:“一鸣,咱们本来就不可能成为夫妻的,我本不属于凡间,我是大梵天王的使者,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再和别人说起,当然包括刘燕。至于我先前怎么会到凡间你的身边,当为玄机,不可示人。我这趟下来,是为天王办几件事,也来和你说一说刘燕和你们那个孩子的事。”欧阳一鸣听后有些惊慌,问:“你知道、你知道我和刘燕结婚的事了?你知道孩子的事了?你生气吗?”徐慧笑了说:“我都知道的,我不会生气,不会怪你,你们俩这辈子就应该是夫妻,你们做夫妻是很多世修来的。”欧阳一鸣说:“你不生气就好,我就怕你生气呢。徐慧,你、你也知道,我、我爱刘燕的。”徐慧说:“我知道呢,我知道你最爱的还是她。”说着时眼圈发红,顿了一下说:“一鸣,这个孩子确实是你的,是刘燕为你生的,是欧阳家的后代,千真万确的,你不要有丝毫的怀疑。”欧阳一鸣惊讶道:“你都知道啊?”徐慧点点头。欧阳一鸣说:“我没怀疑,咱们家的人也是相信的,就是刘燕老是不放心咱家里人,怕他们会不相信,怕他们会怀疑。”徐慧说:“我都知道。我这趟来也和家里人都说一说。刘燕是个好女人,她会很好的照顾你一辈子,会爱你一辈子的,你和她在一起我放心呢。”欧阳一鸣点着头。徐慧笑笑说:“好了,我该走了,必要的时候我会来看你的。”欧阳一鸣就死死地抱住她,流泪说:“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徐慧笑了说:“我不属于凡间的。听话,我还要办几件事,你要记住,这一生你都要珍惜你身边的刘燕,要爱她、疼她。”欧阳一鸣含泪说:“我会的,会的……”徐慧舒心地笑着,眼中忽然落下了几颗豆大的泪,就在欧阳一鸣紧紧拥抱的怀中消失了。欧阳一鸣流泪愣了好久,转头去看那朵花时,却已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清早醒来时,欧阳一鸣竟然把梦中见到徐慧的情景记得相当清晰,甚至连每一句对话都记得相当清楚。转头看了看睡在身边的刘燕,心里疑惑:怎么会在徐慧去世这么长时间才梦见她呢?怎么梦中两人的对话,包括一举一止都会记得这般清晰?徐慧说她是大梵天王身边的使者,难道徐慧现在真的已经是天上的神仙?想了一阵,却还是对梦中的一切心生狐疑。

    刘燕睁开了双眼,看了看身边的欧阳一鸣,眼中一片茫然,瞬间又变得有些恐慌,伸手抱住欧阳一鸣道:“一鸣,我做了个梦。”欧阳一鸣心里一紧,问:“梦?什么梦?”刘燕惊慌地说:“我、我梦见了徐慧。”欧阳一鸣惊得微张着嘴看着刘燕发愣。刘燕惶急地说:“徐慧给我说,不要再和你说要给儒涵做亲子鉴定的事,她说你会不高兴。”欧阳一鸣慢慢醒悟,心里开始剧烈的狂跳,暗自想:“这梦中的一切看来都是真的,是真的徐慧托了梦来。”刘燕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做这个梦,以前做了梦醒来就想不起,可这个梦特别的清晰。”欧阳一鸣说:“刘燕,你别怕。这好像就是徐慧给咱们托梦呢。我也做了个梦,也梦见了她,她说儒涵就是我的亲生骨肉,让我不要有任何的怀疑。她说你是个好女人,会疼我爱我一辈子,让我也要珍惜你,爱你……”正想说出徐慧梦中所说的她是大梵天王身边使者的话,蓦然想起徐慧的交待,刹那间止住。刘燕瞪眼看他说:“看来这就是真的,就是真的。”欧阳一鸣说:“是啊,是啊。”刘燕流下了泪,喃喃道:“徐慧真是个好姑娘,真的是。徐慧,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一鸣和孩子的。”说了一阵,感慨了一阵,两人起床。刚出门,看到东厢房门口欧阳玫在和毛玉琴说话。欧阳一鸣拉了一下刘燕走过去。

