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千面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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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千面娃-第1部分
    什么嘛,这臭小鬼还真是输不起!

    不过是赢了他一块玉,他竟锲而不舍的到处找她要怪只能怪他自己笨,拗著脾气打死不肯认输都说了他不可能赢,他还死缠著她玩捉鬼游戏愿赌就要服输,这么追著她跑算什么?

    厚!他还真小气耶,只是叫他一声小鬼他少爷立刻翻脸不认人,变脸功夫比她还高竿亏他自诩是出自名门正派的武林世家子弟却连一咪咪怜香惜玉的侠义情怀也没有见她冷得直打哆嗦,也不好心点当暖炉让她取暖枉费她拚老命从发马蚤妖女手中救回他一命……

    唉,就知道一旦碰面便是纠缠不清的开始瞧他深情款款告白,点名要她做他的亲亲老婆这下真是糟糕,不知道在捉鬼游戏里的“鬼”

    若是让人给逮住了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楔子

    相信是只要曾经当过孩子的人,都会知道一个叫做“捉鬼”的游戏。

    一个当鬼,一个捉鬼,以当鬼的躲起来被捉出,或该捉鬼的捉不着鬼来论断输赢。

    对乐无欢这年仅七岁,却出身于“武林第一世家”的天之骄子而言,无论是做什么,他都不能允许出现输的结局。

    就算一不小心输了,那么他也会拗着性子要求重新再来,就算那只不过是场游戏,他也非要得到个“胜”字才肯停手。

    会有如此拗气,除了本性之外,来自于长辈们的影响自是不可小看。

    他的爷爷乐求败,连任了三届武林盟主,并因此得到“武林第一世家”的封号;他的父亲乐仗义,让人封为“开封关云长”,意指其正气凛然、豪迈威武,以及他手上那把大刀,均可直追三国时代名将关羽的风范。

    乐家男人向来只会有赢家睥睨嘴脸,是以即便乐无欢目前才七岁,却已是决计受不了那种输了的感觉。

    即便那只是场游戏而已!

    就是因着这样的拗气,他才会一再地向眼前这位看来约莫大了他七、八岁的大姊姊提出挑战。

    一位陌生的,有着一头乌黑秀发,在脑袋两边端端正正打了两个捉髻,小脸蛋生得粉红莹润,肌肤水嫩得彷佛可以指出水来,脸上有一对深邃笑涡,以及一对可爱虎牙,一笑起来天地都会因之失色,一双大眼像两潭青青湖水,双眼皮、长长羽睫!杨柳似的细细腰杆,身上一袭小碎花衣裳,脚下一双三寸金莲鞋的大姊姊。

    “你再躲一回,我一定能够找着你!”小乐无欢再度提出要求。

    “小鬼!”少女掩唇打了个呵欠,“咱们已经玩了这是第二十七还是二十八回了?”

    “第二十九回!”他表情肃然地给了答案。“还有我不叫小鬼,我叫乐无欢。”

    “好好好,乐无欢就乐无欢,真是爱计较,一点也不可爱……没错没错,这是第二十九回了。”

    少女懒懒附和,双髻迎风轻晃,看来格外俏皮动人。

    “由天光亮亮玩到了天色暗暗,由一大堆小朋友玩到了只剩咱们俩,所以姊姊我呢,不想再玩了。”

    “不行!只要我还没赢过你,就决计不能喊停的。”

    他们约好了玩的方式是由捉鬼的人来决定“战区”,并各自拿出赌注,由赢的人拿走,但无论乐无欢选的是庙口、市集、茶楼、溪边,甚至来到这处乱葬岗,只要他背对她默数到三十,一转过身来,她就是有着能够陡然不见,让他找不着人的本事。

    非得等到两人事先约定的一灶香时辰到后,她才会笑眯眯地不知打哪个角落钻出来,向他讨取战利品。

    “你这小鬼会不会太霸道了?还有,天底下哪有人能永不尝败?输了就该认输的嘛i”

    “我不叫小鬼!”他再次严峻纠正,表情倨傲,“还有,乐家人就是绝不言败的。”

    “绝不言败?那你刚刚输了我二十九回又算什么?”

    “所以,这就是我得继续向你挑战的原因了。”年纪虽小,但乐无欢那双照照得有些吓人的坚毅眼神,怕就连一般成年人都难有。“我爷爷常说人不怕败,就怕因败而失去锐气傲骨及斗志,败了就该再战,战至成功为止,否则绝不言败。”

    少女听了忍不住暗暗嘀咕:你们家不该姓乐,该姓蛮!

