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纯真的日子:野火青春

首页
字体:
上 章 目 录 下 页
不再纯真的日子:野火青春-第1部分
    《不再纯真的日子:野火青春》

    引.

    当我告诉你这句话的时候,你一定会以为我已沦为一个躺着生存的妓女。

    我可以想象到你眼中的东西,或者懊恼,或者轻贱,或者鄙视,或者漠然。

    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你心疼的样子。

    可谁又知道,这是一份多么强求的奢侈啊!

    当我穿过红绿灯,穿过人群和车流,有节有眼地重复一天的生活,我也许会涌出一些莫名的感慨吧。大概是这样的,岁月象自来水一样白花花地在这青天白日里流进下水道。除却洗菜,洗手,洗脸,洗衣服和冲厕所,好象不再有脱离琐屑和平淡的新鲜内容。楼下有一只纯白的波斯猫,扇着柔亮的毛,蓬松地象要飞起来。它睁着迷离的眼神,谨慎地盘踞在花盆后面,脖子上开出一朵骄傲的花。脚步声还未接近,便似箭一般嗖地飞出很远,逃离在墙角的隐蔽之处。

    她很象我十多岁时的年华,我的青春,以及后来那些被毁坏了的美好。

    谨以此卷献给这世上依然相信爱情的人们.献给你,以及我―

    我们那些——年少轻狂 幸福时光.

    1.医生母亲

    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做一个乖乖女,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一个好女人.然而时至今时今日,我才开始接受,从一开始就注定我不会成为一个好女人.

    我的记忆很早,它们象是我珍藏在盒子里的宝贝玩意儿,实际上每一件都毫无价值,但对当时怀着无比珍贵的心情将它们装了进去的我来说,它们弥足珍贵.只是后来渐渐地被我遗弃在角落,蒙上了尘灰,最后淡忘.

    偶而它们也会跑回来的扰乱我,瓜分我,不按时间,不按顺序,流散的时光象流弹一样在脑幕里呼啦啦地地穿梭.有时候我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婴儿,我推开门向外面冲出去,而有时候我也象现在这般大,却蜷缩成一团婴儿的形状.

    很多的夜晚,我都会做出同样的一个梦.我就那么蜷缩着,象一条被遗弃了的小狗.我在那儿只是渴望被亲亲地抱一抱,象婴儿时母亲那样抱我.在那梦里,我又变成了一个需要被安慰的孩子.然后有双柔情的手向我伸了过来,还有明暧的笑芒.我是多么希望紧紧地抱着他,再也不分开啊.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母亲很少抱我.她是一个刻薄的女人,对谁都那个样子.甚至是对她自己.

    她的脸通常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却能表露出一份对谁都憎恶的神情,连从侧面都是.她穿着白大褂,有病人来的时候,她先抬起眼皮看他们.两块咬肌鼓动,然后坐着为他们号脉,听诊,或者是站起来扎针.她对待任何事物总能让人觉得一丝不苟,不管是针头还是**.

    她桌子下面一个垃圾桶里面丢满了针头,碎瓶,胶带,沾满了乌血的纱布,还有消毒水残液.

    她见识过各式各样的病人,也见识过各式各样的病痛,每当夕阳下落的时候,我用才把几只旱鸭子掀下了水的手撑着下巴,坐在高高的门坎上,看到她狠狠地从那些病人的光**上拨下针头,然后病人皱着脸虚弱地提上裤子,我便会觉得她一定不会畏惧一切的伤痛.因为她见得太多了.因为她的心肠是那样的硬。

    夕阳的余辉落我一头无人打理的蓬上,滚满了尘土的衣服上,将我扯出一个长长的影子然后一直拉到了屋外的池塘里,那几只旱鸭子正试图从水里挣扎着爬起来,然后水汤汤地惊慌失措地摇晃.直到天黑了,我都坐在那里想,我很想看到她被伤害时候样子.

    那时候我才五岁,心思却和现在一样邪恶.

