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做的这些努力不就是为了接近她吗？好，风紫苑，继续努力。
风紫苑轻声说了句：“你好，我今天只是来随便看看，也不知道有这幅照片。”
声音很低，很优雅，倒不是风紫苑故意装成这样，实在是他一见到慕北莺就变得细声细气。这样一来，慕北莺越发认为眼前是个货真价实的美少女。
慕北莺一把抓住风紫苑的手，很是亲切的说：“你长得比照片里更漂亮。以前我还以为魏老师照片里的是专业模特，现在看看，你也应该不是专门做这个的。可是，你看，照片里的你真漂亮。”
风紫苑越发觉得脸上发烧发热，这是夸奖人吗？如果是个真正女孩，自然是夸奖，问题在于风紫苑不是女孩子。
不过，那也要说点什么。风紫苑诺诺言道：“这个，没什么啦，当时睡着了。”
“我觉得你很有气质。”慕北莺又说，眼睛在风紫苑身上打转，“不同一般的气质。”
风紫苑又笑笑，说：“也不算什么啦。你也喜欢看照片，你刚才说魏老师，是那位著名的摄影师吧。我倒是没见过他。”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魏都算不算著名摄影师，只是顺口一说。
慕北莺说：“是啊。魏老师很有名的。你看过这些照片就知道，他到过很多地方，拍过很多难得一见的照片。”
可以想象的出来。不过，让风紫苑在意的是，为什么慕北莺谈起魏都的时候，眼睛闪闪发光。难不成她喜欢魏都。一口一个魏老师叫着，兴许两人关系还挺密切。魏都，魏都……对了，魏都是什么样子的？风紫苑根本就没见过那个人。来之前应该到百度上查查，看看有没有人肉搜索什么的。
风紫苑对魏都有了那么一点敌意。也是，毕竟都是男人，都和一个女人有关。
风紫苑越想越不安，他尝试着问：“那个，慕小姐，那个……”
慕北莺轻轻一笑，打断他的话：“别叫得那么见外。看起来我比你大两岁，你多大了。”
“我……”风紫苑眼珠转转，想说十七，又一想，十七岁还是未成年，加两岁吧。
“我十九。”
慕北莺说：“正好啊。我二十，你叫我北莺姐，要不然叫我莺姐，也没什么的。”
原来慕北莺这么亲切，这么随和，和当家庭教师时候的正颜厉色完全不同。莺姐，多好听的名字。只是风紫苑有点不安，他总觉得今天这件事情进行得有点怪异。好像慕北莺对他太热情了，好像是有什么企图。可是，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会有什么企图呢？想不明白。
风紫苑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只不过，这个世界没有给他太多的表演空间。再者，他的性格比较软弱，也不喜欢承担责任。
对了，风紫苑想起，我要问她关于魏都的事情，必须问清楚了。
想到这，风紫苑运了运气，说：“那个魏先生呢。你和他关系很好啊。”
这话听着有点明显的醋意。慕北莺也是一愣，她想，眼前这个女孩该不会是和魏都有什么关系吧。虽然魏都说根本不认识他，不过，这话的可信度又是多少。模特本来就是个绯闻多发的职业，即便是业余模特，那出桃色事情的机会也不会少。
两人看着对方，谁也不说，都在想各自的心事。只是想的事情都有些不靠谱。
忽然，慕北莺叫了一声：“魏老师。”
风紫苑转身一看，一个三十岁左右正朝这边走来。他穿着西装，瘦瘦高高的，大约一米八，脸部棱角分明，国字脸，五官端正，下巴有点胡子茬，带着一点沧桑感，总体而言，是个很mn的男人。
这个就是魏都啊。风紫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人家可不是第一次见到风紫苑。魏都扫了一眼风紫苑就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说：“这位小姐，我们还真是有缘。听说你和我表妹关系很不错。”
风紫苑奇怪的问：“你的表妹……我认识吗？”
还没说完，就觉得后背被重重的打了一下，险些把他横着打出去。用这种方法打招呼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明日香。
果然，明日香站在风紫苑背后得意的说：“他表妹你都不认识？就是我啊。”
就算是你，也不用这么用力打人啊。风紫苑皱皱眉，觉得后背火辣辣得疼，现在是女装版，不可能做太大的动作。
明日香站到风紫苑身边，嘻嘻笑着，说：“怎么样？他表妹都不认识，你真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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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紫苑低声说：“就算是不认识国际主席都不至于吧。何况是你这个小坏蛋。”
明日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说：“要注意仪容，不要生气，你现在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开爱女生。不要跟我这个小恶魔生气。”
她又抬手拍了拍风紫苑的肩膀，风紫苑也拿她没办法。
魏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风紫苑，注意他的一颦一笑。身边的慕北莺更是满腹狐疑，心想，估计刚才的猜测是**不离十，肯定是这个女孩和魏都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否则，魏都怎么会用这么专注的目光注视她。会不会那个女孩是魏都的情人，可能性不会低的。那个女孩虽然装着不认识魏都，但是这种照片都拍了，怎么可能不认识，听说魏都还拍过人体艺术照。这种人的思想比较开放，感情比较丰富，有个年纪比较小的情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越想越肯定，自然也是越想越离谱。
再说那边两人，明日香拉了拉风紫苑，这样他们和魏都离得更远一点。
风紫苑抱怨：“你到哪去了？怎么老是找不到你。”
明日香哼了一声，说：“我可是为你去打听消息。你知道吗？最近慕北莺要和魏都学摄影。真的。”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口一个魏老师的叫着。原来还真是她的老师。
