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女人数次跨国恋情:上海浮世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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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女人数次跨国恋情:上海浮世恋-第5部分
    深地痛苦了,失望了。  一年后,他打来的电话里平静而安详:谢谢你,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终于拿到了美国签证,很快,我就要走了。真的要感谢你,感谢你鼓励我去作第四次傻瓜。  然后,杨易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我很难过。  突然间,那时候,杨易跟我描述的场景栩栩如生地刺激着我,也许,我已经无意间失去了这一生最爱我的那个男人。也失去了我最好的一种生活方式。  ……  我的眼角有点湿润,我觉得自己有点傻。都是什么时候了,我怎么开始想杨易,想那个莫须有的未来。但是我忍不住问我自己,当赵睿在若干年后出现在我面前,我那么义无反顾地嫁给他,我尽管找了那么多的理由,难道不是因为,他有一点像杨易?难道不是因为,他也有着一样的安静、一样的执著、甚至一样的出国梦?潜意识里,难道我还不敢承认,我害怕再一次失去杨易,因为幼稚的理想和无知的傲慢,而再一次和幸福失之交臂?难道我还不敢承认尽管杨易的样子已经渐渐地淡化,但是,杨易始终是陈光明的负面,牛津辞典和没完没了的prty、狂欢就像地球的两极,可是无缘的我,不是太早、就是太迟。  我不敢想象,那一个圣诞夜,我没有从杨易的手中抽出我的手,而是任他牵着我的手一路走到美国,那我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我又会怎样看待在中国的这样一个女人,以派对、聚会为乐事,写着速朽的文字,然后等待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一天天地变大。我会怎么看待这个女人?羡慕还是鄙夷?  我无法想象。  可是这一夜,伴随着陈光明在薄薄的墙壁的那一面哼哼哧哧的声音,我忍不住一再想象、然后推翻自己的想象。我承认,怀孕让我变得如此多愁善感,离婚又让我变得如此怀旧,而陈光明的这一走、这一回才真的让我如此思绪紊乱。

    42.灯亮了

    我被这本蒙上了灰尘的《徐志摩诗集》勾起了无限的涟漪,一瞬间,心碎,像一阵暴风骤雨无遮无拦地袭来。杨易,你现在好吗?赵睿,你现在好吗?那些在我生命中曾经出现的可能的爱情、可能的幸福都还在吗?  我想起了杨易给我写的那些信,厚厚的,一整沓一整沓地被橡皮筋捆着放在书橱下的阴暗角落,那些纸上的爱情,包裹它的只剩了一个破旧的牛皮纸袋子了。那些夜晚的倾诉,每日每夜的倾诉,花费了一个人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动用了最美丽的感情写就的文字,只剩下了一个牛皮纸袋子来装载。我,该是个残酷的人吧。  突然,隔壁的灯亮了。我听到陈光明的拖鞋啪嗒啪嗒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还有轻声的谈话。洗澡水轰地一声从热水器熊熊烈火的烧灼后,穿过灰色的自来水管喷涌而出。而那个女人,陌生的女人此刻正穿过走廊,向热水走去。  他们完事了,该清理战场了。  我的门被敲响了,我还没搭话,陈光明的脑袋就探了进来:怎么,还没睡啊?  我揉揉眼睛,装得很疲惫的样子:被你一说,倒有点累了。  陈光明做了个敬礼的手势:不好意思,吵着你了。  这么客气干吗?  看什么书呢?  随便翻翻,老书。你怎么样?  还好,还好。  正说着话,女人的声音从卫生间传了出来:你这儿东西还挺全的啊。  陈光明不好意思地冲我笑,轻声地说:托你的福。  我想忍,但不知道为什么,克制不住地郑重告诉陈光明:你告诉她,除了肥皂,别的什么也别碰。我烦陌生人用我的东西。  至于吗?  至于——。我斩钉截铁地强调了一次。  