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纯真的日子:野火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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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纯真的日子:野火青春-第7部分
    他说,“卿卿你怎么越来越瘦,我真怕一使劲就把你弄坏了!”

    我套上睡衣点燃一支烟,将烟吐在他的脸上,笑着勾起迷蒙的眼神,摸了下他的下巴说,“没米下锅了当然瘦了,不过我的愿望就是饿死在这间屋子里,我死了你会不会想我啊?”

    李子说,“你敢把自己饿死,我就去鬼门关把你找回来。然后强制喂食,把你喂成一个大肥婆!”

    “哈哈~”我笑了。笑他的幼稚,还是装幼稚。反正挺可笑的。

    李子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张卡,里面有十万块钱,还说要出差半个月,但这次他提出了要求:这期间不许有任何男人。

    6

    6.

    男人没有,女人倒是来了一个。

    气势汹汹地扣开了我的门。卷,高挑,一脸傲气地扫了我一眼问,“你就是那个姓何的女人?”

    我也回扫了她一眼,“什么姓何的女人?你是谁?”我正欲关门,女子一下把脚伸了进来,“我是谁?我是李子的老婆!”说罢她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倒把我打笑了。我说,“完了?那就请你出去!”

    女人一愣,微诧地望我,有些噎住。但很快又恢复了满脸的鄙夷,她啧啧扫了一眼房间问,“你们多久了?”

    我抱着胸看着她,她也不指望我回答,自顾自坐下,带着自嘲式的笑点燃了一根烟。

    她说,“其实我老早就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了。他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

    她又说,“是他###着我来看的。老实说我对他的私生活也没有什么兴趣!”

    “还有,刚才那个耳光是替他妈打的。并且让我转告几句话给你听。”

    “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被打断腿的。”说完她掐了烟,扫了我一眼,丢下一个口袋,“这是给你的分手费,要不要自己看着了。不小的一笔,是我就拿了。”然后她华丽地转身而去。

    我撇嘴笑笑,拿过袋子。好几万呢。加上李子给的十万,甩手间就当别人几年所挣。我在想,也许我该把住李子这棵摇钱树。但我马上就开始着手收拾行李了。不是为他也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石洛。几天前我就决定回老家去找他把话说清楚。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爱他,这也许是我生命中最大的一件事。所以那个念头在心中越来越迫切。

    老家的县城变化不是很大。听程果说石洛调到一集镇派出所当了所长,摸爬滚打,什么软硬关系都没有凭,完全靠自己的本事挣到这个位置,也算不容易了。但这两年的风言风语也不少,先是因为打人,后又是因为换了一辆大的车,险些被双规。

    对了,程果的变化也不小。越来越美艳,在村上###门工作,但并不执教,她是管行政方面的,有背膀关系的人命就是不一样,才几年间,人家车子房子也都有了。

    她来车站接我说,“听说你在外面傍了个大款,咋这么灰溜溜的就回来啦?还以为你要给老娘带点啥高档化妆品啊省府的人文特产什么的吧?”

    我扫了她一眼,“你行啊。脸上用了什么,都能当镜子照了。我带回来的东西你能上眼?”

    程果说,“我在县城开了一家美容店,专做绿色保健品和养颜品,天天洗,外带内服,想不漂亮都难!女人哪,最重要是什么!是美貌!”

    我说,“那男人最重要是什么呢?”

    程果咯咯坏笑,一如当年说,“男人最重要的是肾!”

    我说,“你个坏妮子,你女儿呢?”

    她突然别开头,指着路边上的排厂房,“喏,新建的兔肉场,这两年咱们县大力扶持农副产品!搞得风风火火的!”

    “你叉话题?说吧,婚姻生活出了什么问题?最近又生了什么新鲜事?”

    程果说,“新鲜事有两桩,一桩是我离婚了!还有一桩就是你的情恋情人要结婚了!”

    7.

