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们颂扬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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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们颂扬爱情-第8部分
    贪慕女色,性格颇有点像《水浒传》里的“矮脚虎”王英。他尤其喜欢在大街上频繁地扭头“打望”(重庆话,即欣赏美女的意思),有时还表现得很露骨。记得他刚认识罗儿不久,有一次他们两人去渣滓洞、白公馆游玩,罗儿强行拉我一道去作陪。在走马观花地看完当年英烈们遭受软硬兼施、残酷迫害的革命斗争史迹后,童飞故意开玩笑地说道:“其实我觉得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最不可怕的就是美人计!”他这句话尽管颇具冷幽默的味道,但仍然让我怀疑他过去的生活经历,甚至猜想他会不会是个猎艳高手。

    即使就在此刻当我们四人一道坐在磁器口那家烤鱼店里时,他也忙里偷闲,眼光四处漂流。他对那些打扮得像村姑一样玲珑乖巧的服务小姐显然很感兴趣。他情不自禁地用赞赏的语气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不错,重庆的美女真是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确名不虚传嘛!”他是用上海口音讲的这句话,语速相当快,然而我们大家都听得很明白。罗儿愣住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艾家明大概觉察到罗儿有点不高兴,于是赶紧伸手拍了一下童飞的肩膀,故意笑着转移目标说:“童飞,以前在上大读书的时候,你是学计算机的,外语成绩好像还可以,现在讲几句重庆话干吗就这么难啊?这说明你在爱情方面还没认真地花费心思。”童飞顿时醒悟过来,他将目光迅速地收拢,笑着对艾家明敷衍地回答:“噢,重庆话吗,我听得懂,只是不会说。”罗儿在一旁负气地埋怨道:“光听得懂有啥子用嘛?我还要你开口讲!”艾家明听了急忙频频点头,赶紧随声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你又不是哑巴。”

    看着艾家明诚恳地维护两人关系的样子,我颇觉好笑,同时又有点感动,想不到这个将来注定要成为大律师的法学硕士,在撮合朋友感情的方面表现得如此热心。我偷偷地打量着他,他穿一件浅栗色西服,里面配着黑色的衬衣,花色淡雅的领带熨烫得工工整整。我平时最看不惯衣冠不整的男士,不禁对他凭空增添了一点好感。就在这时艾家明忽然转头问我:“思杭,能否讲一下你的小说发表在哪家网站,id是什么,我回去抽空浏览一下,也好替你顶一顶帖子。”

    (五十)

    我笑着摇头回答:“算了嘛,你是大学者。西政和川外仅一墙之隔,我早就听说过法学硕士相当难考。像我这类信手涂鸦的文字,只能赚取那些多愁善感的少男少女的眼泪,你最好别看了,以免浪费你宝贵的光阴!”

    他听了迷惑不解地问道:“干吗这样说啊?学者也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嘛!我是做法律的,今后少不了替人写状子,因此一向重视中文。我常常在网上看年轻无名作者的小说,我认为他们的文笔尽管稚嫩,但由于没有名家那种潜在的功利心,在细节描写的方面往往特别注重真实,也更容易贴近大众读者。”

    这时罗儿忍不住了,在一旁打断他说:“家明,你莫要小看我的朋友嘛!她的小说虽然还没写完,但在网络上早已铺天盖地。不少公共网站和私人博客未经许可就将她的作品拿去连载,借以提高自身的点击率。前不久一家门户网站的文化论坛为了炒作自己,还故意找枪手写了篇文章,将她的作品拿来与《红楼梦》媲美,结果惹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罗儿对我一阵狂热地吹捧,令我感到极不自在。我在桌子底下用力掐她的大腿,好不容易才让她安静下来。艾家明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他万分惊讶地说道:“难怪我一见面就觉得似曾相识,原来你就是那个正在川外读书的美女作家啊!我不但在网站和报纸上看到过有关你个人的许多报道,而且还特地去百度搜读过你的大作。思杭,我是你不折不扣的粉丝,网名叫做‘穿过我的岁月你的歌!’”

