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都市:厦门浮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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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都市:厦门浮生记!-第2部分
    门,一阵风不知从何而来把门给锁上了!

    她忘了钥匙,故打通了老巴的电话来他单位里取。她是一个急性子,原想来取趟钥匙应该很快。

    她叫了一部的士直达老巴的营业部,老巴这“开坦克车”的,人却有急事离开了。

    也好,劳动模范熊湄湄就在自已老公的工作场所里等他。这一段时间里,肖哲夫却在营业部,没有出去。他刚刚上完卫生间,可能是才解完大便吧,他在那水龙头下硬是洗了五分钟的手!熊湄湄先不认识肖诗人,肖哲夫也不知道在座的是老巴大名鼎鼎的老婆,还以为她是一个出了险,又来赖保险,想赖多点理赔款的市民。因为许多被火烧了或是被水淹了的家庭主妇都是这样穿着睡衣裤出现在他们理赔科的…。

    熊湄湄随手抄起一份报纸来看…,肖哲夫则还在她身后洗手…。她一会儿见肖哲夫离开了房间,钻入了另一房间,以为他忘了关水笼头…,劳动模范觉悟就是比其它人高,她放下报纸正准备去关水笼头…,肖哲夫咋咋唬唬地又出现了——,“别关水,别关水!我还要用呢!”说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熊湄湄这才发现他手上多了一条好看的毛巾。他刚刚去找毛巾去了!她又坐回到椅子里,再次抓起那张过时的报纸来读。

    在后来的几分钟里,熊湄湄总是感到有一双炙热的眼睛在脊背上烤…,她终于扭转身去,见是肖哲夫正手捧一块香毛巾在盯着她看…。她眼神里马上有一股蔑视传出来!

    他在背后干什么?难道这人就是人们所说的那种“色狼”吗?

    肖哲夫总算开口了:“你等老巴,巴人望师傅吗?”

    “是呀!”熊湄湄放下报纸,把脸抬起来。“他说马上回来!可等了二十分钟了,还没个影!”她边说边就想去操桌边那台电话机。肖哲夫马上过来阻止到:“这位客人,这台电话不能打,是等出险报案的…。”

    她抓起电话,想想也对,就又放下了…。肖哲夫开始往手上脸上抹润肤霜…。

    “他刚才出去干嘛了?”她又问。

    “送一份重要单证!”

    她因为刚才听到肖哲夫叫她老公“师傅”!觉得有些别扭,她故又打听一下。“老巴在这里还习惯吗?”

    他有些不屑地答道:“我们都谈不上习惯不习惯,领导的安排,他以前在那公司门口看大门…,而我是在宣调室!我们宣调室主任可是副处级别!”

    这种明显在打击别人抬高自已的阴险语言,熊湄湄还是听得出来…。关键不是她听到别人背后损她们家老巴感觉不爽!关键是他听到对面这个有几分姿色的妇人听到他报出他的来路,并没有跟进来吹嘘他二句似有不快!

    他有点下“逐客令”的味道了!

    “要等老巴出险报案还是坐到那边去吧——”肖哲夫憋了半天终于说。

    在这空气有点疑重起来时,老巴却掀门帘进来了!

    老巴见自家老婆这付打扮,竟笑出了声来!肖哲夫很不解。等老巴把熊湄湄和肖哲夫都分别介绍清楚后,熊湄湄也笑得前仰后合。肖哲夫没有笑,却是满脸的尴尬。

    后来在谁送熊湄湄回去这件事上,肖哲夫与老巴发生了争执,肖哲夫一定要开公司的车把“嫂子”送回去,而老巴则仅仅想用自已的那辆“霸伏”助动车把她驮回家。结果,熊湄湄挑选了肖诗人!让心有余悸的肖诗人驮自已回去。在回家的路上,肖哲夫一再向她强调了一句“刚刚语言上如有冒犯,请一定包涵。”这样一层意思。但让他更想不到的是,她说她没感觉他“冒犯过”自已或老巴什么呀!她还建议他有空拿一本他写的诗集来看…。肖哲夫听罢高兴得脚下起了劲!他一边“好的好的”。就差点把汽车开到河沟里去了。

    十二、湄湄“一戏”肖诗人!

