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少女之当我孤身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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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少女之当我孤身沉-第2部分
    说完,她的目光转向恭顺,对头看向阎魔爱:“小姐,该怎么办?”

    “去地狱找到千胁穗波……别让‘他’发现。”阎魔爱低声叮嘱,骨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转身融入了黑暗中。

    “他是谁?”浅见修介疑惑地问。

    “这与你无关。”阎魔爱淡淡地回了一句,将视线又投回到那本《真实的地狱少女》。只是,她的目光落在“柴田一”三个字上后就再也没有离开。

    也不知道鸫怎么样了,还真有些想她呢。

    ===

    许久不见,千胁穗波愈见清瘦了,脸颊两侧已经开始陷了下去,下巴也愈发尖短。据说她在地狱又遇到了曾经被她流放的丈夫,虽然她的丈夫依旧死性不改,但在地狱也不敢动手动脚的,只是地狱实在是个纷扰的地方,即便静止不动也会觉得惊魂不定。

    阎魔爱偏过头看了一眼骨女,骨女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打了个响指,千胁穗波便成了她前世的那副模样——战国公主。浅见修介望着她们俩无声间的默契交流,正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和阎魔爱达到如此状态,却听见一侧阎魔爱低声的提醒:“她的时间不多,我们要快。”

    声音里有种不容置喙的味道。

    浅见修介愣愣地点了点头,拉开了关得严实的推拉门。门发出沉闷的曳响,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菊川涉的房间在他们对面,却没有亮灯。此时虽然天色已沉,但还不是熄灯的点。浅见修介回头看向阎魔爱,从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味——

    菊川涉不在房间。

    长长的走廊空荡荡的,穿着软底拖鞋走在上面似乎都能落下声响。他们没有开灯,浅见修介提着十字架走在前面,或许是供给了两个魂灵的力量,提灯的光亮明显不如初见时的鲜亮。浅见修介低声问提灯:“植草,你的消息可靠吗?”

    植草遥步伸了个懒腰:“当然,浅见君,我可是在牛顿像里藏了一年的。什么传言没听过?”

    浅见修介闻言抚额,心里一凉,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凄哀:“你就这么草率地把传言当真了?”

    “你管这个叫草率?”植草遥步登时翻脸,“所以我的草率让找到了人帮助,所以我的草率让我拜托到了地狱少女,所以我的草率让我知道了菊川那个混蛋住在这里?”

    “如果你管占据我的身体叫做帮助的话。”倍赏美纪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如果不是还要举着提灯,浅见修介都想双手抱头了,倍赏美纪这句神吐槽简直预示着新一轮吵架的开始。在植草遥步想好怎么回击之前,他停下脚步,冷冷地开口:“再吵我就把你们两个都从提灯里丢出去。”

    声音不大,却说一不二。原本能够想好应对词的倍赏美纪也因为这个原本嘻哈的人瞬间的严肃而被惊得忘了词,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连带他身后的阎魔爱也放慢了脚步。

    “还等什么呢,走吧。”

    从他身侧绕过时,阎魔爱轻轻地说着,没有丝毫介入这场未遂纷争的意思。直等到阎魔爱已经走到楼梯口,浅见修介才反应过来,快步追上,身后已泛起一片泠泠冷汗。

    =题外话======

    千胁穗波和一目连的纠葛在《地狱少女(二笼)》第17集。

    §灵魂反身§第七章 三盏明灯

    没有灯光的菊川宅笼罩在一片夜的静寂里,厚厚的波西米亚的羊绒地毯遮掩住了来自地下室的最后一点光亮。本觉得这张地毯在传统和式屋子里略显突兀,现在想来竟是正好。

    掀开地毯,没有想象中扬起的尘埃,这使得他们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点点的光路从地下室入口的缝隙边上倾泻,浅见修介想拉开那看似薄薄一层的木板,却见阎魔爱拦下了他。

    “是一目连的气息。”她淡淡地说,瞥了眼在一旁已经准备好的骨女,她右手食指中指间夹着火焰缠绕的飞刀,准确无误地连发落在木板上。明明只是简单的小刀扎落,却掀起巨大的震动。木板在一瞬间碎裂开,惊起碎裂的木屑,飞旋地扎向他们。浅见修介提灯直指,微黄的提灯光落在木屑上,似是毫无竞争力的灯光细密地包裹住木屑,木屑在一瞬间被融得毫无踪影。

    一目连为祭品设下的门禁破时惊起的罡风也在这瞬间停了下来,浅见修介满意地理了理自己被罡气惊乱的发型,绅士地俯身:“女士们,请——”

    之前的点点光芒只是门禁之光,如今门禁已破,地下室便被一片黑暗遮盖,伸手不见五指。骨女浅浅地扫了眼,有些不满地低声吐槽:“你提着灯,难道不该走前面?”