    “小卿,你象个野孩子。”她的咬叽上下蠕动,嘴里出哗哗的声响,收工前她都要吃一根黄瓜。她的眼神就象是在看一个野孩子,她却忘了这是她生的。

    “我本来就是野孩子。”我叹了一口气说。我那时候的神情完全是一个在感叹命运的大人。

    “哈。哈。哈。”她笑出声来,象树上的柿子老了焉啪啪地掉落到地下来,皱皱的,所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过来!”她啪一声将咬完的黄瓜蒂丢在我的身上,然后向我摊出手心。

    我竟抵不住诱惑地向她走了过去。

    “啪”她沾着药水味儿和黄瓜味儿的手重重地落在了我的**上,我向前跄踉出去,抓住桌角才站住了。疼,可我的脸比**还要火辣辣地疼。我竟然以为她真会抱我呢。

    “哇。”我还是不争气地大声地嚎哭了,伸出脏脏兮兮的手去擦拭脸上的泪,弄得象个小花猫。

    “哭?你哭什么?啊?你哭什么?你哭什么!”她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巴掌象扇子一般打下来。

    终于她打累了,扑地一声,竟也莫明其妙地大嚎了起来,然后一把将我扯进她的怀里。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每个人都在忍受悲惨的命运,所以无法倾诉。

    yuedu_text_c();

    我只知道,她终于抱我了,勒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2.野孩子

    我五岁的时候,我的母亲便已经能够预感到我的未来必定是个祸水。因为我已经展露出了某种祸人的潜质了。而且她也相信,即便我被泯灭的最后一天,这个东西我将一直携带。

    当知道母亲对“野孩子”这三个字的忌讳后,我便愈拿它来撩拨她。

    那时候我已经炼就了一身文武不屈的铮铮铁骨。每当她的手掌或者是细柳条落在我的身上,我便咬着牙一副昂挺胸的模样。这时候邻居家的小五会站在围墙外的草垛上大吼,“怕死不是**!”

    院子里鸡飞狗跳,唯一处变不惊的还是那几只旱鸭子。后来才知道这种鸭子叫做疥鸭。只知道长肉,连人去抓它也不知道闪躲。最后死了连肉也是木的,没味儿。

    假如那是初夏,院子里会扑满各式各样的藤萝,有冬瓜,西瓜,南瓜,浮满青漂的池子边有桑树,桃树,李树,桔子树,核桃树,还有豆夹和杂草,而青砖瓦的房顶上挂着大片大片叶子的葡萄藤,上面爬满了肥绿的虫子,公鸡引领着母鸡在下面观望,刨土,拉屎,打架。狗在狗窝里打瞌睡。

    这就是我生活的场景。南方,乡村,没完没了的阳光和黑暗交迭,广大天地大有作为的地方。

    母亲的所有病人都是农民。十指粗壮,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塞满泥垢。有的坐下来,脚脖子上还糊着屎疙瘩。他们说话响亮,憨肠子,不畏惧什么,也不显摆什么,就惦记着山上的活儿。土地是个老实的东西,跟他打交道的人也老实成土疙瘩一样。

    他们喜欢看小孩儿挨打,母亲就偏不打给他们看。我也不喜欢他们看。他们看热闹的时候流着长长的口水,一脸木鸡样,纯粹是幸灾乐祸,一点儿老实的样子都没有。

    这不由得使人联想起我睁大眼看到他们脱裤子时候的险恶。当他们看不到我挨打,也找不到奚落我的地方,就伸出布满了茧的大掌将我的下巴向上提一拎,拨我的罐子。他们不爱说话,却喜欢这么对付小孩儿。直到我哇哇大叫地跑开,才乐呵乐呵地离去。

    母亲实在找不到什么事情做的时候她就会拿起拍子赶苍蝇,当苍蝇都见不到一只的时候,她便会问我一些话。

    她会问我分不分得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我告诉她,我不管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对我好,谁就是好人,谁对我不好,谁就是坏人。

    母亲听得很认真,她把听诊器收了起来,仔细地思索着这句话,然后又摇头。

    “那我对你好不好?”

    “不好。”我总惦记着她打我的时候。

    “你能记住我就好。”她摇着头得意地说。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敢问她,那就是她为什么不能听到人说我是野孩子的话?

    如果我不是野孩子,那我又是什么呢?谁是我的爸爸呢?