    石洛要结婚了?我一下就懵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程果扫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你还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专程回来参加这场婚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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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跟谁结婚?”我迷迷糊糊地问道。突然想起了那个圣诞夜,依稀就在眼前,我的手上甚至还保留着他轻触那一瞬的余温。它离现在不过才十来天的时间。我突然意识到那晚他想做什么了。我真傻,竟然不能明白这个男人的心,甚至还破口大骂。

    “好象是个中学教师,我不认识。还有,听说这月才介绍的,认识不到十天,竟然就要结婚了,真想不到连石洛都会闪婚。你知道吗,我听了后,第一个想到就是:完了,我们小卿的梦碎了!”

    程果叹了口气,又摸了下我的脸说,“乖,别伤心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支离破碎的。结婚对他来说,不见得就不是件好事情。”

    对他是好事吗?也许吧。这个时候,蓦听说他要结婚了,我竟然一方面妒忌一方面却又出奇的冷静,真的很茅盾。

    “我是连心都碎了。”我别过头,看窗外的茫溪河水,以及河岸两边郁郁葱葱的庄稼。离开这么多年了,每次看到它们,一股熟悉的感觉就油然而生。那些美好的岁月,就好象扎根在了我的心底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长成了一根叶茂根深的大树。这让我想起年少时候石洛驻留在我心间的那份迷恋,突然恨不得能将时光扳转回来。

    “程果,能调头吗?”我轻声道。

    “干什么?你想去找他?”

    “嗯。我想见见他,你放心,我很冷静。”

    “你就是太冷静了,所以我才不放心。你们见面能说什么啊?”

    “我……见见都好。”

    程果开车到一集乡派出所,石洛的同事说他请假了,想来是筹办婚礼去了。程果说准在家,要去吗?

    “他家?算了,不去了,回头我给他打电话,咱们回去吧,我妈催我了。”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的时候,我对程果说了声谢谢。程果白了我一眼,切了声说不要说那些。然后我问她怎么会离婚?

    程果这几年用高档化妆品依然没有白皙起来,但皮肤还是瓷实紧绷。虽然比起当初我育了不少,在人群里身高也不算矮,但站在她的旁边还是要低一大截。她吹着光滑的额头说得轻描淡写,“没感情了呗。”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嫁给他之前就没有多少感情。你知道的,那时候年轻,受不了舆论。”

    “现在就受得了?二十几岁就离婚可不好听咧?”

    切,程果说,“谁在乎那些?告诉你,我现趁年轻漂亮离婚后,就跟镀了一层金一样,我现在可是抢手咧!”

    “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对着你流口水。”

    “多啦,县上冻肉厂的那个刘百万啊,死了老婆的,资产上千万。还有,那个谁……”

    “行啦!别数你的风流帐了!真的离得不后悔吗?”

    “唉~”程果说,“你知道那个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我面前,要我放他一条生路的时候,我想干什么吗?我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踢飞!好在现在都过去了!”

    8.

    程果说,“我现在是看透啦,以后你就知道了,结了婚还不是各过各的。”

    程果还说,“何小卿,你找个人嫁了吧,也尝尝这份人生的苦涩?”

    晚上跟石洛打电话,假装高兴地恭喜完他后,他突然也冒出一句,“小卿,你该找个好人嫁了!”

    “嫁人,我哪有那个福气!”我酸酸地说,说得我内心一阵嘘叹。没有想到,明明垂手就可得,一下就永远错失。原来有的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的事。世事总是这么让人意外。突然很想抱抱他,揉进身体里,哪怕一次也好。

    “警察叔叔,我能约你见个面吗?”

    “小卿,我结婚了。”石洛梦游般说道,“就是今天,我和她去注册,只花了九块钱,那个章那么一戳,就结了!”

    他又说,“结婚全凭一股冲动。”

    “所以你会后悔的!你就这么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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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会吧!管他的呢!现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

    “你能出来吗?”我以为我还能挽回点什么?

    “现在?几点了?”

    “不晚,才九点多。”

    “原来这一天这么长。深夜疯子一样开车到另外一个城市,那是最后一次了。”

    “不用那么远。我回来了,在家里,外面全是青蛙叫,你没有听到?”

