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说，我到陆氏才多久？至于林市您，我是高攀不起好吗！”子芯进行双层否定。
子芯一直认为林一钧这种人野心太大，不适宜居家。虽然林一钧对她的确似乎跟其他人有所区别，经常把她当作倾诉对象。但也只是需要倾诉而已。她不希望打破这种平衡。
“听听，这话真让人伤心！”林一钧故作受伤状，然后话锋一转，“那你跟陆琛究竟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子芯没好气地答道。
“我是在关心你。以陆琛的身分，想要什么人没有？他会对你认真吗？”
这说的也是大实话。
但放在陆琛身上，子芯总觉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看这些年来，陆琛对姐姐的用情至深，子芯心里对陆琛的人品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不过这些子芯是不会对林一钧讲的。子芯对林一钧点点头，表示了解。
九 说客
子芯和林一钧吃完晚饭，从餐厅包间里走了出来。在走廊里遇到步履匆匆的文嘉。他们相互之间打了招呼。
文嘉多看了子芯两眼，说道：“陈浩也在这里，就在二楼，要不要过去看看？”
子芯一听，心头一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了，我们还有事。下次吧。”
文嘉深深地看着子芯，然后说：“借一步说话。”
说完直接走在前面。子芯只好跟上去。林一钧识趣地没跟上去，就在大厅等。
文嘉把子芯带到没人注意的角落，劈头就问：“你跟陈浩到底怎么回事？”
子芯不解地看着文嘉，答：“什么怎么回事？来了s市之后，我们都没单独联系过。哪会有什么事。”
“就是这样才有问题。你没出现之前，他还经常跟我提起你；你来了之后呢，他反倒绝口不提了。你呢，更绝，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你说说看，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文嘉快人快语。
那还能有什么意思？不是说相见不如怀念吗？子芯这样想着，低声答道：
“也许是他现在觉得不值一提吧？”
文嘉摇摇头说：“感情的事，我一个局外人也不方便多说。但是，我要提醒你。陈浩跟林一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才靠谱。大家都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也不用我多说什么。”
子芯表示明白。心想，我怎么那么倒霉？怎么随便跟人说句话吃个饭就有人出面提忠告，难道我真是一只花蝴蝶？真该反省反省。
其实，处于花季的女孩子，哪个人没有几个男性朋友呢。
这个文嘉是不是太敏感了点？还是什么地方让他产生了误会？
子芯终究还是没有去和陈浩见面。既然有些事情是无法强求的，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思考了几天，子芯也没有下定决心要问。常常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林一钧让她问的事情让她有“干政”的感觉。
林一钧倒是打了电话来过问。也真是心急。
是的，正如他所说的，职位面前加了一个“副”字，那就等于加了一个“附”字，依附的“附”。林一钧迫切地需要突破。但这个忙她真的可以帮吗？
子芯最看不起不守承诺的人。所以虽然有些犹豫，但她还是想尽尽力。
这一天晚饭后，陆琛和子芯在阳台的休闲椅上一边品茶一边看夜景。这是他们最近的保留节目。
看着陆琛的心情还不错，子芯就把话题提出来。
“陆大哥，听说市里最近有一个大项目，关于智能城市的，你有听说过吗？”
“哦，你也知道这事？”陆琛表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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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一个学长，是市里的领导，就是你那天去接我的时候遇见的那个林一钧，他希望能跟陆氏合作。”子芯干脆实话实说。
“你要给他当说客？” 陆琛低头喝了一口茶，淡淡地又问了一句，“他是你很重要的朋友？”
“也说不上很重要，就是比较常联系的朋友。他确实希望我能成功地说服你加入。”
“那你准备怎么说服我？”陆琛看着子芯，问。
“我没准备说服啊！我只答应帮他问问。”子芯调皮地说，“听说你不大愿意。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希望做个纯粹的商人。政商合作这种事情太复杂。”陆琛又喝了一口茶，说，“其实，如果真能做到产业化与公益性相结合，那倒是我的理想。”
“既然这样，可以试试。我认真地读过相关资料，知道智能城市计划的出发点是让未来都市生活充满智能、效率，并可持续发展，这不正是一个契机吗？其实合作上的很多细节可以交给律师团去负责。”子芯提议。
陆琛轻声笑了，说：“还说没准备说服我。功课做得不错！”
“我那是出于责任感好不好，我可不想干昧着良心的事！”子芯抬起头，倔强地辩解。
陆琛低头想了一会，表示可以重新考虑。
十 欠我一个解释
经过大量的调查研究和论证，陆琛决定参与智能城市计划。
因为子芯是提议者，陆琛“钦定”她参加了这个案子的筹备工作。由此，子芯正式调任为陆氏总裁特别助理。也就是说，从此子芯直接在陆琛手下工作。
虽说早知道这个案子会有律师团队的加入，不过当陈浩出现在陆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时，子芯还是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这个世界实在太小！
s市有大大小小那么多律师事务所，陆琛偏偏就选中了陈浩所在的易文律师事务所。即使承认易文律师事务所的确是很有竞争力的事务所，可易文律师事务所里有那么多鼎鼎有名的大律师，偏偏来的就是陈浩！
