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炽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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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炽恋-第3部分
    量起室内。

    “喂。”他这个人怎么这样?她又没允许他进来。

    “你怎么晓得我住这里?”

    “你对客人都是如此吗?连杯开水也没有。”他不答反喃喃抱怨。

    “我可没请你进来。”安美美用鼻子轻哼了声,转身进房,故意将他一个人丢在客厅。

    司徒青魁不介意地抿抿唇,拿起遥控器自己打开电视,边等她边打发时间,

    听见房外传来电视声响,安美美大皱其眉,不由得加快了收拾的动作。

    “没见过像他那么霸道又随便的人。”她忍不住嘀咕。

    三分钟后,她拉上旅行袋的拉链,然后脱掉了身上的t恤、短裤,换上一袭连身的墨绿色方领短洋装、随心拢了拢那头短发,脂粉未施地步出房间。

    司徒青魁瞧得出神,两颗眼珠子定在她那张素净的脸庞久久无法移开……

    平日在公司见到她,她多少会上点淡妆;但没想到除去那些化学物品点缀的她,竟会美得这般纯洁。那仿佛出自名师雕功极细致的五官、加上雪若凝脂的肌肤,此刻的她简直像个清纯的高中女生。

    继而将视线往下移……和她共事的这些日子,她总是一袭规矩的套装配上一双高跟鞋,极少加戴配饰的习惯令人对她朴素的本性一目了然;但今日她却一改作风不穿套装……这是因为他而做的小小改变吗?他有些陶陶然地想。

    “你看够了没?”安美美插腰问他。

    司徒青魁的瞳孔颜色倏然转深,直勾勾与她对视半晌,才以略带沙哑的嗓音回答:

    “恐怕永远都看不够。”

    安美美一怔,忙转开身子。

    “你到我家来做什么?等会在公司不就碰得着了?”

    “我们今天都不必到公司了,因为我临时决定不搭飞机。”

    “那——”

    “我们开车去。”

    “可是……”安美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已提起她的旅行袋,并伸手牵着她走。

    两人手心互相碰触的刹那,他们同时浑身一颤,接着眸光便不由自主地胶着在一起……

    那是一种很……很奇异的感觉。

    他与她同样都拥有过度的理智和冷静,没有太多表情的脸总令人误以为很难亲近;所以对于感情的事,总因为太过理智,往往更不敢轻易尝试。

    司徒青魁是第一次主动牵女孩子的手,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可以那么自然地伸出手去?而此刻由掌心传来的触感,他才发现’原来女性的手是那么娇小、柔软,仿佛力量大一些便可将之揉碎,一种男性的保护欲竟莫名地油然而生……

    至于安美美,她一向不喜欢与男性大过接近,跟男人手心相碰则是第一次;而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手比姐姐们大了许多,但这一刻,她才发觉原来男人的手掌比看挺来的更厚实、更温暖。不知怎地,这样的接触后然让她很有安全感,真是匪夷所思啊。

    彼此的眼底悄悄泄漏着心里的想法,但他们到底拥有比常人多一倍的理智,这样的气氛维持不到两分钟,安美美便率先抽回自己的手。

    “出……可以出发了吗?”她有些结巴,尽力在抚平内心的悸动。

    她抽回手后,司徒青魁的心闪过一丝怅然,挺后悔就这么松开她。

    再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大步迈出屋外;而安美美则将门反锁,跟随在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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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古屋位于东京西方三百三十六公里,是日本第四大都市,位于东京和京都之间,所以又有“中京”之称。

    名古屋为爱知县首邑,面积三百二十五平方公里,是日本中部地方的政治、文化、交通都市,亦为观光中心。往昔由神宫之门前街而发达,是德川氏六十二万人的领辖城邑;同时,它也是一个工业大城市,与东京及大阪鼎足而立,被视为全日本经济活动的心脏。

    司徒青魁和安美美打从坐进车内,便没再开过口;几个小时的车程,安美美只是无言地望着车窗外,而司徒青魁则专心地开车。

    驶进预订下榻的饭店停车场,熄了火后司徒青魁终于转头看着安美美。

    “不下车吗?”安美美无惧地迎向他的视线,并勾起一抹浅笑。

    良久,司徒青魁轻叹,才顺手将后座的行李提下车。

    checkin后,由服务员带领,他们分别住进相邻的两间房。

    司徒青魁赏给服务员小费后,行李还未动,便来到安美美的房间。

    “如何?满意这房间吗?”

