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皇子李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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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皇子李恪-第5部分
    然命贱,但婢子就这一个姐姐,誓要为姐姐报仇,婢子——”

    窦二娘这时候又泣不成声了,张吾生听到这里,连忙大声插嘴道:“贼人就是那吴家父子,二娘报仇没的成,还被官府抓去,幸好俺顺便救了出来,俺答应了要为二娘报仇,杀了那吴贼一家!”

    “唔——不是的,都是婢子惹起的,大王是被婢子迫去的。”窦二娘急着争辩。

    “一人做事一人当,老贼一家五口都是俺杀的,二娘,你出去,不要再说了。”

    窦二娘掩面哭泣,坐倒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曹婆婆已经走上前来扶起了窦二娘,老泪纵横,满面辛酸,周围的男女老少看向窦二娘的眼神都有些哀伤,李恪不明白众人为何有这样大的反应,只能猜想这些人都有着类似悲苦的经历,与窦二娘同病相怜。

    张吾生扬起脸来又说道:“俺就是为了一娘和二娘报仇,小娃娃你就看着办吧,俺就不信一娘和二娘的命贱。”

    李恪站起身来,走到张吾生面前,郑重的说道:“不错!”

    第二十章 故人之后

    “不错,人命焉有贵贱?”

    张吾生张大了嘴巴看着李恪,不光是他,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李恪,李恪这句话说的太惊世骇俗了。

    唐初时候,官府对户籍管理的极其严格,大唐开国不过十多年,刚刚经历隋末那段群雄争锋的动荡时期,李家最后得了天下,自然把那些豪杰的亲戚族人罚作奴婢,连同获罪官员的妻女,这些人就是所谓的官奴,由于规模庞大,官府还有专门的机构来管理这些奴婢,窦二娘所说的曲阜教乐坊就是其中之一,这还是好的,教乐坊只是教习吹拉弹唱,以供酬娱乐之需,奴婢只是卖唱不卖身的乐妓。官奴没有独立的户口,属于贱籍,而且子孙后代,永无翻身之日,若是有人赎身,也只能为奴仆,不得与良人通婚,否者,大唐律伺候。

    唐朝本就有蓄奴之风,奴婢的地位十分卑贱,都系主人的私有财产,生死都由主人发落,就是杀了别家的奴婢,也只要赔些钱就可以了事,这时候的奴婢也后世与主人有雇佣关系的奴婢有本质区别,在法律上是不受任何保护的。

    窦一娘既然为吴员外的奴婢,就是被害了性命,官府也不能拿吴员外家怎么样,李恪当然知道些大唐律法,他说出“人命焉有贵贱”这话完全是出于一个后世人的思维。李恪不顾众人疑惑的眼神,过来扶起那窦一娘,安慰道:“没想到你是这样重情重义的女子,你也不要担心,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不会把张大哥怎么样的,这件事就此一笔勾销了。”

    窦二娘喜极而泣,免不得又对李恪千恩万谢,那张吾生反而不耐烦道:“本该这样!”

    李恪歉意的看着齐善行道:“小子多事了,望齐老不要见怪。”

    “哪里,以后还要大人多担待,吾生,还不给大人陪个不是?”

    张吾生虽然不愿,也不好违了齐老的话,再说他对刚才的话多少也有些感触,于是他对李恪一抱拳道:“某家这里谢了。”

    风波既平,整个聚义大厅人山人海的,齐善行遣散众人,那个窦二娘还不放心,深深看了张吾生一眼,张吾生和曹婆婆又是好言抚慰一番,最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这时候,厅中只剩下李恪秦怀瑾一行人,还有就是齐善行和张吾生了。

    齐善行吩咐再上了茶水,发问道:“都督大人还有什么打算?”

    “也没什么了,这里的风景还真不错,我先住上几日再说,等齐州方面来人了,还请张大哥随我往兖州城去一趟。”李恪已经让魏全派人回齐州报信,过几天宇文绪肯定要派人过来接收这个山寨,以便把这里的人都录入齐州的户籍,这些黑户终于可以安家落户了,像窦二娘这样的官奴也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这是好事,李恪乐得帮忙。

    “大人还真是有闲情啊。”

    “那是,平日里我都快闷死了,在这里还有一大帮人陪我喝酒,是吧,张大哥?”