    嘴上这么说着,骨女却冲着他莞尔而笑,显然是很满意浅见修介对她的称呼。她原本就魅惑的脸庞被这一笑染上些许纯情,仿佛如一朵展开在夜间的曼陀罗,散发着动人却危险的味道。

    浅见修介只是提着灯微笑回应:“嗯,说的也是。”

    说着,他便要跳进那看似深不见底的地下室。动身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阎魔爱,似是在期待着什么。阎魔爱没有骨女这么多花哨的动作,微微点头算是应了浅见修介。浅见修介却被这表达友好的礼貌动作给激励到了,他纵身一跃落入无边的黑暗,只有昏黄的提灯在黑暗中洇开一朵绝美的花。

    “怎么样?”骨女在上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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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浅见修介的声音很快传了上来,“离菊川涉所在的地方还有很长的一段走廊要走,小心点应该不会出事。”

    “那就好……哎,小姐,你没事吧?”骨女的声音突然急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小姐晕倒了。”

    阎魔爱就这悄无声息地倒在她的面前,骨女一时有些手足无粗。

    “把她带下来给我看看。”

    等千胁穗波稳稳地落在地面上,骨女才抱着阎魔爱轻巧地落在了浅见修介面前,阎魔爱苍白的面容上褪去了仅有的血色。浅见修介示意骨女将她放平,将提灯重新收回成十字架,在阎魔爱的额前、双肩轻轻地比划了两下,看到阎魔爱缓缓睁开眼睛,这才开口:“这里就是阵法所在地。”

    “嗯?”

    “让一目连现形的阵法。”浅见修介一边说着向前踱了几步,“为专门对抗没有肉体的灵体而设立的阵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骨女应该埋在与这个位置正对的地方——也就是正对我们房间的地下。”

    “哎,是。”骨女支起下颚想着,“轮入道说那里奇怪的力量最弱。”

    “没错,所以你没事,爱出事了。”浅见修介又重新立起提灯,“力量最弱的地方其实是阵眼,骨女已经和阵法融为一体所以没事。而我刚才燃起了爱额前和双肩处熄灭的三盏灯,暂时将她伪装成|人类以骗过这阵法。”

    他的提灯在他的手中沉沉地晃荡着,仿佛极为沉重一般,熟悉的光芒让阎魔爱倍觉温暖。

    这是什么时候就不曾有过的感觉了呢……

    阎魔爱缓缓地抬起头:“谢谢。”

    她说,又补上两个字:“修介。”

    “没事。”浅见修介缓缓转身,“之后路,将更难走。”

    阎魔爱看着他提着灯的背影,不知为何想到通往地狱的忘川——孟河花灯飘满的季节里,每当夜幕降临就是这般情景:苍茫暗中点点微光,是修罗地狱中唯一的光亮。

    这一幕在她的记忆中存在了很久很久,即便是忘川之水,最终也没能消去。

    黑暗很浓,浓得灯光散不开。阎魔爱跟在他的身后看不见前方任何事物,只能瞥见灯光落下照亮的脚尖。

    他的脚尖。

    突然,浅见修介的灯光一抖,整个人便矮了下来。他的闷哼散在静境里,和鲜血滴落在地面上的声响交融在一起。他面前的刀光一闪,一把锋利的日本刀就这么出现在他们面前。四围一下子亮了起来,衬得浅见修介的灯光微不足道。浅见修介抱着受伤的右肩,鲜血透过指缝流下似是没有停止的时候。

    “真是不知死活的一群……该怎么称呼你们呢?”菊川涉握着日本刀指着浅见修介的鼻尖,“成天和这些呆在一起,也不怕被吸干了阳气。”

    浅见修介看着他,目光冷淡:“这就是你的祭坛?”

