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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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爱可以再来-第9部分
    者干脆直接跳出来,承认自己所谓“千古笑神”是他伪装的,并借此大骂一通。好几次,他甚至都这样做了,但是只打了两三句话,他就不耐烦地点了“取消”,把对话窗口关掉。  单位上的事不多不少,刚够他以烦制烦的,章学东仍然让他帮着发邮件,马大光把一分钟能发完的邮件拖上一个小时,并特意给自己的信箱里发一份,以备暗中监控。  看着邮件发走,章学东出去了。马大光又没事可干了,同事们都拥到qq上,热火朝天地聊着。只有他失魂落魄地盯着电脑屏幕,期待着汪晓妃的凯蒂猫头像亮了起来。然而他眼睛都盯酸了她也没有上线。  而过去一直追着他聊天的林冰,连影子都不曾在网上出现过一次,也像被放逐到了西伯利亚的十二月党人。  自从汪晓妃向他透露分手的念头以后,马大光的生活一直跟两个女人捆绑在一起,突然之间这两个女人都消失了,生活更加渡日如年了。待在办公室里盼着回家,回到家里又盼着上班,可是走到哪里,那种莫名的焦虑感都无法消除掉。  如果说周一到周五只是痛苦的彩排,那么周末就是痛苦的正式演出了。无聊,无边无际的无聊围困着他,让他突围不得。自己以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谁应该为这一切负责?是谁把生活搞成了这样一团糟?把认识的所有人在心里一一排查了一遍,马大光把罪名定格在汪晓妃身上。如果不是这个大胆刁民歇斯底里抽风,自己现在正心满意足地在外面吃烤鸭呢。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她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一想起这些,他就觉得心上火烧火燎,晚上只有借助两瓶“小糊涂仙”才能进入梦乡。  然而梦乡也并非王道乐土,他每天都做一些荒诞不经的乱梦。  这天,马大光刚刚闭上眼睛,就恍恍惚惚地跟汪晓妃在一起了,他带着她坐在火车上,这节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汪晓妃兴奋地说这是咱们的结婚专列。可是一会儿汪晓妃又变成了林冰,在前面飞跑着,他想追上她,可是怎么也迈不开腿,好不容易把脚从地上拔出来,她却又钻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他刚刚提心吊胆伸进一条腿去,洞壁却像河蚌一样夹紧了,他半截身子被挤在里面,半截身子却在外面留着。他左挣右挣,就是挣不出来。而前面突然有了一道亮光,林冰掏出手机做着鬼脸拨弄着,电话在背后三四米开外的地方放着,他拼命伸胳膊,却怎么也够不着。他反复用力,这一下子醒了,山洞和林冰都不见了,电话铃却疯了一般狂叫着,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说不上真是林冰!马大光想,只穿了一只拖鞋他就向电话扑过去。  电话未接完,他就遭到了迎头一击,是陈军。  也不知脑子里哪根弦出了故障,陈军心血来潮要拉马大光去洗澡,而且开着车带着李新年等在楼下了。  马大光大概收拾了一下,就下楼去了,在稀薄的灯光里,黑色的“别克”像打过鞋油的皮鞋一样熠熠闪光。马大光侧了侧身子挤了进去,陈军,你什么时候鸟枪换炮成了有车一族啦?  陈军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你这消息可真够闭塞的,全北京人民都知道了偏偏就瞒着了个你?走,咱们洗澡去。  马大光说,要不哥俩上去坐坐吧。放着家里二十多平米的卫生间不用,吃饱了撑的还到外面洗?说话间,马大光有意无意地把自家的卫生间面积增加了两倍还多。  陈军说,说你土你这就掉渣了不是?谁真带着一身臭汗、二斤油泥到外面洗澡?还不是哥们儿想你了请你到外面放松放松。  李新年也在做着马大光的动员工作,人家还不是看咱们哥儿俩素得太久了让咱们开开荤沟通沟通感情。  马大光说,咱哥们儿的感情还用得着沟通?不沟通都瓷实着呢。  