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阔 1-14+终章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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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谎言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并不怕输,因为真的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我输掉。

    现在我怕了,拥有过幸福之后,才知道一旦再把它输掉,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保护自己是第一次撒谎的动机,我不知道这样的谎言还要持续多少遍,可是,在说过无数次谎言之后,除了继续欺骗下去,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每天生活在谎言和欺骗里,不仅令人衰老,往往也会令人改变。每天我都会对着镜子微笑很久,告诉自己其实我很快乐。但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那种期望中真正的快乐却离我是那样远。

    可是,我真的只想把握住自己拥有的东西,并不是故意要去伤害任何人。

    ──2003年6月26日 江玉

    ***    ***    ***    ***

    快乐的半个月,也是煎熬的半个月。

    快乐的性生活从来没有像这半个月那样充足,陈重的阳具,王涛的阳具,两条粗壮有力的阳具轮流在身体里穿梭,那些疯狂般高潮,让江玉了解,做一个女人原来是这样快乐。

    男人会累会疲倦,女人的体质却仿佛天生为性爱而生的,随时都可以兴奋,随时都可以做。那些流淌在生命中的淫液,就像永远不会枯竭。

    煎熬却是因为担心。

    担心所有见不得光的一切,某天早上醒来,突然暴露在阳光下。

    江玉打过一个电话给那个叫秦守的卦者,他已经离开清田,现在在一个江玉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城市游历。他让江玉不要担心,所有的风浪都会平息,因为他已经帮江玉布了一个接近完美的“阵”。

    “只要那个阵摆满四十九天,三五年之内你再也无需担心任何事情。”他在电话里说:“我不是要你相信我,而是你应该找到自己的信仰。”

    陈重说他的信仰是“爱”,那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信仰。他对江玉越来越纤毫毕露的爱,也让江玉越来越坚信自己的信仰,那就是“把握幸福。”

    前几天,陈重说他想带江玉回家去见一见家人了。

    江玉当时脸色绯红,心脏阵阵狂跳起来。和陈重结婚已经半年,这是他第一次提起要带自己回家去见他的父母。那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人?

    以前说是已经结成夫妇,陈重总顾忌着许多事情,别说去见他的父母,就连对外面许多朋友,他都不肯坦言自己已经和江玉结婚。老婆这个称呼,他只有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才敢随心所欲地叫出来。

    今天去影楼拍婚纱。

    江玉几乎一直都在笑着。早就说过要去拍几套漂亮的结婚,总被这样那样的琐事耽搁下来,在家中的墙壁上挂几幅和陈重的婚纱照,是江玉憧憬了很久时间的事情。

    忙了整个上午,换不同的衣服,化不同类型的妆,计划中要照满六套照片,才照了三套江玉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坐在影楼大厅里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江玉软软地对陈重说:“以前我很羡慕那些演员明星,现在我不会再羡慕他们了,每天都要受这样的罪?”

    陈重说:“你很累了吧?如果觉得累,剩下的那些我们改天再来照。”

    “算了啊!”江玉摇摇头,“既然来了,还是一次照完,再过来一次,想想心里都会怕。”

    望着陈重眼睛里浓浓的关切,江玉的心微微甜了起来。这是自己最大的收获吧,可以嫁一个这样接近完美的丈夫。

    陈重说:“玉儿,你穿起婚纱的样子真漂亮,让我想亲你。”

    江玉愣了一下,“在这里?”

    陈重说:“当然是在这里。你是我老婆,在哪里亲不可以?”

    江玉痴痴地凝视着陈重闪闪发光的眼睛,“陈重,你会把我弄哭的。”

    陈重的嘴唇吻了过来,江玉抱紧他,心口幸福地疼痛起来。这应该是一个比梦境还要美丽的画面,他迷人得像个王子,而自己是世界上最骄傲的公主。

    相吻了很久,陈重才把江玉放开。他的眼睛仍紧紧盯着江玉不放,“玉儿,你是上帝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多爱你?”

    江玉说:“我知道。”

    周围的人无声地观望,那些影楼的工作人员,那些同样来影楼拍摄婚纱的一对对新人,一定都在羡慕着自己吧,江玉努力展开着笑容,陶醉在陈重眼睛里那份深深的爱意里。

    忽然听见一个女孩轻声叫:“哥!”

