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时臣的心灵受到了极重的打击——然后被他转为心底的一声冷笑,带着一种微妙的赌气心态,更加努力的完成自己的计划。
直到这次桂雏菊的到来。
虽然是在数落他,但毫无疑问的,这位学姐是真正关心他的,于是,时臣的心灵瞬间被治愈了。
只是
他依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计划。
;
第二百四十七章 信哪个?
“为什么?”
脸色微微红了一下,桂雏菊原本崩溃的严肃表情重新回到脸上,但语气却温和了很多:“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呆在医院好好休养不行吗?还是说你想过不了多久再进一次医院?”
“这个,再进一次医院倒是不想。只是……”时臣微微一笑,他突然看向言叶,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水果篮“言叶要吃苹果吗?这里有一些别人看我的时候带来的,很不错的,去洗洗就可以了——焰酱,你带着言叶去找一下清洗的地方。”
“好的。”
“呃……好的,前辈。”
并不迟钝的两人都明白了时臣的意思,走的时候轻轻带上了门,将空间留给了时臣和他的学姐。
等到病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时臣脸上的微笑消失了,眼神中也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我们家最近的事情,学姐都听说了吧?”他轻声对着桂雏菊说道。
“嗯,凪和我说过。”桂雏菊的表情和声音也变得有些沉重“慎久伯父他想让你回去,所做的那些事情,我听凪和飒说过了。”
“……”时臣的眉毛挑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苦笑“呵呵,三千那个家伙,还真是……让我该怎么说她才好?”
不过,只要她没把自己的计划告诉这位学姐就好——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如果让桂雏菊知道自己的学弟正在准备做出那种惊天动地的大事,即使再怎么拥有承受力,也会禁不住三观崩坏的——那三千可就万死莫辞了。
“在昨天,我去了你们家。”成熟但又纯真的双瞳注视着时臣,桂雏菊缓缓的说道。
“我见到了伯母和纱织她们。”
“……哦。”
“她们都很想你。”
“……所以,学姐是来劝我回去的吗?”叹了一口气,时臣低声说道。
“还记得那次纱织来找你吗?”桂雏菊突然提起了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事情,表情中也陷入了回忆“你不肯见她,却躲在门后面偷听我们说话,然后假装在不经意之间,用话术套出她和我说了什么……”
“没有。”时隔久远的黑历史被不按理出牌的学姐再次揭开,时臣下意识的否定道,闹别扭似的将头偏向另一边。
“还是和以前一样呢!”这种孩子气的反应,让桂雏菊忍不住露出了温馨的笑容,然后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虽然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老实嘛!”
“好吧,学姐。”转过头来的时臣,重新变回了以往面无表情的扑克脸。“我以前确实有过这种想法。”
“在知道他要做的事情之前,我心里确实有在做完这次之后,就回归家族的打算。”
时臣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爹,这一点,桂雏菊自然是明白的,不过,他竟然有过回归的打算……
“不是在开玩笑?”
即使小时从未骗过自己——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她的话,也是进行的信息封锁。但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桂雏菊仍然忍不住有一丝怀疑。
yuedu_text_c();
“嗯。”时臣轻轻点头,然后眼中又多了一丝嘲讽之色——当然,不是嘲讽桂雏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会拿出这么大的气力来帮他们摆平斯图亚特家族的事情?”
见他这么说,桂雏菊想想也是,毕竟这位学弟和他的本家之间即使算不上仇深似海,可也是两看两相厌(至少在时臣这方面是)的关系——当年被本家给打击成了一个白板,虽然凭借自己的能力恢复了过来并且更进一层,但他心里不记恨是不可能的。在有如此隔阂的情况下,还出这么大的力气,如果说没有什么目的……除非突然变成圣人,桂雏菊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显然,虽然在有些人看来确实像一个圣人,但桂雏菊也知道这家伙也就是像而已,真要成圣却是绝无可能。所以,她信了时臣的解释。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貌似就有些难办了呢!
怎么说呢?就像一个已经要同意青梅竹马的求婚,但是却惨遭,不,应该说得知按捺不住青梅竹马准备马上对自己霸王硬上弓的少女一样……
不送去局子里跪着高唱菊花残就不错了,还指望人家嫁给你?
门-都-没-有!
咳咳,桂雏菊的脑海中自然不会想到如此形象生动的类比,但两者之间的大意,却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小时你准备怎么办?”
桂雏菊有些担忧的看着时臣,问道——屈服肯定是不会的,这个学弟的性格,说得好听点是‘不自由,母宁死’,难听点就是桀骜不驯。更何况当年被打压成那样都翻盘,如今自身无论能力实力都远胜当年,还有一干狐朋狗友以壮声势,更是没有丝毫妥协的道理。
“既然学姐你都这样说了……”时臣推了一下眼前的空气,眼神中的讥讽之色愈浓“那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好了。”
“小时的意思是……”
“等我身体好了之后,我准备和菲丽茜亚去罗马一趟,如果他们支持我,派个有分量的人和我一起去的话,那这次的事情,我就当做没有发生;如果他们对我的事情视而不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姑且就把他们做的事情先放下;如果他们胆敢阻挠……哼!”发出一声冷哼“那就没有什么以后了——大不了我买栋房子,把纱织接过去一起住!”
