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者离开

首页
字体:
上 章 目 录 下 页
爱,或者离开-第9部分
    音,我正要开骂,里面说话了:“韩笑吗?我是陈小南。”

    自从那次被陈小南陷害之后我费尽周折的找她,胸口憋着老大一口气,连咬她的心都有。我心想你他妈不是喜欢咬人吗?我这次也狠狠地给你来上一口。但找来找去都毫无音信,报社的人说是外派去了欧洲,去采访曼联俱乐部和贝克汉姆了。我气愤填膺又无可奈何,只好收拾住情绪等她回来。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对陈小南的真正感觉。该彻底地恨她吗?恨是肯定有,但其中却又有些别的感觉,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我有好几次问自己,找到陈小南之后见面时我会怎么样?上去就抽她吗?还是当着众人把她损得体无完肤?我辗转反侧良久也理不清头绪,到最后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也许,在我的心底深处,或许还留着一个叫陈小南的名字。按理说她主动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应该勃然大怒,至少也应该使劲的摔了话筒,但当我听见她的声音时,心却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呆在当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我听见陈小南在电话里抽泣了起来,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韩笑……韩笑……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我……你还恨我吗?”我努力地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拼命地想着她那天对待我的种种行径,心里有个声音说:“骂她,骂她!”但奇怪地是话到嘴边却化成一片柔情,从口腔一直通向心脏,我大骂自己是个贱货,冷冷地问她:“你现在在哪儿?!”

    陈小南听到我的声音,“哇”地一声哭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是爱你才那样做的,你别恨我了好吗?”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张口骂道:“我去你妈的吧,你爱我?你爱我就拆散我的家庭?!陈小南,我是真没想到你他妈居然这么歹毒!!”

    部门的人看见我勃然大怒,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坐在那里听我拿着电话漫骂。我一扭头,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们,几个人才意识到,都轻轻离开,把门从外面慢慢带上。陈小南仍旧在电话里哭个不停,说:“韩笑,我知道你会怎么想,我也知道我再也不会得到你了……但,但你能让我再见你一面吗?”我没好气地说:“见面?让我再脱了裤子洗了澡躺在床上等你?!等你再去通知所有认识我的人?!”

    陈小南突然收住悲声,说:“你把我怎么样都行,哪怕杀了我。但我想见你最后一次,因为,因为我要出国定居了。”我一愣,半天没有一句话,呆呆地站在当地听她继续:“我妈和我爸离婚了。她要带我去澳大利亚,下个星期的飞机。”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乱七八糟得没一点头绪。陈小南不等我开口,轻轻地说:“今天晚上九点,我在酒吧等你。”

    关于男女之间的关系,杨错有这样的一个理论:“男人在乎数量,女人在乎质量。”也就是说,男人总是特别在意自己能够睡多少个姑娘,满大街都是炫耀自己的“连长”、“营长”之类的官衔;而女人则更在意某个男人爱自己究竟会有多深——当然,这个结论一定是女人下的。

    作为一个男人,我坚决不能同意。因为在我不算太长的堕落生涯时期里,从来不能记得参与其中的异性数量。恰恰相反,对少数几个姑娘的印象却都一样是极为深刻。这是否可以证明,男人也会非常在乎质量?

    我见到陈小南的时候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站在暮色里,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像一颗成熟了的核桃。见我走过去后一脸的愧疚,长长的睫毛下面两只眼睛一上一下得眨着,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心。

    尽管我来的时候路上想好了无数句狠狠损骂她的词语,甚至包括了许多问候她已经离婚父母的话,但一见到她这样,我的心却再也无法坚挺,反而等我看见她性感而不失绝配的打扮时,下面的某个部位又开始蠢蠢欲动。我微微地叹了口气,心想真他妈丢人,在愤慨的同时居然无法控制自己性的冲动。

    而又有多少男人,会和我一样?