    “哦~”他沉默了半晌,说“我老婆叫我休息了。”

    老婆那两个字象针一样,扎得我心烦意乱,这明明是提醒我们关系的改变,原来我明明就是个外人,自始自终都未曾有过相干的轨迹。

    “自作多情。”我将电话挂掉,抬头现我妈象猫一样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就连眼神都跟从前一模一样,满眼的盘查,就象对面站的是一个国际小骗子。

    她抱着被子进来,给我铺床,低下头我看到一片花白的头。突然很想抱一下她,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妈,我买了染剂,明天给你染染。”

    “嗯,好。你刚才跟谁通的电话?”

    “一个朋友。”

    “是石洛吧?那孩子总算落地了。”

    “是他。人家明天就结婚了。”

    “结得好!”母亲脸上竟生出甜甜笑意,夹在丝丝细密的皱纹里,既慈祥而又显得阴险。她老了,但年轻时候的那份狡猾和锐利依然健在,这让我感到欣慰。

    她说,“那孩子,前阵子死缠烂打地马蚤扰你表姐,疯子一样。”

    “表姐?我哪个表姐?”

    “后山那个啊!你忘啦,你小时候跟她玩过,还赶路,跑到人家家里去住了三天才肯回来。小淘气包。”

    “我怎么不记得?她现在做什么?石洛怎么会去马蚤扰她?”

    “她就在我们村小教书啊。结婚了的,这就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去马蚤扰她了。不过,她倒是一直没有搭理他。”

    “哦。”我甩了甩头,帮我牵过被子。

    “这床大牡丹被还在啊!”我摸着上面的已褪去了颜色的花纹,那些逝去了的时光象虫子食咬在心间。

    “妈,”我牵着她的手,说“等我有了钱,我们离开这里吧。”

    9.

    第二天老天爷洒了几粒雨,我闲来无事去地里摘柑子,大白跟在我**后面,悉索悉索地喘气,它老了.就象我的故乡一样,渐渐地在我眼里枯萎.

    缺嘴儿的核桃树被雷劈了一半,耷拉下来,另一半倒还郁郁葱葱.那棵楷杷树被砍了,留下手腕粗一个木桩,原来极其丰盛的果园一片杂草丛生.

    缺嘴儿这两年大病了一场,连房屋都跟着垮塌了一半,呈现出了凋落之气.我路过他家的时候,他有精没采地蜷在阶沿边眺望着远方.我喊了他一声,他有些讪讪地应和,仰视着我的目光极其的卑微.这让我想起当年女人们围坐在他阶沿上吃核桃的繁荣盛景.鲜烈的对比.

    经过牛圈的时候,依稀还能闻到一股混杂着牛屎的泥土味儿.据说当年缺嘴儿想女人想得不行了,还曾爬到那条母牛的**~但是人们早就不养牛了.牛圈变成了一洼水畦.

    突然马路上传来嘟嘟的汽车声音,而且越来越近,惹起一片吵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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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丢了柑子飞奔出去,一辆陌生的车被困在了狭窄的基耕道上.周身甩满了稀泥.我以为是石洛,心差点漏了半拍.

    我举起手眺望过去,车子里下来一个人,满口的白牙,摘下墨镜老远就冲我大喊,何小卿,妈的你们这里好旮旮哦!

    李子提了包便啪一声甩上车门,被一群小孩一路攒拥.

    我说你来做什么啊?他说老子想你呗.想给老子逃?没那么容易,就是天涯海角,老子都可以把你揪出来.

    我说说那些.看来你还是没事干的.

    李子说可不,老子请了半个月的假,慢慢地跟你耗.

    我说那就进来吧,然后我作出一副恭敬的姿势地给他打门.很嘎吱的一声,他怪眉怪眼地瞥了一眼进来了.

    突然他砰地一声顺着门把一下就把我卷了起来,然后也是嘎一声将那群小屁孩关在了门外.他将我按在墙上,整个身体压在我身上,弄得身后的门嘎吱嘎吱地想.黑暗的屋子里,我看到他的眼睛象狼一样闪烁.

    我知道怎么对付李子这样的人,几乎不废吹灰之力.他说我永远是他的软肋.