    可是,我一直没有问。

    我知道,她是不会告诉我的。

    她沉默的背后有着极大的忍隐,连她自己都害怕的会暴。

    而沉默的意思有时候就是默认。

    3.失贞

    于是五岁的我便揣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象揣着一颗炸弹般沾沾自喜。

    秘密总分为两种,一种是好的,一种是坏的。不管是哪一种都叫人兴奋。

    小孩子总是喜欢掐各式各样的花,或者喜欢编造各式各样天马行空的幻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件事情成了我入睡前拿来洗涤瞌睡的重要物品,它象糊满了屎的蜜蜂**一样又甜又蜇人。

    虽然后来生了一件更大的,并让我直接参与的,而且将被我一直捂死在怀里,到死都不肯说出的秘密,然后它将之取代了。

    前者是甜蜜,后者让我羞耻和惶恐。前者人尽皆知,后者,连我母亲都不曾知道。

    yuedu_text_c();

    这是一件难以启耻的事情。最后我还是说了,在很多年后的一个午后,阳光散在空气里,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我想终于有人为我分担了。我将它告诉他。他只是奇怪地撇了一撇嘴,那表情还是刚丢完装满精夜套子时的表情。这让我觉得沮丧。

    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两个秘密反复地交替出现,让我不知道该兴奋还是该惶恐。我的母亲开始不了解我的痛苦,或许她从来没有了解过。

    也许她到死都不知道她的女儿曾是个诚惶诚恐的失贞少女。我们就象那两根灯草,相互不了解着,却又要死死地纠结在一起。相生相怨,相煎熬。

    在那件事情之后,我的纯真被彻底丢弃。

    但为了不让人看出倪端,我愈卖力地故作纯真。尤其是在她的面前。

    这份没有尽头的惶恐一直伴随着我。直到和他那样后。它象一张老皮,扑一声,我还没有来得及摆个姿势它便不经意地就脱落了。就象被针扎了一下,只刺疼一下就过去了。远没有我最初担心的那样触目惊心和撕心裂肺地痛。也许羞耻久了就会变得毫无羞耻。

    很多年以后,他就这样,毫无动机地把纯真重新还给了我。

    那个我不愿意提及的人,后来远走了他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记得这事,毕竟岁月在掩饰。我后来与他面对面地说过话,那时候他已变成了一个大流氓。

    我保持着一个小姑娘应有的样子,既骄傲而又矜持。我夹在三五个小女孩中间,趴在洗衣台上看他带回来的女人编织毛衣。墙角边开满了凤仙花,它饱胀的种子在太阳下劈啦啪啦地作响。我看他在一条毛巾上面用刀子划一根竹子,咬牙切齿。我的表情平静如秋水。就象在看别人的故事。

    他低着头,从房顶的瓦缝间漏下一丝的阳光,落在他握着的刀面上,光刺得眼睛疼。

    那些女人们捂着嘴笑他削成了筷子。其他的小女孩也笑,于是我也跟着笑。我不知道在她们里面,是不是还有谁,也被这个男人毁坏了成了畸形。

    后来我们也象那些风情万种的成年女人一样,开始在他的面前比谁的手工针线做得最好,谁最卖力。

    最后变成了比拼谁的指尖被针扎得最深。

    我伸出食指,我说,“我,我,最疼。”

    他的目光不敢停在我的脸上,但还是停了。也许他在看我是否记得那些事情。人们总会以为一个五岁的女孩记不住事。可是我却记得。且一辈子都将不会忘记。

    在阳光过后的一段时间里。正值金黄的秋收季节,屋墙外的稻田在阳光里出褶褶的光辉人们都忙得四脚朝天。就他家的田裨草丛生,他对他的女人说他要把那些裨草籽全部收回来,然后撒到他的仇人田里。

    那个女人一把垂在他的胸口上,“说你得劲吧!”