还是得沟通,陈军一脸坏笑,现在哥们儿关系有“四铁”,咱们仨连一铁都摊不上。  马大光反问,一屋同居四年还不铁?  陈军笑说,还铁呢,连铁矿石都算不上,一起下过乡,一起挨过枪,一起分过赃,那才叫真铁呢。  马大光也笑了,还挺顺口,可这才三铁呀,另一铁是什么?  李新年差点把车笑翻了,待会儿咱们就共同体验了——一起嫖过娼呗,托陈军的福,今天就帮你破个纪录。  一听李新年说他没嫖过娼,马大光好像受到奇耻大辱似的,差点跳了起来,你丫把哥们当什么人了?哥们逛窑子的时候你还是守身如玉、洁白无瑕的处男呢!马大光这么说虽然不无吹牛性质,但也不是空|岤来风,去年到东北出差时章学东也曾给他叫过小姐,还跟他说反正回去给你报销。这方面的经历,马大光虽然仅此一回,但把他划入“雏儿”的行列,透露着明显的贞操歧视,他当然一百个不乐意。  怎么连最后一片净土都没保存下来?真可惜了,陈军叹息着,什么世道啊。

    有多少爱可以乱来(六十一)

    哈哈哈哈,三个家伙一阵放肆的坏笑,笑毕,马大光若有所思地问道,咦,陈军,你到底搞什么项目来钱这么快?才几天功夫就混了个拖拉机开出来现眼了?  李新年揶谕着,真没见过世面,人家搞了个新能源开发公司你不知道呀?  新能源?马大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太阳能?还是电解水?  李新年笑得差点蹦出窗外,人家搞的是人体新能源,据科学家研究,每个人身上都有这样一种能源,但只有少数人能够利用这种能源创造市场价值。  马大光越发奇怪,你就直说了吧,别弄得像猜谜语似的。  说时迟那时快,“别克”已经开到一家豪华酒店门口,在保安的指挥下一头扎进门前的车堆里了。  几个家伙下车,一本正经拾级而上,人还未到门前,玻璃门就自动开了,两个穿着红色西装的服务生亲切地表示着欢迎。陈军对他们头也不点,就径直上了二楼,穿过通幽的曲径,冲着“桑拿中心”几个闪烁的霓虹灯字,一个一身紫衣、浓妆艳抹的小姐扭着水蛇腰站了起来,一口港不港、台不台的普通话蹦了出来:欢迎光临。请问先生是几位啊?  陈军在小姐胳膊上拧了一把,小姐小时候数学一定不好,连数都不会数?这明明三位还问几位?像你这样收款不出错才怪呢。  小姐笑了一下,这位先生真幽默,请问你们要什么样的房间?  陈军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那位小姐的脸脯,马大光有些奇怪,这家伙怎么这么放肆,再往小姐身后一看,后面悬着一个二尺见方的价目表,上面的萤光一闪一闪。  陈军诡秘地笑着看了看马大光和李新年,三个贵宾间?  随着收款小姐的一声招呼,三个穿着黑色皮裙的小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马大光他们被一分为三,每个小姐引着一个男人奔向里面鸽笼似的房间。  引着马大光的是一位中等身材的小姐,最多不超过二十岁的样子。  马大光的眼睛跟着小姐的丰满的小腿肚子进得一处密室。  一会儿,刚才的小姐出去了,不到一分钟,又有七八位学生模样的小姐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她们成扇面状排开,几乎把门都堵严实了,马大光突然想笑,一个政治名词跃上他的脑际:候选人。  从中间挑了一个既娇小又丰满还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马大光挥了挥手,没选上的几个小姐又到隔壁房间去了。  马大光在桑拿床上坐下,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始,小姐就过来要给他按摩。  马大光示意她坐下,宝贝你叫什么名字?  娃娃脸小姐脆生生地说,我叫真真。  真真?马大光摇晃着冬瓜脑袋,不好不好,这名字一点也不好,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真真说,先生您请便。  马大光说,我就叫你汪晓妃吧,汪汪叫的汪,春晓的晓,王妃的妃,像你这样可爱的小姐要在古代,早选到宫里了,当不了皇后怎么也能当个皇妃。  真真露出孩子似的惊喜,一颗虎牙把薄薄的嘴唇支了起来,这名字真好,先生您可真会逗女孩子开心。  马大光说,像你们这样年纪轻轻的,怎么不考大学还出来干这个?  