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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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婚人-第15部分
    ”    话没说话,她被压在他硬实的胸瞠里,闷闷的,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如

    果,他没有出现,也许她也就不会选择那么肮脏的过日子

    潸然的眼泪随着她的闷哭一阵阵的流出来,他抱着她,她依旧觉得寒冷刺骨,

    一下下的捶打他,他只是闷声不吭,眼眸一闭,他明白,她字字都说得不错,他血

    肉被她一层一层的剥落,他的自私,他的辜负,她的阴暗报复,所有的一切,都不

    过是,源于一句:我爱上了别的人

    “今天是我生日,暖暖,给我一个许愿的机会好不好,答应我,跟我回去没

    有孩子不要紧,你有过多少男人,你用多少男人报复我也不要紧,我也不干净,刚

    好,对不对,暖暖,跟我回家好不好?以后我们都会千千净净的,我们可以养一个

    孩子,两三个都不要紧,会好起来的,都会好的”

    无法克制的哽咽着,法兰克的声音也颤颤停停,蓝眸渗着丝丝的隐痛,周身弥

    漫着凉意,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四肢百骸都战栗着,声音却温存似祈求

    是的,都会好起来的

    他不介意,她又有什么好介意的

    可她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有些东西就像是生了根一样的提醒着她,身上洗不干

    净的肮脏污浊,还有那曾经在她肚子里留着的不知名男人的血肉,还有他毁约婚约

    时的那样平心静气的态度

    “你还爱我吗?”她仰视着他,仿若少年时那般真切

    他心莫名一舒,搂得她更紧了,点头又再点头

    笑颜很靓丽,埋进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温柔的蹭着,指尖却僵硬,嗓音

    低低的问着:“法兰克,你不问问我,还爱你吗?”

    他怔了怔,刚要启口,她却堵住了他的唇,轻轻的吻上了,恍惚间顾方西那张

    冰冷淡漠的脸一下子划过她的眼前,还有迟欢那张温柔浅淡的睡颜,她心底泛起的

    层层都是冰凉,说不出的滋味依旧是那般的难受

    “法兰克法兰克法兰克”

    呢喃着他的名字,她能感觉到他透露出的几分欣喜,他就像她知道的那样,笃定了她爱他,他笃定了,所以放任她荒唐,用

    最大的包容任着她放纵,不过是个孩子,是啊,有一天,他还需要她,她就总是会

    回来的

    她越是折磨自己,她就越爱他他明白的,所以包容,所以胸有成竹

    恨,她为什么不恨他,他让她错了,而她也恨自己,恨自己这一身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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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失忆,她所做的所有,所有的后果她都铭记于心

    失了做母亲的资格,做得肮脏决绝,他还要她,可她心底要的人,已然不是

    他了

    这才是她最为开心的事情

    一切都太迟了,她也太累太累了

    六十五当女人骗男人

    男人骗人不过为了掩饰说谎

    当女人开始骗男人,也许是这段感情真的到了尽头

    薄窗,淡月,纠缠,昵喃

    然后是最后的吻,即使这一刻,他并不知道

    法兰克想要接苏暖暖走,他也真的以为她会跟自己走

    搂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听着她的呢喃听着她说“生日快乐”,原来,失去的

    难过的不过是没有听见这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而已

    胸口起起伏伏,法兰克的蓝眸幽光温柔,唇齿相互纠缠,他忘了她说的,最喜

    欢的一句台词,忘了那句台词有多不吉利,也忘了曾经他曾经辜负她的事实

    年轻的时候,死命的互相伤害,等时间过去,你想到的是,即使彼此留疤留着

    最难堪的记忆还是要在一起那也许真的是可以走一辈子的感情,只是她给不

    给,你还能不能要回来?

    发丝缠在他宽厚的手掌,她姣好暗淡的脸与他耳鬓厮磨

    电视机的屏幕雪花点点,空寂了,停止了,而沙发上,男女纠缠

    窗外的梧桐树叶落了一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树干

    茶几上的茶已然凉透了,袅袅氤氲的烟渐渐消失,只余茶叶在水里单薄的沉

    淀,沉淀

    法兰克的唇在苏暖暖的颈项间贴着,她埋在他的颈窝噙着失神的傻笑,昵喃着

    他的名字,手穿过他的肩窝

    “铃铃铃——”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悄然又震耳欲聋的响起

    顷刻间划破意乱的情迷!