    未走近,欧阳玫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见他们俩,急忙招手道:“哥哥、姐姐,你们快来。”欧阳一鸣和刘燕紧走几步到了她们跟前,站住后就听欧阳玫说:“慧姐昨晚给我和妈妈托了梦,说儒涵就是咱们家的孩子,是你欧阳一鸣的亲骨肉。”欧阳一鸣和刘燕对望了眼,转回头又听毛玉琴说:“是啊,是徐慧托来了梦,是来告诉我们儒涵就是咱欧阳家的后代。”刘燕便又流下了泪,嘴里喃喃道:“徐慧,刘燕谢谢你,谢谢你。”欧阳一鸣问:“徐慧是不是那身婚纱?”毛玉琴和欧阳玫说:“是啊。”欧阳一鸣问:“徐慧是不是说特来告诉咱们这件事的?”毛玉琴和欧阳玫对望了眼,转回头眼睛便直直地看着欧阳一鸣。欧阳一鸣说:“徐慧昨晚也给我和刘燕都托了梦,就是来说这这件事的。”毛玉琴和欧阳玫惊地“啊”了声。刘燕流泪说:“是啊,是也托了梦给了我。徐慧,徐慧,我谢谢你,谢谢你。”毛玉琴缓了缓神对刘燕说:“刘燕,以后再不要提儒涵鉴定的事了,徐慧是不放心,怕我们不相信才来告诉我们的。刘燕,其实我们早就在心里相信的。等会儿你来看看一鸣小时候的照片,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我们都是相信的。”刘燕哽咽道:“我以后再不说了。”转头对欧阳一鸣说:“一鸣,我想到西厢房看看徐慧,给她上柱香。”毛玉琴说:“你们等会儿洗了脸一道去吧。我也经常去看西厢房看徐慧的。”停了一下话对刘燕说:“刘燕,我,我也是拿她当自己的亲闺女一般的。徐慧是个好孩子,你看她都走了,还在关心着咱们家,还要给咱们家这几个人都托了梦来,我……”说着话流下了泪,心里就念着:“徐慧啊,我的孩子,妈妈可真的想你,真的是想你啊,你怎么会就走得那么早……”心里念着时便控制不住,眼泪流着,转回身走开了。

    刘燕是看到的毛玉琴的神情和眼泪的,心里依然清楚,这个家的所有人是对徐慧是充满了无可言喻的亲情的。

    洗漱完毕,欧阳一鸣和刘燕、欧阳玫一道进了西厢房,在外间桌上摆着的徐慧遗像前上了香。刘燕看着遗像说:“好妹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一鸣,会爱她一生一世的……”  毛玉琴从街上买来了早点。吃了饭后,欧阳一鸣就问欧阳冬冬:“准备好了?”欧阳冬冬说:“准备好了。”毛玉琴就说:“准考证什么的千万要带好。”欧阳冬冬说知道。欧阳一鸣说:“我看还是我开车送你吧。”欧阳冬冬说:“还是算了吧,我一个学生去考试让你车接车送,还不被别人说啊。”欧阳一鸣说:“那我们等一会儿也要去啊!”欧阳冬冬说:“其实你们大可不必去,是我考试又不是你们考试,去那么多人干嘛。”弯腰伸手摸了一下儒涵的脸说:“欧阳儒涵,叔叔去考试,在家等我啊,回来我给你买好吃的。”欧阳儒涵点点头。欧阳冬冬转身推过自行车,对众人笑道:“我去战斗,大家为我祝福吧!”众人笑。欧阳冬冬笑着冲儒涵摆手说:“欧阳儒涵,在家等我啊,和叔叔再见。”儒涵咯咯笑着和欧阳冬冬摆着手。欧阳冬冬出了大门,一跨腿上了自行车扬长而去。毛玉琴就在后面喊:“小心骑,慢着点……”欧阳冬冬“哎哎”地应着,却没减慢车速。

