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就不想想自己遇到一白马王子,轰轰烈烈一场后,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呢…
郭昕将自己鄙视了半天,才赶紧将九天前买的鸡炖在灶上,得给石头好好补补嘛…
鸡炖得差不多了,郭昕检查了一下藏银票的地方,---带在身上太不安全了,大街上万一遇到小偷呢?…---然后锁好门,去贡院迎接石头。
到了贡院附近,郭昕才知道自己算是来得迟的了,周围早就停满了轿子、马车…
郭昕一拍脑袋,笨啊,转身跑了,也得让石头坐坐马车吧,考九天,人肯定都虚脱了…
还好是京城,虽然因会试,马车生意爆好,郭昕跑了两条街都没看到一空马车,但是,有空轿子啊…
于是,在窄窄的考房里窝了九天的石头出了贡院,在人群外找到自己媳妇,便无语了,“坐轿子?”眼睛瞪得溜圆,让轿夫不由缩了缩脖子。
“快,坐进去。”郭昕倒觉得石头眼睛瞪圆了挺可爱的,还在那催促呢,“赶快回去喝点热鸡汤。”
考得好不好之类的,压根就不问,也无需问。
“我坐轿,你呢?”石头郁闷极了,这么小的一顶轿子,坐不下两人啊。
“我跟着走啊。”郭昕道,“哎呀,不是节约银子,是没想到租两顶,快,快,你辛苦了,赶紧坐进去。”
石头翻了个白眼,“走走吧,憋了九天,吹吹风,让脑袋清醒些…”说完便朝前走。
“哎呀,你矫情个什么啊,”郭昕拉住石头,“你这辈子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是你坐轿,我走路,没下次了,快,坐进去,这路还远着呢,在路上遇到空轿子,我肯定坐…”
“那等遇到空轿子,我再坐吧。”石头打了个哈欠。
“少婆婆妈妈的了,”郭昕将石头拉到轿帘旁,“你就半推半就的从了吧,堂堂男子汉,唧唧歪歪个什么啊。”
石头皱眉,“我就是有些困,没累得走不动,烦不烦啊你?”说完甩甩袖子,走了。
郭昕看看轿子,如果自己坐进去,是不是太喜剧了?只好给了轿夫钱,跑去追石头,“你等等我啊…”看来会试还不够凶残,石头这家伙脚劲竟然还这么足。
“你也想得出来,我坐轿,你在旁边跑,”石头放慢了脚步,等郭昕追上来就鄙视了,“你不觉得怪啊…”
“不想那么多,就不怪了啊,真是的,对了,你不累啊?”郭昕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横竖是自己思量不周。
“累,”石头又打了个哈欠,“不知道谁弄的会试,太折腾人了,好像有几个考生考晕了呢…”
“真的?”
“嗯。”石头瘪嘴,“都怪姓胡的,否则我哪会来受这罪啊,这笔账我给他记下了!”
“紧张不?”
“还是有点,”石头又打了个哈欠,“你呢,真没出院子?”
“那是自然,我这也算是变相的陪你嘛…”郭昕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一个人害怕不?”
“不怕,有什么好怕的?”郭昕奇怪道。
石头更奇怪道:“你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啊,按说一个人晚上应该害怕啊,你怎么竟然不怕呢?…”
“你什么时候见我胆小了?”郭昕反问道。
石头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我还以为你会害怕的晚上睡不着呢,财迷,只知道担心银子…”
郭昕在心里怒吼,这是心理问题,心理问题,不懂吧?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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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石头咕噜咕噜喝了两大碗鸡汤,啃了个鸡腿,就拉过被子呼呼大睡起来,鞋都没脱,衣裳就更不用说了。
郭昕将碗收拾好后,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石头应该睡死了,才悄悄的将石头的鞋给脱了…本想给石头脱掉外衣的,但琢磨了一下,担心会弄醒石头,便作罢…
石头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若不是饿醒了,怕还会继续睡下去…
石头觉补得差不多了,去宜家村寻亲也就得提上日程了…
第十五章 交际
“还睡嘛?”等石头吃完饭,郭昕问道.