陈光明没奈何地出去了,然后大声对里面喊:拜托,除了肥皂,别碰别的东西。不是我的。  什么?  除了肥皂,什么也别碰!  为什么呀?  不是我的。  你这儿还有别人啊?  我妹——  陈光明最后那一声很响。  不久那女人出来了,我听见她的声音,高且尖。  你怎么和你妹住一块啊?  这多不方便?  难怪,我进门的时候,就看见有女人的鞋子。  ……  两个人淅沥嗦啰一番,最终又归于平静。  那边的灯暗了,我躺在床头,固执地看了很久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昏睡了过去。梦里面,一直有个声音在响: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43.我们恶吵一架

    睡得很不踏实,仿佛很多脚步、很多电话、很多开门关门的声音,但是我的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我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变换着睡姿。  窗帘缝间射进的阳光仿佛都移了几回脚步,模模糊糊地,我想,我大概又在床上耗掉了大半天的时间。  起来的时候,推开门,陈光明站在灶台边上,热腾腾的白气从沙锅里呼呼上窜,热气里散发着一种混合着葱姜黄酒和鸡的甜津津的气息。陈光明拿着勺子正一点一点撇去汤上的浮沫。  又煲汤了?我问。  我贤惠吧?汤清肉烂,你又有口福了。  算了吧,辛苦一晚上,你比我更需要补补身子了。  怎么?吃醋了?你别忘了,叫我出去的人可是你啊。  臭美。我会吃你的醋?我只是可怜那个妹妹,又上了你的贼船。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人家待会儿还要过来,你可给我留点面子哦。  放心吧。我才没空在家里忍受噪音呢。  你有安排?  光许你风月无边,还不许我出去散散心啊。  你可别乱走,说实在话,我一听到你要去散步,就头大。过去的事情,应该彻底忘记,我都说了,有我在,不会让你和孩子吃苦的。何苦一天到晚去找那个男人,再说了,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谁说我是出去找那个人?我告诉你,我对那个人根本没兴趣。  那你发神经一样的每天在那条路上溜达个没完?  你不高兴,可以不去。我又没强迫你。  我没说不高兴。  我知道你对我没义务,孩子又不是你的。我也没敢指望你对我和孩子负责任,你不过就是一冲动,觉得我可怜罢了。你是谁,我还不了解?大情圣、大慈善家,怎么样?昨天的那个女孩家里又遭了什么灾?不哭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也打动不了的你的心。  你这么大声干吗?你叫我去的。不高兴,你别装啊。既然装了,你也装到底啊。  我装?你别得意了。不就是找个人上床吗?我要想,不知道有多少个呢。我就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我没你有本事,你去找就是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造型?我告诉你,你别不服气,有些事情,是男人的专利。  你少来这一套,你觉得把人家给睡了,我看谁把谁睡了,还真不见得呢。  好,算你狠,我被别人睡了行了吧?怎么搞的,一起床,就凶神恶煞的。我看你还是先洗个澡,清醒清醒吧。  我砰地一声打开了浴室,看见里面乱七八糟的堆着的牙膏、毛巾就来气:你的毛巾,我警告你,下次再让我看到洗完不挂好,我就直接扔进垃圾桶了。……还有,袜子,干吗随手乱扔?……还是用我的沐浴露了、还有香水,我告诉你,带女人回来可以,别碰我的东西……  陈光明突然冲了进来:你有完没完?我不发火,你还不罢休了?我告诉你,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说完,他又咆哮而出。  我愣在了原地,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流了出来,我用尽力气把门关得怦怦作响。