    进了门欧阳一鸣说:“等一下我要去单位产业区看一看。”刘燕说:“你去吧,我们在家,这么热的天我们也不出去了。”欧阳一鸣答应。欧阳玫说:“要不是天气这么热,咱们就去蟠龙山玩玩了。”刘燕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就怕儒涵受不了的。”  欧阳一鸣开车到了单位,上了楼先去了王副院长办公室,说了一些事情后,王副院长便又说起刘燕的事,欧阳一鸣笑笑问:“是不是有很多版本啊?”王副院长说:“下面的议论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市委和科委的一些领导前些天倒是问过我,我确实是不知道,你去德国考察这段时间我也不好问你,我就不好回答他们了。不过昨天我去科委,倒是听说唐市长已经来了电话说了你的事情。你们已经领取了结婚证?”欧阳一鸣说:“是啊,领了结婚证,也就算结了婚的,随人家怎么说怎么想去吧。”王副院长点点头说:“是啊,谁想说什么也堵不上人家的嘴。确定举行婚礼的时间没有?”欧阳一鸣说:“现在还没定,那也就是个形式,等一等再说吧。”说了一阵话,欧阳一鸣就说到后面的产业区看看。王副院长说:“我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了。”欧阳一鸣说:“我也就是随便转转,你忙你的事。”

    机械生产车间和天门冬生产车间等看了看后,转到了梗糖公司生产车间,进了一楼的离交工段,看到两个人蹲在一处角落下棋,欧阳一鸣走了过去问:“你们这里上班的时间可以下棋啊?”这两人一个是今年新招的操作工,一个是今年分配进院正在车间实习的大学毕业生,没有一个认识欧阳一鸣的。两人抬头看看他,操作工问:“哎,你咋进来了?生产车间外人不可以进来的。”欧阳一鸣笑笑问:“生产车间可以下棋吗?”操作工显得不耐烦,板起脸问:“你是干嘛的,找谁啊?”欧阳一鸣说:“我随便看看。”在这时一个女子慌忙跑过来,冲着欧阳一鸣毕恭毕敬地喊了:“欧阳院长。”这两个下棋人听说是欧阳院长慌忙站起,满脸通红低头不言语。欧阳一鸣问那大学生:“你是哪个工段的。”那大学生说:“我是今年刚分来的大学生,在水解工段实习。”欧阳一鸣问:“你水解工段跑到离交工段,就是来下棋的?”那大学生说:“水解正在保压,就……我错了。”欧阳一鸣问:“问你个问题,假如蒸气阀门内漏,气压逐渐升高而无人看守,水解罐会可能发生什么情况?”大学生不做声。欧阳一鸣说:“不知道是吗?那我告诉你,气压升高到罐内压力承受极限时可能就会发生罐喷,严重了就会爆炸,有可能整个梗糖车间全部报废,关键的问题是还会伤及车间内很多工人,你明不明白你擅离岗位有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真要有了那样情况那你就是犯罪?”大学生浑身发抖了,颤抖着声音说:“欧阳院长,我错了。”欧阳一鸣说:“到你的岗位上去。”大学生慌忙快步走开。欧阳一鸣转头看着另一位说:“你也去你的工作岗位。”这位走开,欧阳一鸣便问后来赶过来的那位女子问:“你是什么职务?”女子说:“我是离交工段工段长。”欧阳一鸣问:“在你的工段有人下棋你不知道?”女子说:“我,我没注意……”欧阳一鸣说:“不是没注意吧?你就没想问,你这个工段长做得不称职。”女子满脸绯红低头不言语,欧阳一鸣问:“你们经理在不在?”女子说:“在、在办公室吧。”欧阳一鸣说:“去工作吧。”

    经理谢亮见欧阳一鸣进来慌忙站起,满脸堆笑说:“哎呀,欧阳院长啥时回来的?”欧阳一鸣没言语坐下,谢亮便去给他倒水。欧阳一鸣说:“你不要忙,坐下我有话说。”谢亮坐下,见欧阳一鸣神色不对有些紧张,欧阳一鸣说:“谢经理,坐在屋里空调开着,挺舒服吧!”谢亮有些不知所措,脸红了红,看了看欧阳一鸣没言语。欧阳一鸣说:“我刚从车间过来,看到有两个操作工在车间下棋,我想问问你,是工人的错误还是你工作的失误啊?”谢亮瞬间满脸绯红,惶急地问:“哪个工段的?我……”欧阳一鸣看着他道:“先不要管哪个工段的,你先想一想你这个经理当得称不称职?我转了产业区所有的车间,还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如果你干不了这个工作,我可以马上就可以给你换一个更舒服的地方。好了,不要考虑去怎么处理车间工人,关键还是你自己,你这个经理是怎么当的,你的工作是怎么做的?这件事你考虑好了直接去找王院长吧。”说着话站起出了门去。

