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热爱你:孪生姐妹误入风尘 自救?自赎?

首页
字体:
上 章 目 录 下 页
我是真的热爱你:孪生姐妹误入风尘 自救?自赎?-第16部分
    属于这个城市的。瞥见冷紫傻呵呵地看着那些人,她忽然觉得十分羞恼,就训斥她:“看什么看!”她极力地排斥着自己对城市的好感和羡慕,因为她觉得这座城市也在排斥她。那就先让她排斥它吧,她可不愿意显示出自己的没出息样儿。现在,她安闲地坐在省城的小店里吃着可口的小吃,看起来象这个城市所有的女孩子一样。而店里店外忙活着的那两个服务员,一看就知道是乡下妹子,就象她当初刚进星苑一样。她断定她们的薪水不超过三百元。她忽然替她们感到可怜。因为,虽然她现在已经姿色渐衰,但是凭她们的容貌,即使作她这一行也决不会超过她现在的收入,更不用说在美雅的时候了。又丑又穷的女孩子是上帝最冷漠时的作品。从这一点上看,她比她们幸运。现在,可以说她已经过上了城市人的生活,而且还必将过上比许多城市人都要好的生活。无论其间经历了怎样的过程,结局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么?  忽然,她觉得背上落了两双眼睛。回头,是冷紫和张朝晖。她猛然想起来,这条小巷的另一个岔口对面就是医院。  冷紫和张朝晖默默地站在窄窄的门口,看着她。张朝晖刚刚加了一个夜班,是他让冷紫陪他出来吃早点的。  “进来坐,进来坐。”服务员招呼道。  “站在那儿干嘛,进来呀。”冷红也笑道。她看得出,冷紫比以前稍微胖了些。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走了进去,在冷红的桌边坐了下来。冷紫忽然很后悔刚才与张朝晖的伫立和对视,这一瞬间的动作无比清晰地证实着他们的犹豫。这种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对冷红而言应该是一种轻微的伤害,——如果她够敏感的话。不过,看起来冷红似乎还不够敏感,她只是津津有味地吃着米线。在三人的沉默中,她吃饭的声音特别响亮,响亮得似乎有些刺耳。冷红吃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仿佛她是个饿了很久的人,此时,吃饭对她而言已经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了。  生活在一个城市,就有可能相遇。她们早就知道。可是知道归知道,相遇的时候,仅有知道是不够的。她们都没有准备好。而有些事情也确实无法准备。这时候,冷紫才觉出张朝晖那过激的话语其实不无道理:你和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的工作还行么?冷红闷着头吃完了饭,终于问。  挺好。冷紫说。  冷红看了张朝晖一眼:多少钱?  三百。  太少了。  张朝晖把眼睛移向窗外。他本能地排斥这样的话语。是的,比起她的收入,这个数字简直是太微小了。幸亏它的意义并不在于数字本身。这个,冷红是不懂得的。她这一辈子还有可能懂得么?张朝晖想。  几乎是在同时,冷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挺好的。她很快说:你现在怎么样?  美雅关门了。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她给你打过电话。张朝晖说。  冷红的心里顿时淌出一股暖意。毕竟是最亲的妹妹,冷紫还在关心着她。  我现在在水晶宫。她说:没有美雅好,不过也还能过。  姐,冷紫说:那也叫过?  只要活着,都是过。冷红简洁地挡住了冷紫暗暗伸张出来的矛头,把脸转向张朝晖:有件事向你打听一下,你们医院做chu女膜修补手术么?  张朝晖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谁做?  一个小姐妹。冷红口气平淡:她最近钓上了一条肥鱼,想捞个大价钱。  好象有。张朝晖说:不过手术费是统一规定的,我没有能力降低。  钱不是问题,只要效果好就行。冷红说。  张朝晖的脸“刷”地红了。效果?这个词用于这里可真是妙极了,足以让你调动全部的智慧去进行一场艳丽的想象。  你们医院用的是什么线?她说不想用羊肠线,羊肠线太粗,牢度也差。冷红仍旧自顾自地说着:要是有强生公司出的那种线就最好了,用那种线做三层精合,吸收好,牢度好,创面也不容易感染。是爱惜康牌的。  对不起,我不了解。你最好让她自己去问问。张朝晖站起来:这里太热了,我去外面吃。  冷紫默默地看着冷红。  傻看着我干嘛?冷红亲昵地抚摸了一下冷紫的头发。&nbsp&nbsp