“……”
“怎么了,学姐?”
“小时……”桂雏菊艰难的开口“你不觉得,目前你的形势,压倒性的不利吗?”
钱都被骗到人家的口袋里去了,学校里貌似也是危机四伏,自己还在病床上躺着……就这样你还敢跟人家横?!
这哪里是条件,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嘛!
如果把桂雏菊放在对面的位置上,她倒很有可能一口答应学弟的提议,但现在时臣面对的是一帮资本家——即使对方是他的亲爹,桂雏菊也不觉得时臣的条件(威胁)能起作用。
“如果形势对我有利的话……”一声不屑+蔑视的冷笑,“对他们,就不止是这样的条件了。”
嗯?
难道说……
“小时你还有底牌?”
桂雏菊不是笨蛋,不仅不是笨蛋,相反,除了在个人感情上有些迷糊以外,她相当的聪明,见时臣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她自然有了一些猜测。
是了,形势压倒性的不利又怎么样?当初被削成光杆都能在数年东山再起,依靠自己的努力和一只手的对面斗智斗勇,斗得旗鼓相当,现在你们难道还能再削一回?难道还能比上次更严重?谁知道他有没有准备后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天朝军费是米帝10%的时候,是世界和平的重大威胁,
天朝军费是米帝军费三分之一的时候,天朝是世界和平的重要参与者,
天朝军费是米帝军费一半的时候,天朝是世界和平的基石
和其他还在完全依靠家族的大朋友小朋友们不同,已经基本处于半独立状态的时臣和三千,除非双方真的扯开脸皮进行撕逼大作战,否则,再怎么削他们都没用——时臣这个家伙,更是旗鼓相当的和一只手的家族缠缠绵绵争斗了数年。
yuedu_text_c();
所以,将天朝换成时臣,米帝换成财阀,军费换成实力,世界和平换成金融秩序,以上句式也可成立。
而现在的时臣,虽然还达不到‘基石’的程度,但多少也勉强算是一个‘重要参与者’了,如果说这个‘重要参与者’对那些基石们没有什么防范措施……
“有,或者没有,学姐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哪个,愿意相信哪个?”
第二百四十八章 难得一见的ps
信哪个?
那位伯父会信哪个,桂雏菊并不知道,但是她知道——
“无论伯父做什么,那是你和伯父之间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伯母和纱织她们呢?”
“……”
时臣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母亲……
这是一个久远的名词,也是一个在父亲阴影下的名词。
优雅文静,温柔克制,端庄稳重,相夫教女……
比起她专横独断的丈夫,无论是作为一个妻子,还是作为一个母亲,都几乎毫无缺陷。
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大概就是她了。
“你知道你昏迷的那几天,伯母她有多担心你吗?但因为你需要静养,她强忍着心情不来看你,甚至连想来看你的纱织都拦下了。你就忍心看着她为你担惊受怕吗?”
心灵的防线被打开,往日的一幕幕仿佛重新回到眼前。
那是一个普通的黄昏,因为和老师‘切磋’而鼻青脸肿的某人,脚步平稳如常的回到家中,取出药箱,笨拙的消毒、抹药、包扎、过程之中沉默无语,有如精密的机械。
晚饭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这副样子,威严的父亲赞许了他,姐姐和妹妹在初时的恐惧和惊愕之后,投来了或放心,或崇拜的目光,唯有母亲,眼神之中,满是对这个和谁都不亲,显得特别独立的儿子的心疼和担忧。
一次,又一次,当他已经开始渐渐熟练自己上药这种事情,而父亲和姐妹们也都习以为常的时候,母亲眼中的感情,却越来越浓。
“很疼吧?”
终于,一次,当他独自上药的时候,走进来的母亲心疼的问道。
“嗯。”看了她一眼,时臣继续上药。
“妈妈来替你吧。”不等回答,母亲就夺过了他手中棉棒。
那些看着都疼的伤势,让这个心脏柔软的女人不禁眼角含泪,但是她的儿子,却依旧是一副清冷无比的神情。
“yuki,你为什么不哭呢?”看着神态自若,但是却让更加人心碎的儿子,母亲问道。
“我为什么要哭?”清冷的眼神中多出几丝诧异“虽然很疼,可是哭了就能不疼吗?”
于是,正在上药母亲泪如雨下,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自己的孩子,有如风雨中用温暖怀抱庇护雏鸟的母鸟。
……
该死!为什么会想起这些?!难道是自己变软弱了吗?
他的心中一阵莫名的烦躁,感性与理**织的大脑一片混乱,原本清晰的思绪变成了一团被猫胡乱扯在一起的毛线球,什么计划安排的都突然失去了意义。
yuedu_text_c();
“你说的事情,请让我考虑一下。”
毕竟,对于这位学姐还是要有所交待的,但是……
“不过,我是一定会出院的——不要急着反对,出去以后就在紫公馆,设备什么的也会跟着搬进去的。”
“?”