    回到办公大楼,欧阳一鸣和王副院长说了这件事。王副院长说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处理。欧阳一鸣说:“咱们的有些部门领导和工人对安全这块的意识淡薄,对工作的负责性太差。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就晚了。”王副院长点头说:“这个谢亮平常工作挺不错的,这段时间怎么了?我这段时间也忙,对这块的关注不够,这样,我抽个时间抓一下这件事。”欧阳一鸣清楚这个谢亮是王副院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也就不想再为这件事多说什么。便又说了一阵科研室全部搬迁金陵以及一些工作上的事。

    欧阳一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便又想到昨晚梦见徐慧的梦来。

    徐慧分别给家里的四个人托了梦来,也真是难为了徐慧对欧阳的家这份情。但令他疑惑的是,徐慧在梦中说她是大梵天王的信使,难道就会是真的?蓦然想到徐慧所说的大梵天王正是茂山寺所供奉的四面佛,心便剧烈的狂跳起来。难道徐慧的前世就应是四面佛的信使?徐慧所说的主人便是四面佛?那么徐慧难道本来就不是人间的凡人?在这时他想到徐慧第一次去茂山寺的情景,那次徐慧的突然晕眩想来肯定是四面佛有关系的。想着时有些胆怯。便就想到与徐慧相处时的一幕幕,暗自说:这样纯洁的女孩子那里又是凡间所有……

    这日下午欧阳一鸣开车去了茂山寺。又是好一阵没来这个地方了。欧阳一鸣在庙门口的空地停了车,站在庙门口看了一阵,这才缓步进入庙门。这里的一切如故,清脆的木鱼敲击声依然充满着迷人的韵律。欧阳一鸣轻步迈到门口,木鱼声嘎然而止。欧阳一鸣怔了怔,在门口停了一下脚步,就听和尚道:“阿弥陀佛,施主请进。”欧阳一鸣心里一惊,抬步进了门去,看到和尚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他,双手合十道了声:“师傅您好。”和尚回礼,伸手指了一下身边一米处的一只蒲团道:“施主请坐。”欧阳一鸣说:“谢谢师傅,我先上了香。”说着话时从口袋了拿出几张十元的钞票放进那只筐里,拿了香去了四面佛跟前点上拜着,心里却就想起徐慧梦中所说的她是这四面佛的使者的话来……

    和尚看着上香拜佛的欧阳一鸣,闭上了眼睛,感叹师傅所说的这个拜着大梵天王的男人,原来竟会是大梵天王醉酒赌气,送来院内井中修炼,投胎人世的天庭瑶池的鲫鱼……

    欧阳一鸣上香后回到和尚旁边的蒲团上坐下,微笑道:“师傅身体还是如此康健,这些时日在外地工作也没来看您。”和尚道了声“阿弥陀佛”说:“难得施主挂念着,身体尚好。”欧阳一鸣说:“您老年岁已迈,一定要注意身体。说实话,您一个老人独自在这里还是很令人担心的。”和尚微微一笑道:“有佛爷和天王时时保佑着我呢。”欧阳一鸣点头称是。望见和尚面前之木鱼,心里一动,问:“师傅,僧舍师傅为何都要敲击木鱼?为何都要刻成木鱼敲击?”和尚答:“鱼昼夜未尝合目,亦欲修行者昼夜忘寐,以至于道。”欧阳一鸣点点头,心里暗思,想来还是鱼儿做过弥天大错才至于此,世间昼夜不曾合目之动物还有很多的,却偏偏就是鱼儿被和尚们昼夜敲击。想了想不好深究,便就笑笑说:“我还以为是鱼儿犯了错误呢。”和尚一笑没有言语。(注:其实和尚敲击木鱼尚有别论,而是以《列子·汤问》中一钩钓六鳌之故而得,绝无警戒修行者之意。仿鱼雕木,请和尚不停敲击,只是警醒鳌鱼的失职和禺强的管束不严。此话题不在本文探讨之列。)

