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让她变成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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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让她变成坏女人-第4部分
    检查院提审。走吧。”女警官的话使梅子心里的希望完全破灭了。

    跟着女警官走在监狱的大院子里,梅子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在监狱大院的小路上。

    人生啊。真是不可预料,梅子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会有一天走到了监狱里,而且是以故意伤害罪入的狱。

    监狱的小路两边是小小的花园,花园里开满了各色美丽的花。如果这里不是监狱,如果梅子不是犯人,如果走在自己前面的不是警官而是安子,那该有多好啊!梅子遐想着,呆呆的站在原地,忘了自己置身何处。

    “你发什么呆啊。走不走了?”女警官回头发现梅子的反常举动,凶巴巴的说,“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管在外边你是什么,在这里你是犯人,要服从管教。知道吗?”

    梅子的泪又一次流了下来:人,一旦到了这里,就真的没一点自尊了吗?

    跟着女警官来到一个房间门前,梅子看到门上有个牌子,上边写着“提审室”三个大字。

    “进去吧。”女警官依然是凶巴巴的样子。梅子看了看她,有点胆怯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两边分别放着两把椅子,在桌子的一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不用问,就知道是提审梅子的检察院的人。

    “坐吧”检察官对梅子示意,让梅子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梅子双手戴着手铐,她欠了欠屁股,轻轻的坐了下来。

    “叫什么名字?”那个男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凶。

    “梅子。”

    “哦。梅子,你的家人已经知道了你的事,他们正在请律师为你辩解。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把事情经过说清楚。对方伤得并不是很严重,也就是个轻伤。如果能够调解的话,可以给你判个缓刑。所以,你要好好配合检察院调查,早一天把事情弄清楚了,你就可以早一天出去了。”

    梅子的泪“哗哗”的往下流:“我的家人已经知道了吗?我的父母他们不知道会有多伤心!我是个不孝的女儿!我对不起他们。”此时的梅子真想跪在爹妈面前,请求他们的原谅。我的父母,为了供我上学,他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啊。如今,我梅子到了该报答他们的年龄了,却又遭此惨祸,让年迈的父母为自己奔波。梅子啊梅子,你对得起谁呢?!

    梅子内心的悲痛被细心的检察官看在眼里:“你别急,还有个叫安子的人,是你表哥吧,他也在为你的事奔波。找对方调解。你放心,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好了,你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被检察院的人提审后,梅子就天天怀着期待的心情等着结果。可是,她哪里知道,这一等就是半年。可怜的梅子,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在那充满了恶臭和霉变气味的牢房里一呆就是半年的光景。半年时间啊,牢内牢外又会发生多少故事呢?

    第十五章

    慢慢的,梅子对监狱里的情况有所了解。那个三十多岁的叫燕子的女人是这个牢房的号长,牢房里的一切事务都由她来负责管理,吃饭,睡觉,干活,包括女人们之间的明争暗斗都是通过她向女警官汇报的。

    静下心来,梅子才好好打量着这个自己不知道要生活多长时间的地方:南北长东西窄的一间大屋子,靠东墙边是“床”,是女犯人们吃饭睡觉干活的“床”。其实,所谓的床就是一些木板对在一起组成的。房间里除了那样一个足够十个人并排睡在一起的特大号的床外,就是一条窄窄的通道,房间的最北边的角上是个公用的便池,无遮无拦的无声的呆在那个角落里,这让梅子感觉到很为难:怎么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下拉屎撒尿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是个“罪犯”呢!好在都是女人,将就着点吧。女人们每天就在这样一个大房间里演绎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外边还有一个稍微小一点的房间,不过是露天的,高高的围墙足有三米高,上边是密密的铁丝网,还有两个哨兵日夜看守。又厚又重的大铁门把这些犯了法的女人们牢牢的锁在里边,铁门的中间有一个小门,那个小门的大小在梅子看来有语文课本那么大。其实,说是小门,倒不如说是小孔更恰当。那个小孔平时都是锁着的,只有在吃饭时,会有人从外边“咣当”一声把门打开,然后就听见有人在外边嚷嚷着:“开饭了,开饭了”。这时,所有的女人们都会慌慌张张的拿起自己的小盆子一样的容器,拥挤在小孔边,等着从外边伸进来一个带柄的大勺子,往自己的碗里倒饭。