    江玉下意识地看过去,心中狂跳了一下,目光在那女孩的脸上呆滞了很久,都没办法挪开。

    那是张江玉第一次看见的脸,感觉却带着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一个十五六岁穿着中学校服的女孩,就这样突然打扰了所有的平静。

    陈重的脸色一下子也变了。

    女孩望着陈重,“你的样子好奇怪啊,不认识我了是吗?我也差点儿认不出你,在外面犹豫很长时间才走进来叫你。”

    陈重咳了两声,对江玉说:“我给你介绍,这是芸芸,莹莹的妹妹。”又对芸芸说:“这是你玉儿姐。”

    芸芸紧紧盯着陈重,“我没有别的什么姐,我只有一个姐姐,她叫莹莹。”

    陈重的表情有些尴尬。江玉体贴地对陈重笑了一下,“我去换衣服,你和芸芸慢慢谈。”

    芸芸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你,别叫我的名字,快滚,滚得越远越好。”

    陈重斥责了一声,“芸芸,你怎么说话呢?”

    芸芸望着陈重,“现在没有人护着我们了,你可以大声对我凶了是吗?”

    她的眼泪慢慢掉了下来,“莹莹姐才离开多长时间?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以前你怎么说的,没有了莹莹姐在你身边你会死的。你当时的样子多让人感动啊。

    现在呢?你死了吗?我看你比任何时候都活得高兴。“

    江玉慢慢往里走,这种情况她真的不方便在场。

    陈重却叫住她,“玉儿不要走,等一下我们一起去换衣服。”

    江玉停下来,陈重正忧伤的望着她,目光里充满了难过。她走回去,走到陈重的身旁,轻轻挽起了他的臂弯。她对陈重微笑,“好的,老公。”

    陈重回过头,望向芸芸,“芸芸,莹莹已经死了。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还不能完全明白,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仍然像过去那样爱她。”

    芸芸说:“别再拿我年龄小骗我,我虽然还小,但是,我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爱是骗人的,男人嘴里的爱,都是骗人的。我听见这个女人叫你老公,你已经跟她结婚了是吗?你现在最爱的人是她对吗?”

    陈重深深吸了一口气,望了望江玉又望了望芸芸,他对芸芸说:“芸芸,你看着我的眼睛,你仔细看清楚,你也要听清楚,我爱她,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现在很爱她。”

    芸芸的眼神顿时迷乱了下来。迷乱了很久,她对陈重说:“我听见有人告诉我,这个女人,她是一个妓女……”

    陈重大声吼了起来,“芸芸,你给我住口。她现在是我老婆,我不允许再有人当我的面侮辱她。你滚,立刻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芸芸愣住了,紧紧盯着陈重的眼睛。她摇着头眼泪流出来,嘴吧张了又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陈重冷冷地说:“滚。”

    她放声痛哭起来,转身跑出影楼的大厅,冲到外面混乱的世界里。

    陈重望着芸芸的背影,眼睛里有种接近悲伤的光芒闪动。过了很久,他才对江玉说:“芸芸曾经是最讨我喜欢的一个女孩,从小就在我的怀抱里长大。没想到今天,我们两个人会这样彼此伤害。”

    江玉有些心疼,轻轻拉动陈重的骼膊,“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陈重冷笑了一声,“不,一定要拍完。”他望着江玉的眼睛,“玉儿,你说爱真的都是骗人的吗?我现在所努力做的一切,都是在骗人吗?”

    江玉轻声说:“陈重,我相信你从来没有骗过莹莹,所以也相信你从来没有骗我。”

    陈重点点头,“谢谢你玉儿,现在只有你才能明白我。我会尽快回家告诉爸妈,我要和你结婚。”

    江玉说:“傻,我们不是已经结成了夫妻?”

    “那不够,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盛大到每一个走在清田大街上的人,都知道我重新找回幸福。我一定要让自己生活得越来越幸福。”

    江玉靠紧过去,“陈重,你知道,我并不在乎什么婚礼。”

    陈重说:“我现在开始在乎了,因为幸福,有时候是需要证明给人家看的,凭什么莹莹死了,我就该永远痛不欲生的沉沦下去?那对你不公平,玉儿!对我所有的家人,都不公平。”

    接下来的几套照片,陈重和江玉都努力露出更开心地笑容。

    那天晚上,江玉在陈重身下婉转承欢,拿出自己所有的娇媚哄他愈战愈勇。

    忽然想起彼此在影楼最后的表现,江玉暗暗的想,后面几套照片,拍出来一定比前面那些更美。爱做到累了,躺在床上休息,电话却响了起来。

    江玉抢过去接,陈重说:“这么晚,肯定是王涛。”