魏都看着风紫苑许久，微微点点头，迈步走了过来，朗声问道：“这位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名字？”风紫苑指着自己，“你问我的？”
“是啊。能不能告诉我。”
“这个……”风紫苑迟疑一下，倒不是他不愿说，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昨晚今早，为了这个新身份做了很多准备，唯独没有想过名字这件事。
还是明日香机灵，她抢过话头：“她啊，叫凯瑟琳。是归国华侨。你看看，头发颜色都不一样。有外国血统的。”
说着，明日香抓起风紫苑的一缕头发，给魏都显示。魏都瞄了一眼，接着说：“怪不得我一见这位小姐就觉得气质不俗。”
风紫苑能说什么，只有“呵呵”赔笑了。他的头发确实不是纯黑色的，只是他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况且现在这个社会，也不会有人会理会你头发颜色是什么。既然明日香这么说，风紫苑也就默认了。
魏都又说：“凯瑟琳小姐，看来你和我表妹很熟。”
风紫苑点点头。
明日香却说：“喂喂，魏先生，不要说得那么肉麻，什么叫我表妹。即便血缘上是那么回事。你也不用说的这么暧昧，我们好像不是那么熟。”
魏都没理会明日香，对风紫苑说：“凯瑟琳小姐，能不能赏脸，和我单独说说话。我对你的形象很看好，如果能当我的模特，我是不胜感激。”
还没当风紫苑说话，明日香抢上一步，低声对魏都说：“你该不会打算拍人体艺术照吧。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没的商量。”
当然没的商量，物理上是不可能的。
魏都微微一笑，说：“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况且，并不是所有的摄影师都喜欢拍那种东西。我只是觉得凯瑟琳小姐的样子真的是很不错。如果只是‘养在深闺人未识’未免可惜了。”
明日香转脸看看风紫苑，风紫苑轻轻摇头。明日香明白了，她对魏都说：“看到了吧。他不愿意。”
慕北莺有些可惜地说：“只是做摄影模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大部分是在学校内部。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明日香一晃脑袋，说：“不行，不行。是不是，紫……凯瑟琳。”
风紫苑也说：“我也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话说到这，似乎已经没有了回旋余地。
魏都脸上不阴不阳，他走上一步笑着说：“不过，我觉得凯瑟琳小姐一定会同意的。”
他又上前一步，俯身到风紫苑耳边，低声说：“我觉得你会同意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穿连衣裙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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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紫苑的脸没有红，他的脸一片惨白。
第十六章 魏都的条件
16.
风紫苑没有动，他被震住了。现在轮到魏都笑了。
魏都上前一步，低声说：“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到里面谈一谈。在里面有个小休息室。我想，在那里我们可以谈很多问题。”
怎么办？把柄在人家手里，还能说什么。
风紫苑看了看明日香，明日香迟疑的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魏都在前面走，风紫苑和明日香在后面跟着。走过慕北莺身边的时候，风紫苑还瞄了一眼她。慕北莺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她应该是没有听到这边的说话。风紫苑稍稍安心，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在她面前露馅。
魏都对慕北莺说道：“我和两位小姐有些事情要谈。”
慕北莺转转眼珠，点点头头，说：“我知道的。外面我会招呼。”
她眼神闪烁，似乎心里想着比较暧昧的念头。
离开慕北莺，越走越远。
“还好，还好，”风紫苑忽然低声说道。没有在慕北莺面前露馅，值得庆幸。
明日香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思，她也低声说了句：“好你个头！”
说话间，三个人拐了个弯，来到一个休息室。魏都打开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风紫苑和明日香互相看了一眼，现在也没什么选择了。进就进吧。反正那家伙也不能怎么样。
三人进了门，魏都反身把门关上。他的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他看着风紫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目光仿佛具有穿透力，能够刺进肉里。风紫苑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
当然，不舒服是风紫苑的感觉，魏都没有不舒服，反而看得津津有味。他拖着下巴，自言自语：“还不错，身材不错，腿形也不错。还有，这个胸部……”
说着，竟然伸手去摸，一只手也触摸到了目标。风紫苑赶忙后退，被人这么摸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一旁的明日香骂了句：“这年头真怪了，什么怪人都有！”
魏都从刚才的专注中回过神来，说：“抱歉，刚才有些失态。我对你实在是很感兴趣。我没想到，男人也能这么漂亮。”
西洋镜当中拆穿，风紫苑满面羞红。
明日香双手叉腰，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喂喂，你以为就你聪明吗？当面拆穿，没有道德。说！你有什么目的！”