    其实,所谓的饭也就是一些可以填饱肚子的在外边是没人会吃的东西。梅子看见那些从小孔里倒进来的东西,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呕吐。见梅子坐着不动,燕子什么不没说,拿起梅子家人送进来的不绣钢的饭碗,给梅子接了一碗递过来:“梅子,吃吧。身体要紧。”

    梅子摇摇头,泪水再一次流下来:“燕子姐姐,我真的吃不下。我好想我的儿子。”

    “姐姐能够理解,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不吃饭,自己身体会垮下来不说,管教人员还会对你采取措施,到时间你后悔都来不及。”燕子来这里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对这里的事情比较清楚。

    “什么措施?很可怕吗?”梅子听着燕子的语气,看着他的表情,很是不解。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姐姐不会骗你的。吃吧啊。”燕子再一次把“饭”递给梅子。

    “怎么了?不想吃啊?那我可吃了。”那个十七岁的叫高新的女孩突然抢过饭,躲到一边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小新,你发什么疯?给我。”燕子想要去夺碗,被梅子拦住了。

    “燕子姐,让她吃吧,反正我也不饿。“

    “哎。这姑娘,可怜啊!不犯病时好好的,一旦疯起来那就不象个人了。”燕子叹息着说。

    “燕子姐,小新她是怎么了?”梅子其实并不想打听别人的事,自己的事都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可是,看她才十几岁的样子,正是鲜花含苞待放的年龄,怎么会进到这个鬼地方了呢?

    “哎,她呀,把她妈妈打死了。听说是用砖头把她妈妈的头都砸烂了。”燕子惋惜的说。梅子听得心惊胆战,怎么会?看那漂亮的脸蛋,看她那高挑的身材,看她那光滑细嫩的肌肤……我的天!她怎么可能会杀了自己的母亲?梅子仔细的看着高新,看她吃饭时那香甜的样子,梅子的心一阵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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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啊!

    夜幕降临了,梅子一直都是呆呆地坐着,她的心里一直在牵挂着儿子,不知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开始广播晚间新闻。”一个女高音的响起,把梅子吓了一跳,她忙探头往外看,只见高新高高的站在围墙边上的水池上,手里拿着一张破旧的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正在慷慨激昂的说着什么。

    “怎么了?燕子姐。”梅子不解的问道。

    “她呀,就这样。每天晚饭后总是要发一阵子疯,管教也没办法,就任由她胡闹了。”燕子平静的说完,倒头就睡。

    “在1998年的夏天,那时候我还是高中一年级的学生,我的班主任是个叫白严昌的臭男人……”高新的“演讲”在继续,梅子静静的听着,渐渐的明白了高新的犯罪历程。

    曾经的高新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在她上高一时,遇到了一场恋爱,纯情的女孩子狂热的爱上了一个初中时的男孩。只可惜,这场爱情只经历了短短的两个月,就如同肥皂泡一样破灭了。那个男孩子在父母的逼迫下和另一个女孩定了亲。

    “在那样一个寒冷的夜晚,我去他的家里找他,我想要回我曾经付出的爱和感情,可是,他躲在家里不肯出来见我……”高新的“演讲”依然在继续,“其实,我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只想最后一次见见我曾经深爱的人,毕竟,他是我的初恋……”

    梅子的心无端的疼了一下,她想起了自己的初恋,想起了那个叫辉的男孩。梅子的眼里含满了泪水。

    “我的老师,他刻薄的讽刺我,他当着所有同学的面,踢我的屁股,骂我是个不要脸的学生……”高新仍然在唱歌般的说着,她的声音很响很亮,梅子相信她的话一定会传的很远很远……

    “我的妈妈,她也骂我,比我的老师还要刻薄。我休学在家时的那些日子,她每天都在骂我,说我光吃饭不干活,骂我是个表子。你们谁见过这样的妈妈?谁见过?”高新突然痛哭起来,“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吗?”