    “让我跟你说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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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后,藕净小手擦上了细柳腰,朝男童弯下身子,少女也学他摆出一脸认真的表情。

    “小鬼……噢,不,乐无欢小鬼l姊姊我之所以会下场和你玩呢,纯粹是因为看不过去你赢人时的骄傲嘴脸,甚至还说哈‘天底下没有你乐无欢捉不着的鬼’,这才会忍不住亲自下场和你较量,否则姊姊我可没那么多无聊时间陪你这样胡耗。更何况最要紧的是……”

    脸上认真表情消失,取代的是得意娇笑,少女低头拍了拍鼓鼓的腰袋,里头全是从这小鬼身上赢来的战利品,包括小鬼身上所有的钱、几件值钱酊饰、一些被小鬼视作宝贝的小玩意。

    “你身上已经没有东西可再输给我了,姊姊可是不玩没奖品的游戏喔!你还是乖乖认输回家去吧……咦,那是哈?”

    少女瞳孔瞬间变大,看见男童从怀里拿出了块闪烁着青芒的宝玉。

    “想知道它是什么吗?成!那就和我再玩一回,我以这块宝玉为赌注,你赢了它就是你的,但如果我赢了,方才我输给你的东西可都得全部还我。”

    唉!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小孩?真的是一点也不可爱。

    但……

    嘿嘿嘿,既然有人硬要送宝给她,她又何必将人家好意推拒在外?

    再加上这最后一回赌得大、刺激强,她当然就更舍不得放弃。

    少女点下了头,于是捉鬼战局再起,乐无欢闭上眼睛默数到三十之后转过身来,那位可爱的少女又再度没了踪影。

    乐无欢只是拗气可并不是笨,他故意带她到这里,是晌午前才刚下过场雨,这里是一片泥地,只要她走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他循迹寻去还会找不着吗?

    果不其然,他在地上瞧见了一排细细足印,便跟着足印走,最后来到一处搭着遮顶的墓|岤前,墓|岤里头有具尚未掩上土的棺木,而那排足印,正是到此为止。

    胆子真大!为了要赢,连棺材都敢爬进去躲?

    是以为他年纪小,肯定会因为害怕而不敢掀棺检查吗?

    可笑!现在除了输外他什么都不怕。

    乐无欢滑下墓|岤,用力掀开棺盖,却在下一瞬间瞪大双眼,双腿一软跟枪跌倒。

    被吓得跌倒是因为他看见了个和尚躺在棺木里,除了和尚外里头再无旁人。

    怎么会这样?

    那排脚印明明就到墓|岤前为止,但躺在棺木里的,却是个无论身材、面容、装扮等等都是全然不一样的死和尚?

    思绪紊乱,他连自己是怎么爬出墓|岤的都不知道,只是惶惶惑惑得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

    一灶香时间过去了,毫无所获的乐无欢照例听见一串银铃灿笑,由身后响了起来。

    “叮叮叮!当当当!你又输了!”

    乐无欢懊恼的转身,看见那个不知究竟是躲在哪里,居然还能看来神清气爽的少女!虽是满怀无法置信,但他不得不甘拜下风。

    “刚刚你……究竟是躲在哪儿?”他问话的语气头一回有些泄气了。

    “不告诉你!谁让你刚刚死不认输,硬要送宝给我?”

    少女朝他伸出小手,看着乐无欢面如死灰地取出那块王,搁在她掌心里。

    “谢啦!小鬼,天黑了快回家吧。”

    她将宝玉收进怀里,扔下话就想走,像是怕这不认输的小鬼,还要再战一局。

    “等一下!”乐无欢出声喊住她,不是想赖帐而是觉得不妥,“那块玉你能不能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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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能!”少女双手擦腰,凶巴巴的瞪着他,没好气的说:“输了就是输了,你没读过书,没听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赌局也是这样的。”

    “但那块玉……”乐无欢咬唇,神情有些不安,但碍于天生傲骨不想求人,他也只能提出一个要求,“要不,咱们再玩一局。”

    “你还有什么能赌的?”