    第三部分第26节 我什么都不想说

    似乎富兰克林曾经说过:勇敢者总是在危险之后才会感到害怕——按照这个逻辑,那我应该是算一个勇敢者,在没有被逼到无路可逃的情况下,我一般是不会产生对某件事情可能带来后果的担心,比如面对一个又一个让我无地自容的女孩的引诱,我总是身不由己。

    世间的许多事情像高小三的脑袋一样不可理喻,而生活,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它下一步会走向何方,会发生多少让我们始料未及的故事。米兰要结婚了。

    曾几何时,我对于酒色之徒这个词语似乎还心存芥蒂。没想到生活会轻而易举的让我们适应了这个身份,并且习惯用这个身份来掩饰和对抗强大的空虚。仿佛就在一夜之间,我开始频频出没于各个大大小小的城市垃圾场,不分昼夜的排泄自己心中的堕落。还是杨错说得好,只要有钱,爱情和女人无所不在。而这些所作所为的原因,那些爱过我的女孩们,却都永远无法知道。

    我可以倾一身之有来换取无数姑娘的无数个夜晚,也可以用廉价的金钱来得到一大把快腐烂的甜言蜜语;但我终究无法真正去了解女人,那一个个在我生命重复出现而又重复离开的女人。她们象一个个在我青春里邂逅的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莎翁说女人的名字是弱者,我绝不苟同。女人是一本深奥无比的书,我们用一辈子都难以把它读完;女人是一个玄妙的精灵,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完全把她看透看彻。北京的夜晚潮湿而凉爽,无数个滚在肉欲顶上的男女却缠绵而热烈。他们非常投入,他们仿佛都在要着最后的狂欢——当他们想要快乐的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止,也没有人能够夺走。

    而我呢?我的快乐又在什么地方?是在记忆中的某个床上幸福的呻吟,还是在生活里的某个角落痛苦的蜷缩?席慕容说的好: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幸福太短了,真的,太短了。它是那么的短暂,让我们丝毫感觉不到失去它时的悔恨和失落。

    陈小南的脸庞随着灯光的暗淡和酒杯数量的增加越来越显得朦胧、迷离,让我晕晕欲醉。“喝吧。”她把一杯酒又推到我面前,象是在留恋着这只酒杯,又似乎在绝望地把它狠心抛弃。我拿起她推过来的酒,她的手瘦小而白皙,望着搽着粉红的指甲。有着一种冲动,把她衣服撕碎狠狠的压在身下直到粉碎——是她,或者是我。

    我微笑着端起高高的杯脚,猛地向她脸上泼去,神色安详而平静。陈小南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呆呆地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但仍然紧紧地绷着脸,说:“这下是你欠我的。”

    米兰的请柬是她自己送来的。当时我正满头大汗地鼓捣着一堆公司里等待决定的专题,忙的不亦乐乎。米兰进来时我一点也不知道,直到她站到我的面前,轻轻地叫:“韩笑。”我抬头一看,差点把手里的笔掉在地下,又惊又喜地问:“米兰?你怎么来了?”

    她的到来根本没有对我的心情产生任何影响,要说有,也只能是一瞬间小小的快乐。但她又很快熄灭了这点火光,把请柬轻轻地放在我面前,低头说:“我要结婚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子,不过很快就有个声音告诉我说:“你应该高兴起来,一定要高兴起来。”我强笑着打趣说:“你老公一定比我出色得多吧?”米兰眼神里顿时闪过一丝黯淡,让我猛地一阵酸楚:“今天晚上你有空吗?我们再吃一回饭吧。”

    我总是试图找出她在脑海存在记忆,我试图能把她在我的脑海里拼成一片。我头裂着般的痛。从米兰离开我那一天,我总是是这样。我想着过去的,离开的,不会在回来的。想在我心里留成一片,可是又怕他们在我脑海里存着。

    米兰即将托付终身的是一个归国华侨,一家中外合资公司的年轻总裁。“这是我爸爸的决定。”我搂着她哭得微微颤抖的身子,心里乱七八糟的疼,想安慰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都是命,我告诉自己。