    安美美也还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坐在大大的、柔软舒适的双人床上打量四周。

    “这间房不便宜吧?我们应该只需要单人床就行了。”

    “床大睡起来才舒服。”司徒青魁倚在墙上,双手抱胸,定定地望着她。

    他慑人的眸光似乎意味深远,即使安美美向来冷静,但面对这么强烈的注视,仍令她反射性地想避开。

    他们之间似乎不知不觉产生了一股磁场,像两块分开的磁铁,在偶然的机会下,因为时间对了、地点对了、方向对了而互相吸引;无论他们本身有多么想抗拒,但那紧密的契合感却难以再分离。

    安美美走到小冰箱取出两瓶冰矿泉水,递了一瓶给他。

    他摇摇头道:

    “我不渴。”

    安美美耸耸肩,不在意地往桌面一摆,迳自打开她那一瓶的瓶盖,就唇洒了一口,丝毫不在意这个举动在司徒青魁眼中是否显得不文雅。

    “坐了几小时的车,累了吧?”

    “我不累。倒是你,开了几小时的车,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另外,我们由搭机改为开车,时间上难免延误了些。关于今天的行程,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上司出差,秘书通常都会事先安排行程表和代为准备一些必要物品;然而对于这趟出差的内容她却一无所知,所以她才怀疑他是硬要她来,而非真的需要秘书。

    “今天的行程大概延到明天,所以现在的时间完全属于我们。”

    “可是……”为什么他老是独断独行?那她算什么?傀儡娃娃或跟屁虫?

    “你以前曾经到日本玩过吗?”他风马牛不对头地问了一句。

    “没有。”安美美不懂他脑子里究竟打什么主意。

    “那好。”司徒青魁咧嘴一笑。“待会我带你四处逛逛。”

    “董事长。”安美美按捺不住了。“我们到底是来工作还是来玩的?”

    司徒青魁一派轻松地回答:

    “工作不忘娱乐嘛。好了,你躺一下,一个小时后我再过来接你。”

    语毕,司徒青魁走了出去,并不忘带上门。

    安美美瞪着他离去的方向,疑窦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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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有些男人会仅着自己是上司的身分,借出差之名对同行的女性不轨;而男人得逞风流后一旦回公司,一切又回到原点。倘若随行女性自己心甘情愿倒是无妨,无辜的是那些并非自愿受辱的、勇敢些的,大不了工作一丢也要告上一状,但结果往往是可想。而知的自取其辱;至于不勇敢又必须保有工作的,则被权位压着,只敢怒而不敢言。

    之所以某些公司内部会藏污纳垢,实因上梁不正、下梁歪;但可以真正认清的,却又少得可怜。魔掌隐约在、危机随处有,人类欲望的无底洞、贪婪的丑陋面,使人心蒙上一层黑暗,真是可恨又可悲。

    但……司徒青魁是吗?他会是那种人吗?

    他那正气凛然、不严而威的外表,岂是假象而已?

    与他共事近一个月,他不近女色、冷漠自持的个性是众人皆知的;又或者唯有她这个初来乍到的新进人员被他给蒙骗了?

    思及此,安美美不禁摇头失笑。

    她想得太多了,她应该信任司徒青魁的为人……不,应该说她得信任自己的眼睛、耳朵,还有感觉。她是个人,她能看、能听、能感觉,她有判断是非善恶的能力;所以,她不该这样胡思乱想。纵使司徒青魁真正的为人有待商榷,但她也不能在这一刻因突如其来的一个疑问而立即否定他。

    释然地吐了口气,她顺势在床上躺了个“大”手型,决定以“静观其变”来回答脑子里的问号。

    一个小时后,司徒青魁果然准时来敲安美美门。

    安美美笑容可掬地为他开门,并无意让他入内。

    “去哪?”安美美拎起皮包顺口问。

    “让我猜猜你的喜好。”说完,司徒青魁转身向走道尽头的电梯移动。

    而安美美则跟在后头。

    抵达地下停车场,两人上了车,司徒青魁分秒也不浪费地就发动车子上路。

    ※※※

    名古屋市区内,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座高一八o公尺,酷似巴黎“艾菲尔”高塔的铁塔,它的雄伟壮观比起“东京塔”也不会逊色到哪。