石头摇头。
“那,明天还是后天,我们去宜家村?”郭昕征求着石头的意见,既然此行不可避免,那就早去早了。
哪知石头却摇头,“我要去和同乡联谊,进考场时,我被拦下了,还是益州的举子给做证的呢,同乡作用大着呢,我要和他们搞好关系,没准对付姓胡的时候有用。”
郭昕对此倒不反对,石头毕竟是举人了,老不在这个圈子混也不叫个事,以前是守孝,可如今孝满了,是得走动走动,拉拉人际关系了,“那你多带些银子在身上,别充冤大头,但也别小家子气,知道吧?”
“还要你教?”石头瘪嘴,“我们游家就不知道小家子气这四个字怎么写。”
“那就记好了,别充冤大头!”郭昕没好气道。
“我有那么傻嘛?”石头翻了个白眼。
“对了,交际归交际,”郭昕突然想到一点,文人多风流,小说里不都最爱写考生和青楼女子相恋嘛,嗯,貌似最后都是负心人呢,想远了,“不许跟着他们鬼混!什么青楼啊,烟花之地啊,你可别去,知道吧?”
石头在男女情事上还没开窍呢,若是遇到一风尘女子,不陷进去才怪…
郭昕真的觉得,自己是在为石头负责,“什么听曲儿的啊,也不准叫!”
“妒妇。”石头轻轻吐着两字。
“你说什么?”郭昕声音高了八度。
“没说什么。”石头嘿嘿笑了两声。
“你别以为我和你说笑!”郭昕指着石头,凶巴巴道:“你若敢去那些地方,我就立马打包回益州,分走你一半家产,和你和离!爹说过,你若负我,让我与你和离,家产一半归我!我这是谨遵父命!还有,你那一半家产暂时也得归我保管,你负我,我不能负爹啊,你胡乱将家产败在青楼了,哪什么娶媳妇养孩子!”郭昕觉得自己真伟大。
“听曲儿肯定有的。”石头看了郭昕好半天,哭笑不得道,“在益州秀才们聚会都要叫个唱曲的呢。”
举人聚会石头在益州就没参加,守孝嘛。
好吧,这个貌似是陋俗,让石头去打破也不合情,郭昕是很通情达理的,便道,“不许勾搭唱曲的!”
“知道了,知道了。”石头不耐烦道:“腻腻歪歪的有什么好勾搭的…”
“还有,不许勾搭唱戏的!”郭昕补充道。
“喜欢听戏的是爹,又不是我!”石头再度白了郭昕一眼。
“洁身自好,你懂的哈。”郭昕来了句。
“啰嗦。”
于是乎,就这样,石头觉补足了,便跑去搞联谊了,天天都喝得微醺,早出晚归的,不过每天回来,石头还是会做一下汇报,“今儿听曲了”“今儿做诗了”“今儿我请客”“今儿又听曲了”“今儿吃羊肉”“今儿菜不好吃”“今儿画画了”…
期间,石头还告诉郭昕,打仗很厉害的英国公也叫胡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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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有些偏,但是,偏有偏的好处,没怎么遭受战乱,也没啥敌人入侵,因此,对于英国公胡俊的威名,益州人都不大知道。
“你怀疑?”郭昕紧张了,若真是英国公,那这事还真麻烦了。
石头好笑道:“怎么可能,英国公娶的是皇上最疼爱的妹妹昌平公主,伉俪情深得很,英国公前几年对付北狄,昌平公主都跟着去了的呢。”
“驸马爷还可以领兵啊?”郭昕纳闷,好像驸马都是闲职的啊。
“怎么不可以?”石头反问道。
好吧,大夏朝的规矩不一样,郭昕不问了,转而关心起胡俊来,“他和公主伉俪情深啊…”
石头点头,“嗯,再说了,英国公可是我大夏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会做出夺人凄室的事来?”看来石头对英国公有些崇拜,“你说我若能到他帐下去当个副将之类的,那该多好…”
“你还是慢慢考会试吧…”郭昕打击着,只要不是英国公就好,不过想来也不可能是英国公,这个圈子太遥远了…
石头和郭昕说过就忘,谁也没再多想…
一连十多天,石头的作息时间都差不多,半个月过后,某天,石头竟然吃了午饭就回来了,
“听曲的喜欢小白脸。”石头一进屋就给郭昕总结…
“你怎么光关注这个啊?”郭昕恼道:“遇到可深交的人没?”