    欧阳一鸣此次来庙,自然是为徐慧托梦之事,便问道:“师傅,有件事想请教于您,大梵天王的信使是谁啊?”和尚道:“大梵天王的信使是七只天鹅,最小的那只是大梵天王的最爱。”已经得道的和尚自然是知道天鹅与欧阳一鸣之事的。欧阳一鸣心里一惊,暗自想,昨日之梦确切为徐慧托梦无疑,徐慧就是大梵天王身边的天鹅。但究竟是那一只天鹅,欧阳一鸣无法得知,也只好猜测,难道就是最小的那只?于是说:“昨晚我做了个梦……”和尚打断了他的话,道:“梦中之事虚虚实实,你愿意相信就为真事,不愿意相信就是虚的。”

    欧阳一鸣看看和尚,不明白他为何会打断自己的话语,想了想,就认为可能和尚不愿意听自己的梦中之事,点点头没有言语。和尚道:“施主也和天王是有缘之人,有句话恕老纳多言。”欧阳一鸣的心一下狂跳起来,问:“师傅请讲。”和尚微微一笑道:“施主屡屡前来探望与我,老僧自当感激,也是你和天王有缘哪。有几句话送与施主。你乃性情中人,之后行事当要果断乃为大幸。老僧推断,你在不惑之前的人生还有重大变故。记住,适时而退,会有更光明前景,万万不可依恋不舍,依情感用事。当断则断,之后自当大顺。”欧阳一鸣心里疑惑便问:“师傅,您说的是生活还是事业?可否明示?”和尚一笑道:“至时自知,不可外传。”欧阳一鸣点点头,既然和尚如此说,想来不惑之前肯定要有事发生,凡人又怎么知道未来之事?这和尚也就肯定不是凡人了。又想着昨晚徐慧的托梦之事,自知同为不可泄露之秘。想着时,心里便对这和尚油然而生出崇敬之意,便就说:“谢谢师傅警示,我会记住的。”和尚念了句“阿弥陀佛”便不再言语。欧阳一鸣道:“师傅,您保重身体。”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欧阳一鸣起身出门。院中站了站,就有一股吸引力让他非要去那口老井看一看,于是抬步前去,看了一阵,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微妙情绪,一阵后离开。

    这日晚饭后,一家人在院内说了一阵闲话,毛玉琴把刘燕和欧阳一鸣喊进了东厢房,坐下后毛玉琴说:“刘燕、一鸣,现在你们俩已经领过结婚证,也住在了一起,你们也就是一个完整的家了。一鸣,你原来交给我的所有工资我都给你存着的,你在单位的提成,存在单位的单据什么的,现在我都要应该交给你们了。”刘燕看看欧阳一鸣,转回头看着毛玉琴说:“妈妈,还是留在你这里吧。”毛玉琴说:“孩子大了成了家,和你结了婚,就应该完全把儿子交给你。他的东西就应该完全交给你们。不要说我还有玫子和冬冬,就是没有他们,我也不能在你们结了婚后还把这些东西留在我这里。”欧阳一鸣说:“往后假如玫子和冬冬要用……”毛玉琴说:“你是老大,往后他们就是需要用,也要看你这个做哥哥的心意,你要愿意帮他们,也是要你们两个人商议的,做父母的决不干涉这样的事。当然,你们俩如果帮他们,也等于帮我和你爸爸,但你们俩绝对要商议好才行,只是心意而不是义务,你们毕竟有一个你们的完整的家庭。”欧阳一鸣说:“妈,对于我这个长子来说,也是我的义务。好了,妈,那些单据什么的我们收下,以前的什么工资就放在你这里吧,这么几年我也经常吃住在家里,总不能我参加了工作还靠你们养活的。”刘燕说:“妈妈,一鸣说的是,就将他那些工资留在你这里吧。“毛玉琴笑笑说:“别说这些话了,工资和这些东西我一件也不会留下,这是应该交给你保管的。好了,不要再说啥。”