你才不考大学呢,真真可爱的小虎牙又是一闪,她把手往背后一藏,像变戏法一样举着一个白色的金属片。  马大光接过一看,校徽?敢情咱们还是校友呢,大学生也做这个?  真真笑道,先生是第一次到这种场合吧?  马大光随口吹道,我这几年都在香港,这里好久没来过了,这次一来,老相好们一个都找不着了。  真真又把小虎牙笑了出来,现在吹牛也得上税了,你看那些小品演员相声演员一个个到台上吹牛的,哪个不是纳税大户?  马大光握住她光洁如玉的小手直往怀里拉,汪晓妃,你这张可爱的小巧嘴,真是让我爱死了!来,让我亲一个!  真真躲着,先生真是新来的,干我们这行的跟客人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接吻!  为什么?  因为接吻能把灵魂吸走。  马大光听得一头雾水,他讪讪地问,那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吗?  真真又是一笑,干我们这行的跟雷锋干好事一样,从不留名。

    有多少爱可以乱来(六十二)

    马大光回到亚太花园时已经将近拂晓,本来他想自己打车回去,可是陈军执意要送他,不好意思用自己的婉拒把人家划入没车一族,马大光只得成全了他的美意。  陈军和李新年约定着下次出来的时间,马大光一句也听不进去,他想快点回去。  路上车少,他们很快到了亚芳花园。  一打开家门,马大光就闻到一股空气清新剂的香味,正在想这是什么缘故,就听屋里传来了女人的娇嗔声,怎么才回来?人家都等你一整夜没合眼了。  马大光按亮壁灯,发现林冰侧躺在客厅里那个三人沙发上,揉着惺忪的眼睛。  这一意外情况,让马大光不知如何是好,他想问她这些天都去了哪里,却又怕被后面的陈军和李新年识破机关,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林冰已经整了整衣服迎了上来,哀哀地说,大光,咱家来客啦?  马大光脸上摆出一个半成品的笑,是呀,来客了,这两位是我的大学同学,陈军,李新年,都是我大学时最好的哥们儿。  陈军和李新年齐声道,这是我们的新嫂子?  马大光正不知回答,林冰已经把他俩让到沙发上,以女主人的口吻热情地说道,大光经常说起你们,怎么一直也不过来坐坐呀?今天我给你们做火锅。  陈军说今天就免了吧,大家都玩得太累了,我得回去给老婆报到去,免得她一时想不开,怀疑咱们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去了,说着冲李新年做了个鬼脸。  马大光说,别价呀,先美美地睡一觉,醒来吃火锅。  陈军说,今天是没这口福了,下回吧下回吧。  说着就拉了李新年站起来,林冰端着几杯茶过来,怎么刚来就走啊?知道的说你们不给面子,不知道的还说我不贤惠哪儿得罪了你们……  嫂子千万别见外,我们先走,怎么着也给你们留个自由空间,改天再来打扰,李新年扭过头来,马大光,我们走了,嫂子再见。  紧随其后,马大光追下了楼梯,一直追到“别克”跟前,他还想解释,刚才那妞根本不是新的女朋友,陈军却根本不给他机会,他咚地给了马大光一拳,你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啊,石头撩下去三天听不见声儿,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马大光急得手都不知往哪里放,这妞儿哭着喊着要嫁给我,我还没顾上考虑呢。  陈军意味深长地说,我看着人不错,模样儿好,待人热情,该办就快些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马大光说,可她这户口在外地,我不能让马小光一生下来就是个外地娃啊。  户口可以花钱买啊,那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你下面的小脑袋都长到二十一世纪了,可上面的大脑袋怎么就不懂与时俱进,还停在二十世纪不见撂腿儿呢?  说着,“别克”突突着往后一倒,风一样地开走了。  马大光回到楼上,林冰扑进他怀里,马大光捧起她的脸,发现几天不见,她憔悴了许多,你这些天怎么失踪了?没让人贩子拐跑呀?  林冰说,像我这金枝玉叶的摊上个你已经亏了,你还老欺负我,本来这次想着永远都不理你了!  不理就让它长着去呗,大不了费些洗发水!