    第二十五章

    哈,我是网络写手!据某些权威媒体公布,目前推崇我作品的粉丝人数已超过了10万。不过无论我的想象力如何丰富,也万万想不到会在这种场合面对面地巧遇我真心喜爱的读者。这个“穿过我的岁月你的歌”,在几大门户网站的论坛以及我的博客里曾与我有过多次互动交流。记得他申请加我为qq好友之后,就对我说过一句睿智而深刻的话:“从不在网络上虚耗感情,因为这同样要付出代价,那就是短暂生命里一段宝贵的光阴。”

    这句话深深打动了我,令我对他格外好奇。后来他多次私下找我聊天。非常痛苦地谈到自己如风一般逝去的初恋,谈到曾经对爱情那种既执着又困惑的心态。他就像个兄长一样真诚地告诫我,慎对生活中的追求者,切莫草率,一定要在人生最优秀的阶段作出最正确的选择。这句话一度被我奉为经典,后来在接受广东那家晚报记者的采访时,我还特地引用过它。

    说来可笑,由于好奇,和这个‘穿过我的岁月你的歌’认识后,我曾去查阅过他的个人资料,大概是由于粗心或其它缘故,他在填写性别的时候出现了文字纰漏,竟使我将他误以为是女孩。我在qq里用欣喜的语气给他留言,邀请他加入我新建的读者qq群。我在那里被大伙儿亲切地称为群主小殿下。群友大部分是男的,女的成了稀有保护动物。那些男的普遍学历较高,不但有大量本科生和硕士,还有不少在读的出国留学生。记得有一次为了查找台湾一家报纸刊载的有关我小说的报道,我还特地拜托过一个远在法国留学的群友,因为大陆无法打开那个网站。

    (五十一)

    那些群友尽管对女人青睐有加,甚至虎视眈眈,其实都是些纸老虎。即便如此我也仍然提醒他要多长个心眼。记得我曾对他沾沾自喜地炫耀道:“由于糠帖已发至鸡肋部分,不得不涉及敏感。心想既然是80后新新人类颂扬爱情,无论如何都该有点叛逆文字吧!不然总感觉这爱情表现得太传统,太平淡,可是又担心挨骂,无奈之下便去群内发了求援公告。没想到大有一呼百应之功效,大伙儿纷纷前去顶帖支持。这些男人有时表现得真慷慨啊!”

    过了一天见到他的回复,说道:“哈哈,有点乱了!群主mm一个回帖将我粘上女性的标签,我爸妈可不答应了。他们一直都以我这个学法律的儿子为荣,是家里的骄傲呢!不过确是我的博客误导了你,因此还可以谅解。很欣赏你自然风格的文笔,就像山涧石缝中流出的涓涓清泉。我现在就预订你的小说,出版之后别忘了寄给我啊!我和你一样,也是个书呆子,今天刚去王府井买了一本海明威的小说《永别了武器》,感觉写得真不错!不知你读过没有?”

    我很感动地回答他:“海明威的书吗?当然读过啦!尤其难忘是他描写的那段亲眼目睹战友被炮弹炸断手脚之后的情景,那人一连喊了n个圣母玛利亚打死我,简直疼得让人锥心,眼泪都止不住滚下来了!你是北京人吗?或是在北京念书吧?望常来聊,顺便也帮我顶一顶帖子。”

    过了两天又见到他的回话:“呵呵,我不是北京人,只是陪导师来这儿出差,查阅一个案子的资料。我目前与你同在一个城市读书,并且是相邻的两个学校,一衣带‘路’,说不定哪天能有幸和你擦肩而过地认识呢!楼主mm其实可以从我经常变化的ip中看出我是哪儿的人,中国有几个大城市既依江又傍海呢?猜到了吗?”

    我感觉有趣,便给他回复:“哈,啥子叫一衣带‘路’嘛?是一衣带水的成语新编吧?离川外最近的只有西政,难道你就在那儿读书?至于擦肩而过地认识,我看不大可能,两所学校那么大,我的脸上又没刻字,即使在路上偶然相遇,恐怕也无缘认识啊!先生,很抱歉,在创作这部小书之前,我就曾预先定下三条规矩:一不视频,二不电话,三不见面。没得办法,网络凶险哪!里面还潜伏着层出不穷的暴力,一切都等写完之后再说吧!”