    被陈重说中了。王涛在电话里说:“听说你们去拍婚纱了?玉儿,你穿上婚纱,一定很美,可惜啊,我只忙着做事,没有能去影楼给你们助兴。”

    江玉委婉地迎合,“知道你忙,副局长的任命刚下来,正春风得意。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

    王涛在电话里嘿嘿地笑,压低了声音说:“搞定了,明天陈重一走就给我打电话,我要去领赏。”

    江玉心中狂跳了一下,“你和陈重说吧,我警告你,不许再拉陈重出去,我一个人在家睡不着。”

    王涛暧昧的笑,“估计你们也累得差不多了,他出来也没力气偷吃,你怕什么?”

    江玉飞快地把电话递给陈重,“王涛找你。”

    陈重和王涛通完了电话,江玉问:“什么事?”

    陈重说:“还不是想让我帮他脸上贴点金,他正在请分局新局长喝酒,问我有没有时间过去一起去玩,我明天还有事,推掉了。”

    江玉说:“你为什么那么卖力帮他?他那种人去当公安局长,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陈重说:“那是你不了解王涛。他还是很有前途的,人够魄力,也够聪明,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帮他帮谁,对我只会有好处。”

    江玉不再说话,趴在陈重胸口上逗弄他的眉毛。

    陈重抓着江玉的乳房,细致地把玩着,把江玉的乳尖又撩拨得胀了起来。

    江玉想起了什么,从陈重身上支起了身子,用手掌轻抚着自己光洁的阴阜,“陈重,你说我在这里刺上一朵花好不好?光光的什么都没有,我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陈重摸过去,手指不由自主够上了江玉嫩滑的肉缝,勾得江玉两片软肉里渗出一些浪水。

    陈重说:“我就喜欢你这里白白的,什么都不要,这样就是最好。”

    江玉用股间的肉瓣夹了夹陈重的手指,“人家说白虎不好,就让我刺点东西在上面吧,要不,把你的名字刺在上面?盖上你的章,我永远都是你的女人。”

    陈重似乎有些心动。

    江玉摆动腰肢,浪水淋了陈重满手,“只要刺上很小的图案就好了,用红颜色,像盖上一个印章。”

    陈重的手指用力插进江玉的阴道,江玉唉哟叫了一声,去摸陈重的下面,已经又一次硬了起来。江玉娇柔地轻叫:“好老公,你真厉害,这么快又硬了,快来,我想要。”

    陈重骑了上去,阳具顶开肉瓣重重插进江玉的身体。江玉抱住陈重的脖子,用力挺动身体,连声叫个不停。

    “老公,每天被你这样弄,弄死我我都愿意。”

    “那好,我就把你弄死,一天弄死你无数遍。”

    很快,江玉就疯狂了起来,雪白的身子摇摆耸动,一身嫩肉像一道软软的水波,在陈重身下动荡起伏。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再快点,弄死我吧。”

    用力抱紧,抵死相送,一下子又飞翔到云端。

    第九章  彷徨

    陈重,我好想念你。那些远离你的时刻,阳光也失去了颜色。

    我像一只迷路的羔羊,而你是我唯一可以眺望见的灯塔,我在黑暗中挣扎,在绝望中艰难地向你的方向爬行,每接近一点,心里就多了一丝希望,等我完全回到你的身边时,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一步。

    剩下的日子,就是永远不停地,坚决爱你。

    ──2003年6月27日 江玉

    ***    ***    ***    ***

    一束阳光照进卧室。

    明媚的阳光,好像把希望也照了进来。陈重仍在沉睡,沉睡中他的面孔,简单得像个幼童,他的嘴唇有种健康的红色,也是一种柔软的红色吧,像干净的婴儿的嘴唇。江玉望着陈重甜睡中的安静,情不自禁去轻轻亲吻。