“王崖拸和温里然这两人还不错。”
“多大年纪了?”郭昕问道。
“王崖拸40多了,温里然28。”石头道:“王崖拸是益州茂源人氏,温里然在县学我们就认识。我和他们聊得来。”
“那你们明天又约在哪儿?”
“明天没约,明天放榜呢。”石头道,“他们住的近的大概会凑一起。”
“怪不得今天散得这么早。”郭昕笑道,“大家肯定都回去拜神去了。”
“才没有呢,有几个要走亲戚,所以大家就散了。”石头道,“你逛街不?我陪你?”
郭昕摇头,“不想动,我去睡一会儿。”大姨妈来了,郭昕哪儿都不想去。
“喔。”石头道,“那我去看看爹和娘。”
郭昕才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呢,万一遇到姓胡的怎么办?来个报信的人都没有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明天就放榜了,后天咱们去吧,落榜也得给爹娘知会声,对吧?要不你纳两鞋底吧,我的鞋好像小了些。”
大夏朝没缠足的陋俗,所以,郭昕的脚如今正该长。
石头有些犹豫,郭昕又补了句,“我有点不舒服,你在家守着吧,待会儿帮我倒个热水什么的…”
“好吧,那布呢?”石头问道。
“就用红布吧,”郭昕道,“只是颜色败了些,其他的都还好呢。”
“多长?”
“比现在的长一个手指宽。”郭昕拿了双鞋给石头,石头这些年来已完全是纳鞋底的熟手了,可以从零开始做起,不用郭昕给他弄好样子了。
于是,郭昕便去睡觉了,石头便开始剪了红布纳鞋底,瞅瞅外面太阳还不错,就端了个板凳坐院子里了。
纳鞋底正纳得欢,却听见院门嘎吱一声,给推开了,探进个脑袋来,见了拿针纳鞋底的石头,一楞,旋即笑道:“请问益州举子石宜和住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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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没随时锁院门的习惯,因此,倒没吃惊院门怎么给推开了,放下鞋底,站起来,“是啊,你是?”
院门彻底给推开了,石头瞧清楚了,原来是个富家公子,听口音是京城人,怎么找自己啊?挺纳闷的。
“我姓刘,排行五,麻烦你知会一下石举人,就说刘某前来拜访。”小公子笑眯眯道,长得很秀气的,让石头不由想起爹,看来京城盛产秀气男…
“我就是。”石头道,“刘公子…”
石头正想问刘五你从哪儿知道的我啊,却见刘五非常突兀的给呛着了,一旁的小厮是赶紧的拍背。
石头很郁闷,来了句,“谁规定的读书人必须得秀气啊?”
刘五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楞不丁吸了口冷气给呛着了,呵呵…”
石头翻了个白眼,“我和刘公子素不相识…”
“喔,家中有亲戚是益州的举子,听他说起石兄,呵呵…”
“你家的亲戚是谁啊?”
“啊?”刘五转了转眼珠子,“姓王,我记不大清了,呵呵,家中亲戚太多。”
“喔。”石头郁闷,心想,不就是益州来了个五大三粗的举子嘛,至于专门跑一趟嘛。
“石兄今年贵庚?”
“17.”
“我15,你比我高了两个头呢。”刘五伸手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石头放在一旁的鞋底,“你还自己那鞋底啊,这鞋子挺小的啊,你脚…”
“给我媳妇纳的。”石头很淡然道。
刘五又一阵猛呛,让石头更郁闷了,这真不怪石头,自从石头爹默许兼鼓励他纳鞋底后,纳鞋底就归石头了,邻居们也有偶尔瞧见的,可当时石头小,大家也都没人笑话,等石头大了,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没人觉得石头纳鞋底是多么奇怪的一桩事…习惯的力量是很可怕的,所以,在石头眼里,力气大的男子都应该是要纳鞋底的…
却不想刘五又给呛着了…
“你呛完了吧?”石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请慢走,不送。”当自己是猴子啊,来看稀奇啊,真是的,井底之蛙,枉你还住在京城呢!
