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关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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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关你的事-第6部分
    大赏了自己一巴掌。***

    找不到人?为什么找不到人?

    钟清流不晓得有多少人帮着找,他没有一丝线索,越找越心慌。

    环秋以往单独行动,已经出了两回事了,她太容易出事,两次都是他救了她。这回不要……千万别出事啊!

    他冀望旁人快些找到,更恨不得环秋立刻出现在他眼前!

    如果……如果……能让他找到环秋,如果……如果……环秋平安无事,那么他一定好好待她,不再伤她的心。管他是瘸子、瞎子还是哑巴,他都要了她,只求她平安无事,同他往后携手白发,共度今生,全依了她,也就此顺了己意,不再同自己的爱欲拔河,将她推向别人怀里。

    就算推向兄弟怀里也不行!

    环秋,你在哪里?

    钟清流一身冷汗,随着时间愈晚也愈惊惶。他不能慌乱!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理智地想想,她究竟去了哪里。扬州她人生地不熟,除了江老大家里,她没有什么其他去处,还有哪里?

    钟清流忽然有了个念头,难道……难道她去了云儿那里?

    想起她曾说过:她和江老大一同去过私塾,也在那儿凑巧见到了他,刚刚还质问他是否对人家有夫之妇有意,他也当场承认……

    钟清流吸了口气,闭了眼睛,喃喃祈祷,不要真是在那儿吧?他还没决定要见他们夫妻,不会就这么为了环秋,提早要他们碰面吧?他没有见他们的打算。

    可是,如果环秋真是在那儿,不也安全了?他也就不必在这儿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提心吊胆大半夜。瞧天已经暗的不象话,连星星也不见一颗,月亮更懒,连半边脸儿都没有……

    如果她在那儿,他是可以安心,可是,他得去确定她是不是在那儿,才有安心的理由啊!

    环秋的安危,和不愿见他们夫妻的顾虑,飞转着,交战着,压榨他已紧绷了大半天的心神。

    去吧!钟清流提醒自己,毕竟,环秋的安危,比起对他们夫妻的歉疚,和因畏惧同他们正面碰头的心虚,来的重要多了。***

    从东面往西面,路途并非咫尺。

    环秋会跑这么远来?要是真来了,又是为了什么?

    钟清流头痛了起来。环秋嫉妒云儿,是显而易见的,难不成她来找云儿麻烦?

    环秋那不择手段的性子一起,还真有可能做出任何事。钟清流觉得他似乎还算了解环秋,她不会伤了云儿吧?

    他徐徐靠近了私塾门口。近深夜了,初更都要到了,上课的孩子们也都早早回家去了,是人们安歇的时刻,私塾里仍留了抹微弱灯光,有人在?

    私塾门应声而开,走出了一对璧人。夜色昏暗,瞄不清他们容貌,只是那对相依相偎的身影,不言自喻的优雅气质,与他们怎么也抹不去的有礼举止,依旧标明了他们不俗的教养,果真是那私塾先生和他的漂亮老婆!

    是他们!他最怕见的两人。钟清流隐隐觉得手有些抖,该上前去问问吗?

    他们优雅的举止,此刻隐约有些慌乱。钟清流依稀听到他们的谈话。

    “翔儿现在不知怎么了?我又离不开,如何是好?”那女子急切道。

    “在大夫那儿昏迷了两个时辰,我派人知会你,你也不到,所以就立刻赶来了。

    你真不能走?”那夫子道。

    “我也很想去看翔儿啊!”那女子几乎要哭了出来:“可是那幕姑娘状况不太好,需要人照顾,现在又昏睡过去,我怕我不在,她会出事……她的情绪不太容易稳定,万一醒了……”

    “带她去大夫那儿?”

    “请大夫带翔儿过来?”