    还没来记得回神,法兰克怔了怔,怀里的温暖一下子就消失了,在他怔愣间,

    苏暖暖已然抽身,眼皮不知为何有些发热开始猛跳,一按通话键,是连瑾的大嗓门

    在那儿扯着喉咙又惊又喜没等苏暖暖应声就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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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ndy——她醒了!她醒了!她真的快醒了!我看到了,她的手在那儿动了

    动,医生都过来了!sandy!不出意外也许明天就会认人了!你听到了吗——

    sandy?!”

    连瑾喊的那个人不是苏暖暖,那是她们的同事,是个葡萄牙和中国的混血,只

    喜欢别人叫她英文名

    显然,一向马虎不谨慎的连瑾打错了,也通知错了人

    “sandy?”下意识轻声的又喊了句,终于意识到不对了,随后是连瑾的

    惊呼,然后是尴尬的咳嗽声,“暖,暖啊!不好意思,我一时太激动了,我打

    错人了”

    连瑾本来就跟苏暖暖不熟,何况因为上次苏暖暖在公司谈起迟欢私事的事情,

    她对苏暖暖总有些抵触,只是没想到这一回竟然打错了人,都怨首字母的缩写是一

    样的,一下激动按错了也是常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通知喜讯的消息,通知错了人,从此都不复以往

    脑中嗡嗡声此起彼伏,苏暖暖不知什么滋味,只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那儿叫嚣着,她醒了,她醒来了,

    她的丈夫在静静的等她,终于要等到了,他们要幸福了,是不是?

    而她昵,她那么累,谁在原地等过她,法兰克吗,他是吗,他不是的,他不

    过是笃定他走得多远,她都会在原地等他

    于迟欢而言,她狠心的背对那个先走的人,可顾方西一直在原地等,即使看

    起来是他先走的

    于苏暖暖而言,苏暖暖一直折磨自己在原地等,而走的那个人笃定她会等一

    辈子,然后走了又缓缓的回来了

    苏暖暖以为,迟欢不在了,总有一天她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温暖,可是当

    迟欢终于要醒了,她再多的耐性都是无用的

    眼看着别人即将幸福,那种滋味,对于这个伤痕累累又渴望温暖的女人来说,

    不过是一种强心有力的刺激,是烂在伤口里最不理智已然按捺不住,说不出道不明

    的抗拒与难受

    “连瑾”攥紧了手,感觉到手指甲嵌入掌心血肉的刺痛,苏暖暖屏着息硬

    着嗓音问:“你是说,迟姐醒来了是吗?”

    “呃,是的,快了,现在在手术室观察”

    连瑾尴尬徽窘的话还没说完,苏暖暖就睫毛一垂,切断了电话,蓦然起身,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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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惚又茫然四顾,然后眼神一深,拿了外套就要往外走

    “暖暖,去哪里?!”法兰克下意识急急的伸出手,拉住她发烫的手腕,蓝眸

    错愕,眉梢紧蹙

    深深的看了眼法兰克,苏暖暖的笑很美好,甚至是近乎温柔极致的笑意,她蹲

    下身,给他理了理头发,衣领,捧着他那张混血深刻的五官,蓝色如海的眼眸,曾

    经让她渴望,让她发了疯的恨,现在让她觉得开心,是的开心,不知为何就是开

    ,心

    他的眼里写着,错愕,奇怪,担心和两个字,别走

    “等我回来,我给你做生日夜宵好不好,法兰克,我最近学了几个菜小葱拌

    豆腐,宫保鸡丁,还有咖喱牛肉,你喜欢吗,我回来就给你做好不好?”

    如梦呓的昵喃,她蹲在他的身前,靠在他的膝盖上轻轻的蹭蹭,就像小时候一

    样的依赖他,苏暖暖娇笑,精致的五官在昏暗的电视光线下显得出奇温柔也有一种

    让法兰克说不出的诡异

    没有一盏灯光,月色,雪花点点黑白的屏幕光线

    室内是黑白色调的,只闻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法兰克想点头,可是手一伸向她,却是死死的抱住,喉咙里如鱼刺在切割,也

    不知道是怎么了,太阳|岤一直在那儿作疼,他低下头细碎吻着她的发丝,咬着唇低

    低的道:“我怕我没有耐性等你回来怎么办,能不能别走,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非要离开?”