    米兰哭泣的双眼象一根极其柔韧的绳子,把我的喉咙紧紧勒住,连呼吸一口也万分困难。我们象当初一样心痛无比的告别,在西餐厅的门口哭得象两个泪人,两旁的行人无不注目观看。我泪眼朦胧地望着无边寂静的天际,心里不住地骂老天爷我操你妈操你妈,为什么总是要我在需要欢乐时却如此地痛苦不堪?偏偏还要把这种痛苦不止一次地按在我的头上?

    yuedu_text_c();

    临走时米兰把身子微微靠在我胸口,认真地要求我再陪她一个晚上。我闭紧双眼,问她:“有必要吗?”米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紧紧看着我,说:“我再给你一次吧。”我的心里象猛地被插了一刀,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我不敢回头,因为我满脸都是酸涩无比的眼泪。我在如同刀搅的心里不住地说:“米兰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能去肆意伤害任何一个女孩了,因为——因为我不能告诉你真正的答案。”

    陈小南也是这样说的,那天晚上我们从众目睽睽之中穿过酒吧,从写满青春记忆的路上走过,从记载了我和林艺无数欢乐的楼梯上连滚带爬地上了我家。因为酒精,我已经找不着灯的开关,不过还是能找到那张温暖的大床。半夜里,陈小南象蛇一样缠绕上我的身体,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我再给你一次吧。”

    “我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她的手象水蛇一样的在我身上游动着说。我的脑子因为极度兴奋而变得杂乱不堪,但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在对我说:“你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恍惚中我似乎看见了林艺的脸逐渐变得慢慢清晰,最后化成黑暗中的一双眼睛,在闪烁着哀怨的目光看着我,深情而又绝望。

    我猛地惊醒过来,一把将她推开,摇着头说:“小南,你走吧。”陈小南无比惊异地看着我,许久,她突然一下子扑到我身上,肆无忌惮地大哭起来,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韩笑,就让我再最后给你一回吧,好吗???”我慢慢闭上双眼,感觉心正在慢慢冷却,变硬,变得坚硬无比,缓缓地摇摇头,认真地说:“不只是不想伤害你,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了。”

    陈小南慢慢平静下来,抬头看着墙上被我重新装过的结婚照片,问我:“你是在指她吗?”我点点头,说:“对,我不能再对不起她。”陈小南突然象疯了一般,跳起来尖着嗓子大叫:“那你就舍得这样对我?你不能对不起她,就能对不起我?!”我冷冷地看着她,一腔怒火正愁无处发泄,猛地跳下床冲到她面前撕吼般地说:“你都把我害成这样了,你他妈对得起我吗?!”

    陈小南被我吓得一愣,瞬间又爆发开更大的火光,从她眼中甚至可以看到一丝仇恨:“韩笑,我这么爱你,你居然这样说我??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了你守了几年的情操,流了几年的眼泪,伤过几年的心!!”我的脑子里象塞着一只庞大的气球,正在逐渐地渐渐变大,越来越觉得烦躁无比,颤抖着手指着她的鼻子大骂:“我被你害得无家可归,妻离子散,这样骂是算是我涵养高,老子杀了你的心都有!”说完觉得怎么都不解气,咬着牙骂道:“陈小南,你给老子滚!滚!!!”

    陈小南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颤抖着呆在当地一动不动。半天徐徐地抒了一口气,颤颤地问我:“韩笑,你不赶我我也要走了,最后我想知道一个事情,你,你,你到底爱过我吗?”眼神里满是期望。

    我冷冷地看着她,狠心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来:“我可以告诉你,我至始致终都没有爱过你,一点都没有!”陈小南眼里的光色顿时瞬间消失,哆嗦着嘴说:“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找我?”我烦躁的要命,情绪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眼前的她已经变得让我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把她身上最后的内衣一把扯下来,把自己的短裤脱下,指着下面大声说:“今天我让你弄个明白,我找你那是它需要,老子是为了上你!发泄,发泄,像牲畜一样发泄!你懂吗?!”