一个人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我,蓬着乱七八糟的头发,脸色泛青,黑黑的眼圈,还有一大坨眼屎,皱巴巴的白睡衣上那几朵小花有几根线头倔强地站着,天哪,这是我吗?安若屏?你都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了?因为嫉妒,你都愤怒、扭曲到了多么可怕的样子?你又忘了,陈光明,不是你的。  陈光明?我的手捏着睡衣上的线头,恨得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泪水。  几年前,他看着我说:你的衣服上怎么有一根线头?女孩子,碰上再不开心的事情,也绝不能让这种线头露在外面。记住了,再好的衣服,回到家,也先要检查一下针脚,不修理好,最好别穿。  此刻,他的声音火爆,隔着卫生间的门还那么刺耳:你他妈的还摔门,要不是看在你可怜的份上,老子这就把你扫地出门。不想活了,你,摔老子的门……  陈光明在外面骂骂咧咧,我不敢接口。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真的触怒了他。可能是平时的脾气太好,陈光明一旦发火,绝对是七级以上的地震,我再抬杠的话,就要出人性命了。我自信他不至于打我,但是要我现在出去,看他瞪得浑圆的眼睛和挥舞的拳头,我还欠缺一点勇气。  我坐在马桶上,拿了一本杂志,胡乱翻看。里面有一篇文章,标题是:分手了,你们还有性吗?  我把头埋在腿间,是啊,分手了,我为什么还要和这个男人住在一起?为什么不和他发生性关系,还嫉妒他和别的女人的关系?我是不是疯了?  我有点冷,坐在马桶上二十分钟,也没办成事。积压了一晚上的粪便就像一种疾病潜伏着,想摆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一种便意始终回荡在肠子底部,却微弱地无法制造酣畅淋漓的排泄。我感觉,这又将是一次不成功的排泄经验,这种不成功的排泄经验还会影响到以后几天,于是我的肠道里就会积压越来越多的毒素,渐渐地,我的脸色发青,额头灰暗,浑身都是毒气。而这一切,就像我的生活。无法掌握,除了放弃,我还有什么选择?  门外的陈光明似乎开始平静,我用冷水冲干净脸部,好多天没认真化妆了。我决定把自己打扮一番,然后昂首阔步地走出去,我们俩都需要换个空间,好好想想。  我抹上了粉红色带珠光的唇彩,又用青色和鹅黄|色扫了扫眼角,最后夹翘了睫毛,刷了几下,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了,就是胭脂。没错,淡红的胭脂让气色好看多了,我也该让自己面目一新了。  半小时后,我从洗手间出来。  陈光明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一语不发,回房间换了套衣服,去年大减价时候买的一套裙子,连吊牌也没解下来,我决定今天穿掉它。对,穿掉它,这句话,有一种快感。就象睡掉她、甩掉她一样刺激。  我在镜子前打量了自己一番,奇怪,我还比从前瘦了一些。  我锁上自己的房门,直接朝门外走去,房间里弥漫着陈光明炖的汤的香味,我咽了咽口水,有点想问他,是不是介意我喝碗汤再走,但是看到他背对着我的影子,什么话也没说,轻声地合上了门。  高跟鞋敲击着釉面砖的声音滴滴笃笃,我想让步子的声音听上去更轻快一些,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下了楼梯。楼外的天阳光已经没有多少气力,看来,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我站在楼道门口一阵犹豫,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我就这么傻愣愣的站着,看阳光斜射进楼道打在我的鞋面上,一个阴一个阳。  一个女人跑了过来,她提着两个马甲袋的东西,却还步履轻快,我看了她一眼,不难看,圆圆脸,大眼睛,就是鼻子太塌,搞得一张脸没有中心。她是去找陈光明的吧,陈光明一大早起来买菜炖汤,就是为了招待这个圆脸女人吧。  女人没有看我,自顾自地三步并做两步地上了楼。  一分钟后,我听到陈光明开门的声音。  算了,我也确实该走了,不走,这里也没有我待的地方。  迎着阳光走吧,走到走不动为止,权当散步,我这么想。