    张吾生正呆呆的看着李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听了这话反应过来,粗声说道:“你小娃娃想喝酒不是,俺那日回来的路上正好劫了十几坛好酒,小娃娃想喝多少都行,俺奉陪到底。”

    李恪不禁汗颜,拿打劫来的酒招待客人,还真是强盗本色啊,秦怀瑾身后的两个小丫鬟都忍不住轻咬贝齿偷偷笑了起来。齐善行怕张吾生又说出什么混账话了,吩咐他下去安排酒宴,招待李恪一行人。

    李恪又介绍裴皓和罗隐给齐善行认识,两人都敬重齐善行大仁大义,都对其执晚辈礼,当李恪要介绍秦怀瑾的时候,才想起来秦怀瑾已经通过了姓名,于是自己与秦怀瑾打了声招呼,又继续说道:“这位是秦用大哥,别看他年轻,他现在已经是玄甲军果毅都尉。”

    “玄甲军?”齐善行自言自语了一声,看李恪没有在意这才放心。

    因为之前齐善行辱没了秦琼,秦怀瑾和秦用只是看着李恪的面子才以礼相待,不过两人都是奇怪,秦用长年都在外带兵,李恪没见过一面,何以他的底细李恪知道的一清二楚,须不知李恪自小就崇拜军旅之事,秦用活捉过颉利可汗,可以说是李恪心目中的偶像,李恪自然对他的事情特别关心。

    李恪看到秦怀瑾与罗隐嘀嘀咕咕的,于是想攀谈几句,就说道:“齐老不要介意,我与秦郎也是在路上遇到的,秦郎,这趟来齐州有什么事吗?”在长安的时候他就是这么称呼的,出没小店酒肆,秦怀瑾也唤李恪为“三郎”。

    秦怀瑾看了看罗隐,说道:“怀瑾是接罗伯母到洛阳祭奠罗伯父。”他说的应该是罗隐的爹娘,李恪也知道罗隐的娘亲就在历城,只是没有见过,罗隐是远近闻名的孝子,他干了多年的齐州司马,兢兢业业,朝廷多次提拔他到长安去任职,他都以母亲在不远游为借口推辞了。

    “原来罗大哥与秦郎认识啊,罗大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李恪责怪道。

    罗隐的脸色有些红,连忙陪了不是,这不能怪他,李恪也没问过他这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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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皓像是知道内情,对李恪耳语了几句。

    李恪听了一惊道:“罗大哥的父亲是先郯国公?”

    第二十一章 对饮长谈

    故郯国公罗士信,历城人士,与秦琼同乡,经历也差不多,最后都降唐了,随李世民东征王世充的时候,百战百胜,战功赫赫,被授绛州总管,封郯国公,而当时他才不过二十多岁,数遍大唐开国的武将,除了他还有哪个是单单凭着军功获得国公的爵位?可惜天妒英才,武德末年,刘黑闼造反,罗士信所部被围,城破被俘而死,归葬于北邙山。

    李恪吃惊不小,没想到这个与自己要好的罗大哥会是罗士信的儿子,同时他又有些疑惑,罗士信死后留下了国公的爵位,罗隐为何不世袭为郯国公?厅中还有一人与李恪一样吃惊,就是齐善行,他本是静静的听李恪他们叙旧,得知罗隐的身份不禁原来如此的“哦”了一声。

    李恪回首问道:“齐老想必与故郯国公相识?”

    齐善行笑着回道:“不错,确是老夫故人,罗家士信,端的是好儿郎!”

    李恪已经见怪不怪了,齐善行认识秦琼,八成就认识罗士信,他现在对齐善行的身份非常感兴趣,但还是强自忍住了,而是去追问罗隐的事情。罗隐不善说话,这时候成了众人的焦点,被李恪问的手足无措,只好起身给齐善行行礼道:“没想到齐老是先父的故人,某家今天多有得罪。”

    “不必多礼,果然是将门虎子,今世孟贲于地下也可欣慰矣。”齐善行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合时机的看了看秦怀瑾,秦怀瑾当然知道其中缘由,不免闹了个大红脸。