    “算还有些见识。”菊川涉讥讽地说道,“知道还来,就是不知死活了。也好,我这把刀也确实需要一个人的鲜血来完成最后的献祭仪式。”

    手起刀落,骨女飞刀一把挡住,却只听得“叮”的一声响飞刀四散转而飞向骨女。骨女连忙化开飞刀,却又听得一声巨响。浅见修介用提灯柄硬生生地拦下了菊川涉犀利的刀风,看似一折就断的提杆此刻却不知由什么材质构成,饶是善于劈刺的日本刀也劈不断。

    “放弃吧。”菊川涉咬着牙,将所有力气都集中到手中的刀上,“你抵挡不了多久的。”

    “我不会的。”浅见修介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你试试看,看我会不会放弃。”

    眸光里闪过的坚韧微微触碰到日本刀的灵魂,刀身微微一震,传到菊川涉的手腕上却是不小的震颤。

    “想起来吧,一目连。”

    阎魔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的情感起伏,却让迷失的魂灵感觉到了召唤,日本刀的震颤越来越剧烈,饶是菊川涉紧紧地握着刀柄也无法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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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川涉怒火中烧,将刀高举,对着浅见修介就是直直地劈了下去……

    §灵魂反身§第八章 亦不后悔

    “啪。”

    菊川涉愣住了,浅见修介也愣住了。

    千胁穗波看似毫无缚鸡之力的双手紧紧地夹住了菊川涉的迎面的刀锋,室町时代的和服在她身上八口振,绮丽的纹饰在她双臂的微微抖动下晃耀了菊川涉的眼。她屈膝跪着,喃喃低语着:“恢复过来吧……”

    日本刀的震动越来越明显,菊川涉被刀一把震开,他看着脱离他掌控的日本刀温顺地停留在千胁穗波掌间,怒不可遏的面庞上写满了惊愕。

    “就凭你还想掀起什么大浪吗?”菊川涉愤怒地吼道,面容狰狞。他用力拔刀,刀却似陷在石缝中一样,纹丝不动。菊川涉愕然松手,想要伸手制住千胁穗波的手腕,千胁穗波却灵巧地避开,手腕反转,刀身脱手飞开,千胁穗波回头看着刀身在半空中划开一道狭长的弧光,最终稳稳地落在阎魔爱手中。

    千胁穗波带着虚弱的微笑,身形渐渐消失在阎魔爱赞许的目光中……

    “还记得吗?”阎魔爱偏头看向手中的日本刀,朱唇轻启,“你想找的东西……”

    日本刀的刀锋泛起冰蓝色的光,一如多年前阎魔爱将它拔出石缝的模样。曾经沾满鲜血的付丧神,经历上百年的洗礼,最终成了如今朝夕相伴的——

    亲人。

    “抱歉,小姐。”

    “你该向我道歉。”看到一目连的外套上还沾染的斑斑血迹,浅见修介捂着肩膀不满地扁扁嘴。尤其是看到一目连还握住阎魔爱的手,一副等待圣母救赎的模样就让他窝火。

    “你还是盯着你的敌人的好。”一目连指了指前方本想引开浅见修介的目光,却惊讶地看到站在菊川涉身后的轮入道,“你……”

    轮入道呵呵地笑着,摘下戴在头顶的草帽:“来得还算及时吧。”

    身边是身影矮矮的山童,虽然带着心事,但也是充满干劲的模样。

    “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骨女从阎魔爱身后走来。

    “你……你们,要做什么!”菊川涉看着四藁聚齐,长久以来一直在心底翻腾的恐惧终于一下子涌上心头。浅见修介早已避开,但见骨女落了披着的画皮,森森白骨直指他的心口,仿佛一下就能挖出他的心脏。

    天花板上睁开巨眼,森冷的目光直穿他的内心。

    轮入道只是笑着,却笑得叫人脊背发凉。山童低下头喃喃自语,明明声音低得听不清明,入了菊川涉耳却是一长串的姓名——那些被他夺走受命的少女的姓名,有些的冤魂还久久地飘荡在菊川宅外,以至于他不得不每夜借助阵法驱魂。