这不是说陈浩不够资格，正好相反，陈浩和陆氏，可以被认为是强强合作。但是此刻，子芯还是希望来的不是陈浩，而是其他随便什么人。
看来，冥冥中自有定数。
陈浩也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子芯，他的眼神还是显得冷漠。而且看了一眼之后就没再看第二眼，而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陆琛身上，专注地跟陆琛讨论合作案。
子芯坐在旁边，看着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认真工作的模样，很赞同“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这句话。不过子芯对工作也不敢马虎，她收收心神，认真地记录陆琛与陈浩的谈话要点。
工作结束后，陈浩很快告辞。子芯这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看来，陈浩也没打算跟她叙旧。这本是子芯希望的，但内心深处又难免有点不是滋味。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子芯收拾完东西，像往常一样还是坚持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子芯和几个同事一起走出公司门口，一眼就看到陈浩。陈浩把车停在门口，然后慵懒的倚车站立，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子芯。
子芯愣在当场。
身边走过的人群里有人认出陈浩，正小声地议论。
子芯赶紧和同事告别，然后向陈浩走去。
陈浩也没有开口，转身替子芯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让子芯坐进去。接着，陈浩用最快的速度把车开走，车子很快汇入路上的车流之中。
片刻沉默之后，陈浩侧过头来，看了子芯一眼，冷冷地问：“你是不是还欠我一句解释？”
“什么？”子芯一时没反应过来，呐呐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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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你应该给我一个失踪的理由。”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子芯赌气地回答。
“我想要什么？被你利用完之后一脚踢开？”陈浩略提高声音指责道。
“干嘛说得这么难听？”听到陈浩的这个控诉，子芯觉得很无辜。
“不是利用吗？当时你说希望我能陪你度过低潮，我那时候还傻傻地不理解。后来你一毕业就消失得彻彻底底，我总算明白了。我不过就是替你填补寂寞空虚的。”陈浩愤愤地说。
子芯低头不语。
她的失踪就是为了躲避陈浩，这个确定无疑。只是当时她是真的寒了心伤了心，才会痛下决心，斩断与他的所有关联。
如今事过境迁，子芯已经不想解释。
子芯只是想不通，陈浩为什么对她的离开咬牙切齿呢？是什么意思？
子芯沉默不语。
正在匀速前进的车子突然“吱”的一声，停靠在路旁。子芯身体一个前倾，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看向陈浩。
陈浩一只手还放在方向盘上面，另一只手却抓住子芯的手臂，一字一顿地说：“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你会介意。”子芯呐呐地开口，声音低低的。
“什么意思？不知道我会介意？”陈浩提高音量，质问。
“你不是一直害怕我的付出吗？我不过是顺你的意还你清静而已！”回想起过去，虽然觉得难堪，但子芯还是勇敢地看着陈浩的眼睛说出这些话，“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只是世事难料，刹那沧海桑田。
“我……”陈浩一时无言以对。
车内一阵沉默。窗外，天色沉沉。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悠扬地响起，适时地打破这种沉默。
子芯拿出手机，看到屏幕显示“陆琛”这两个字，马上接了：“陆大哥……”
“子芯，怎么还没到家？路上塞车？”
刚才陈浩一出现，子芯就蒙了，忘记跟陆琛报备，此刻才回过神来。不由有些愧疚。
“对不起，陆大哥，我刚刚遇到一个朋友，现在还在路上呢。”子芯看了一下时间，又说，“要不，今天你自己出去吃饭吧，我可能赶不及了。……好，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再见。”
陆琛答应了，还不忘叮嘱子芯注意安全。子芯更觉得内疚，记不清今天已经是第几次“罢煮”了。
这时，陈浩用淡淡的口气问，“你现在已经有可以一起吃饭的人了？”
“这不关你的事吧？”
“好，不关我的事！”陈浩似乎下了一个决心，说，“你以后最好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陈浩问清楚子芯的住址后，也不再多说话，直接把子芯送到目的地。
当然，子芯只是在小区门口下车。她就一个普通的白领，能住在这样的小区已经够让人意外的了。她可不敢让朋友知道她住在陆琛这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上次林一钧送她回来也是这样。
子芯刚刚站稳脚跟，陈浩的车子就迅速掉头，一溜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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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哪壶不开提哪壶
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智能城市计划终于提上了日程表。