    说着话站起,打开橱柜拿出一只红绸布包着的盒子,解开红绸布拿出一只大信封说:“刘燕,这里面是一鸣交给我的所有东西,包括你们的照片。”刘燕接过。毛玉琴打开那只木盒拿出那对传家金镯子说:“刘燕,这是欧阳家祖上传下来的。”说着话递给刘燕,刘燕看着,毛玉琴继续说:“这对金镯子应该是你奶奶直接传给你的,你奶奶走得早,现在也就只有我交给你了。咱们祖上传下来两对金镯子,按祖上的规矩是隔辈传。我这里还有一对儿,儒涵结婚时我会亲手传给他媳妇。这对金镯子虽不算太贵重,却是老辈对欧阳家兴旺的期盼,咱们欧阳家几辈单传,这对金镯子的用意是欧阳家族兴旺,你一定要保管好了。”

    刘燕郑重地点点头,自然心里也明白毛玉琴将这些东西交给她的含义,特别是那对传家的金镯子的意义更是不同寻常,在这时她的内心里便异常的激动,暗自说:“现在才算是正式成为了欧阳家的人,才算是终于被欧阳家所接受。”心里说着时,就又想到这几年的委屈。有一种酸甜苦辣的情绪涌上心头,就直想哭,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欧阳一鸣却在这时想到奶奶去世时将这对金镯子亲手交给徐慧的情景。想着奶奶和徐慧都不在了人世,不由得心里又是一阵伤感。毛玉琴笑着说:“刘燕,把这些交给你我就心安了。好好地过日子,你们过得幸福也是欧阳家祖辈的愿望。过两年就再给咱欧阳家生一个小子或者是闺女,老人们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更加宽心的。”刘燕点着头。

    毛玉琴看着刘燕包着那只盒子颤动的手,心里自然也是明白刘燕此时的心情。就也在这时想到了自己的婆婆交给徐慧这对金镯子的情景。再就看到刘燕的眼泪啪啪地落在红绸布上,心里一酸就想流泪。不由地轻轻喊了声:“燕子。”刘燕摇起头来,噏动着嘴唇看了声妈妈便一下抱住了毛玉琴,轻轻地啜泣起来。

    毛玉琴流泪轻拍着刘燕的头说:“孩子,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再不要去想。听话孩子。”刘燕点着头却止不住泪。好一阵娘俩分开,就看到欧阳一鸣背对着她们俩流泪。

    毛玉琴说:“好了,今天不应该伤心的。一鸣,刘燕,咱们说一说你们婚礼的事。”欧阳一鸣悄悄擦了泪转过身来。毛玉琴说:“我和你爷爷,你爸爸和玫子都商议过你们婚礼的事,我们的意见是,你们俩的婚礼不管大小都要举行的,不然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不知道你们俩什么意见。”欧阳一鸣说:“我和刘燕也商议过,但举行婚礼要在徐慧的周年以后,不然也对不起徐慧。还有,我们不想在老宅举行婚礼,就在金陵简单的举行一个婚礼行了。不知道你们和爷爷什么意见。”毛玉琴说:“我们也正是这个意思。刘燕,你现在也是咱们欧阳家的人了,有些想法我们不能瞒你。欧阳家在这条街上生活了几辈子,从老到小没有不认得的,这里也可以说就是一个小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街坊邻居的话语往往要比单位里人的言语刻薄的多。尽管咱们可以不在乎,但到了结婚的那天的大喜日子,我们确实不想让别人背后议论什么。我们也商议了,你们在金陵举行婚礼最好,我们全家都过去是了。刘燕,我们就担心你心里不舒服。”刘燕说:“不会的妈妈,我理解这些,在哪里举行婚礼都是形式。按说,我举不举行婚礼不太在意,但我不想让欧阳一鸣有遗憾。就在金陵举行婚礼吧。”