    “我还有一条命!”如果她肯,他甚至愿意以命来换回那块玉。

    少女闻言捧腹大笑,“只可惜姊姊我呢,对一条小鬼的命毫无兴趣。小鬼,现在知道不服输,知道沉溺于赌博有多可怕了吧?我还有事要赶着出城,别当个不服输的小鬼。”

    “那你什么时候会再回城里?会再上市集?”那个他遇上她的地方。

    “不一定。”

    “那你记得要再来找我,乐府在开封城里不难找。”

    “找你干嘛?”

    “给我个机会赢回我的宝玉。”

    “嗯嗯,好吧。”少女随口敷衍,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急着想脱身罢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铃铛!”

    好,铃铛,他记住了。

    第一章

    噩梦!

    乐无欢赫然坐起身,一身雪白中衣因作梦沁出的冷汗而微湿了。又是这个可怕的噩梦!

    这个缠绕了他二十年的噩梦!

    这个他每回都得费神在梦里到处找人,却是一无所获,只能任由那伴随着银铃笑声的女嗓,不断地向他使坏挑衅——

    叮叮叮!当当当!你又输了!你又输了!你——又——输——了……

    你躲在哪里?

    我——不——告——诉——你!

    可恶!

    乐无欢用力甩头跳下床,先套上外衫,再走到仆人为他备妥的一盆清水前,大动作地掬水泼面。

    水珠四溅,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一意地想要求个清醒。

    好半晌后,他才终于停下动作,拿起巾帕拭面,然后对着铜镜冷冷开骂。

    骂谁?当然是骂他自己。

    “乐无欢!你今年二十七而非七岁!你曾率众闯入猛虎寨,剿平贼患,也曾单剑赴会鹰山六枭、黄河双鬼,打得那些枭雄俯首认罪,甚至还曾让点苍派的掌门人当众求师,你的本领早已被世人肯定了,但为什么你就是摆脱不掉那个噩梦?”

    问归问,骂归骂,但他其实心知肚明原因何在。

    可明明清楚明白却就是放不开?这才是最叫人懊恼生气的地方。之所以无法淡忘那件往事,甚至三不五时作噩梦,生平头一回尝到挫败滋味是原因之一,他甚至丢人的输光身上所有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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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让他放不下的原因!则是他输掉了爷爷的宝玉,据说那块宝玉就是“七魂之魄”的“散殃”。

    原先他并不知晓那块王有多么珍贵,只是在爷爷书房的夹层格里看到,觉得很漂亮,所以偷偷拿出来把玩欣赏,原想在隔日就会放回原处,却没料到会让他给赌输掉了。

    乐无欢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全怪别人,若非他自视过高,不肯认输,又怎会失去爷爷的宝玉?

    虽然事后他跪着向爷爷认错,爷爷也笑着说没关系,还说身外物没了就算了,最重要的是看见他没事就好。

    至于爹娘、叔婶及堂弟们也都没人说他不是,只是用眼神表达着惋惜及惊讶,惋惜宝物不见了,惊讶他这从不曾出错的圣人竟成了个……家贼!

    那样的惊讶与惋借烫进他心底,比身体上受了责罚还要更令他受不了。

    是的,没人出声责怪他,但这却更让他痛恨自己。

    在向爷爷认错的同时,他还做出保证,说是定要将那块宝玉追回来还给爷爷,只是他的保证却无法再找人兑现了。

    他爷爷在他十五岁时因病过世了。

    而那叫铃铛的少女,他再也不曾见过,她没来找他,像是根本就忘了约定一样。

    但怪的是,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这二十年里,他除了常会在寤寐间见到她外,就连在日时,也曾有过几回彷佛感觉到她在暗处偷窥,甚至是听见她的笑声。

    那些想来都是他的错觉,因为他从没一回能成功地揪出偷窥者,即便他的武功随着年龄增长,而到了世人所认定的高手之位。找不到她,追不回失物,或许就是这样,那无了失主能再归还失物的内疚,像个秤确似地压在他心口上,害得他这二十年来重复作着那个噩梦。

    爷爷是了解他的,临终前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将“散殃”传继给他。可就算爷爷已经表明了原谅他,并将那块玉传给他,物主是他,任谁也无权再说闲话,但乐无欢还是觉得难堪。

    这二十年来他经常跑到市集,也习惯捉了人就问,无非是想找出那名叫铃铛的小姑娘……-

    不!事过二十年,当年的小姑娘早已是个老姑娘了,可就如同当年两人玩过的游戏一样,他找不到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门上传来轻叩声,乐无欢收起懊悔自厌的情绪,神情又恢复倨漠疏离。