知道再跟她争辨也是多费口舌,马大光就故意打岔。  我离开你绝对没问题,可是我怎么舍得离开你这张贫嘴?说着,林冰让自己的嘴唇在他嘴表演了一个姿势优美的蜻蜓点水。  马大光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一听这话,林冰哭了,呜呜咽咽地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以为你再不会原谅我,我们的缘份从此就断了,大光,你答应我,永远都别再离开我,好吗?  马大光不想答应,但是面对一个对自己这样痴情的女孩,再不答应人家未免有些绝情,于是他闭上眼,一面想象着这不是林冰,而是汪晓妃,嘴里一面说着,永远都不离开,永远都不离开。  你答应我了,你答应我了,我好幸福,林冰把手伸进他的脖子里,嘴里喃喃着,亲爱的,把我抱到床上去。

    有多少爱可以乱来(六十三)

    在晃动着笨重的身子把她抱向卧室时,马大光发现,原来跟汪晓妃一起布置的卧室也旧貌换新颜了,靠窗户的那个墙角多了一个折叠衣柜,衣柜旁边还有一个紧紧锁着的皮箱,床边上多了一双女式拖鞋,这衣柜,这皮箱,这拖鞋,像是这个家里的租界一样,让马大光有些别扭。  这都是哪来的?马大光问。  我的呀,我那边的房子退了,东西全搬回来了,林冰说,语气里多了些理直气壮的味道。以前汪晓妃把“回来”说成“过来”,马大光感觉怪怪的,现在林冰把“过来”说成“回来”,马大光也感觉有些怪怪的。  别扭归别扭,但马大光再没说什么,事实上,一上床,他就如鱼得水忘乎所以了。当他把她压在身子下面的时候,她却说了声我来吧,接着轻柔地翻了个身,然后就坐在他身上。她由慢到快、疯狂地扭动了起来。跟以前的女朋友在一起时,马大光从未尝过这种滋味,今天算是大开眼界。脑子里开始有了幻想,一会儿觉得她是林冰,一会儿又觉得她是夜里陪他的那个真真,一会儿又觉得她是汪晓妃。只听她在他身上不断地叫娇喘,我爱你,我爱你,我爱死你了,最亲最亲的老公,我要嫁给你!啊,我要飞了,飞到云里面去了!  马大光也在下面努力配合着,宝贝,宝贝,我要娶你!刚说出口,这才想起来,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对那个小姐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这句话成了马大光人生的分水岭。接连好几天,林冰一有机会就跟他说结婚的事,马大光起先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一个外地人,怎么配得上他这种北京户口的上等人?何况,他心里还有个魂牵梦萦的汪晓妃!  但是不知不觉间,他被林冰如火的热情、激|情和柔情感染了。仔细想想,林冰还是很不错的,尽管她是个外地人,但是要比北京的女孩贤惠,而且她外地人的身份会使她对自己更加言听计从。另一方面,跟汪晓妃的持久战让他多多少少感到疲倦,他真有必要好好休生养息一番。  于是稀里糊涂地,林冰把汪晓妃的结婚日子也继承了下来,直等春节放了长假,让马大光带着她回老家去结婚。  在春节来临之前的这六个月里,马大光仍然上班;林冰则专心在家里当太太。他也曾劝说她出去找个工作,可是想起一回到家就能吃到她准备的一桌丰盛的晚餐,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只是,女人的优点和缺点天生就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他在接受她的优点时,必须一起接受她的缺点。林冰的优点是在家庭中动手能力强,缺点则是动口能力强。在家里,她最忙的是嘴巴,不是没完没了地唠叨,就是掘地三尺地搜腾着做好吃的。  马大光渐渐发现,在嘴馋方面,林冰跟汪晓妃可以说是异曲同工,虽然她们的馋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类馋。汪晓妃贪多,追求的是气派;而林冰求精,追求的是味道;汪晓妃喜欢指挥别人,享受别人为她服务的高贵感;林冰却喜欢自己动手,享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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