    梅子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走过去,拉了拉高新的衣角:“下来吧,高新,别摔倒了。”

    “我恨她,她不是我的妈妈,她怎么会是我的妈妈呢?我把她打死了。我把她打死了。”高新从水池上下来,跪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悲痛的哭着。“梅子姐姐……”梅子的泪也流了下来,她一把抱住高新的肩头,把她拥入怀里。心里的痛在一阵阵加剧:是呀,都是她的错吗?是谁把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杀人犯的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象流水一样的逝去,梅子的心也一天天的变得冰冷,从上次的提审后,梅子的事就再也没有进展。现在的梅子已经不再抱任何幻想,每天只是机械的“工作”着——糊纸盒。牢房里的每个人除了娜娜可以不干活外,其他人都要在规定的时间里把规定的纸盒糊好,这是任务,必须完成。包括疯疯颠颠的高新也不例外,不过,高新的任务要小得多。听管教说,干活是怕这些犯人们太闲了会生事。

    刚开始梅子不明白为什么娜娜可以不干活,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管教怕她心理有压力,就没敢给她派活。还要燕子天天不眨眼的盯着她,生怕她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梅子算了算,来到这里已经又十二天了,自己的事究竟会是个怎么样的结果呢?梅子不愿想也不敢想,天开始有点热了,蚊子已经开始在牢房的某个角落“嗡嗡”的唱起歌来。梅子最讨厌蚊子,以前睡觉时,如果有一只蚊子在耳边飞舞,梅子就会睡不着,一定会起来把它拍死才肯罢休。可是,现在呢?偌大的牢房内,梅子对蚊子也是无能为力,只好任由它们在身边飞来飞去。突然见,梅子很羡慕这些蚊子,看它们多自由啊。可以飞进飞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梅子想起了那两句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是呀,自由是多么的可贵呀!此时的梅子是多么怀念在外边的日子啊!

    “梅子,你也睡不着吗?”很少说话的娜娜突然问躺在身边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梅子。

    “是呀。我最想念的是我的儿子。”梅子说着,眼前就浮现出儿子那可爱的笑脸,心里就一阵阵的疼。

    “梅子,我的时间也许不多了。”娜娜幽幽的说,大大眼睛在黑暗里无神的睁着,好象要看到遥远的天那边去。

    “娜娜姐,你别灰心,你不是已经申诉了吗?说不准高院会改判呢。”梅子从侧面知道,娜娜也是害死了人,一审判决死刑,她不服,向高院递了申诉材料。

    “没有用的,我是死定了,迟早的事。”娜娜幽幽的叹了口气,接着说,“你的事不大,你早晚是会出去的,我知道你是个有文化的人,我想把我的事给你说说,以后你出去了,有机会把我的事写成小说,告诉世人:不是每个犯人都是坏人。”

    “梅子使劲地点点头,她向娜娜身边挪了挪,仔细的看着她那张清秀的美丽的年轻的脸,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女子会在不知道哪天就消失了。

    “我的丈夫是个脾气暴躁的人,我跟他结婚没多久,他就为一件小事对我大打出手。后来,我就一直生活在他给我制造的阴影里。在那个家庭里,我没有一点地位,挨打对我来说成了家常便饭。我一直在努力,想要用我的真心换回他的人性;想用我的忍耐换来一个平静的家。可是,我想错了,他在我的忍让面前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把我的容忍视为软弱,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我。妹妹,你可以想象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娜娜的语气很平静,好象是在说一件和她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梅子忍不住拉住了娜娜的手,在四月的这样的一个夜晚,两个有着相同命运的女人,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娜娜姐,我可以想象得到你所受到的折磨,因为我和你有着相同的遭遇。”梅子感觉到娜娜的手冰冷冰冷的。