    就在他们讨论不休时,钟清流的影子罩上他们俩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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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是……”那女子见了来人,惊呼出声,俏脸在夜色下依旧可见泛白的速度。他的腿……

    “钟清流!是你!”那男子好听的声音变了调。

    “先别管我是谁。我想问你们,屋里的姑娘是谁?”钟清流压下满腹见了他们想说的话,只问了这个要紧的问题。

    “我不知道。晚上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只是哭着问我:“为什么他会爱你?”、“为什么他不爱我?”之类的,又哭又笑,也没说她是谁,我想她大概认错人了。”

    那女子道。

    钟清流确定屋内的就是环秋?她还真跑来找云儿了!

    “那没错,她是我要找的人,你们有事就先离开吧!我来照顾她就行”他直言道。

    “这……”他们面面相觑。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们该相信眼前的人吗?

    “依我过去的纪录,是不太容易让你们相信我。不过,求你们让我见她吧!我是为了她而来,不是为了你们,真的不是。”

    “真的是你?”他们异口同声问道。“真的是我,我没死。”

    他俩同声吸了口气,对望了一眼。那女子道:“你会怎么对她?”就如往日他曾对她做出不可原谅的恨事一般?

    “我不会再犯错了!她是我爱的人,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求你们让我见她吧!   ”钟清流低声恳求。

    他们有没有听错?钟清流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们这样低声下气?

    那女子直视着钟清流。为什么再次见了他,她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怕?甚至还愿意相信他?

    她点头道:“那好吧!就交给你,我们暂时离开了,你们……好生保重。”

    钟清流肯定地点头。

    他们收拾了纷乱的心情,暂时将一箩筐的疑问搁着,赶忙离开,去看看他们病危的孩子。

    钟清流的事,他们来日再问。

    送走了他们,钟清流迫不及待地入内找寻,终于在灯火阑珊处,见到那为他憔悴的伊人。

    环秋躺在一张床上,身子覆上层薄被,面容相当苍白而疲倦,眼睫垂阖,已经沉沉入睡。

    钟清流轻巧地坐在床边,小心地不去惊动她。

    她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呢!看看他对她做了什么好事,教她伤心成这样!钟清流伸手轻抹去她的泪痕,越看越是自责。

    沈睡的身躯,不安的翻动了一下。

    好好睡吧!我会守着你,等你醒来,然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我的心、我的情、我的命,我都给!只要你别再……离开我。钟清流对着熟睡中的美人,在心里起了誓言。

    头很痛。

    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她脑袋里踩过猛烈奔放的步子,活似要踏穿她薄弱的脑壳,痛得脑子几乎要迸裂了。

    喔!不是!不是千军万马!她试着拨开那团迷雾。

    好象……好象只有一兵一卒而已?

    也不是!她卖力地试着瞧清楚;是一个人,看他的模样,不像是个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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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谁?

    他穿著件灰灰旧旧的袍子,束着一头有些不羁但还挺好看的发,胡髭有些稀疏,两眼光是佣懒而涣散,突然又犀利的刺人,飞扬跋扈的剑眉如果不是被两鬓乱发截住,势必要飞上了天……

    这些特色,组合成一个阳刚气重,重的怡到好处而特别好看的男人形体。

    喔!那份君临天下、嚣张霸道的模样,真让人恨的牙痒痒啊!

    可是……可是……为什么一看到他的脸就心痛?她不记得识得他呀!

    她试着问他是谁。

    男人满不在乎地笑着,说他是西楚霸王。

    西楚霸王?那她是虞姬啰?那股心头悸动,纠缠得难舍难分的倾心与痛心,暗暗提醒她,他们之间关系不浅,她应该是虞姬的。

    男人摇了摇头,说他不要虞姬,他要的是其它的女人,天下所有的女人,就是不要虞姬!

    那……虞姬怎么办?她难以抑制地恐惧起来。

    霸王笑了,笑的阴凉凉的,随口要她去死吧!怎么个死法都行,反正他就要死在乌江了,她的去处他才懒得理会。

    他是说真的?他不要她生同衾,死同|岤?

    霸王仰天狂笑,纵马而去。她哭了,大叫着求他留下来,霸王的笑声和马蹄声送了她一脸灰,接着声音渐渐的收敛,远去了,安静了,留下飘扬的风沙围绕着她,问她怎么还不去死?