刘五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容易给止住了,“石兄,你还真不同寻常啊。”
石头一听,白眼一番,手一伸就将刘五和他的小厮给送出院门了,然后将门栓一插,鼻子哼了声,继续回去纳鞋底,京城无聊人怎么那么多呢?
小厮待去敲门,刘五摆手,闷笑道,“回宫,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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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福官
刘五,乃是刘皇帝与贤妃所出的第五子,刘启,被石头赶出院子后,便一溜烟的就跑回去给他爹说稀奇去了,“父皇,太可乐了,哈哈…”
皇帝正和贤妃品茶呢,微微笑道,“看来跑出宫一天,找到的乐子不小啊…”
“给父皇请安,给母妃请安.”刘启打了个千,嬉皮笑脸的请完安,道:“父皇,母妃,这事稀奇极了。”
“启儿,”贤妃慈爱的笑着,“到底是稀奇还是可乐?”
“又稀奇,又可乐!”笑呵呵道:“明儿不是放榜嘛,我就跟二哥去瞅今年录中的人都咋样,不是无聊嘛,我就想了,有连中三元的,那有没有连中榜尾的啊?于是我就查了,哈哈,猜猜看,怎么着?”
“怎么可能有连中榜尾的,”贤妃笑道,“院试榜尾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考中举人的,更别说乡试榜尾的考中贡生了…你这脑袋瓜子一天到晚的都在想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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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了吧?他偏偏就有啊!”刘启拍了一下巴掌,兴冲冲道,“益州的,才17岁。”
贤妃奇了,“不会吧?”
“千真万确啊!”刘启笑道。
皇帝严肃了,这十之**涉及到舞弊了…
“父皇,没舞弊,没舞弊,”刘启太了解他这父皇了,忙道:“我当时就给二哥说了,二哥一听,就想到舞弊上了,和四位主考一起,调出这人的资料,详细看了,说来还真奇,四位主考说,他院试的水平说实话,属于可上可下,录也可以,不录也可以,录是运气,不录是命,他乡试的水准嘛,思路很宽阔,很是言之有物,只是文笔不佳,但是,那年他的主考官是刘守仁,刘大人,刘大人是最不喜欢华而不实的,看重的是立意,录他倒也说得过去,换个主考,他肯定落榜,今年他的会试卷子,也是胜在破题的角度上,文笔也是平平,四位主考研究了半天,才定的录取的,没想到他竟然院试、乡试都是吊尾巴的…”
“喔,是嘛?”皇帝诧异极了,“还有这等事?”
“是啊,奇怪吧?呵呵”刘启笑道。
“皇上,此人运气可称极佳,”贤妃笑吟吟道:“恭喜皇上,我大夏多了员福官呢。”
“更有趣的还在后头呢。”刘启手舞足蹈道,“我按捺不住,想去看看这个运气极好的人是啥样,按他登记的地址找去了,父皇,母妃,你们猜,怎么着?”
“别卖关子,快说。”皇帝笑道。
“比我高两个半头,身高起码丈尺,虎背熊腰,好似个大铁塔似的…”
“这不是该习武嘛,怎么习文了?”贤妃抿嘴笑道,“真是稀奇。”
“这还不算稀奇,稀奇的是,他正在纳鞋底,哈哈…”
皇帝刚喝了一口茶,扑哧一声,给全喷了,“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人了?”
“没错,我专门问了的,就是他本人,我还问了,你脚那么小啊?”刘启背起手,跺了两步,学了学石头的神情,“给我媳妇纳的。”
然后皇帝气息刚平稳,又岔气了…
贤妃也咳个不停…
皇帝对于人才还是很重视的。
人才,一是有才,二嘛,得有福。
天下怀才不遇的人多了,际遇这东西,还是让皇帝很信的。
因此,石头在皇帝眼里便是个福官了,这运气,几十年怕也只出得了一个。
于是,石头便在皇帝面前挂上号了。
放榜后,皇帝和大臣们嘻哈了一番,就今年的贡生质量自我吹捧了一番,给自己莫名增添了诸多名誉后,心满意足了,这才将刘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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