    众人都相识了,又长谈一番,齐善行把寨子里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李恪,李恪这才知道整个山寨里有一千多口人,除了老弱妇孺,还有五百多人,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泰山大盗。李恪顺便询问了几个强盗的头头,让他们考虑一下参加官兵的事情,这些强盗都没什么见识,听说可以吃皇粮,多数都答应下来,李恪可不放心有人在外面过活,这些人的盗性还没有除,说不定哪天又占了山头重抄旧业了。但这时候问题来了,齐州都督府辖下的官兵只有一千来人,顶多还能安排进一两百人,其他人该如何处置?巧的是秦用所在的玄甲军正要招募士兵,秦用看这些强盗都是好汉,就准备挑一些人带到太原去,玄甲军是大唐最精锐之师,军饷是很可观的,不由这些强盗不答应。

    不觉中天色暗淡下来,已经是黄昏了,李恪一行人今晚就要借宿这个山寨了,齐善行早已备下丰盛的酒宴招待他们,酒席间李恪又与张吾生拼起酒来,当然,李恪完胜。

    天高云淡,月明星繁,远处群山环绕,雾气苍苍,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李恪刚从茅房出来,从走廊经过,发现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山寨,于是独依栏杆,欣赏起风景来,不觉间发现不远的石桌边有人影在晃动,于是走上前去。

    “是李公子么?”那个人说话了,是齐善行老先生的声音,只有李恪身着紫袍,他很容易分辨出来。

    “原来是齐老,这么晚了齐老还有兴致在这里饮酒?小子也来讨几杯酒喝,不介意吧?”李恪已经闻到一阵阵的酒香。

    “哪里?李公子海量,老夫真是自愧不如啊。”说完齐善行就为李恪斟了一杯酒,对李恪道了一声“请”。

    李恪躬身谢礼,陪坐在石桌对面,看着面前已经准备好的酒盏,心里觉得怪怪的,他现在也没有喝酒的兴致,与齐善行聊聊就可,于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问道:“齐老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李恪还以为齐善行为招安的事情担心,于是宽慰道:“齐老大可不必为此事伤神,我既然敢留在这里,就是说已经相信你们的诚意,我自然也会以诚意向报。”

    齐善行笑了笑道:“殿下快言快语,老夫这里谢过了,但是,殿下就这么信的过老夫?老夫也知道殿下你的身份,只要把你留在这里,外面的官兵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贸然进攻,殿下觉得是吗?”

    齐善行转刻间变了称呼,李恪也没在意,只是说道:“能教出张大哥这么实诚的人来,齐老的信诺我敢打保票。”

    “是吗?”齐善行呵呵笑了起来,然后轻叹一口气,声音有些沧桑道:“人心难测啊,就是亲如兄弟也有拔刀相向的时候,岂能相信人的一言之诺?殿下还是要留个心眼为好,否则肯定要吃大亏的,殿下身边的那个文纪倒是心思缜密,他想的都是万全之策,绝不会错的,殿下还要多听他的。”

    李恪恭敬的受教,同时蛮佩服齐老的眼光的,席间只不过与文纪先生说了几句话就知道了他的大才。

    看到李恪欣喜的表情,齐善行只能无奈的看向群山的远处,问道:“老夫与秦琼、罗士信都是老相识了,殿下就不想知道老夫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确实有点想,但现在看来已经没必要了,我们双方都拿出了诚意,自然会将该说的都说了,那些不该说的,就算了吧。”李恪卖个关子,其实在他已经心有成竹了,也没必要掩饰。

    “哦?”齐善行看向李恪,意在询问。

    李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山寨里的弟兄都是好汉啊,窦大牛,窦二虎,窦见山,窦川,哦,那个窦二娘也是姓窦的,齐老与姓窦的倒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呀。”

    “看来殿下是早已经明白了,老夫要再谢过殿下,看来老夫这双老眼还是明了的。”

    李恪笑道:“齐老也未免太轻信我了吧?”