    是啊!她怎么还不去死?没有了霸王,地狱是最好的归处,霸王清楚得很,早就为她安排好了去处才这么告诉她的,不是么?

    她从袖子里掏出了匕首。她好象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随身带了把匕首吧?

    不必去想这么多了,她头痛的很,心更是痛的都麻了。浑浑噩噩地抽出匕首,反握刀柄,锋端反转,她咬着牙朝心口刺去……

    “环秋!环秋!你醒醒!快醒醒!”

    这个声音好象是霸王,他又折回来么?

    她的视线渐渐捕捉到一个清晰影像。是霸王!他清楚的轮廓映照在她的面前,没有刚才的迷蒙,她的头,也忽然不痛了……

    她也瞬间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一切是梦啊!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将霸王那影像和钟清流那张脸叠合在一起。

    “你作恶梦了?”恶梦的罪魁祸首,一脸关切。“有你在我梦里,当然是恶梦!”

    环秋冷冷撇过头去,不想再碰触那张心动得让人心痛的容颜。

    这个梦,是梦吗?既然是梦,就该是个聊慰相思的好梦,何必将才发生过的事,忠实的又在梦里演上一回,让她再痛一次,连睡也不得安稳?

    那么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如说,是命运之神警告她别再犯错!是唯恐她再度落入这沉痛深渊里,才将这一切重新地在梦里演上一回,好要她彻底记住如此浸肤入骨的痛,警告她别再爱他,别再自讨苦吃,是吧?

    奇怪?何时她这么相信宿命了?她一向不好此道的。

    就在她沉沦于幽远冥思时,钟清流那温热的手,轻轻抹上她肌肤细致的眼角。

    梦里流了这么多泪也不知道?钟清流心疼的为她拭去扎了他心的美人泪。

    “别碰我!”环秋嫌恶地拍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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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清流不以为意,温声道:“我很担心,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幸好你没事。谢天谢地!”

    “不必谢!”环秋冷冷指控:“天有什么好谢的?地有什么好谢的?如果天地真这么值得谢,就不会让我这么倒霉的碰上了你!”

    喔……她的怒气不轻呢!火爆的近乎偏执的程度了。钟清流知道,要挽回她,将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却很感谢天地呢!”钟清流笑着:“地虽摔破了我的腿,天又安排我识得了你,能不谢吗?”在他的面前,“跛”不再是个禁忌词汇。

    环秋被他语气中的笑意吸引,忍不住回过头看他。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他笑了呢!

    “哼!我的痛苦,却是你的快乐!”环秋气不过,心却已渐渐融化,兀自死鸭子嘴硬。她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钟清流庞大的身躯靠近了她。

    “我来,求你爱我,求你要我,求你当我老婆!就算你要当我老婆不关我的事,你爱我也不关我的事,可是还是要知会我一声啊!然后,我就随你爱了。”他握紧她的手:“原谅我吧!”

    他的声音好柔、好柔啊!从来没听过他用这种语调讲话,环秋几乎晕陷了。

    “想的可真容易。”环秋猛地惊醒,哼道:“你说爱我就爱,你要我嫁我就嫁?   ”那多没面子?她深吸一口气自持,免得被他勾了去。这迟来的告白,虽然是她梦里也想的,可是……

    哼!受了那么多的苦,此刻不拿乔,太对不起自己!

    “那你要如何才肯嫁我?”钟清流忙道。

    环秋瞪着他:“刚刚我作梦,梦到又被你拋弃了一次,可见天意不要我嫁你!你死心吧!”这回,什么理由都轮番搬上来,难他一难。

    “去他的天意!”钟清流咒骂了起来。

    “你才刚谢完天又谢地的,不要这么快出尔反尔。”环秋讥他。

    钟清流本就不是个信鬼神的料,刚刚谢天又谢地,只是顺口和环秋斗斗,没料到环秋这回竟拿天意来堵他!真是……

    要比来比嘛!