    “进来。”不但面冷,他向来是连话都不愿多说的。

    门扉缓缓开敌,走进来的是温柔对他笑着的枫月明,她是与他父亲有着结拜兄弟交情,“飒枫堡”堡主枫万里的长女。

    枫月明今年十八岁,算得上是由他看着长大。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无欢哥。”她偏侧蚝首微笑,柔柔出声唤他。

    枫月明虽是出身以拳脚功夫出了名的飒枫堡,打小也习武,却没有一般习武女子惯有的粗莽或豪气,她说话时细声细气,待人接物温柔体贴,擅琴、会舞、好文,还有一点,她喜欢对着乐无欢微笑。

    枫月明喜欢乐无欢,或者该说是她崇拜乐无欢,这早已是两家人不言而喻、心知肚明的事实。

    她之所以会崇拜他,是因为她才不过九岁的稚龄时,十八岁的乐无欢就已摆脱了父祖的阴影,在江湖上树立下了属于他自己的万子了。

    “少年英雄乐无欢”,正是年轻一辈的武林人士既景仰又将他视作标竿,想要超越击败的代表性人物。

    甚至那场将在半年后举行的清华山武林大会,武林中有过半的人,都押了乐无欢肯定会赢,荣登武林盟主宝座。

    “美人爱英雄”乃千古不变的定理,所以她会喜欢他,该是不难被理解的吧?“月明,你来了。”

    面对那张过热的笑脸,乐无欢只是淡淡的开口,脸上漠然不改。“是呀,我和我爹、二妹已来了好一阵了,不单是我们,大厅里人山人海,一早就挤满了上门来道喜的人潮,待会儿就要移阵到天香楼用膳了。”

    “道喜?”看得出乐无欢对于那些上门来的人兴趣不大,“是来瞧热闹的吧。”

    “就算人家只是来瞧热闹,也得先有热闹可瞧吧?若换了是咱们飒枫堡,可还没这等风光热闹呢!你说对不呀?大姊!”

    笑嘻嘻地跳进房里抢话的是枫月明的二妹枫月澄,只见她伸手环抱着姊姊肩头,偏着头对乐无欢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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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乐大哥……噢,不不,此时该喊你一声‘乐举人’了!”乐无欢淡笑接受,不想在那句话上打转,只是回问了句:“老三没来”“没!”枫月澄笑得可乐了,“老三前两天干了点小坏事,现在在堡里禁足受罚。”

    乐无欢没再追问,显见对他人的家务事亦是兴趣缺缺。

    枫家老三也是个女孩,名唤枫月影,才十三岁,性子却比枫家老二还要顽皮上几分。

    因为膝下无子,也难怪枫万里会三不五时往乐府跑,还有计画的打从枫月明年纪小时便带过来,想让她和乐无欢建立起感情,并与乐仗义暗中策画着这一桩儿女亲事。

    枫万里_心想将大女儿嫁给乐无欢,以期日后得个根基绝佳的外孙好让他带回堡里好生调教,让他这身好本事有人可传承。

    对于长辈们的密谋,以及枫月明的心思,乐无欢心中早已有数,那么对这桩亲事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二十七岁了,对男女情事虽不尽然陌生,但他性子冷僻,加上又顶了个“武林第一世家”的光环在头上,想要他主动对个陌生姑娘示好,甚至是热烈追求?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对于长辈们的安排以及枫月明的主动亲近,他并未表示过反对。

    他向来性格偏冷偏傲,深以能身为“武林第一世家”的乐家人为荣,心中自是对乐家少夫人的资格设下不少条件。

    而枫月明,一个门当户对、谨守礼教,且打从小便爱慕着他的漂亮女孩,他为什么要反对?

    只不过他虽未排斥,却也从未热颜相向,他给自己的解释是,他本就不是个易热的人,或许等到枫月明真成了他的妻子后,两人之间那过于平淡的相处方式,就会改变了吧。

    就是这样无可无不可的随意,他才会明知双方家长已密谋要在今日宴席上,对外公布两家好事已近的消息时,他也没多吭声,任由着他们。

    至于今日宴席,是为了要庆祝他考上武举而设下的百桌盛宴。

    所谓“武举”,是以选拔军事人才为目的的科举考试制度,有别于文官选拔的文举制度。

    按照“武举乡试条格”规定,武举乡试应举者将由各卫所送都司,各府、州、县送布政司,均由巡按御史会同三司官一块主持考试。

    武举共试三场,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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