    “我有事要去看看west”看到法兰克脸色有些暗下来,苏暖暖笑着捧着他的脸轻声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公司有些事,我

    ,必须跑一趟west的家这样好不好,你把片子再看一遍,等你看完的时候,我应该

    就差不到回到家了”

    那如同嚼蜡的港片,法兰克抿着薄唇,心底叹了口气,他根本没有看进去,

    不过,想着等她再一看一遍也好,正好打发时间,虽然他并不那么喜欢,不过既然

    她喜欢,也许他可以试看再用心看看

    “我没有骗过你对不对?”苏暖暖斜睨着他,眼角含着笑意,看他点头,心

    底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是疯狂的快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她说得越温

    柔,他信得越真,她就觉得越开心

    “恩,那我等你回来”蓝眸微缩.轻声的闷应了声,语调是温柔的

    手渐渐放开,法兰克下颚一紧,蓝色的幽光在瞳孔里流转,静静的看着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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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边套衣服,然后关门的声音晃荡一下

    揉了揉作疼的额头,他站起上前,将dvd按了下,重放

    粤语靡靡的声音随着复古的华丽浓烈画面渐渐展开,他靠在软质有着她发丝香

    味的沙发上沉沉的吸一口气,汲取着味道,紧绷的胸口才渐渐舒平了起来

    恍然想起在飞机场候机,接到司徒萧如的电话,她问他:“你走了还回来

    吗?”

    他回答:“回来的,只是要接个人回来,我想回去接她回来,萧如,以后只会

    有她了,我想回去了,你懂吗?”

    那头低低肆意的娇笑,最后是冷冷的开口:“法兰克,你怎么笃定她不会爱上

    别人?”

    他默然,不语

    他是笃定,也许真的是笃定,如果她不那么爱他,怎么会一次一次伤害自己来

    报复他,她那么爱他,她的伤越多给他的难堪越多说明越爱他,他相信的,这一回

    甚至是不敢否认的相信,她荒唐够了,只要他来接她,她总会回到他身边,她没地

    方去,她一直在原地等他不是吗?

    秋夜是凉的,如一枯井水,你辨别不出,它有多冷,有多深,有多漫长

    法兰克等苏暖暖的这一夜,等的的确是又冷又深又无尽头

    六十六等你重新来过

    是你走得太快了,还是我走得太慢了?

    爱总是跟不上彼此的脚步

    顾方西何尝没有等得漫长,等得得冷,等得深无尽头

    反反复复,辗转难眠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颈项处,没有任何东西,只有自己冰冷冰冷的肌肤

    裸露在外面

    薄色的窗帘选的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浅绿色

    可是瓤动起来,伴着月色却出奇的让人感觉湿冷

    洗了一个澡出来,头发没有吹干,湿漉漉的,白色的热气悄然退去,有些冷,

    他想摸摸脖子上的十字架照例闭目祈祷,却忘了在绝望的时候早就扔了,扔在了哪

    里,他甚至都有些记不清了,也许是在她的病床下,也许是在医院的门口,或许是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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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话,总在你最脆弱失神的时候,无端的想起

    几年前,在维也纳,简陋粗鄙但很温馨的屋子,她对他说:“顾方西等我们有

    钱了,等你有钱了,我们会住在哪里?”

    他答:“住在最好的地方”

    她笑着点他浑浊的眼角,轻轻揉揉道:“最好的地方是在哪里?”

    他偏头沉思,淡淡的笑:“至少比这里宽敞,比这里高,比这里环境好些”

    于是,他今天住的地方,的确是宽敞,明亮,顶楼,环境幽静,不如当时住的

    地方那么吵杂这四年,他顾方西住过的地方哪一个不是好的?

    今天位的这里也是,的确是个好地方,可是却竟然不是最好的,当初是不是因

    为他遗漏了说一句,至少要你也在所以如今,他才会在这个房子里怀念家的味

    道

    维也纳的街头,她领着他走,一步步告诉他,哪里有台阶,哪里有障碍物,要

    往哪里去那时,他扔了拐杖,因为她牵看他

    她问他:“要是有一天,你眼睛好了,你会不会走得比我快?”