    江玉想,再过一些日子,陈重会答应让自己帮他生个孩子吗?他正在接近三十岁,应该到了当爸爸的年龄。

    江玉轻轻支起了身子,捧起自己的乳房靠近陈重的嘴唇。睡梦中的男人也像一个婴儿,会娴熟地捕捉女人的乳头,本能地把它含进嘴唇,甜甜的吸吮。

    每天早晨,江玉如果先于陈重醒来,她都会去和陈重做这样的游戏。在这样一个游戏里,女人的母性和爱意毫无保留地倾淌出来,让江玉有种接近幸福般的愉悦。

    乳头在陈重的嘴里变得发硬,陈重的嘴唇轻微一下动作,几乎就要让江玉呻吟出来。大腿间变得潮湿,情欲开始不自觉的流淌。江玉的手贴着陈重的小腹,滑过他浓密的阴毛,轻轻摸向他的阳具。

    晨勃——是每一个健康男人都会有的生理现象,现在的陈重,比任何人都要健康。他的阳具充满了弹性的感觉,不仅涨满着江玉的掌心,也似乎涨满了江玉的心底。

    陈重似乎醒来。

    江玉闭着眼睛,脸庞在他胸口温柔地滑动,她没有说话,只是热热的呼吸,手指熟练地撩拨着陈重阳具上霍霍跳动的血管,用力夹紧了腿,把浓浓的情欲夹在大腿里疯狂地化开,凝成朝露。

    陈重的手懒懒地伸向着自己的乳房。

    早晨的乳房敏感而饱满,可以清楚感触到男人抓握的力量带来快感。乳头在他的指缝里滚动膨胀,是足以让女人销魂的撩拨。

    “小馋猫,这么一大早就不老实。”陈重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庸懒,可是他手上的力量,已经接近兴奋地粗野。

    “因为我爱你。”江玉呻吟般的呢喃,“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每天早上醒来,都可以和你做一次爱。”

    “是和我做爱,还是只要有一个男人就可以?”陈重轻笑起来,“玉儿,我有些担心,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给我带绿帽子。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离不开男人了?”

    江玉在陈重怀里颤抖,“陈重,相信我,女人只想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做爱,心里没有爱,那怎么能叫作爱呢?”

    陈重的手插进江玉的大腿,勾起中指挑逗江玉凝满露珠的花瓣,“那,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奸夫淫妇?前几天我和王涛闲聊,他对我说最近又哄了一个良家妇女上床。那女人很爱她的老公,但是照样会找任何机会和王涛上床。”

    江玉的心脏猛地颤了一下,她用力拧了陈重一把,“你们男人真不是东西,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都拿出来乱讲。”

    陈重轻叫一声,“那应该怪王涛不是东西,你怎么把所有男人都怪上了?”

    他嘿嘿的笑,“我对人家的老婆就不感兴趣。我只对自己的老婆感兴趣。”

    江玉轻笑着问:“吹牛。你不是也睡过王涛的老婆?”

    陈重说:“玉儿,你要弄清楚,我认识王涛老婆的时候,她和王涛一点关系都没有。早知道她后来会嫁给王涛,无论她有多漂亮,我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你知道的,我真正的朋友很少,我一直都认为朋友比女人值得珍惜。”

    江玉轻声问:“那你为什么和她上床?你并不爱她对吗?如果你爱她,她一定愿意嫁给你,也不会后来嫁给王涛了。”

    陈重说:“玉儿,男人眼里的的性跟女人眼里的性不一样。不一定非要爱,才会去做爱。”

    江玉很久没有说话。陈重温柔的问她,“怎么了玉儿,你不高兴了吗?我保证,以后我不会再乱碰别的女人,因为我找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了。”

    江玉的心微微有些发酸,套弄着陈重阳具的手,动作也僵硬了下来。

    陈重说:“不是想做爱吗,怎么又停了?不要说王涛了,上来,我想了。”

    江玉骑上陈重的身子,大腿间淫水弥漫,阳具的插入无比顺滑,一下子就顶进深处。

    可是快感中却包含着内疚,似乎一种来自心灵的惩罚。以前江玉最想要的,只是陈重一次持久的勃起,现在他每一次都那么持久,把爱做到高潮连着高潮,但突然间那所有的高潮,都仿佛夹杂着一缕无比尖锐的疼痛。

    江玉说:“陈重,王涛最听你的话,你不会劝劝他,现在都当上了局长,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要整天出去勾引别人的老婆,万一给人家老公知道,后果会不堪设想。”

    陈重嘿嘿笑,“他只是我朋友,又不是我儿子。你不用担心他,这种事他机警小^说就来着呢,何况勾引良家,比嫖妓还安全,越是良家妇女越会在乎名誉,一个个伪装得比处女都要清纯。有几个老婆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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