    他这么想着,眼前真的就出现了那些少女的身影,所有人都是同样的姿势——伸长手臂,十指抓心,生生地向他索命。他终于支持不住,一把跪在地上,抱着头。阎魔爱缓缓地从亡灵身影中走出,四百年来从未断过的台词有一次响起:“迷失于黑暗中的可悲身影……”

    菊川涉被亡灵团团围住,嗡嗡咋咋的声响不绝于耳,但这是他自己的事了。

    “伤害、蔑视他人……沉溺于罪恶的孽魂。”阎魔爱已经取下隐藏的美瞳,一双红眸冷冷地看着蜷缩在一团的人影,这个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几岁的可怜人就是以这样的姿势结束他可悲的一生。

    “想死一次吗?”阎魔爱右手摊开,腕上的佛珠碰出隐隐的声响,如是今生。黑底和服上的花朵洇开,伴随着她的声音化成忘川之上的船只,“我来为你指路——”

    一叶扁舟浮荡,骨女从背后揽住惊魂未定的菊川涉,如泣如诉的地狱从未结束,在地狱的入口回旋——

    “此怨此恨,流向地狱。”

    ===

    植草遥步在自己的房间醒来。

    昨晚她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着实把她的父母给惊到了,他俩一个劲地拍打着她的脸颊,丝毫不相信失踪了一年多的女儿还能回到家。植草遥步只是解释说她是被一个拐卖的集团绑架了,到昨天才被解救,是警方送她回家的。

    不过因为头目还逍遥法外,警方又在秘密调查,媒体不能进行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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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气讲完这些,她叹了口气,撒娇的口吻说道:“我饿了。”

    她的父母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听到她的要求就兴冲冲地为她准备宵夜去了。

    简单地吃过后她便沉沉地入睡了,直到今早一觉自然醒。

    这些日子里恐惧仿佛都成了一场噩梦,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一如她进入“地狱通信”后的第二天清晨。

    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她缓缓地脱去睡裙,床边的衣柜的穿衣镜上映出了她的身形,胸口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曾经不曾有过的黑色印记——

    契约之印。

    如业火般的图案刺痛了她的眼,泪水瞬间涌了出来,心口是隐隐的疼。

    “你的灵魂亦将坠入地狱……”

    阎魔爱的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畔,翻滚的回忆如剥开的洋葱瓣,激得她泪流不止。

    但她很努力地拭干了。

    抬起头,迎着清明的日光,她在心里默默地回应阎魔爱——

    地狱少女,你且听着。

    即便如此,我亦不后悔。

    ===

    同样醒来的还有倍赏美纪。

    但她却没有植草遥步那份平静。

    她的母亲站在她的面前,身上还带着做早餐留下的油香,一副三堂会审的口气问她:“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男生是谁?”

    “男生?”倍赏美纪歪过头,像是在仔细回忆一般,“好像是小学时候班里某个成绩平平貌不惊人的男生吧,要不是昨天,我可能还想不起他的名字。”

    “那样也叫貌不惊人的话……算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说,早餐准备好了。”她的母亲小声嘀咕着离开了,倍赏美纪一边应着一边打开了电脑。

    “你要记得,我的报偿是灯油。”

    浅见君的名字怎么能忘呢。

    倍赏美纪抿唇而笑,她想起那天晚上她敲响命运钟声时亮起的点点微光,仿佛是她绝望人生中最后一抹色彩。

    比起下地狱,这个报偿真是再廉价没有了。

    即便,灯油价格不低呢。

    §灵魂反身§ 第九章 灵魂座钟

    地狱入口,忘川往年不变地缓缓流淌向无尽的冥界。骨女抱肩而立,迎着清凉的河风,远远便瞧见一目连低着头走来。

    “一目连,小姐当时到底和你说了什么?”骨女困惑地喊住一目连,“为什么你一下子就复原了?”

    “没什么。”一目连抬起头,“只是第一次见面时说过话而已。”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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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骨女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一目连将视线投向更远的彼方,那里星火点点,从不熄灭。

    就像骨女最终放下了清儿,在千胁穗波被送往地狱后,我也就释然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便千胁穗波跪在我面前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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