    欧阳冬冬高考完毕,自感答题非常满意。七月十日上午欧阳一鸣和刘燕、儒涵回了金陵。过了两日刘燕去了军区政治部宣传部宣传处报到,任副营职干事。又过了几日,儒涵的户口由江汉转来,刘燕在部队驻地派出所为儒涵登记了户口,并更名为欧阳儒涵。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七月十八日的这天下午,李璇来到欧阳一鸣办公室。自欧阳一鸣和贾若蕊分手后,李璇见过欧阳一鸣两次,第一次是在欧阳一鸣去德国前的两日,那次李璇来欧阳一鸣的办公室谈了好一阵,欧阳一鸣详细地把自己和刘燕的恋情讲了一遍,自然也是没说明孩子的事。那次欧阳一鸣告诉李璇,在刘燕到来的第二天他们就已经领取了结婚证。再就问起贾若蕊的情况。李璇告诉他,贾若蕊不用你操心,一切她都会处理好的。欧阳一鸣就说,贾若蕊确实是一个好姑娘,假如不是和刘燕的感情太深,怎么也不会伤害贾若蕊的。再就说,有机会我真想亲自再给她赔一次礼,如果以后贾若蕊有什么地方他可以帮助的一定会尽力。李璇也没有说的太多。第二次是前两日李璇正好路过这里,就到欧阳一鸣的办公室说了一阵闲话。自刘燕来后,这两位老同学再没一起吃过饭。

    今日李璇到来后坐下。欧阳一鸣问:“是路过?”李璇说:“今天是特来找你的。”欧阳一鸣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有些心虚地问:“是,什么事?”对于李璇的到来,欧阳一鸣总会和贾若蕊联系在一起,但现在他胆怯说出口。李璇说:“是吴莹莹的事。”欧阳一鸣心里一惊问:“吴莹莹?吴莹莹什么事?”李璇叹口气说:“吴莹莹也不知什么命,他那未婚夫前几天出车祸死了。”欧阳一鸣惊地“啊”了声,急忙问:“咋回事?”李璇说:“昨天吴莹莹给我打来电话,她的未婚夫前几天晚上交通局夜查车辆费用,追一辆逃查的车辆,与另一辆行驶的车辆相撞,当场死亡,同车的几名稽查人员就死了他一个,其余的人也都伤得很重。”欧阳一鸣感叹道:“这吴莹莹的命运也真是……”李璇说:“以前我问过吴莹莹,要说她对她未婚夫也谈不上太深的感情,但她感觉这人很好,这人也对吴莹莹家帮助很大,这一次,对吴莹莹的打击也是很大的。”欧阳一鸣点点头。

    李璇说:“她妹妹前年考上了大学,今年她那小弟弟参加了高考,前些天估分也不错,估计考上个大专没问题。吴莹莹回了老家上班也是为了她的弟妹,现在弟妹供出来了,她却又一次要接受命运的选择。欧阳,你不知道,吴莹莹所在的那家工厂也面临破产,现在吴莹莹还将面临再次的就业。”欧阳一鸣心里一惊道:“是吗?真的是祸不单行。”李璇说:“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为了她工作的问题。欧阳,我想问问你,你这里是不是可以接受她啊?”

    欧阳一鸣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她那个单位愿意放她就行。”李璇说:“她那里问题也不大,快倒闭的单位了还能留住人啊。这样,只要你这里愿意要她,她那里如果有什么阻力,我托些关系给她解决。”欧阳一鸣说:“这样就好,我这里那就没问题了,咱们这几个就和亲兄妹一样的,当然是要帮的。”李璇说:“我就知道和你说你就会很爽快。昨天吴莹莹还和我说,要是你和徐慧结了婚她就直接和你或者徐慧说了,可你现在与刘燕结了婚她还是感觉有些拿不准。”欧阳一鸣瞪眼看她问:“李璇,是不是你们几个都有这样的想法啊?”李璇笑笑说:“欧阳,说实话,你和刘燕结婚后,我也感觉咱们没有先前那么贴心了,这是真心话。”欧阳一鸣感觉一阵心慌,说:“李璇,尽管徐慧没有和我生活一辈子,可咱们几个同学的情感在我的心里是一样的。你们没有接触过刘燕,她是个非常好的女人,我倒希望你们几个在心里能真正地接受她。”李璇急忙说:“欧阳,其实我们对你从心里说还是和先前一样,对刘燕我们也是不熟悉不是?往后你也让她多和我们接触下。当然,我们对她的情感绝对不可以和徐慧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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