    “彼此。”

    两人不觉相视而笑。

    笑过之后,齐善行站起身,又给李恪斟了一杯,说道:“自此后,汉子们都出去了,只剩下老弱妇孺,这张家寨的事情就要多麻烦殿下了。”张家寨是李恪给这里取的名字,以便纳入齐州的行政区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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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自然!”李恪满口答应下来,他浑然没有听出其他的意味,忽然想起什么来,说道:“我会把吾生大哥安排在齐州的,以便照应这里。”

    “不,不,老朽想说的就是这个,山寨的事情只要殿下在周围的州县打声招呼就应该没事了,吾生,老夫打算让他以后就跟着殿下了。”

    李恪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听齐善行又说道:“殿下也不要嫌他笨,他力气是有的,还有个优点,殿下也知道,就是实诚。”

    李恪应道:“是啊,我也蛮喜欢这一点的,像吾生大哥这样光明磊落,快意江湖的好汉子,现在真是少有。”

    “老夫是教徒无方,他自是实诚,可也容易惹事,老夫想要管教,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就麻烦殿下为他指指明路。”

    李恪想了一下也没觉得什么不好的,至少以后有喝酒的陪客了,还能当自己的保镖,于是应承了下来。

    齐善行似乎很满意,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本书出来,双手递给李恪道:“老夫没什么可以答谢殿下的,这些年老夫无所事事,就写了这本书来,也就是记录下早年的一些心得,殿下无事可以读读,还望殿下指证一下。”

    指证是不敢当的,李恪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天上会掉下个馅饼下来,看来装装深沉还是蛮有好处的嘛。这个齐善行可是武功高手,他写的书当然大有玄机,会不会是武功秘籍?看他那郑重的样子,有点像,世外高人要收关门弟子了,李恪忍不住想大吼几声:“我是主角!”

    深沉还是要装的,但李恪掩不住脸上的喜色,双手接过书来,不住的道谢,然后翻了翻书页,可惜借着月光看不清字迹。

    “时间也不早了,殿下也要休息了,老夫就此告辞。”

    李恪巴不得快些回房间看看书中的内容,见齐善行要离开,忙起身相送。

    齐善行走远后,李恪回头一看,只见石桌上那壶酒还在,觉得可惜了,于是一手把过酒壶,喝了一口,径直往自己的房间去了,顺便自顾自的吟道:“花间一壶酒啊,对饮成三人啊,举杯邀明月啊,对影成三人啊,月既不解饮啊,影徒随我身啊——”

    一阵风吹来,石桌旁边的花丛似乎动了动。

    第二十二章 校场比武

    一大清早,山寨的校场周围就欢声雷动,搅了不少人的清梦。只见一个身着紫袍,头戴束发紫金冠,手上拿着一把长弓的少年傲然的站在场中,这人就是李恪,他正在给这些强盗展示自己的神射技艺,不过奇的是,他的双眼是蒙上的,众人都屏声静气,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昨夜李恪三步并作一步的回了房间,拨亮蜡烛,准备彻夜拜读齐善行给的武功秘籍,看了第一页他就失望了,这哪是什么武功秘籍,不过讲怎么排兵布阵的,还有就是一些机关的制造方法,对这些李恪没什么兴趣,于是倒头就睡,一夜无梦。

    “小娃娃,你能看得见不?”张吾生扯着嗓子大喊道。

    “看不见!”李恪已经说的不耐烦了。

    “不行,俺还要检查一遍,别又被你小子给骗了。”张吾生走上前去,围着李恪转了好几个圈子,又把熊掌一样的大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突然,就出拳向李恪的脸上打来,拳头在李恪眼前一寸处生生停住,看李恪还是纹丝不动的模样,这才像吃了定心丸一样退了下去。

    “行了,你肯定看不见,你如果还能射中,俺就服你了,你叫俺叫你什么就叫什么。”

    原来是这样,李恪一大早起来就看到众强盗在校场里练武,不免手痒,就让侍卫取了弓箭来,对着箭靶自个射着,金子总会发光的,慢慢的,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又中了又中了”的喊声不绝于耳,李恪心里蛮滋润的,就不断的变着花样来射箭,什么侧身射,连珠射,三箭齐发,一箭三雕啊,一一都表演一番,真是如有天助,没有一箭落靶,众强盗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张吾生就不信邪,就说,你不是会射吗,闭着眼睛还能射的中吗?

    李恪爽快的答了一声:“没问题!”

    看到李恪嚣张的表情,张吾生的犟劲又上来了,于是他找来一块黑纱,亲自把李恪的双眼蒙了起来,还与李恪打赌,李恪如果射中了,他张吾生以后唯李恪马首是瞻,李恪以后就是他的老大了。李恪一想,正好,齐善行让你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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