    我伸手抚住他的唇,踮起脚尖轻轻地啄了一下.

    李子急促地说,把老子都要逼疯了,你有没有很激动的感觉?

    我给他拉了下衣领说没有.但是很眩晕.

    李子说妈的,你给老子绕圈圈,老子要亲你.

    我说知道啦!然后便仰头.

    李子却半天不肯落下来.

    我望他,在黑暗中晶晶亮亮的,李子说老子就不亲.

    他还没有说完我便瓣过他的脸下来一阵猛啃.

    李子从来都是下半身思考动物,一个小小的吻一便不可收拾.就在我妈的那张床上.

    完后我踢他**,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我妈要骂死我了.这张床从来就没有男人上来过.

    李子呸了一声一口痰吐了老远说,老子才不行,没有男人哪有你啊!不过,这床还真***舒服,简直适合**.

    我说是啊,做们俩也就性关系,肉欲关系吧.

    李子哼哼.

    我说,从来都没有心灵的交会,你不腻吗?

    李子继续哼哼.

    我说,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我想要什么?

    李子这次没有哼哼,而是打起了呼噜.

    活象一只睡死过去的母猪.

    李子就是一头猪!

    狼猪!~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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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一回来就说不晓得哪个恁可恶,把车停在路中间,把路拦完了,这边的过不去,那边的过不来,都在说要推到沟里去。你反正没得事,也去帮他们推车撒。

    我呼了声说我没得空,然后把李子踢醒。

    他估计还不晓得身在何处,迷糊糊的醒过来,一脸呆茫,任由我妈脸色铁青上上下下的打量。

    我妈难以忍受但坚持忍受地说这哪个,你们在搞啥子?

    李子反应倒快,几下就爬起来,正襟危坐地说阿姨好,我是何小卿的男朋友,我叫李子。嘎?说完他还回头征求下我意见。

    我妈很烦地望了我一眼,铁青的表情深不见底。

    我摊下手说,又不关我的事,他自己来的哒!

    我妈说,带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我管不倒你了。自各眼睛放亮点,别傻乎乎啥子都给了别个。然后嘴里叨唠着什么去灶房弄东西去了。

    李子朝我吐了下舌头说你妈好凶哦。

    我白了他一眼说有你妈凶?

    李子撅起**在地上一阵乱摸。我说你摸鱼嗦?快点爬开。

    他说黑啾麻拱的老子的鞋跑哪去了?

    我说这是老房子,一年四季都这么黑,你不晓得开灯?

    李子说日,灯在哪里?

    我说在你**那坨!

    李子把鞋穿上,伸了个大懒腰说妈的,乡坝头就是乡坝头,还安逸球得很。我说是撒,要不要嫁过来当女媚嘛?李子挑了下眉毛,偏着脑袋说,老子不干!我说要球你干!然后我侧着耳朵好象我妈在说啥子,听不清楚只得跑过去。

    她在舀清水泡豆子,只要一下雨,她都要整石磨豆花。这玩意儿井水还不行,非得要小河里的清水。她说,等下把那个啥子子带起,去给我推磨。我说算了,麻烦得很。我在外头想吃就买一坨来吃,没哪个稀奇。她说你不稀奇,我稀奇行不?我说好嘛好嘛,点都不象我妈。她说象啥子?我说象地主!

    李子在里屋大声说小卿有人打电话喊你去吃喜酒。我说日,你不要随便接老子的电话。我一把把电话抢过来,鬼儿子程果在那边猛笑说,你娃养野男人嗦?还养到家里头去了,你妈不把你的皮剥了啊?

    我说别胡说了,他自己跑来的,烦得很,我妈欢喜得很,还要推豆花招待他。

    程果说可以撒,你这歇整啥子,不过来吃喜酒嗦?

    我顿了一下,说我不想去。

    程果说何小卿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的警察叔叔一直对你那么好,别个结婚了你都不去?

    我说真不想去的。程果说别这么小气,你人来就行了,礼数在那儿,实在怕丢脸就把你男朋友带上撒,带得出来吧?越帅越好哦!

    我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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