    司徒青魁绕了一圈,并无梢作停留,便往城东方向驶去。

    其实日本最大的文化特色,应该就在于它的神社、大大小小的院寺特别多。每一间看来其实大同小异,但往往因为人文、地理的不同,它们的传说与兴盛程度也就随之有所差异。

    车子停在“德川美术馆”外,据闻馆内展示德川家传的刀剑、甲胄等约有万件之多,其中还有源氏物语的绘卷,现已被指定为国宝。

    司徒青魁一直以来对这些古文物很有兴趣、趁着今日他才得以开开眼界,只是不知……

    “美美,你听说过‘源氏物语’吗?”司徒青魁专注地问道。

    安美美有些讶异这四个字会由他口中吐出,但她仍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极了,看来我猜对了,而且我也为我们觅得了一项相同的喜好。”司徒青魁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安美美连带地也被他的雀跃所感染。事实上,当她知道正置身于一家美术馆时,她是既惊且喜的;惊讶的是司徒青魁竟会对这种场所有兴趣,太不可思议了。莫怪说人不可貌相,她实在很难将司徒青魁这商界鼎鼎有名的翘楚和这充满文艺气息的美术馆联想在一起;另外,她也喜于有机会见识到这套的“源氏物语”。只因她一直很想找机会亲自来瞧瞧,奈何总抽不出空;如今夙愿得偿,她心里涨满了深深的感动。

    他们肩并着肩,一同阅览日本著名“德川”姓氏所遗留下的不朽古物,脑中幻想着那个离他们极遥远的年代……

    足足参观了一个下午,步出馆外时,他们不约而同唏吁一声聊表内心激昂。

    “人类因为懂得创造历史而伟大。”安美美有感而发地喃了一句。

    司徒青魁默默无语,却丝毫不掩他也深有同感。

    “谢谢你带我来。”安美美衷心道。

    “我才该谢谢你,毕竟志同道合的知己难寻,而且我很高兴你没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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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美美听到未句,不解地眨了眨眼。

    “我猜你一定觉得以我的外表绝不可能喜欢这类东西的,对吧?”

    安美美笑脸微红,并没否认。

    “无所谓啦,我就是明白大家会这么想,所以才未表现出这方面的兴趣来;而目前你是唯一知道的……先声明,不许偷笑喔。”司徒青魁伸出食指佯装警告她。

    “怎么会?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况且我自己也很喜欢呀,坦白说、今天的我更欣赏你了;诚如你所言,志同道的知己难寻,现下要我去找个对‘源氏物语’这般了解的男人,恐怕打着灯笼都不见得找得到呢。”

    司徒青魁眼底霎时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情感,直直盯着她,牛晌才低喃道:

    “我知道你是特别的,一开始就是。”

    安美美听不习惯太过露骨的话语,低下头急忙转移话题:

    “肚子好像饿了耶,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好吗?”

    司徒青魁微微一笑,整个脸部线条都放松了。

    不急,这种感觉的问题强迫不得的。不过,他非常明白彼此心湖已在这时都激起涟漪,无法忽视了……

    “吃过怀石料理没?”他问。

    “没有。”不知怎地,她忽然觉得他的笑容好迷人。

    “那我带你去尝尝。”

    第五章

    手拈一炷香,大冢虹姬虔心地跪在亡弟的灵位前无声诉说着心里话……

    不是她不帮他报仇,而是在经过上次的围剿失利后,想必“山口”的戒备更是森严了。现下,她能做的便是使“大冢”的势力越加壮大及巩固;另外,关于他的确实死因,也得进一步仔细调查才行。

    而以司徒青魁的身分地位,是再适当不过的人选;有他那个公司当靠山,“大冢”如虎添翼,整个组织会更屹立不摇。

    所以弟弟,你在天之灵可要保佑司徒青魁能乖乖地加入我们……

    纸门霍地被拉开,打断了大冢虹姬的冥话。她眉一皱,冷冷道:

    “不是说过不上香的时候别来打扰我吗?”