    44.再见

    肚子饿得咕咕叫,到底是两个人啊。想着陈光明和那个圆脸女人兴高采烈地吃饭喝汤,我决定再怎么样,也不能亏待我自己。可是吃什么呢?时间还早,一时间,脑子里空空如也,叫谁出来也不是个办法。  还记得上次崔大师说他老婆到西藏去采风的那段时间,突然有一天他想吃火锅,又找不到一个人,只好独自一个人进饭店。  小姐殷勤地问:请问先生几位?  崔大师说:一位。  小姐又问:要什么锅底?  崔大师想也没想:鸳鸯。  接着,小姐的大嗓门就从店门口穿越了走廊上几十桌客人鱼贯而入到厨房:五号台、一位、鸳鸯锅——。  所有人的眼睛随着脖子的转动聚拢在五号桌的崔大师身上,窘得他仿佛脱光了衣裳来公共场合用餐的白痴。  这年头,一个人饕餮,激起公愤。  所以,还是去避风塘吧。饕餮开个四次方,约等于一碗牛腩汤粉,或者再加上四个水晶虾饺吧。  想通了,我也就不犹豫了。五分钟后,我坐在了波特曼对面的避风塘,点了我的膳,一本正经开始慰劳自己没有休息好的身体。时间尚早,只零零散散地坐着十来个人,还是有和我一样一个人用膳的。  我看着斜对面靠窗桌边的那个人,眼睛一亮,那不是吴限吗?  我还在动脑筋要不要和他打招呼,多少日子没见了?巴黎一别,我就再也没收到过他的e-mil、电话、信息,什么都没有。也许他正把我们的那次旅行渐渐从大脑记忆皮层里刮除吧。  很快,牛腩汤粉上来了,我决定吃我自己的,如果他没注意到我,就证明我们本来就没必要再相遇了。  我埋头吃东西,但是,吴限还是走了过来:没看错吧,安若屏,是你吗?  我装作很意外的样子抬起头:吴限,这么巧啊。  两个人一下子又激动得不能自已了。  他拉开了我面前的凳子:小姐,再给我我一杯冰水,加柠檬。说完话,他就微笑着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我放下了筷子:我们都是不幸的人,总在不合适的时间干不合适的事情。  吴限笑了起来:这说明我们都比较自由,没那么拘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看,我刚下飞机,行李还在那儿呢。又飞了十六个小时,那些飞机食品都快让我发疯了,突然很想吃这里的烧鸭,所以一下飞机就奔这里。  特地奔这里吃烧鸭?你也真够夸张的。  我家就在附近,要不,等会儿去坐坐?  好啊。  我爽快地答应了,天无绝人之路。陈光明,你去死吧。  吴限看着我,眼睛里充满温情,他突然对我说:上次我突然走,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很多事情都比我重要嘛。  不是这个意思,但忙也确实是忙。从巴黎回来,一个礼拜后,我又陪一批客户去了美国,前后十五天,没办法,要跟政府拿项目,不把这帮人伺候好了,你做得再好也没有。美国回来后,我又去了趟希腊,然后是哪里?我想想,对,对,然后又去了英国。天哪,这些日子,我都快跑散架了。  我倒是挺羡慕你的生活的,公费环游世界,多好!  公费?上帝,你知道,每次出去心理负担多重。要你当三陪周游世界,你干不干?  干啊,干吗不?  陪吃陪喝陪玩,你明白的,你愿意,开玩笑吧。说实话,我不缺钱,我宁愿自己掏钱,但让我玩的轻松点,就算苦点都没关系。我还记得咱们在巴黎住的那家自助旅店呢,不是很好吗?  人家掏钱,三陪算什么?全陪,也行。  说真的哦。那咱们说好了,以后我付钱,你陪我就是了。  那不行,花你的钱,我心疼。  这么快就想着替我省钱了?  那可不?你呀,吃多了燕翅鲍,突然觉得避风塘的烧鸭不错。我呢,还是想着坐头等舱、住五星级、吃遍全球美食,最后还大包小包地往回带,嘴里呢,再拼命的抱怨,累死了,提都提不动啊,至于什么讨价还价啊、退税啊,一概不屑于做,咱们是什么人啊?不过,要是花你的钱,我可就要斤斤计较,到时候,又只能去住没人服务的小旅馆了。  吴限突然明白了我是在取笑他,摇摇头:我就知道,你要笑话我。这样吧,你也别吃了,咱们先回去放行李,我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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