省里对这个计划是高度重视的，还特地安排了高规格的记者招待会。陆琛和市里的领导，包括林一钧在内的一行人出席了这次会议。当然，作为这次合作案的律师顾问陈浩也不能缺席。
在媒体的见证下，双方签订合作备忘录。
子芯作为陆氏集团总裁特助，也跟随陆琛出席了会议，自觉大开眼界。
在招待会上，陆琛一举手，一投足，不卑不亢，举轻若重，极有大将风度。大家对他非常恭敬。
子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陆琛的强大气场，心里对陆琛更是由衷敬佩。
政府那边，有一个打扮大气时尚的职场美女让人眼前一亮，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大家对她很客气很重视。子芯听说她叫尹琳，是省里派来的顾问，留过洋，对国外的城市建设有比较深入的研究，所以临时被委任为这个合作案的顾问。
记者招待会结束后，陆氏集团在国际酒店准备了宴席，招待合作方的人员。顺便促进双方友谊，为以后的合作培养默契。
陆氏集团这边，除了陆琛，还有投资总监王建，公关部经理杨阳，法律顾问陈浩，再有就是子芯这个总裁助理。
子芯坐在陆琛身边，而陈浩正好坐在子芯对面。自从上次和陈浩单独见面之后，子芯和他还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子芯尽力隐藏自己的个人情绪。
宴席刚开始，大家都说着场面话，比较庄重。不过，陆氏集团的公关部经理杨阳可是身经百战的，很会活跃气氛。果然，不一会儿，在中国人这种传统的交流活动中，大家慢慢地熟络了起来，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子芯这才又了解到尹琳这个美女还是尹省长的千金。子芯不由得对尹琳又多看了两眼，对她的印象很好。
尹琳很大方，时不时地向陆琛提问。陆琛也彬彬有礼地一一作答。
这次合作案能成功，林一钧显得特别高兴。当下也不吝啬表达对子芯的谢意。林一钧当众说：“这次合作案能成功，自然是‘利在当今，功在千秋’的好事。而在我个人，最想感谢的是我这个大学的学妹子芯。”
说着，林一钧拿起一杯酒，对子芯说：“来，子芯，我敬你一杯！”
子芯嘴里说着不敢当不敢当，连忙站了起来。当着大家的面，也不便太不给林一钧面子，怎么说人家也是市里的领导。这样想着，就和林一钧喝了一杯。
可是这样一来，旁人也跟着起哄，要给子芯敬酒。子芯知道，大家不过就图个气氛。她尽力不着痕迹地推辞，不过心里明白，喝个三五杯是少不了的了。
陆琛突然在这时站起来说：“诸位，我这个助理不太会喝酒，大家就别太为难她，这一杯我帮她喝了。”
说完，就拿过子芯手里的酒杯，向大家示意后一饮而尽。
公关部经理杨阳看了陆琛一眼，感到意外。王建却笑了笑没有表示。
林一钧似笑非笑地说：“没想到陆总是个怜香惜玉的人，那么大家就给个面子吧！”
对面的陈浩这时反而出声说：“陆总，你可能还不了解，我这学妹的酒量一向挺好的。是不是啊，林市长？”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琛有些意外地看着子芯。他意外的是一直只知道林一钧是子芯的学长，也知道林一钧和陈浩是同学，却不知道陈浩与子芯也那么熟悉。
林一钧哈哈一笑，开口说：“陆总还不知道吧，陈浩也是子芯的学长。子芯，你没跟陆总提过？”
何止没提过，之前他们也见过面，却没见过他们有任何交流。所以陆琛才会觉得意外。
子芯看向陈浩，没看出他的真正情绪。子芯喝了一口水，掩饰地说：“你们现在都功成名就了，我哪敢随便攀亲啊！”
子芯说完，也没抬头去看大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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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再次起哄，迫不得已，子芯敬了陈浩一杯，因为同是学长，不能让人诟病厚此薄彼。但是，子芯心里懊恼极了。
幸亏此时，尹琳把话题转到陈浩的工作成就去了。子芯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十二 谣言
有一些流言在公司里悄无声息地扩散。都是关于陆琛和简子芯的。版本不同，实质相近。不外乎都是麻雀变凤凰之类的故事。人们纷纷猜测简子芯是用了特殊手段才能一过试用期就顺利地升职成为总裁特助的，并且是“钦点”。
好事之人更是跑到陆琛原来的肖助理那里去打听。肖助理说：“详细的情形我也不了解，但是简特助来了之后，陆总很信任她，那我也落得轻松啦。人家是什么关系关我们什么事啊！”
不久之后，又有人爆出，周末看到陆总和简助理双双出游。时间地点都言之凿凿，不容置疑。
……
总之，流言大有被证实的倾向。
有人羡慕有人妒嫉，更多的人是在围观。
对子芯的评价也有不同版本，有赞子芯漂亮的，也有认为子芯高攀的。更有人觉得子芯不择手段才收服了一向冷漠的陆大总裁，大加鄙夷。
其实，人们排斥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痛恨主角不是自己。
子芯慢慢地觉察到同事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有些眼神变得游离，有些对话变得暧昧，有些笑容变得谄媚，就是那些原本热情的小伙子，态度也透着古怪。
子芯想不明白，总想找个机会问问。
这一天，终于碰到为人爽快的苏云。
子芯把自己的困惑告诉苏云。苏云一开始还目光躲闪地不愿据实以告。
子芯动之以情，诚恳地说：“我一直记着你的好呢。记得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是苏云姐你提醒我应该怎么为人处事。现在我有了麻烦，难道苏云姐反而忍心不管我了？”
子芯说的正是关于王建的事情。苏云一听，顿生侠义之心。
“你真的不知道吗？大家都在传你和陆总的事。”
子芯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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