    肖哲夫认为,他那些抒情诗有人看,无疑是他人生的最大快事。熊湄湄问他讨书看!很长了他的虚荣心。第二天

    他就主动打电话给熊湄湄,说为她送书来。熊湄湄说,那你辛苦了。她让他把书送到医院里来。

    市一医院有五个分院,外加一个精神科,共六个地址。分布在六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上。

    熊湄湄是劳动模范,医院里的人都认识。偏偏都搞不清楚她到底在那个分院里。平时道路上堵得厉害。肖诗人根本没有充分估计到。这次他一出门,把车驶向了混乱拥挤的街头,他才真正理解,什么叫民怨四起!怨声载道。与老巴所谓的“非机动车道”中的自由比起来。机动车道中的自由也少得可怜!

    他拥堵在道路中,跟着马路上那帮素质不高的驾驶员拼命按喇叭,又拼命骂娘。他也明白了一条道路的通畅对一个城市意味着什么?对糟蹋一个城市的声誉又起着什么作用。

    难道那些大大小小的区政府官员们都是在混日子,他们整天就知道开会,开一堆重复而无用的会!一点都不解决实际问题。他要写一些政治诗歌,从而以文学这样一些手段来影响他们的想法也是在这次为熊湄湄送书过程中作出的。

    可他此刻仍与他那辆车被诸在道路当中,他摇下车窗,象一边那些驾驶员一样,把脚趾跨到驾驶方向盘上去…,他继续咒骂着道路。别人认为他少见多怪!人们还象看猴似的盯着他那枯瘦的大喉结看。

    当我们可怜的肖哲夫出现在熊湄湄护士长的办公室里的时候,他已经整个身体完全虚脱!或者说他已经完全接近于一个病人了!我们的熊湄湄护士长这时用一种完全责怪又怜悯的口气告诉他,“小肖,你何苦呢!这根本用不着急的事情,还劳您亲自驾车,亲自穿越市区拥堵的道路好几回!你说今天来为我送一本书,起先我还以为是你讲着玩的?其实这多么没必要啊!”。她看着眼前这个自由散漫、心眼其实不坏的“老儿童”不住哀声叹气着。肖哲夫到了医院后刚开始确实有点低血糖!他心跳过速,脸色煞白。扶住旁边的扶手才能够站稳。旁边的小护士以为这个手拿一本薄薄的书的人是一个挂急诊的病人。到了医院就由不得肖诗人了。劳动模范熊湄湄一声令下,几个小护士就把肖哲夫推上了床…。她们手脚麻利地为他捛袖,察脉,插针,接管…,输起葡萄糖药水来了。

    回到家里,熊湄湄把这件事说给老巴听,老巴先开始不相信,后老巴亲自再去问肖哲夫,他才相信了。肖哲夫这样写诗的人,不管别人说他多傻,那份执著劲还是蛮可爱的…。

    湄湄当天回去打开那本肖哲夫的诗集《命运的邂逅》,发现扉页上写着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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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市劳动模范熊湄湄女士雅正——”

    湄湄想,肖哲夫大概就是为了这一行字,不辞辛劳前来送书的!

    十三、老巴“速成”考驾照!

    一晃老巴离开门卫室已一年了!他现在慢慢的搞业务都坐肖哲夫的车走。那车也搞不清姓公姓私了。反正肖哲夫有驾驶证,就把它假公济私,双休日也开出去兜风。熊湄湄为此向老公授计,赶快学驾驶,考驾照。

    说到学驾驶,老巴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他又拿他开坦克车那段历史来比,来证明。他向湄湄说,我当年在部队上开坦克车,可是全连队第一!小汽车这玩艺,容易。湄湄说,坦克是坦克!汽车是汽车!那开法不一样!就象切菜和烧菜是二条路子。老巴说,哪那个更大、更贵、结构更复杂嘛!老巴耍起飙来,任何人都说不回…。老巴很容易就托他原来看大门的同事小丁找到一个关系,答应只要花十天时间就可以突击拿到“驾照”!而且费用叫“跳楼价”。此意与老巴想的一拍即和!这事湄湄不知道。

    这事进展十分顺利。第一次小丁亲自带他去见了教老巴驾驶的刘教练。回来的路上,老巴把车骑得跟扭秧歌似的。他还喜滋滋的哼起了口哨。他突然想起了去原来的班组看看。自从调离那里,他还没主动回去看看。现在心情好了,马上会驾驶着汽车进进出出,用他们四川话来说,叫别提多跩了!