    第三十一章(3)

    你应该换个医生咨询。冷紫垂下眼睛,看着面前的米线。她的米线已经端上来好大一会儿了,上面已经凝上了一层薄薄的油衣。  这有什么,丑不避医么。冷红笑道:其实,我就是想让他离开一会儿。我想告诉你,存单上的钱有一半是你的,我怎么给你?我不想让他知道。  我不要。  不要也是你的。冷红说:如果他要和你结婚,这钱可以买个好房子,不过房产证上只能署你的名字。要是办个婚前财产公证就更好了。  你听着,冷紫说:这钱对你来说,也许是收获的硕果。但是对我来说,却是耻辱的罪证。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仁慈,就不要让我生活在罪证里。  冷红看着慷慨激昂的冷紫,淡淡地笑了。  这儿的米线真好吃。她说。  冷紫沉默着。  你有电话么?  冷紫找服务员要来了纸笔,给她写了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医院的,一个是她租住的房子的房东的。房东对她很好,允许她使用这个电话接听,偶尔也可以打一次。  她走了很久,冷紫也没有把一碗米线吃完。张朝晖去结帐的时候,服务员告诉她,冷红已经把帐都结了。  她替他们结帐。她用的是她的钱。她用她挣的那种钱!冷紫突然愠怒起来。她阴沉着脸问服务员:“谁让你收她的钱的?我们不会自己付帐么?”  服务员没有说话,只是吃惊地看着她。她能不吃惊么?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不喜欢别人替自己结帐。  张朝晖拽着她的胳膊离开了。他们慢慢地走在酒满阳光的小巷里。如果没有碰见冷红,这会是一个完美无缺的早晨。可是,他们碰见了。而且,今后很可能还会碰见。他们既不能诅咒她在这个城市消失,也不能改变她在这个城市的生活状态。他们和她似乎只能这样。只能这样。  “其实,你不必生气。”张朝晖终于说,“在结帐的时候,她只是姐姐。”  是的,结帐的时候,她不是一个妓女,她只是一个姐姐。冷紫挽着张朝晖的胳膊,缓缓地走着。张朝晖的话是正确的,客观的,也是理性的。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因为没有参与而回归到了真正的冷静。——不再是面对她的时候了。而她却不能。始终也不能。虽然她的人现在已经彻底离开了冷红,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她都会无一例外地陷入一种狂躁和混乱中。她的靠近,她的疏远,她的跳跃,她的沉溺……她的一切一切似乎还都和她们当初共同呆在母亲的芓宫里一样,与她紧紧相连,不能分开。她的一举一动是那么必然地牵制着她,也正象最早最早的时候,她们在母亲温暖的腹地里,冷红抬一下胳膊,她就可以伸一下腿,而她转个身,冷红也得换个相应的姿势。她们一直被同一种频率和同一种血脉所笼罩,她们分不清楚。即使是现在。按说,她有了自己的爱情,而冷红又是那样的执迷不悟,她完全可以把她置之身后。可她不能。冷红还在那样生活着。冷紫不能忍受她继续那样的生活。冷紫甚至觉得冷红带走了一部分自己在那样生活。那样的生活一直在提醒着冷紫:你现在的幸福不能心安理得,你的幸福是有罪的。  冷紫看着张朝晖。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男人。冷红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女人。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他们之间当然毫无可能关联。有关联的只是她。她曾经沉溺于地狱里,而现在却仿佛身处天堂。——凭着爱情的力量,她超生了。而冷红还带着一部分她在地狱里舞蹈,并且目标坚定,矢志不渝。自认为能够打造出一双镀金的翅膀,然后由地狱直飞天堂。她不知道那翅膀是假的,假得几乎只是一种想象。那种翅膀只会让她越飞越低,最后落到地狱的最底层。她是那么顽固,那么执着,那么自以为是地要在地狱呆下去,甚至自己都快成为了地狱本身也浑然不觉,仿佛天生就是最适合在地狱里住的人。  那就让她在那里呆着吧。或许她本来就该属于地狱。  不,不是本来。本来,她和她一样。只是,她获救了。而她没有。  那就去救她吧。  你行么?你以前没有救过么?结果连在自己都搭进去了。  那就让她等吧,也等一份和自己一样的爱情。  可这种机会的概率有多少?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连自己也不过是奇迹中的奇迹,冷红有多大可能成为奇迹的奇迹的奇迹?而且,即使这种奇迹的立方真的来了,冷红能认识么?能相信么?她已经盲目了,而且还穿得那么厚的自制铠甲。这铠甲让她拒绝,让她冷漠,让她无耻。似乎任谁都别想扎透。  包括她。  不过只有对她的时候,这铠甲才会流露出一丝最后的柔软。  因为,她是她的姐姐。  那么,她还有一点可能透过这丝柔软进 入到她的铠甲里么?  她还能试试么?  她的目光出神地望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张朝晖担心地摇着她的肩膀。  朝晖,她是我的姐姐,我注定逃不掉,是不是?  是的。张朝晖说。他看着冷紫,等待着她下面的话。  既然我不能放弃她,我就要再捞一捞她。冷紫说: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  张朝晖抚了抚冷紫的头发:你的手太小了,恐怕捞不了她。  我看过一个新闻,说一对夫妻登山,丈夫突然失足下滑,眼看就要掉进悬崖,妻子用手抠紧岩石,然后用牙咬住了丈夫的衣领,一咬就是四个小时。冷紫说:难道我的手比牙齿还小么?  这个比较真可爱。张朝晖笑道:可是那个丈夫最起码是和妻子一心的,她和你呢?你看看她的样子。  她如果和我一心我还有必要这么想去捞她么?  你打算怎么去捞?张朝晖放弃了和冷紫的争执,他想听听实质性的内容。  和她好好谈一谈。冷紫沉默片刻,终于说。她还能怎样?跪她?逼她?告她?或者以自杀相胁?  你们的谈话一定很经典。张朝晖说。  你在嘲笑我么?冷紫甩开张朝晖的手:是的,你有这个资格,所有的人都有资格。因为她只是我的姐姐,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她只对我有意义。冷红在你心里,可能只是一个不断变化的概念,以前是同级的校友,然后是辍学的农民,再以后是一个打工妹,现在是一个死不悔改的妓女,同时也是你女朋友的姐姐,将来也会是个道德败坏的亲戚。是这样么?可我不能这样想。我只能想,她是我的姐姐。我们被同一个女人孕育,从同一条产道诞生,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在同一所学校念书,甚至后来,在同一个地方卖身……&nbsp&nbsp