    陈小南气得浑身发抖,眼神里渐渐闪过一丝仇恨的影子,突然猛地扑上来绝望地喊了一声:“韩笑,我操你妈,操你祖宗!”我躲避不及,下体被她的膝盖狠狠地顶了一下,下身顿时传来一阵剧烈无比的疼痛,眼前一黑,抱着腰就蹲了下去。

    陈小南还在地上疯狂地发泄,把我家一切可以摔的东西拿起来大砸大摔,一边摔一边疯了一般的骂:“韩笑,我操你妈!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疼得眼前直冒金星,连连得抽凉气,顾不上她肆意发泄自己,心里想等老子缓过来,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我渐渐清醒,看见陈小南穿戴整齐地站在我面前,从上面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来:“韩笑,这是你自找的,以后也别恨我,”说完蹲下身来,眼睛死死的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得到。”

    我挣扎着抬起头来,看着她阴冷的目光,顿时感觉到一丝毛骨悚然。陈小南和我就这样对视着,良久她才深深地呼吸一口,幽幽地说:“韩笑,我们来世再见吧。”我心里一惊,猛地咯噔一下子,说:“你要干什么?!”陈小南眼神里瞬间闪过一片温柔和哀怜,轻轻地摸着我的脸,说:“你放心,我舍不得你死,我也什么都不干,”顿了顿,又说:“我这次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如果有来生的话,我还会找你的……韩笑,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永远爱你,这辈子,我只爱你唯一的一个。”

    她慢慢走到门口,回头对我说:“我要走了,你能再和我说一句话吗?”我蜷缩着地上,努力地直起腰来,把身子慢慢靠在床边,冲着她微微一笑,使劲地摇了摇头。陈小南眼圈一红,颤抖着声音问我:“韩笑,你会恨我吗?”我把心一横,把嘴唇放在牙齿下面狠命地一咬,嘴角顿时流下殷殷的鲜血,星星点点地溅满了我的上身。

    陈小南眼泪顿时象泉水一样涌出,哭得肝肠寸断。我冷冷地盯着她,强自忍耐着下身传来钻心的疼痛,努力地僵持着不肯说一句话。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过了良久带着哭腔朝我大喊了一声:“韩笑,我爱你!”转身就冲了出去。

    门没关,外面的冷风嗖的一下子就钻了进来,我疼得再也支持不住,顿时窝在地上扭曲着身体蜷成一团。朦胧中我感到下身一阵一阵地生疼,一股凉凉地冷意朝下往上慢慢窜升起来。我慢慢把手放进两腿间,拿出来一看,上面满是鲜血。

    我向床头慢慢爬去,努力地挣扎着拿下电话,给杨错打电话关机,又给高小三打了一个电话,等听见他在里边大呼小叫后,再也支撑不住,下面的剧痛越来越强烈,感觉那种能钻进心尖的疼顺着神经一寸一寸地侵蚀着我的没一块肌肤,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朝后摔在地上。

    黑暗里我看见墙上照框中林艺的笑容越来越清晰,正穿着纯洁无暇的婚纱,亲密地挽着我的胳膊,在幸福中笑意盈盈。想起她现在或许正在远方孤单地睡着,哀怨无限地思念着我,我胸口一下子滚烫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终于没能憋出,最后奔涌而出,和着鲜血流满了一身。

    天色已经渐渐发亮,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子已经早起,站在阳台上放起了崔健的《寂寞像一团火》:

    我的心 在呼唤 夕阳已经沉落,夕阳中 你远去 拖着长长的身影,

    喂 请别拦着我 我什么都不说,也许这就是生活 失去一切才是欢乐,要说的话太多 还不如相对沉默,我的心已不再呼唤,它随太阳一起沉落,夕阳中我也远去,拖着弯弯曲曲的身影

    喂 请别拦着我 我什么都不想说……

    第三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 章 目 录 下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