明日香这个女孩挺聪明，看事情也挺透彻，魏都不当中拆穿，而是引二人进入这个小房间，显而易见是别有所图。
魏都笑笑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恶意，我只是觉得有意思。嗯，不过要说我真的企图的话，倒也不确切。我只是觉得这位——这位凯瑟琳小姐——当然，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名，其实，你的真名也不是那么难查。明日香就那么几个朋友。只要用心查一查就能知道你是谁。这个不管了。那是以后的事情。我想要你做的其实很简单，我拍过很多模特。不过，像你这么特别的还真没有。所以，我想……我想……”
“想做什么？”风紫苑紧张的问，毕竟人家握着自己的把柄。
“我想，如果凯瑟琳小姐方便的时候，能不能到我这来给我当当模特，这几年，我走南闯北，累了乏了，想在这个城市常住下去。不过，我的摄影事业还要继续，所以我需要一些模特。当然，一般的模特我找得到，像凯瑟琳这样的……相当特别。”
他谨慎地措辞，对风紫苑相当尊重，丝毫也听不出威胁的味道。不过，风紫苑明白，自己没什么选择。魏都的话绵里藏针，软中带硬，不由得风紫苑不就范。
风紫苑叹口气，想说话，明日香去抢过话来：“你都这么说了，他还怎么拒绝。你这家伙，你这是趁火打劫啊。我亲爱的表哥。”
“哦，不要把我说的那么不堪，我可爱的表妹。”魏都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双方也算是说定了。说定了就没什么可以再说的。魏都现在的工作就剩下欣赏美人，外面的摄影展他也全然不顾。那目光既暧昧，又露骨，倒不是说他的目光有多么可恶，只是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明日香拉了一把风紫苑，对魏都气呼呼的说：“抱歉，免费欣赏时间结束，下次要是找他做模特，记得把酬金准备好。呵呵，记得，不要太苛刻。给少了我们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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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紫苑也是哼了一声，抬腿就想往外走。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忽然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急促而有力，而且没有规律性。不像用手敲出来的，倒像是手脚并用，对着房门一起招呼。
风紫苑打开门，门外的人还在敲，估计是敲门敲得昏了头，完全没有发觉门开了，还在那里用力挥动着拳头。这可好，那人一拳头打过来，本来是冲着门板过来的，这下正打在风紫苑肚子上。
风紫苑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后退一步。对方用力倒是不大，就是太突然。
“喂，为什么挡在我面前？”对方气势汹汹地问。听声音是个女孩子，年纪也不大。风紫苑抬眼看看，这个角度是仰视，映入眼帘的人是异常高大。
“喂，看什么看，别装可怜了。给我起来！装无辜啊！”
风紫苑有点气了，什么叫装无辜，明明是你打了我，怎么是我装无辜。他站起来，气呼呼地看了对方一眼。
眼前是个个子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女孩，长头发，差不多到了腰间，脸上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身上穿的一件十分前卫的衣服，上面露肩，下面的裙子下摆也很高。整体看上去有点芭比娃娃的感觉。只是芭比娃娃没有对人瞪眼的，眼前的女孩满眼都是怒火。
“就是你？”
“什么就是我。”
“魏老师带进房间的就是你。怎么会是你呢？”那个女孩歪着头，用一种十分不屑的口吻说道。
不管怎么想，这句话都有些伤自尊。真女人也好，假女人也罢。人家侮辱了自己，那就会生气。
风紫苑说：“你是谁？”
“你管我？！”女孩昂起头，气势汹汹。
呵呵，这女孩是不是吃火药了，根本没法沟通，看上去岁数不大，脾气不小。最让风紫苑奇怪的是，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魏都和明日香也过来，那个女孩一见到魏都，脸上的横肉立刻顺了过来，变得笑靥如花。
“魏老师，你好。”她笑眯眯地和魏都打招呼。和刚才完全不同，风紫苑怀疑这个女孩有瞬间变身的本事。
明日香白了她一眼，她不喜欢这种行为做作的人。
魏都则是微微笑着，说：“哦，你来了。”
那个女孩一下子跳到魏都身边，拉着他的手，身子摇晃着，撒娇说：“魏老师，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你找了很久。把人家都急死了。我姐姐说你好像看上一个女孩，魏老师，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说话时，她用眼角的余光狠狠瞪着风紫苑，眼神里酸意浓浓。
风紫苑暗想，我这是找谁惹谁啊，冤死我了，比窦娥还冤。谁喜欢这个老男人，再说，我也是男的，怎么可能喜欢他。女人的妒忌是机关枪，只要把保险打开，指不定打到谁。
至于明日香，她不仅觉得那个高傲女孩的眼神酸，更觉得她的语言和动作酸，都多大了，还在人家面前撒娇，这样嗲声嗲气的说话，你以为你是谁，林志玲啊？！
风紫苑拉了一下明日香，示意快走，不要在这种是非之地久留。明日香也点头同意。两人刚走出门，魏都叫了一声“凯瑟琳小姐，请留步”。追了过来。那个女孩气得鼓起两腮，跺了一下脚，气呼呼地等着风紫苑。套用一下古龙的话，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你已经死了好多次。
风紫苑本不想停下，但人家叫了你，你就只好站在那。
魏都俯身在风紫苑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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