    我接着又说:“我现在最苦恼的是努力摆脱真人真事的羁绊,尽量让文字骑上思想的快马,鞭策着它朝主题飞奔而去。正因为如此,才舍弃了许多看似精彩实则无用的细节。哎,写作真是件力气活啊!你要我猜你究竟是哪儿的人,我恐怕猜不好。我从小生长在内地,离海边非常远,去的地方不多,实在孤陋寡闻。想了半天,中国依江傍海的大城市好像只有上海,不知我猜得对吗?”

    我们后来还有过多次礼尚往来的交谈。他持之以恒地替我在论坛上顶帖,经常在博客里给我留言,不断地鼓励我。当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攻击我时,他也总是挺身而出地保护我。记得当时有许多人不吝心智地写长篇大论的文章批判我,其用意不言自明,完全是为了自我作秀。后来在我的博客里,连办假证和做网上婚介的人都闻讯跑来打广告。

    尤其令人发指的是,有几个变态的网民不仅在一家门户网站的论坛里破口大骂我,甚至还不辞辛苦,在那儿写了一篇粗鄙恶搞的文字,洋洋数千言,指名点姓把我和小说中的亿万富翁强晖联系起来,幻想成xing爱场面的女主角,企图在精神上彻底击溃我。仿佛我是他们的世仇,与他们不共戴天。我气得暗自落泪,却又无可奈何,也正是这位‘穿过我的岁月你的歌’,策动qq群里的朋友去那里及时声援我,让我感到贴心的温暖。

    (五十二)

    去年圣诞平安夜,他在qq群里贴了一幅照片,画面的内容是一个光着膀子的俄罗斯美男子,旁若无人地站在雪花纷飞、人流如潮的莫斯科大街上,正在仰头微笑,弹着吉他忘情地唱歌。照片下面的题词是:“群主小殿下,你灼热优雅的文字使人忘却呼啸的北风和凛冽的冰雪,让我们在天寒地冻的世界里快乐一整天。”当时这幅照片和题词深深打动了我。我那天就像痴迷了一般,总是忍不住点开网页去反复查看,连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后来我为了感谢他,特地去群里回了几句发自肺腑的话:“群是我的家,群友似亲人。家是港湾可以停泊;家是爱巢可以倾诉;家是医院可以疗伤。”这几句话后来被许多群友广泛传诵。没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真的如同他过去所预料的那样,我们竟在如此巧合的情形下面对面地相遇认识。我不禁感到有几分迷乱,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人们常提起的所谓缘分。

    吃过饭,临近黄昏,我们四人一道漫步在古镇的青石板街道上。艾家明性格沉稳,个子很高,走在旁边令我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街边有许多具有民族传统风情的小店铺,那些琳琅满目的小饰品不断牵扯着我和罗儿的眼球。我们不时在里面穿行驻留。这些小店铺为沉闷的古镇注入了一股生机勃勃的时尚元素。

    我们一直走到街道尽头,脚下是波光粼粼,闪烁着夕阳金辉的嘉陵江。江边码头上,停泊着几只装点得花花绿绿的趸船,这些趸船现在已改装成为经营餐饮的酒楼,不再具有交通运输的功能。退水后的河坝上,散乱地摆放着一些大型娱乐设施。由于天色渐晚,超过了游玩时间,宽阔无人的沙滩看上去分外寂寥,撂在那儿的只有杂乱无章的脚印和贪玩游客忘记带走的心吧!

    第二十六章

    有一天我正在上班,忽然接到姐夫的电话,说是有事想要拜托我,让我下班之后到他公司办公室去一趟,并说夏穆也在那里等着我。

    那天“鹦鹉”不在商场,因此大家的心绪不错,见不到那双成天凶巴巴的眼睛和故意拉长的面孔,似乎还不大习惯,真的有点想念她。莫小熙和罗洛更是犹如脱缰的野马,不停地在卖场里疯来疯去。不知她们从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说商场里有人为了讨好“鹦鹉”,主动充当红娘,为她介绍了个在郊区小学教书的眼镜,所以“鹦鹉”迫不及待地飞去筑爱巢了。哎!真为那只目光短浅的雄性鹦鹉感到悲哀啊!