    老巴在这个门卫的岗位上呆了二十年!打个比喻来讲,他如一头牛,碾磨般地在这里盘桓了二十年的圆圈圈。以前,他从未想过去那个圈圈外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转业后,始终本本份份。骑着车进出也都走自己的非机动道车道。也就在今天,老巴骑着他的新“霸伏”回到老同事中间时,仍让那些原本无事可做的同事们找了消磨时光的话题。有人推了把椅子给他坐,有人扔过一根烟去——告诉他是过滤嘴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以前一样!小丁还张罗着为老巴泡了一杯茶,说那是新买的龙井。

    “老巴,你神气多了,肯定发了,不然买不起那玩意。”有人看到老巴停在门外边的那辆“霸伏”带些羡慕地说,

    “可不是,看老巴笑眯眯的样子,别提老巴多高兴了,说说,在那儿捡来的”

    一听“捡”这个字,老巴心头掠过一丝不快!可马上又被自己掩盖了。

    “女婿送的,虽说没掏钱,可也有自己女儿的感情投资啊,不能全叫送, 妈里个巴子!”

    “头儿,你可是一不小心就什么都有了,过上资本主义生活了。”  叫老巴“头儿”的人仍是小丁,他过去就一直这么叫老巴,现在也懒得改。头儿就是“老板”的意思。老巴愿意听。

    坐下来后,老巴才象一个干部那样,用一双来考察的眼睛,盯上了大家。

    他还是先拿小丁问话:“小丁,您怎么把一头好端端的头发,弄得跟一片“鬼子田”似的!”“鬼子田”是小丁的老家山东那边对麦田里红一片紫一片倒伏的麦子的贬称,像鬼子当年“扫荡”那会儿留下来的情景。小丁腼腆地摸了一下头,点了点头,算做了回答。

    “你会觉得那样好看?” 老巴又问。

    “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让人注意一下自己,咱们都太卑微了。”

    “干吗要让人注意到自己”。

    “咱们在社会上往往得不到尊重,在社会上可以被忽略,在单位里再被忽略是要吃亏的。”

    老巴开始琢磨小丁这句话的意思。让别人注意到自己?一想到这层意思他就笑不出来了,他想到了他自己!他又觉得小丁的那些话不过是菜市场里那些扎在竹筐里无法动弹的螃蟹嘴里吐出来的泡泡。一吹便会散开去,而螃蟹本身所公认的昂贵却被小丁忘记了。

    “我们劳动者难道不是主人吗?”老巴又问。

    许多人听到老巴这句话都笑了。但那些笑中包含的内容不同。

    小丁见老巴正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光盯着自己,倒觉得内心有些发怵起来。“头儿,别用那种老眼光看我。”。

    “你愿意整条大街的人都盯着你那鬼头看。”

    “不,我只是换个角度自己看清自己。”

    “看清了吗?”

    “看清了,可我悲哀的也正是这个,我们都太微不足道了,随时随地都会被人‘忽略不记’…有时我会想,世界上有我们这些人干什么哩?”

    小丁最后这句话恰恰又是老巴在以前离开这个班组时想过的。

    “干吗非要别人认为我们重要,我们不是为别人活!”有一个同事在边上纠正小丁说。

    “可人活得应该有尊严,尊严不是平等的。”小丁继续他刚才的观点。

    老巴听小丁这样说,有些叹息,社会确实正在向前滚动了起来,是好是坏谁也说不清!他盯着小丁的头发看久了,就觉得那是一只插在他头上燃烧着的火把!那火把不是以光热耀眼,而是以一种夸张的颜色向别人炫耀。老巴把它当成了一只边走边哼着的高卢雄鸡!那只雄鸡在这儿走着叫着就未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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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老巴“头儿”的来龙去脉!