    他将女人肥肥的胸抱住,将气吐在她的脖胫上,说我就得劲!然后一把搂着那个女人飞旋起来。那个女人的笑夹在一片脱谷的机器声中,很远都能听见。

    我们沿着他家的土墙房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条裂缝。

    屋外骄阳似火,他的屋子却漆黑一团。

    "嗯~啊~你轻点。"女人喋喋地娇喘,最后一浪一浪地拨高,象踩脱了刹车的拖拉机飞向了悬崖。

    4.性蒙胧

    我们的老师一直相信小孩子具有可塑性,但他又喜欢说我们是核桃性,要捶着吃。

    实际上想让我们做橡皮泥,任由其打造成需要的模式,那实在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

    对于这一点,我的母亲一向看得很清楚。什么样的胚子,决定了什么样的方向。她从来不看好我。她是一个没有希望的人。

    身世已经不能再让我着迷,而那份羞耻之心亦象真的就被遗忘了一样,这世间需要分心的很多。班上谁的型变了,谁穿了一条漂亮的新裙子,或者是谁考试得了鸭蛋诸如此类的无聊事情很多。

    青春期的我毫无特色,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伪装得很好的缘故。曾几何时开始,我憎恶男生,并且这种敌意有愈演愈烈之势。

    孩子所处的环境也是一个社会。关系并不见得比真正的社会单纯。所幸的是那时候也没有人来招惹我。我想说的是其实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拼起来是不要命的。

    那些热衷于打弹珠,扇烟盒,捡烟头,往女厕所里丢石头的男孩子,我还真没有一个放在眼里。

    有一段时间我幻想着成为一匹脱缰的野马驰骋而去。只是最远的想法就是去远方的远方的远方,至于远到什么程度却还没有一丝概念。

    yuedu_text_c();

    时间倒退回去十年,相比下,我的母亲现在这张脸就象一张被折过的烟盒锡纸一样。只是岁月的松驰下,她的咬肌愈渐地达,牙也很好,咬黄瓜时哗啦啦地脆响,心血来潮时甚至能咬开一颗坚硬的小核桃。

    每当这时候,我就会想起跟我们同村有一家姓龚的人家。那家女人多年未见怀孕,据说养子得子,有天来了一个满身癞疥的小乞丐,于是收做了养子,取名为来宝。有一天来宝右边脸的咬骨坏死,听说后来吃饭都得靠筷子戳进嘴里的。就于这一点,因我没有亲眼见过他吃饭,所以不作肯定。但他说话嘴歪在一边往左边猛烈地吹气我是见过的。

    只是我一想起有一天我离开了,而母亲也会落到那一步田地,我就会万分地难过。虽然现在她的咬肌依然地矫健,虽然我说过要多么恨她。

    另外龚家的故事还有后续。那个歪嘴来宝后来取了一个老婆是个傻子,经常在马路边上脱掉上衣敞开胸脯向全村的人展露,并歪着脸一动不动地看路过的每一个人。偶而她的手会慢慢挪到耷拉的裤子里去摸来摸去,然后摸出一把石头咬得可可作响。

    我一直佩服的是就连济公都只能在身上搓出一大坨黑泥来,而她却能摸出一把的石头。

    小五对我说她是从那里抓出来的。他说那些女人下面都有那个东西,然后干了那事儿后都是红扯扯的。

    这让我听了以后心惊。我知道干那事儿,却又不知道。

    虽然我极力的地假装纯洁,虽然我时常会觉得自己肮脏,我却的的确确地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在我八到十岁的时候,一拨里有个女孩指着两条对连着的狗告诉我它们在扯炮。这是个滛秽的词汇,我隐约意识到了它的意思。为了更深入的研究它,我们象叠罗汉似地扒在那个男人的破墙外偷看。可能是那个女人的叫声太吓人了,我们中只有一个叫小倩的说她看见他的那个部位。但我们都相信,那黑压压房间里,她根本不可能看见什么。除非男人的那个部位在干那个的时候是亮的。

    "就是亮的。"她始终坚信她看到过。不过,最后这个事情也不了而了之,为我们留下了长久的谜团。

    后来小五神秘地说他偷看到小倩和她的弟弟在她们屋后的柴草堆上面干那个事。我问他怎么干的。他说,那小子将一把谷草丢在沟里,然后一把将他姐推倒在上面,然后扑了上去就把她干了。

    对于这段鬼子进村式的贱踏式情节我一直持怀疑态度,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巧儿现在已经结婚了。听说找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那时候她五岁,她的爸爸正坐在椅子上被我母亲扎针。我脱掉了她的裤子,然后把她推倒在谷草上,然后脱了自己的裤子扑了上去。

    “我想尿尿。”她憋了半天气小声地说出来。

    我爬了起来,为她提上裤子,突然觉得**的世界是多么的没意思啊。

    5.遇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 章 目 录 下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