    终于找机会单独和小熙谈了强晖的事,我将那天去鲁滨逊小岛上的离奇见闻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我对她提到美丽而淘气的燕子姐,天台上贪吃而不爱卫生的猩猩,甚至还讲了灯光昏暗的包房里的真人秀。原以为小熙听了会感兴趣,谁知她沉吟了半天,俊俏的面庞上流露出犹豫的神情。我对此大惑不解,仔细打量着她,这才发觉小熙精致的鼻梁附近有几粒淡褐色的雀斑,看上去尤其亲近而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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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记得那句“鱼易得熊掌难求”的比喻就是我和她刚认识的时候,她伶牙利齿地亲口对我讲的。我当时就感到她和身边的同龄女孩不一样,对爱情的看法客观、冷静,有与众不同的见解。难道她的想法最近又有了改变?或者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她的心上人?

    (五十三)

    我正在胡思乱想地猜测着,小熙忽然开口说道:“思杭,你大概还不晓得吧,强晖身边其实有女人,就是他的前妻,名字叫做萧莹莹。她是个大官的女儿,强晖就是靠她发起来的。他们早已离了婚,然而女人一直不肯搬出去,所以至今仍然共同生活在一幢大房子里。”

    我不禁万分惊奇,心想小熙怎么会了解得比我还要详细。小熙见我满脸困惑,似乎有点得意,于是对我格格地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早已从孟尧姐那里打听到强晖过去的全部经历。他各方面条件还不错,若不是他身边那个始终不肯撒手的女人,说不定我真的会答应他。你和罗儿都不清楚我的过去。我的性格看起来张扬,其实从没交过男朋友,因为我根本不相信所谓爱情。我很小就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我是由母亲独自一人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我的父母年轻时感情非常好,也曾经海誓山盟,后来父亲却因为另外漂亮的女人变了心。他成天和母亲在家中争吵,完全忽略我年少稚嫩的感受。记得当初为了唤起他的悔意,我甚至还产生过从家中高楼的阳台上飞下去的念头。由于亲眼目睹了他们二人的婚变,因此对我影响特别大。我认为爱情就像男女间一种儿戏,尽管有时表现得很动人,很无私,但实际上只是双方某个阶段的彼此需要而已。”

    我听了十分感慨,想不到平时看似无忧无虑的小熙,竟有如此不幸的一面。听她谈起父母离婚对自己的影响时,更觉得她尤其可怜。她对爱情的见解虽然偏激,但从人类成长的过程以及某种生理、心理的角度来分析,似乎也不无道理。我正想对她说点什么,挎包里的手机急切地振动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姐姐在里面说道:“妹妹,还没下班呀?快点嘛,我正在底楼商场里等着你呢!”

    姐姐的语气有点焦急。我才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六,是我们每周去瑜伽房健身的日子。我看了看表,下班时间早已过了,赶紧跑下楼去。刚到一楼商场,正在东张西望,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我转过身,看见“美丽的独裁者”正在柜台上仔细挑选那些包装艳丽的化妆品,手里还捏着一支欧莱雅双头睫毛膏。哎!她可真会见缝插针地利用时间啊!

    姐姐今天穿着一款宝蓝色吊带衫,下面是宽松型黑色灯笼裤,清秀的面庞,白皙的皮肤,体态非常匀称。她这身打扮显然是为去瑜伽房而准备的。我每次和姐姐一道去那里,总爱事先询问姐姐穿什么衣服,我好选择和她的色彩互相映衬的着装。姐姐差不多比我大七岁,但看起来依旧很年轻。我们俩在瑜伽房里是有名的姊妹花。那位体胖而热情的女老板每次见了我们,总是满脸笑容,毫不掩饰地说是我们姐妹俩给她聚集了旺盛的人气。

    姐姐终于把那支外壳晶亮的睫毛膏买了下来。我忽然想到得给姐夫打个电话啊!他上午的时候还叫我下班之后去他办公室,他正和夏总在那儿等着我呢。我打开挎包,正在手忙脚乱地翻着电话,姐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我。我拨通了电话,姐夫好像很着急似地对我说:“瑜伽改日再练吧,今天真的有事啊!”我只好不情愿地同意了。姐姐听了在一旁抢过电话问道:“高翔,究竟啥子事这么十万火急嘛?妹妹今天要陪我练瑜伽。”姐姐一出马,我就知道肯定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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