    “后来,我实在无法忍受那种非人的虐待,在被他痛打后,我哭着在他的饭里放了足够的老鼠药。你知道吗?梅子,看着他吃下那碗饭后,看着他痛苦的挣扎的样子,我很平静,我一直在想他对我的种种。他死了,我一点也不后悔。”娜娜依然是那样的平静,但是,梅子能从她手掌心里传来的轻微战抖感觉到她内心的恐惧。

    梅子靠近娜娜,挨着她的身体,感觉到她在微微的发抖。梅子厕身抱住了她:“娜娜姐。”梅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就只是那样紧紧的抱着她发抖的身体。

    “可是梅子,我真的不想死,我还年轻,难道我的生命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娜娜的泪滚落到梅子的脸上,又流到了梅子的嘴角,梅子感觉到那泪的苦涩。

    第十六章

    日子已经进入五月份了,天气渐渐地热了,蚊子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猖狂了。眼看着端午节快要到了,监狱里好象也准备给犯人们改善下生活了,节的气氛越来越浓了。可是,梅子的心却是越来越冷了。自从上次检察院提审至今,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了,怎么就一点音信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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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子机械的糊着纸盒,想念着自己的儿子,想念着自己的父母弟妹,想念着自己的安子。天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间是个头啊!

    “梅子,提审。”那个紧锁着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女警官站在门口冲梅子喊。

    梅子心里一跳:可能要放自己出去了。

    来到提审室,梅子看到的还是上次的那个检察官。

    “梅子,你的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对方经法医鉴定,结果是重伤。看来,你还得在这里等一段时间。”检察官的话好似晴天霹雳,一下子就把梅子击懵了。梅子呆呆的坐着,一句话也不会说了。

    “梅子,你把当时的过程再说一遍吧。”检察官的话把梅子的意识拉了回来。

    “可是,您上次来不是说对方受到的是轻伤吗?怎么又变成了重伤呢?”梅子的泪又一次流了下来,难道日夜煎熬等来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吗?梅子不信,不信!

    〃那没办法,法律上讲究的是证据。对方手里现在有个重伤的医学鉴定证明。所以,你现在就被对方以‘故意伤害致重伤罪‘起诉。”

    “那我会被怎样判刑?”梅子擦了擦眼泪,事已至此,哭有什么用呢?

    “如果对方只是轻伤,最多也就是个三年。可是,现在对方以重伤起诉你,如果判刑的话,是三到七年。”检察官的眼里充满了同情,“象你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一旦在监狱里呆上个十年八年的,那你的后半生就完了。”

    “难道,事情就没有缓解的办法了吗?”梅子急切的问。

    “有啊。如果对方同意调解,进行民事赔偿,可以不追究刑事责任,你就能出去了。”检察官的话重新燃起了梅子心中的希望。

    “那么该怎样调解啊?”梅子不解的问。

    “当然是通过你的家人和对方进行协商了。你别急,你的表哥安子一直在为你的事四下奔走,还有你的父母,都在给你操心了。”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梅子由衷的感谢眼前的这个人。

    怀着期盼的心情,梅子又开始了等待的日子。

    转眼又是十几天过去了,牢房里的人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有人进来了。始终不变的是梅子,燕子,娜娜和高新。高新每天晚上总是要高声“演讲”她那烂熟于胸的“血泪史”,娜娜则一天比一天沉默,梅子隐隐的感觉到娜娜好象是有什么心事。

    早上刚起来,梅子就感觉到牢房里的气氛有点不对,铁丝网的外边凭空多出来了几个站岗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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