    第三十一章(4)

    别说了。张朝晖低声说:你很残酷。  你是觉得卖身这个词残酷么?你听一听就觉得残酷么?冷紫说:如果我提一提你就觉得残酷的话,你就应该知道,冷红还在做,对我而言是一种什么感觉。  你和她不一样。  是不一样。冷紫说:因为我碰见了你,让我有资格把那种生活当成历史来回忆。这是我的奇迹。而她没有。  你以为你是她的奇迹么?  我想成为她的奇迹。  张朝晖沉默了很久。你能肯定不会被她蛊惑么?他终于说:上一次,她把我吓坏了。  你是不相信我么?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冷紫说。她看着张朝晖的脸。亲爱的傻瓜啊。她没想到他那黑黝黝的脑袋里,会埋藏着这样幼稚的担忧。  我不相信的,只是那个所谓的命运。张朝晖说。这是个变换莫测的世界,每个人都显得那么微小。偶尔,他的心里就会漾起一丝恐惧。小紫,他说:你要记住,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首先不能丢掉的就是你自己。即使是我死了,或者是我真的爱上了别人,你都不能放弃自己。必须得学会爱自己,学会信任自己,学会对自己负责,这应当是你一生最宝贵的原则。因为,没有人能象你一样完全属于你,没有人能象你一样陪伴你的一生,包括父母和爱人。  我知道。冷紫说。她觉得阳光仿佛已经照进了她的血液里,全身都流溢着一种麻酥酥的温暖。  张朝晖轻轻抱住了她。我还能为你做点儿什么?他问。  冷紫没有回答。她深深地嗅着张朝晖身上的气息。这是健康的男子特有的气息。这是最美好的真正生活的气息。她喜欢他把这种气息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她要他做的就是这个。这是他一向对她的最重要的事情,也是她希望他以后一直对她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无论将来发生什么,这一点不会改变,也决不能改变。因为,这种气息几乎成为她灵魂的血液,成为她一切力量的基地。  这种气息,等同于她的生命。&nbsp&nbsp