即使觉得失去意义,计划什么的,也是要执行的。
……
“行人他,真是这样说的?”
槙岛家本家的正厅之内,时臣的便宜老爹,槙岛慎久阁下,在听了桂雏菊从医院带回来的消息之后,一脸的高深莫测说道。
“是的,伯父。”
在这位即使并没有刻意板着脸,也有着一副威严气场的世交‘伯父’面前,桂雏菊恭谨无比的答道。
“嗯。”‘伯父’扯出一个一点都不好看的笑容“好了,你去找纱织吧,把行人的事情也告诉她一些——这次她哥哥出事,她也很担心呢!”
“纱织?”
她不是应该在神奈川县那边的公寓里吗?
“她回来了。”
看出了她的疑惑,家主阁下不清不楚的解释道——既没有解释回来的时间,也没有说回来的原因。
不过,她大概也猜得出来——能把自己请去当说客,再稍微利用一下小女儿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有的事情。
而那个学弟……虽然这次有被她说动的迹象,但毕竟曾是一个心如磐石,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家伙;即使从天朝回来之后略有松动,可也还是心念坚定——或者说偏执也行,从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前说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丝毫效果,只凭这一次对话就想让他洗心革面回心转意,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看来,还是要再去几次紫公馆——说不定还要把纱织她们带上。
这样想着,她向外走去。
……
你有一株果树,一株你自己精心培育的果树,上面能结很多果子。
每当有果子成熟的时候,你都会分给亲朋好友们几个。
但是,突然有一天,你的亲朋好友们,趁你不在,将果树托付给他们照料的时候,将果树移栽到了他们的地里,并且向你宣布:这株果树还是你的,但是姑且交给我们托管,以后如果想吃果子的话,必须向我们申请。
或许他们想的是:啊,大家关系这么好,这么亲,(单方面认为)反正你一个人吃不了树上的所有果子,果树在你手里的话,说不定大部分果子都会被浪费,还不如交给我们来管理,让我们好好利用一番,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岂不美哉?
他们只想着关系多么好,多么亲,但是却没想过,他们的行为,在一般大众的称呼中,叫做‘挖墙脚’。
这tm能忍吗?
“这确实不能忍,但是,可以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放着好好的医院不去住,却带着一个不认识的外国女人跑到我这里来寻开心吗?”
紫公馆内,一间改造成临时病房的卧室内,臭着一张脸的大小姐,对着表情悠哉,躺在床上的时臣,不满的说道。
在两人的旁边,‘晓美焰’和某位欠债管家分别侍立,前者兴味盎然,后者满脸无奈。
“首先,我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寻开心,其次,我带来的也并不是一个外国女人——不久之后还会有一个外国女人过来,对了,雏菊学姐和言叶说不定也会过来看看哦!”
yuedu_text_c();
“你要解释的……只有这么一点吗?”
“如果你有更多的问题的话,继续解答也没问题哦!不过……”笑而不语。
“不过什么?”见他做出这么一副装b欠扁的样子,大小姐不耐烦的问道。
“我们是不是,该清理一下那些以前没有清理的东西?”
ps:在家族的成员(或者说家族阁下)看来,时臣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并且还是一个——小孩子。
我们家孩子的东西=我的东西,既然是属于我的东西,那么,我拿回来也就没什么了吧?至于孩子那边,让他答应就是了——不答应的话,用点小手段骗他答应,还不答应,抢过来就是了——大不了事后给几块糖补偿一下就好。
但是,这是一种毫无疑问的挖墙脚行为。
挖墙脚者自重,挖时臣墙角者……请保重。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真相
长辈们总是关爱晚辈的。
比如说因为‘我妈觉得我冷’而不得不穿上羽绒服;比如说因为‘你已经不小了’而不得不参加相亲会的所谓‘大龄青年’们;再比如说,紫公馆内存在的,各种不为人注意的监控设备。
这种情况并不是个例——不止是紫公馆,就连时臣居住的樱花庄105室之内,也曾经有过这些东西,只是还没有工作多久,就被他用那位理查德老师教导的技巧按图索骥统统找出来,给对方用快递寄了回去。
而紫公馆这边,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者是三千觉得自己事无可不对人言,也可能是她懒得去拆那些东西,总之在时臣帮忙发现之后,大小姐并没有去拆除那些东西,只是默默的记了下来。
当然,亲人们的关爱并非只有这一种方式——商店街和紫公馆周围的住户中,每周每月,总有那么一些人要往各位大人物的府邸报告事情,那些上门查水表和送煤气的,也往往带着一些贼眉鼠眼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懒得说而已。
现在,当时臣向三千提起之后,尽管有些不情愿,但是大小姐还是照做了,于是,某些人对紫公馆内部的监控,瞬间便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什么都监控不到了吗?”
三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