    他沉吟了一下,笑:“会的,但是会等你”

    一语戍,他的眼睛是好了,从前看不见旁边有她,后来看见了寻遍了都没有

    她的身影

    从来错误总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是我背对了你,可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

    后来,他好像是很少走路了,忙或者不忙都是开车,楼梯也没有了,所到之处

    皆是电梯,没有人再会跟他说:“这里有台阶,这里有人,这里不能走,有水

    坑”

    没有他看得比从前清楚,心却一步步在倒退,在退化

    如果早知道,我宁愿看不见,如果早知道,我宁愿我画的画只能卖出几十美元

    甚至只卖出几美元,如果早知道我宁愿只位在小得只能容纳我们两个的地方

    如果早知道,没有如果,如果有,你就不会躺在那儿,我就不会百口莫辩,我

    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朦胧间,外面的风呼呼的刮动,天际忽然响了一声闷雷

    楼上的盆栽咣啷啷的响着,好像是被风刮得不稳了些,他深吸一口气,起身

    打开窗探出头,垂下眼眉,脱下浴袍换了衣服上了天台

    没下大雨,只是风里夹杂着些许的雨滴,像是别处飘来的,凉凉,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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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毛衣一直裹到他没有一物的颈项,大风刮过他的耳际,顾方西蹲下,

    看着一地的狼藉,雏菊的花瓣撒了一地,很多朵都只留下了花蕊,兰花也垂下了

    头,好似被折断,也许如似水年华的东西都不长久,如泡沫都只能留人的记忆里,

    却对付不了现实的风雨

    一盆盆的搬动,直到忽然恍惚的看见一双高跟鞋出现在眼前,叹了口气,他

    眼没有抬,眼窝深陷,挺直的鼻梁在月光下显得沉静

    “看来我的物业费还是交太少了,我跟他们说过,不要让你再在这里出

    入”

    “他们没错,west,他们以为我们只是男女朋友之间闹别扭而已所以你

    看,你不觉得我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

    苏暖暖恍惚不知不觉走到了天台的边缘,那里没有栏杆,只有一些花草,这样

    的空地很宽敞,望下去是一个笔直的直线,下面的车辆,树木都像是黑暗里的小

    点,看起来很渺小

    叹了口气,顾方西不再看她,拢拢外套,转身,缓步的走想天台的出口

    “west!她醒了你知道吗?她快醒了”

    她轻轻飘忽的喊道

    顾方西的背影震了震,停在原地

    越是当喜悦就像梦一样,你越是不知道仿佛如常的接受,俊美阴柔的脸怔在那

    儿,平静如雕塑一样,月光薄薄的打在他的面上,淡淡但看起来很舒心,很温润

    他转身,看向苏暖暖,眉眼很平和,只是捏紧的手微微颤了颤透出了些许情

    绪

    如果上帝骗了你一次又一次怎么办,那就相信它第三次第四次

    他深深的闭上限眸,睫毛徽动

    “你不惊讶,不惊喜吗?”苏暧暖扬着眉头,沉声道

    “我知道,她总会醒的”她总不会丢下他不管不顾的

    他每天那么安静的,每天如最虔诚的人,那样平和的等待,他虽然暴戾绝望,

    可到底拗不过心头最后一丝丝的期盼

    迟宁说:“westgu,亏你聪明一世,这次怎么那么糊涂,她是骗你的,她是

    在耍你她根本不想跟你重新来过!”

    可那又怎么样,他在那里被这句话打败,但叉算得了什么,他这一刻,他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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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涩,无声无息的细胞在那儿叫嚣,他终于尝清楚了心底最隐秘最深处的滋味,不

    管她骗他也好,耍他也好,他愿意,只要她给他的,他都愿意受着

    去了医院估计也有人挡看他,可他可以大喊,他可以在她病房门口唤她,只要

    她醒来能说话能动,他就能要到她一句能不能继续的话,继续耍他也好,只要别放下他,那都是好的

    “谢谢你通知我”

    淡淡的落下一句,他再次转身,有些慢跑,胸口急急切切的起伏,提着心在

    嗓子眼灼灼的烫着自己,就要出了天台的入口,却只听见身后那个女子在那儿幽声

    声的问:

    “我不是来通知你的,你早晚要知道的,不如我先来告诉你,你看,west,

    我总在想,在你的天台里跳下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墨黑的眼眸一深,手一攥紧,他缓缓转身,淡冷的目光扫向她娇笑诡异的面

    容,狭长的眼角不含一丝动容只是淡漠的问:

    “你是在威胁我?”

    六十七别再自以为我还爱你

    秋天,终将要成为冬天的,即使它每每给人春天的感觉

    “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

    他到底是他,冷漠到极致不过是冷淡的冰冷无谓

    苏暖暖低低的笑,眼泪流了出来,脚下有些虚软,天台的风太大了,把她的

    羽绒服都吹得好似瘪了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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