    第三十二章(1)

    一边从客人的车上下来一边松着带子,把包由肩下移到身前,这是冷红的一个习惯性动作。这样可以有效地防盗,让包处于自己最全面的监控 之中。她曾经吃过这样的亏,所以长了这个心眼儿。——除了冷紫这个傻妹妹,这个世道谁会对钱没感觉啊。连小偷都知道刚刚出台回来的小姐们没有口袋空空的。  这个客人是把她带到家里做的。做了一次之后让她陪他过夜,她看着床头的结婚照说你不怕你老婆回来么?男人说他不怕。  你怕么?男人问。  你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冷红笑道:我们做小姐的,除了怕不给钱,什么都不怕。  天快亮的时候,男人又做了一次,这一次他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把冷红弄得都有点儿疼了。结束之后,冷红问他为什么那么馋,他说他已经半年没做了。  你老婆呢?  离婚了。  为什么?  因为我工作忙。  冷红嗤嗤地笑起来。  你不相信么?我是真的忙。男人说,“我还是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的获得者呢。就这样把老婆忙活到了别人的怀里。  冷红看到男人灰塌塌的脸,忽然觉得这样的男人也并不那么可恨。有时候,她会对客人产生一种极淡极淡的奇怪的疼惜和眷恋。最起码他们和她呆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可怜人。她想。  又休息了一会儿,男人说该上班了。冷红提出搭一搭车,男人便让她在离水晶宫一站地的地方下了车。  他又给她加了两百块钱的过夜费。  冷红慢慢地踱着,觉得下体还是有些隐隐的干疼,便走进一所公厕,抹了一点点凡士林奶液,感觉好了些。肚子咕咕地叫起来,她这才觉得有些饿了,可是沿路都没有卖早点的摊子。快走到水晶宫的时候,她看见了冷紫。冷紫正在水晶宫斜对面的一家小商店门口站着。她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等了很久么?她问。  你又出台了?冷紫没有回答。  不出台怎么挣钱?冷红指了指水晶宫:这里面不行。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很危险么?冷紫说。  要说危险,干什么都有危险。好好走路的人还会被车撞死呢。你看昨天的《星苑晨刊》了么?一个精神病人从万隆超市的六楼跳下来,自己死了不算,还生生地把一个人砸死了。报道说被砸死的那个人还是个厂长。你说他在超市买东西会想到这种危险么?冷红说。她忽然笑起来:你还记得我们都很喜欢的一首短诗么?诗里好象有这么几句:对 于小鸟来说/飞翔是安全的/对于流浪者来说/漂泊是安全的。我觉得可以再加上一句:对于小姐来说/出台是安全的。  姐姐!一听到冷红这么说话,冷紫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坐台小姐出事的概率和超市砸死人的概率哪个大?  你说的概率是科学统计的范畴,我说的是一个人的命。冷红说:还有什么事么?  唔。冷紫说: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冷紫沉默了。谈什么?还能谈什么?那些问题她们已经争论过了无数次。这次能谈出来什么?冷紫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一定要来谈。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象一个战士,目标就是去炸一个碉堡。可是想尽了各种办法,碉堡还是巍然屹立在那里。  一阵喜气洋洋的乐声从后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 章 目 录 下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