    “大姐头。”

    一听是浩二的声音,大冢虹姬转过身来。

    “怎么了?”她知道若非紧急,浩二不会非得在这个时候来找她。

    “大姐头,刚刚线报传回,我们这次的交易失败了。”浩二神色沉重。

    “什么!?”大冢虹姬弹跳而起。“怎么会呢?咱们这次的行动不是布置严谨吗?为何条子会晓得?”

    浩二眉头打了好几个结,摇摇头道:

    “有人泄密,所以警方老早就守在四周等咱们行动了。大姐头,被警方捉走的人有二十多名,咱们这回损失非常惨重。”

    “该死!”大冢虹姬恨恨地重捶一下。“这神秘人究竟是谁?为何三番两次地陷害我?”

    “大冢”专营军火买卖,而“山口”则以毒品走私为主,在东京他们是势力相当的两大帮派。虽同为不法生意,可是大冢虹姬坚持所有人绝不许碰触毒品,且有意漂白,将组织企业化;奈何碍于生计而不敢贸然行动,因为要转型最起码也得有个靠山,失策时才不会一败涂地,也可惜缓冲期再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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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警方已盯了“大冢”许多年,但由于训练有素加上经验丰富,几乎没有一次交易是失败的;然而这次不同,这次有个神秘人躲在暗处存心找他们的碴。倘若不将此人揪出,“大冢”恐怕岌岌可危……

    “浩二,你去安抚一下被捉走那些人的家属,顺便计算一下损失。”大冢虹姬下令。

    因为训练有素,所以她不担心那些人会出卖“大冢”;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不能出面,只能衷心期盼警方不会多加刁难;损失这些人员她很心痛,但更令她痛恨的莫过于那位神秘客。

    而这个事件更加让她笃定她要司徒青魁和他公司的念头。

    “还有,浩二……”在他要退下之际,大冢虹姬唤道:“我前几天交代的一件事着手办了没?”

    “大姐头请放心,网子已经撒下,就等猎物上钩了。”浩二信心满满。

    “是吗?”大冢虹姬抿了抿唇道:“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不会教大姐头失望的。”

    “很好。”大冢虹姬赞扬地点点头。“没事了,去忙你的吧。”

    遣退浩二,她又转回灵位前。

    近来“大冢”祸不单行,而庆大的牺牲者就是她那英年早逝的弟弟……

    神秘人所制造出的谜团越扩越大,且招招冲着她来,让她对这一连串的事情也不禁起疑……三弟当真是“山口”所杀的吗?

    说起来他们两帮并无冲突之处,只有前阵子因为一个新建港口的归属问题,两方争执不下,后来才派三弟前去谈判。不料却一去不回……

    可是,“山口”真的是凶手吗?

    被这神秘人一搅和,看来不好好仔细调查一下是不行了。

    她要在最短时间内揪出他,她发誓。

    ※※※

    一早,饭店的morningcall响起,安美美埋在棉被下的身子有些挣扎。没办法,谁叫她们安家姐妹无一幸免地全遗传了母亲的赖床症,而且无药可救;不过她还算是姐妹中清醒能力较强的一个。

    眨了眨眼,她命令自己爬起来,而这个动作却足足花了她三分钟的时间。

    要强迫自己离开被窝的那一刻,总是非常非常痛苦的;一旦克服了,洗把脸后即可精神全振。

    才踏出浴室,门铃声便响起。

    安美美没多加猜测,第一个念头就如是司徒青魁。

    她并未立刻开门,反而慢条斯里地从衣橱里挑出一套鹅黄|色套装换上,颈间结了条淡青色丝,挤了些慕丝固定发型,戴上一对小巧的珍珠耳环,再点上口红后,她满意地望望镜中的自己——

    清新、俏丽,嗯,不错。

    她最感谢父母的地方就是他们遗传给她一副美丽容貌,不可讳言,人与人之间往往以容貌作为第一印象的评断;而丽质天生,即是在人际关系上的一件利器。毕竟事实证明师哥、美女比起一般姿色平庸之辈是好处多了些,至于内在的充实虽然重要,但若硬要说内在美比外在美重要,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而正因为她生得中上之姿,所以即使打扮简单,只要不落俗套,便显得赏心悦目了。

    距离门铃响大约过了十分钟,安美美才姗姗前来开门;果不其然,司徒青魁正神采奕奕地倚在门边。

    今天的他一袭青色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年轻的气息中又隐含着稳重的味道——令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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