    “你真相信这套?那好,听说占梦之术,有种反梦占法,梦里所显示的,和现实正好相反。正所谓好梦不吉、恶梦大吉,你听过没?”这是多年前他三妹曾经提过的,当时他才不信这些,虽然如今还是不信,这回不得不借来反驳。

    “哼!谁相信这些?”环秋强迫自己冷着脸,藏住笑意。

    钟清流趁势道:“那你还相信天意要你离开我?”嘿嘿嘿……上当了!

    瞧他那脸诡计得逞的模样,环秋心里可火了。哼!她是爱他,又怎样?她是很想原谅他,又怎样?并不代表此刻就必须依他的意思,乖乖答应嫁给他。虽然她是很想嫁他啦!但就这么轻易饶了他,这些日子受过的苦,不就太廉价了?

    “不说天意了。依你之意,你不是喜欢江老大,喜欢人家有夫之妇,就是不喜欢我吗?”想起来就有火!

    “那是……骗你的。”钟清流小声道。

    可恶!环秋恶狠狠道:“哼!我不要见到你!你走开!”十年风水轮流转,转不到几个时辰,这回就轮到她发威了。

    “是天意要我走开的,还是你?”钟清流挺直了腰杆,那张曾经傲视长江洞庭的脸孔,这回凄凄惨惨的。谁教他对不起她!

    痴啧爱恨,全在这一刻涌了上来,环秋有个很疯狂的念头。“是天意要你走的,至于我嘛……”她用眼角瞟了他一眼。

    “怎么?”钟清流屏息看着她。

    “过来、过来。”环秋笑咪咪地示意他靠近。

    钟清流见了美人展露笑容,连忙照办,虽然这笑来的诡异了些,但,教他赴汤蹈火也没问题。

    “我嘛……要你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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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秋环上他的脖子,凑上唇,吻上他一脸惊愕,学着昨晚他吻她的方式,同他的唇舌厮摩着,缠绵着,躯体也愈来愈靠近,靠的愈来愈紧。

    幽静寂夜,灯火阑珊,心仪的美人当前,朱唇传来无限温柔……

    她是在诱惑他吃了她不成?

    钟清流不想抗拒,一点也不!可是他晓得要是再这样下去,不管关不关他的事,环秋今晚就会成了他老婆!“不要挑逗我!”他忍着狂奔的情欲,分开两人的唇,艰难地开口。

    哼!才不如他的愿!他让她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环秋的眼里,有着狡狯,也有股挑战,更有报复,于他的眼里,全成了媚感入骨的风情。他再度被她封了嘴,稍纵即逝的理智,也瞬间被心甘情愿代替!

    很奇特的感觉。她从来不知道亲吻会有这种乐趣,也从没想到要试过,昨晚他那侮辱的吻,丝毫尝不到有什么美味,今天纯粹是想吓吓他,报复他,就学着他的方法……他的响应是热烈而充满渴望,完全不同于昨晚,她不再感到手足无措,反而有一种……被需要的幸福。

    天旋地转啊!晕船也不是这种滋味,那种浪涛翻摇的晕眩,怪教人不舒服的;攀着他亲吻的昏然,却比飘飘欲仙的滋味还要美。

    钟清流也吻上了瘾。禁欲多年,不是刻意的,只因尝过了真心爱人的至情,对于没有爱的女人再也起不了情欲,甚至连正眼都不想瞧,就这样一路孤独至今。

    爱上了环秋之后,那股熟悉的欲望,才一点一滴苏醒。数不清多少次,他曾暗暗想象同她翻云覆雨的滋味,渴望是一次比一次灼热,要他难以否认爱她的事实,而环秋这个致命的吻,像狂洪烈焰,热腾腾翻滚着,放肆又火热,教他按捺不住,直想俯首称臣,就此要了她。

    为爱俯首称臣,是往日自视甚高的钟清流从来不愿屈就的,如今却觉得再自然不过。

    环秋迷迷糊糊地,不知何时躺倒在床上,被他压制在身下;更不晓得抗拒那双邪恶的手,傻傻地任他脱去她一身累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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