    小丁称老巴“头儿”的事是有来龙去脉的。那是几年前的一个冬天的某一天的早上,离春节已经不远了。老巴像往常一样来为他的同事们揩灰,倒水,当他第一次到公司地下室去接水时,闻到了一股电线烧焦了的味道。他没在意!而他第二次去那里时看到升起了一股白烟!仍未引起他的注意。他以为是有人躲在这里抽烟。可当他第三次去接水时,他突然发现一束火苗窜了出来!才知道大事不妙,是有一场灾难要发生了。他扔下脸盆,抓起电话把那个睡得象死猪一样的值班经理给叫醒了。那家伙开始还有些不高兴,以为是有人跟他开玩笑,可当老巴对着话筒猛吼了三声“起火了!妈里个巴子!…”时,才把那家伙给喊醒了过来。“…什么,起火了。”那家伙摇醒了自己的大脑,还算他反应快,他马上在大楼里猛打电话,包括120、119、110…,让人来救火、救人!。他把大楼周围许多不相干的人都拖来灭火了。

    正像那值班经理后来在总结大会上吹嘘的那样,那场由他整夜指挥的灭火战役真有点可歌可泣。那家伙着实会吹,他添油加醋把这件事说成了故事,…那个火啊实在叫大,整个大楼都似乎点着了一样,而大伙都在他的统一号令下,行动了起来,人们团结在一起,战斗在一起…,那家伙那份报告写得很长,讲到动人处他更是绘声绘色。难怪最后陈总经理为他请了功,授了奖,还发了一堆钱奖励他。那一天,那家伙站在台上被人们的掌声托举着,别提有多得意了,其实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事,老巴最清楚。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过分激动,那家伙终于在台下坐着的人堆中认出了一声不吭的老巴!总算那家伙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他在他的报告未了才补上了一句话,…座在下面那位老巴师傅和我同时发现火情的。…快到大会结束时由他补上来的这句话,足足让大家愣了半分钟!后来人们才又对台下的老巴热烈地鼓起掌来……。

    情况似乎还没有完全结束,因为总经理从他多年的管理经验中看出了问题,怎么办?汇报会又不能推倒重来一遍,如果在报告里提到了“老巴”这个人,哪怕汇报会一开始就上来这么一句,这个会的轻重缓急可能就是另外一番模样了。激动人心的大会最终是在“英雄”们的集体合影中结束。总经理做了一点小小的补偿,奖金是不可能分一部分给老巴了,他只要求老巴上来一起拍那张英雄照,老巴答应了!他让老巴座在最前排,并让他用一只手扶住那只所有灭火英雄都有份的“英雄匾”,亏得老巴伸出了那只手,那“匾”才摆放得四平八稳了。免得四周的人用力一争,把它给弄歪了。大会开后的第二天,老巴就被总经理任命为门卫组的班长,这就是“头儿”的由来。

    可那件事后,小丁问老巴,“你怎么做了这么大的事,立了这么大的功都不肯讲!”。老巴说,“妈里个巴子,那有什么好讲的。”。同事们则为老巴鸣不平,认为老巴其实还可以检一个更大一点的官当当。干吗不讲呢?

    老巴还是说,“有什么好讲的?妈里个巴子。”

    老巴事后还为那经理这样处理救火,有些看法。他认为那报告提供的救火过程过于繁琐,方法也太复杂了。他当然不知那家伙向公司这样报告的用意。老巴说如果是我,我先去把闸拉了,再叫人把那截坏电线剪了,自己去打扫一下不就完了……。同事们都笑老巴憨厚,认为真像他那样做事,后来的“英雄”汇报会都不用开了,汇报个逑!

    那天小丁把老巴叫到一边干脆说:“是老子遇到这档子事还要简单,孙子才打那个电话,让那个做梦的经理连同这楼一起烧它个干净!”

    十五、老巴有官相,却无官运!

    咱们老巴过去是个勤快人,现在更是。调到业务部门来后,他以前的部分认识开始发生转变。光那点死工资不去说它,现在咱们老巴的奖金、福利工资光这二项就变了好多倍!理赔科史经理每次把老巴叫去在那领款人“花名册”上签字时,老巴总是躲在同事后面最后一个去,最后一个签。

    “老巴,好好点点,看看少了没有,出了这个门,我就不认帐了哦!”史经理总喜欢看到老巴开这种玩笑。可老巴也从来不在史经理面前来点钱。说穿了,他始终不敢理直气壮去领那堆钱!这毕竟与他过去呆在那门卫室里反差太大了。他有一种不太适应的、做贼的心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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